书名:炮灰逆袭手册 作者:宇上森林 她是自私迟钝,冷漠无情的暴力女,他是高冷孤傲的魔君大人,两条平行线必然相交。   简单一直以为,平静的生活会一直持续,然而,从现实世界回来之后,一切都变了。   但是为毛,炮灰逆袭部转变成攻略部,带着一个傲娇炸毛又逗比的系统就算了,被攻略者不仅身份多变,性格还反复无常?   反派boss,温暖男配,自闭症患者,高智商杀人犯......   简单:心好累,我想回家。   君衍一副高冷脸,“想反悔,晚了。”   逗比系统双手和十:QAQ,高冷孤傲的魔君大人跟自家的暴力宿主好有爱啊。 标签:快穿 炮灰逆袭 时空穿梭 魔君大人 ==================   ☆、贵族学校的平民 (一) “咳咳,咳咳。”湿透的白色校服,勾勒出女孩迷人的曲线,安宁双手撑在地上,泼墨般的长发打在肩头,水滴不断的往下滴落,视线转向躺在地上脸色苍白的男人,或者说是少年,安宁不可控制的轻轻皱皱眉头,随后撑起身子,离开。 在安宁离开后不久,躺在地上的欧阳子轩,浓密而又微微上翘起的睫毛碰撞在一起,露出那双似是被薄玉萃取的眸子,清亮不已。 欧阳子轩撑起身子,洁白的白衬衫上满是污渍,强忍住将衬衫脱掉的冲动,欧阳子轩捡起掉落在地的手机,“陈叔,开车到小树林来。” 似是感觉踩到什么,欧阳子轩移开脚掌,那是一根被浸湿的红绳,上面点缀着一颗廉价的椭圆形玉石,欧阳子轩勾起嘴角,会买这种廉价的东西,整个莱斯安顿贵族学校,总共就两个人。 黑色的保时捷飞奔而走,只留下缓缓飘落的落叶绝尘而去,直到小车消失踪影,顾敏婷从身后的大树后走了出来,食指不断摩挲着戴在手腕上的椭圆形玉石,若有所思。 东躲西藏,安宁艰难的将湿透的衣服烘干,还好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并没有什么人留在学校,不然照安宁现在这个样子出校门简直就是要被围观的节奏。 回到家,安宁首先做的便是舒服的泡了澡,炎热的夏天在人工湖里走了一遭,清凉是清凉,只是安宁稍有洁癖,从学校忍到家里已经实属不易了。 这是三千世界中的一个小说世界,而安宁也不叫安宁,而是名叫简单的任务者,随手打开个人平台,点击“炮灰逆袭手册”,不一会儿,关于这个世界的剧情便一一显现出来。 这个世界是建立在男主欧阳子轩和女主顾敏婷情感波折的基础上来的。 男主欧阳子轩长相俊美,独带一份冰山美男的气概,是莱斯安顿贵族学院的校草,又是欧阳家族独子,而莱斯安顿贵族学院是欧阳家一手建立起来的,这也为欧阳子轩的高贵身份确定了不可磨灭的地位,与女主顾敏婷的相识是因为一条红绳,从一开始的好奇变成后面的沦陷。 女主顾敏婷出身平凡,因为是独生女,爸爸妈妈对她都很是宠爱,初三毕业,顾敏婷美术成绩拔得头筹,被莱斯安顿贵族学院破格录取,尽管学费昂贵,但是顾父顾母甘之如饴,并且为自己这个独生女骄傲不已。 安宁,则是引出欧阳子轩与顾敏婷之间相遇的石头,正所谓抛砖引玉,安宁也就这个作用,也就是不久之后便会领饭盒的路人甲,俗称炮灰,安宁今年十五岁,出身平凡,父母双亡,只留下一个双胞胎的自闭症弟弟,十岁那年,安父安母去给安宁和安城买生日蛋糕,安城吵着要去,而安宁并不想去,便留下了安宁一人在家,那天,安宁等了很久很久,直到半夜的时候,安奶奶红着眼眶抱着安宁前往了医院,幸福美满的生活自此倒塌,从那天以后,安城就一言不发,双目空洞,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在尽是高干子弟,豪门子女的莱斯安顿贵族学校,同是平民的安宁与顾敏婷自然而然成了朋友,虽然顾敏婷性格大大咧咧的,但是开朗乐观,在安宁看来,那就是照亮她生命中一抹亮光,所以安宁对于顾敏婷一直有着特别的情感,对她也很是纵容。 所以,在顾敏婷期期艾艾的说着自己对于欧阳子轩的情感,求着她不要说出她救了他的事情,安宁答应了,在顾敏婷一次又一次的说出她埋藏深处的秘密,她原谅了她,可是直到有一天,顾敏婷再次心无愧疚的说出安城的事情,安宁怒了,她跑到欧阳子轩面前说出是她救了他的事实,然而,此时,欧阳子轩与顾敏婷早已经如胶似漆,明显是在蜜恋期,但是安宁却看不透。 那时候,欧阳子轩只说了一句话,“天还没黑,别做梦。” 其实,单纯如安宁,只是想揭穿顾敏婷的真面目而已,却自此被打入了黑名单,相比起以前,众人更加明目张胆的欺负她,群殴,被锁进厕所,书桌莫名其妙的不见,桌子里总是会有莫名其妙的东西,手段层出不穷,这些安宁都忍了,她与安城还需要依靠莱斯安顿贵族学院的补贴金过活,她还想要好好学习,但是现实总是在你保留最后一丝希望的时候,给你重重的一巴掌。 期中考试的时候,安宁被陷害作弊,在莱斯安顿贵族学院,作弊是极其严重的,可能会处以退学处理,但结果依旧如此,作为顾敏婷的潜在威胁,顾敏婷肯定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 所以,在顾敏婷的推波助澜之下,安宁还是被退学了,那时候,安宁心里是解脱的,总算可以轻松一会,在自己最无望的时候,最起码还有安城陪着,但是安宁回到家却发现,安城失去了踪影,这个认知让安宁彻底崩溃,就连最后一丝奢望都被彻底磨灭。 所以最后,安宁在莱斯安顿贵族学院就读的那一栋楼的楼顶跳了下来,那天傍晚,残阳如血。 剧情接收完毕,简单穿着白色的短袖,下身是一件淡蓝色的超短裤,洁白修长的大腿裸露在空气中,小手梳理好半湿的长发,这才将毛巾挂了起来。 这是安父安母留下的房子,整个房间被天蓝色的壁纸所覆盖,一条一条的波纹凝聚在其中,若是忽略其他的家具,简直就像是身处在大海之中,如同蜉蝣一般,随着波浪摆动,其实安父安母还留下了存折以及保险金,但是安宁一直舍不得用。 简单仔细搜索安宁脑海中的记忆,似乎被安奶奶放在家里的样子,在安父安母车祸死亡之后,为了方便抚养安宁与安城,安奶奶一直住在这里,只是在安宁中考之后,并得到莱斯安顿贵族学院的通知书之后,安奶奶因病去世,所以,这里,就只剩下了安宁与安城两个人。 想到这里,简单倒是对安宁做的兼职一点都不急了,安宁为了让安城活得更舒服一点,每天就像是陀螺一般,上完课之后,便马不停蹄的赶去兼职,在原主的记忆中,多的时候,安宁甚至一天之内要赶两三个兼职,这都是简单不能容忍的,所以,简单决定明天就将安宁找的兼职都辞掉,不过仔细想想,若是可以找个轻松点的兼职简单也是不介意的。 哒哒哒的跑向小吃店买了晚餐回来,安宁走到安城所在的房间,轻轻叩了叩门,才进入房间,窗帘拉的大开,晚霞的光辉透过玻璃直直的洒了进来,安城身上就像是踱了一层金光一般,脸上愈加柔和。 虽然安宁与安城是双胞胎,但两人并不想象,安城的五官分明,剑眉入鬓,眼神虽然空洞,没有一丝神采,但是那微微上扬的桃花眼却很是招人,高挺的鼻梁,下巴尖尖的,五官还很是稚嫩,一看就是少年郎的模样,安宁开门的动作并没有影响到安城,他穿着白色的睡衣,洗得有些发白,似是远方有什么他向往的东西,坚持不懈地盯着不放。 简单慢慢靠近,小手抚上安城的脸颊,安城似是习惯了安宁的触碰,并没有躲闪,手指一直无意识的动作着,就像是在画些什么一般,也只有在他停住动作的时候,眸子才会闪过一丝璀璨,整张脸都生动了起来。 简单看着,心里便有了主意,她跟安宁并不一样,在看见安城的动作时,简单就知道,安城需要借助某些东西将他从他的内心世界中带出来。 安父安母车祸死亡后,一开始苏奶奶只以为安城还沉浸在父母死亡的悲伤之中,但是三个月后,安城不哭不笑,整张脸毫无生气,也不出去玩,一到陌生的地方就躲在身后,安奶奶这才意识到安城的不对劲,连忙带着他去找医生,然而,这时已经晚了。 见安城又恢复了平常安静的模样,简单拉着安城的手掌,走到客厅,坐在大厅的圆桌上,简单笑眯眯的说道,就像是一只小松鼠,“吃完饭我们出去帮小城买东西好不好?” 安城习惯性的拿起筷子,一口一口的扒着白饭,安宁夹起一筷子土豆丝放在白饭上见安城吃了下去,循循善诱道,“我们去买小城想要的画板,姐姐不知道小城喜欢什么样的,所以,小城带姐姐去,好不好?” 似是抓住了简单话中的重点,安城吃饭的动作一顿,嘴角还带着油渍,“好。”安城的声音很小,轻的简单以为安城只是简单的动动嘴唇而已,但还是让简单欣喜异常,可能是安宁情感的影响,简单状似无意的勾了勾嘴角。 吃完饭,简单抽出一张白纸,轻轻的擦拭掉安城嘴角的油渍,安城也不闹,任由简单摆布,随后简单牵起安城的手掌,笑得很是灿烂,“小城,我们出发。”   ☆、贵族学校的平民 (二) 夜晚的A市很热闹,霓虹灯笼罩了整个市区,一闪一闪的,很是漂亮,简单牵着安城的手掌,一路上说着自己今天发生的事情,尽管安城仍旧木着脸,但是简单隐约感觉握住自己的手掌紧了紧。 以前的时候,安宁每天让自己像个陀螺一样的转个不停,心里只想着以后给安城跟好的生活,却忽略了,像是较为严重的自闭症患者,更为重要的是陪伴。 “小城,姐姐今天救了个人,但是姐姐现在后悔了,那个人不是好人。”顺从顾敏婷为虎作伥之人,若是简单来的时候更为早一点,简单一定不救欧阳子轩,“嗯,我们到了,我们这就去看小城喜欢的东西。” 简单带着安城进入一家文具店,现在人并不是很多,简单也乐得清静,拉着安城直接往画板所在的地方前去。 “小城,你喜欢哪一个?”简单选了两个画板,放在安城面前,安城定定的注视着眼前的两个画板,久到简单以为他只是在发呆而已,又过了一分钟的样子,安城抬起手掌,白皙的食指指向简单右边的画板,随后,苏子琴又选了绘画纸,铅笔以及其他工具,当然,这些都是安城亲自选择的,简单只是作为拿出来的为安城参考而已,尽管如此,简单还是累得半死。 从店里出来已经是九点钟,简单背着画板,右手提着满满一袋,左手牵着安城的手,在安宁的意识里,绝对不能放开安城的手,半年前,安奶奶去世,在邻居的帮助下办了安奶奶的葬礼,安宁还来不及伤心难过,就被安城的失踪给吓懵了。 在安奶奶下葬的前一天晚上,由于入住的人太多,总是穿梭在大厅,而且下方的鞭炮声,太过响亮,又是突然之间,沉浸在自己世界的安城总是被突然惊醒,为了摆脱这种状态,安城浑浑噩噩的离开了房间。 直到半夜的时候,安宁才在警察局将安城领了回来,那天晚上,安宁抱着安城哭了一宿,一直在说对不起,对不起,隔天眼睛肿的跟核桃一样的。 “小城,我们回家。”画板其实并不重,但是长时间的拿着,对于简单来说还是有点辛苦,“小城?” 安城的脚就像是生根了般,视线定定的停留在不远处的大大的一团棉花糖上,顺着安城的目光,简单瞳孔一缩,眼眶发红,晶莹的液体划过下面的睫毛,掉落在白嫩的脸颊上。 棉花糖是独属于安城与安宁的美好记忆,十岁以前,安家的日子过得并不好,安父独自一人创业,有一段时间失败了,家里过得很辛苦,一天两顿是常事,最苦的时候每天只能喝白粥,尽管如此,安父安母还是不愿意苦了两个孩子,每过两三个星期,安父都会带着一份棉花糖回来,对于两个孩子来说,甜甜的棉花糖是最好的零食,而这种甜味,一直停留在安宁的记忆中。 后面总算是撑过来了,但是好日子并没有过多久,安父安母就出了车祸,想到这,简单轻轻的叹了口气,感叹世事无常,谁说不是呢,鬼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 简单擦掉脸上的生理泪水,无意识的耸了耸鼻子,“小城,我们去买棉花糖,好不好?”安城这才跟着简单的步伐前进。 “两份棉花糖。”简单话应刚落,便感觉到安城的的牵扯,意识到安城的意思,安宁改口道,”老板,拿一份吧。“ 蓬松的,软软的白色棉花糖,拿在手中轻飘飘的,好像轻轻一吹就会像是飘散的蒲公英一般飞向上空,摇摇的冲向远方,拿着安城的棉花糖才稍稍有了生气。 姐弟两解决掉棉花糖后已经到达小区的的入口处,简单扔掉签子,紧紧抓着安城的手掌往楼上走去。 安家的房子在四楼,小区算是比较老旧的房子,并没有电梯,楼梯的灯时好时坏,安宁是已经习惯了黑暗,但是安城并不尽然,每次一到晚上,安城的房间的灯必须是开着的,安宁曾经也试过关灯,半夜的时候却发现安城一个人缩在墙角,就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随后整整一个星期都不理人。 走到二楼的时候,天花板的灯忽明忽暗,安城无意识的靠近简单,安城虽然不理人,身体略微有点消瘦,但是撞在身上,还是成功让简单身子一歪,狠狠跟着画板撞在了墙上,疼的安宁嘶嘶的抽气,“小城不怕,姐姐在这里,我牵着你走。” 简单说了好久,安城才冷静下来,到达四楼的时候,豁然出现顾敏婷的身影,“安宁,你总算回来了,我都等你好久了。” 突然出现的陌生人,安城身子一缩,直接转向简单身后,“让一下。” 冷漠的声音成功的让顾敏婷往后退步,简单打开门,将东西放了进去,安城亦是亦步亦趋的跟着简单的步伐,“小城,你先进去,我等一下就进来。” “你有什么事?”简单这才有时间细细打量着这个世界的女主,顾敏婷大概165cm左右,一身白色的小短裙更衬得身子修长有气质,细长的柳叶眉,圆润的猫眼很是讨喜,睫毛又长又翘,像是把小扇子,在灯光下留下一层薄薄的剪影,高挺细小的鼻,樱桃小嘴,唇瓣是很粉嫩的颜色,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亲切之意。 “安宁,我们一起买的红绳,你的还在吗?”似是没听出简单语气中的不耐,顾敏婷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脸上满是急迫。 简单装作无意的抬起白皙的手腕,上面果然空落落的,“嗯?不知道,可能是落在房间了。”简单声音一顿,余光注视着顾敏婷,不出所料,顾敏婷脸上满是期待。 在顾敏婷看来,简单呆滞的表情就像是在回忆,这让顾敏婷更确定今天所看见的了,刹那间,欣喜若常。 顾敏婷直接抓起简单的手,“安宁,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你会帮我吗?”圆润的猫眼睁的大大的,眸子里就像是洒了一层淡淡的薄雾,透露出点点水光,湿漉漉的模样让人尤其的心软。 这就是顾敏婷,不管是需要安宁做什么,或者是无意间说出安宁的事情,都会摆出那种类似小猫的柔软可怜的模样,百试不爽,只是安宁忘了,在可爱的小猫背后都隐藏着黑暗阴狠的一面。 感觉到胸前的柔软随着顾敏婷的动作一动一动的,简单不着痕迹的挣脱掉顾敏婷紧紧贴上来的身子,说实话她实在是没有这种癖好啊,若是换成男主,或者是顾敏婷的爱慕者,应该会很受用。 “顾敏婷,有什么事你直说,时间不晚了,明天还要上课。”简单身子移向大门,好像顾敏婷只说一句“没什么事”便会推门而进。 “安宁,我喜欢欧阳子轩,所以请你帮我,好不好?”顾敏婷解下手中的红绳,放在简单掌心,“这个,你帮我保管,就一个月。”还未等简单回应,顾敏婷便咚咚咚的跑下楼去了。 若是换成安宁,即使顾敏婷不细说,安宁也会照着顾敏婷的意思照做,但是,现在这个壳子里的灵魂可不是安宁,是她,简单。 橘黄色的灯光下,简单看着掌心的红绳,眼角带着些许的妖魅,既然是送上门来的机会,不用,白不用。 轻轻地关上门,客厅的灯大开着,明亮的白炽灯挥洒而下,安城安静的站在大厅,正是方才他刚刚站定的位置,画板什么的都放在安城不远处的墙壁上,似是意识到简单关了门,安城呆滞的目光转向简单,目光扫过简单的脸庞,随后又低下头。 看见安城这样,有安宁的记忆,简单也习惯了,以前安奶奶在的时候,都是安奶奶照顾安城,但是在半年前,照顾安城的工作便落在了安宁身上,安宁每天需要上课,所以在上课之前都会在安城醒来之前,将一天的食物准备好放在桌上,还好,就算安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但是以前的习惯都没有改变,像是刷牙洗脸什么的,都不需要安宁操心。 简单从冰箱倒了一杯牛奶,直接将安城按在沙发上,“小城,姐姐去帮你收拾好你的画板,在此之前,你要将这杯牛奶喝完,嗯?” 冰冷与炙热的手掌相触,安城黑白分明的眼珠转动了一下,简单也就将这个当做安城答应了。 安家总共有三个房间,安城与安宁的房间紧紧靠在一起,另一个则是安父安母的房间,在安父安母车祸之后,为防止触景生情,安奶奶便将主卧变成了书房,关于安父安母的东西都给收了起来。 简单将今天买的东西全部拿进安城房间,细细的摆放好,待简单出来,安城已经将牛奶喝完,上唇还残留些许的奶渍。 “小城好厉害,姐姐已经帮你把东西收拾好了,明天早上你就可以用了,所以,现在,我们小城就去洗澡吧。”简单凑近安城,习惯性的擦掉安城嘴角的奶渍。   ☆、贵族学校的平民 (三) 四目相对,隐约可以闻到安城身上的淡淡薄荷味道,简单摸摸下巴,嗯,好像越来越习惯照顾这个弟弟了,这样好像不好嘞。 听着浴室传来的流水声,简单松了口气,还好,安城会自己洗澡,不然...... 安城从浴室出来时,利落的短发还低着水,一点一点的往下滴落,洁白的T恤上满是水渍。 简单拿起沙发上的毛巾,右手手背朝上,朝向安城的方向,手指往下弯曲,就像是逗小狗一般,安城也是听话,经过一天的相处,对于她,似乎亲密不少。 安城的背挺得很直,身上还带着肥皂的柠檬味道,很是清爽,安宁顶起脚尖,费劲的帮安城擦拭头发,尽管两人是相同年纪,但是安城足足比安宁高上一个头,安宁也就到达安城喉结的位置,帮他擦起头发来尤其的费劲,所以最后简单是恼羞成怒的将安城按在沙发上,口中还振振有词到,“嗯,这样顺眼多了。” 待安城的头发干的差不多,简单便回到了房间,关门之前,简单还特别叮嘱,“小城,那些画具,明天才能开始哦。”安城虽然没说话,但还是乖乖躺下。 “呼。”简单松了口气,拿起放在桌上的红绳,脑海里回想着剧情,现在也就是剧情刚刚开始不久,欧阳子轩对顾敏婷有好感就是因为安宁的默认,若是一开始欧阳子轩对于顾敏婷就没有好感,那么,顾敏婷想要又后面的风光那可就难了。 洗漱完毕后,本来简单还想将安父安母留下的存折找出来的,但是想到明天还要上学,而且墙上的时钟已经指向了十的位置,简单想想,还是明天再说吧。 安父安母车祸死亡后留下了这套房子,存款应该也有不少,再加上那时候安奶奶领取的保险金,在安奶奶去世之后,安宁找那么多兼职,就是不想动用爸妈的保险金,但是在安城失踪,安宁跳楼自杀之后,房子与存折都成了无主之物,想来,安宁也是后悔的,当初那么辛苦,还不如拿这些钱带着安城去看医生,时刻陪着安城。 盛夏的天亮的早,六点左右的时候,天就已经大亮了,安城静静的坐在画板前,长而白皙的指尖握着铅笔,行云流水的动作,安城的脸上也终于有了较为生动的表情,固定在画板上铺着的白纸已经画上了一片,窗外的凉风穿透打开的花窗,吹动起安城额前的碎发,落在地上变成浮动的阴影。 而隔壁房间的简单,薄薄的床单盖在小肚子上,另一大半则落在床下,忽然,闹钟猛地响起,躺在床上的简单一动不动,直到闹钟第一轮闹铃停止,简单才抬起眼皮子,蝉翼般的睫毛颤动,就像是落在芦苇丛中蜻蜓那透明摆动的翅膀。 简单撑起身子,拿起闹钟就往墙上甩去,忽然意识到这是在任务世界,“惨了。”但是已经来不及了,所以简单只能看着闹钟飞过变成一轮弧线,最后重重的砸在窗上,四分五裂。 “额,看来得抽空买个闹钟了。” 而隔壁房间的安城,似乎没被简单闹出来的动静吓到,手上的动作不变,白纸已经画的满满的,只剩下最后几笔。 风风火火的收拾好书包,简单连忙从冰箱内拿出吐司与牛奶,自己嘴上还咬了一块,“中午还得回来一趟了。”时间不够了,墙上的指针已经指向七的位置,再过一会儿,则往八的位置去了。 简单打开安城所在房间的门,看见的就是在认真画画的安城,由于时间不够,简单也没认真看安城画的是什么,“小城,早餐放在桌上,等一下你自己记得吃,中午我会回来一趟,你不要乱跑哦。” 知晓安城不会回答,简单立即拿起背包哒哒哒的往学校跑去。 莱斯安顿贵族学院是A市最顶尖的高中,所有家长趋之若鹜,只可惜学校每年招收的名额有限,而安宁成为特招生,一是安宁本身成绩优秀,中考的时候是A市的第一名,莱斯安顿不想要流失优秀的人才,所以就录取了安宁,后来了解到安宁的情况,承担不起高额的学费,所以破格让她免费入学,每个月还有一千块钱的补贴。 简单气喘吁吁的跑向学校是因为学校有个变态的规定,学生不允许迟到,迟到一次便扣平时分,要是迟到三次则丧失获得奖学金的资格,一路上全是各式各样的跑车,其中还有几辆是全球的限量版的,但是急着去教室的简单无暇顾及,莱斯安顿丰厚的奖学金对于简单来说还是很有吸引力的,再说了,以前见过的名车多了去了,也不在乎这一时。 打铃的最后一秒,简单准确无误的坐在了桌子上,众人嫌弃的目光自然是被简单忽视了,心里暗暗感叹着,莱斯安顿不愧是贵族学校,里面的学生都是非富即贵,难怪向安宁这样的平民被欺负的这么惨。 不过,对于顾敏婷简单还是唏嘘不已,能凭着平民的身份爬向那个圈子,实力还是得以认可的,虽然其中大部分是脱了欧阳子轩的福。 安宁的位置是在最后一排,与顾敏婷是同桌,今年莱斯安顿总共就安宁与顾敏婷两个特招生,还是因为学校换了个校长,以前莱斯安顿都是附属学校直升,根本不需要特招,班上的同学大部分都是认识的,就算是泛泛之交,家里的生意也是有所牵扯的,十五六岁的少年少女,在家庭的影响之下,小小年纪就知道利益两字,所以班上的大部分同学对于安宁与顾敏婷都是抱着不屑的态度,架子摆得高高的。 这让简单想起开学的时候顾敏婷便将自己全副武装,自信满满的以为自己能够打进他们的圈子,最后还不是死死抓着安宁不放,其实在他们看来,顾敏婷的虚荣以及急切不过是闲暇之余的谈资罢了。 简单讲书包放入桌子内,里面整整齐齐的,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现在还没有出现后面安宁遭遇的那些事情,不然,简单可能控制不住骨子里隐藏的暴力因子。 第一节课下课之后,顾敏婷才姗姗来迟,一脸垂头丧气的模样,很明显,刚刚是被老师狠狠训了一顿。 简单并没有理她,从书包中拿起书本,一页一页的看了起来,想当初,她简单也是学霸一个,但是经不过时间是把杀猪刀,高中的知识都还给老师了,脑子里就只剩下零星的一点记忆了。 众所周知,安宁是全市第一,是不折不扣的学霸,那时候就是因为总是被那些莫名其妙的事情纠缠着,安宁的成绩忽上忽下的,不然的话也不会在后面被陷害作弊,直接就被学校退学了,所以,为了维护安宁学霸的决心,简单决定,好好学习,虽然,这是一个艰巨的任务。 说起来,安宁也是挺厉害的,每天那么多兼职,还要照顾安城,根本没时间复习,仅仅只是靠在课堂上老师讲的,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保证名列前茅的成绩,简单还是挺佩服的。 顾敏婷趴在桌子上,视线忽的停留在简单白皙的手掌上,上面没有一丝痕迹,顾敏婷不由得紧张起来,无意识的抓住简单的手臂,语气中还带着些许的迫切,“安宁,你怎么没有戴红绳呢?” 夏天本就热,简单只穿了校服,手臂自然暴露在空气中,顾敏婷下意识的抓住简单的手臂,长而尖的指甲简直要抠进肉里,简单皱皱眉头,“顾敏婷,你弄疼我了,你给我的红绳,我没带又怎样了?你这么在乎昨天又何必要给我?” 简单的声音不大,但是班上坐着的同学足矣听得清清楚楚,意识到所有人的视线停留在两人身上,顾敏婷慌乱的松了手,眼中隐隐含着泪光,想着昨天下午欧阳子轩手中拿着的红绳,心里更是七上八下的。 都是安宁,声音干嘛这么大,现在全班人都听到了,要是欧阳子轩有心想要凭借手中的红绳找出救了他的人,随口一问便能得出答案,这都怪安宁。 顾敏婷责怪的看了简单一眼,心里想着欧阳子轩,眼眶慢慢的红了。 简单一脸的无语,嘴角微微的抽搐着,视线停留在小臂上的鲜明的五个爪子印记,心里暗想,要不要去医务室看看,反正去医务室不要钱。 这就是贵族学校的好处,除了学费贵,其他的设备还是挺好的,就像是吃饭,学校食堂一楼是免费的,二楼以上则是高端餐厅,也是学校的那些公子哥,小姐们乐意光顾的地方,想起这个,简单有点犯愁,安宁的厨艺很好,但是她简单就是厨房杀手,做出来的都是黑暗料理,只要是讲过她手的,全都是黑乎乎的焦状物体,至今为止,简单都不知道自己那时候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啊!安城的午餐可怎么办?怎不能从学校打包回去吧,中午有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包括吃饭时间一起,从学校到安家走路需要半个小时的时间,若是跑步也需要十五分钟,来回也就是半个小时,那么,安城的午餐肯定是不能在家做的,那就只能在外面打包了。   ☆、贵族学校的平民 (四) 可是,若是在外面买的话又是一笔大的花销,而且还不卫生,不营养,简单扶额,眉毛都要皱在一起了,早知道有今天,以前就多练练厨艺了,要不,今天就回去练练吧,中午就先在学校打包两份回去再说。 想通后,简单心里舒爽不少,在第二节课上课的时候,惨兮兮的捂着伤口去了医务室。 莱斯安顿的医务室就在靠近教学楼不远的大楼旁边,简单进去的时候里面空无一人,挂起的帘子挡住了靠近里面的床铺,大开的白色窗帘,窗户是打开的,从外面吹进来的凉风荡的简单的长发乱飞,掩盖住了半张脸庞。 当然,简单来医务室的目的不仅仅是手臂上的伤痕,主要是男主欧阳子轩现在正在医务室,而且正躺在被挂帘挡住的床铺上,简单来这里,自然是为了欧阳子轩来的,顾敏婷给的红绳,不好好利用岂不是浪费她的一番好意。 从口袋中摸出红绳,一丝不苟的戴在手上,就像是在接受什么祈祷一般神圣,嘴角荡起似有似无的微笑,更衬得五官鲜明动人。 此时,校医正好走了进来,校医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美女,与欧阳子轩有着不可分割的渊源,“医生。”简单点点头,向医生示意,以示礼貌。 “总算碰见一个讲礼貌的小姑娘了,哪像这个臭小子,来了连个招呼都不打。”欧阳子瑜,欧阳子轩的小姨,知晓欧阳子瑜真实身份的人并不多,简单知道,自然是多亏了剧情,后面在欧阳妈妈接受顾敏婷的时候,欧阳子瑜还出了不少力呢。 欧阳子瑜猛地拉开挂帘,刺耳的声音让欧阳子轩皱皱眉头,那张冰块脸黑的愈加明显了。 “回去上课,每天躲在这里插科打诨,你爸知道了还不知怎么抽你呢。”欧阳子瑜话说的刻薄,语气中却是隐藏不住的幸灾乐祸。 “你不说,自然没人知道。”欧阳子轩果然对的起他那张冰山脸,全程没有一点表情。 “小姑娘,是生病了?还是受伤了?”看着瞬间变脸的欧阳子瑜,简单嘴角克制不住的抽了抽,“手臂受了点小伤。” “小姑娘真是可爱,先坐下,给我看看伤口。”见简单强忍住抽搐的嘴角,不知为何,欧阳子瑜心里舒服得很,对于简单更有好感。 简单直接坐下,视线未曾停留在旁侧的欧阳子轩身上半秒,简单有自信,欧阳子轩会被她手腕上红绳所吸引。 欧阳子瑜将简单的手放在桌上,随手拿起旁边的酒精,而在手腕上的红绳自然就大刺刺的出现在欧阳子轩面前。 简单从医务室出来,手臂上伤口处被酒精涂抹的清凉触感似乎还残留着,整个脑袋都清明起来。 “这根红绳是你的?”少女柔顺的身子被强大的力道反转,直接撞上少年的胸口,额上传达的痛感,简单唇角轻轻上扬,不过一会儿,又恢复原状。 “你还要这样到什么时候?”少年清亮的声音在耳侧爆了出来,语气中带着将要爆发的怒气,欧阳子轩很高,大概185cm,相比起安宁165cm的身高,安宁险险到欧阳子轩肩膀的位置。 被欧阳子轩忽然靠近的声音一吓,简单发射性的往后退,却忘了手腕还被欧阳子轩抓在手里,因惯性的作用,简单再次撞上了欧阳子轩的胸口,疼的欧阳子轩闷哼一声,抓住手腕的手变成双手抓在简单的肩膀。 一时之间,弥漫在两人之间的空气停滞一般,欧阳子轩那双盛满冰霜的眸子让简单垂下了头。 简单的脸颊红扑扑的,就像是一颗大大的苹果,额头与鼻尖撞在欧阳子轩的胸口,变成不正常的潮红,疼的简单不停的抽气,似是注意到与欧阳子轩尴尬的动作,简单立马后退,“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此时的简单,长长的睫毛稍微翘起,上面还带着些许的泪珠,整张脸红扑扑的,不知为何,欧阳子轩觉得莫名的可爱,再次抓住简单的手腕,欧阳子轩沉沉说道,“这根红绳,是你的?” 少年靠的很近,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敏感的耳垂,立即变得红嫩嫩的,简单不敢动作,整个人就像是炸毛的猫,含羞带怯的垂下眼睑,眸子里隐约带着水光,根本不敢凝视欧阳子轩,一股热气却悄悄的弥漫在整张脸。 “这根红绳.....是.....是我的,这是我和......敏婷一起买的。”简单结结巴巴的说完,欧阳子轩也暂且放松了抓住简单手腕的力道,趁此机会,简单,很没出息的......跑了。 少女逃离的身影,欧阳子轩也不强求,紧紧抿住的唇角往两边散去,愉悦的笑声回荡着,感觉到身后的笑声,简单跑的更快了。 简单放慢步伐,嘴角是与平常相差甚远的冷漠,猎物,就快要上钩了。 顾敏婷从口袋中拿出手机,习惯性的登上学校的bbs,忽然,一个被置顶的帖子吸引了她,顾敏婷点开帖子,一张一张的图片瞬间让她红了眼,安宁,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昨天我才跟你诉衷肠,今天你就用行动背叛了我的真心,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手机被死死抓在手里,顾敏婷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就连指甲断裂都尚不自知。 “里面的人是死了吗?”洗手间的大门被狠狠的踢中,传出沉重且暴躁的声音,顾敏婷猛地回过神来,连忙将手机放入口袋,按上马桶上的按钮,这才走了出来。 “哟,这是谁啊,不就是我们学校的唯二的特招生不,真是久仰大名。”李思思语气中掩盖不住满满的嘲讽,一只手撑在洗手间的入口,顾敏婷则被卡在洗手间门口与李思思之间。 顾敏婷对上的一群人是欧阳子轩粉丝俱乐部的会员,为首的李思思正是会长,对于顾敏婷与安宁一直保持着不屑态度,每一次见面都要羞辱几次才会放过她们。 “李思思,要上课了,我该回去了。”一改方才的愤恨,顾敏婷的气势一下子软了下来,李思思长得高挑,比起155的顾敏婷,高上的不是一丁半点,再加上顾敏婷掩盖不住的小家子气,相比起安宁,李思思更加看不起顾敏婷。 “急什么?现在不是还没下课,再说了,我们也很久没谈过心了,趁此间隙,我们就好好谈谈,嗯?”在李思思强势的目光之下,顾敏婷只能默默的答应。 小树林 顾敏婷低着头,露出洁白的脖颈,黑白分明的眸子里盛满了水光,好像只需轻轻一眨,泪珠就会顺势而下,“刚刚我说的,你都听清楚了?”李思思居高临下的看着顾敏婷,眼中满是强势。 “我知道了。”顾敏婷懦懦的应下。 看着顾敏婷远走的背影,一小跟班凑到李思思面前,“老大,你就不怕她反悔?学校就她跟安宁玩得好,她会这么轻而易举的出卖朋友?” “不怕她不照做,再说了,就她那虚伪的样子,每天跟安宁待在一处就是为了凸显她的好,每次安宁跟她走在一处,那一次不是她搞幺蛾子,比起安宁,这个女人更不得取,你就看看,结果如何。”李思思双手抱胸,全身被自信所笼罩。 顾敏婷回到教室的时候,眼眶还带着些许的红痕,乍一看见的就是简单轻轻垂下的眼睑,正在认真的看着书本,教室里很吵,但是不得不承认,安宁身边自带一种让人平静下来的氛围,见此,顾敏婷心里愈加愤愤不平,凭什么,一样的身份,我和你却相差如此之大?好想,将你的这份处事不惊彻底毁掉! 脑中会想起帖子上的内容,一连串的照片回荡着,第一张是欧阳子轩抓住安宁手腕,手腕上的红绳垂落在一处,第二张是安宁含羞带怯的神情欧阳子轩专注的注视着简单的面庞,柔柔的阳光透过枝叶洒落下来,两人的身上就像是洒下了一抹光辉,看起来就像是处在蜜恋期的恋人,后面的则像是连拍一般,每一个细节都在其中。 不过一会儿,顾敏婷已经恢复了平常温柔的模样,安静的坐下,“安宁,你刚才去哪了?我去厕所找你你都不在。”顾敏婷嘟着嘴唇,带着小女孩之间的不满。 简单撇嘴,手上的动作不变,目光至始自终停留在数学书上,“我去医务室了,因为你。”潜在的意思就是因为你抓伤了我的手,所以我去医务室包扎伤口去了。 听到简单的回答,顾敏婷脸爆红,不知是羞的还是怒的,随后也就讷讷的不开口了,简单也乐得清闲。 天台 欧阳子轩坐在围墙之上,下面空荡荡的,细碎的短发随意的吹散在额角,“轩,劲爆消息。”徐子琛拿着手机,咋咋呼呼的扑向欧阳子轩。 似是已经习惯徐子琛的性格,欧阳子轩撑住徐子琛的额头,不让他靠近,“轩,别闹,真的是正事。”欧阳子轩这才放手,从围墙上跳了下来,随手拿出手帕,轻轻的擦拭手指,就像是刚刚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   ☆、贵族学校的平民 (五) 见此,徐子琛自然是暴跳如雷,又想扑向欧阳子轩,但是被欧阳子轩一瞪,立即乖乖的站在原地,随后想到自己想说什么,像是献宝一样的将手机递到欧阳子轩面前,“唉,不知是那个小可怜,跟你搭在一起又得倒霉了。”李思思那个魔女简直就是欧阳子轩爱慕者的终结者,只要是知道与欧阳子轩有关的女性,隔天就会被驱逐出境,心理弱一点的,立刻就会转学,心里强大一些的,不过就是撑得时间的长短,不知道,这个安宁能撑多久了! 欧阳子轩接过手机,豁然是两人今天碰面的场景,脑海里回放着今天安宁的可爱表现,欧阳子轩冷硬的线条变得柔和,嘴角含笑,“拍的不错。” 徐子琛吓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我刚才没看错吧,千年大冰块竟然笑了......笑了......了......” 上午最后一节课的铃声响起,在老师喊出下课的瞬间,简单已经拿起背包猛地冲出了教室,直奔食堂,在食堂阿姨诧异的神情中,打包了两份饭,立即往家里敢去,往回走的时候碰见了顾敏婷,顾敏婷好像要说点什么,但是简单怕时间赶不及,根本就没有理会她。 回到安家的时候,整个4楼安静得很,简单提着两份饭,直接打开了门。 看着桌上的放着的吐司的盘子干干净净的,牛奶也见了底,简单也就放心了。 直接将饭放在桌上,悄悄的打开了安城的房间,不出所料,安城正在安静的绘画,随后,简单又退了出来,用盘子将打包的饭菜盛了起来,虽然卖相有点不好,但是味道还是不错的,在安宁的记忆中,莱斯安顿让安宁感兴趣的除了莱斯安顿的教学系统与奖励体制,最感兴趣的就是食堂的饭了。 一切弄好之后,简单敲了敲门,才打开门,一上午的时间,地下已经有了一叠纸,上面全被安城画满,简单捡起地上的白纸,本想着整理好就行,但是视线却不自觉地粘在一处。 整整十余张白纸,从一张到最后一张,一家人的绘画都在上面,苏父,苏母,苏奶奶,安宁,棉花糖,就像是故事的开头,一段引子,引开了剧情的发展,安城埋藏在心里所有的美好记忆都由纸张的形式传递了出来,一时之间房间了安静得很,除了铅笔与白纸相互摩擦的时间,水珠滴在白纸上的声音显得尤其的突兀,泪珠润湿了白纸,浅淡色的线条变得模糊起来。 不知何时,安城已经画完了最后一笔,正静静的看着简单,似是疑惑简单怎么哭了,简单连忙抹掉眼角的泪珠,扬起笑容,“小城今天真乖,该饿了吧,我们先去吃饭,吃完饭睡一觉再画,好不好?” 安城似有似无的点点头,跟着简单出了房间,简单在关门的瞬间,视线停留在安城夹在画板上的最后一张纸上,翻掉的小车,上面还在冒着烟,这是,这是埋藏在安城记忆深处的黑暗回忆,所以说,经过五年的时间,安城还一直停留在五年前发生车祸的那个晚上? 轻轻的关上房门,简单叹了口气,安城已经乖乖的坐在凳子上,双手放在大腿上,似是在等着简单过来,简单拉开椅子,在拿起勺子的瞬间,安城才拿起勺子,甚是细小的动作让简单的心彻底软了下来。 饭桌上很安静,简单本就不是话多的人,安城也是沉默不语,一时之间,饭桌上只有勺子与盘子相互碰撞的声音。 简单放下勺子的时候,安城还在慢慢的咀嚼,他吃得很慢,在彻底咽下一口之后,才会准备下一勺。 直到安城吃完饭,简单将盘子收拾好,习惯性的叮嘱了安城两句,简单才往学校飞奔而去。 安城躺在床上,深褐色的濯濯眸子,安静的盯着天花板,不知在在想些什么,随后,似是意识到什么,轻轻的垂下眼睑。 简单回到学校的时候,还相差十余分钟,简单也就不急了,平复下心脏的剧烈跳动,往教室走去,一路上,注意到时不时有目光停驻在自己身上,简单可不会以为是因为自己太漂亮,安宁的容貌也不过是清秀而已,严格说来,就是五官很是耐看,正在简单疑惑不解的时候,一个小萝莉直直的往简单走来。 “你,就是安宁?”小萝莉看起来也就跟顾敏婷差不多高,稚嫩的脸庞满是倨傲。 简单看着到自己肩膀的女生,有点哭笑不得,轻轻应了一声。 “我告诉你,别想肖想子轩哥哥,子轩哥哥是大家的,记住你的身份,他,你想到不要想!我这只是警告,要是你不听从,结果可不就是你能接受的。”小萝莉说完,便趾高气扬的走了。 而被警告的简单,轻笑出声,看来如剧情一般,上午发生的事情应该传到学校的bbs上了,难怪一路上大家的目光这么奇怪,嗯,这样的话,顾敏婷应该也知道了。 慢悠悠的走向学校,简单一路上嘴角都含着笑,嗯,又有好戏看了,真是越来越期待了,顾敏婷的表现。 简单刚进教室不久,铃声突然而至,顾敏婷早已经稳妥的坐下,眉目含春,下午整整两节课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可自拔,期间老师叫过顾敏婷两次,但是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顾敏婷都没听见,闹了个大红脸,最后直接被叫出去在外面罚站,而在出去之前,还怨恨的看了一眼简单,似是埋怨她没有提醒她。 简单也就呵呵哒了,有些人啊,就是白眼狼,对她稍微好一点就以为在今后的日子里就应该理所当然的一直对她好。 下午下课之前,顾敏婷递给简单一张纸条,简单地说就是她有话要说,想要约在天台见面。 直到简单答应,在下课之前,顾敏婷找借口去了趟厕所,回来的时候眼角都是笑意。 虽然简单不知道顾敏婷又要扯出什么幺蛾子,但是只有顾敏婷出手才有报复的理由不是不,不然岂不是她简单太过不仗义。 下午最后一道铃声响起,顾敏婷抛出一句,“我先去天台等你。”便急急忙忙的跑出教室。 简单拧着眉头,随后又舒展开来,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嗯,顾敏婷跑的方向似乎并不是天台的方向呢?还真是跟剧情一样,再一次选择,顾敏婷还是一如既往地......自私呢! 紧紧握在手里的书包,简单视线定格在墙上的时针上,看来,得速战速决了,不然,我亲爱的弟弟该饿了。 天台 李思思带着一帮子小小跟班站在离门口不远的地方,一小跟班凑了上来,“老大,这顾敏婷不会是骗我门的吧?” “若是骗了我,就该承担这后果。”李思思杏眸微眯,散发出危险的光芒。 这时,天台的大门被推开,露出简单小巧的身子,将书包放在靠墙的位置,随后悠悠的走向李思思,漫不经心的说道,“顾敏婷呢?” “看来,真是背叛者呢?”李思思后面的小跟班被简单的语气给弄的疑惑了,诧异的望着缓缓走来的简单,一般来说,作为毫无依靠的平民,不是应该在见到她们的时候瑟瑟发抖吗? 看见这样的简单,李思思的眼睛砰地一声亮了,莫名的情绪充斥在胸口,对于简单的兴趣更加浓厚。 “安宁......”一小跟班往简单走去,李思思挡住了小跟班的步伐,“你们出去。” “老大。”但是在接触到李思思不容置喙的眼神,还是灰溜溜的走了。 而在不远处的徐子琛与欧阳子轩两人,墙壁虚虚掩盖住两人的身影。 “轩,我怎么觉得李思思对安宁的兴趣更加浓厚呢?看她支走小跟班,应该是想与安宁单挑呢?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这安宁也算是独树一帜了。”徐子琛喋喋不休的说着,引得欧阳子轩频频皱眉,但是徐子琛丝毫未曾感觉,“安宁也是遇事不惊呢?这语气,还有那态度,啧啧啧。” “闭嘴。”终于察觉到欧阳子轩的不爽,徐子琛才悠悠的闭上了嘴。 简单与李思思对峙着,空气都凝固了起来,见李思思没有开口的意思,简单说道,“有什么事尽快解决,我还有事。” “你可知道我是谁?”简单不在意的态度,让李思思心里升腾起来的些兴趣彻底被浇灭。 “不知道。”简单撇撇嘴,你有病吧,谁知道你是谁,在安宁的记忆中好像隐约,没有李思思的身影.....吧,不过那些小跟班简单倒是有印象,那时候,安宁每一次被欺负都有她们的身影隐匿其中,说起来,李思思就是她们的头头了,那,安宁的仇就趁此机会报了吧。 心里想着,简单手上的动作也不慢,直接抓住李思思的双手,反手一抓李思思的双手就被简单反身在手背,李思思本就安宁要高上一点,简单跳起来制住李思思的时候看起来有点滑稽,徐子琛看起来的时候,直接笑喷了,“没想到,李思思也有这么一天,哈哈。” 简单看起来比较小巧,但是力气一点都不小,制住李思思的时候,李思思根本动弹不得,“安宁,你放开我,不然,后果可不是你能承担拿得起的。”简单丝毫不在意,甚至抵上李思思的双腿,随后,李思思便双腿一歪,重重跪在地上,沉重地声音以及强烈的痛楚让李思思双目泛红,身子隐隐的颤抖,“怎么样?痛吗?有人曾经比你更痛。”   ☆、贵族学校的平民 (六) 简单靠近李思思的耳朵,呼出的热气打在李思思脸上,明明她是在笑,李思思却觉得全身发冷。 感觉到李思思稍稍颤抖的身子,简单轻轻的笑了,淡粉色的嘴唇显得尤其的清纯,“亲爱的会长大人,你还有什么事要对我说吗?”简单一手制住李思思的双手,身子转向李思思的正面,另一只手不着痕迹的袭向腹部,李思思身子无意识的缩在一处,就像一只煮熟的虾蜷在一处。 “这只是开始哦。”简单的声音很柔很柔,李思思却莫名的惊出了冷汗。 随后简单才拿起书包往楼下走去。 目睹一切的徐子琛与欧阳子轩,“这安宁也太厉害了,李思思平常在学校可是无人敢惹,现在李思思竟然在安宁身上栽了,看来,以后有的是好戏看了。” 欧阳子轩唇角勾起,黑白分明的眸子渗透出的兴趣更浓,在自己面前是一副含羞带怯的模样,现在出现的又是另一幅强势暴力的模样,不知,你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一面。 似乎,对于这个忽然出现的少女,欧阳子轩有预感,以后的日子不会那么无聊了。 从学校出来,简单首先将安宁已经做得兼职都给辞掉了,虽然被骂了一顿,但是工资到手的感觉还是不错的,凭着记忆,简单发现安宁一个星期最起码有四到五个短期或者长期兼职,安宁这货简直就是虐待自己,要是换成她简单,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简单回到安家时,安城房间的灯已经亮了起来,简单直接往安城的房间走去,安城依旧在绘画,从昨天买了绘画工具开始,安城就一直在忙活着,虽然安城一直在忙活着,但是,最起码,这样比安城天天发呆要好得多。 简单捡起安城放在地上的纸张,相比起上午的回忆,下午安城画出来的内容有了不同,简单勾起唇角,带着细碎的光芒,看来,自己的决定是对的,安城下午所画的内容都是近期发生的事情。 很好,安城印象中已经有了姐姐的印记,只需再接再厉,简单相信,安城总是会恢复正常的。 与安城上午画的重叠在一起,简单抚上安城的肩膀,“小城,今天我们吃完饭也出去逛逛,好不好?” 安城绘画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后轻轻点了点头。 得到满意的答复,简单便自信满满的拿着食材去了厨房,但是,半个小时后,看着被自己搞的乱七八糟的厨房以及盘子里那层焦糊糊的糊状物,简单简直是欲哭无泪,最后还是点了外卖,才叫了安城出来吃饭。 自此,简单想要亲手下厨的计划以失败告终。 姐弟两吃完晚餐之后,简单拿着今天刚发的工资带着安城屁颠屁颠的去了超市,这也是没办法的,虽然自己不会下厨,但是买些水果补充维生素什么的,还是需要滴。 星期一的晚上,超市的人还是挺多的,相比起一开始接触的安城,在人多的地方,安城虽然有点抗拒,但是在简单的安抚下还是渐渐安静了下来。 简单一手推着购物车,安城则紧紧跟在简单身后,两人一边逛着,购物车也渐渐被填满,一时之间,相处的还算融洽。 意外也就发生在一瞬间,在靠近简单两人不远的地方,一男子双手持刀,直接架住了站在简单身后的安城,在灯光下反射出清冷光芒的匕首贴近安城洁白的脖颈,一时之间,超市里面的尖叫声此起彼伏,安城本就抗拒人多的地方,显得更加无措起来。 在安城的意识中,只有安宁才是他最亲近的人,一贴近陌生人安城就会发狂,安城身子一直在乱动,男子胡乱叫着,警告安城不要乱动,但是安城又怎么会听从,见自己的警告没有用处,男子拿着匕首的手更是贴近安城的脖子,血丝渐渐的渗透出来。 “小城,别动,姐姐在这。”在一开始的时候简单就做了最坏的打算,紧紧盯着安城,示意他安静下来,“你放了我弟弟,我来当人质。” 男子本就紧张,双目在安城与简单之间徘徊,似是意识到两人之间力量的相差甚远,对着简单说道,“你现在过来。” 直至男子放开安城,简单早走向男子的瞬间,一手抓住男子的手,技巧性的一歪手,匕首便落在地上,男子也不示弱,对于女子没有怜香惜玉之心,直接一拳重重打在简单的腹部,简单疼的身子一歪,往男子最薄弱的地方重重一顶,男子便痛苦的捂住下身,跳个不停。 而站在不远处的安城,眸子就像是蒙了一层迷雾,让人看不清具体的情感,但是在简单过来的时候,安城紧紧抱住简单的身子,小脑袋埋在简单的脖颈处,久久不放。 不过一会儿,警察便将行凶的男子带了出去,本来是想带简单姐弟两人去医院看看的,但是简单拒绝了,结完账后便牵着安城的手回了家。 可能是在超市经历的事情太过震撼,相比起往常,安城更粘简单了,紧紧贴着简单的身子,一丝空隙都不愿意放过,直到到家,简单将水果、酸奶类的东西全部放入冰箱,安城依然亦步亦趋的跟着简单,简单轻声笑了笑,牵起安城的手在沙发上坐下。 “小城,你现在这里坐下。”在简单起身的瞬间,安城依然抓着简单的手不放,“我去拿药,你脖子上有伤。”安城这才放开手。 安城脖子上的伤口并不深,只是渗出来的血有点吓人,简单拿起湿巾擦拭掉上面的血迹,在周围的地方涂上酒精,这才贴上创口贴,“洗澡的时候,要注意不要碰到伤口,嗯?” 安城轻轻点头,手掌抚上简单的腹部,简单只觉得心中一暖,这小家伙,是在担心自己呢。 “小城乖,姐姐已经没事了。”宠溺般的揉揉安城栗色的碎发,简单再次开口,“洗完澡,早点睡,好不好?” “嗯。”随后便起身前往浴室,安城时刻注意着简单说的话,洗澡的时候都刻意避开了伤口。 简单在帮安城擦干头发,自己洗漱完毕之后,才前往了书房。 书房是盛放安家所有重要东西的地方,顺着安宁的记忆,简单从书房被柜子挡住的墙壁的空格中找到了安家的存折以及苏父苏母的保险金,还好,安家的人口简单,并没有什么极品亲戚,不然就凭借安家这两个未成年的孩子的抚养权以及遗留的财产,绝对是众多亲戚抢夺的对象,寄人篱下的滋味可不好受,再说安城还是自闭症的孩子。 简单将盒子拿在床上,里面有一张存折,一张卡,一封信,还有一把钥匙,简单拆开信,这是安奶奶的字迹,快速的看完整封信,简单不禁叹了口气,安奶奶也是放不下。 这是安奶奶在得知自己时日不多的时候写的,大概就是说,盒子里的东西都是安父安母留下的东西,存折是留下的存款,卡里的钱是安父安母的保险金,钥匙则是留在京都的一座房子的钥匙,五年前的时候,安父安母本来是想带着孩子们前往京都的,只是发生了意外,最后,就是希望安宁好好照顾自己和安城。 简单打开存折,上面有五十万,最后的停留时间就在半年前,安奶奶为了这两个孩子也算是付出了一切,老家的房子与地全都卖了,全部身家都带到这里来了,将东西全部放好后,简单陷入了沉思。 就凭借这五十万的存款,安城的医药费应该不成问题,但是经过超市的这件事,安城可能会更加抗拒,看来,得尽快带安城去看医生,去看看总比一个人在这里干着急强。 一夜无梦,简单早早起床,从冰箱拿出昨天在超市买的饺子,馅是猪肉白菜的,虽然简单厨艺不好,但是最简单的水煮菜还是会的,差不多在饺子都浮了上来,简单将饺子全部盛在盘子里,直接放在桌上,另外端起一杯牛奶放在安城经常坐着的地方。 随后,简单打开安城的房门,安城一如昨日一般,正在作画,简单开口道,“小城,记得吃早餐,姐姐先去学校了。” 在门被关上的瞬间,安城放下画笔,往客厅走去,在安城所坐的位置,一盘饺子摆放的整整齐齐,似是带着晶莹之感,八分满的牛奶盛放在水杯中,安城的眉头微微皱起,似是很不喜欢牛奶。 但是想着简单去学校之前说的话,还是配着饺子一口一口的喝了下去。 相比起平常,简单今天起得很早,丝毫不害怕会迟到,悠悠的往学校走去,走在后头的顾敏婷,直勾勾的盯着简单的后脑勺,似是要穿透一般,恶毒的眼神毫不遮掩,什么时候安宁的身手这么好了,昨天在李思思打电话过来的时候,顾敏婷直接被吓懵了,一整个晚上都在为自己担心着,若是安宁昨天就被李思思教训了,顾敏婷些许还会在被窝了鼓掌。   ☆、贵族学校的平民 (七) 这时,简单回头,顾敏婷来不及掩饰,那份恶毒被简单直直的看在眼里。 被简单看得有些不自然,顾敏婷扯扯嘴角,显现出一丝笑意,“安宁,对不起,昨天我有急事就先走了,你不要怪我,好不好,我不知道李思思她们昨天就在天台,要是我知道肯定不会叫你去的。”说着便想要挽住简单的手臂,简单身子一转就躲了过去。 对于顾敏婷的装腔作势,简单一直未曾说话,“你怎么知道昨天李思思她们在天台,我记得我没跟说过这件事。”简单的眸子彻底冷了,一边解下红绳扔给顾敏婷,一边说道。 “安宁,你这是什么意思?”红绳被掉落在地,顾敏婷只觉得心里一坠一坠的,这样的安宁,自己还是第一次看见,一时之间,顾敏婷心里也有点不安了,“我们不是朋友吗?”若是没了安宁,自己怎么还有机会接触欧阳子轩? 想起那天自己被欧阳子轩叫去,却是为了问安宁的事情,顾敏婷心里酸酸甜甜的,很不是滋味。 “从今以后,我们各不相关。”简单说完,便独自离去,但顾敏婷却不放过,“安宁,又犯了什么错,你说清楚,死也让我死个明白。” “你自己心里明白,要是都爆了底,脸面上也不好看,这条红绳,我就还给你,反正我那条也掉了。”顾敏婷松开了手,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她心里也明白的很,安宁所说的每一句,都是事实。 简单到教室的时候,直到上了半节课,顾敏婷才慢慢的从后门走向座位,脸上尽是痛苦,若是换成原主,一看见顾敏婷不舒服的时候,绝对会傻乎乎的跑上去,问她怎么了?然后尽心尽力的替她跑腿。 只可惜,那个总是为她人着想的安宁早就已经消失在这尘世间。 第二节下课,简单晃晃悠悠的往厕所去,脑子里还弥漫着自己刚刚做的那道数学题,心烦气躁的很,从厕所出来,便被一帮人团团围住,“你就是安宁,竟然敢打我们老大,信不信我们灭了你。” 开口的人很是眼熟,简单记得这就是李思思的小跟班,以前也是欺负安宁最过分的一个,“你可以试试。” 简单轻飘飘的声音成功惹爆了小跟班的怒气,对着简单就是一拳,却直接被简单握住,反手一拳,随后便是骨头脱臼的声音,痛的小跟班嗷嗷叫痛,其他人似是没见过这种状况,直接被吓傻了。 “你们这群二愣子,眼瞎了吗?还不快点帮忙。”对于欺负安宁的人,简单自然没有手下留情,一时之间,厕所里尽是鬼哭狼嚎的哭叫声,每个人躺在地上嗷嗷叫苦。 简单捻起为首小跟班的下巴,“以后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轻柔的声音,让小跟班整个人都吓得缩了起来,她知道,这个少女,尽管是一副笑脸盈盈的模样,但绝对说到做到。 从厕所出来,简单觉得神清气爽,就连一直困扰着她的数学题也迎刃而解了,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中午的时候,简单照例从厨房打包饭菜回去,还好安城吃的还算习惯,不然,简单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自从简单教训了李思思与李思思的小跟班一次之后,这些人也算是怕了简单,那个小跟班尤其,远远看见简单就像老鼠见了猫,飞快的逃窜,但是简单还是记得安宁以前吃过的苦头,时不时找到李思思的跟班,硬生生的揍了她们一顿,每次都是心里舒爽了,简单才会离开。 当然,这也让李思思的小跟班门叫苦不迭。 这天,在简单揍完小跟班们,神清气爽的离开,小跟班们实在是受不了了,向李思思告状,各自诉说着自己所受的苦,李思思也不含糊,听着小跟班们说的这些,瞬间就怒气冲冲的跑到安宁所在的班级,大嗓门一喊,“安宁,你给老娘滚出来。” 这时正好是上课时间,班上的所有同学全都沸腾了,老师管不住,也就只能顺其自然了,没办法,谁叫这些学生比他们这些老师都金贵呢? 结果当然是李思思再次被虐惨了,简单就只丢下一句话,“什么时候你能答应我,我就不再揍你的那些小跟班们。” 小跟班们一副乞求脸,看起来好不可怜。 李思思就在简单霸气离去的身影中真相了,自此以后,便投入了了无线运动与挑战中,而李思思每输一次,简单就会揍小跟班们一次,小跟班自然不甘示弱,挨揍了总是要讨回来的,结果,顾敏婷就悲剧了,身上时常都是淤青。 直到有一天,顾敏婷偶然听到小跟班闲聊之时才知道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竟然是安宁,心里埋下的怨气瞬间爆发出来,李思思她们顾敏婷是惹不起,但是,仅仅只是跟自己一样的平民,又凭什么让自己承受那些无妄之灾! 然而,顾敏婷却不知道,当初的安宁也是一样,就是因为你顾敏婷受到欧阳子轩的庇护,没有靠山的安宁却要因为你的私心而承受的那些后果,这些,你承受的,远远不够当初安宁所承受的。 得到确切结果的顾敏婷自然是在偶然的一天直接找到了简单,结果不仅没讨到什么好,简单直接无视了顾敏婷,也为此,简单又将小跟班们胖揍了一顿,顾敏婷当然也未曾幸免。 时间不紧不慢的远去,在过几天便过寒假了,天气也一天天冷了起来,一整个学期下来,简单不再理会顾敏婷之后,每天学习学习,无事的时候揍揍那些小跟班们,简单的悠闲日子也算是过得有滋有味,畅意无比。 简单单手撑起下巴,窗外的柔柔白雪悠悠的往下,只需轻轻一呼吸,透明的窗户立即湿湿一片,无聊的翻开桌上的杂志,模特靓丽的图片让简单想起了自己忘记的事情,放寒假不久后就是除夕,简单还什么都没有准备。 安家就只剩下安宁与安城,安奶奶在的时候,安父安母逝世的那五年,安家过得并不快乐,安城病症家中,安宁总是将事情藏在心里,安奶奶见此,也是无可奈何,所以简单决定,今年一定要让安城过个好年,两个人高高兴兴、快快乐乐的。 高一的第一学期在简单的维持之下,还是取得了不错的成绩,莱斯安顿的奖学金名单在不久前已经确定了,安宁明确就在名单里面,所以对于今年,简单还是挺有信心的。 顾敏婷看着悠闲走在雪花中的简单,美眸中的怨毒愈加深厚,指甲深深刻进手掌,就连渗透出血丝也未曾发现。 自从简单将红绳还给顾敏婷并且与她分道扬镳之后,顾敏婷便将红绳藏得死死的,心里就在想着要怎么才能让欧阳子轩注意到她,所以顾敏婷每一次都刻意出现在欧阳子轩面前,想要求得一个好印象,但是,生活在豪门世家的欧阳子轩与徐子琛哪个不是人精,一眼就看破了顾敏婷的伪装,只是没有道破而已。 一开始的时候,顾敏婷还在沾沾自喜,以为在欧阳子轩心中,已经有了她的位置,实际上这也只是徐子琛的恶趣味而已,后来的偶然,顾敏婷发现欧阳子轩看向安宁的不明目光,立刻明白,那**裸的眼神所代表的意思,一时间竟然将安宁恨到了心底。 简单回到安家的时候,发丝带着湿湿的痕迹,肩上与衣服上还带着些许残留的白雪,简单将冰凉的小手合在一起,不停的呼气,直到手上的冰凉开始回暖,才拍掉身上的白雪,开门进入。 熟门熟路的放下东西,简单推门而入,安城手中的画笔放在旁侧,视线始终停留在窗外的缓缓下落的雪花之上,看起来就像是棉花糖一般柔软,当真正落在手心的位置,却是冷的刺骨。 随后简单的视线停留在画笔上方的画板上,上面夹着的白纸上面留下的是安城已经完成的画作,漫天的柔软的雪花璇璇的从上空掉落,一个少女白皙的手掌上扬,看见雪花掉落在手掌上,一开始的冰凉,随后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画中的少女始终保持着身子前倾的动作,最出彩的便是那双眼睛,亮的刺眼。 似是意识到简单的进入,安城如黑宝石的眸子直直的对上了简单的,隐隐看去,里面还有隐藏不住的兴奋,瞬间,简单的心软了一片。 两个月前,简单在发现安家的存款之后,便下定决心要带安城去看医生,所以在隔离不久的周末,简单带着安城去了一个较为出名的医院,经过两个月的治疗之下,安城已经开始慢慢康复,最起码在简单带着安城出去的时候不会再抗拒,但是有一点让简单有点无语。 简单抬起头的瞬间,从头顶上方的被阴影所覆盖,白炽灯下,安城将简单紧紧地搂在怀里,脑袋的无意识的往简单的脖颈处蹭蹭,就像是刚出生的小狗对主人的依赖,正不停的卖萌耍赖,从在超市遇袭回来开始,安城就一直保持着这种状态,一开始的时候,简单并没有放在心上,只以为这是后遗症而已,去看医生之后慢慢的就会好起来,但是,但是......事实证明,这都是简单想多了,而已!   ☆、贵族学校的平民 (八) “痒。”安城额上的碎发随着安城的动作不停的蹭着简单的脖子,痒痒的,刺刺的,很不舒服,简单小手推了推安城,一下子竟然没有推动,只怪安城抱得太紧。 五分钟后,安城放开了简单,状似迷蒙的眼神正好戳中简单的萌点,“我饿了。” 简单这才拖着安城到客厅,自己则进入厨房,准备晚餐,一个小时后,简单端出一份卖相不好的辣椒炒蛋,看简单满足的笑靥,似乎,味道好像还不错。 一个半月前,吃了一个月的外卖的安城终于拒绝简单总是点外卖的动作,强烈表示自己想要家里做的家常菜,所以被迫,简单进入了厨房,一开始的时候,简单这个厨房杀手还真是没有辜负这个名次,做出的菜总是......一言难尽。 但是看着很是捧场的安城,简单终于下定决心一定要练好厨艺,所以一个半月后,简单终于可以做出还稍微可以入口的饭菜,而安城那张面瘫脸也终于松了口气。 吃完晚饭,安城依旧拿着画笔不停的写写画画,简单则拿着一本书坐在床上,姐弟两聚在一起过得融洽得很。 直到九点的时候,简单才回房间睡下,而安城房间的灯光已经熄灭。 要说让简单欣慰的一点就是,近段时间安城已经不需要开灯就能直接睡着,半夜的时候也不会自己躲在墙角,累人的就是必须得简单陪着,直到安城躺下才行。 带着安城看完今年的最后一次医生,得到元宵过后一月一次的复检的结果已经是简单放了寒假几天的日子了,那时候简单已经得到了两万块钱的奖学金,这也难怪安宁对莱斯安顿的奖励机制很是满意,就算是简单也很是满意,一学期两万块钱,那三年,两姐弟的生活费就不用愁了,得到奖学金之后,简单开心的要死,第一时间就带着安城去超市买了食材,在家里吃了暖暖辣辣的火锅,简直不要太开心。 本来是想出去找个兼职的,但是顾及到安城以及他的病情,简单也就放弃了。 离除夕还有一周的时候,简单彻底忙了起来,带着天天往外跑,一开始的时候帮两人添置新衣新物,后面则是添置新年用品,一连三天两人都是提着满满的几袋子往家里跑,除了过年需要的瓜子,花生,糖果什么的零食,安城最喜欢吃的见过类的东西也让简单准备好了,当然,简单对与松子也是垂涎良久。 另外,简单还买了很多食材,都是年夜饭那天需要准备的,虽然一开始的时候简单的厨艺并不好,但是在简单的辛苦劳作以及安城时不时的提醒之下,简单的厨艺终于不只是能入口了,渐渐的有所提升,更开始往更高层次的阶段跑了。 除夕那天,简单与安城早早的起床,两人脑袋上都戴着一个帽子,打算将家里里里外外都打扫一遍,新的一年即将过去,旧的一年所有的不行与苦楚都要丢弃,两人干的尤其的卖劲。 在将所有垃圾全部扔出去之后,两人都已经是满头大汗,两人气喘吁吁的坐在沙发上,看着双方的狼狈模样,低低的笑了。 傍晚的时候,零零碎碎的爆竹烟花声音断断续续传来,安家的饭菜也准备的差不多,大概六点的时候,大厅的白炽灯亮如白昼,桌上摆放着满满的佳肴,在姐弟两的辛苦之下,这个年过得也是有滋有味的。 似是为了映衬出浓厚的年味,晚上的时候,竟然开始飘落细碎的白雪,后来越下越大,鹅毛般的大雪不断的往下,简单笑得很是开心,最后更是将白皙的手掌放在外面,感受着雪花落在手掌心的冰凉触感,直到手冻得通红才关上窗户,后面更是直接将冰凉的小手伸进安城的脖子里,姐弟两又打闹了一番才沉沉睡去。 这个年,是安城过得最舒心的一年,所以,晚上睡着的时候,安城脑海里映着安宁的脸,嘴角出奇的柔和。 大年初一,外面的世界早已经是一片雪白,昨晚的鹅毛大雪,不出所料,最终还是凭借自己的努力将一切化为一片雪白,纯净的很,简单是被门铃声吵醒的,睡眼迷蒙的从房间走了出来,安城早已经换好衣服坐在沙发上,旁边站着的是李思思以及战战兢兢的小跟班们。 李思思双手紧握,看着平稳坐在沙发上的安城有点紧张,与安宁一般年纪,脸上是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沉稳与肃静,在初初看见这人的瞬间李思思直觉想要离这人远一点,以免殃及池鱼,虽前段时间顾敏婷积极的拦住小跟班说是要透露出安宁的消息,只要抓住她的弱点,不怕她不就范,还告知了安家的住址。 但是,谁告诉我眼前这平静无波的少年就是那个安宁的懦懦的自闭症弟弟,搞鬼,你TMD是逗我么? 李思思发誓,等开学了一定要狠狠收拾顾敏婷一顿,简单不知道的事,安城的不理会会变成李思思对付顾敏婷的一把利器,若是简单知道了,就只会评价一句,不作死就不会死。 还没等李思思反应过来,直接被简单一拳打在地上,“怎么,大年初一,还想要我送你一个大礼不成?既然来了,那就收下吧。”安城见此眸子暗了暗,保持着原先的动作不变。 你妹的,都已经上手了,还想要,想要个鬼! 小跟班们看着穿着一身小熊睡衣的简单:简直威武,只是,有种莫名的喜感肿么破! 小跟班们的浓浓目光,时刻注意简着简单的安城自然是注意到了,警告的目光落在小跟班们身上,小跟班身子抖了抖,慢动作的转头,眼观眼鼻观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随后,简单才直接进入房间换了身衣服,洗漱完毕之后,才将自己买的零食什么的东西全部搬了出来,甚至还一人给了一个大红包,虽然每个也就十块钱而已,哈哈! 将盘子放在桌子上,靠在沙发上坐下,目光转向李思思,“说吧,来这里什么事?” 李思思等人拿着手中的红包,皆是一脸被雷劈了的表情,再看见简单那一本正经的模样,简直要给她跪了。 最后还是李思思随便说了几句,众人落荒而逃,回家之后拿出红包里的十块钱,都是一副日了狗的表情,扔也不是,塞进口袋也不是。 “宁,她们怎么了?”安城见李思思等人灰溜溜的离去,诧异的问道。 简单笑笑,似是解释道,“可能是家里有事,小城饿了吧,我们先吃饭,然后晚上再吃火锅,上次的火锅喜欢吗?” 听到火锅两个字,安城立即来了兴趣,“鲫鱼。” “好,晚上就吃鲫鱼火锅,多放点辣椒。” “嗯。” 一整个寒假的时间,李思思时不时带着小跟班们串串门,简单也知道大年初一让李思思来到安家的罪魁祸首是谁。 李思思也直接挑明了关于顾敏婷针对安城的事情,简单那时候微微挑挑眉,又将李思思给虐了一顿,谁叫简单不开心的时候,就她一个人在简单身边呢! 李思思无语望天,你妹的,以后绝对不能单独跟这个暴力女待在一处。 时间不紧不慢的流逝,简单也直接升到了高二,随着安城病情的好换,不再排斥外人,简单也开始培养安城的独立生活的能力,现在安城的日常生活基本上不用简单操心,这也让简单舒心很多。 这天,正好是星期五,下课之后,简单往厕所走去,刚进去不久,就被里面吵闹的声音停住了脚步。 “卑贱的平民,早就警告过你不要试图勾引子轩哥哥,你脸皮也真是够厚的,子轩哥哥本就对你没意思还眼巴巴的贴上去,竟然还试图投怀送抱,你真当我们粉丝俱乐部的人是吃素的babababa”清脆的殴打声音,还带着女人轻微的抽泣声,简单平淡的进入厕所,出来时正好与她们对上,顾敏婷红肿的脸颊很是恐怖,在看见简单的那一瞬间,眼眶变得通红,嘴角嗫嚅着。 为首的人看见来人是简单,立即收敛了身上的气势,保持着高度警惕。 简单擦掉手上的水珠,淡淡的说了一句,“你们继续。”随后悠悠转身的离去。 而瘫软在地上的顾敏婷,竟然连叫出安宁名字的力气都没有,直到简单不管不顾的离去,顾敏婷的眼眶更红的,当然,那是气的,怨恨满满。 中午时分,简单在食堂解决掉午餐之后,教室里空无一人,简单随手拿起一本书,直接往天台走去。 刚刚远走的盛夏,秋老虎慢慢的抬起了头,空气中还弥漫着些许的燥热,简单穿着短袖,脸上还冒着热气,直到到达天台的时候,天然的凉风让简单舒服不少,但是未曾持续多久,笼罩在周身的阴影,让简单睁开了双眼。 简单抬头,站在自己身前的正是欧阳子轩,简单迷蒙的眨眨眼睛,“你挡着我风了。” 欧阳子轩嘴角一抽,而站在身后徐子琛强忍着笑,肩膀笑得一抽一抽的。 这直接导致欧阳子轩恼羞成怒,冰山脸一转,冻得徐子琛悠悠的往楼梯走去,走之前还作死的挤眉弄眼,这也能预示随后徐子琛的悲惨了。   ☆、贵族学校的平民 (完) 简单抬头,正好让欧阳子轩望见简单那双被阳光映衬之下带着些许的淡蓝色光辉的的琥珀色眸子,“这是你的红绳?”简单望着从头顶往下掉落直直落在自己鼻尖位置的椭圆色的玉石,一时之间忽然觉得好笑,一开始的时候,刻意的戴上红绳出现在欧阳子轩面前,简单仅仅只是想要断掉剧情中欧阳子轩对于顾敏婷的那份好感,但是,现在剧情的发展似乎早已经脱离掉它原本的轨道。 没有一开始的红绳指引,顾敏婷竟然连在欧阳子轩心中留下一丝波澜的机会都没有,简单不知道的是,在医务室简单特意的引诱欧阳子轩,并且粉丝俱乐部的人趁机将照片发到bbs之上之后,关于安宁的事情欧阳子轩派人将那天的事情调查了一遍,事无巨细,就算是小小的细节也派人搜刮了一遍,自然,谁是红绳的主人一想便知。 只是可惜了某人,本以为猎物已经上钩,却不知晓在欧阳子轩心中她也成了猎物,恶趣味的吊着,想要看看某人能有趣到什么地步,结果不出欧阳子轩所料,后面简单暴露出来的一面又一面,成功让欧阳子轩上了心,而顾敏婷,自然是.....自生自灭,无暇顾及。 独属于少年清凉的沉稳嗓音,比起安城的嗓音还要稚嫩一点,不知安城在家怎样了? 被凉风一吹,简单舒服的眯起了眼,随后才想到欧阳子轩还站在自己面前,睁开双眼看见的就是近在咫尺的俊脸,淡淡的柠檬清香充斥在鼻翼之间,简单不动声色的后退一步,视线转向红绳,淡淡的说道,“是我的。” “既然如此,当初为何说谎?”听到满意的答案欧阳子轩心中没有想象中的兴奋,反而带着莫名的不满,她就这么想要将自己推向别人,这么不想跟我扯上关系? “那也不算说谎,我和顾敏婷确实都有一条红绳,你知道的,小女生之间总是会有那种类似的代表友谊的象征。”说着向欧阳子轩弄了一个“你懂得”的表情。 见这样的简单,欧阳子轩都快要气炸了,想要说什么,气的说不出口,嘴唇嗫嚅着,视线对上简单那红润润的粉红色薄唇,心里想着,动作也不慢,然而,本以为对所有女生都有用的招式,对上简单却不管用了。 当简单回过神来,看见的就是欧阳子轩凑过来的嘴唇,第一反应便是一拳对了上去,所以,欧阳子轩首先得到的不是柔软的触感,而是更加强劲的力道,痛的欧阳子轩想要骂娘,而简单,早已经逃之夭夭。 欧阳子轩躺在地上,无语望天,白云朵朵的不断转换着,似是欢脱的嘲笑着,欧阳子轩低垂眼睑,幽深的眸子暗藏其中,自己都表现的这么明显了,那个傻女人还是一无所知,果真迟钝得很,地上的灰尘自然是沾上了白色衬衫,欧阳子轩也不在意,在徐子琛调侃的目光中,恢复成平常的面瘫,语气像是藏了冰渣子,冻得徐子琛一个哆嗦,“徐子琛,现在,我们好好算算刚才的帐。” 徐子琛笑得没心没肺的,脸上无一惧意,眸子里映衬出欧阳子轩的狼狈样子,一手捂着笑得发疼的肚子,一边说道,“欧阳子轩,你也有今天。” 然而,这份嘲笑没持续多久,就被徐子琛的叫唤声与求饶声所填满。 十分钟后 徐子琛狼狈的躺在地上,白衬衫早已经不复方才的模样,脸上满是淤青,有气无力的望着欧阳子轩的离去的身影,可怕,这人是将心理所有的怒气都给发泄出来了,嘤嘤嘤。 简单回到教室的时候,脑海里还在想着方才欧阳子轩奇怪的举动,应该,可能是脑袋抽了一下,不然干嘛莫名其妙的凑过来,都怪他,想要静静都做不到。 傍晚最后一节课结束,想着家里没食材了,简单又兴冲冲的跑向超市买了一大堆食材回来,当然了, 水果酸奶什么的都有,还有安城最喜欢的牛奶,脑子里想着安城看见一大杯牛奶放在眼前眉头微皱的模样,真是,可爱得紧,果然,自己越来越恶趣味了。 简单打开门的时候,从厨房传来的香味让简单猛地吞吞口水,兴奋的跑向厨房,安城正端着盘子往大厅走来,见简单回来,安城的嘴角柔和了一些,“宁,可以洗手吃饭了。” 安城的声音顺利让简单回过神来,简单立即将食材全部放在冰箱所在的地上,立即跑去洗手,出来的时候,安城已经将袋子里的东西全部放进了冰箱,随后习惯性的拿起纸巾,细细擦拭掉简单手上的水珠。 而简单也没有抗拒,似乎习惯的很,可想而知,这在安家已经是常态。 随后安城将纸巾扔进垃圾桶,牵着简单的手坐下,“吃饭。” 桌上是三菜一汤,最重要的是有简单喜欢吃的小鲫鱼,不知从多久以前开始,简单爱上了吃鲫鱼,又嫩又甜的鱼肉,就是鱼刺比较多,看见那红红的辣椒,简单已经忍不住的吞咽口水,“我开动了。” 随后快速的往鲫鱼奔去,见此,安城也只是微微一笑,手中时刻拿着纸巾,时不时擦拭掉简答嘴角的油渍,相比起简单的简单粗暴,安城则要细腻多了,放在洁白盘中的鲫鱼,安城细心的拔掉鱼刺,当只剩下鱼肉之时,则全部放入简单盘中。 安城这么做的理由则是有一次吃鲫鱼,简单吃的太急,将鱼刺吞了进去,不巧的是那根鱼刺还比较大, 简单弄了好久,直到一脸鼻涕眼泪才搞定,弄完之后又不死心的继续,而被吓坏了的安城,阻挡不住简单那爱吃鲫鱼的决心,那就只能在事前做好准备了,这也就有了方才的一幕。 咽下最后一口,简单心满意足的靠在后面的椅子上,浓而长翘的睫毛微微颤抖,就像是蝴蝶的翅膀,撩得安城心里痒痒的,但安城也只是硬生生的忍者,并没有做出什么举动。 过了一会儿,见安城身前空无一物的盘子,简单收起空碗,往厨房走去,随后正经八百的坐在安城对面,小手撑着下巴,似是带着撒娇的意味,“小城,我们明年去京都,好不好?” 少女软糯糯的声音让安城心中一窒,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只剩下简单那亮晶晶的眸子。 所以,去京都的事情也就这么顺利的决定了,而简单也下定了决心,高二下学期,简单报名参加了高考,在学考结束之后,与李思思,欧阳子轩他们一起。 高考揭晓成绩那天, 李思思与小跟班们亦步亦趋的跟在简单身后,等着简单查询成绩,简单很是无语,“是我查成绩,你们搞的这么激动干什么?” “老大,我也不知道,莫名心里紧张。”小跟班们异口同声,亮晶晶的眼睛盯得简单都无语了,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 而李思思也不在意,搭上简单的肩膀,“快点查吧,我相信你,一定能够去京都的。” 简单扯着右手旁的鼠标垫与鼠标,你倒是让我查啊。 扯了良久依旧无果,简单直接上手,李思思与小跟班们瞬间被撂倒在地,连连**着,霸气的拿过鼠标,一副俾睨天下的气势望着躺在地上的李思思等人,“有些事还是不要瞎操心。” 众人:......一群黑乌鸦嘎嘎嘎的不断叫着。 结果不言而喻,简单的分数很高,考上京都的一所较为出名的大学足矣,所以,在高考成绩出来后不久,简单便带着安城去了京都。 A市到京都的距离,坐飞机大概也就三个小时左右,本以为安城第一次坐飞机,多少会有点紧张,一路上简单都是紧张兮兮的,但是没想到一路上安城比简单还淡定,最后还是安城扶着简单下飞机的,原因之一则是,简单恐高, 在高空之上,看着下方如同蚂蚁一般的城市,心里立即崩了,额上尽是细汗。 所以在简单恢复过来之后,整张脸都被被绯色所笼罩,安城也不点破,后来简单也就破罐子破摔了,反正这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再说了,看见的人是安城,没什么害羞的,想通了的简单也轻松很多,带着安城飞奔往目的地去。 安父安母留下的是一座四合院,在推门而进的瞬间,简单仿佛听见安宁内心深埋的怨恨在慢慢的消失不见,在这小小的四合院中,安宁的心彻底平稳了下来。 在稍后的时间里,两人将行李箱拉了进去,五年的时间,家具上尽是灰尘,简单与安城也不轻松,一天的时间都在打扫,但是在看见满是灰尘的房间变得洁净明亮起来,心里的成就感瞬间泵涌出来。 两人在京都安顿好之后,简单的大学也确定了下来,很不巧,正好与李思思在同一大学,开学前一段时间,在李思思恬不知耻的巴着进入自己家的时候,简单脸上只有满满的嫌弃,而李思思也知晓简单的脾气,眼巴巴的看着简单,巴在她身上就是不下来,最后简单实在是忍不住将李思思胖揍了一顿,而李思思也得偿所愿的住了下来。   ☆、缘由 大一开学不久,偶然的一天,简单看见安城正与人在谈话,接着是安城的画作被一点点的带了出去,而被简单撞破安城也未曾觉得尴尬,直截了当的跟简单解释了一下,简单也仅仅只是叹息了一声,安城的病终于是好了。 大学毕业那天,简单带着学士帽,黑白分明的眸子带着隐隐的泪光,这平淡的生活,终于到了该终结的时候,被那些该死的贱人毁掉的生活,终于又回归原位。 简单走的很洒脱,步伐很稳,一步一步的往家里走去,今天是大学毕业的日子,安城在家里一定是做好了饭菜,而李思思肯定会巴巴的贴上来,偶然的一天,在李思思尝了尝安城做的饭菜的味道,便赖在四合院不走了,简单也是无奈,有这么一个无赖朋友也是费心费力了。 心里想着,简单的唇角不自觉的上扬,就像是食髓知味的猫儿,倒映在脚下的阴影,简单抬起头,一如五年前的天台之上的对视,欧阳子轩变了很多,那张稚嫩的俊脸变得沉稳很多,声音低低沉沉的,就像是大提琴忽然开始的声音,过了好久,欧阳子轩才扬起一个淡淡的笑靥,带着些许的歉意,“好久不见。” 近几年,一个梦境总是缠绕着欧阳子轩,梦里,他是说一不二的欧阳家的贵公子,一根红绳拉开了一切的帷幕,明明是她救了他,而他则认错了人,那个安宁最好的朋友,后来,他知晓了原来一直都是她,却已经跟顾敏婷坠入爱河,对于她的备受欺凌置之不理,而且还为虎作伥,任由一切的龌龊发生在她身上,后来,似乎是被逼的无可奈何,她说出了是她救了他的真相,然而,那时候,他,欧阳子轩扬起唇角,搂着顾敏婷的腰身,“现在还是白天,你还是别做梦了。” 至今为止,欧阳子轩还记得那时候自己嘴角的冷酷无情,最后,欧阳子轩站在天台之上,眼睁睁的看着她只身往下跳了下去,那张脸上是生无可恋,哀莫大于心死,心里的绝望就像是藤蔓一般紧紧缠绕,然后,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每每这时,欧阳子轩总是会被惊醒,心脏就像是被缠绕的紧紧地,根本动弹不得。 明明一切都不是梦中运行的轨道,却又那么真实,让人无法磨灭,欧阳子轩紧紧捂住心脏,看着那个笑靥如花的女子,心里的歉意慢慢的延伸。 你还活着,真好。 简单回到系统空间时一如初见的时候,棕红色的贵妃椅放在中央的位置,最靠墙的位置是檀香木的木床,类似于古代古色古香的味道,整个空间充斥着淡淡的檀香味道,简单直接躺在贵妃椅上,长而浓翘的睫毛微微的颤动着,漫不经心的点开“炮灰逆袭手册”,进入个人中心,随后,关于简单的个人数据从空白的纸张上显现出来。 姓名:简单 性别:女 年龄:20 积分:800 任务完成程度:80% 简单看着任务完成程度后方的进度条,瞬间明了,看来,任务完成程度与积分有很大的联系,白皙的手指点开个人中心上面的图片,呆呆傻傻的模样,竟然让简单有着些许的怀念,当初那个朴实善良的孩子还是消失在尘埃之中了。 她叫简单,简单的简,简单的单,在来到系统空间之前是个孤儿,当然,那一直是她自己以为的,现在是炮灰逆袭部的唯一任务者,据说,炮灰逆袭部是刚刚成立不久的部门,系统空间的人员很是紧凑,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到人进去,所以,被新招进去的简单就成了炮灰逆袭部的唯一任务者,而手中的炮灰逆袭手册则是炮灰逆袭部任务者的金手指,额,姑且算作是金手指吧。 好吧,扯远了,当然,这都是后来发生的事情。 十岁之前,简单一直生活在孤儿院,她自卑,懦弱,性子软,幼小的孩子在孤儿院呆的久了,最奢望的就是能够得到些许的温暖,在有记忆的时候,对她最好的就只有孤儿院的院长妈妈,虽然院长妈妈年纪大了,但是对孩子们都很好,简单也很是亲近,有一次简单状着胆子问院长妈妈为什么她叫简单,是抛弃她的爸爸妈妈取得名字吗? 简单至今还记得,院长妈妈温柔的抚摸着她额前的碎发,柔柔的声音忍不住想要让人沉浸其中,“院长妈妈第一次看见简单的时候,外面正下着鹅毛大雪,那么小小的一个,看着你院长妈妈的心瞬间软成了一团,那时候的简单很可爱,院长妈妈希望简单的生活一直是平平凡凡,简简单单的,不要多轰轰烈烈,只要我们简单过得幸福就好。” 院长妈妈并没有直接告知简单为什么叫简单,但是,简单却莫名的满足。 十岁的时候,简单被领养了,在孤儿院的灼灼目光之中,那是一对看起来比较朴实的夫妻,打扮得并不是那种很有钱的人家,却很是干净,简单以为自己终于逃离了孤儿院这个冰窟,下面应该是较为幸福的生活。 或许,那种暗藏在心中的情感是该被称为是幸福。 但是,在接下来的日子中,现实却总是啪啪打脸,那对夫妻,并不如初见之时的朴实,那一切,只是刚刚吹出来的泡泡,经不起丝毫的打击,轻轻一戳,就化为水汽,消失在空气中。 一开始简单并不知道,为什么无论自己怎么盲从,怎么努力,得到的永远是养父的拳打脚踢与仰慕的虐待与怨恨,直到后来,简单才明白,她不过是从一个冰窟转向另一个狼窟,这样的生活一直延续到简单高中毕业。 第一次,简单第一次见到了那个女人,那个叫温宁的女人,养父养母和善的面容,在看见温宁的瞬间,直觉的想要靠近,但是在温宁稍微露出嫌弃的表情,养父养母便畏畏缩缩的远离,生怕得到的是温宁厌恶的表情。 那也是第一次,简单那么恨一个人,她不知道,温宁与她有什么仇,竟然让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录取通知书消失无形,化为灰烬,而养父养母则是温宁的帮凶,是助纣为虐的帮凶,那也是第一次,简单对养父养母绝望,瞬间醒悟。 后来,简单离开了这个领养她的家庭,被温宁毁掉的大学梦最终还是在一个小小的专科学校实现了,简单以为,自己的离开是与那一家人的终结,然而,温宁还是不放过她,被学校退学,工作被辞退,当简单质问的时候,得到的只有一个结果,“怪只怪你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这句话让简单想到了一个人,温宁,那个总是目空一切,自以为是,对上她时,那双漂亮的丹凤眼中闪过的永远是永无止境的厌恶与俾睨。 偶然的一天,简单来到了温家,得到了一切的答案,那一瞬间,简单崩溃了,整个人都是恍惚的,空洞的眸子里是对人性的死心与绝望,得到真相的那天晚上,简单走在空荡荡的街道上,冰冷的雨打在身上简单却觉得暖暖的,只是那颗原本充满希冀的心早已经化为尘埃,冻得刺骨。 一切的真相被摊在平面上,那天晚上,简单毁掉了一切,那个害她悲惨的女人温宁,对一切漠视的父母与养父母,一切,化为归无。 既然,大家都有颗罪恶的心,那么,就将所有的罪恶埋葬在浓浓大火之中。 温宁肯定没想过,当初那个如同包子一般性子的简单,最后竟然成为毁灭她美满人生的罪魁祸首。 想到这里,简单低低的笑了,如银铃般的笑声,却带着毛骨悚然的味道。 双手搭在贵妃椅上,指尖轻轻敲打在扶手的位置,简单的心很是平静,被大火吞噬的意识,再次醒来却是这个所谓的系统空间,漂浮在自己面前的则是那本“炮灰逆袭手册”,根据上面的介绍,自己来到系统空间的缘由,怨气太过,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并且被分配到炮灰逆袭部。 想到这里,简单指尖敲打在扶手上的动作一顿,在温宁的世界中,那个叫做简单的少女不就是迟早会被炮灰的角色,那个世界好像所有人都围着温宁,为温宁而生,所以,在结束了温宁那简短的生命之后,那个世界也瞬间崩塌,? 呵呵,若真是这样,这世界还真是美好呢~ 简单垂眸,嗯,怀旧就此结束,是该进行正事了,不然讨厌的人又该来了。 打开“炮灰逆袭手册”,空白页上瞬间出现了下一个任务的剧情,一目十行的浏览完剧情,简单又再次躺在贵妃椅上,脑海中出现一个声音,“是否开启地下商城?” 随后出现两个选项,“是,否?” 简单毫不犹豫的选了“是”,在下一个任务,有个较为困难的阶段,还是需要靠药物度过的,心里想着,简单的精神力便前往了地下商城,大部分商品的价格都在一百到一千左右,当然了,也有可能是简单的积分不够,还不足矣开启更加高级的商品,嗯, 或许是这样,还真是伤心呢。 脑子里想着剧情,简单目的性的挑选了几件商品,随后身子一闪,带着“炮灰逆袭手册”,瞬间消失不见。   ☆、铁汉的炮灰小娇妻(一) 柔柔的温暖亮光透过糊在窗上的窗纸进入房间,地上尽是窗纸上剪的千奇百怪的形状,栩栩如生,床上的人儿嘤咛一声,似是被刺骨的空气一顿,随后猛地往被子里狠狠一缩,不过一会儿,床上躺着的人儿便只剩下一个头顶露在外面,那抹黑色尤其的引人注目。 简单睁开双眼,打量着自己所处的环境,这是一件较为宽敞的屋子,被收拾的干干净净,桌子上的茶盏摆放在中央的位置,隐隐还冒着些许的热气,被子里很是暖和,整个人都暖暖的,小心的伸出食指,冻得简单立即缩进被子里,偷偷的往被子里一看,简单发现,这里,似乎是北方的炕来着。 伸出来的小脑袋,白皙的脸庞如同刚刚剥了壳的鸡蛋,滑滑的,忍不住想要让人摸上一把,外面窸窸窣窣的声音愈加的大了起来,简单拿起摆放在床头的新衣服,大红的衣裳,瞬间明了,不等张勇敲门呼唤,简单已经穿好张勇早已经准备好的衣服,如瀑布般的黑色发丝随意的垂放在肩头,拿起梳妆桌上的梳子,一点一点的梳理好,简单才走出房门。 正好碰上张勇准备来敲门的动作,“爹。”娇柔的声音让张勇的动作一顿。 看见简单出来,张勇那张肃静的脸瞬间变的慈祥起来,这个男人,为了这个唯一的女儿,不知吃了多少苦,“欣丫头,快点洗漱,过来吃饭了。” 张欣然今年十七岁,在七八十年代已经算是老姑娘了,父亲叫张勇,是个退伍军人,母亲早逝的时候张勇还在执行任务,为了任务,为了军人的命令,张勇硬生生的忍者没有赶回来,只留下张欣然孤零零的独自一人送走母亲。 在张勇回来的时候,张母已经下葬一个月了,所以对于张欣然张勇一直觉得亏欠,十几年来对待张欣然一直很是宠溺,张母去世的一年之内,村里人一直想要帮忙做媒,但是为了小欣然,张勇都拒绝了,觉得自己已经对不起妻子了,不想再愧对唯一的女儿。 在张勇的宠溺之下,张欣然的性格愈加骄纵,再加上张欣然继承了张母与张勇的所有优点,容貌艳丽又张扬,村里的少年对于她都很是纵容,所以潜意识里,张欣然一直觉得配得上他的就应该是那种长相俊秀,顶天立地的男人。 然而,这样的生活截然而至,十七岁那年,张勇告知了她有未婚夫的事实,原来,在张勇还是军人之时,救了一个战友,在两人都成功活了下来之后,两人便约定,若双方的儿女是一男一女则结成亲家,张勇身为军人,并没有拒绝战友的要求,本以为这件事已经在时光中逝去,没想到前几天张勇与战友偶然遇见了,聊着聊着就谈到了子女身上,于是便将亲事定了下来。 在张勇告知张欣然这件事的时候,一开始听说崔晋也是军人之时,张欣然很是抗拒与崔晋的第一次见面,在张欣然的潜意识里,军人就是张勇那样的人,总是会让她无意识的想起母亲死的时候自己独自一人的场景,那时候,她的心都是冷的。 果不其然,在与崔晋见面的第一天,崔晋的那张黑脸以及对待她的态度瞬间让张欣然死了心,再加上村里流传的关于崔晋家暴的传言,长成那样,对待妻子肯定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所以在张秀的刻意接近之下,用甜言蜜语哄得她不知天南地北,并在成婚前夜提出私奔之时,张欣然毫不犹豫的跟着跑了。 而说起传言,就不得不说住在张欣然对面的李美柔了,与张欣然一般年纪,至今还无人提亲。 张欣然容貌张扬而艳丽,是早已经定亲所以村上少年的提亲都让张勇拒绝了,而李美柔则是无人敢提亲,长相还算是清秀,五官端正,但是有个赌鬼亲爹,家里就像是个无底洞,无人敢接,前世的时候,李美柔硬生生变成了老姑娘,没错,就是前世,李美柔这姑娘是重生的。 在李美柔二十岁的时候,她的赌鬼老爹为了偿还赌债,将她卖给了一个六十岁的老头子,成婚那天,李美柔为了自己仅剩的尊严,跳下了悬崖,在承受那痛入骨髓的苦楚之后,彻底失去了意识。 等李美柔恢复意识的时候,她发现她回到了三年前,那时候,她还是十七岁,赌鬼老爹还没那么丧尽天良,重来一世,李美柔下定决心,一定要改变自己的命运,然而,现实的残酷让她挫败不已,直到第一次看见崔晋的时候。 在李美柔的记忆之中,现在还是中尉的崔晋,在短短的三年之间竟然直接升到了上将,那时候崔晋还带着张欣然回了张家村,那时候,李美柔脑子里尽是张欣然那张扬的炫耀般的笑容,心里渐渐的扭曲,前世的记忆一一的出现在李美柔的脑海中,为了改变命运,李美柔脑海里的计划初见雏形。 李美柔本就是住在张欣然对面,一直以来,张勇对张欣然的纵容与宠溺,是李美柔羡慕又嫉妒的,自然,对于张欣然的性格也很是了解,单纯天真,却有一个不现实的梦,被父亲宠溺的公主,总是不知道不知天高地厚与社会险恶,所以在崔晋与张欣然第一次见面出现裂痕之后,李美柔传出了关于崔晋的传言,在看穿张秀对张欣然的心思之后,撺掇着张秀去勾搭张欣然,不出所料,张欣然果然上当,在成婚前夜,跟着张秀走了。 而在张欣然逃了之后,李美柔代替张欣然去了崔家,成了崔晋的妻子,木已成舟,就算是张欣然再次回来也无济于事。 “欣丫头,怎咬着馒头不动?是不是早餐不合胃口?我再去做点其他东西?”张勇见简单咬着馒头出神,不禁有点担心,前几天,自己说出张欣然与战友儿子定亲的事情,而且第一次见面还是定在今天,欣丫头本就抗拒,不开心也是常理,想要张欣然开心的老爹也是不容易。 简单埋头喝了口豆浆,咽下干巴巴的馒头,虽然说馒头蒸的很软,但是身为地地道道的南方人的简单还是很不适应早餐吃馒头的习惯,“爹,不用了,刚刚只是在想事情。” “是......?”张勇仅仅只是说处于一个字就住了嘴,提起崔晋的事情,又该让欣丫头不高兴了,还是不说的好,“那你快点吃,等一下馒头都改凉了。” 在张勇收拾好桌子后,简单回到房间,脑子里想着剧情,说起来张欣然也是个蠢货,自身条件这么好,就那么让李美柔拙劣的手段给撬了墙角,虽然说张欣然对崔晋不满意,但是被撬了墙角是一回事,自己主动丢弃又是另一回事了。 想起张欣然后面的情况,简单又忍不住叹气了。 张欣然是在三年后才回来的,回来的时候,手里还牵着两个孩子,大概两岁的样子,应该是与张秀私奔不久之后,就怀了孩子,还是双胞胎,面黄肌瘦的,一看就是营养不良,容貌早已经不复十七岁的张扬与艳丽,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憔悴与麻木,在看见张勇的瞬间,整个人都崩溃了。 张欣然在与张秀私奔之后,一开始的时候,张秀对于张欣然还很是宠爱,每天勤勤恳恳的,张欣然也下定决心与张秀过日子,但是过了一段时间时间,隐藏在俊秀的脸庞下的是一颗好吃懒的心,张欣然本就被张勇宠的性格骄纵,火花之间的碰撞,张欣然自然是完败。 尤其是在张欣然生下孩子之后,张欣然整个人变了很多,身材不复生产之前的苗条,脸上也长了很多雀斑,张秀本就不满,现在就更是不满了,对于张欣然更是非打即骂,再加上张欣然是跟张秀私奔的,没有法律保护,于是在张秀攀上了一个富婆之后,便抛弃了张欣然与两个孩子,三年的时间,尝尽了一切苦楚的张欣然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天真的少女了,大冬天的帮人洗衣服,只是为了那微薄的报酬,什么卑贱的工作都做过,只要有工钱,毕竟,两个孩子还在嗷嗷待哺,所以三年的时间,虽然苦了点,总算是将孩子奶大了。 张欣然回来的原因则是因为张秀被富婆抛弃又回来了,生活又回到了三年前的时候,张欣然实在是受不了,为了保护两个孩子,结束了张秀那鲜活的生命,为了让两个孩子继续活下去,张欣然将孩子托付给了张勇。 后来的后来,警察找到了张欣然,结果不言而喻,被判了刑,那时候的监狱又黑暗的很,不过半年,张欣然本就瘦弱的身子愈加的弱了,郁郁寡欢之下,结束了年轻的生命。 简单长长的叹了口气,真是可惜了,张欣然没错,就是蠢了点,错的是李美柔的自私与张秀的贪欲。 是的,李美柔的前世过的确是悲惨,但是重来一次,为何不是改变自己的命运,而是抢走他人的幸福,将自己的悲惨强加诸在他人身上,这样的人就让简单唾弃不已了,而张秀,贪恋张欣然的美貌,却又始乱终弃,这样的男人死不足惜,若是自己,呵呵。   ☆、铁汉的炮灰小娇妻(二) 将剧情从脑海中过了一遍,简单裹上大袄子,走出房间,张勇还在屋内忙活着,并没有留意简单,只是在听到声响的时候问了一声,而简单也只是简短的回了两句,就跑出了门外。 十月份的天气,要是在南方,可能还处在燥热之中,或者一件外套就足以打发,但是在北方,十月份就已经裹上了袄子。 简单打开门的时候,冷风呼啸而来,下意识的将袄子裹得更紧了点,但是在看见被白色包裹的世界时,简单的心情瞬间好了起来。 被雪白笼罩的世界,一片银装素裹,军靴踩在地上吱嘎吱嘎作响,听到声音,简单回头,一眼就注意到了走在后方的男人,身为军人的男人脸上一身正气,背挺得笔直,一身军绿色的军装穿在身上显得尤其的挺拔,一看就是刚从军队回来就往这边赶了过来,男人的唇抿得紧紧的,狭长的丹凤眼透露出些许的锐利,直直的望过来带着更深层次的震慑,再配上那张凶神恶煞的脸,简单终于明白张欣然如此抗拒的原因,任谁被出其不意的冰冻心里都会不爽的,更何况是被父亲宠溺太过的娇娇女。 简单在打量崔晋之时,崔晋也在打量着简单,一张鹅蛋脸,颧骨的位置微红,似是被寒风吹久了,带着不正常的红晕,嘴唇润润的,是最嫩的粉红,鬓角的位置一抹发丝随意的落在下方,寒风一吹,在脸颊上不断摇摆,最出彩的就是那双眼睛,眼角微微的上翘,眼尾略弯,眼形状似桃花,眼神似醉非醉。 只是,那张脸太过艳丽了点,崔晋眉头微皱,不过一会儿,在张勇出现的瞬间,立即站正,标准的军姿立现。 虽然说崔晋的脸并不是属于俊秀的类型,而是属于那种冷峻,而且特别的霸气,若是放在娱乐圈,那高冷的气质定会受到很多粉丝的追捧,只是,可惜的是,崔晋是标准的军人,相比起张欣然的白里透红,崔晋站在旁边......就是黑煤炭。 在简单与崔晋进去不久,两人就被张勇与崔进刚“哄”了出来,简单粗暴的说就是两人需要互相了解了解,毕竟是已经定亲的人,所以,现在就是简单与崔晋站在寒风中,大眼瞪小眼的状态。 简单紧紧裹着大袄子,只露出被寒风吹出红晕的脸颊,其实,简单心里是拒绝的,就算是独处,在房间里也行,干嘛一定要在外面吹着冷风,大眼瞪小眼很有味吗!但事实却是,崔晋以于理不合给拒绝了。 “我会对你好。”崔晋的声音不大,但是站在崔晋对面的简单,足矣将这句话听得清楚,“不是因为对你父亲的感恩。” 张勇与崔进刚是战友,在一次紧急任务之中,张勇救了崔进刚,同样,付出的代价则是自己的右腿,所以张勇才会提前退役,现在若是细看, 隐约可以发现张勇的步伐并不是很对称,右脚的位置还有一点跛。 啊?简单一愣,满脸懵,被冷风肆虐的脸更加的红了,在崔晋看来,就是眼前的小女人害羞的低下了头,狭长的丹凤眼透露出的锐利转变成满满的柔和,那是崔晋也未曾意识到的。 虽然一开始,在听到自己已经定亲,并且对方还是未曾谋面的父亲战友的女儿时,崔晋心里有点反感,但是在看见张欣然的瞬间,心里的反感似乎在慢慢的消失,还带着些许的......期待,崔晋觉得,自己可能入了魔。 崔进刚的身前放着一杯茶盏,热气腾腾的往上升腾,淡淡的茶香味弥漫在空气中,张勇嘴角含笑,看起来心情很是不错,“你家小子不错。”张勇抿了一口清茶,直直对上崔进刚那双锐利的眸子。 “哪里,现在还只是一个小小的中尉,要想往上升难得很。”提到崔晋,崔进刚就生气,也不知道是随了谁的性子,每天摆着一张冷脸,虽说短短两年就混上中尉的位置,但是还远远不够。 张勇了然,崔进刚对崔晋虽然恨铁不成钢,但是言语与神色中不经意透露出来的骄傲还是让人意会,“不过,两家的亲事你家那位知不知道?毕竟这是我们两人定下的。”对于崔进刚的媳妇,张勇简直是怕了,崔晋是军人,天生的责任感值得依靠,再加上自己与崔进刚的关系,也不怕自家闺女过得不好,但是,就崔母那个性子,自家闺女...... 崔进刚与崔晋又时常生活在军队,自古以来婆媳之争最难消,更何况是崔母那种小心眼的女人,想到这,张勇不禁有点担心。 “我家那位,你不用担心,你就放心将欣然丫头交给我家小子,与婆婆生活的时间不会太长,到时候等崔晋打了结婚报告之后就可以申请亲属随军,我与崔晋不在一处,这点你不用担心。”崔进刚的解释让张勇放下心来的同时,老脸不禁有点赫然。 “老崔,实话不瞒你说,在欣丫头还小的时候,她妈妈就去世了,那时候我还在执行任务,根本赶不回来,那时候,就欣丫头一个人处理了她妈妈的后事,对于这件事,我很愧疚,这些年来,对于她也是愈发宠溺了,所以,我家丫头就需要你多多关照了。”潜台词就是我家欣然性格比较骄纵,还是需要你们多多包容。 崔进刚自然意会,“怎么会,这就不劳你老担心了,快点快点,喝茶,茶都快凉了。” 张勇与崔进刚是相谈甚欢,简单与崔晋就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了?空气中满满的都是尴尬,崔晋本就是沉默寡言的性子,简单也不是那种能与陌生人相谈甚欢的人,所以,两人在院子里吹了一阵冷风之后,简单实在是有点受不了较为尴尬的氛围,当然了,其中身体发冷是其中一个很大的原因,于是,简单带着崔晋在张家村逛了起来。 张家村并不是很大,但是真逛起来,花的时间还是蛮多的,再加上现在满世界的白茫茫的一片,简单在转了一圈回来之后,干脆带着崔晋在距离张欣然家不远的空地上停了下来,“既然我们相随无言,那就堆雪人吧。” 崔晋那张冷峻的脸上出现些许的裂痕,然后在破碎的地方碎一片,简单微微的勾起唇角。 相比起北方的天气,自从天气变暖,南方下雪愈发的艰难,有时候过年的时候都没有那种氛围,就算是冬天下了雪,也只有薄薄的一层,只要天气稍微一回暖,便化成一团水渍,消失在空气中。 对于北方的厚厚白雪,简单的兴趣愈加浓厚,从剧情以及张欣然的记忆中,崔晋一直是那个表情冷峻,生气起来就连崔母也不敢招惹的厉害男人,而就在刚刚,简单竟然发现崔晋除了那张冷峻的脸,好像还有其他有待开发的地方,真是值得期待呢,越来越想要看到那张被冷峻面具铺满的脸庞化成丝丝碎片,露出真实的表情,丰富,而生动。 简单的动作很快,不一会儿,雪人就初见雏形,被寒风吹散的大袄子也顾不得裹紧,简单一边往嘴边护着热气,视线往下,可以发现那双白皙的小手已经冻得通红,主人却不在意,脸上的笑容愈加明艳起来。 过了好久,简单抬起头发现崔晋根本就没有动作,露在外面的耳尖被吹得通红,好像是害羞了一般,看见这样的崔晋,简单忽然就来了兴趣,放下手中的白雪,不断地往摩擦着手掌,呼着热气,见简单的动作,崔晋本能的靠近,本想将简单的手掌的放进怀里,自然而然的动作,这时的崔晋不知道,在短短的时间之内,他似乎已经将眼前的女人划在自己的领域之中。 却不想,简单根本就没这个意思,目光盯着崔晋发红的耳尖,对于走上来的猎物,简单毫不手软。 于是,简单稍微暖和的小手就直接覆盖住崔晋的耳尖,崔晋动作一顿,手还停留在空中,冷风不断的漫了进来。 崔晋却毫不在意,她的手小小的,柔柔的,软软的,此时的崔晋有种的莫名的想要将她的柔荑握在手中的冲动,而相比起方才,崔晋的耳尖更红了,只是方才是冻得,而现在则是......羞得,脸颊上也带着可疑的红晕,还好崔晋的脸足够黑,简单并不没有察觉到。 “欣然?”弱弱的声音中带着些许的不确定,李美柔手中端着盘子,正站在简单与崔晋前方,眸子里映衬出两人如今的状态,眼中满满的不赞同,“这位是?你们怎么?”这么亲密?这不符合张欣然的性格!李美柔心里扭曲着,面色如常。 李美柔怔怔的望着崔晋,眼角的位置是可疑的红晕,一闪而逝的羞涩以及满意被时刻注意着李美柔的简单完全捕捉到。 被李美柔的声音打断,简单似是没看见一般,在确定崔晋的耳尖不再那么通红,简单才撤下手掌,“你输了,我都将雪人堆好了,你还没开始。”李美柔自重生以来,就开始刻意接近张欣然,但是张欣然却不买账,一直都是爱理不理的样子。   ☆、铁汉的炮灰小娇妻(三)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张欣然对于李美柔是持同情态度的,有那么一个爹,确实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但是渐渐的,对于李美柔的做法与态度,张欣然愈加的厌恶。 张欣然的赌鬼老爹欺软怕硬,她娘就是因为他爹嗜赌成性,一醉酒就对妻儿打骂,她妈实在是受不了了就在李美柔十岁那年与人私奔了,现在还下落不明,所以一切的后果都被小小的李美柔给承担了。 在张欣然看来,李美柔太过软弱,对于他那个赌鬼老爹简直就是任其打骂的状态,若是李美柔稍微反抗一点,或者让自己变强,让赌鬼老爹毫无反手之力,也不至于过得这么悲惨。 事实证明,张欣然虽然脑子简单,但是认人的直觉还是挺准的。 “欣然,我自己做了些小菜,本打算送到你们家的,但是刚出门的时候就远远的看到了......你们......状似很亲密的模样。”李美柔双手端着盘子,指尖的位置已经泛白,足矣显示主人内心的不平静,怎么可能?前世的这个时候,张欣然与崔晋简直就是相看两厌,哪还有现在这其乐融融的氛围,到底是哪里出了错,轨迹都发生了变化。 李美柔秀眉微蹙,不甘的看了一眼站在一起的简单与崔晋,眉头皱的更紧了,女子娇小美艳,男子高大冷峻,在李美柔的角度看来,两人,两人竟然出奇的相配,李美柔不自觉的摇摇头,眼睑垂得低低的,不让人看出自己的感情流露。 不行,我要改变我的命运,所以,这个男人我志在必得,反正你张欣然可以找到更好地,而我却不一样,要是错过了他,可能这一生都遇不到如此之良人了,心里想着,李美柔又恢复了之前的柔和,温和的说道,“欣然,我先将东西送回去。” 尽管一直以来都是李美柔在唱独角戏,但是李美柔却乐此不疲,再说了,这次还多了一个筹码,崔晋,自己与张欣然比起来,谁更善解人意,谁更知书达理,岂不是一看便知。 李美柔却忘了,她所掌握的,是前世的轨迹,也仅仅只是前世的,而今生,多了一个变数,那就是......简单,注定,她得不到她想要的。 看着一步三回头的李美柔,简单最后还是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打趣着崔晋道,“都还没成婚呢,你就招蜂引蝶,我说你咋这么大魅力呢?” 崔晋是个实诚的人,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我刚刚眼里只有你。”意思就是刚刚过来的认识谁他完全不知道,确实,崔晋也承认,他刚刚是被简单那柔柔的柔荑给吸引了注意。 简单:...... 这人怎么能面不改色的说出情话呢?好吧,这应该算是情话吧,简单承认,是她败了。 "张叔,这是我做的一些小菜,想要给您和欣然尝尝。"李美柔小心的探出脑袋,唯一算得上出彩的眼睛变成一轮弯月,让她的五官生动起来,不似以前的呆板与无趣。 张勇见是李美柔,脸庞也变得柔和起来,“是小柔啊,你将盘子放在桌子上就行,谢谢你了。”对于李美柔,张勇也很是同情,毕竟搭上那么一个亲爹,任谁心里也不会舒坦,但是自己毕竟是外人,帮多了就不是帮忙了,反而是脱累了。 李美柔出来的时候,刺骨的冷风穿过脖颈,冻得李美柔一个哆嗦,李美柔的赌鬼老爹李福气急败坏的吼叫声穿透墙壁,嘴里不停的诅咒着,李美柔身子一僵,忍不住的停在原地,外面很冷,但是即使家里有炕,心却与冰块一般,化为一体,早就冷到了骨子里。 简单兴致勃勃的给小雪人找眼睛与鼻子,崔晋站在一旁,尽量挡住向简单袭来的寒风。 鼻子只要用一个胡萝卜就搞定了,但是眼睛,则是需要两颗弹珠,只是在外面找到弹珠哪那么容易,所以最后简单还是拉着崔晋偷偷摸摸的回家,从张欣然珍藏的小罐子里找到了两颗淡蓝色的弹珠,放在雪人的鼻子上面。 感觉在外面游荡了够久,简单就带着崔晋回了房间,本来崔晋是不愿意踏足的,但是简单轻言细语的说了一句,你是打算冻死我,还是冻死你自己?于理不合,于理不合个鬼! 最后,崔晋还真是跟着简单回了房间,进入房间全身被包裹的温暖让简单长长的舒了口气,只觉得自己终于活了过来。 而崔晋,从进入房间开始,完全没有外人的自觉,锐利的如同宝石般的眸子打量着简单的房间,你想,有谁一开始用于理不合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拒绝,后面,竟然这么的......理所当然。 简单,或者是张欣然的房间,很宽敞的房子,墙壁上挂满了七七八八的东西,枯萎的花朵,村里的野花野草都被张欣然小心的收藏着,张勇为张欣然新作的几件衣裳,全部挂在最显眼的地方,再加上颜色足够鲜艳,想要让人不注意都难,窗子、墙壁上是各式各样的剪纸,为宽敞的屋子增添了一丝色彩。 床是属于那种高高大大的木床,与炕连在一起,木头已经有点泛黄,但是干净整洁,上面有个架子,完全挡住了天花板,架子所在的地方雕刻出各式各样的花纹,煞是好看,桌子与床是一套的,就放在房间较靠中间的位置。 崔晋细细打量着房间,简单则已经走到桌子旁, 倒好了清茶,茶盏放在旁边,水平上方还冒着热气,眼神示意崔晋坐下,简单则拿起桌上的窗纸与剪刀,“你喜欢什么?” 小的时候,张欣然一直是妈妈带着,张母对于剪纸情有独钟,每到冬天的时候,就会剪出一大片一大片的窗花,黏在窗上,养眼又漂亮,而时常跟在张母身边的张欣然,小小年纪对于剪纸也是尤其的钟爱,这个习惯从张母去世之后就保留了下来,或者说,这是张欣然对于张母唯一的怀念,从张欣然的记忆中,对于张母的记忆只停留在她剪纸时候的温柔笑靥,而张母的面容,已经模糊不清。 “兔子。”软软小小的兔子,肉质最嫩,要是简单知道崔晋的想法,定要将他暴打一顿。 简单有点惊讶,白白软软的小兔子不应该是女孩子的专利不?怎么一个大男人对兔子这么钟爱?面对简单狐疑的目光,崔晋也只是稍微侧头,黑眸中不经意间染上了些许的笑意。 她的动作很慢,厚厚的一叠红纸在简单细致而又不慢的动作之下慢慢变薄,变小,崔晋坐下,视线停留在简单的脸上,背影很是挺拔,军人的自觉,让他没有一丝懈怠,她专注于自己的动作,桃花眼上尽是认真,隐隐带着濯濯水光,就算崔晋的眼神很是炙热,也未曾影响一分。 大约两分钟后,简单放下了剪刀,桌上尽是剪纸留下的细碎红纸,简单将剪纸递给崔晋,由剪纸形态表现出来的小兔子,形状更加丰满,带着软软诺诺的样子,尤其是那双漂亮的眼睛,明明是空洞洞的,看起来却尤其的出彩,栩栩如生。 “好看吗?”看崔晋愣愣的看着那种小兔子,没有回应,以为他不喜欢,正打算将小兔子拿过来的时候,崔晋抓住简单的手,随后似是被烫伤了一般,后退一步,“我很喜欢。”更是将剪纸放进怀里。 简单:我很可怕吗?还有,既然这么可怕,干嘛还将我的剪纸收起来? 唉,迟钝的妹纸不懂,真是可怜了崔晋这这爱的表情了QAQ。 中午吃完饭,崔晋与崔进刚便打算回去了,简单跟在张勇后面,两人那副春风得意的样子,就知道这两人是谈拢了。 在送走崔晋与崔进刚后,简单跟在张勇后面,恹恹的回了家,不出所料,张勇向简单探了探今天的情况,简单也就低着头马马虎虎的回了话,见简单一直低着头,耳尖红红的,只以为自己宝贝女儿是害羞了,不好意思说,也就放下心里,彻底的将两人的亲事定了下来,张勇不知道的是,简单的红耳朵只是因为刚才送崔晋的时候冻得。 崔家离张家村并不是很远,大概一个小时的路程,但是今年的天气出奇的冷,寒风毫不懈怠的肆虐着,一个小时的路程硬生生多走了半个小时,崔晋拿着裹在自己身上的外套,传达在手上的柔软温度,眸子愈加的幽深。 这是在离开张家村的时候,简单拿给崔晋的,天气很冷,崔晋穿的并不多,手掌都冻得有些僵硬了,其实简单很早就察觉了,在张家村的时候还没关系,但是两家距离很远,所以简单特意给了崔晋一件张勇的外套,这样毕竟可以抗下一点。 两人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天已经黑了,被一点一点的吸收了仅留的一丝暖气,只剩下被上天眷顾的纯白。 崔锦衣脸颊有点发红,端着一盆水往外面走,正好碰上回来的崔晋与崔进刚,崔晋直接接过崔锦衣的盆,眼神示意她回去,在看见她发红的脸颊以及上面鲜明的手指印时,脸色变了变。   ☆、铁汉的炮灰小娇妻(四) “阿晋,阿晋他爹,回来了?先坐一下,等一下就可以吃饭了。”崔母一见崔锦衣空着手回来,本打算破口大骂来着,气打一处来,越看越不顺眼,但是当眼神瞟向崔晋与崔进刚时,狰狞的脸庞立即变得柔和起来,崔锦衣拿起崔晋手中的盆,低着头进了厨房。 崔母似乎还不解恨,“笨丫头,快将饭菜端出来吃饭了,毛里毛躁的,也不知道小心点,不知道现在碗金贵得很,打碎一个碗不知又要费多少心思......”随后崔母又絮絮叨叨的说了很久,表面上是闲聊,实际上是在崔进刚面前数落着崔锦衣的不懂事。 “够了。”崔进刚冷着一张脸,崔母也适时地闭上了嘴,转眼恨恨的瞪了崔锦衣一眼,“还愣着干什么?打摆子?还不过来吃饭!” 对于崔母的态度,崔锦衣早已经习以为常,动作不紧不慢的将饭菜摆放好,在最远离崔母的位置坐下,见崔锦衣这么识相,崔母也忍住了数落的心思,安静下来。 吃完最后一口,崔进刚放下筷子,见大家已经吃的差不多,崔锦衣很有眼色的收拾好桌子。 崔锦衣出来不久,便在崔进刚的示意下坐了下来,“趁着今天大家都在,我宣布一个消息。”崔母以为是什么好消息,一脸希冀的望向崔进刚的方向,“崔晋的婚事已经定了下来。” “什么?阿晋定亲了?我怎么不知道?”可能是崔进刚的消息太过庞大,崔母一听立刻就炸了,嘴巴子就像是放炮一样的喋喋不休,“那个女人是谁?多大了?长的怎么样?”一连串的问题,崔进刚并没有急着回答,崔母似是意识到什么,一脸的不可置信,“崔进刚,你不要说,那个跟阿晋定亲的女孩子就是你那个什么战友的女儿?崔进刚,我跟你拼了,就为了还你那个什么狗屁战友的恩情就要牺牲你儿子的终身幸福,你那个战友的女儿是残了,还是嫁不出去,硬要巴着我家阿晋,我告诉你,我不同意,凭什么我儿子的亲事我连参与的资格都没有,就让你给定了下来。” 在崔母使劲诋毁张欣然的时候,崔晋的眉头就皱了起来,越听到后面,眉头皱的都能夹死一只蚊子了,“够了,那是我定下的媳妇。”低沉的声音打破了崔母的嘶声竭底。 崔母不可置信的望着崔晋,脸上满是灰败,最终抵不过儿子与丈夫的坚持,气闷的进了里屋,心里却是将罪魁祸首给恨到心坎,盘算着以后要怎么整治整治这个让人不爽的丫头。 这边,简单显然不知晓自己已经成了崔母的劲敌,就算是知道了,也只会悠悠一笑,毕竟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实在不行不就是亲自出马。 心里盘算着怎么让李美柔与张秀痛不欲生,既然现在成为了张欣然,总是需要让那些害了她的付出点代价,虽然,张欣然所遭遇的,很大一部分都是她自己作的...... 虽然说李美柔的身世确实是挺悲惨的,但是能得到重来一次的机会,便是得到上天的眷顾,那么,李美柔可能就是跟温宁一样在这个世界扮演一样的角色,要是李美柔死了,这个世界可能就会崩塌?那自己的任务岂不是失败了,既然如此,李美柔暂时不能动,那就先整顿整顿小虾米吧,说起来,苏秀也是时候开始出动了,那,就等着猎物自己送上门来吧。 剪刀顶端冰凉的触感,让简单回过神来,看着桌上被剪得乱七八糟的剪纸,不在意的微微的笑了笑,看来,想事情的时候还是不要做其他事情,要是伤到手就得不偿失了,心里想着,简单已经放下剪刀,爬上了自己的床,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张勇与崔进刚定下的成婚时间是下个月的十五号,听说是各黄道吉日,但是临时接到紧急任务的崔晋不得不提前动身,说好的一个月的假期硬生生缩减成半个月,为了顺利的让张欣然嫁去崔家,崔进刚又专门过来解释了下,所以,张欣然与崔晋成婚的日子便定在了下周二。 随着时间的紧张,李美柔出入张家的日子愈加频繁了,明里暗里向简单打听崔晋的消息,而张秀也在李美柔的捣鼓之下,时不时利用他那俊秀的脸庞来与简单来上那么一两次偶遇,有时候一天有四五次之多,简单也烦了,在张欣然看来,张秀是个美男子,但是,在简单看来,那就是个娘娘腔,而且还是个家暴的小白脸,越发的让简单看不起了,连做戏的心思都没了,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气的张秀吐血。 这天,距离崔晋与张欣然成婚的日子,只剩下三天,李美柔再次来到了张家,李福早已经醉的不省人事,早早的躺在炕上,李美柔趁此间隙来到简单房间,一副自来熟的样子,简单微微的挑眉,见来人是李美柔,又垂下眸子,继续自己剪纸的动作。 说实话,简单最讨厌的就是那种自来熟的人,关系也不是有多好,硬要巴巴的跟上来,不知情的意味关系有多少,实则......呵呵。 李美柔从进门开始就一直注意着简单的神色,愤愤的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坐在简单对面,“欣然,过两天你就要成婚了,你还有什么事想要做吗?我可以帮你。” 顺着李美柔的话,简单露出向往的神情,见此,李美柔再接再厉,“你也知道,女人成婚了之后,就难得回娘家一次,很多事情都做不了,你知道村北的李依依吗?半年前她就成婚了,但是嫁过去之后也就回了娘家一次,那时候还是偶然碰见她的,你不知道,她变了好多,脸蜡黄蜡黄的,身上还有疤痕,哪还有出嫁前的光鲜。” 李美柔说的起劲,简单自然不能辜负她的一番心意,单纯的像个小孩,嘴巴嘟着,美艳的脸漂亮的不可一物,“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了,所以说,现在你要是有想做的事情一定要在成婚前做完,不然以后就没机会了。”李美柔靠的简单极近,自然,她的神色也被看似懵懂的简单一览无遗,只见李美柔眸子一转,那双单纯的杏眼一抹异色的神采闪过,“欣然,我偷偷跟你说,那都是依依悄悄告诉我的,让我不要告诉别人的,听她说,身子强壮而且总是冷着一张脸的男人不好相处,可能,可能......” 身子强壮?冷着一张脸?这说的不就是崔晋不?好你个李美柔,终于要开始了,简单那双似醉非醉的桃花眼一闪而过的惊慌,“可能,可能什么?”简单狠狠抓住李美柔的手,力道大的甚至刻进了李美柔手背上的嫩肉中,白皙的手背瞬间红了一片,但是李美柔硬生生的忍住了,心里不住的骂着蠢货,暗暗地诅咒着。 李美柔变黑的脸色,简单不出意外的幸灾乐祸了,但是脸上还是不变的单蠢,“你快说啊?” “你先冷静一点,先放开手。”李美柔忍着没有叫出声,硬生生掰开简单的手,“我跟你说,就是可能会家暴。” “家暴,那是什么?”简单的声音够大,成功使得靠近房间的身影一顿,而李美柔也在简单说出话之后,捂住了她的嘴,毕竟这个家里还有张勇在,张欣然的父亲可不是省油的灯,就算是在女儿面前很是慈祥,但是骨子里还是那个嫉恶如仇,冷漠无比的退伍军人,身上带着的那股子瘆人的气势还是让李美柔惧怕不已。 “家暴。”李美柔顿了下,不自觉的垂下眼睑,眼眸里是掩饰不住的不屑与嫌恶,这女人,真的是单纯到了极点,前世要不是有那么一个慈祥的父亲与爱他的丈夫护着,早就都不知道被卖到哪个山沟沟里去了,“简单的来说,家暴就是你最亲近的人对你施以暴行,打你或者什么的。” “我才不要,我最怕疼了。”李美柔话音刚落,简单的眼眶就红了,丝毫不费力的掉起了金豆豆,见此,李美柔彻底无语,放在桌下的双手差点就将桌子给掀了,可想而知李美柔当时的暴怒,当然临走之前李美柔还特意提醒了简单一下,关于家暴的......“常识”。 李美柔走了之后,简单柔柔的抹掉了脸上的泪珠,嘴角的笑容愈加的鲜艳了,好像方才还在暗自伤心的小女人并不是她一样。 虽然不知道在剧情中张欣然与张秀私奔之后,张勇同意李美柔嫁过去的理由是什么,但是,现在在这个身子里的是简单,那么,李美柔就别想要有靠近的机会。 抬头望向房间外早已经消失踪影的身影,简单嘴角的笑意更深了点,中规中矩的拿起剪刀,不一会儿就剪出来一朵玫瑰花,红艳艳的,看得简单心情都好上了不少。   ☆、铁汉的炮灰小娇妻(五) 张勇看着李美柔匆匆离去的身影,浑浊的眸子里尽是打量,看来,以后不能再让她靠近自家欣丫头了,本以为心思与自家欣丫头一样的单纯,没想到心思这么深,明知道欣丫头成婚在即,竟然还敢暗示崔晋家暴,真是恶毒的丫头,要是张勇这还不知道李美柔心里的弯弯道道,这才真是白活了。 成婚前第二天 简单百无聊赖的出了门,雪早已经停了,只留下一片雪白,笼罩住了简单所在的整个视线,无聊的打着哈欠,简单在村子里乱逛,似是注意到后面跟着的人影,简单停下步伐。 嗯,猎物似乎是上钩了呢? 嗯,还是在成婚前解决算了,这样心里也算是安稳了。 悠闲的散着步,手中还拿着一根狗尾巴草,一下一下的把玩着,这可是简单好不容易从白雪堆堆里扯出来的,简单可是宝贝得很,随后,简单状似无意的往偏僻的地方前去。 后面跟着的张秀一喜,脚下的动作也重了点,丝毫不害怕简单会听见,反正张欣然这个女人是出了名的没脑子。 直到到达后山的位置,简单的身影被树木与房屋完全笼罩,张秀找不到简单的身影,这才急了,忙忙的跑到远处,寻找着简单那窈窕的身影,“你跟着我干什么?”空灵般的声音就像是山谷中的一抹领灵泉,让张秀的心落了下来,“欣然,你不要误会,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我只是......” 那欲迎还羞的表情,似是在诉说着丝丝情意,若不是简单刻意克制着,直接就要干呕了,那欲迎还羞的表情不是女子的专属不?张秀虽然说是脸还算是俊秀,但是说到底还是个男子,果然,从某人的动作与言语中就知道这人未来是娘娘腔的小白脸了。 在张秀看来,就是自己的战略有了效果,看张欣然那害羞的表情,心情简直不要太好。 勉强掩饰住自己的心绪,简单淡淡的说道,“你干什么?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回去了,我爸还等着我吃饭呢?” 听到这里,张秀立刻急了,现在可不能放她走,要是现在就走了,明天晚上的戏要怎么演? “等一下!欣然,明天,明天我有话想对你说,老地方见。”直到简单愣愣的答应,张秀才一股脑的跑了,就像是夹着尾巴往回走的大灰狼,好不滑稽...... 简单撇撇嘴,真没意思,这手段确实是拙劣了点,但是......赖不过,张欣然还是上钩了啊! 成婚前一天 简单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穿好衣服,洗漱完毕之后,看着留在桌上的早餐,简单慢悠悠的吃着早餐,早餐时北方人惯吃的馒头,长时间下来,简单也已经习惯了吃馒头的日子,果然,人的适应力是无比的强悍的。 张勇不在家,简单走出房间的时候,隔壁很是吵闹,应该是李福又喝醉了,坏脾气又来了,期间隐隐带着李美柔轻微的抽泣声,简单摇摇头,对于李福与李美柔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状况唏嘘不已。 崔晋脱去了一身军装,换上保暖的军大衣,高大的身影挡在前方,在简单面前笼罩下一层阴影,毛茸茸的棉絮散在外面,刚好挡住崔晋一半的脸颊,简单怔愣的看着已经到了自家的院子里的崔晋,不是说成婚之前新婚夫妇是不能见面的不?怎么崔晋不仅进来了,还进来的这么光明正大? 看简单一愣呆滞,将想要说的全都写在脸上,崔晋心里一软,忍不住揉揉她的长发,一脸宠溺。 简单的头发很长,又黑又亮,随意的披散在肩头,长发是五五分,便将光亮的额头露了出来,风一吹,冻得简单身子一缩。 “你摸我头会长不高的。”状似无意的一句话,让崔晋的动作一顿,“没关系,你这么高已经足够了。”崔晋比试比试自己肩头的位置,刚好落在简单的头顶,随后崔晋又开始了肆无忌惮的抚摸,享受着掌心下的柔软。 见自己的抗议无效,简单也就随他了,拉着他的手进入大厅,暖暖的空气让简单的身子挺得更直了,“你今天怎么过来了?”明天就是成婚的日子,今天过来混日子不成? “后天,我就要回部队了,我想了很久,还是想要提前将消息告诉你,明天我们就要成婚,你就是我媳妇,夫妻之间最重要的就是信任,所以我不想瞒着你。”崔晋的考虑是对的,张欣然是张勇的从小宠到大的女儿,有些事情大男人到底是比不上女人心细,而这件事,则华丽丽的被张勇给忽视了。 简单盯着崔晋的眼睛,试图找出某些感情的变化,但是直到简单的眼睛盯得酸了,崔晋那黑白分明的眸子也一直是冷峻的冷静,沉默良久,简答开口道,“你告诉我这个消息,是想要个答案?”崔晋神色不变,放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握在一起,掌心的位置濡湿一片。 “我爸爸跟你一样,也是军人,我从小就知道军人的不容易,当军嫂更不容易。我妈妈去世的时候,爸爸还没有回来,是我一个人处理好妈妈的后事的,爸爸,对于我来说仅仅只是一个名词,我是陌生、惧怕的,而对于军人这个职业更甚。”简单拿起桌上的茶杯,慢慢的放在掌心的位置,温暖一点一点的渗透到手掌心,崔晋的瞳孔一缩,里面一闪而逝的心疼,有种想要将她拥入怀中的冲动,但还是硬生生的忍住了。 “但是,既然我选择了你,只要你站在我这边,我就会坚持下去。”若不是,就别怪我将崔家闹得天翻地覆了,轻轻抿上一口热茶,简单才转向崔晋。 崔晋知道,这是她做出的承诺,露出一口大白牙,崔晋坚定的说道,“你是我媳妇,我便会护你一辈子。” 对于崔晋的回答,简单很是满意,微微一笑,露出灿烂的小虎牙,这个男人有颗负责任的心,既然做出了承诺就会负责到底。 白嫩的柔荑随意的撑起下巴,简单的目光转向崔晋,唇角习惯性的往上勾起,“你会家暴吗?”勾魂的桃花眼随着简单的笑意微微的往上勾起,愈加的摄人心魂。 崔晋对于简单忽然提出的问题一愣,似乎,有什么莫名的东西闯进来了? “为什么会这么问?”难道我看起来就像是会家暴的人?崔晋冷峻的面容上出现丝丝裂痕,似乎只需要轻轻一碰便会碎成一地。 “嗯,我是听李美柔说的,她说像是那种长的高高大大的,然后每天冷着一张脸的人是会家暴的样子?”简单一本正经的向崔晋解释,说到兴奋处,还双手搭在桌子上,“那时候我还问了她家暴是什么意思呢!” “那你现在知道家暴是什么意思了?”崔晋忍着磨牙的冲动,打算循循善诱,嗯,自己的小妻子单纯的很,看来是不能让她接触莫名其妙的人了,要是被拐走了就得不偿失了,得尽快打好结婚报告,申请家属随军了,不然就自己母亲的那个性格,岂不是大肥羊跑进了狼群,这可是会死无全尸的。 “家暴啊,家暴就是你很亲密的人打你,或者是做不好的事情。”此时的简单就像是个小孩子,给自己亲近的人分享自己喜欢的东西,“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会对我家暴吗?要是你对我家暴我就不跟你成婚了,哼。” 少女嘟着嘴,脸上的艳丽消散一分,反而带着小女儿的娇俏,看得崔晋心里痒痒的,所以在简单直接道出最后一句话时,崔晋也顾不的礼数,直接抓住简单的柔荑,“不会,我说过我会护住你。” 打量着崔晋英俊的脸庞,上面满是认真,简单直接凑近,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崔晋的脸颊,痒痒的,带着薄荷的清香,“好吧,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就相信你。” “嗯。”稳住了简单,崔晋松了口气,嘱托道,“那个李美柔不是什么好人,你以后少跟她玩,就算她来找你,你也要装作不认识,知道吗?” 对于李美柔简单可是清楚得很,直到简单点头,崔晋这才急急忙忙的动身回崔家,明天就是成婚的日子,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要不是实在放心不下,崔晋也不会专门跑一趟。 回去之前,崔晋与张勇打了招呼,出门的时候碰见了正好打开门的李美柔,脑海里想起简单向他说过的话,对于眼前的少女的印象直接成为不轨之人,眸子里尽是冷峻,相比起漫天的寒冰还要冷上一度,以至于对上崔晋冰冷目光的李美柔身子一僵,心里止不住的颤抖,眼睁睁的望着崔晋离去的身影,也顾不得追上去,留点印象分。 直到崔晋的身影消失在雪色中,李美柔的视线才转向张欣然的房间,随后身子一转,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夜幕降临,简单平静的心绪开始翻滚,不用担心,这不是怕的,反而带着隐隐的兴奋。   ☆、铁汉的炮灰小娇妻(六) 吃完晚饭,简单将碗筷放进厨房,张勇还坐在客厅的那个木桌旁边的躺椅上,神色不明,黝黑的脸庞上带着些许的郁郁。 简单直接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下,灿烂的笑靥立即让她和谐的五官恢复了神采,“爹,我明天就就要成亲了,你不开心吗?要不要我剪窗纸给你,我记得以前每年过年的时候,妈妈在剪窗纸的时候,你都会巴巴地凑上来。” 张勇低着的头在简单坐下的时候就已经往上,忍住心里的不舍,大掌温柔的抚摸着简单的长发,“当年你妈妈嫁给我的时候,也是乌黑亮丽的长发,只是那时候,你妈妈总是扎着麻花辫,看起来漂亮极了。” 沉浸在张勇的记忆中,简单沉默不语,微低着头,舍不得打乱他回忆时的幸福,这个男人,对于妻子只剩下了回忆,那时候唯一一张结婚照片的合照也已经泛黄,看不清具体的面容,现在唯一的女儿也要离他而去,张勇说了很多,就连简单这个局外人都觉得有些心酸。 “欣然,我很庆幸,跟你妈妈有了你。”张勇浑浊的眸子里隐含的泪光,简单小脑袋趴在张勇的膝盖上,小手轻轻的拍着,“爹,我会好好的,有时间我就带着崔晋回来看你。” “好,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明天还要早起呢。”看着安慰着自己的女儿,张勇心里宽慰不少,自家宝贝女儿终于懂事了,甩掉以前的叛逆,现在才算是真正的反转,嫁给崔晋,张勇也算是放心了。 简单回到房间不久,大厅的灯就关了,带着细碎的声音,二十分钟后,整个张家都彻底安静下来,只留下窗外冷风吹散着变成树干的枯树的呼呼声。 小心翼翼的打开窗户,简单从窗口爬了出去,并将自己的脸围的严严实实,只露出那双清澈的眸子,当然,出去之前,简单没忘记将窗户给关掉,要是冷风将窗户吹开惊醒了张勇,那就得不偿失了,肯定又是一番闹腾了。 农村晚上睡得很早,一路上除了些许的房屋还亮着灯,大部分已经陷入昏暗,踩在地上的白雪嘎吱嘎吱的细碎声响,在安静的夜里显得尤其的安静,简单也不害怕,有白雪的衬托,夜里也没到看不清的地步,一路上悠悠的往与张秀约定的老地方前去。 李美柔重生的时间差不多在简单来到这个世界的一个月前,半个多月的时间让她认清了现实的残酷,所以在再次看见张欣然的时候,不由得想起了崔晋,于是就有了张秀的接近,大献殷勤,张欣然也差不多该掉进张秀的温柔陷阱,只是后来简单来了,对于张秀愈加冷淡,也就有了后来张秀破洞百出的偶遇。 张秀所说的老地方是以前张欣然与张秀时常见面的小木屋,较为偏僻,距离张秀所住的地方不远。 这就不得不说说张秀了,张秀的父母早逝,就留下他跟病弱的爷爷一起生活,他爷爷也算是尽心尽力,就算是没文化,但是也没让他挨饿什么的,但是赖不住生老病死,在张秀十五岁的时候,他爷爷因病去世,自此,张秀成为了张家村出名的小混混,吃喝嫖赌可见一斑,只是被张勇保护过度的张欣然硬是不知道张秀那颗已经黑透的心,所以才会在那时候被张秀的那张面皮所骗,走上一条不归路。 强忍住身上的寒冷,简单的目光被眼前的腊梅所吸引,黑与白的衬托,那抹殷红愈加纯净,让人忍不住的将视线瞟向这边,在腊梅不远处的地方,小木屋内是淡淡的烛光,忽明忽暗。 简单一边往手中呼着热气,一边注意着周围的动向,不出所料,一个淡淡的黑影跟在后方。 随后简单才慢悠悠的往小木屋走去,嘎吱嘎吱的声音惊动了屋内的人,张秀脸上一喜,直接打开了大门,催促着简单进来。 “走这么久,冷了吧,快点进来烤烤火,身子一下子就暖了。”顺从张秀的动作,简单跨进了小木屋。 从跨进小木屋开始,一股莫名的花香笼罩在整个屋子,似是想要掩盖什么,简单眼睑低垂,直接坐下,在张秀看不见的地方吞了颗白色的药丸,神色冷淡的说道,“有什么事?” “欣然,我有什么事你还不知道吗?我都忍了好久了,心里憋屈的不行,一开始的时候我们不就已经说好了吗?我去向你爹提亲,但是你怎么这么伤我的心,这么快就与别人定亲了?”张秀说的那叫一个伤心欲绝,简单微微的撇撇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不会抗拒。”再说了,虽然一开始崔晋确实是挺冷的,很没意思,但是,后来发现,与崔晋在一起,似乎也没那么糟糕!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我们的事情就不作数了?”张秀狰狞着脸,在柔和的烛光下带着些许的可怖。 简单倒是不在意,似是没注意到张秀变化的神色,拿起桌上的茶杯,轻轻的吹拂冒出来的热气,“从未答应过,又有何反悔之说。” “我不管。”当张秀注意到简单的动作之时,如同毒蛇般狠厉的眼神被柔和的目光所代替,“欣然,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也知道,你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会放不下也是应该的,你也应该多给我点时间,让我可以独自疗伤不是吗?” 对于张秀睁着眼睛说瞎话,简单只想呵呵一声,做了表子还要立牌坊,真够无耻的,“干嘛一直看着我,天气这么冷,你也喝茶。” “好。”面对张欣然狐疑的眼神,张秀直接端起桌上的茶杯,待温度合适之时,喝下了一大口,多余的茶水顺着嘴角滑落下来,张秀倒是不嫌弃,直接用衣袖擦点了嘴角的水渍,而简单则是嫌弃的瞟向他处,视线转向茶杯,心里尽是狐疑,这茶杯不会是没洗吧?这该多脏,啧啧啧...... 额,菇娘,你的思绪转错了吧?茶杯脏不脏应该不是重点吧! 不过,演戏还是演全套,简单慢慢的凑近茶杯,随后用衣袖擦了擦嘴角的水渍,在放下的时候茶杯中的茶水已经少了一大半,而张秀也放下心来,暗叹张欣然的傻气。 两人又聊了好一会儿,简单身子渐渐地摇晃起来,随后才缓缓的倒在桌上,张秀见此,掩盖不住心中的喜悦,摩擦着手掌,打开门让李美柔进入屋内。 “人怎么样了?”清冷的声音划破屋内的宁静,带着冷酷的意味。 “吃了药,现在已经昏睡了。”张秀凑近李美柔,洋洋得意。 目光对上倒在桌子上的简单,睫毛长又翘,在柔和的烛光下落下些许的阴影,李美柔平静的心绪瞬间被愤怒所填充,恶毒的目光直直的射向简单。 想起昨天崔晋那冷峻的要杀死自己的目光,李美柔心里就抽抽的疼,愤恨的推了推简单,见她睡得很沉,才转向张秀,“她就随你处置,若是你今晚将她办了,我就有办法将村里人都引向这里,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张欣然再怎么反对,没了清白也只能跟着你。” “你不是说要我带着她走?怎么改变主意了?”张秀还有点懵,对于眼前的女人忽然改变的想法有点不爽。 “你不觉得将她留在这里不是更好,张勇就她一个女儿,若是你毁了她的清白,张家的一切就都是你的,但是,若是你将她带走,不仅要忍受她的坏脾气,张家的一切你都得不到。”似是为了说服张秀,李美柔特意凑近张秀,少女独有的馨香让张秀呼吸一窒,心里想了想,还是答应了,虽然这女人长得不怎么样,但是这智商,这身材,似乎还不错嘛!要是两个女人都收入囊中,似乎......也可以,哈哈。 两人的预谋被装睡的简单听得清清楚楚,相比起剧情中张欣然的主动作死,换成简单之后,在自己做出的那些措施,似乎让李美柔有了危机感,竟然还不让张秀将她带走,装作私奔的的由头,而是让她直接被大刺刺的展露在全村人的面前,当然包括崔晋等人,简单神色一冷,李美柔这是要让张欣然没脸再活下去,这个女人的心可真恶毒。 果然,剧情中的介绍还算是中等了,真是日久见人心啊。 张秀与李美柔以为简单睡得深沉也就不怎么关注,所以在简单站起身子的瞬间,三人的视线相对才会那么震惊,“你......怎么?”张秀话还未说完,就被李美柔打在地上,华丽丽的成了睡垫,那深沉的声响,让简单听得都疼。 系统出品,必出精品。 还好简单在熟知剧情之后,在地下商城买了防身的药粉“一秒倒”,而简单早在进来的时候就吃了解药,对于药粉完全免疫,而张秀与李美柔就没这么幸运了。 嗯,既然这丫头心肠这么毒,那就自食恶果试试,反正,她简单是完全不介意看看戏,不过,她可能是看不到了,可以说明天一大早,她就会被强制拉起来,根本就没时间顾及他们,想起明天的事情,简单就心塞塞,想着时间也不早了,她得速战速决了。   ☆、铁汉的炮灰小娇妻(七) 轻松的将两人抬到床上,简单摸了摸炕,没想到张秀这小子还挺勤快,炕上挺暖和的,那就便宜你们了,今晚是冻不死了。 随后简单从怀中拿出一个药瓶,倒出两颗枚红色的药丸,带着淡淡的清香味,直接放入茶杯中,入水即化,粗鲁的将茶水塞进两人的嘴中,灭掉微弱的烛光,简单才动身回去,才刚将小木屋的门锁住,屋内就传来了隐忍的**与抽泣声。 处理好张秀与李美柔之后,简单心情舒畅,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果然,第二天天还没亮简单就被拉起来了,村里的老人儿都往张家跑,小小的房间内瞬间被挤得满满的,从暖和的被子里挖起来开始,简单就一直处于混沌状态,穿好衣服坐在梳妆台前,只觉得自己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了,无数双手在脸上不断的涂抹着,乌黑秀丽的长发也一直被捣鼓着,东一下,西一下,简单只觉得脑袋抽痛的疼,但是也不敢有什么怨言,毕竟,村里的老人都是为了自己好,自家娘不在身边,老爹又不清楚女人家的事情,所以只好由村里的好心人......代劳了! 三四个小时后,简单的睡眼朦胧早就被那些痛意消磨的一干二净了,迷茫的桃花眼没有一丝焦距,直到所有事情全部完工之后,简单才有机会来看自己的整张脸,好像,还不错的样子。 长发被捣鼓在一处,被一根款式简单的木簪子固定在一处,露出光亮的额头,满含韵味的眉毛被简单的修剪了一下,掩盖住了眉眼间的妖魅,反倒带着些许的纯粹,纹路精致的桃花眼,被些许的往下,那股子魅惑也消磨不少,没有像猴子屁股般发红的脸颊,嘴唇的颜色是深上一点,与身上穿的大红色的嫁衣相映衬。 “好了,新娘子,别发呆了,新郎来了。”听着这声音,就像是住在隔壁张大爷的媳妇李大嫂,随后一张大红色的盖头将简单的视线团团围住,听着牵着自己手掌的声音,因为视线受到阻碍,简单只能跟着那声音一步一步的走,直到自己的手交到一双温热的大掌中,简单的心彻底沉寂下来。 再后来,就是不断摇晃的轿子,摇摇晃晃的,晃得简单昏昏欲睡,本来就没睡饱,还饿,事实证明,最后简单还真的是睡着了,下轿子的时候还是被人拍醒的,抹掉嘴角的口水,身旁抓着自己手掌的人低沉的笑声让简单有点脸红,毕竟,是大喜的日子,睡过去自然是有点......不好意思滴。 随后简单又在外面站了很久,走完所有必须走的程序之后,简单才被送去新房。 房间里安静无声,外面隐隐传来敬酒的声音,简单才扯下红盖头,只觉得腿疼,腰酸,全身都不对劲了,最重要的是肚子软趴趴的,饿的都没力气了,简单也顾不得其他,直接坐在凳子上,抓起一个糕点就往嘴里塞,但是简单吃的很慢。 小时候由于经常吃不饱,在打工的时候也是不按时吃饭,有次简单吃饭吃的急了,痛了整整一夜,最后还被送到了医院,这个教训让简单彻底学乖了,养成了细嚼慢咽的性子,就算再怎么饿,也要嚼的碎碎的才往肚子里吞。 直到腹部不再隐隐作痛,简单才停了下来,红盖头依旧放在床上,一开始的时候简单还是坐在床上的,但是等了好久,崔晋没有一点动静,简单就从坐在床上打瞌睡变成了直接仰躺在床上......睡着了。 崔晋挡掉最后一杯酒,一身酒气的回到房间,看见的就是仰躺在床上睡去的简单,大红色的嫁衣贴身穿在简单身上,越显得身材纤细有料,颜色适当的妆容让她添加了一股平时看不见的韵味,白皙滑嫩的皮肤在柔和的灯光下愈加柔嫩,崔晋的眼神渐渐发生变化,直接躺在床上,搂住简单的腰身,眸子里尽是满足,从今天开始,这个女人就是自己的媳妇了。 简单是被压醒的,搭在腹部的手就像是烧红的磁铁一样,又重又热,而挡在身前的身子就像是一堵墙,怎么推也推不动,所以,最后,简单睁开了双眼,对上的就是那双布满戏谑与未知名神采的眸子。 “既然你精力这么旺盛,我们就做点有意义的事情。”他的声音低低的,似是在压抑这什么,还没等简单反应过来,已经变的混沌不清了。 那天晚上,简单看着床上的女人被翻着,滚了好几次,细碎的带着隐忍的声音从女人嘴中溢了出来,直到公鸡打鸣,男人才停下动作,抱着床上的女人去了净室。 崔晋真心可怕,还好自己早有准备,简单不禁庆幸自己提前看了剧情,做了准备,不然,受苦的就是自己了。 在进入任务世界之前,简单从地下商城购买了一种类似于禁锢感官的药物,或者说是让灵魂感觉不到身体的感觉,但是这种药物的效用只有一夜,而且还贼贵贼贵的,一瓶就要两百积分,而且,一瓶还只能用四到五次的样子,简单不禁在心里祈祷,希望这人精力别这么旺盛了,随后一想,这人好像不久之后就要回部队了,心里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简单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崔晋不在身边,但是被窝里很是暖和,下身很清爽,只是身子就像是被卡车碾过一样,没一处是不疼的,心里又将崔晋骂了良久,又赖了会床,才撑着身子起来,实在不是她不愿意起来,这都是迫不得已的,要怪就怪崔晋不知分寸,过度......索取。 简单的洗漱完毕之后,正面对上的就是崔母那张阴阳怪气的脸,“这还都是新媳妇,还要我这个婆婆来准备午餐,你也不看看有哪家的新媳妇第一天就睡到日上三竿,也就只要我这个婆婆会忍受你,要是换了别人,早就给打出去了。” 额......又不是她愿意睡到这个时候。 不过,说起做饭这件事,呵呵,要是你不后悔,我会让你尝试到我做饭的威力的。 无视掉崔母的那张数落脸,简单打量着对面的崔锦衣,她是属于那种很文静的妹子,不出声不仅不会让人忽视掉他,反而让人印象深刻,那独特的气质,只需一刻,便刻入心底。 崔锦衣,崔晋的妹妹,十八岁的时候被重男轻女的崔母嫁给一个中年男子,现在应该是与自己差不多年纪,那中年男子与崔进刚的年纪差不多大,只是因为那人给的嫁妆足够,崔母答应了。 那时候,崔锦衣已经有了心爱的男子,与崔晋一般是个军人,只是官职不高,被崔母给残忍的拒绝了,不堪受辱的崔锦衣为了爱人,也为了自己,在成亲当天,自杀身亡,被人发现的时候,大红色的嫁衣已经被鲜血所濡湿。 其实,崔锦衣不算是那种很漂亮的五官,但是却很耐看,而且是越看越美的状态,对于这个小姑子,简单对她的印象愈加好了。 直到现在,简单都有点搞不明白,为什么前世的时候李美柔明知道崔锦衣的遭遇,却不愿意帮她改变,仅仅只是跟崔晋或者崔进刚说一声,崔锦衣也不回落的如此下场。 有惊无险的吃完中饭,从崔锦衣的口中,简单才得知在她还睡得深沉的时候,崔晋已经摸着黑前往了部队,说实话,对于崔晋这个男人简单还是挺佩服的,昨天晚上那么晚才睡,竟然还起这么早,咋就不累呢? 好吧,自己不是当事人,也想不清楚,还是别钻牛角尖了。 晚饭的时候,简单被崔母明里暗里的暗示前去做饭,期间崔锦衣本来是想帮忙的,但是直接被崔母给拉着离开了,看着崔母离开的背影, 简单暗暗一笑,既然想要给我下绊子,可要做好承担后果的强大后盾哟。 半个小时后,崔母一直坐在客厅,厨房里尽是噼里啪啦细碎的声音,一开始还能忍受,直到最后,崔母气愤的站起来,直奔厨房,看见的就是惨状一片。 干净整洁的厨房被简单搞得脏兮兮的,火还没有彻底生好,可算是烟雾缭绕,但是忽然进去的崔母心情就没那么好了,被呛得鼻涕眼泪到处都是,当然,简单还是挺聪明的,早就将湿透的帕子捂住嘴唇与鼻子,避免无妄之灾。 再看钉板上的东西,食材被切得厚的厚薄的薄,大的大小的小,一应俱全,看见这些,崔母的火气就像是被点着的炮弹,瞬间就噼里啪啦的到处乱响,最后的最后,还是崔母还是叫着崔锦衣进来处理好了厨房的事宜,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晚餐便准备的妥妥当当的,厨房也已经恢复了平常的整洁。 在后来的日子里,崔母叫嚣的更严重了,总是让简单坐着各种家务事,简单也没有让崔母失望,气的她肝疼肺疼心脏疼,反正身上没一处是不疼的。 叫她洗碗,不仅仅没洗干净,还碎了一地,叫她扫地,灰尘扫的家里全都是,垃圾还扔到了崔母的脸上,但是崔母却无可奈何,简单摆着可怜兮兮的脸,以及为负分的处理能力,所以,最后崔母都不叫简单做家务了,全权交给崔锦衣,但是每天挖苦她,一旦气不顺就数落简单。   ☆、铁汉的炮灰小娇妻(八) 简单倒是不在意,反正被说说也不会少块肉,再说了,有时候状似无意的一句话,堵得崔母不仅不能反驳不了,苦水还只能往心里吞。 回门那天,简单是一个人回去的,从集市买了很多东西,张扬的坐车回了张家村。 简单下车的时候,张勇听到了声音,早已经等在门口,一边帮简单拿东西,一边温柔的数落她怎么拿这么多东西回来,也不知道找个人帮忙运回来。 中午的时候,张勇准备了简单最喜欢的鲫鱼,一条条手掌大的鲫鱼被放入锅中,被滚烫的油煎成金黄色的状态,鱼肉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中,那一瞬间,简单只觉得彻底圆满了,鲫鱼才是自己的最爱啊。 那天中午,由于菜是鲫鱼,简单多吃了一碗饭,吃的撑撑的,而回门那天,不出意外,简单住在了张家。 另外,简单也从张勇嘴中获得了一个让人意外的消息,李美柔与张秀结婚了。 在简单成婚那天早上,张秀与李美柔翻云覆雨,虽然是在**的结果之下,但是李美柔不想自己的人生被张秀毁了,所以趁着她成婚热闹,躲躲藏藏的回了李家,但是李美柔再小心翼翼也抵不过李福那个猪队友,不知道怎么看见了李美柔身上的痕迹,硬是将李美柔清白被毁的事情闹了一番,李美柔无奈,最后只能将张秀推了出来。 而张秀与李美柔成婚也就顺理成章了。 听到这个消息,简单也只是略微勾勾唇角,若不是李福将这件事情翻出来,李美柔那个女人应该会,不,是肯定会将这件事瞒得死死的,然后再伺机报复,不过,现在这两个人凑到了一起,**与贱人凑到了一起,以后,生活真是愈加有趣了。 第二天一大早,简单吃完早餐,便往崔家赶,步子不紧不慢,凭借崔母的性子,回去之后肯定又是一顿挖苦。 出门的时候刚好碰见李美柔,脸色很是憔悴,眼下的黑眼圈出奇的重,看见简单的时候,那双杏眸中迸发出无限的恨意,似是要将简单燃烧一般,若是眼神可以杀人,简单早已经死无全尸了。 简单习惯性的勾起嘴角,淡淡的,在李美柔眼中就像是嘲讽一般,“恭喜你,成亲。” “你现在满意了吧?我落成现在这个地步!”李美柔直接将手中的脏水往简单所在的方向喷去,而简单的速度也不慢,完美的躲了过去,淡定的说道,“这话怎么说,这与我何关?这不是你自己作出来的吗?而后果,当然得你自己背了。” “张欣然,你不得好死,这应该是你的命运,我不该,不该是这样的!将我的幸福还给我,还给我!”李美柔的不可理喻让简单彻底失去了耐性,也没了逗弄的心思,但是还保持了脸上的笑意,桃花眼带着濯濯烁光,就像是阳光洒在清澈的水面上所反射出来的光芒,“本来,你是可以幸福的,但是,为了自己的幸福而让张欣然落入地狱,不得不说,你真自私,难道,张欣然所拥有的就是你可以无限度抢夺的筹码不成,就算你是上天眷顾的人又如何,永远改变不了你自私自利的恶毒心思。” 回到崔家的时候,不出所料,崔母又数落了简单一顿,简单倒不在乎,只是平静的吃的饭,对于崔母差不多是无视的态度,但是在崔母面前,还是装作怯怯的模样,毕竟,崔母是崔晋的母亲,有些事情还是需要把握底线的。 时间不紧不慢的过去,崔晋差不多走了两个多月,简单只觉得自己近段时间吃的越来越多,时不时还打着瞌睡,心情也很是浮躁,总想发脾气,这也导致崔母数落的更加频繁了,简单也不是忍得住脾气的人,一言不合就顶嘴,气的崔母怨声载道。 期间崔晋还寄了几封信回来,差不多是说着他那边的日常生活,问她过得怎么样?与崔母以及崔锦衣相处的怎么样。 崔晋来信,简单自然是要回信的,一开始就说了自己回门的事情,顺便还说了关于李美柔与张秀成婚的事情。 而最近的一封信,简单隐隐向崔晋透露了自己这段时间吃的很多,怕是会长胖的节奏,另外还叮嘱崔晋自己要照顾还自己,等着他回来类似的话,才将信寄给他。 这天,吃中饭的时候,崔锦衣做好了饭菜,简单大刺刺的挑着一块肉吃下,顺便夹给崔锦衣一块,看她每次吃的都是青菜,身子又弱,有点心疼。 简单这个简单的动作似是直接刺到了崔母,狠狠的将筷子拍在桌子上,对简单怒目而视,“你怎么回事?你妈没教过你要尊老爱幼?有没有教养,不知道现在肉金贵得很,老娘吃菜都是能省则省,你呢,真当肉不要钱,随便吃?” “教养”两个字深深的刻入了简单脑子里,上扬的桃花眼就像是荡着水光,愈加的平静,简单习惯性的勾起唇角,吃下最后一口饭,慢慢的将筷子放下,在崔母洋洋得意的时候,猛地将整个桌子翻了起来,一时之间,碗筷落得到处都是,“妈,喊你一声妈是因为你是崔晋的母亲,可是这不代表我就是任你搓揉的软柿子,怎么,仗着辈分大就随意打压,你以为你是谁,没有崔晋你屁都不是!” “你,你,你。”崔母的气的指尖发抖,一直重复着“你”这个字,脸上尽是震惊。 “我,我怎么了?吃块肉怎么了?卖肉的钱不是我出的?每个月买菜的钱你出了多少?崔晋汇回来的钱八分不是你拿走的,就算我吃了肉又怎么了,再说了,锦衣是崔晋的妹妹,桌上还有那么多肉,你要吃自己不会夹?又不是没做过,再来一次这么矫情。”靠的极近的声音,简单的声音温和却带着刺骨的冷意,“还有,教养这两个字是需要有教养的人说出来的,我妈在我小时候就去世了,但是我爸还在,我爸将我教得很好,所以我又没有教养我爸知道的很,另外,给您一个忠告,不要倚老卖老,不然,变成谁都不要你的样子就是自己作的。” 落下最后一句话,简单伸伸懒腰,往里屋走去,“锦衣,不好意思,客厅就麻烦你了。” 崔锦衣转身,嘴角是几个月来最灿烂的笑意,对于简单的话语一点都没有怨恨。 而崔母,则是一个人坐在躺椅上,胸闷气短,不断地锤着胸口。 自从上次与崔母大闹了一次之后,崔母还是一如既往,每天碎碎念个不停,但是与简单说话的语气要收敛很多,可能,崔母本就是那种欺软怕硬的性子,镇不住简单,便又开始了使劲的欺压崔锦衣,这使得崔锦衣的日子愈发不好过了,虽然简单对崔锦衣有点过意不去,但是,看当事人都没说什么,简单也没什么理由插手了,毕竟人家是亲生母女关系。 寄信给崔晋已经差不多有十多天了,简单等了很久,崔晋的回信一直没有看到。 一开始简单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担忧了好一阵子,但是想到剧情里说的崔晋似乎与普通的军人不大一样,参加的是特殊任务,也就放下心来,所以每天就是吃吃睡睡,生活的好不惬意。 被窝里的温暖,大红色的纯棉被套,简单就像是蚕宝宝一样将自己裹得紧紧地,只露出一个小脑袋,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的空气。 睡梦中,简单只觉得自己有点呼吸困难,就像是有颗大石头紧紧地压在胸口,呼吸很是不畅,而且,似乎还有双火热的大掌不断地在小腹的位置温柔的揉着,但是,感觉还不耐吗。 缓缓地睁开双眼,对上的就是崔晋那黑濯石般的深邃眸子,里面是掩盖不住的疲惫与满足,温暖的小手不自觉的抚上崔晋的脸庞,还带着些许的冰冷,"怎么,不可置信?我回来了。"从接到自家媳妇的那封信开始,崔晋心里就不断的回味的媳妇所说的最近习惯的改变,一个消息不由自主的涌上心头,所以在看完信之后,崔晋便加快速度处理完自己的任务,想要回来确认心中所想。 崔晋那独属于军痞子的语气,简单很是无语,我就说怎么喘不过气来,原来罪魁祸首就是眼前这笑的荡漾的某人,于是,气闷的简单也顾不得矜持,直接撑起身子咬伤了崔晋的下巴,不错,就是......咬伤了。 简单的力气还不小,痛的崔晋闷哼一声,语气中满是戏谑,“几月不见,原来这小白兔的皮囊之下掩盖的是只小野猫啊。” 听到崔晋这调侃的语气, 简单气炸了,也不管崔晋,直接窝在被子里,继续睡。 明显害羞的小女人,崔晋低低的笑了,直接脱掉衣服,钻进暖和的被窝里,搂住简单的腰身,他的动作很柔,充满红色血丝的眸子里尽是柔和,一想到这里已经有了他与她的孩子,崔晋心里又是一阵荡漾,就像是被春风拂过的平静湖面,清澈的水面荡起点点涟漪。   ☆、铁汉的炮灰小娇妻(九) 这就免不得冻得简单一个哆嗦,心里想要将男人踢出去,但是无奈自己被制得紧紧地,只能贴着崔晋的胸膛,脑海里忽然出现的崔晋那双疲惫的双眼,心里一阵心疼,这人肯定又是急急忙忙的赶着回来的,也没怎么休息,回抱住崔晋粗壮的腰身,简单打了个哈切,再次沉沉睡去。 崔晋回来的时候应该是在凌晨几点,简单被崔晋闹醒来的时候天还是黑的,现在又恢复了暖和的被窝,简单自然又进入了温柔的梦境。 再次醒来的时候,崔晋还在睡,简单小幅度的动动身子,搂住细腰上的手臂紧了紧,简单无奈的安慰道,“你回来那么早,再睡会儿,等一下吃饭叫你。”简单说完,崔晋才松掉禁锢住简单细腰的手臂。 简单整理好自己的时候刚还碰见坐在凳子上的崔母,一见到简单,崔母那张脸便拉得老长,前段时间与她的争吵还历历在目,崔母丢脸的同时又觉得自己太没用了,余光落在崔锦衣身上,暗叹这小贱人又不知在心里怎么笑话她,心里时刻想着要扳回一成。 “今天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新媳妇竟然起的这么早,以前哪天不是睡到日上三竿,别家新媳妇都知道孝敬公婆,就你,不顶撞就算好的了,我还想多活几年呢。”崔母一脸不屑,嘴上确一点面子都不留。 “锦衣,家里有绿豆吗? ”崔母的冷言冷语简单并不打算理会,脑子想着要给崔晋熬点粥,既然现在两人是一体,对于崔晋,简单也不想厚此薄彼。 “嗯,在第二个柜子的空格里,里面有个袋子,只是很久没有拿出来,可能积了很多灰。”崔锦衣的声音慢慢悠悠、轻轻柔柔的,很有辨识力。 从柜子里拿出绿豆,果然,长久未拿出来,里面已经积上了一层灰。 简单拿出一个瓷碗,倒上差不多瓷碗的三分之一,呛人的灰尘便顺着倒出来的间隙往上翻腾,呛得简单很不舒服,但还是忍住了,随后才将绿豆洗的干干净净,放上大米细细熬煮。 一连贯的动作简单做的如鱼得水,被彻底忽略的崔母立马站不住了,更是在看清楚简单那些动作之后,心里更加气愤了,所以说,在前面的几个月中,这小贱人就是在糊弄自己,根本就没把自己这个婆婆放在眼里,什么都会,硬是做出一副啥都干不了的模样,心里的想法在简单将锅放上灶火明了,崔母的脸色也不出意外的更加阴沉了。 在简单走出厨房的时候,崔母直接走到简单面前,一个巴掌就扇了过来,响亮的声音打破了客厅的沉默,崔锦衣望着刚好走出来的崔晋,连忙低着头默默的进入厨房,有哥哥在,嫂子应该不会吃亏。 火辣辣的感觉席卷整张脸,简单截住崔母的另一巴掌,将她的手臂狠狠的跌了下去,强大的力道让两人习惯性的后退,崔晋顺势将简单搂入怀中,而崔母则没那么幸运了,在看见崔晋的那一瞬间,被凳子绊了脚,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阿晋?”羞愧又惊讶。 被当场捉包的既视感,崔母那张老脸腾地红了,火辣辣的疼。 简单窝在崔晋怀里,鼻翼间尽是崔晋的味道,脑袋靠着崔晋的胸膛,隐约可以感觉到崔晋的心脏“砰砰砰”的发出的平稳心跳声,小手下意识的抓住崔晋的衣袖,带着小心翼翼的味道。 似是感觉到怀中人儿的不安,崔晋冷硬的心头似是被什么东西划了一下,一抽一抽的疼,冰冷深邃的眸子转向崔母,崔母反射性的缩缩身子。 早该知道自家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在张欣然未曾过门之前就遭到崔母强烈的反对,果不其然,崔母如今的作为,自己在家就能这样,若是自己离开,她的生活该多么难过,看来,家属随军的事情也该提上行程了。 若是简单知道崔晋心中所想,定会说,这真是个美好的误会,不过,就算简单知道,也不打算解开这个误会,只会任之处之,随意之。 被崔晋的目光看的发麻,崔母的嘴唇蠕动着,似是想要解释什么,但是心里清楚的知道发生了什么,纠结的老脸通红,最后还是崔锦衣有眼色的将早餐端了出来,气氛也就冷静了下来,没有了一开始的尴尬,但是由于简单特意做的粥还没好,简单面上还是有点恹恹的。 崔晋在家,崔母因为方才的事情有点尴尬,对于这个儿子也是打心底的惧怕,也不敢的嘚瑟什么,而没了崔母这个传声筒崔家,整顿饭下来硬生生只有个人咀嚼的细碎声响。 吃完早餐,崔晋就带着简单出门了,说是要去镇上看看,而且今天也是赶集的日子,简单也就欢欢喜喜的跟着崔晋出去了。 于是,简单特意为崔晋翻出来的绿豆粥便华丽丽的交给崔锦衣了。 在崔晋与简单出门之后,崔母心里的愤愤不平才彻底发泄出来,骂骂咧咧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大厅,见崔锦衣看着她,崔母大声骂了一声,才悠悠的回房,不知在想些什么。 从崔家出来,崔晋温暖的大掌包裹住简单柔嫩无骨的柔荑,轻柔的摩擦着,心里又是一阵荡漾,黑色皮肤掩盖下的是淡粉色的潮红。 集市离崔家较远,大概四十分钟的路程,这还是坐车的时间,车是那种牛车或者驴车。 但是,由于是冬天,上面拉上了一层可遮掩的布,不够也没太大卵用,冷风透过缝隙不断的延伸开来,冻得简单直往崔晋怀里缩去。 所以最后,崔晋直接将简单抱在怀里,也顾不得一车上挤得满满的人那或调侃或热烈的眼神,对崔晋来说,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自家媳妇,其他人的目光算不得什么。 但是,若是有人细细观察,可以看见崔晋那被短发掩盖下的耳尖红的彻底,而简单,根本就没有意识,毕竟在现实世界,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已是常事。 四十分钟后 崔晋拉着简单到了集市,吵闹的声音瞬间吸引了简单,心情也好上了一点,虽说只是镇上的集市,但是集市上密密麻麻的人,道路两旁的小摊贩使劲的吆喝着,除了卖商品的小贩和摊位,还有这种演马戏的、炸爆米花的、扭秧歌唱大戏的,震耳欲聋的声音吸引了大部分的赶集的人,简单也大大开了眼界,一路上脸上的笑容就没有停过,看得出,简单很开心。 其实,这些对于简单来说都是挺新奇的,以前的生活除了兼职和学习,就是学习和兼职,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以享受其他的事情。 那时候,简单单纯的就想尽可能的不要麻烦养父养母,想要度过接下来的时光就得靠自己努力,仅仅只是学习好是不够的,还需要有金钱支持,所以那时候的简单就是发了疯的兼职,就像是个陀螺一般,从没停下来过,所以在上个世界的时候,简单才会那么抗拒安宁的做法,自己承受过的,才知道那有多难受。 崔晋时刻关注着简单,每当她有意向的时候都会停下来,当简单的目光紧紧跟随着冰糖葫芦的小摊贩时,崔晋勾勾唇角,宠溺的目光一闪而逝。 简单拿着两根冰糖葫芦,迫不及待的咬上一口,樱桃小嘴就像只塞满食物的小松鼠,脸颊鼓鼓的,可爱的很。 简单很喜欢酸酸甜甜的味道, 再次咬上一口,看了崔晋一眼,将冰糖葫芦递到崔晋嘴边,似邀请,似挑逗。 崔晋对甜食本就不喜,但是在看见简单那像小兔子的眼神时,鬼使神差的咬上一口,一点一点的推入腹中,崔晋竟然觉得,冰糖葫芦出奇的好吃,酸酸甜甜的味道也不似以前那般的腻人,反而带着些许的鲜甜。 不一会儿,冰糖葫芦就被简单消灭殆尽,毫不遮掩的对冰糖葫芦的渴望,漂亮的桃花眼睁的大大的,圆圆润润的,那眼神,简直要萌翻了,但是想到简单已经吃了两根,再吃下去对胃不好,所以,受不了简单那渴望的眼神, 崔晋直接牵着简单的手离开了祸发地,还好,不一会儿简单就被其他事情给迷住了。 中午的时候崔晋带着简单吃了龙须面,面条又长又细,让简单又震惊了一把,毕竟在南方面条一般来说都没那么长。 简单撒了很多很多的辣椒油,不一会儿,汤面上已经浮起来了浓浓的一层辣椒油,让人看起来都觉得辣,但是当事人没一点事而,吃起来反而觉得一点都不辣,但是心里倒是愈加畅快了。 似乎是从一个月前还是半个月前,反正就是前一段时间,简单就想吃酸辣的东西,但是崔家吃的比较清淡,忍得简单脾气也愈发的大了,而今天将自己想吃的都吃了,心情也就畅快了。 直到简单将面全部吃完,只留下浓浓的一层辣椒油时,崔晋看着嘴唇上还留有油渍的简单,心里一阵愧疚,糟了,竟然将自家媳妇带出来要干的正事给忘了。 崔晋将简单搂在怀里,大掌轻轻抚摸简单的肚子,“疼不疼?” 简单有点莫名其妙,这有什么疼的?不就是一碗辣椒不? 某人忘了,以前的时候她对辣椒基本上是不碰的,除非是嘴里无味才会吃点辣椒开开胃。   ☆、铁汉的炮灰小娇妻(完) 其实一开始出现这种反常的情况时,简单还以为是张欣然爱吃辣椒,结果也就不以为意了。 牵着简单的小手,崔晋将自家媳妇紧紧抱在怀里,生怕旁边拥挤的人群撞到了她,耳垂旁边温热的呼吸,简单不舒服的扭扭身子,额,耳垂好痒,但是自己的手被崔晋拽在手中,根本腾不出手,心里在纠结着到底要不要说。 对于怀中的人儿,崔晋一直注意着她的动向,所以在简单微微转身回头的时候,四目正好相对,“崔晋,我耳朵痒。”都是你靠的太近了。 当然,后面的话简单没有说出口,但是从简单那亮如明镜的眸子了找到了些许的埋怨,崔晋靠的愈发的进了,绵延不断的呼吸紧紧地贴近简单的耳垂,低沉的笑声中带着些许的沙哑,让简单有点不知所措。 简单撇撇嘴唇,脾气也上来了,“你靠我远点。”并且试图挣脱掉崔晋的怀抱。 见此,崔晋只能顺着简单的脾气顺毛,声音轻柔且带着隐藏的笑意,“好,我靠远点。” 崔晋虽然远了点,但还是紧紧贴著简单的身子,额头靠在简单的脑袋上,似乎,呼吸愈加顺畅了呢。 穿越密密麻麻的人群,崔晋牵着简单的手,小心的扶着她,将她环抱在自己的保护圈内,不知走了多久,崔晋停了下来,门前是较为简陋的大门,崔晋走上前轻轻的敲了敲门,里面传来细碎的声音,开门的是个老太爷,手中还拿着一根旱烟管,就像是清末之时的那种一吸烟就会“咕噜咕噜”响的管子。 “是晋小子,进来吧。”老太爷的声音沙哑,像是那种老牛车拉起来的知啦知啦的声音,眼神透过崔晋望向简单,似是打量, 崔晋也不含糊,拉着简单就进了门。 “这是我媳妇,你给我媳妇看看。”拉着简单在老太爷面前坐下,老太爷拿出一个沙包,将简单的手垫在上面,随后便把起脉来。 老太爷很是随性,一口吸着旱烟,一边搭着脉,打在脉搏上的指尖粗粝而又尖锐,浓厚的茧子摩得简单有点刺痛,简单也不是也不是那种不懂事的人,虽然有点痛,但还是忍住了,而且这老太爷一看就是中医,崔晋带着他过来肯定是有什么事。 大概也就一分钟的样子,老太爷向崔晋点点头,两人的默契崔晋瞬间明白老太爷的意思,脸上的喜悦也遮挡不住。 回去的时候,崔晋不让简单做驴车,反而是租了一辆车,做起来安稳不少,当然了,这也花了不少银子,崔晋不在意,简单也就不多说,但是心里或多或少还是有点好奇加感动。 回到家的时候,崔晋手里大包小包的,都是家里需要用的必需品,安顿好简单便将东西交给崔母与锦衣。 简单心里挂念着那绿豆粥,瞬间就跑去了厨房,锦衣相视一笑,将绿豆粥从厨房里拿了出来,不出意外,崔晋又吃了一顿,但是对于粥,简单倒不怎么喜欢,也就没吃几口,剩下的最后还是让崔晋给解决了。 触碰到崔母那要杀人的目光时,简单有点怔愣,不知道自己又怎么惹到他了,但是在看见那别崔晋解决的干干净净的小碗,瞬间就明白了。 晚饭过后,崔晋直接跟崔母宣布了简单怀孕的消息,已经快两个月了,其实,简单挺惊讶的,两人不过一次就有了,也为自己这段时间的失常找到了理由,不由得有点......羞涩。 好吧,请原谅迟钝的人并不知羞涩为何物。 被这个消息震惊的崔母,一时之间有点庆幸早上的时候崔晋接住了简单,不然,若是摔倒了,害的她......不要说崔晋,就算是自家老头子也不一定会放过自己。 但是,被震惊到的崔母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崔晋接下来的消息提起了怒气。 “家属随军已经下来了,等我休假结束就会带欣然回部队。”崔晋不慌不忙的开口,并不关注崔母等人的反应。 听到这个消息,崔母不镇定了,立即跳了出来,脸上尽是揾怒,“我反对。”这个女人,还没尽到儿媳妇的责任,就想借着怀孕这个借口离开,想都别想,老娘都还没答应放人,崔母心里是这样想的,但是随后就消失无踪了。 在对上崔晋那嗜血冷硬的目光,心脏一缩一缩的,“你没有反对的权利,我只是通知你而已。”说完便带着简单回了房间。 而崔母,被崔晋这句话震得心里一抽一抽的,不禁泪流满面,想着自己受得气,泪流的更欢了,果然是有了媳妇忘了娘。 被掩盖在外面的哭声,简单与崔晋躺在被窝里,男人身上的温暖让简单习惯性的靠近,“今天你带我去集市,就是为了去看中医?” “嗯,接到你回信的时候正好是战友拿回来的,看了你的信,心里便有了想法,所以想带你去看看。”崔晋沉稳的声音散发出来,简单心里又安心不少。 “随军的事情,娘会答应吗?毕竟......”还有就是崔锦衣,若是自己跟着崔晋随军去了,崔锦衣,难道会重蹈覆辙?照现在的样子,差不多就该是两人相遇的日子了。 “娘会的。”崔晋的坚定,简单也放下心来,对于崔晋,不知是相处久了,还是如何,简单心里莫名的信任。 “崔晋,我跟你说件事,你不要生气,好不好?”再次听到“崔晋”这个称呼,崔晋瞳孔一缩,带着些许的不悦,但是简单脑袋埋在崔晋的胸膛,并没有发现崔晋的感情变化。 “你说,我不生气。”隐匿的情感变化,崔晋生硬的开口,简单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毕竟,崔晋一直是这种语气。 “若是我跟你走了,那锦衣就和娘单独相处了,照娘的性子,锦衣的日子肯定过得不怎么好,再说了,锦衣也到了成亲的年纪了。”几个月来的相处,对于崔锦衣,简单的印象还是挺好的,单纯善良,勤劳勇敢,处理事情英勇果决,只是在崔母的事情上,就有点优柔寡断了,也不知反抗。 简单一开口,崔晋马上就懂了简单的意思,安抚性的说道,“这件事交给我,锦衣不会有事的。” “嗯,那就好,锦衣的性子很好,我很喜欢她。”躲在崔晋的臂弯里,习惯了崔晋的味道,简单也愈加随性了。 “既然正事说完了,我们就处理处理称呼的问题,你刚刚叫我什么?”此时的崔晋眼角往上弯曲,没有往常的冷硬,反而带着些许的邪魅,倒有着霸道总裁范儿,可惜的是,这一切,处在黑暗中的人儿都......看不见。 “崔晋啊。”有什么不对吗,以前不都是这么说的,等一下,怎么,崔晋的语气有点儿不对呢?这应该是我的错觉吧......吧! 还未等简单说完,崔晋已经准确无误的堵上简单的红唇,细腻而又略带粗暴的触感,他所触碰的地方,让简单心里一阵酥麻。 “崔晋,嗯,崔,崔晋。”断断续续的声音从简单的红唇中溢出来,却不让她说出完整的语句,“知道自己错在哪了?”低沉又沙哑的声音,抵在大腿部分的火热让简单脑子一僵,脑袋不由自主的往下点点头。 “嗯哼,那又是哪里?”崔晋循循善诱,并不着急,夜还很长,有的是时间。 自然,这个晚上,简单又被吃干抹净了,崔晋顾及到孩子,并没有做到最后一步,但是,能做的也都做了。 休假结束后,简单就跟着崔晋回了部队,而崔锦衣,据崔晋说是自己留了眼线,家里出了什么事,就通知他,并且若是是在赶不及,就先带着崔锦衣躲上一阵子。 七个月后 简单生下一个男婴,小名是包子,小脸儿皱的就像是小老头,崔晋很是嫌弃,说是一点都没有继承到两人的良好基因。 简单倒觉得可爱,怀包子的时候基本上没怎么让简单受苦,该吃吃该喝喝,现在简单每天就是抱着包子,爱不释手,倒是崔晋看着只能看不能吃的自家媳妇,心里别提多憋屈了。 在简单做完月子之后,在崔晋觉得终于能大展身手的时候,崔家传来消息,说是崔锦衣被强制性的嫁给了一个老头子,但是有了崔晋的提前警告,并没有发生惨状,在成婚那日,崔锦衣被劫走了,那人正是崔锦衣心仪之人,说起来也巧,崔晋拜托之人也正是那人,所以,一切也就水到渠成了。 接到消息之后,崔晋与简单也带着包子急急忙忙赶回了崔家,崔进离崔家较近,提前到了家。 当崔晋与简单回家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崔母一脸撒泼的模样坐在地上,嘴里振振有词。 “崔进刚,你敢打我,老娘长这么大,我爹都舍不得打我,你竟然敢打我,就为了这个爹不疼娘不爱的贱丫头,你也不看看要不是老娘忍耐这么多年,有她崔锦衣现在的日子,我又怎么了,让她嫁个老头子偿还崔家的恩情又怎么了,这都是她应该的。”崔母头发散乱,脸颊通红,一看就是被崔进刚打了一巴掌,眼眶通红,泪水不断的往下,看起来好不可怜,果然,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崔锦衣站在暗处,在听到真相的时候,心里松了口气,一直以来,自己所坚定的,终于有了出路,还好,那不是自己的亲生娘亲,自己是该庆幸,晶莹的泪珠就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不断掉落,且有愈落愈盛的模样,崔锦衣渐渐蹲在地上,环住自己的膝盖,肩膀不停的耸动,似是要将自己这些年的委屈全部哭出来一般,听起来让人心酸不已。 简单轻轻的叹了口气,还是有所隐情,这断孽缘也改断了。 最后,崔进刚还是提出了离婚,但是崔母死活不愿意,结局也是不了了之,但是,崔锦衣倒是直接离开了崔家,与崔母断了联系,后来还是与那个小兵成了婚,日子过得还不错,闲暇的时候还是与简单通通信。 带着小包子来回折腾,简单也是累得慌,回到部队的当晚便睡了下来,崔晋哄着小包子睡了,怀里抱着自家媳妇,指尖描绘着简单的眉眼,轻轻地在眼角落下一吻,神情满足而幸福。   ☆、娘娘威武 (一) 回到系统空间,简单松了口气,崔晋的占有欲实在是太过深刻,在小包子两岁的时候,崔晋就已经开始锻炼小包子自立自强的能力,想到小包子那要哭不哭的大眼睛,简单的心就软得一塌糊涂。 上个世界,简单在小包子十五岁的时候就回来了,当灵魂化为一道白光的时候,简单隐约看到男人那憔悴无力的神情,心里忍不住一酸,直到身体躺在贵妃椅上,心绪才渐渐趋于平静。 上空的位置,“炮灰逆袭手册”人性化的抖抖头部,似是鞠躬又似是颤抖,直到简单抬眸望向它才讨好的蹭蹭简单的手臂。 简单顺手翻开封面,心中一默,随即出现她的个人数据。 姓名:简单 性别:女 年龄:20 积分:1170 任务完成程度:97% 微微的挑挑眉,在进行上个任务之前,她可是将积分花得差不多了,不过,系统出品的辅助品还是不错的,就像是那“精神出窍”,简单后来又买了不少。 崔晋不愧是特种兵,精力与精神都出奇的好,每次灵魂飘向上空的时候,简单就不由的为张欣然的身子心疼,简直就是翻得不要不要的,每到这个时候,简单就无比的庆幸自己早有准备,这都成了任务必需品,看来每次任务都得准备一些了,虽然说是贵了点,但是有用处就不怕贵,毕竟积分想赚就有,若是其他,就难说了,呵呵。 心里想着,简单又去地下商城购买了“精神出窍”,不出意外,积分又降了一个档次,又恢复了三位数,简单默默的心疼两声。 从地下商城回来,简单又躺回了贵妃椅上,逗弄着“炮灰逆袭手册”,示意下个任务的剧情。 然而,这次与上个任务不尽相同,在打开“炮灰逆袭手册”的同时,简单已经化为一道白光消失在系统空间中,在虚无的空间内,简单只想爆粗口,怎么连个招呼都不打,不知道本小姐心理承受能力的强度不大! “贱丫头,你是丞相嫡女又如何,二小姐高高在上,你这大小姐也不过是陪衬罢了,还想去找丞相大人,你也不看看自己有多大的面子,我告诉你,今天要是不将这些衣服全部洗干净就别想吃饭!”含卉目带凶光,眸子里尽是不屑与鄙视,脸上带着些许的高傲与洋洋得意,将丞相嫡出大小姐踩在地上狠狠的满足了她的虚荣心。 耳边回荡着讨厌的笑声与嬉笑,简单只觉得脑袋重重的,寒风一吹,身子冻得刺骨,指尖也快没了知觉,一动就像针扎似得,一抽一抽的疼。 有多久了,似乎除了在孤儿院的时候被欺负的死死地,在她懂事之后,别人欺负她,她就不要命的反击,反正除了这条命什么都没有,所以那些只是玩乐之人在对上简单这不要命的反击也觉得无趣的很,最后也就不再招惹她了。 “别偷懒,快点洗。”伴随着巨大的声响,刺骨的疼痛也随着而来,简单的脸色瞬间变了,包子的角色可不适合我,虽然现在还没接受剧情,但也不阻碍收拾这些目中无人之人。 对上简单那冷得渗人的眼神,含卉下意识的握紧手中的长鞭,眸子里是短暂的惊慌,随即便被恼怒所替代,丞相府里谁不知道,丞相的嫡出大小姐就是谁都能欺负的软包子,现在自己竟然对那个软包子含有惧意,若是被他人知道了,还不知怎么嘲笑她。 含卉抬眸一笑,唇角往上勾起,“怎么,涨耐性了?你瞪着我也没用,这都是夫人交代的,不完成,今天你就饿肚子吧,我可是夫人派过来监督你的,你敢不从?”声音嚣张跋扈,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哪家的大小姐,事实上...... 简单撑起身子,感觉脑袋有点晕晕乎乎的,这具身子身体本就弱,大冬天的穿的还少,无意识的摸摸脑袋,滚烫得很,看来是发烧了,确定自己的现状,简单抬眸打量眼前的含卉,眸子里毫无焦距且空洞无力。 一身古代丫鬟的打扮,看来只是某个府邸的丫鬟,不过这嘴可真是臭的很,看来是翔吃多了,真该好好治治,但是现在身子并不爽利,余光打量着看戏的丫鬟,简单眸子一紧,看来,首先的杀鸡儆猴,余下的等身子好了再说。 见戚念烟没有像往常一般的瑟瑟发抖,含卉握着长鞭的手紧了紧,再次挥向背部,自然,这次简单不会让她得逞,被冻得发红的手掌抓住含卉的手腕,随意一歪,只听得咔嚓一声,含卉痛苦的挣扎着,只是,搭在手腕上的冰凉刺骨,就像是恶鬼一般,含卉心里很是惊慌,一边痛苦的**,还不忘威胁,“大小姐,我可是夫人的人,你可要好好掂量掂量,啊......” 含卉还未说完,简单就简单粗暴的卸了含卉的另一只胳膊,而围观的其他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怎么,你们也想试试?” 淡漠的声音轻轻的回荡,再对上简单那淡然的眸子,众人立即摇摇头,如飞鸟走兽一般,消失无踪,而含卉,躺在冰块上,痛苦的**着。 来不及打量自己所处的地方,简单跌跌撞撞的朝院子里面走去,将房门关得紧紧的,冻冻索索的扯着被子盖在身上,弥漫在鼻翼间的霉味简单也顾不得,现在更重要的是保暖。 从地下商场购买了感冒药,直接吞了下去,简单才浑浑噩噩的睡去,在古代,一场感冒若是不处理好,可能会直接要一条鲜活的生命。 隐隐约约中,简单觉得额上搭上了滚烫的毛巾,换了一次又一次,再次醒来的时候,身子黏黏糊糊的,额头已经没有刚来时的滚烫,微微出声就感觉喉咙被堵塞了一般,视线对上桌上的水壶,简单掀开被子。 在掀开被子的时候,一老妇人推开门,忙阻止了简单的动作,“小姐,你躺着,老奴帮你。” 粗粝的指尖抹掉眼角的泪水,一边倒水,在察觉到水是冷的时候,脸上一闪而过的愧疚,老妇人还轻轻的低喃着,“真是造孽啊,小姐若是知道了,该多伤心。” 顺着老妇人的动作喝了水,简单才觉得喉咙舒服一点,由于现在还没接受剧情,简单也就没有多话,在喝了水之后,又躺了下来,老妇人似是习惯了戚念烟的沉默,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小姐,你先躺着,我去厨房拿点粥。” 直到老妇人离去,简单才睁开双眼,趁此机会接受剧情。 戚念烟,当朝丞相戚瑞麟的嫡出大小姐,母亲乔曼早逝,在生她之时难产,她的生辰亦是母亲的忌日,所以十六年来从来未曾过过生辰,而戚瑞麟也为此恨上了戚念烟,十几年来对她不管不顾,不闻不问,即使她被下人欺负、虐待,也从来不曾管过。 乔曼逝世一年之后,戚瑞麟娶了乔曼的妹妹乔翘过门,乔翘与乔曼有五分相似,所以戚瑞麟对于乔翘也很是宠爱,只是这个种滋味也就乔翘自己清楚不过了,十六年来,戚念烟就像是个丞相府中的透明人,也因为乔曼与戚瑞麟的放纵,下人又是见风使舵的性子,尽挑软的捻,也就养成了戚念烟封闭软弱的性子。 不过还有乔曼留下的一个嬷嬷对戚念烟忠心耿耿,即使受苦好歹还有个人护着,这种生活直到戚念烟及笄。 乔翘不好总是将戚念烟养在丞相府,就将戚念烟定亲的事情报给了戚瑞麟,十六年来的刻意遗忘,戚瑞麟才想起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女儿,看着那与乔曼九分相似的戚念烟,戚瑞麟心中一痛,将事情全权交给了乔翘。 恰巧,戚念烟及笄那年又正好碰上选秀之年,当朝天子四十有余,虽说样貌俊美,保养得当,但是年龄差距毕竟摆在那里,乔翘的女儿戚听荷死也不愿意入宫,但是圣旨明确指出每位官员适龄的女子至少需一位进宫,所以,为了戚听荷,乔翘将戚念烟替换成戚听荷进宫的时候报给了戚瑞麟。 一方面乔翘在看见戚念烟的面容心里只觉得心里膈应的很,另一方面,乔翘知道凭借戚念烟那软弱的性子,进宫只有一个结果,就是被吞噬的骨头都不剩,所以,乔翘一点都不担心。 而戚瑞麟,看见戚念烟就会想起妻子在生产之夜难产的痛苦**声以及倒在血泊之中的奄奄一息的身子,也就半推半拿的答应了。 于是,戚念烟就被送进了宫,成了秀女,自然,以丞相大人嫡出小姐的身份,戚念烟很快就得了当朝天子赫连菀青的恩宠,年轻的身子也让赫连菀青迷恋了好一阵子,只是,好景不长,戚念烟那小白兔的性子也就被赫连菀青的爱妃们陷害的没有一丝还手之地。 戚念烟的清婉院,赫连菀青没了兴致,也鲜少踏足,过了没多久,戚念烟就病逝了,一个贵人的消失,就像是掉进湖里的一颗小石子,仅仅只是溅起点点涟漪,又恢复了往常的平静。 将一切剧情消化完毕,简单睁开眸子,一闪而过的清冷,照现在看来,也就是剧情初期,戚念烟还处于被下人虐待的时候。 那么,她刚来的时候看见的丫鬟也就是含卉了,戚念烟的贴身丫鬟,乔翘的钉子,打着夫人的名义,作死的欺负戚念烟,可以说,很大程度上,戚念烟那懦弱的性子就是拜含卉所赐,而且,在后面入宫的时候,含卉也跟着入宫了,那戚念烟可能就不是病逝那么简单了。 仅仅只是一个丫鬟,竟然将戚念烟逼到这种地步,戚念烟,确实是......无用的很。   ☆、娘娘威武(二) 简单这才有机会开始打量戚念烟所处的环境,被子小小破破的,还带着浓厚的霉味以及其他未知的难闻味道,薄薄的里衣湿哒哒的一片,粘稠的很不舒服,身上穿的衣服已经洗的发白,就连含卉那丫头穿的青碧色的丫鬟服装都比戚念烟穿的要好上几分,房间里也是简陋的很,一个木桌,几条板凳,大部分都是破破烂烂的,再加上靠墙的梳妆桌上的一个小盒子,也就凑成了戚念烟的房间,作为当朝丞相的嫡出之女,混成这个鬼样子也是没救了。 经过一下午的休息,戚念烟的身子虽然还有点虚,但是总算是可以动一动了,简单穿好衣服,冰冷的屋子里窗户是用一层一层的废纸粘起来的,简单总感觉有冷风穿过缝隙的位置吹了进来,身子骨又是一抖,心里更加恼怒了,看来,得尽快为戚念烟谋上一个好地方了,不然,不被那些欺软怕硬的刁奴欺负死,也会冻死。 “小姐,吃饭了,都是老奴没用,只拿了点简陋的菜回来。”简单还坐在床上沉思,老妇人就慌忙的走了进来,见简单已经坐了起来,又是一阵愧疚,看着自己端过来的饭菜,不禁老泪纵横。 老妇人是乔曼留下来的嬷嬷,姓陈,戚念烟亲切的称呼为嬷嬷,可以说,没有她十几年来的护着,戚念烟早就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嬷嬷,你先坐下,吃点东西,剩下的事情交给我。” 沉稳果断的声音让陈嬷嬷瞬间回神,浑浊的眸子里尽是震惊与掩饰不住的喜悦,“小姐,你折煞老奴了,先吃点东西,都是老奴没用,只拿了这么点东西回来。” 简单看着放在桌上的馒头与咸菜,小手触碰在小碗上,冰冷冰冷的,下意识的抓住嬷嬷的手掌。 果然,嬷嬷的手冷的就像是从冰块里刚拿出来似得,稍待些许的僵硬,大冬天的穿的比戚念烟还少,府里的人就这么对戚念烟与她身边的人? 热浪从心脏的位置透过血液散发到全身百骸,简单面无表情,看似淡然而冷漠,全身散发出一股阴冷的低气压,实际上,简单是愤怒到了极点,越是生气简单越是云淡风轻,目光转向嬷嬷,轻柔的说道,“嬷嬷,你身子骨不好,待在房间,好好睡一觉什么都好了。” “小姐,那些狗奴才都是仗势欺人之人,你不要......”硬来。陈嬷嬷抓住简单的手,很是担忧。 “我不会乱来的。”在转身之际,狭长的丹凤眼迸发出锐利阴冷的气势,既然要置之于死地,那就用她的手段,好好闹上一场。 杂草丛生的小院子,早已被白雪覆盖上一层雪白,只是现今却无人欣赏,躺在地上的含卉已经被人扶着离去,顺着原主那对丞相府邸微薄的记忆,穿过假山与弯弯曲曲的小道,简单终于来到厨房,瘦弱的身子竟在寒风中冒出些许的热气,这该是多不被人待见,戚念烟住的地方应该是戚府最偏僻的小院子了。 热闹丛生的厨房,现在正是用晚膳的时候,府里的各个主子的丫鬟都来到了厨房,简单一眼就看见了待在不远处那正与人说说笑笑的含卉,习惯性的勾起唇角,狭长的丹凤眼轻轻眯起,看来,戚念烟的贴身丫鬟确实是吃里扒外的刁奴呢。 收回打量的目光,简单直接进入厨房,但是在进入厨房之时,挡住的手臂的身子,一阵冷嘲热讽传了过来,“这不是我们的大小姐吗?今天怎么有空往厨房这边过来,我可记得,刚刚陈嬷嬷可是来过一遍了。”这人刚一说完,围观的丫鬟便掩唇低低的笑了,谁不知道丞相府就大小姐以及其身边的人最好欺负,上午的事情虽然是通过含卉的嘴传遍了全府,但是大家也只是半信半疑,毕竟谁也不愿意相信那个懦弱十几年的大小姐会突然变得那么......野蛮暴力。 低垂的眼睑,简单嘴角上升一个讨喜漂亮的弧度,“说完了?”声音轻轻柔柔的,仿佛还是以前那个戚念烟。 挡住的下人见此,脸上的嘲讽愈加浓厚了,但还未保持三秒,杀猪般的叫声穿透了厨房的这段区域,一时之间厨房的热闹不复存在,“我再不济也是当朝丞相戚瑞麟堂堂正正的嫡出之女,你可别忘了,这里是丞相府,你们只是签了死契的狗奴才,表面上我还是你们的主子,怎么,看我生母早逝,那个无良爹不管不顾就一个一个落尽下石、见风使舵的欺负到我头上来,嗯?”轻轻的一个嗯字,让那人身子不住的颤抖。 视线转向含卉那边所在的方向,含卉下意识身子一抖,“含卉,过来。” 被简单点了名,含卉身子一僵,手臂断裂的恐惧还残留在心头,“怎么,作为贴身丫鬟,还要我一叫二唤三请不成?我可没那么好的耐心。”话中**裸的威胁,含卉心头涌上上午戚念烟的狠辣,只能紧紧抱着手臂往简单所在的方向挪去。 扔掉手中的人,随即发出沉重的声响,简单往厨房内部前去,含卉跟在后方,直接拿起放在一旁的食盒,将一盘一盘的菜肴放入食盒中,厨房的人还沉浸在方才对简单所说的话以及对简单的恐惧之中,一时之间竟然没有阻止,一些人虽然及时醒悟过来,但是再对上简单的目光之时,那丝丝的勇气又彻底沉入心底,枪打出头鸟,这个道理大家都懂,所以,一时之间大家都未曾开口,直到简单离去,厨房又陷入热闹纷纭的状况。 厨房本就是消息的来源地,所以不过一会儿,大小姐戚念烟的重大转变快速的传递到丞相府的各个主子身上。 简单回到自家的那个偏僻的小院子的时候,天已经暗了下来,陈嬷嬷正在房间里来回的踱步,显然是对自家主子担心不已,含卉手中拿着食盒,膝盖上还带着湿痕,应该是回来的路上摔了几跤。 “嬷嬷,吃饭了。”简单接过含卉手中的食盒,余光注意到那冻得通红的白皙手掌,在对比自己的手,简直是小姐的命,丫鬟的手。 果然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有些人,不治不行,不然只会认为你好欺负,“含卉的卖身契,嬷嬷有好好收着。” 陈嬷嬷怒火如炬,死死的盯着含卉,似是要将她吃了一样,意会到简单所说的话中暗含的意思,嘴角也带了些许的笑意,“小姐你放心,我都收的好好地,不怕那些吃里扒外的狗东西好过,若是有机会就直接卖进窑子里,还能得到几分报酬,省得麻烦。” “嗯。”趁着说话的间隙,简单已经将食盒中的菜全部拿了出来,粉蒸肉,上等的燕窝,粉嫩的鱼刺,滑嫩的鸡肉,热气腾腾的白米饭,甜品与糕点,简单都拿了一点,足够她与陈嬷嬷吃饱了。 含卉一听到两人那漫不经心的谈话,根本听不出丝毫开玩笑的意味,也顾不得膝盖的疼痛,直接跪在地上,发出响亮的声响,不断的磕着头,“小姐,奴婢被猪油蒙了心,您千万不要放在心上,都是奴婢的错,请您饶过奴婢这一次,以前奴婢对您做的事情都是夫人暗示的,真的不关奴婢的事,奴婢也只是照上面的吩咐办事。”惊慌之下,含卉直接将“我”改成了“奴婢”。 简单未曾说话,含卉也只能继续磕头,美眸中满含热泪。 映冬带着一大堆人匆忙的往乔翘的青莲苑前去,生怕晚上一步遭到夫人的责罚,勉强稳住自己的呼吸,映冬吩咐小丫鬟们将膳食一点一点的摆在桌子上,戚瑞麟与戚听荷正好都在,映冬煞白的小脸上尽是恐惧,跪在大厅中央,“老爷,夫人,二小姐,都是奴婢的错,请老爷,夫人责罚。” 乔翘心里其实很是气愤,好不容易才留住了戚瑞麟,却因为膳食的事情让戚瑞麟心里留下了不好的印象,这是她完美之处的一大败笔,以前从未出现过的情况,现在戚瑞麟会怎么看她? 乔翘勉强平静自己的心绪,映冬是她的贴身大丫鬟,跟了她很多年,平常稳重的很,对后面的小丫鬟使了使眼色,小丫鬟立即明白。 直接跪在映冬旁边,“老爷,夫人,这不是映冬姐姐的错,是,是大小姐,都是大小姐。” “明芷,不要乱说。”映冬立即喝止,“老爷,夫人,这不关大小姐的事。” 忽然听到戚念烟的消息,戚瑞麟那本就皱起的眉头愈加的皱了,原本春风拂面的脸庞早已经变得铁青,“将事情细细说来。” 得到戚瑞麟的允许,映冬这才将在厨房发生的事情细细说来,“带我去戚念烟的院子,我倒要看看,她现在倒是变成了什么样子。” “老爷,念烟也不是故意的,你也不用特意跑一趟。”乔翘一听到戚瑞麟要去戚念烟的院子,立即慌了,由于戚念烟那张与乔曼很是相似的脸膈应的很,她早就将戚念烟的院子安排在府里最偏僻的地方,十几年也没怎么管她,而且,也默许了她被下人欺凌,现在戚瑞麟过去,不是明白白的打自己的脸。   ☆、娘娘威武(三) 乔翘见戚瑞麟坚决要去戚念烟的院子,一时之间也有点慌乱,现在真的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早知道当初就不做的这么绝了。 “老爷,要不用完晚膳再过去,念烟的事是小,你的身子还是需要注意的。”乔翘还不死心,想要为自己争取最后一点时间,但是在对上戚瑞麟那平静的眼神,只得怏怏的应下了。 乔翘的人带着戚瑞麟往戚念烟的院子前去,越靠近,戚瑞麟的脸色就更黑了,好歹也是丞相府的大小姐,住的院子也太偏僻了点,心里不由得对乔翘生出几分不满,十几年来自己虽是不管不顾,但也是将人交给了乔翘,一来乔翘是乔曼的妹妹,念烟的姨母,理应不会亏待才是,但是愈加靠近,戚瑞麟不禁生出怀疑,自己所当初所做的选择到底是否是对的。 戚瑞麟等人到达的时候正好听见含卉所说的最后一句。 “小姐,奴婢被猪油蒙了心,您千万不要放在心上,都是奴婢的错,请您饶过奴婢这一次,以前奴婢对您做的事情都是夫人暗示的,不管奴婢的事,奴婢也只是照上面的吩咐办事。” “大胆贱婢,竟敢血口喷人。”乔翘底下的老嬷嬷直接踢开房门,连忙示意底下的人死死的按住含卉,捂住含卉意图说出其他话的嘴。 小小的屋子一时之间挤满了人,简单冷眼旁观,自导自演的一出戏,主角们终于来了。 戚瑞麟与乔翘的来临,简单并未起身,优雅的夹起膳食,小口小口的吃着东西,“大小姐,老爷与夫人过来了。” 戚瑞麟与乔翘那强烈富有穿透力的目光,简单忍得住,不代表陈嬷嬷亦是如此,所以在简单似是还未曾发觉之时,悄悄地扯扯简单的袖子,以示提醒。 陈嬷嬷的担忧,简单知晓,直到咽下最后一口,简单才放下筷子,抬起了脸颊,在柔和的烛光之下对上了戚瑞麟的目光,与乔曼九分相似的面容,戚瑞麟情不自禁的唤出乔曼的名字,“曼儿。”语气那叫一个缠缠绵绵,缱绻旖旎,听得乔曼恨不得咬碎嘴中的那口银牙,在戚听荷小心的牵扯之下才恢复平常那雍容华贵,高贵优雅的模样。 简单似是双目含春,眼角也带着丝丝水汽,感觉眸子一眨就会掉下了来,但是不过一瞬间,那深藏的冷意全部迸发出来,“我娘若是知道,有人这么作践我,不知道会不会死不瞑目,若是你还有眼睛,就该睁大你的双眼好好看看,作为戚瑞麟与乔翘的女儿,过得是什么日子?你的不管不顾,他人的默许之下,就像是这里的透明人一般,奴才吃里扒外,住的不如奴才,穿的连奴才都不如,或许真该问问,戚念烟对于你来说,到底是什么?” 简单的一字一句就像是一把把利剑,一把一把的插进戚瑞麟的心脏,那些埋藏在心底的对于乔曼的爱意,谁也不可替代,而现在,曼儿留下的唯一的女儿,过得是什么日子,仅仅只是站在房间内,已经感觉到那刺骨的寒意,那又破又薄的被子,这十几年来她又是如何度过的? “烟儿。”心里的愧疚以及对于简单那毫无礼仪可言的语句和动作,最终只得化为长长的叹息之声,消失在空荡荡的寒意之中。 戚瑞麟能从当朝状元爬上当朝丞相的位置,心机与谋算是有的,后院的事情虽说他不关心,但是并不代表他不懂,念烟的生活遭遇,若不是有人默许,绝不会做得如此彻底,此时的戚瑞麟无比的悔恨,若是自己早早发现,或是早点醒悟,念烟也不会受这么多苦。 转身的瞬间,戚瑞麟的眸子里盛满了冷意,整个人掩盖在阴冷的氛围之下,如同毒蛇一般的眸子死死的盯着乔翘,使得她无处可遁,“我将烟儿交给你,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给你的信任。” 别看戚瑞麟平常都是一副温润的模样,生气起来绝不比冷漠之人差到哪里去,作为戚瑞麟十几年的枕边人,乔翘立即服软,跪了下来,乔翘跪下了,乔翘底下的人也立即跪了一大片,“老爷,你一定要相信我,这些事情我确实并不知情,我是念烟的姨母啊,若是我早知道念烟过的是这样的生活,我一定让那些狗奴才死无葬生之地,老爷,我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 乔翘的话让戚瑞麟眼色一暗,身为丞相府的嫡出大小姐,竟然就陈嬷嬷和一个吃里扒外的贴身丫鬟,就连姨娘身边伺候的人都比烟儿多,他这个父亲,该有多失败。 戚瑞麟的神态变化简单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关注的彻底,“你们怎么处理我不关心,现在,首先给我安排住的房间,以嫡女的身份,相信这个份额还是够得,嗯?” 冷嘲热讽的话语不断的从简单的嘴中漫了出来,戚瑞麟的脸色愈加难看了,而戚听荷,在简单说出这些话语之时,眸子里带着些许的震惊,随后消失无声,忽然急剧的改变,似乎事情愈加有趣了呢,她明面上的嫡姐,说话看似毫无根据,实则句句戳中戚瑞麟的痛处,看来,有这个嫡姐在,以后的日子不会很是无聊了呢。 最后,简单被安排在乔曼所在的青竹园,听着名字就知道与竹子有关,果然,简单在搬去里面的瞬间,看见的就是被青竹覆盖的整座院子,漫漫的白雪将青竹压弯了腰,但是似乎很是仁慈,雪色与青色相互交替,相互交融,看起来也和谐的很。 下人的动作很快,不过一刻钟,房间里就暖了起来,暖暖的被子与热气腾腾的热水让简单心满意足的很,这个晚上,简单睡得很沉,就连陈嬷嬷那粗粝的大掌抚上她那柔嫩的额头都未曾知晓,“小姐,老爷终于醒悟过来了,当初你就不该引狼入室,这一切的一切,唉。” 简单不知道戚瑞麟与乔翘之间的事情是怎么处理的,事实上,简单也确实不怎么关心,所以对于隔天早上听说戚瑞麟去了钟姨娘的院子也没什么反应,但是陈嬷嬷知晓之后,不禁喜悦于表面,心里畅快得很。 隔天早上简单睁开双眼盯着陌生的场景,一时之间还有点怔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昨天在戚瑞麟过来之后搬到了戚念烟生母乔曼的青竹园中,淡雅的摆设,没有将有的全部摆放在一处,似乎所有的都恰到好处,仅仅穿着一件里衣的简单,握在温暖的被子里,外面天已经大亮,简单却不想起床,或许是心里戚念烟心中的执念所驱使,在没有什么消遣的古代,早早睡去的简单再次在沉默中陷入睡眠。 陈嬷嬷再次进入房间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又陷入沉睡的简单,心里一阵抽痛,也不打扰,这些年小姐的确是受苦了。 简单这一睡便直接睡到了晚上,期间戚瑞麟亲自来过,但是被陈嬷嬷不软不硬的态度给打发走了,陈嬷嬷也算是有了底气,心里也终于明白了那个道理,“人善被人欺”,当初就不应该放任。 冬天的天黑的很快,在简单醒来有所动作的时候,陈嬷嬷就侍候简单起了床,“嬷嬷,我自己来就好,你不用特意麻烦。”简单双眼弯成月牙儿的形状,对于小姐的贴心,陈嬷嬷看得心里愈加的心疼。 在戚瑞麟的铁血政策之下,下人也不敢再怠慢戚念烟,膳食什么的会自发总过来,扣下的月银什么的,也不用陈嬷嬷亲自讨还,便自发的拿了出来,省得麻烦,在多此一举。 在简单用膳的时候,陈嬷嬷也将一切事情交代清楚,穿上温暖的绸缎棉絮,简单悠悠的走向放在桌子上的盒子,据陈嬷嬷所说,这个盒子以前是乔曼的,在乔曼逝世后,意识到不对劲的陈嬷嬷就私自将这个盒子藏了下来,里面值钱一点的东西早就被不长眼的狗奴才给拿走了,也就是戚念烟的贴身丫鬟,含卉,以前是没有反抗之力,现在正好是磨刀霍霍之时。 打开上盒子,里面空荡荡,只有大概三分之一还不到的物品,大部分是银两什么的,最上方的是一支较为劣质的木簪,一看就是很多年的产物,但即使经过岁月的痕迹,指尖的摩挲之下还带着些许的刺手。 据陈嬷嬷说过,这大概就是乔曼的珍藏之物,亦是戚瑞麟与乔曼的定情之物,简单叹了口气,不管是何人,终究是逃不过一个情字。 用过晚膳,时间尚早,简单打算出去逛逛,打发陈嬷嬷出去,含卉的事情明天再处理也不迟,现在更重要的是抚慰简单那不断叫嚣的胃,还是先满足自己为妙。 悄悄的从青竹园出去,简单溜进小厮的房间,换上小厮的衣服,趁着夜色,从戚念烟昨天所住的偏僻的小院子翻墙而过,随后便直接出了府,当然,简单没有忘记带上足够的银两,毕竟只有银两足够才是出去浪的根本。   ☆、娘娘威武 (四) 虽说戚念烟以前住的院子偏僻的很,但是不愧是出府的捷径,其实出去的时候简单还在暗想,戚念烟咋不想办法出去觅食呢? 额,你当谁的胆子都跟你一样,古代可是讲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更何况戚念烟还是深闺小姐,即使不受宠,受尽了委屈,但是陈嬷嬷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好不。 出了丞相府,简单就直接往成衣店走去,换上合适的男装,手中拿着一把白色的折扇,还真有翩翩贵公子的气质。 随后便往京城最出名的酒楼前去,当然了,说白点,简单就是奔着吃的去的,在去酒楼的路上,简单手上已经是大包小包的,到达君临酒楼的时候,简单储存的粮食也已经消灭殆尽,现在倒是不得不佩服简单的消灭速度了。 君临酒店,君临,在天子脚下取名为君临,这背后之人的后台也算是大,不过,这都不关简单的事情,简单永远关注的事情只有东西好不好吃而已,而其他的,呵呵,管她啥事,送吃的吗。 “客官,一个人?”简单一进门,热情的小二已经扑了过来,“晚上比较热闹,包厢已经没有位置,只有二楼还剩下一个空桌。” “那就去二楼吧。”一楼的桌子被占领,吵闹的声音让简单心烦不已,正好小二提出往二楼前去,简单求之不得。 以现代的身高算,戚念烟差不多一米七左右,继承了戚瑞麟的优良血统,身高还是很占优势滴,虽然身子瘦弱了点,但是在旁人看来也就是发育不良的样子,也不会将她往女生去看。 简单到达二楼的时候,对于二楼的环境也挺满意的,对比起一楼,二楼虽也吵闹,但没一楼那么大声,声音也没那么粗俗。 二楼的空桌是在中央的位置,桌子不算很大,就她一人也足够了,满意的坐下,简单有点迫不及待了,“小二,将你这里的招牌菜都给我上一遍。” “客官,你确定?”君临酒楼是京城最大的酒楼,招牌菜不多也不少,没有上百也有几十,小二打量简单那小身板,真有点怀疑她是否能将这些东西全部吃完。 “嗯,上吧,快点,我要等不急了,对了,再上一壶好酒。”简单催促道,装作没听见小二的怀疑。 就在简单快要等不及,想要催促的时候,小二端着君临酒楼的招牌菜一份一份的上来,不过一瞬间,较为宽阔的桌子上就被菜肴所占据,面对众人惊讶的目光,简单也不觉得不好意思,在菜上来的瞬间,眼珠子都要碰上去了,心里很是迫不及待,直到所有的菜全部上完,简单才拿起筷子,开吃。 君临酒楼的招牌菜大部分是小份小份的,一口就能吃掉一份,所以简单吃的很快,像是水晶烧麦,粉蒸肉,水蜜粉条,绿豆糕等,不过一会儿就被消灭的干干净净。 她吃的很快,却不会很粗鲁,反而优雅的很,二楼的食客一开始大部分都在吃自己的,但是简单的大动静还是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于是他们就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瘦弱的身子将桌子上所有的盘子消灭的干干净净,惊讶的下巴都要掉了下来。 喝完最后一口酒,简单觉得自己的肚子已经开始快要撑爆了,狭长的丹凤眼在抬起来的瞬间,对上的就是的大家那打量的目光,微微的勾起唇角,虽说有点后悔点了这么多,但是,确实是名不虚传,美味的很,大部分的美食都是入口即化,恨不得舌头都要吞下腹中。 嗯,君临酒楼,她简单记住了。 时间不晚,简单便立即付账,往丞相府赶去。 在简单消失的瞬间,坐在最靠近窗台的一桌的男子,无意识的抚摸着手上的翠绿色戒指,嘴角尽是玩味的笑容,“元冬,你说哪家的小姐会吃的这么多,且对美食这么热衷?” 元冬一听,身子一抖,哪家的小姐,刚刚那不是位少年吗? “奴才不知,但是方才那位小姐确实对美食很是热衷,从过来酒楼的路上,手上尽是大包小包的吃食。” 男人穿着深棕色的便服,袖口的位置绣着金色的纹路,领口的位子一尘不染,无一丝褶皱,拿起手中的折扇轻轻散开,“有趣,有趣,时间不早了,元冬,回宫。” 简单回去的时候,熟门熟路的翻墙而过,忽然感觉后背一寒,缩了缩肩膀,不以为意的往青竹园走去。 此时的简单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腹黑的大黑狼给盯上了。 挺着凸起来的小肚子,简单爬上了自己的床,由于白天睡得太久,简单华丽丽的失眠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简单睡眼朦胧的时候,已经睡得深沉。 隔天,万里无云,简单出乎意料的起得早,可能是昨晚终于满足了不断叫嚣的胃,或者是前天睡了整整一天,简单起来的时候神清气爽,想要收拾含卉的心思也就愈加明确了,闲着无事,首先就拿含卉开刀吧。 适时跟陈嬷嬷说了自己的想法,陈嬷嬷立即会意,从含卉的房里搜出含卉还来不及当掉的金银首饰。 简单也不着急,时间尚早,作为嫡女就要有嫡女的样子,既然乔翘是嫡母,那也是需要请安的,总不能因为嫡母做的不好就遭人诟病。 带着含卉与陈嬷嬷,简单慢悠悠的往乔翘的院子里前去,手里捧着暖炉子,披着上好的纯白色的动物皮毛的披肩,全是这几天戚瑞麟派人加工赶过来的,说是不能委屈了她。 在映冬告知之后,简单不紧不慢的进入,陈嬷嬷跟在后方,含卉则站在外面,笑声纷纭,好不热闹,“母亲,念烟来向您请安了,昨天身体不适,未曾过来向母亲请安,母亲不会怪罪女儿吧。”悠悠然的行了个虚礼,乔翘也不好意思拿拈,只得让她坐下自己下首位的位置。 简单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大厅的人儿,真是热闹的很,乔翘坐在首位,戚瑞麟的母亲早逝,能坐上今天的位置与乔曼的不离不弃是分不开的,除了乔翘的嫡女戚听荷,钟姨娘以及钟姨娘的庶出三小姐戚雨柔,还有薛姨娘以及薛姨娘的庶出四小姐戚芸芸,戚雨柔与戚芸芸相差也不过一个半月,说来也奇怪,除了乔翘所处的嫡子戚溱,其他一律是女儿,不过巧合多了,也就不是巧合了,而是有人故意为之了,看来,被众人乐道的贤妻乔翘私底下做的坏事也不少嘛。 戚瑞麟在古代三妻四妾的风气之中,还算是较为保守的,除了嫡妻乔曼以及继室乔翘,也就只有钟姨娘与薛姨娘,钟姨娘与薛姨娘还是在乔曼难产死亡之后才纳的,可想而知,戚瑞麟对乔曼的痴情,可惜了,人死如灯灭。 简单笑脸盈盈的模样让乔翘心中一梗,这张与乔曼如出一辙的笑脸,让乔翘忍不住想要将其撕裂,乔曼永远都是那般,温柔的微笑着,好像全世界都很美好的的天真单纯的模样,事实上,哼,越是这样的女人,就越需要提防。 乔翘勉强维持住心中的扭曲,扯起一丝微笑,“念烟如此,母亲怎么好意思怪罪你呢,你的一片孝心母亲都看在眼里,不要有什么负担,若是身体有什么事情,跟母亲说一声就行,不必搞得如此麻烦。” 简单一副深受感动的样子,红唇微动,“母亲,还是你最好了,但是,女儿今天有事相求,还需要母亲为我做主。”方才还是笑容满面,瞬间双目愁苦。 作为嫡女,乔翘也不好抚了简单的面子,即使自己找了替死鬼,但是凭借戚瑞麟的精明,肯定不是那么简单就能糊弄过去的,他已经认定的,就很难再更改了,所以,现在就应该尽可能的满足戚念烟的要求,再无理,在荒唐也罢,只要能挽回戚瑞麟的心,再怎样也要做。 简单悠悠的抬头,“姨母,你还记得母亲留下来的盒子吗?” 一句姨母,让乔翘心中一震,顿时脸色难看起来,心中的屈辱尽情的涌了上来,就像是在尽情嘲笑她的下作。 自然,钟姨娘与薛姨娘等人也注意到了乔翘那难看的表情,纷纷用手帕掩唇,不知是在偷笑还仅仅只是在擦拭唇角,昨天就听丫鬟说了大小姐在厨房闹的事情,闹得还挺大,大家都是半信半疑的态度,不过照今天看来,也不全是假的,唉,兔子急了还是会咬人的,就是不知道被反咬一口的乔翘心情怎样了。 面对乔翘的不堪,简单脸色不变,笑容反而加深了不少,亲爱的姨母,现在还只是开始哦。 “母亲给我留下的盒子,里面都是母亲的珍藏之物,可是,前几天,我发现,母亲的贵重首饰都不见了,只留下了一根拙劣的木簪子,应该是看起来没怎么值钱,所以才留了下来,但是今天,偶然的时候。”似是说道伤心处,简单的丹凤眼愈加泪眼盈盈了,似是要滴出水来,“母亲,我竟然在含卉房里发现了母亲留下的首饰,姨母,你说,这种忘恩负义,吃里扒外的刁奴该怎么处理?”   ☆、娘娘威武 (五) 拙劣的木簪子,乔翘知道,那是乔曼与戚瑞麟的定情之物,定情之物,这四个字在乔翘脑海里不断盘旋,指尖刺进手掌的痛楚才勉强将乔翘拉了回来。 简单的每一声姨母与母亲都像是利剑一般狠狠插进乔翘的心里,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映射着乔翘,气的乔翘指尖颤抖,但是碍着她没有明确的指出来,你又不能说什么,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这种刁奴当罚,念烟放心,处置刁奴这种事,你就交给母亲。”乔翘说的无比真诚,但是暗处那泛白的指尖却出卖了乔翘的心思。 “那就谢谢,姨母了。”简单又恢复了笑脸盈盈的模样,好像方才的事情未曾发生过一般,而经历了方才简单刺人不见血的尖锐,众人看向简单的目光都是一变再变,带着些许讨好的笑容。 在众人离去之后,乔翘拾退了小丫鬟,只留下自己的心腹,内心的暴虐气息瞬间爆发出来,桌上的茶盏,花瓶瞬间被扫落在地上,玻璃破碎的声音响彻整个房间,“这个贱蹄子,当初在她出生的时候就不应该留着她,就算是胎死腹中,也不会留下现在这个祸患,乔曼这个贱蹄子,生下的女儿也是贱蹄子,不省心的很,还以为沉寂十六年是真的平静了,没想到十六年都是假的,就是为了最后一击,想要将我击垮,做梦,我能了结乔曼,也能了结你。” 映冬在旁边听得心惊胆战,“夫人,小心隔墙有耳。” 乔翘这才掩住脸上的狰狞,又恢复了那雍容华贵之态,“将含卉那贱婢给处理掉,不要留下痕迹。” “是,夫人。” 从青莲苑请安回来,简单心中只觉得好笑,这样一刺一刺的,还是刺得她有苦说不出,这种事情,最好玩了,不过,在她提到乔曼的时候,乔翘那难看的眼神,不禁让简单心里生出丝丝怀疑,在现实世界的时候,简单在无聊之际也看过不少小说,自然,这种梗,也是知道的,所以,对于乔曼的难产,心里也涌上了怀疑,若真是这样,那就不仅仅只是刺伤一两句那么简单了。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自从那天请安回来之后,含卉便被乔翘处理掉了,虽然被处理掉的具体情况是什么,但是,作为乔翘底下没脑子的贱婢,下场,应该是挺惨的。 龙宴宫,赫连菀青坐在龙椅之上,下方是单膝跪下的龙一,神情漠然。 放在龙桌上的信封,赫连菀青摆摆手,龙一便如一阵风一般,消失在大殿之上。 待龙一走后,赫连菀青才打开信封,薄薄几两张纸,介绍了关于戚念烟的所有情况,最后一张纸是戚念烟的绘画像,赫连菀青一目十行的看完所有,面色如常,握紧白纸的指尖微动,纸张变得皱皱的,不复方才的崭新痕迹。 青竹园内,简单斜躺在贵妃椅上,慵懒而随意的盯着眼前往上升腾的悠悠热气,陈嬷嬷站在后方,慈祥的脸上尽是焦灼,“小姐,选秀入宫的日子马上就要到了,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陈嬷嬷心里着急,但耐不住自家小姐根本不当一回事儿。 简单小幅度的动动,随手拿起翻滚着的茶壶,小心的倒入茶杯中,看着茶叶随着沸腾的水流不断翻滚,随波逐流,最终悠悠的沉淀在底下,散发出清淡的茶香。 简单越是悠闲,陈嬷嬷就越是着急,从听到三年一度的秀女大选开始,陈嬷嬷的心就七上八下的,恨不得小姐早就订了亲。 但事实上,好不容易才摆脱的那个小院子,住到了夫人的青竹园中,府里的人时不时过来探查情况,明争暗斗的情况也没比在小院子好上多少,现在又没过多久,唉,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看着陈嬷嬷担心不已的模样,简单觉得好笑的同时心里又忍不住一暖,“嬷嬷,无事,或许对别人来说,入宫是极坏之事,但是,对比起在丞相府十几年来的艰苦,可能对于我来说入宫是最好的选择。” 陈嬷嬷听着,心酸的同时,又为自家小姐感到心疼,“小姐,要不要我去拿点吃食。” “嗯,嬷嬷我要吃水晶饺,绿豆糕,要是厨房有板栗就多拿点过来。”陈嬷嬷的话算是说到了简单的心坎上了,喝茶有喝茶的悠闲,但是对简单来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放空脑袋一想,在这没啥消遣的古代,果然只有美食才能慰藉她那颗受伤的心。 看着陈嬷嬷匆匆离去的背影,简单总觉得自己该出去觅食了,不然进宫之后就没啥机会了。 她已经在丞相府待了一个月零五天,虽然说简单是地地道道的宅女,但还是要出去呼吸新鲜空气的。 元冬单薄的身子微微颤抖,看着坐在首位全身散发着阴冷而强势气息的万岁爷,只觉得心中一紧,余光时而往上,在下一瞬间又飞快往下落去。 赫连菀青停住下笔的动作,阴冷的气息瞬间被温润融合,消失无踪,锐利而直接的盯上元冬,“元冬,有话直说,别给爷耍什么花招,你知道的,我的耐心不太好。” 元冬吓得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万岁爷,饶命,是奴才错了。” 赫连菀青慢悠悠的放下手中的毛笔,一副完整的侧脸图放置在龙桌上,赫然一看,那个侧脸不正是戚念烟的笑颜,白皙的脸庞似是染上一层光辉,柔和却又不失温暖,一瞥一笑似是能勾起心底最深处的情愫。 看着已经完成的侧颜,赫连菀青唇角勾起一丝似有似无的笑意,看起来心情很好,“元冬,说说,你错在哪里,若是答对了,今晚爷带你出去见见世面。” 元冬小脸一苦,“万岁爷,您已经两个月没进过后宫了,太后娘娘催促不已。”以前不管是多忙,万岁爷都会保证一个月有那么两三次。 赫连菀青瞬间抿着的唇角,导致元冬心中一窒,硬生生停住了下面的话语,害怕自己这条小命就这样没了,唉,伴君如伴虎,古人诚不可欺也。 元冬的话让赫连菀青有点恍然,两个月的时间,记忆中似乎也才没过多长时间,难怪近段时间后宫那些无聊的女人们总是在显眼的地方晃悠,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他不是容易动欲的人,生理需求的解决也不会委屈自己,只是,似乎两个月前,他还是以前的他,又似乎不是以前的他,心里总有种被压抑住的情愫,下意识的不踏进后宫,就算有时候心里想,也只会待在龙宴宫,努力的压制着。 眼睁睁看着赫连菀青走远,元冬身子一软,刚才,好像逃过一劫了。 “还不快跟上。”温润的声音中带着些许的雀跃,似是想明白了些许,“爷带你去见见世面。” 元冬一脸苦逼,万岁爷这是微服私访上瘾了吧,每次出宫必定会在君临走上一遭,似乎在等着什么人一般,不得不说,元冬真相了,只是,元冬就算直到,也没那个胆子明晃晃的说出来,除非,他不要自己的项上人头了。 一杯清茶见底,陈嬷嬷看着已经空荡荡的盘子不禁老脸一梗,跟着小姐这么多年,从不知道自己带大的小姐竟然是枚地地道道的吃货,余光望向桌子上那摆满的栗子壳,陈嬷嬷只觉得心塞不已。 优雅的擦拭掉嘴角的糕点屑末,简单的视线盯着热气不断蒸腾的茶盏,烟雾缭绕,戚念烟的容颜也开始有点模糊,勾起的唇角带着些许的讽刺,秀女之事,有戚听荷在,入宫之人定是戚念烟,不管戚听荷愿或不愿,乔翘定会将戚听荷排除在外。 对于戚瑞麟来说,戚念烟只是害死他深爱女人的罪魁祸首,无论真相如何,乔曼倒在血泊之中的情景一如十六年前一般历历在目,而戚听荷是她从小宠到大的女儿,这中间孰轻孰重一看便知。 呵,真是让人感动的父女情深呢,真是,好想彻底毁掉呢。 简单习惯性的勾起唇角,既然,入宫在即,那就为戚念烟所遭受的送一份让姨母超级感动的大礼好了,姨母,不要太感动,一定会让你痛哭流涕的,不要太感谢我。 熟门熟路的爬上小院子的墙,简单一跃而下,动作潇洒不留一点痕迹,随意的拍掉手上的灰尘,便往君临酒店所在的方向前去。 京城的小巷子四通八达,随意走哪条巷子,总是能走出来,就只是看时间的长短罢了. 再次检查检查自己的着装,整个人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喉咙的地方穿的是高领的衣服,除了一张脸,根本未曾露出白皙的皮肤,身影很是挺拔,就是较为瘦弱,若是忽略那张女性化的脸颊,看起来就跟十四五的少年差不多,不过简单明显男性化的打扮,他人也只会以为是个油头小生罢了。 大概用了半盏茶的功夫,简单才从小巷子里走了出来,直奔君临酒楼.   ☆、娘娘威武 (六) 赫连菀青一如既往坐在最靠窗的位置,视线正好看见简单悠悠走来,唇角的笑意更加温润了。 简单习惯性的奔向二楼,只是今天运气不怎么好,二楼已经坐满,包厢也早被预定,一楼她又不想坐。 随意转转她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细细打量着二楼,忽然,简单勾唇一笑,在最靠窗的位置走去,“这位大......大叔,能否拼桌?” 大......大叔,元冬一脸懵逼,竟然叫万岁爷大叔,目瞪口呆的望着简单,一脸的不可置信,随后默默转向赫连菀青,本以为会承受莫大的怒气,然而,让元冬惊掉下巴的是,万岁爷不仅没有生气,反而饶有意味的看着眼前的......嗯,少年。 “我要是不愿呢?”看着自来熟的少年,赫连菀青心中莫名的涌上些许的怒气,但与之相反的是脸上的表情愈加温润了。 简单一愣,打量着眼前的男子,额,自己刚才说的话好像不至于让他生气吧。 笑意不达眼底,与戚念烟一般的丹凤眼,却是锐利而阴柔,仿佛能看穿他人心绪的眸子,浑身散发的气势是身居高位的习惯动作,简单脸色变了变,心中立即敲了警钟,柔柔的说道,“既然不方便,那就打扰了,是我唐突了。” 见简单要走,赫连菀青眼睛微眯,掩饰掉眸子里的感情变化,“坐下。” 注意到赫连菀青彻底黑掉的脸,元冬连忙挡住简单往外走的步伐,“我家主子的意思是说,请坐。” 堵在眼前的人,有着自己若不坐下,便誓不罢休的意味,对于此简单很是无语,怎么今天碰上的都是怪人,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随后,简单才悠悠的坐了下来,哪里吃不是吃,仅仅只是换个地方罢了。 一如第一次那般,简单点了君临的招牌菜,当然,她还是剔除了些许她不喜欢吃的东西,就像是清蒸草鱼,虽说鱼肉还算鲜嫩,吃起来到底是寡淡无味,不怎么称心。 而坐在简单旁边的赫连菀青与元冬,就这么看着简单将这一盘一盘的全部解决掉,只剩下一个一个的空盘子。 吃饱喝足之后,简单转向赫连菀青两人,“不好意思,胃口有点大。” 这胃口何止是大,是很大好不,你这一餐抵得上宫里的妃子娘娘一天的膳食,元冬脑袋垂的低低的,心里默默地吐槽着。 直到简单付账离开,赫连菀青抿上一口清茶,柔和的目光盯着简单离去的身影,”嗯,看来宫里得多备上几个厨师了。“不然,这丫头的胃可满足不了。 元冬默,面无表情的待在赫连菀青身后。 安慰完自己的胃,简单悠闲的爬墙回去,随意的模样似是不担心他人发现她的行踪,晃晃悠悠的往青竹园去,在岔路口的位置,简单停顿了下,转弯往乔翘的房间前去,戚瑞麟已经很久未曾进入乔曼的青莲苑,这也就方便了简单的行动,不然,有戚瑞麟在,还真是不怎么好行动。 白色的粉末挥洒在空中,不一会儿便传来了细微的声响,小丫头脑袋正倚在门上,睡得好不深沉。 没了顾忌,简单直接开门而入,在映冬睁开双眼的瞬间,荡起丝丝白色粉末,似是弥漫着淡淡的雾气。 简单如墨般的青丝如同泼墨般的从肩膀处挥洒而下,前方厚重的青丝挡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那双纯粹的黑白分明的眸子,平淡的模样就像是宁静的湖面。 乔翘青丝搁在一边,平整的发丝在额前的地方挥洒些许,察觉到安静无声的寝房,一双杏眸满是慌乱,“映冬,映冬。” 目光无意识的望向四处,在看见穿着棕色男装的女子飘乎乎的离自己越来越近,那双充满恨意的眸子就像是恶鬼一般要将她吞噬掉,乔翘想要大叫,却发现在惊慌之下,喉咙却像是被堵住了,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下唇的蠕动隐约说着两个字,“乔曼,乔曼。” 简单将发丝撇向两旁,露出那与乔曼一般的面容,在乔翘看来,那张脸苍白的直至病态,就像是久病之人的苍白无力。 这时,乔翘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乔曼,你不该来找我,不该来找我的,过去的事都已经过去了,不是我的错,要找你就去找那个稳婆,都是她做的,是她喂你喝的药。” 乔翘断断续续的声音,简单心中的猜测也得到了证实,眸子里暗含冷光,“那个稳婆呢?”看来是乔翘找的人,稳婆则是实施者。 “你生产完我就将她打发走了,后来听人传来消息说是得急病死了,我不是故意的,原意我只是想要你病重几年的,哪想到你会难产,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乔翘双手捂着自己的脸,语气慌乱,齐整的发丝因为她大幅度的动作很是混乱。 简单直接走到床前,将乔翘的手扯下,四目相对,乔翘迷蒙的眸子愈发的呆滞了,“今晚的事,你什么都不知道,现在你只需做好丞相夫人的准则,待十日之后,你与丞相戚瑞麟,也就是你的夫君坦白你姐姐乔曼之事,知道了吗?” 乔翘呆呆的点点头,随后像没事人一样平躺在床上,双手交叉在一处,紧闭双眼。 从青莲苑出来,简单这才往青竹园去,躺在温暖的床上,简单才感觉到丝毫的困意。 现实世界简单是个深度催眠师,这也是她能将温家所有人以及她养父养母聚在一处,给她陪葬的根本,而刚刚对于乔翘,就是如此。 只需轻轻对上简单的双眼,只要她想,随时都能将那人催眠,得到自己所想要的,当然了,这也与个人的精神状况有关,若是自制力弱,轻而易举,若是自制力强,意志坚定,这就不一定了,就算是催眠成功,简单自身也会受到严重的损伤。 乔翘就属于前者,所以简单才能轻而易举的得到想要的,而简单最后所说的话则是深深刻在乔翘潜意识的动作,也是属于深度催眠的一种,这也算是简单入宫之前给她唯一的姨母一份让人感动的礼物。 接下的几天,由于要进宫,乔翘为了不落人口实,找来了牙婆,选了几个贴身丫鬟,说起来,戚念烟除了陈嬷嬷与那个吃里扒外的含卉之外,贴身侍候的人并不多,而入宫的话,最多也就只能带两个丫鬟,陈嬷嬷肯定是不能跟的,自从搬到青竹园之后,戚瑞麟似乎是提过,不过也未曾实施过,这就不知道是他故意还是真的忘了。 简单选了两个丫鬟,一个初语,一个初夏,两个都是十二三岁的年纪,看起来清清爽爽的,容貌也就只是清秀,这是因为简单选的是贴身丫鬟,并不是那种只会爬床的贱蹄子。 入宫之日在即,简单就越淡定,每天就窝在青竹园中,不去请安,也不出去逛逛,而对外就只是称病,乔翘也无可奈何,反正日子也就没几天,乔翘也就任之处之。 就这样,晃晃悠悠的,到了入宫之日,一抬小轿直接就进了宫,但是简单算漏了,身为没品级的秀女是不能自己带丫鬟入宫的,乔翘没说过,粗心大意的戚瑞麟也从未提点过,直到入宫之后,见两个丫鬟没跟过来,简单才后知后觉的明白。 入宫第一天,简单被安排在一个较为偏僻的小院子,可能是当朝丞相嫡女的身份,简单是一个人住,从露面开始,戚念烟那姣好的面貌便收到了多重目光的打量,或嫉妒,或仇视。 简单随手不管不顾,低调处事,但也不是软柿子,一个月的时间算计自己的简单都有留意,且也还了回去,更是让人无迹可寻,这也让众多的秀女不敢明面上去惹简单。 剧情中曾提到,戚念烟从入宫开始,虽然脑袋上顶着高端的身份,但性子软糯,在众人面前也不好意思,总是低着头,小家子气一览无遗,都说柿子挑软的拈,再加上那张让人忍不住凝望的脸,果断的成了众矢之的。 不过,好在戚念烟的命顽强的很,经过多次算计还是活了下来,也撑到了承宠之时,这也算是戚念烟所剩无几的运气了。 一个多月宫里嬷嬷的教导,淘汰了几批人,留下的不是家世较好之人,就是貌美如花之人,或是心含算计之人,反正在这吃人不吐骨的宫里头,能活下来的就是好的。 脑子里想着,简单看着这空荡荡的房间,心里空空的,唉,有点想陈嬷嬷了,随手拿起披风往外面走去,被城墙圈起来的天地,看起来很大,实际上也就那么一小片地方。 入宫之时,差不多是十一月初,经过一个月,也就是十二月初,一连几天总是下着雪,大片大片的就像是鹅毛一样落在,打在脸上冰冰凉凉的,站在院子里良久,一连串的太监宫女不断地往简单所在的方向前来,走在首位的太监迈着急步走来,向后面的人使了使眼色,宫女们便立即忙了起来。   ☆、娘娘威武 (七) 快要漫出水来的木桶里,水面上是漂浮着的鲜红花瓣,任着宫女们折腾,简单才忽然想起来,似乎,那个为首的太监有点面熟。 被宫女们折腾的昏昏欲睡,简单的意识都迷蒙起来,后来感觉自己似乎出了自己的小院子,经过了长长的走廊,冷风吹得她一个哆嗦,然后,被冻醒了。 再然后,似乎是进了大门,脖颈处暖和了一点,再是顺着整床被子被放在了床上,眼睛是被遮住了,简单想,自己可能是被侍寝了,这还真与清朝的侍寝有点相似。 不过,这好像有点不对劲啊,戚念烟似乎是在嬷嬷教导一个月之后才侍寝的,怎么,轮到她这里,整整提前了一个月,这样不好吧,好吧,木已成炊,那就随遇而安吧。 眼睛被蒙着,看不真切,被子下面柔柔的,软软的,带着淡淡的檀香味道,很清淡,也很好闻,就这样,简单东想想,西琢磨,竟然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赫连菀青回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被蒙着眼睛的简单,嘴巴时不时砸吧砸吧,睡得深沉,赫连菀青也不生气,反而觉得好笑得很,大掌拿掉遮住她眼睛的眼罩,在柔和的烛光下,翘起来的睫毛如蝉翼般,轻轻颤抖,似是一瞬间就会消失不见。 赫连菀青温润的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指尖摩挲着她的五官,从眉毛,眼睛,鼻子,下巴,最后停留在那柔软的唇上,就像是果冻一般,很有弹性。 睡梦之中,简单有点不舒服,脸上痒痒的,就想是大狗狗在不断的舔舐着,身上莫名的热意集中在下腹,指尖所触碰的地方,好像有把火,要将她燃烧了般,在她平静的心湖激荡起层层涟漪,不对,指尖,勉强抑制住自己一拳往上的冲动。 瞬间睁开双眼,对上的就是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简单清楚的看见,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有一把火,燃烧的热烈。 “醒了,我等你很久了。”他的声音带着磁性的沙哑,似是抑制了很久,简单一愣,昏暗的烛光之下只能看见他圆润的下巴,以及那双带着侵蚀力的眸子。 在简单怔愣的瞬间,赫连菀青直接吻住了她的唇,时而吸吮,时而摩挲,时而轻咬,手指在她身上不断点火,简单被吻得气喘吁吁,赫连菀青的眼睛亮了亮,愈发的有精神了。 灵魂飘洒在上空,戚念烟随着赫连菀青的动作不断耸动着,红唇中溢出生理性的**,简单害羞的捂住双眼,又不自觉的透过指缝观察着。 一个时辰后,简单双手抱胸,没有了最初的害羞,现在已经习以为常,这人的精力未免也太过旺盛了,皇帝不是应该上早朝不,明天还要早起呢,看着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的某人,简单有种感觉,自己明天会很辛苦。 简单再次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身子没一处不是疼的,禽兽,未免也太过饥不择食了。 宫女似是注意到简单的动作,连忙凑了过去,“戚婕妤,您醒了。”小姑娘大大的眼睛里尽是关怀,简单撑起身子,露出的皮肤上尽是欢爱过的痕迹,小丫头害羞的低下头,简单见此,看着被某人留下的痕迹,心塞愈发严重了,入宫到底是对是错啊。 “现在什么时辰了?”简单摸着发胀的脑袋,有再睡一觉的觉悟,但肚子不断传来的抗议声,简单还是觉得先填饱肚子再说。 “回婕妤,已经午时了。”小宫女小心翼翼的扶着简单下床。 “你叫什么名字,这里是哪里。”洗漱完毕,简单才开始了解情况,从睁开眼的瞬间,简单就知道这里不是自己的小院子。 “回婕妤,奴婢叫若巧,是元冬公公叫我过来伺候婕妤的,婕妤所住的院子是距离龙宴宫最近的书萱院。” 其实简单有点诧异,赫连王朝后宫妃子的晋级其实和清朝后宫差不多,从最低的秀女,到常在,才人,贵人,容华,婕妤,嫔,妃,贵妃,最后则是皇后,只是至今皇后仍旧空着,圣上不急,即便太后与大臣焦急不已,赫连菀青不愿意,亦是无法。 一朝侍寝,竟然从五品的秀女直升婕妤,一连升了几个品级,不就是家世好了那么一点,想要压制当朝丞相,唉,以后的日子不会无聊了,自己这仇恨招的,心塞塞。 若巧看着一脸心塞塞的自家婕妤,只好装着胆子开口,“婕妤,您饿了吗?要不要传膳?” 被若巧的声音招了回来,摸着自己瘪瘪的小肚子,简单决定化悲愤为力量,吃美食,比起君临,皇宫的膳食应该差不到哪里去。 赫连菀青穿着一身墨黑色的锦袍,正面绣着五爪金龙,袖口与领口的位置绣着金丝线段,更衬得玉树临风,身材挺拔,脑子还回放着躺在自己身下食髓知味的小女人,赫连菀青心中又是一阵荡漾,嘴角的淡淡笑意愈发深沉了,穿过御花园正要往书萱院前去,元冬心一抖,装着胆子开口,“万岁爷,太后娘娘有请。” 被赫连菀青的冷眸一转,元冬只觉得自己的心肝都疼了,万岁爷与太后娘娘,谁都得罪不得,只能在夹缝里求生了。 摆在桌上的膳食,色香味俱全,都是自己喜欢吃的,看着上面漂浮的一层辣椒,简单吞了吞口水,迫不及待的开动起来,她的动作很优雅,却不粗鲁,不过瞬间,一桌子膳食就被简单消灭殆尽了,只留下若巧瞪大她那双呆滞的眸子,自此,若巧也见识到了自己主子强大的消灭能力。 嗯,吃饱了,心情终于舒爽不少,简单脑子一转,嘴角也带了笑意,不知道她送给亲爱的姨母的礼物收到了没有。 带着元冬进入长乐宫,入目的就是坐在首位悠悠品茶的太后,也是赫连菀青的生母,六十左右的年纪看起来跟四十岁的少妇差不多,若是忽略眼角的细纹,在现实世界,还以为赫连菀青与太后是姐弟。 “臣女(奴婢)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赫连菀青一进门,各种请安声应接不暇,赫连菀青轻轻点头,“母后,儿子懈怠了。”随意的坐在太后的下首位。 “你来了,我都念叨你好久了,这是若云家的表妹,若云妙彤。”一说起若云妙彤,太后整张脸都生动了起来,似是对若云妙彤很是满意。 赫连菀青并没什么意思,太后这意思,是想要撮合他们两个,只是,晚了。 太后闺名是若云依柔,若云家族的长嫡女,当初嫁给先帝之时不过十五,凭借着自己的家世与心机爬上了太后的位置,并且安然无恙,实力也不容小觑。 “你什么想法?”赫连菀青知道,自家母后现在这意思就是想要自己给个确切的答案。 “若只是这事,母后多虑了,若无事,我先去处理政务了。”若云妙彤一听到赫连菀青这话,眼眶瞬间就红了。 “青儿。”太后气急,就连皇帝也不喊了,直接喊了赫连菀青的小名,勉强稳住自己的情绪,太后说道,“那个戚念烟是怎么回事?不过才侍寝一回,你就封为婕妤,这不符合常理,一般来说,从无品级的秀女,最起码也要五年才能爬到婕妤的位置,皇帝,这次你越界了。”太后语气愈发平静,心里就越是震怒。 赫连菀青轻柔的笑笑,整张脸显得更加温润了,让人挑不出一丝错,“母后,就因为她值得,儿子才给予她这样的品级,您也知道,现在后宫子嗣缺乏,若您不想子嗣不丰,您可以尽情的动手,戚念烟是唯一的突破口。” 赫连菀青四十有余,也就五个孩子,皇后早逝,只留下十五岁的嫡长子赫连成渝,以及德妃、良妃的三皇子赫连骏茂,四皇子赫连望舒,一个十四岁,一个十三岁,另外就只有十一岁的五公主赫连菁菁和十岁的六公主赫连书窈,后面两个公主生母早逝,现在被良妃与德妃抚养, “母后,儿子还有事,就先告辞了。”明明脸色温和,若云妙彤却无端的觉得那幽深的眸子里尽是冷意。 啪的一声重重的打在桌上,太后的护甲更是段成两截,可想而知太后的震怒,“去查查那个叫戚念烟的女人,我倒要看看那个女人何德何能竟然让皇帝用子嗣来威胁我。” 而低眉顺眼的若云妙彤,心里已经将“戚念烟”这个名字牢牢记在心里,“姑姑,我喜欢表哥。”小脸上满是红晕。 “妙彤,你当真确定要入皇宫这个囚牢,即使你表哥心里没你。”太后看着被钦慕蒙蔽双眼的若云妙彤,语重心长的说道。 “彤儿甘之如饴。”只要能靠表哥更近一步,布满红晕的脸上满是坚定。 隔天,太后懿旨,封若云家的若云妙彤为茹嫔,赫连菀青得到消息,也只是轻轻一哼。 太后与赫连菀青之间的腥风血雨一闪而过,作为闲人的简单并不知晓,被封为婕妤,并没有请安的资格,宫里拥有请安的资格最低的也要到达嫔的位置,再说了,现在皇后的位置空缺,四妃也只有两妃填满,最高的也是舒贵妃,自然也就没有请安一说,所以,从吃饱喝足之后,简单就一直待在自己的书萱院,躺在贵妃椅上一动不动。   ☆、娘娘威武 (八) 桌上放着栗子糕,一杯清茶,简单手中拿着一本游记,目光在上面游走,时不时拿起一块栗子糕,渴的时候抿上一杯热茶,若巧则待在旁边,尽心尽力的伺候,若是茶冷了,便添上一点,若是糕点没了,就做无奈状,苦口婆心的说,糕点吃多了不好,再过不久就要用完膳了,潜意思就是要简单克制点。 赫连菀青从长乐宫出来后,不禁有点后悔,自己二十岁登基,二十年的执政生涯,竟然也会有这么幼稚的时候,一对上戚念烟,心中的那个小女人,竟然用子嗣威胁,这在母后心中应该留下了一个缺口,看来得提前做好准备了。 后来赫连菀青又被大臣拉去了龙宴宫,处理好要是,又批了些许的奏折,往书萱院的时候已经是下午, 简单还躺在贵妃椅上,随意而慵懒,若巧眼尖的看见赫连菀青,就想请安,直接被赫连菀青制止了,悄悄的走到简单跟前,当事人却没一点意识,一时之间,寝宫内的奴才尽可能的屏住呼吸,就怕出点什么事。 感觉到寝宫内的不同寻常的沉默,简单放下手中的游记,直接对上那幽深的眸子,眼中的诧异一闪而逝。 竟然是他,君临酒楼那人,难怪,觉得那小太监眼熟,尽是如此,敢大刺刺的进入书萱院,应该是皇帝无疑了。 只是,不是说皇帝已经四十有余,没想到竟然保养的这么好,看起来就跟三十左右的成年男子差不多,虽说剧情中早说过,但也敌不过真正看到的震撼。 心里确认,简单立即站起身子,想要向赫连菀青请安,“臣妾参见皇上。” 身子还未弯下,就被赫连菀青带进怀里,“皇上。”简单的声音轻轻柔柔的,让赫连菀青的心软成一团,而元冬等人早已经有眼色的退了出去。 赫连菀青未曾忽略掉简单眼中那一闪而逝的惊讶,将下巴靠在洁白的脖颈之处,温热的呼吸打在耳垂上,“现在认出来了,嗯?” 感觉到耳垂上的湿润,简单身子轻轻的一颤,声音中不自觉的透露出撒娇的意味,“皇上。” 简单手掌抵在赫连菀青胸口的位置,淡淡的檀香味道让她心安。 终于,赫连菀青放过了简单,四目相对,呼吸交缠,就像是鸳鸯一般,脖颈相互交缠,满足的同时心理一阵舒坦,“吃过饭了?” “吃过了。”不合时宜的,肚子发出微弱的声响,简单脸颊一红,赫连菀青倒是爽朗的笑了,“传膳。” “你不诚实啊,有话直说,我还是养得起你的。”赫连菀青的调侃,一开始简单还觉得有点害羞,但随后想到在君临的时候,某人已经看穿了自己的本质,也就随意了,该吃吃,该喝喝,一点都不怕某人笑话。 晚膳的时候,看着简单的胃口如此之好,赫连菀青不禁也多吃了一碗饭,肚子不出意外的胀了起来。 所以,为了两人都能好受一点,赫连菀青带着简单在院子里散步。 夜晚的时候,赫连菀青留在了书萱院,所以,简单又被折腾了一宿,直到午时简单才悠悠转醒,对于赫连菀青的不知轻重又恨上一分,某人是好,精神百倍的去上早朝,就只留下自己躺在床上腰酸背痛的。 简单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的书萱院多了两个宫女,端正的站在,背挺得老直,眉眼之间掩饰不住的戾气与杀意,简单心里猜测,这两人应该是从特殊地方出来的。 洗漱完毕,简单才知道这两人是赫连菀青派过来的,龙二与龙三,为了掩人耳目,简单赐了名,一人叫素衣,一人叫素云,两人的功夫底子都很强,素衣对于医理很是擅长,素云则是对用毒擅长,所以,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简单的日子不闲了,两人擅长,简单想学自然是轻而易举。 对于赫连菀青的用意,说不感动,确实是假的,简单没想到,赫连菀青竟然与剧情中相差如此之大,讶异的同时,心里有点这些许的不安。 用完午膳,长乐宫来人说是太后有请。 简单摇头,不过才过一天悠闲日子,鸿门宴就来了。 果然,宫里还真是危机四伏,现在简单还真有点佩服戚念烟了,能独自一人活那么久也确实是不易。 收拾好自己,简单便带着素云与素衣去了长乐宫,鸿门宴啊,还是要带着可靠地人去比较好。 到达长乐宫后,太监尖细的声音传遍整个寝宫,“戚婕妤到!” 整个皇宫也就戚念烟一个戚性妃子,这公公说的是谁,不言而喻,一时之间,众人的目光均集中在寝宫进门的位置。 顶着众人的目光,简单不慌不忙的前进,步伐稳重,每一步恰到好处,嘴角的温润与赫连菀青如出一辙,“参见太后娘娘,各位姐姐。” 声音温温柔柔的,脸上尽是柔和的性子,好像在说,快来吧,我是软柿子,挑软的拈。 太后未曾说话,目光如炬,一动不动的打量着这个何德何能的女人,下人传来的消息,戚念烟是丞相戚瑞麟的嫡女,生母早逝,继母又是姨母,本该是受宠之命,却被那个无知的姨母放任,十六年来被吓人欺负的惨,性格也懦弱的很。 只是,眼前这个悠悠走来的女人,脸上的笑容很是柔和,但是那隐藏的冷漠却与青儿相似的很,就是不知道在丞相府是扮猪吃虎,刻意为之,还是一开始就是心机颇深,打着弱者的旗号,只是为了更长远的利益了。 过了大概一分钟,简单双膝微弯,身子却很是稳重,太后娘娘坐在首位,不一会儿便毫无情绪的说道,“起来吧,鸢止,赐座。” 随着太后的声音落下,接下来便是太监们动起来的身影,快速而又让人找不到错处。 简单挑挑眉,唇角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既不会拒人于千里之外,无形之中又带着些许的距离感,视线若有若无的打量着坐在不远处的若云妙彤,小巧的瓜子脸,柳叶眉,一双杏眸星光点点,流光溢彩。 在简单打量若云妙彤的同时,若云妙彤的目光也转了过来,白皙的脸蛋染上些许的红晕,不知是羞得还是怒的,如利剑般的眼神似是要刺穿简单一般。 简单保持着嘴角的笑意,如黑濯石一般明亮的眸子带着暗沉的冷意。 若云妙彤,也是认识一世的熟人了,戚念烟后面那要死不活的生活,直至最后郁郁而终,除了娘家不管不顾之外,若云妙彤倒是推波助澜了一把,太后的嫡亲侄女,简单记得,在戚念烟被封为婕妤之时,直接被太后钦点为淑妃,淑,舒的谐音,暗意让皇帝诚心如意,心中舒坦,细细想来太后也算是用心良苦,只是可惜了。 有了太后这个后台,若云妙彤直接跃升为四妃之一,而且凭借这个身份,若云妙彤倒是对于被赫连菀青多看一眼的戚念烟,鸡蛋里挑骨头,戚念烟吃了不少苦头,本就是墙头草的丫鬟仅仅只是被云妙彤身边的大丫鬟稍稍勾勾手,就屁颠屁颠的匍匐在若云妙彤脚下,事无巨细,全部转交给她。 只是,这辈子,若云妙彤没被封妃,现在还只是一个嫔。 想到这里,简单唇角的完美弧度愈加明显了,而在若云妙彤看来,就是简单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甚至还**裸的挑衅,一时之间,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硝烟味道,但是,除了简单与若云妙彤这两个当事人,其他人并不知晓。 太后倒是看得清清楚楚,对妙云若彤有点失望,不过是个小小的婕妤,就如此大动肝火,要想要爬到更高的位置,首先便是让人看不出你具体的情绪,不然,你凭何到达别人无法企及的高度。 转念一想,倒是觉得小看简单了,唇角抿成一条细线,淡淡的开口,“戚婕妤倒是安静得很,宫里的生活可还习惯。” 从进来长乐宫开始,简单除了一开始的请安,就未曾开过口,反正在众多妃嫔之中,想要抱太后这条大腿的人多得是,她简单可不傻,太后眼中对她的不喜,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没道理看得透彻还拿自己的热脸去贴人家冷屁股,又不是欠虐,默QAQ。 于是。,一直默默当透明人的简单就这样被太后简单的一句话吸引了整个长乐宫众多女人的注意。 一脸呆萌的对上众人的目光,或嫉妒,或愤恨,或好奇,简单一律忽视,低眉顺眼的说道,“回太后娘娘,嫔妾一切安好,谢太后娘娘关心。” 简单说完便站起身轻轻福身,在太后示意之下,才坐下。 一时之间,室内一片诡异的寂静,各宫妃嫔神色各异,余光不断的瞟向简单所在的方向。 太后坐在首位,柔和的脸蛋忽的暗了下来,看着不过是个娇娇弱弱的孩子,心机还挺深沉,在众人面前的这幅作态,不知情之人还以为戚念烟不过是个依附他人的菟丝花,自信满满的前去招惹,实际上,在真正对上之后才发现,那是一朵吃人不吐骨头的霸王花。 确实,太后所想的就是简单的打算,以柔弱的姿态出现在众人面前,在她们主动招惹之后,再重重的反击,一来这只是自保,二来,扮猪吃虎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娘娘威武 (九) “哀家累了,你们回吧。”太后似是疲倦的摆摆手,身边的嬷嬷连忙站在太后身边,做好随时侍候的准备,在离去之前,视线转向简单,眼神中意味不明。 各宫嫔妃连忙起身请安,一一离去,简单微垂眼睑,在众人离去之后,才悠悠的走出长乐宫,没办法,谁叫她是最低层次的婕妤呢,太后召见已经是太后开恩了。 冬日的暖阳打在头顶,散发出点点柔光,寒风轻抚脸颊,在颧骨的位置留下丝丝淡淡的痕迹,简单深吸一口气,后边的素云已经将手上的披风披在简单的肩上,掩盖住了大部分的寒风,同时顺手接过小丫头手中的捂手袋,瞬间,从指间传来的温暖挥斥掉身体的寒意。 北方就这么一点不好,室外的温度极低,虽说冬日里被一片纯白覆盖很是漂亮,但日日生活在这里,还真是冷。 “娘娘,该回了。”素云冷着脸,淡淡的说道,接连几天,简单已经将两人的性子摸得清楚,素云性子冷,情绪从不外漏,简单就从来没见看见她笑过,同时,对于素衣的调侃从来就没当回事过,额,或许是习惯成自然。 而素衣与素云恰恰相反,性子欢脱,跟简单一般,是个吃货,对于辛辣的食物尤其钟爱,所以,有时候,在书萱院中就与简单一起该吃吃,该喝喝,没过多久就与简单打成一片了。 “娘娘,外面好冷,该吃点东西暖暖胃了。”素衣嘴皮子一动,简单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肯定又是嘴馋了,近几天,厨房又出了新菜,味道辛辣却又好吃,而且越吃越有味,素衣这样子,肯定是迫不及待了。 简答勾勾唇角,小手敲在素衣的额头,带着些许的无奈,“我们回寝宫。”他可能已经等着了。 若云秒彤站在不远处,大大的杏眸看着站在不远处的主仆三人的互动,嘴角很是不屑,就这么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女人,竟然也敢妄图抢表哥的宠爱,也不看看自己够不够格。 自从上次在长乐宫若云秒彤从赫连菀青口中知晓戚念烟这个名字开始,若云秒彤便将戚念烟这个名字牢牢地记在心里,她倒要看看,戚念烟这个女人有何广大的神通,竟然将表哥迷得团团转。 在未曾拿到关于戚念烟的消息之前,若云秒彤心里是紧张的,毕竟戚念烟脑袋上还挂着当朝丞相嫡出之女。 然而,当手中的白纸布满褶皱之时,若云秒彤露出势在必得的笑意,若只是一个上不得台面,从小被小人欺凌长大的嫡女,又有何惧! 若云秒彤披着淡紫色的披风,毛绒绒的皮毛顺着寒风随风摇摆,嘴角的恶意肆无忌惮的飘向简单,踩在湿湿的地上,发出细碎的声响,若云秒彤逐渐靠近,带着盛世凌人的气势,简单嘴角的淡淡笑意不变,相比起若云秒彤的情感波动,简单一直是平和的,情绪被她强烈的稳住,她怕,若是她不这样,戚念烟的情绪化会直接冲上心头,将若云秒彤撕碎。 戚念烟是个善良的孩子,尽管小时候被下人欺凌,但在陈嬷嬷的教导之下,她一直保持着那颗最纯粹的心,戚念烟对自己的一辈子,未曾恨过谁,但,若云秒彤,戳中了戚念烟心底最柔软的部分,这个恶毒的女人,她是恨到了心底,别人的嫉妒,圣上的宠爱,戚家的爱恨纠缠,她都不在乎,她仅仅在乎的是她腹中的孩子,与她血脉相连的骨肉,可惜的是,作为娘亲的戚念烟,最终还是在孩子五个月的时候失去了,孩子没有保住,若云秒彤的一个命令,那可怜的孩子便化为一滩血水。 从失去孩子之后,戚念烟便变了,心存对若云秒彤的恨意,无奈愈发病的重了,孩子的事情也成了她的心病,最终无疾而终。 简单微微福身,“见过茹嫔姐姐。” 若云秒彤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那双杏眸似是淬了毒,“戚念烟,一个被下人带大的孩子,就凭你,也敢跟我乱攀亲戚,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茹嫔姐姐说笑了。”简单稍稍靠近,低声说道,温热的呼吸吹散了鬓角的碎发,瞬间冷了下来,“不过是客气客气,茹嫔姐姐竟然当了真,另外,我也确实没有你这位异姓的姐姐,这还真是多亏了茹嫔姐姐的提醒。” “你,戚念烟,不要不知好歹,自己什么身份就得抗多大的梁子,不然怎么死的不知道。”若云秒彤有点气急败坏,明面上是提醒,实际上确是**裸的威胁,若是识相,就该明白这是善意的提醒,若云秒彤得意的看着简单的反应,等着她痛哭流涕,最后还是让她失望了,此戚念烟非彼戚念烟,而是她简单。 简单眸子一暗,唇角扬起漂亮的弧度,“茹嫔姐姐贵人事忙,妹妹就不多陪了,皇上该饿了,妹妹就不奉陪了。” 宫里的人都知道,自从戚念烟被封为戚婕妤之后,若是不出意外,皇上定是在书萱院休息,而她,被太后娘娘钦点为茹嫔,皇上竟连一次都未曾踏足,若云秒彤紧咬银牙,手中的白色手帕简直要撕碎了,目光随着简单的身影渐行渐远,柔美的五官变得狰狞,但不过瞬间,若云秒彤便恢复了和平。 身为大家闺秀,最基本应变能力的还是有的,嘴角弥漫着柔和的笑意,在柔柔的暖阳下愈发的明媚了,既然敢不怕后果的戳人痛处,那就做好承担后果的能力,戚念烟,来日方长。 匆匆忙忙的回到书萱院,简单走出了一身汗,并不是她不想慢悠悠的回来,实在是阳光太不给力了,毕竟有目共睹,冬日里晒晒太阳是最舒服的,只是可惜了。 室内的温暖让简单瞬间放松,素云帮简单脱掉披肩,又将热热的捂手袋放入简单手中,下意识的将捂手袋放在小腹的位置,“素衣,我饿了,晚膳多拿点辛辣的菜肴。” “得令,奴婢这就去。”一听到简单的吩咐,素衣立马蹦蹦跳跳的跑向厨房。 简单笑笑,只可惜她现在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婕妤,各种吃食都需要前往大厨房拿,若是被封为嫔了,就可以有自己的小厨房了,真有点想念现代世界的吃食了,皇宫的食材,味道虽然还不错,但是,简单总觉得少了些味道。 静静的倚在贵妃椅上,简单一下又一下的平复自己的呼吸,小手搭在额头的位置,冰冰凉凉的,黑白分明的眸子带着些许的神采,却不生动。 在长乐宫待了差不多半个时辰,仅仅只是坐着,太后眼中的强烈不喜,可能是赫连菀青说了什么刺激太后的话,太后与赫连菀青虽是亲生母子,但两人的关系并不好,这与赫连菀青小时候的经历有关,不过剧情中也只是大概的提了提,并未细说,简单想,那可能让赫连菀青留下心理阴影了,但,这仇恨,给她招的有点明显啊。 “娘娘,晚膳拿来了。”素衣人还未到,大嗓门已经顺着空气传了过来,也顺利的将简单从自己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奴婢参见皇上。”素衣一进门看见的就是立身而立的赫连菀青,小脸变得煞白。 听见声音,简单立即起身,不出所料,赫连菀青已经将简单拉进怀里,手掌下是滑嫩的触感,让赫连菀青爱不释手,“皇上来怎么也不说一声,突然出现让嫔妾吓了一大跳。” 顺势靠在赫连菀青的怀里,若云秒彤的出现勾起了戚念烟内心深处的强烈记忆,让简单的心情不怎么好,那撕心裂肺,刻进骨髓的痛楚,就像时间亲身经历,让简单有点喘不过气来,所以声音也带着撒娇的意味,“朕的念烟今天是怎么了,一天未见,脸上尽是娇羞。” 被简单那撒娇的声音勾的心痒痒的,赫连菀青搂紧简单的细腰,攥住她的粉唇,直到她气喘吁吁才放过她,“先吃饭,晚上再好好收拾你。”而下人早已经有眼见力的低头,看不见,听不着。 晚膳尤其出彩的是酸辣鱼,沉浮在上方的红油让简单眸子一亮,赫连菀青看的舒心不已,忍不住总是逗她,每当简单夹上一块鱼肉,赫连菀青要不全部夹走,要不就只留下细碎的鱼肉,气的简单哼哼直跳,狭长的丹凤眼愈加勾魂了。 赫连菀青强忍住心中的冲动,这磨人的小妖精,正常的一瞥一笑总是勾动他的情绪,似乎从遇见她开始,冰冻良久的心开始解冻有了融化的痕迹,赫连菀青记得记住她仅仅只是因为一个瘦弱的女子竟然吃下连他都吃不下的膳食,渐渐的,心便不受控制了,心脏强烈的叫嚣着,想要时时刻刻看着她,拥入怀中,吃干抹净。 好吧,最后才是重点QAQ。 一顿晚膳在两人吵吵闹闹之下,吃的干净,赫连菀青用完晚膳便回了龙宴宫,美曰其名还有政事处理,简单也乐得清闲,当然,临走之前,赫连菀青又偷得香吻一枚,直到简单瘫软在他怀中才恋恋不舍的离去。   ☆、娘娘威武 (十) 冬日的天暗的很快,在温暖的室内,简单手中拿着一本崭新的游记,翻了不过一半的内容,便觉得昏昏欲睡了,游记是赫连菀青收集送过来的,似是听说她对于游记,野史很是感兴趣,没过多久,她房里空荡荡的书架便被堆砌的满满的,多余的被素云放在距离贵妃椅不远处的位置,方便简单翻阅。 简单小手拈拈鼻梁的位置,随手将书放在桌上,便往内室走去,对于赫连菀青今晚是否留宿保持怀疑态度,虽然从她初次侍寝开始,赫连菀青只要得空,晚上就过来这边,不得空也是在龙宴宫就寝,但简单心里终归有点疙瘩,身为一国之君,他不可能只局限于她一个女人,她要的,他给不起,再说了,她终究要离开这个世界,所以,她没有期待,自始至终保持着那颗最平和的心。 柔软的被子带着淡淡的清香,简单困得很,一粘被子便睡得深沉。 半夜的时候,简单只觉得一股凉意席遍全身,冰凉的手指在裸露的肌肤上一点一滴,指尖触碰的地方散发出些许的酥麻,带着火热的味道,身子就如同身处在冰火两重天,忽冷忽热,如同蜉蝣一般沉浮在水面中,简单睁开迷蒙的眸子,睡眼蓬松的模样尽是妩媚,“皇上。” 娇娇柔柔的声音让赫连菀青心中一片松软,身下的力道愈发的重了,低头攥住她的粉唇,带着她,沉沦。 半响过后,简单累的手指都动弹不了,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心中暗恨这人的不知轻重,“今天母后传召你了。” 简单半眯着双眼,赫连菀青的神色看不真切,轻轻的哼了一句,“嗯。” “以后母后传召你,记得派人来找我,她跟你说的任何事都不要放在心上......”后面赫连菀青说了什么,简单记得不太真切,身子实在是困得很,浑浑噩噩的睡着了。 一连几天,赫连菀青都在书萱院就寝,简单并没什么感觉,睡着睡着就习惯了,但简单不在意不代表后宫的其他妃嫔同样不在意。 一开始的时候,赫连菀青在书萱院就寝,各宫娘娘心知肚明,男人都有劣根性,等新鲜劲一过,自然而然会回到后宫姐妹的怀抱,然而,终究是打脸了,连着半个月赫连菀青都未曾变过,各宫娘娘才开始急了,成群结队的开始往书萱院跑,一是敲打敲打,灌输雨露均沾的观念,若是不想要落得妒妇的结果,就该有自知之明,二是想要和赫连菀青来个偶遇,说不定就看上了,晚上就来了好消息也说不定。 各宫娘娘主意倒是打的响亮,简单也大概猜得到个人的想法,嘴角的笑意更淡了。 虽说未曾明面道出,但暗地里的意思都表现的明白,人家未说,简单也乐得装傻,真当自己这里是避难所,是个人都能来插上一脚。 这天,一如往常,简单用膳完毕后,素云奉上一杯清茶,以清除午膳的油腻之感,简单轻微的抿上一口,素衣踏着大步子走了进来,“娘娘,心宁宫的安嫔、宁贵人,以及清馨宫的敏嫔、欣贵人过来了。” 简单食指放在茶盏的位置,轻而随意的敲打着茶盏,“先晾着,瓜果清茶什么的就不用拿过去了,要是在本宫这书萱院出了什么事,本宫可负担不起。” 素衣小手捂住唇角,偷偷的笑了,娘娘真是威武,想来各宫的贵人又该憋着一肚子气了。 安嫔、敏嫔几人端端正正的坐着,小太监,小丫鬟挺着身板,脑袋低低得垂着,面对满是的低气压,不敢多说一句话,就怕受到莫须有的惩罚。 “不过是个婕妤,就是皇上宠爱一点,来你书萱院是看得起你,竟敢这么晾着本宫,真是大胆,放肆。”等了大概二十分钟,安嫔实在是忍不住了,在家里也是娇宠着长大的,从未受过什么委屈,就算是在宫里,看在她背后势力的份上也会退上一分,像是简单这样毫不给面子的,还是少数,“狗奴才,还不快叫你主子出来。”见敏嫔等人未曾理过她,安嫔便开始在奴才身上找存在感了。 相比起安嫔的气急败坏,敏嫔要沉得住气的多,与欣贵人对视一眼,不着痕迹的拨弄着手上的纯色手帕,“安妹妹多虑了,戚婕妤是皇上的宠妃,也是我们姐妹中的一份子,安妹妹说话可要小心点。” “敏嫔,别多管闲事,今天跟你一起过来,不过是凑巧,不要拿着鸡毛当令箭,自己是什么货色,自己明白,活在这世上就该有自知之明,少给我管东管西。”安嫔的语气恶劣,最讨厌的就是敏嫔这种表面上对谁都亲和,背面里确实毫不手软的插刀子,坐在后面的宁贵人身子一颤,看来是被安嫔欺压良久,都积攒余威了。 安嫔的不屑一顾,敏嫔眸子一暗,随后勾唇一笑,“安妹妹,这里毕竟是书萱院,可不是你的心宁宫,说话还是得注意点,免得隔墙有耳,传到皇上,太后娘娘那里就得不偿失了。” “那也不用你多管闲事。”安嫔一窒,气的心肝肺一抽一抽的疼,最后还是忍不住多嘴刺上敏嫔一句。 简单随意的躺在贵妃衣裳,手中拿着小巧的书本,有一下没一下的看着,修长笔直的大腿被包裹的紧紧的,完美的身形呈现出柔美妩媚的S形,“嗯,客人们该等得急了,素衣,素云,该去接待客人了。” 素云与素衣嘴角忍不住一抽,额,接待客人,这不是诚心晾着不? 简单进门的瞬间,便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婀娜的身姿,满带春意的眸子,淡粉色的嘴唇带着鲜明的亮彩,淡红的脸颊愈加显得精神柔美,看着安嫔眼中瞬间闪耀出极其嫉妒的光彩,简单的唇角勾勒出完美的弧度,“让各位姐妹久等了,实在是方才妹妹累得很,只好歇上一会儿。” 在素云的搀扶之下,简单坐在柔软的座椅上,拿起放在旁侧的茶盏,轻轻抿上一口,“各位姐妹应该不会介意吧,没有熏香,没有瓜果清茶,只是室内简陋,若是诸位姐妹在书萱院出了什么事,妹妹也说不清楚,所以,只能委屈诸位了。” “真当你自己是什么玩意儿,来者是客,竟然让我们等这么久!”简单的冠冕堂皇,安嫔本就憋了一肚子气,现在被简单这么一戳,立即就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串。 “安嫔姐姐,我确实不是什么玩意儿。”若你想要承认,也不是不可,简单如实说道。 素云嘴角物理性的一抽,素衣则使劲憋着笑意,脸上面无表情,心中却是笑翻了天,娘娘这骂人不带脏字的水平愈发高了。 自然,敏嫔也听懂了简单的意思,暗叹安嫔的单蠢不知事,想来这几天各宫妃嫔的到访让戚婕妤烦闷了点,说明白点,戚婕妤就是故意让她们等的,结果就是要让她们知难而退,毕竟,打着众人皆知的幌子,脾气再好,经历次数达到一定次数便回反击,更何况戚婕妤还不是一个脾气很好的人。 从第一次在长乐宫看见戚念烟开始,敏嫔就看透了她的本质,与她是同一类人,戚念烟那层柔弱的姿态不过是她隐藏自己的保护膜,要想要看到她的真实面目,要不是等她放下心房,要不就是让她主动出击。 似乎,前者是没法子了,有这么一个猪队友在,实在是概率极低,而后者,只要不触碰底线,表面的,永远是表面。 戚念烟的表情似乎永远都是淡淡的,他人或嫉妒,或针对,嘴角始终保持着淡淡的笑意,她的情绪似乎谁也看不透,见室内弥漫着一股诡异的尴尬,敏婷开口道,“戚妹妹多虑了,大家都是姐妹,怎么能因为一点小事伤了和气,戚妹妹说的有理,若是发生了不能控制的事情,确实是应该控制在源头。” 这话里话外,不就是在指责自己心眼太多,各宫妃嫔都已经不计前嫌的过来了,竟然还摆着自己的谱子,真当他人不知你的小打算。 简单抬眸,“那倒是,既然各位姐妹多多理解,那就不派下人准备了。”果然,这宫里什么人都有,安嫔这缺心眼的,敏嫔这心眼多的,就是不知安嫔是自己作的,还是被敏嫔激的了,若是后者,敏婷的手段还挺高明。 随后,又磕叨了一盏茶的时间,面对她们暗里的意思都以打太极的方式还了回去,不高调,也不低端,把几人堵得无话可说,最后还是安嫔心中不满到了极致,脸色又青又白,“戚婕妤,你已经霸占皇上大半个月了,也是时候让后宫姐妹们沾上一点,俗话说雨露均沾,你身为皇上的妃嫔,也该懂的这个道理。”安嫔话中的意思很简单,就是要让简单将皇上的宠爱给她们分上一点。 “安姐姐说笑了,这可不是我能做主的事,皇上自有决断。”食指搭在冷的彻底的茶盏上,简单站起身子,“我乏了,诸位姐妹自便。” 从外室转向内室,简单又慵懒的躺在贵妃椅上,随手拿起一本小说,眼眸微微眯起。 素衣见此,立即凑到简单旁侧,“娘娘,照安嫔娘娘的脾气,过了今天,您今天对安嫔娘娘等人做的事情就该传遍皇宫的每个角落了,难道您一点都不担心?”素衣白皙的小脸蛋被寒风吹得带着些许的粉红色,刚回来不久,素衣又去厨房拿了点吃食过来,自热,小脸儿又被吹得红澄澄的。 “嗯,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这样就不会有那么多不长眼的人总是过来凑热闹,麻烦的很。 素衣看看简单,又瞟向面无表情的素云,“你早就知道了?为什么就我不知道,啊啊啊?” “因为你笨。” “我才不笨。”   ☆、娘娘威武 (十一) 下午的时间一晃而过,简单小手揉揉微微抽痛的脑袋,撑起身子起来,外面一片暗色,红色的灯笼散发出较为明亮的光芒,映衬出灰色的影子,简单只觉得自己睡得越多,身子愈发的乏了,“素云。” 不过几秒钟,素云的身子便出现在内室之中,手中端着一杯热茶,“娘娘,喝点热茶。” 温热的茶水顺着干涩的喉咙往下,简单瞬间觉得自己舒服不少。 “娘娘,是否传膳?”素云服侍简单起床,明显觉得今天的娘娘不在状态,若是往日,定会主动传膳,说要吃什么什么,但是今日,整个都恹恹的,没什么精神。 “拿点清淡的膳食过来。”简单站起身子,眼神虚无缥缈,“皇上今日可来?” 素云默,圣上来书萱院从未提前通知过,不过主子对于这位小主,可是特殊的很,连着一段时间都歇在书萱院,而且这相处的氛围也不似与宫中其他妃嫔那般冷淡生分,“娘娘,奴婢不知,是否找人去打听打听。” “罢了,罢了,随他。”简单摆摆手,走出昏暗的内室,如往常一般,躺在贵妃椅上。 晚膳简单只用了一碗粥便又躺在床上,不过多久便沉沉睡去,睡前简单还在想,宫里的日子还真是无聊得很,除了吃就是睡,得找点事情打发打发了,若是与宫中妃嫔同流合污,岂不是悲哉,而且,简单总觉得自己对于赫连菀青,似乎没有一开始的平和了,总觉得这其中掺杂了些什么。 朦朦胧胧之间简单似乎听到了赫连菀青那又富有辨识力的声音,“你们主子呢?”沉稳有磁性,温润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情绪,似是较为疲惫,声音中带着些许的沙哑,不知不觉,简单脑子里已经勾勒出赫连菀青扶额的表情,那张英俊的脸颊透着些许的无奈,简单不自觉的弯弯唇角,整张脸都透露着一种苍白而生动的美感。 “娘娘在内室,许是被近几日的事情心中烦闷......”后面素云说了什么, 简单听得不太真切,隐隐约约耳边沉稳的脚步声愈发的重了,就像是踩在她的心坎,咚,咚,咚,简单仿佛听见自己心跳如鼓。 这天晚上,赫连菀青什么也没做,将简单紧紧抱在怀里,火热的胸膛贴近简单的小脸蛋儿,在这安稳的怀抱里,简单沉沉睡去,似乎,他的怀抱让她安心不少。 隔天,一份懿旨被送了下来,大概意思就是不允许任何人靠近书萱院,当然,简单也做了些许的加工,称病,明面上还是过得去的,但表面功夫有点脑子的都猜得透彻,心中都明白这只不过是皇上保护戚婕妤的一种手段,一时之间,各种娘娘尽待在自己的寝宫,咬碎了一片银牙。 若云秒彤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手中正拿着一杯热茶,刹那间,滚烫的热茶尽数扫在站在不远处的明月身上,明月立即跪在地上,也不在乎被碎玻璃刮伤的膝盖,“娘娘息怒,娘娘息怒。” 明月是若云秒彤的大丫鬟,对于若云秒彤的脾气很是了解,裸露的皮肤,以及被烫到的地方火辣辣的疼,若是她敢动一下,等待她的绝不是安慰,而是一顿毒打。 在外人面前,茹嫔是温柔的代表词,但在明月心里,茹嫔实乃恶毒,脾气暴躁,却总喜欢压抑自己,只有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才发泄心中的怒火。 大概半盏茶的功夫,若云秒彤若无其事的拿起一份糕点,纤纤细指上带着碎碎的糕点碎末,“明月,起吧,这份糕点赏给你,端下去吃吧。” 明月端着全是碎末的糕点,忍着膝盖上的疼痛,千恩万谢的回了自己房间,转身的瞬间,淬了毒般的恨意化为熊熊烈火,抓住盘子的手指紧了紧,心中暗恨,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输的一败涂地。 视线转向下面的水渍与些许的血渍,若云秒彤勾唇一笑,心中莫名的舒爽,仿佛看见了戚念烟跪在她脚下痛哭流涕的场面,想想都觉得痛快,“彩云。” “是,娘娘。”彩云恭敬的回答,脑袋低垂,看不出具体的神色。 “动用皇宫内所有若云家的暗桩,本宫要戚念烟死。”死死霸占着皇帝表哥的宠爱,没啥本事就别揽啥瓷器活,既然如此,那就接招吧,我倒要看看千防万防,你如何防范于未然。 赫连菀青的懿旨让简单清闲不少,省去了不少麻烦,毕竟每天起床总是看见那些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带着温柔的语调,软软的语气,实则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一不小心就掉进坑里,实乃是麻烦得很,都说明枪易挡,暗箭难防,总没有千日防范的道理,不然那还不累死去。 心里想着,昨日的沉闷也散去不少,简单倒是又恢复了悠闲的皇宫生活了,日子闲了下来,简单的思绪畅通不少,来到皇宫已经二月有余,乔翘的催眠也该奏效良久了,就是不知道戚瑞麟的反应是怎样了,自己最爱的女人被成亲十几年的枕边人害死,十几年的相处,他把她当做最亲近的人,却没想到他的所有痛苦都是来源于她,嗯,戚瑞麟的反应又该是怎样的呢?又怒又很,还是看在儿女的份上原谅她?真是痛苦又悲伤的抉择,怎么办?好期待呢?只是可惜,自己亲眼看不到了。 “娘娘,今天是啥好日子,怎么都往咱们书萱院送东西,内务府送了金银首饰过来,制衣坊又送了最新款式的衣服过来。”素衣说着很是很兴奋,似乎有什么引起了她的注意,“娘娘,我还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制衣坊送来的款式新颖的衣服带着浓重的熏香味道,隐隐透露着熟悉的味道,同样的味道,不一样的配方,搞得我好想找到那人,看看他是怎么将这万毒散研制出来的。” 简单一听,心中莫名的欢喜,近段时间,虽说她在皇宫闲暇的日子多了起来,但也没怎么荒废,近段时间还是跟素衣素云学了点东西,像是最普通的医理,毒药还是有所了解的,自己也学成了半吊子,虽不能做得毫无踪迹可寻,但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 像是这万毒散,简单也听素衣说过,这是慢性毒药,与茉莉花熏香的味道一模一样,平常人根本分辨不出其区别,只有专门研制此种毒药之人才能分辨出来,而素衣,除了是个吃货,还有一个兴趣,一碰到自己感兴趣的毒药简直是到了痴迷如狂的地步,不满足好奇心决不罢休。 “衣服处理了。”素云默默挡在简单面前,从怀中拿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在素衣点头的瞬间,喷了素衣一脸水。 素云此举立即将素衣从兴奋状态拉了出来,“素云,你干嘛?” “消毒。”素衣一噎,嘴角默默一抽。 “去查查幕后之人是谁,近段时间送来的东西仔细都检查一遍,书萱院的所有人都要留意,若是有反常举动,立即提醒本宫。”等了这么久,就等着对方主动出手了。 “是,娘娘。”素云一听简单吩咐的事情,脑中的兴奋神经立即断了,这是要搞事情啊,搞事情。 用晚膳的时候,素衣悄悄的凑近小脑袋,果断告知了简单最终结果。 这些都是若云家的暗桩,可能有人会有疑问,为啥暗桩这么快就被素衣等人这么容易的查出来,实际上素衣还是花了一个时辰零五分钟,身为赫连菀青的人,怎么可能是废物,再隐蔽的人总会有那么一些蛛丝马迹,而凭借这么一些小的细节,素衣顺藤摸瓜,查出来也就不是那么难了。 简单勾勾唇角,满脸笑意,果然,不出所料,若云秒彤还是忍不住出手了呢,上辈子戚念烟可未曾劳烦若云秒彤动用若云家的暗桩呢,说起来,还是她看得起她,简单不禁想要好好感谢感谢,可不能辜负他人的一片真诚呢!不好好回报回报怎么对得起自己呢。 因为心情好,简单晚膳多吃了碗饭,直撑得肚子圆滚滚的,彻底将昨天晚上少吃的给补回来了,脸色红润润的,最后不得不在室内走动走动消消食。 晚上赫连菀青来的时候,简单出奇的还未曾睡去,脑袋还回荡在昨晚的余韵之中,突然有点想他,这段时间赫连菀青似乎很忙,白天根本见不到人,就算是过来也看不到他的脸,最直接的也就是让人脸红心跳的身体接触了。 简单的丹凤眼微微眯起,直接抱住赫连菀青的腰身,小脑袋靠在胸口,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声。 “怎么,太久没见到我,想我了。”赫连菀青很高兴,将“朕”改成了“我”,这段时间忙着前朝的事情,确实是忽略了她。 低沉的笑声在脑袋上方回荡着,心底酥酥麻麻的感觉散发出来,简单只觉得羞得慌,好像,不该这样的,小脑袋轻轻的往下,表示同意。 赫连菀青直接坐下,将简单拉住,身子一转,就落在赫连菀青的大腿处,周身都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道,很是好闻。   ☆、娘娘威武 (十二) 小女人的回应让赫连菀青很是高兴,闻着简单身上独有的体香,赫连菀青心中一荡漾,情不自禁的靠近她洁白的脖颈,嘴唇含住她小巧的耳垂,使得简单身子一软,耳垂的湿润感让她又羞又恼。 这人没一点正形,明明在外人面前尽是一股子的肃穆模样,尽管表情温润,嘴角至始至终带着笑意,但二十年来身处高位的习惯还是不能掩饰,似是,感觉到简单的抗拒,赫连菀青低低一笑,知晓她的脾性,带着哄骗的脾性,“就一会儿。” 听到赫连菀青的承诺,简单才安静下来,但是不过一会儿,简单明白了一个深刻的道理,男人的话不管用,发情的男人愈加,结果,最后赫连菀青又将简单抱上了床,吃干抹净,被碾了一遍又一遍。 隔天起来的时候,简单嘴角委屈一撇,身上酸痛的很,素衣素云服侍简单起身,看着简单身上满是欢爱的青紫痕迹,尽管已经习惯,但还是忍不住脸红,就连面无表情的素云,脸上也带着淡淡的红晕,莫名的,简单的心情好了起来。 “素衣,要你办的事情可办好了。”简单稍微一问,素衣就迫不及待的邀功,“娘娘放心,奴婢的毒术可是高明的很,而且,还留下了挑衅的话语, 包准让茹嫔娘娘看见,不留一丝痕迹。” 简单习惯性的端起茶杯,看着缓缓升起的热气,狭长的丹凤眼带着锐利,俗话说猫捉老鼠,总是需要一段适应期,先尽情的玩弄,在她最绝望的时候以为自己抓住最后一丝希望的时候,一口吞掉,这样才会心甘情愿,心有余而力不足。 呵呵,这种待遇还是不错的。 从长乐宫回来,若云秒彤收起不耐的神情,隐约察觉到姑姑的不对劲,想到自己在姑姑面前隐隐透露出来的对皇帝表哥的抱怨,若云秒彤不禁苦笑,在这广阔而狭窄的皇宫之内,姑姑对自己这个亲侄女还算是维护,但是只需一对比皇帝表哥,亲疏有别立即体现出来,身为一朝太后,决不允许任何人诋毁她的儿子,就算是嫡亲的侄女也不行。 彩云传了午膳,桌上早已经摆满了鲜美的膳食,热气腾腾的,若云秒彤却一点胃口都没有,被姑姑钦点为茹嫔之后,皇帝表哥就未曾来过她的寝宫,仅仅是表面功夫也不屑一顾。 想起这个,若云秒彤心中扭曲,想起前几日的决定,心肠一硬,是时候该看看效果了,这冷酷的铜墙铁壁,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最后的胜者总是踩着无数人的鲜血爬上去的,“彩云,事情怎么样了?” “回娘娘,备下的东西已经按各式各样的名义依次送往了书萱院,现在只需等待结果了。”彩云背挺得很直,不卑不亢的说道。 “那就好。”若云秒彤低喃着,刹那之间,意外就出现在恍惚之间,站在若云秒彤身后的小丫鬟忽然倒在地上,身子不断抽搐,嘴角鲜红的血液不断从嘴角流了出来,小丫鬟嘴角还带着扭曲的笑意,眼神不断的对着若云秒彤,那狰狞的五官吓得若云秒彤身子一窒,动弹不得。 彩云猛地拉起若云秒彤,将她从慌神中拉了出来,细心的注意到小丫鬟手中的纸条,被握的发紧的纸条,彩云很难得才拿了出来,一时之间,空气中只有纸张打开的细碎的摩擦声,彩云看着上面的内容,脸色一变。 若云秒彤已经从惊慌之中恢复过来,脸上是隐藏的镇定,随手拿起纸张,五官刹那间变得扭曲,柔美的面貌如同厉鬼一般,冷厉的可怕。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只是警告,相信,玩的愉快。“最后是一个萌萌哒的笑脸。 就在若云秒彤愤恨的瞬间,白色的纸张已经化为灰烬,不留一丝痕迹,除了倒在地上鲜血横流的小丫鬟还提醒着若云秒彤自己已经被盯上了的事实,“这件事谁也不准说出去,要是传出去半分,我要你们死。” 阴冷的眸子闪过所有人,寝宫内的丫鬟不敢与若云秒彤对视,纷纷低下了脑袋,装作并不知情的模样。 待丫鬟们出去之后,内室又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一阵又一阵,连绵不绝,若云秒彤看着满是狼藉的寝宫,缓缓说道,“戚念烟,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本事。” 简单这也算是与若云秒彤撕破了脸皮,后面就算是遇见了,也是相看两厌的状态,所以,有了若云秒彤这个调味剂在,简单的日子也不是一如往常的单一了。 虽然这人的手段有点拙劣,每次除了在衣服,首饰,吃食上东西,意外的是有次送了相克的植物与吃食,这倒是让简单有点意外了,所以还回去的也让若云秒彤吃了点苦头,休息了好一段时间没在外面露面,衣服上沾了素衣特意为她准备的药粉,只要一沾上一点,身体又痛又痒,实乃难受。 事实上,简单最喜欢的不是若云秒彤主动来招惹,而是,还回去让她吃苦的憋屈的心情,这酸爽,咋零星几个字能说得清的。 而在若云秒彤纠缠的同时,简单有点后知后觉,自己似乎又有点不对劲了,吃得比平常更多,而且嗜睡得很,与上个世界有点相似,所以简单就让素云验证了一下,不出所料,已经一个月了。 简单抚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即使已经经历了几次,心中还是兴奋不已,而在知晓的瞬间,简单心中不禁想看看赫连菀青在知晓腹中有了与他骨肉相连的孩子是何种场景,在上个世界崔晋在知晓张欣然怀孕之时,那张面瘫脸瞬间崩塌,行为也是夸张得很。 心里想着,简单已经有点迫不及待了。 晚上的时候,简单一个人在床上不断的翻滚,兴奋不已。 这天晚上,也是第一次拒绝了赫连菀青的求欢,赫连菀青疑惑不已,看着她晕红的小脸蛋儿,小手一直护住小腹的位置,一个念头涌了上来,越想越觉得如此,心中狂喜,“你有了。” 赫连菀青温润的脸庞很是冷淡,简单的兴奋也被冲淡了,默默的躺在床上,背对着赫连菀青,“你不高兴。” 此时,赫连菀青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没有,我很高兴。”小心翼翼的搂住简单的腰身,生怕伤到了她,光滑的下巴靠在柔滑的脖颈处,赫连菀青轻轻说道,“我是一国之君,很小的时候就有人教我驭君之道,情不外露已经成为本能,在这瞬息万变的朝堂,一个细小的表情变化可能会成为覆灭的理由。” 简单睁开双眼,他是,在解释,“已经一个月了。”小手覆在平坦的小腹处,望向赫连菀青的目光也愈加柔和起来,或者是这个孩子的到来,或者是,他在她心中留下了些许的痕迹。 “嗯。”赫连菀青轻轻一应,表示答应,他已经四十有余,孩子也有很多,但唯独她,想象着那平坦的小腹下是正在茁壮成长的他的孩子,赫连菀青的心一阵一阵的喜悦,以前,这是从未有过的。 那天晚上,简单宿在赫连菀青怀里,安心而又温暖。 简单怀孕的事情只有赫连菀青知道,本来赫连菀青是想要将消息散布出去的,但是简单不同意,害怕孩子招来全皇宫的针对,毕竟宫里的娘娘能生存这么久还是有几分手段的,正所谓众人群起而攻之,防范可是相当困难的。 一个月后 与若云秒彤的对决依旧继续,随着她放的招数逐渐增大,简单也亦随之,只可惜,简单有素衣素云这两个帮手在,从未中过招,而若云秒彤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彩云一人虽能独当一面,但毕竟只是一人,能考虑的有限,而明月,心中夹杂着对若云秒彤的无限恨意,自然不可能想出好的点子了,若云秒彤倒霉,她求之不得。 两人的明争暗斗自然被时刻关注着的太后娘娘知晓了,所以,这天,简单用完早膳之后,又被传召去了长乐宫。 简单暗暗叹气,上次去长乐宫安然无恙,这次,就不知道会出什么幺蛾子了,最后还是将素衣素云全部带去,另外,简单还从地下商城买了万能解毒散,在去长乐宫之前将药丸吞了下去,嗯,入口即化,没啥味道,差评。 简单进入长乐宫之后便向太后娘娘请安,一如上次一般,太后娘娘给赐了座,最末的位置,不远处的地方正是熏香的地方。 不着痕迹的接过素云递过来的白色手帕,简单虚掩住嘴唇,以此不让太多的味道进入鼻腔。 太后娘娘坐在上首位置的地方,余光打量着简单与端正站在后方的素云,目光在素云耳垂的地方一顿,明显的一个黑点,细小的菱形形状,若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太后眸色一暗,这两人是皇帝的人。 皇帝,皇帝对这个女人竟然,如此特殊。   ☆、娘娘威武 (完) 太后的反常,坐在最靠近太后身侧的若云秒彤第一时间意识到太后的不对劲,不禁将目光转向最末位置的简单,短暂停留在正缓缓燃烧的熏香之上,勾唇一笑。 长乐宫内一派其乐融融,简单低垂眼睑,掩饰掉眸子内的冷意,素云素衣早在进门开始,就察觉到了熏香中的不对,对于自家娘娘很是担心,但太后又占据这主要位置,两人现在心里也只能按兵不动,期盼主子快点过来。 寝宫内各宫娘娘的轻言细语,温柔的低调交谈着,唇枪舌战,你一言我一语,好不热闹,简单始终沉默不语,眉头轻皱,淡淡的熏香味道混杂着其他味道,使得她心中烦闷,握在指尖的手帕皱皱的,莫名的心慌,下意识的护住腹部,吃了万能解毒散的缘故,简单并不担心,但女人的吵闹声与隐藏其中的晦涩味道,心底愈加难受了。 一盏茶的功夫,简单发现自己似乎忍到了极致,徘徊在爆发的边缘。 这时,小太监尖锐的声音想起,“皇上驾到。” 简单身子一松,猛地站起身来,脑袋一晕,便软软的倒了下去,素衣素云慌作一团,赫连菀青直接抱起简单,冰冷的刺骨的眸子定定的盯着太后,太后不禁身子一冷,眼睁睁的看着赫连菀青头也不回的离去。 而翘首以待盼望着皇上的各宫娘娘,呆愣愣的,脑子里晃着赫连菀青那挺拔的高大身影,回过神来才发现赫连菀青早已消失不见,有人嫉妒,有人暗自伤神,更多的浓浓地恨意,一时之间,低气压笼罩了下来,乌云密布。 从长乐宫出来,赫连菀青直抱着简单前往了龙宴宫,元冬早就很有眼色的派人去找了太医,直到太医过来把了脉,说是没什么大碍,只是不允许再靠近含有麝香类的熏香或者其他物品。 从长乐宫到龙宴宫短短的距离,赫连菀青的脑袋一片空白,第一次尝到了心慌意乱的情绪,就连牺牲皇后赫连菀青都未曾如此,他知道,对于皇后,那个清淡如水的女子,尽是愧疚。 放在身后的手掌微微颤抖,绷紧的身子慢慢的放松,渐渐地平复下来,不知何时,对于他一直宠爱的小女人,竟然已经到了这般在乎的地步,赫连菀青心惊的同时,带着些许的庆幸。 直到确认戚念烟安然无恙,赫连菀青冷着一张脸,前往长乐宫。 平淡如水的味道,熏香早被收拾完毕,粉末状的物体被埋在土地最深处的位置,太后坐在贵妃椅上,宫女们正在处理太后的护甲,上面染着淡红色的桃花形状,好不悠闲。 赫连菀青进入长乐宫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种状态,被死死压抑的怒气一同喷涌出来,超强的低气压笼罩在一处,在寒冷的冬日里,赫连菀青周身散发出来的冷意似是能够冻结他人的呼吸,宫女们跪在地上,低垂着头,就连元冬也不敢动弹。 太后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似是这才意识到赫连菀青的到来,目光始终定在勾勒完整的护甲上,平静无波,随意的摆摆手,“下去吧。” 得到命令,宫女们一窝蜂的逃了出来,出来的时候腿还有点软,那围绕在周身的冷气压,当真是动弹不得。 “你知道她有了一个月的身孕。”赫连菀青率先开口,在这皇宫之内,可以说,太后的眼线遍布整个皇宫,太后年纪轻轻就能爬到人生巅峰,这与那些埋藏在皇宫深处的眼线是分不开的,“你要她死。” 太后微微一笑,眸子里没有一丝情绪,尽被冷意所覆盖,“是,她不配。” ”你凭什么说她不配,配不配是由朕判断,而不是母后你这个局外人。“那三个字就像是赫连菀青的死穴,太后一提赫连菀青就像是炸毛了般,以极快的速度反击。 “皇帝,我知道你怨我,但,母后所做的都是为你好,不管是皇后也好,戚婕妤也好,母后所做的,都有母后的理由。”太后有点有气无力,保养得体的年轻脸庞带着些许的沉闷。 “不用说了,这是最后一次,若有下次,母后就前往佛云寺和父皇作伴吧,相信,父皇会很是欢迎。”那如同冰椎般的与先帝如出一辙的目光,太后知道,皇帝是认真的,若是自己再走错一步,结果不过是青灯长伴。 现今皇帝羽翼已丰,与先帝一般的冷清冷心,呵呵,太后嘴角满是自嘲,随后长叹了口气,皇帝,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皇后,是埋藏在赫连菀青内心深处的一股清流,那时候,皇后刚刚嫁给他,正是腹背受敌的时候,走错一步后果不堪设想,一直以来,赫连菀青接受的驭心之道,告诉他的就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而皇后则成为了守护皇位的牺牲品。 赫连菀青登基那年二十岁,年轻有为,骄傲自负,先帝驾崩,太后便成了赫连菀青的背后之人,如何面对前朝,如何巩固前朝利益,最终还是利用最原始的办法,皇帝选妃,以此达到平衡巩固各个势力的办法,而皇后,左相之嫡女慕蓉,则是从那段时间过来的。 赫连菀青冷心冷清,对于皇后一直是保持着相敬如宾的态度,但是慕蓉却并非如此,从初见之时,一颗心便就此沉沦,全心全意只为他,不管他如何冷漠,不曾付出,那颗心只有他,只为他跳动,后来,在太后的扶持之下,赫连菀青成功让左相倒台,而他的皇后,慕蓉也彻彻底底消失在皇宫之内,停留在赫连菀青心底最深处的位置。 简单醒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赫连菀青那柔和的面容,那深邃的带着担忧的眸子让简单心中一暖,轻轻勾起唇角,娇娇的唤着,“皇上,你来了。”不过瞬间,简单小手急忙放在腹部,小脸儿满是担忧,睫毛上低垂着晶莹的透明泪珠,就像是琥珀一般好看。 赫连菀青心中一疼,亲吻住简单的眼睛,温柔的说道,“孩子没事。”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后面赫连菀青也未曾提过关于太后的事情,素衣素云也未曾说过,赫连菀青仅仅只是陪着她,时常抚摸着她的脸颊,微微的出神。 女人的第六感,简单知道,赫连菀青出神的时候想的是他心底深处的那人,虽未对他动情,简单心中亦是不太舒服。 七个月后 简单的肚子已经很大了,身子笨重的很,素衣素云扶着简单,生怕她摔倒在地,一步一步的走动着。 迎春慢慢靠近,在简单不远处的地方停下,“沁嫔娘娘,书萱院外有人告知,说是娘娘的妹妹前来。”在孩子三个月的时候,简单升了一级,从戚婕妤变成沁嫔。 妹妹,那就只有戚听荷了,“让她进来,素云素衣,扶我进去。” 由于怀孕的缘故,简单的身子较为臃肿,肚子大的跟个圆球一般,但七个月的时间,看着她不断的长大,简单内心的喜悦也不断膨胀。 “民女参见沁嫔娘娘,娘娘万福金安。”戚听荷福了福身子,在简单的示意之下坐了下来。 “有什么事,说吧。”对于戚听荷,简单没什么特殊的感觉,但是是乔翘的女儿,或者是戚念烟本能的反感,简单对于眼前这个讨喜的戚听荷喜欢不起来,总觉得太过圆滑,那眼神也不是普通女人所拥有的。 “娘娘,民女想单独跟你说。”戚听荷一边说着目光瞟向端正站在一旁的素衣素云两人。 “无碍,她们两人是我的心腹。”简单挑眉,也不掩饰自己的心情。 见此,戚听荷也不矫情,幽幽的说道,“娘娘,前段时间,爹跟娘闹翻了,爹大张旗鼓的说要休了娘,可是十几年的相处感情也不是假的。”戚听荷眉头微皱,自带万种风情,“最终,爹看在哥哥和民女的份上,并未休妻,但也不远了,娘就像是被囚禁了般,我去娘的院子里看她,却被拦着不许进去,娘也出不来。” “娘娘,我知道,是娘对不起你,当初姨母的死都是因为母亲的缘故,若不是母亲让人做了手脚,姨母也不会大出血死亡,这都是母亲做的孽,我不求娘娘原谅母亲,但求娘娘能够让爹撤掉母亲的禁足,民女仅求于此。”戚听荷说完,一个长长的跪拜。 简单简直要气笑了,还没见过这么无耻之人,求得原谅可是这种态度,这不是明摆着若是不原谅她就是万恶不赦,若自己真是戚念烟,听到母亲死亡的真相,动了胎气,不是一尸两命也会早产,若是碰见常见的难产戚听荷该是求之不得吧。 简单习惯性的勾起唇角,“戚听荷,你这是何意,告诉我母亲死亡的真相是要比我动气不成?”淡淡的语气带着威压,戚听荷只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来,什么时候,丞相府那个懦弱的戚念烟有了这种气势,就连自己也有点怵她。 “娘娘说笑了,民女不敢,另外,民女还有一事告知,是关于,”戚听荷嘴唇微动,简单看的清清楚楚,那是皇上。 “素衣,素云,你们下去。”简单知道戚听荷有诈,一方面,近段时间赫连菀青的作态让简单很不舒服,心里还是想要弄得明明白白,另一方面,她倒要看看,戚听荷能捣鼓出什么出来。 “娘娘,娘娘。”两人异口同声,语气中带着浓重的担忧,两人对视一眼,还是慢慢的走了出去,半掩着门,以便随时观察动态。 “娘娘,关于圣上以前的事情你一定不知道,早逝的皇后你一定听说过,那是圣上心中最重要的人,你以为皇上宠爱你,那仅仅只是因为你与先逝的皇后相似......”戚听荷说了很久,简单嘴唇抿成一条细线,戚听荷说着赫连菀青与慕蓉的故事,一边观察着简单的表情,却一无所获,最后才总结道,“皇后慕蓉永远是皇上心中的白月光,而你,不过是替身而已。”   ☆、娘娘威武 (番外) 戚听荷走了之后,简单有点出神,原来,赫连菀青还有这么一段过去,忽然,肚子坠坠的疼,对于生孩子还是有点经验的简单立即唤了唤素云与素衣,“我要生了。” 还好,书萱院内一直都准备完备,从简单说要生了开始,书萱院便忙了起来,自然,这边也惊动了赫连菀青与皇宫的所有人,各宫妃嫔都保留持有态度,当然,大部分都是希望沁嫔遭遇不测,毕竟,若是沁嫔死了,皇上身边的位置谁都有了机会。 从进入产房开始,简单的脑袋一直处在混沌之中,一边想着戚听荷所说的关于赫连菀青与慕蓉的过去,一边是腹中的孩子,左右为难。 赫连菀青听到消息的时候,以生平最快的速度赶到了书萱院,在产房外面不断焦急的踱着步,脸上尽是焦灼,听着她痛苦的**声,几次想要冲进产房,最终还是被拦在了门外,当听到那响亮的哭泣声之时,赫连菀青的心才稳住,沉下去的心沉寂了下来,但还未等他彻底稳住,里面传来的呼叫声让赫连菀青慌了心神。 “娘娘,是位皇子。”稳婆将皇子放在简单面前,简单轻轻一瞥,看见的就是自家儿子那可爱的瘪唇的蠢萌蠢萌的模样,简单心中一叹,儿子,娘亲对不起你。 “不好,娘娘产后大出血,快请女官。”稳婆慌张的叫唤着,手忙脚乱的做着急救措施。 意识模糊之际,简单似乎看见赫连菀青慌乱跑进来的身影。 赫连菀青,既然慕容是你心中的白月光,那么,我要成为你心底的朱砂痣。 明德五年(明德皇帝乃赫连菀青) 明德皇帝的宠妃沁嫔难产身亡,诞下一名男婴,取名为赫连琰,沁嫔死后,皇上以皇后之礼追之,追封沁嫔为云崇皇后,下葬皇陵,封赫连琰为太子。 前朝大乱,纷纷上书以求明德皇帝撤销此决定,嫡皇后之子尚且健在,正所谓嫡庶有别,长幼有序,可不能乱了先辈留下的规矩,但明德皇帝毅然决然之,数位大臣跪在龙宴宫外一天一夜,尚且未能改变明德皇帝的决定,三日后,各大臣灰心之,绝望离去。 明德十年 当朝丞相戚瑞麟勾结外政,意图谋反,从书房中搜出的书信,证据确凿,明德帝以谋反之罪将丞相收监,但看在皇后戚念烟之份上,免去死刑,戚家百余人口发送边疆,今生今世不得靠近京城半步,违令者,杀无赦。 明德十二年 太后病重,明德皇帝孝心使然,应太后之要求前往佛山寺,孤灯长伴,为先帝祈福,为天下祈福,茹嫔善心,孝敬太后,亦随之。 明德十五年 太后驾鹤仙去,享年六十八,同年,若云家请求归野山田,明德皇帝准之。 书萱院外 春日阳光明媚,暖阳穿透嫩芽从缝隙之中脱颖而出,映射下些许的阴影,满院子的桃花恍然之间灿烂的盛放,地下落下薄薄的一层粉红,舒服悠长的微风吹过,阵阵桃花雨纷纷往下掉落,美轮美奂。 “万岁爷。”元冬小心的唤着,布满皱纹的眼角满是担忧。 “嗯。”赫连菀青轻轻的应了一声,花白的发丝染上几片桃红,温润的脸庞一如既往,那双深邃望不见底的眸子似是蒙上了一层薄雾,唇角上扬的弧度恰到好处,似是要散开了般,在飘扬的桃花雨下,小人儿扬起笑脸,濯濯的往赫连菀青的方向跑来。 “父皇。”小人儿似是很开心,声音软软糯糯的,直接撞进了赫连菀青的怀里,与她母后一样的淘气,外人面前的严肃端正,只有在赫连菀青面前才和同龄人一般的活泼可爱,只是眉间的老成,让赫连菀青心中一疼。 那是十岁左右的孩子,穿着明黄色的太子服,袖口的位置是用金色丝线绣上的淡淡花纹,很是繁琐,与戚念烟如出一辙的面容,只有那双眸子,与他一模一样。 “琰儿。”简单的一句,赫连菀青望着赫连琰的脸颊,悠悠的出神。 “父皇,父皇。”赫连琰小手在赫连菀青面前晃了晃,唉,父皇又在发呆了,肯定又是在想母后。 其实关于母后的事情,赫连琰大部分都是听元冬说的,那与他长得一样的脸,元冬说,母后长得很美,面若桃花,一瞥一笑都刻入了父皇心底,所以,每当赫连菀青发呆的时候,赫连琰懂事的学会了不开口,小心地趴在赫连菀青的肩头,稚嫩的小手轻轻的拍着赫连菀青的后背。 夜深人静,元冬手中端着一杯浓茶,放在赫连菀青的旁侧,目光停留在放在桌上半开的画像之上,心中直叹气,忍不住的心酸,二十几年的侍候,赫连菀青之于元冬,不仅仅是皇帝之于奴才,亦或是感情最深的亲人,当初慕蓉皇后身死,万岁爷也不过是沉寂了一段时日,但如今沁嫔之死,万岁爷至今还未走出来,可谓是用情至深,有时候元冬也觉得讽刺,在这帝王之家,竟还有用情至深这四个字。 “万岁爷,时辰不早了。”该歇息了,后面的话元冬未曾再说,万岁爷的脾性,元冬还甚是了解。 “元冬,你说她是不是恨我,从第三者的口中知晓慕蓉的存在,以为她只是她的替身,傻瓜,若只是当她是替身,又岂会顾忌她的情绪,自己钻进死胡同里,不肯出来。”简单生产逝世之后,赫连菀青暴怒,第一时间派人找出了缘由,顺藤摸瓜的从戚听荷处扒出了若云秒彤,也知晓了这是戚听荷与若云秒彤一同合作的诡计,目的是让戚念烟与孩子消失在皇宫之内,“她一定恨我,那个从未交心的女人,表面上对朕事事顺从,却从未敞开自己的心扉,本以为生下孩子,可以让她交心,她却孤注一掷的让她自己活在朕的心里,她真狠,用这种方式让朕记住她,对她念念不忘。” 元冬知道,万岁爷不是让他回答,只是需要一个倾听的机会。 语罢,赫连菀青挥手,示意元冬离去,元冬会意,转身往内侧的一个小房间去。 宽阔的龙宴宫内,淡淡的龙涎香顺着空气飘荡在空中,赫连菀青打开放在桌上的画册,崭新的纸张因为岁月的痕迹染上了黄色的晕圈。 赫连菀青贪婪的望着画像中的女子,似是要将她的面容深深刻入脑海一般,不一会儿,一阵轻笑打碎了满是寂静,画册落在茶盏之上,打翻了滚烫的茶杯,干净的画册刹那间濡湿一片,小片小片的模糊了女子的面容,一如赫连菀青脑海中的人儿。 赫连菀青轻唤一声,元冬一听见响声就跑了过来,“将画册给烧了。” “万岁爷。” 灿烂的明火,女子鲜明柔美的面容一闪一现,在璀璨之中,化为灰烬。 念烟,今日是你离我而去的第十五年,我很想你,摸不到你的脸,永远也忘不了,传达在手掌的柔软触感,时光太远,你的容貌变得模糊起来,我试了好久,总是拼凑不出你清楚的面容。 五年前,我发现我的记忆愈发的差了,眼睛也不好使,看东西时而清晰,时而模糊,与你相关的所有记忆我都记得不太真切,有好几次都是元冬提醒我,我才慢慢记起来的,你说我是不是很差劲。 有一次琰儿过来,我还以为你回来了,那张郁郁葱茏的脸,我很不快乐,你还是以前的年轻模样,我却已经变成皱皱的老头了,我很伤心,那天只吃了一点东西。 念烟,我感觉我要去找你了,我已经老得走不动了,现在都要元冬扶着才勉强可以踱步,你说我是不是很弱。 不过,你放心,我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戚听荷死了,在你走了不久,我觉得便宜她了,给了她一个痛快的解脱,我应该多留她一会儿的,让她看着戚家毁于一旦的,但是,那时候我很压抑,你不在,我只能发泄一下,所以,戚听荷就死了,你说我做的是不是很好。 戚丞相一家被发配边疆,以前的快活日子是没有了,你知不知道,茹嫔才是最后黑手,所以我将她留在了最后,时间越长,受的苦也愈发多了,她跟母后去了佛山寺,只可惜没过几年母后就病逝了。 茹嫔倒还是留在佛山寺,只是等着她的不是被人伺候,而是数不尽的苦头,她现在可能也是生不如死,对于活着也愈加渴望了,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派人去送她最后一程,但我可能等不到了。 还好赫连皇朝有琰儿,我可以放心的将重担交给他,小小年纪,当断则断,有我当初的风范,哈哈。 念烟,我很想你,以后,就我们两个人在一起,我负责做饭,你就负责吃,我的任务就是每天将你喂得饱饱的,尝尽天下美食,给你一生宠爱。 赫连菀青的唇角扬起优美的弧度,眼角的细纹突出,隐约可以看见那隐藏不住的笑意,元冬跪在赫连菀青身侧,低垂着头,万岁爷,终究还是远去了。   ☆、督军的妹妹(一) 简单合上手册,思绪依旧停留在那密密麻麻的黑色笔墨上,黑与白的交融与对比,那抹白色,竟然显得些许的苍白,简略的字眼,简单小手儿低垂,没想到,在自己离开之后,赫连菀青竟然为她做了那么多,心里不禁隐隐涌上一股愧疚。 她承认,是她冲动了,从戚听荷那处听到慕蓉的消息,若是她想活下来也未尝不可,仅仅只需花点积分就能解决的事情,但是,她不想。 还好,事情已经终结,赫连菀青也就相当于网游世界的NPC,最终,他终会将她忘却,她不过是他生命中的过客。 对于赫连菀青,简单还是挺感谢他的,本来简单是想在孩子生下来之后再解决那些害过戚念烟的人,只是,计划赶不到变化,谁知道会杀出戚听荷这个程咬金,明明一开始还很低调的说。 戚听荷仅仅一个丞相之女,知晓慕蓉之事,一看就知道含有内情,皇宫之内最先要她死的,简单最先想到的就是若云秒彤,最后所有的也就说得通了,说来也是可惜了,当初怎么就没叫素衣下手重点,若云秒彤多痛苦一些,她也不至于如此觉得可惜。 不过,若云秒彤不仅没有得到她心心念念的皇帝表哥的宠爱,还从锦衣玉食,万众瞩目,落得连平民都不如的生活,想来,这是对她最大的惩罚了,一刀痛快还不如生不如死。 思绪飘得老远,“炮灰逆袭手册”落在靠近简单鼻尖不远处的地方,书本的尖端似是察觉到简单的不在状态,连忙卖萌打滚的意图引起主人的注意,一番无果之后,便翻滚着身子,围着简单转圈圈,阵阵凉风袭来,成功将简单拉了回来。 简单伸出手掌,看着“炮灰逆袭手册”的尖端戳着手掌,痒痒的,轻笑一声,成功吸引了它的注意,停住动作,随后又是一阵卖萌打滚,想来,“炮灰逆袭手册”一人,不,是一书独自待在这空空荡荡的空间之内,也是很孤单的。 与“炮灰逆袭手册”玩了一会儿,简单才进入个人中心,查看自己的数据。 姓名:简单 性别:女 年龄:20 积分:900 任务完成程度:70% 特长:中医、毒术(仅在任务世界使用,可换取积分) 看着成功掉下去的积分值,简单决定还是不那么果断毫不犹豫的购买地下商城的东西了,虽然系统必出精品,但是耐不住它贵啊,简单总觉得,自己的消费都快赶得上自己赚取的积分值了,心累,不过,那个“精神出窍”还是挺管用的,简单默默发誓,自己一定要坚守底线,除非万不得已,不然绝不发生关系。 另外,这低的可怜的任务完成程度也成功让简单明白了自己任性的后果,应该处理完那些渣滓再回来的,都是赫连菀青那个混蛋,干嘛做出那么让人误会的动作,还好她没上当,还有就是自己脾气愈发暴躁,这脾气得改,不然总有一天会误事。 不过,这新出现的特长还是让简单兴奋了一会儿,特长能换取积分,又有了可以赚取积分的途径,以后就不用那么辛苦,多在任务世界逛逛,想学的东西都学学,一方面弥补缺失,一方面,当然是......向积分看齐。 空白的纸上冒出淡淡的金光,化为崭新的正楷字,“是否继续任务。” 简单迟钝了一下,只剩下几颗“精神出窍”了,得先补充补充,不一会儿,积分成功变成700,简单心疼的去了任务世界。 该死,这次脑袋怎么这么疼,还不让人事前知道剧情。 “霍良辰,我告诉你,你想要什么大哥二哥都会给你,但是,只有这门亲事,说什么也不行。”耳边回荡的温润而坚定的声音,看来这具身体是叫霍良辰了,简单低垂着脑袋,现在两眼一抹黑,为了不露出太多的破绽,简单决定暂且不说话。 “良辰,二哥不是不帮你,只是,陆怀瑾不是良人。”霍陆两家的亲事是父母与陆家父母口头约定的,只是,在大哥十五岁那年,霍家出了事,霍家父母意外身亡,霍家产业也被陆家那些豺狼虎豹蚕食殆尽,在霍家最艰难的时候,大哥心怀希望,曾去找过陆家,得到的不过是冷眼旁观,说着风凉话,并且单方面取消了霍家与陆家的亲事,那年他十三岁,良辰五岁。 眼角的泪珠还顺着往下,从下巴的位置一滴一滴的滴落在手背上,凉凉的,简单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脸上已经濡湿一片。 见霍良辰还垂着脑袋不肯望他一眼,霍瑾瑜神色不忍,最后还是冷下心肠,“良辰,无论你怎么想,是谁都行,陆怀瑾,绝无可能。”当初小妹还小,那时他才十三岁,想着以前的心酸日子,目光望向霍景宸,若是答应了陆家的亲事,大哥的苦又有谁知,所以,这绝不可能,踩着大哥用命换来的荣耀以此来换取利益。 远去的脚步声,简单抬起头,镇定的眸子忽然撞进了那面如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绪,又像是湖面上平静的水面的眸子,明明沉稳如山,又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带小姐回访,这几天别让小姐出去一步。”这算是变相的禁足不? 冷静中带着狠厉的声音,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眸子不禁让简单一慌,又垂下了脑袋,顺从地让下人送回了房间。 镜子里的人儿,眼睛因为长时间的流泪变得红肿,这张脸很是清秀,不说话有种独特的清新味道,仿佛是一股清流,给人的感觉很是舒服,只是,在楼下那坐在地上的样子,一看,霍良辰就是那种被宠坏了的孩子。 还有那个男人,高挺的鼻子,如刀削般的脸颊,线条冷硬,没有一丝柔软的弧度,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一看就知道不好相处,高大挺拔的身影,胸前微微垂下的链子,以及那刻在衣服上的徽章,霍良辰的大哥,真不简单。 得快点接受剧情了,若是在霍景宸眼皮子底下露出了破绽,这次任务,岂不是玩完了。 说到做到,简单已经盖住被子,打开了“炮灰逆袭手册”,准备接受剧情。 霍良辰,父母早逝,上面两个哥哥,大哥霍景宸,二哥霍瑾瑜,从小由两个哥哥带大,更进一步说是霍瑾瑜带大的,所以对于霍瑾瑜比较亲近。 而霍景宸从小参军,身上带着一股子的煞气,虽然在家人面前隐藏不少,但那隐隐透露出来的狠厉之气,也让不怎么亲近霍景宸的霍良辰愈加抗拒了,最后可以说是一看见霍良辰就会躲起来。 霍家与陆家是世交,由于双方关系好,更是口头约定了娃娃亲。 但是,这一切在霍家二老因故逝世之后,陆家的狼子野心彻底爆发了出来,或者说是本性如此,只是隐藏的较为彻底,带着于都的世家吞噬了霍家的产业,霍景宸放下一切求到了陆家,得到的不过是亲事作废,一切如常的结果,可以说,霍家人是将陆家很到了骨子里,还好,霍景宸人小心大,凭着一股子韧性,爬到了督军的位置,掌握着于都的大片江上。 事情的起因是一场有预谋的阴谋开始的,不知何时,于都兴起了洋学,于都有点底子的人都将家里的女儿送到了学校,霍良辰也不出意外,有霍景宸这个大哥在,成了学校的一大刺头,是学习较为头疼的人物,但看在霍良辰背后人的势力下,也不得不缩缩脖子,任其发展。 霍良辰待在学校很是无聊,除了一些有意思的西方思想之外,更多的是那些理论多于实践的无聊传统国学,所以,霍良辰带着自家好姐妹黎承欢逃学了,正好又遇上大规模的示威活动,霍良辰时运不济,被挤下了河里,好死不死的,霍良辰又不会游泳,噗通两下就沉下去了,这让黎承欢焦急不已。 半昏迷半醒之际,霍良辰发现自己被人抱在怀里,以她的角度可以看见救他的人的光洁的下巴,微微上扬的唇角,霍良辰心想,这是个温柔的男子,比不上大哥的冷漠霸气,比不上二哥的温润有礼,但,他,只需一眼,霍良辰就认定了他。 后来,她知道了他叫陆怀瑾,从此以后,她的生活有了目标,与他相遇,和他结婚,生孩子。 只是单纯的霍良辰不知道,这不过是一场阴谋。 陆怀瑾是陆家的大公子,海外的留学生,受西方思想的影响,信奉解放思想,自由恋爱,下面还有一个庶弟,吃喝嫖赌,玩世不恭,是陆家的蛀虫,其实,陆怀瑾是看不起他那个庶弟的,所以,从留学归来开始,就未曾正眼看过他。 陆怀瑾学的是大提琴,受过正统的西方教育,高超的琴技,让他有点飘飘欲然,心中也愈发希望能有一个交心之人,但是这大大的于都,找到一个知心人,实乃是难上加难。   ☆、督军的妹妹(二) 一次偶然,陆怀瑾被以前的朋友拖着前往了夜巴黎,于都出名的高级会所,出入之人一般是有点身份的世家公子,本以为又是虚度一晚,一阵琴声吸引了他,悠悠扬扬的乐曲,那低沉的大提琴声,似是有灵魂一般,将主人的痛苦,不甘,心酸,一一的展现在众人面前,如泣如诉,陆怀瑾看着依旧热闹的会所,眸子不禁定住,木木的看着那独自弹琴的人儿。 她身上穿着白纱,玲珑有致的身材展露无遗,静静的坐在上方,就像是雍容盛开的牡丹,富雅带着温醇的淡淡香味,让人忍不住多看一眼,再看一眼,陆怀瑾想,那才是自己想要的人儿。 直到琴声落下,陆怀瑾目光依旧,倪妍婉似是注意到他的目光,回眸一望,面无表情的回了后台,一闪而逝的厌恶,那种毫不掩饰的**目光,倪妍婉已经看得太多太多。 一方迷恋一方厌恶,注定两者之间波折不断,事实也确实如此,在陆怀瑾心中种下的那颗种子化为参天大树之前,陆怀瑾悄悄找到了倪妍婉,只是,坏印象已经种下,为了挽回,陆怀瑾做了很多努力,最后,两人还是在大提琴的神助攻之下,两情相悦。 只是,在旧社会的背景之下,两情相悦远远不够,一个世家大少爷,一个交际花,在陆家老爷看来,门不当户不对,两人绝无可能。 正在此时,霍景宸已经牢牢坐住了督军的位置,以前的仇人也被霍景宸牢牢记住,出来混总是要还的,而陆家也因此开始走下坡路,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之下,陆父告知了陆怀瑾陆家的情况,为了这个生他养他的陆家,陆怀瑾将目光转向了霍景宸的小妹霍良辰。 精心策划了一场事故,开始刻意接近霍良辰,那个被霍景宸保护的死死地妹妹,这还的多亏了黎家小姐黎承欢的帮忙,若不是黎承欢告知消息,这场阴谋可能还没冒芽就胎死腹中了。 单纯的霍良辰自然是被陆怀瑾吃得死死的,这也就有了开头霍瑾瑜劝说霍良辰的那一幕。 霍良辰喜欢陆怀瑾,霍景宸与霍瑾瑜自然不同意,若是陆怀瑾是真心待霍良辰,霍家大哥可能会看在自家小妹的份上放了陆家,但是,只需一眼,霍景宸就看出了陆怀瑾眼中满满的算计,再思及陆家的现状,霍景宸自然是猜到了,对于两人也就愈加不同意了,再加上还有倪妍婉的存在,霍景宸本还打着让陆家慢慢衰败想法,但有了外界事物的干扰,霍景宸也就不手下留情,加快了让陆家衰亡的步骤。 一方面,陆家危在旦夕,陆怀瑾愈加焦灼了,对霍良辰更是恨上一份,另一方面,霍良辰被禁足在霍家,好不容易得到消息,却是陆怀瑾要她抛弃霍家与陆怀瑾私奔,霍良辰纠结着,犹豫着,大哥和二哥的坚决以及陆怀瑾的柔情,霍良辰最终还是选择了后者。 其实,霍景宸是故意放水,不然也不会故意放走霍良辰,若是他想,他可以关她一辈子,但是,他不愿意,所以,他退了一步,目的就是要让自家小妹看清事实,好知难而退。 可是,有时候,越是逼迫,反弹的愈加抗拒,往往,后悔总是在不可挽回之后。 陆怀瑾还是带着霍良辰私奔了,还有一个局外人,也就是倪妍婉,为了陆怀瑾,倪妍婉放弃了那奢华的生活,奔向了陆怀瑾的怀抱。 霍良辰在看见倪妍婉的时候,心中的危机感爆发出来,但还是被陆怀瑾给劝住了,陆家也离破产只剩下一步。 两拨人马跟着三人,一拨是霍景宸的,另一拨是陆离的,也就是陆怀瑾的庶弟,根据男女主定律,霍良辰自然是活不到最后的,在这途中,霍良辰成了陆怀瑾与倪妍婉的挡箭牌,而那两人不过是受了点轻伤,并且成功脱离了追捕团。 中弹的霍良辰不出意外的领了饭盒,在弥留之际才看清一切,真切意识到自己的蠢笨。 陆家最后还是破产了,霍景宸失去了妹妹,然而,陆家破产没一点用处,未曾伤到陆怀瑾一分,陆怀瑾如同失踪一般,彻底没了消息。 看着变的空白的手册,简单对此很是无语,“第一部完。” 妹妹的,什么鬼,所以说,第一部就是写陆怀瑾与倪妍婉的恋爱史,以及霍良辰的炮灰史? 简单:...... 想来,凭着男主定律和女主定律,在这乱世之中,这两人应该也活着不错,可能是遇上了好的机缘。 简单手掌撑着下巴,脑子飞速的运转着,霍良辰是个单纯而又骄傲的女孩子,被兄长宠的不知礼数,喜欢陆怀瑾是因为她一直喜欢那种温柔的男孩子,就像是小时候大哥会那样对她一样,只是后来,所有的一切都变了。 大哥变得陌生,二哥也在他十几岁的时候去了国外留学,尽管被佣人照顾的无微不至,但精神上的缺失无论怎样也挽回不了,而陆怀瑾的出现恰好弥补了霍良辰的精神需求,所以,对陆怀瑾,霍良辰也就愈发的关心了。 更在霍景宸与霍瑾瑜的坚定反对,少女的逆反心理,陆怀瑾之于她,也就愈加弥足珍贵了,说到底,霍良辰不过是个缺爱的孩子。 幽幽叹了口气,手底下是柔软的被子,脑子困顿的不行,简单最终还是忍不住沉沉的睡去。 紧闭的房门被轻轻的打开,霍瑾瑜小心翼翼的进来,温润的眸子里是霍良辰沉沉睡去的面容,眼角的泪珠滑落,滴落在洁白的被枕之上,散开一朵柔美的小花儿。 霍瑾瑜悠悠叹了口气,擦掉霍良辰眼角的泪珠,“良辰,不是哥哥不帮你,实乃是那人并非良人,无法托负。” 其实,那泪珠,不过是简单太过困顿留下的生理泪水而已,可怜的霍家二哥,产生了美好的误会。 简单醒来之时,天已经暗下,房间内有点闷热,简单打开窗户,清晰可见霍家的小花园里的花朵儿花团锦簇,争妍斗艳,光彩夺目的颜色让简单会心一笑。 黄昏的风带着温凉,扬起鬓角的碎发,简单将碎发别在耳后,视线转向不远处正不但挥手的小厮,上扬的嘴角挡不住的笑意,在陆怀瑾看来就像是对于他的到来高兴不已,眸子里尽是厌恶。 简单勾起唇角,陆怀瑾,这是忍不住了,那抹厌恶,简单可未曾错过,竟然毫不掩饰的展现出来,这也难怪霍家的两个哥哥不同意,陆怀瑾是傻还是觉得霍良辰单纯,霍家人就活该迁就他,真当自己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说到底能一直在霍景宸眼皮子底下蹦跶,不过是看在霍良辰的份上而已。 不再理会陆怀瑾,简单转身,睡一觉醒来,肚子都空了,也是时候补充补充了。 空气中传达的闷热,就算是打开窗也无济于事,简单拿起手帕擦掉额上的细汗,不一会儿,米白色的手帕上染上些许的湿痕,简单摊开手中的手帕,视线飘向窗外,无声的勾起唇角。 这块手帕是霍良辰心心念念的宝贝,陆怀瑾遗留在她这里的,事实上,这不过是陆怀瑾从陆家丫鬟那随手拿过来的,为的不过是让霍良辰尝尝甜头,仅此而已,霍良辰也是被迷了眼,看不出陆怀瑾的敷衍之意。 一想到这是从陆怀瑾那拿过来的,简单心中不禁出现嫌弃之意,轻轻拈起兰花指将手帕拈起,随手扔在地上。 闷热的感觉很不舒服,从浴室出来,身上还残留着水珠,身上清爽不少,霍良辰长发及肩,黑发很细,但很密集,发间的水珠不断的往下滴落,留下一丝水渍,简单随意的擦干水渍,霍良辰的黑发与她以前的发丝一般,只是相比较而言,她的长发因为营养不良较为干燥枯黄。 简单打开衣柜,除了一件淡蓝色较为素雅的校服之外,其他都是现今很受流行的款式,只是可惜,在简单看来,实在是不敢恭维,随手翻了翻衣柜的衣服,在最靠近里面的地方发现几件旗袍,不一样的颜色与款式,手掌搭在上面,柔软而又舒服,仅仅一眼,简单就喜欢上了,大大的眼睛闪闪发亮。 富丽堂皇的装潢,每一处尽显奢华,不得不说,霍家两位少爷对霍良辰这个妹妹很是宠爱,只要是好的都会想到她。 简单穿着淡青色的旗袍,平淡而又素雅,装作不在意的打量着大厅,除了几个佣人之外,并无他人,琴香见自家小姐下楼,连忙凑了过去,小心翼翼的说到,正好解决了简单的困惑,“小姐,大少爷与二少爷出去了。” “嗯,大哥与二哥一起出去的?”简单坐在沙发上,小手摆弄这放在花瓶中的花卉,盛开的沾着水珠的花朵娇艳欲滴,简单轻轻扯下花瓣,指尖染上鲜红色的水韵,倪妍婉那朵娇花儿,两眼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在大提琴,可惜了,没了霍良辰的衬托,这多娇花儿迟早会被摧残的彻底。   ☆、督军的妹妹(三) 其实,简单是挺看不起倪妍婉的,从她一开始接受开始,唐静姝供她吃喝,学习,享受奢华的生活,唐静姝以她为媒介获得更高的长远利益,可谓是各取所需,然而,倪妍婉一边享受着那奢华的生活,一边又独自困惑,自怨自艾,尽说着不能侮辱她的尊严的话语,这可不就是做了**还要立牌坊,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儿,正所谓你得到什么就得要有付出代价的觉悟。 “是的,小姐。”琴香余光瞟向自家小姐摧残花瓣的那一幕,脑袋不自觉的放低,语气也愈发的小心翼翼,期间带着一点惧意。 霍良辰就是如此,在霍景宸与霍瑾瑜面前是讨人喜欢的乖乖女,在佣人面前却是不可抑制的恶魔,一点不满便大发脾气,但这些,在陆怀瑾面前却隐藏的很好,可惜的是,这可怜的小人儿还不知道黎承欢已经将她的所有出卖给了陆怀瑾,所以,霍良辰再怎么假装贤淑,善解人意,在陆怀瑾心中也不过是惺惺作态,做戏罢了。 简单想的透彻,心里也暗暗的想要远离陆怀瑾,霍良辰的付出得到的不过是身死的后果,为这么一个无心的男人,或者说是心不在她身上的男人,不值得,还是古话说得好,越温柔的男人,心肠越是冷的彻底。 不过,简单想要远离,却不代表就这么算了,倪妍婉与陆怀瑾不是两情相悦嘛,爱的要死要活的,最后还成了亡命鸳鸯,从剧情中看两人之间的波折已经这么多了,那么再添凑一点,更加熊熊烈烈,岂不是愈发伟大了,更所谓贫穷夫妻百事哀,她倒要看看在现实面前两人的感情是否坚不可摧。 用完晚膳,简单趴在沙发上,无聊得很,也没啥好打发时间,现在还被禁足,简单呆呆的看着天花板上的灯,很亮,看的她有点昏昏欲睡,最后还是暗暗决定,先让霍家大哥霍景宸解了禁足的由头,每天待在家里时间过得可真慢,要是有个手机打发时间还好,只是,这是在民国,哪有现实世界那么充足。 霍景宸回来的时候霍家的灯亮如白昼,佣人们即使困得很,但还是战战兢兢的站在一处,生怕吵醒霍良辰,以免受到无妄之灾,在霍家这么多年,霍家的老人都知晓霍良辰的脾性,最好的办法就是放任不管,若是有谁开口说了霍良辰一两句,第二天一定就是被扫铺盖走人。 霍良辰知晓自家小妹的性子,示意佣人们下去休息,刹那间,宽广的大厅只剩下简单和霍景宸两人。 慵懒躺在沙发上的简单,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落下一层阴影,似是睡不安稳,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白皙的面容如同小孩子一般安静,霍景宸勾起唇角,抱起霍良辰往房间走去,若是自家小妹醒来的时候也像睡着时一样安稳,只可惜,在她小的时候,他并没有时常陪着,不然也不会养成她现在的性子,识人不清,性子却犟得很。 柔软的被子盖住霍良辰的腰身,霍景宸转身往外,简单拉住霍景宸的大掌,小而滑嫩的柔荑愈发显得小巧,“大哥,我不和陆怀瑾定亲了,你不要禁我的足,好不好?”软糯的声音就像是小时候霍良辰撒娇的柔软声音,霍景宸脸上的冷硬线条有柔和的趋势。 见此,简单再接再厉,举起自己的左手,“大哥,晚上的时候我想了很多,是我自己被迷了眼,我知道你和大哥是为我好,以后我不会再这样了,若是你还不相信.....我” “好。”简单本还打算继续劝说,直接被霍景宸的声音打断,言语简短,有时候却比长篇大论有效得多,真是简单粗暴。 “那,大哥,晚安。”被霍景宸那双深邃的眸子看的有点心虚,简单背靠着霍景宸,装睡。 直到脚步声越走越远,简单才睁开眸子。 霍景宸的目光太过有压迫性,简单发现,自己好像有点承受不住,心塞塞。 隔天,简单早早起床,霍景宸与霍瑾瑜都在,简单坐在霍瑾瑜对面,娇俏的说到,“大哥,二哥,早。”对霍瑾瑜的态度要熟敛的多,而对于霍景宸则比较生硬。 毕竟,演戏演全套,还是需要打掩护的,改变是需要长时间的潜移默化的,若是忽然就做出了莫大的改变,谁知道会不会被拉出去给烧了,简单可不想将自己给烤了。 吃完早餐,简单便前往学校,首先,还是得会会霍良辰那绝无仅有的好闺蜜,黎承欢,承着霍家给的好处,却处处在霍良辰背后插冷刀子,哪有这么好的事。 欢愉离开的小妹,霍瑾瑜很是担忧,“大哥,良辰对陆怀瑾那么执着,又怎么会如此轻易放弃。小妹那可能是缓兵之计。” “嗯。”霍景宸抿上一口清茶,轻轻应道。 “大哥你倒是想办法,陆家那小子,真是卑鄙无耻,竟然利用小妹。”霍景宸那漫不经心的态度,让霍瑾瑜愈加焦灼了,声音也大了不止一个分贝。 “逼得太紧反而无效,顺其自然才是真的,小妹又不傻。”过了好久,霍景宸才好心的解释道,“另外,有人跟着,你不必担心,还有,自己注意良辰旁边的女人,把握好自己的尺度。” 霍瑾瑜眸子一冷,立即会意,那个总是以良辰为借口的女人。 简单坐在后座,余光停在窗外,不断后退的行人,民国标准型的建筑,复古而又华丽,当然,这是富庶区域,其他,就另当别论了。 车子开出去不远,在经过黎家大院的时候,黎承欢刚好走了出来,一看见简单,方才还苦哈哈的表情立即多云转晴,灿烂的耀眼,小手挥得愈发欢乐。 “李叔,开车。”简单轻声说道。 李叔会意,脸上也多了一抹笑容,脸上的褶皱都快要笑出来了,小姐终于做了一件对事。 李叔对于黎承欢的印象很不好,在霍良辰面前是一副处处讨好,顺从的模样,一旦霍良辰不在,那狗眼看人低的本性就出来了,对李叔的态度很是不好,但耐不住霍良辰维护,李叔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霍良辰就读的是于都唯一一所女校--于都星辰女校,暗意每个就读的女学生都如星辰一般濯濯生辉。 每个学生都有其专门的校服,淡蓝色的及膝短裙,最外面是个中袖小西装,看起来既融合女性的柔美,又有男性的肆意。 黎承欢急匆匆赶到学校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霍良辰自信的走进学校的身影,黎承欢呆呆的站在原地,那是,霍良辰?是那个用骄纵与任性作掩护以此掩盖深埋内心自卑的霍良辰?不得不说,黎承欢将霍良辰看的很是透彻,因为父母双亡,小时候受的苦被深埋进骨子里,即使大哥出人头地,那些埋藏在内心的痛苦记忆,还是会冒出来。 现在走在前方的霍良辰,与以前完全不同的气质,仅仅从背影来看,那般自信,似是证明心中所想,黎承欢内心不禁涌上一股急迫与危机感。 进入教室,黎承欢如往常一般走到霍良辰的位置,柔柔的笑容带着亲切感,“良辰,今天早上你怎么没等我。”黎承欢嘟起嘴唇,说得好不可怜。 简单抬眸,眸子毫无温度可言,笑着说道,“我没看见呢,不好意思,承欢。” 那刺骨的寒意让黎承欢心中一紧,不过瞬间,简单甜甜的笑了,黎承欢自我安慰,刚刚那只是错觉,霍良辰还是那个傻傻呆呆的霍良辰。 坐在不远处的魏婉茹饶有兴趣的听着两人的谈话,指尖将书页夹在缝隙之中,一摇一摆,暖风拂过,便顺从的翻向下一页,霍良辰,霍瑾瑜的小妹,上面两个哥哥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狼,养出来的小妹,似乎,只是被隐藏血性的小狼呢,这一家子可真有意思。 “没关系,良辰,谁叫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呢。”黎承欢眸子一转,黑白分明,“对了,良辰,你与陆怀瑾的事情,怎么样了?” 如往常一般的玩笑话,黎承欢本以为自己可以看到霍良辰那羞红的脸,但,令人反转的是,霍良辰的表情淡淡的,以前只要一听到陆怀瑾的名字,霍良辰就会兴奋的跳起来,今天这是怎么了? 似是不相信霍良辰是如此反应,黎承欢惴惴的问道,“良辰,你今天怎么了?似乎,不怎么高兴啊?” “没什么。”简单的语气淡淡的,若是深究,可以知晓那淡然隐藏之下的冷意,只是黎承欢习惯了霍良辰的行为处事,并没有听出来,倒是坐在不远处的魏婉茹有点感知,不禁好奇的忘了简单一眼,刚好对上她的眸子,相视一笑,又极有默契的撇开。 黎承欢还真是将霍良辰当傻子,大刺刺的问出她与陆怀瑾的事情,在这个时代,这可是要戳人脊梁骨的事情,霍良辰与陆怀瑾,一来两人没有定亲,二来,黎承欢问这个问题的语气,意思不就是她霍良辰眼巴巴的期盼着那陆怀瑾,霍良辰傻傻的,听不出黎承欢暗含的意思,她简单可不是傻的。   ☆、督军的妹妹(四) 简单倒是有点意外,到底,陆怀瑾卖给了黎承欢什么好处,让她这么不遗余力的黑霍良辰。 于都星辰女校的课程并不多,一天也就两到三节课,最后一节课结束,简单站起身子,视线停在坐在前排正在看书的魏婉茹身上,一头青丝随意的扎在一处,小巧的身子穿着小号的校服,看起来较为宽松,放在桌上的小手白皙光滑。 黎承欢见简单望着前方,以为她对魏婉茹不满,嘴角立即堆满了笑容,不大不小的声音正好能让魏婉茹听得清楚,“那是魏婉茹,具体身份尚不知情,不过能到这里来,身份应该也不差,不过,她就是个书呆子,无论在哪个地方看见她,她的手里总是拿着一本书。” 黎承欢靠近的身子,温热的呼吸打在手臂上,简单不动声色的后退一步,对黎承欢愈发厌恶,“离我远点。”随后往校门走去。 “良辰,良辰。”黎承欢焦灼的追着简单的步伐,到达校门的时候,看见的只有远离的小车的影子,黎承欢跺跺脚掌,霍良辰今天是怎么回事,跟往常很不一样,不会是什么人在她面前说了她什么坏话吧?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就这样,真不知道谁能受得了她,这也难怪陆怀瑾不喜欢他,满满的都是算计,真是活该。 有些人就是如此,拿人手软,吃人嘴短,却一点也不会感恩,可能第一次心里满是谢意,但是,次数多了,就会觉得是理所当然,果然,就是贱。 黎承欢是李家小姐,只是,是个庶女,不受黎家重视,或者是备受忽视的孩子,生母是黎家大少的姨太太,生产完不久就去世了,所以,黎承欢从记事开始,就学会了看人眼色,在太太的威压之下过活,虽然没短了吃穿,但也过得足够憋屈。 这种状态在黎承欢遇见霍良辰开始有了转机,一开始的时候,霍良辰对于黎承欢这个庶女很是看不起,但是,在黎承欢的不(曲)懈(解)努(事)力(实)之下,成为了霍良辰唯一的朋友,于是,在这种人际关系之下,黎承欢在黎家也好过了不少,至少,黎家太太不会太过针对于她。 目光从后视镜中看着黎承欢气得跳脚的情形,简单乐不可支,眸子濯濯生辉,黎承欢,这还只是开始,后面的,还远着呢。 途中经过于都有名的美食街,简单拿起小包包,便叫李叔停了下来,“李叔,我去买点东西,你先回去,到时候我再打电话回霍宅,你再来接我。” “好的,小姐。”简单刚下车不久,进入美食街,李叔这才诧异的离开,小姐还真是转了性子,以前对美食街不屑一顾,今天怎么有兴趣在美食街逛了?难道,内有乾坤?还是说醉翁之意不在酒?于是,李叔就这样纠结的回了霍家,坐等简单的通知。 鼻翼见弥漫的浓厚香气,简单不由自主的吞咽口水,悠闲的步伐,最终还是敌不过那诱人的香味。 从街头走到街尾,几乎美食街的每一种食物都让简单给尝过了,阳春面,烤板栗,老婆饼,烤玉米,自制辣酱饼,冰糖葫芦等等,馋的简单根本停不下来。 而跟在简单后面的人,简直是辣眼睛,从未想到自家督军的妹妹竟然是个吃货,从街头吃到街尾,那平坦的肚子,到底是怎么装下去那么多食物的!!! 对于外人的吐槽,简单一无所觉,注意力全被街边美食给吸引了,越过美食街,简单忽然想起霍良辰衣柜里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衣服,不忍直视。 既然现在填饱了肚子,那就向漂亮的旗袍出发,那可是她心心念念的衣服啊。 还好,霍良辰长得挺高,虽然容貌只是清秀,但那标志的五官还是让人眼前一亮,放在霍良辰柜子里的旗袍还是几年前的款式,若是穿上最新的款式,凭借霍良辰这个衣架子,想来也是不差的。 逛了几家旗袍店,简单看着都不怎么满意,要不就是料子不达标,没那么舒适绵软,要不就是款式不够新颖,最新的款式还比不上霍良辰柜子里的那几件,所以,逛了一个小时,简单愈发悠闲了,边吃吃,边逛逛,好不自在。 这就苦了跟在简单后面的小跟班了,本就是自家督军派过来暗中保护,或者说是监视,但是,无奈,人家根本没那意思,过得还挺滋润,跟了这么久,不仅来不及吃午饭,肚子里空空的,还被没事诱惑,看着那白嫩嫩的指尖拿着的美食直咽口水,可怜有苦说不出,只能默默潜伏。 吃完最后一颗板栗,简单目光忽然一亮,里面旗袍的款式让简单直接跨了进去,传达至小手上的绵软触感,简单愈发心满意足。 看来,自己是碰巧找到老字号了,掌柜的也不在意简单的手停留在旗袍上,或者说,自始至终,掌柜的都只是小手撑着下巴,目光飘忽,未曾停留在简单身上。 无人理会,简单也不恼。 不像其他的旗袍店,将自己所有的旗袍都完整的摆在众人面前,这家旗袍店与他家与众不同的是,她这里只有零星的几件旗袍,但是件件精品,直到将所有的旗袍都看了一遍,简单才往掌柜的方向走去。 掌柜的比较年轻,大概二十五到三十岁左右,五官精致,穿着一件墨绿色旗袍,洁白的脖颈被旗袍的高领裹得紧紧的,自带一种肆意的优美。 应该是最新的款式,简单馋得很,看的根本停不下来,那耳目一新的感觉让简单的眸子闪闪发亮,很少有人能如此完美的驾驭墨绿色,但是穿在她身上,仿佛那本就是适合她的颜色 ,让人跳不出一丝错。 简单勾起唇角,她想要一件淡蓝色的精致旗袍。 简单轻轻用手帕擦拭掉指尖的细汗,白玉般的肌肤因为眸子里绽放出的小朵火苗愈发显得潋滟濯濯,李徽音眸光微闪,意味深长的看着向自己走来的简单,“我们做个交易吧,徽音姐姐。” 李徽音,李大帅的幺女,幼时便随着姑姑前往国外留学,小小年纪对于旗袍有种狂热的钟爱,就算是前往国外也不例外。 学成归来后,亭亭玉立的姑娘就被李大帅定下了亲事,身为提倡自由恋爱的大小姐,怎么可能答应,在得知消息之后便独自一人逃到了于都,李大帅当然不放心,一边懊悔太过宠爱她的同时,一边更是后悔将她送到了国外,养成了这独立叛逆的性子,但也知晓自家女儿的性子,派人暗自跟随,不然一个女人安居下来哪那么容易。 现在更是在于都定居,由着自己的兴趣开了一家旗袍店,只出精品,当然,价格也不便宜,不是一般人消费得起的,所以,她的旗袍店并非他人一般的那么门庭若市,再加上性子也冷得很,来的人也愈发的少了,但是酒香不怕巷子深,总有识货的权贵找到这里,旗袍店也不至于做不下去。 李徽音有点意外,霍良辰这是转了性子,从进门开始,那眸子闪过的小火花跟自己对旗袍的热爱如出一辙,这可不像是装出来的,“你要怎么交易,良辰这样让徽音姐姐有点措手不及呢。” 李徽音言语上如此,行动上却无半丝惊慌,反而是镇定自若,勾魂的眸子淡淡的瞟过来,一如初见的摄人心魂,不得不说,李徽音,很漂亮,身上的独特气质让人一眼就挥之不去,深厚的古典优雅融合着似玫瑰盛放下的娇艳欲滴的热情。 简单猝不及防的靠近,如花般的笑靥,灿烂如阳光,“徽音姐姐,我可以帮你达成你心中所愿呢,我只要旗袍,适合我的,对你来说触手可及,平常如水。” 李徽音娇笑着,唇角带着鲜明的冷意,看着挺单纯的一菇凉,现在是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良辰妹妹说笑了,旗袍,也不是谁都能穿的,我设计的旗袍,只有它找主人的份,可没有她人挑选的份。”李徽音说得明白,这是希望自己知难而退呢,只是可惜了,她还真是迎难而上的人。 “自然。”简单的笑意淡了下来,眸子里带这样潋滟之意,“徽音姐姐可以好好考虑,我过两天再来找你,相信,他的位置,应该足以让你动摇。” 或许,有人会说她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但,有时候抓住她人的弱点以此达到自身的目的,又何尝不是一种简单便捷的方法呢,再说了,就凭着李徽音与霍良辰以前的过节,若是自己按平常套路出发,不耍点心思,相信她在这个世界都穿不到李徽音设计的旗袍,所以,这就只能用非常手段了。 一步一步远离的脚步声,似是踩在李徽音的心脏上,渐行渐远,直到简单出了门,李徽音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霍良辰又想耍什么幺蛾子,她还真是低估了她在他心中的位置,李徽音小手捂住胸口,轻微的疼,霍良辰真是打得一副好牌,不对上实在是有点对不起自己了。   ☆、督军的妹妹(五) 从旗袍店出来,简单一身轻松,小嫂子长得可真漂亮,但一想到霍良辰做的那些混事,简单摇摇头,不禁都替她脸红,可怜霍家二哥,对自家小妹的一片真心了。 简单刚出来不久,一辆小车停在不远处,“唐姐。” 三十多岁的女人踩着深红色的高跟鞋一步一步的走入了旗袍店,婀娜的身姿,红色的旗袍将她的身形衬得几乎完美,眼角带着淡淡的细纹,脸颊虽是白皙光滑,但赖不过时光的磨练,黑眸深处带着浓重的沧桑之感。 这人,该就是唐静姝了,夜巴黎的掌事人,想到她的身份,简单也了然了,身为会所之主,除了周旋于各个名贵之间,更重要的将他们安排的妥妥帖帖,不出一点错,劳心劳力,滑的跟条泥鳅似得,抓不住错,不过,不得不说,唐静姝保养得很好,四十岁的年纪跟三十岁出头一样。 看见唐静姝,简单就想起了倪妍婉,都过来几天了,也该找时间去看看咱们那大名鼎鼎的女主大人,与此同时,简单已经被拖着进入了偏僻的巷子,李徽音的旗袍店本就在街尾的位置,不远处则是黑漆漆的巷子,平常鲜少有人进出。 挣扎脱困住自己手腕的手掌,简单抬手就是一拳,直直的打在了来人的肚子上,浓重的闷哼声,简单就知道这人是谁,在霍良辰心里,陆怀瑾就算是化成灰她都认得,额,简单承认她的比喻确实有点夸张,不过陆怀瑾在霍良辰心中的地位也确实是不低。 听见陆怀瑾的闷哼声,简单勾起唇角,不但没有停止动作,反而变本加厉,没有给陆怀瑾开口的机会,呵呵,陆怀瑾这只是利息哟。 “是我。”陆怀瑾差不多是咬牙切齿的说道,捂住腹部的手掌轻轻颤抖,这个女人,是故意的。 被照亮的脸颊,霍良辰似是现在才意识到,乌黑的眸子瞬间盈满水意,“怀瑾,你痛不痛,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是对我不轨之人,我帮你揉揉,若是我知道是你,我绝对不会这样的。”说着,简单的小手便往陆怀瑾的腹部前去,陆怀瑾当然没给简单这个机会,下意识的躲开简单的触碰,“怀瑾,你知道的,我大哥是霍景宸,我会有下意识的动作并不出奇。” 一是表明自家大哥对她的重视,二是表明她不是故意的,三则是将自己摘出来。 简单低垂着眼睑,眼角的位置带着盈盈水光,好不可怜。 看着这样的霍良辰,陆怀瑾心底的一丝怀疑也被彻底湮灭,毕竟,霍良辰对他的心意,陆怀瑾心中有数,事实也确实是这样,陆怀瑾才一边肆无忌惮的利用霍良辰,一边毫无愧疚的践踏着霍良辰的心意,没了利用价值吧便一脚踢开,好一个一心一意的好男主。 一时之间空气中的氛围凝固下来,方才简单的三拳的力道并不小,还是打在最脆弱的腹部,也足够陆怀瑾收受下一阵子了,好一会儿,陆怀瑾才恢复过来,看着霍良辰小心翼翼的模样,心底升腾起一股扭曲的快感,就算你霍景宸是督军又如何,你心心念念,宠爱一生的小妹还不是倒在我上午西装裤下,不堪一击。 “怀瑾你怎么了?还痛吗?脸色怎么这么不对劲?”余光看见陆怀瑾眸子迸发出来的恨意,简单装作不经意的问道。 “没有。”淡淡的一句,陆怀瑾靠在墙壁上,脑海里跳出倪妍婉的身影,腹部的痛意似是缓解不少,“事情怎么样了?你大哥同意我们的亲事没有。” 那充满试探的语气,漫不经心的敷衍之意,简单微微垂下的眼睑一份明光闪过,抬起头的瞬间便如同璀璨的烟火,下一瞬间又无声落下,小脸上带着失望,“怀瑾,我还只是跟大哥提了一下你,大哥就发怒了,那时候还说要将我禁足,要不是我聪明,今天可能都出来不了。” 简单说着,便想要向陆怀瑾求安慰,现在奈你不何,那还不恶心死你,从霍良辰表明对陆怀瑾的心意开始,陆怀瑾一直保持着男子该有的风度,未曾碰过霍良辰分毫,说好听点是男女有别,不能坏了霍良辰的名声,实际上,还不是陆怀瑾为了倪妍婉守着身子,别提多恶心了。 不出所料,陆怀瑾果然躲了过去,腹部有是一阵抽痛,简单心中暗笑,明面上也未曾点破,我倒要看看,陆怀瑾能忍到何时,越陷越深却没一点收获的时候,简单真是期盼那一天的到来。 上个世界被拘得很了,这个世界,霍良辰的身份好,后面又有那么一个大靠山,心里的那点小九九就被激发出来了,嗯,不好好玩玩怎么对得起自己的一片赤诚,时间,她可多得是。 陆怀瑾按耐住心底的不甘与愧疚,不甘是对霍景宸的,愧疚,则是对倪妍婉的,说来也好笑,陆怀瑾对霍良辰是作死的利用,对倪妍婉,却是如同心中的珍宝一般,这对比,简直不要太大。 “良辰,你要沉住气,我们的未来就靠你了,要是你大哥同意,我们才有在一起的理由,若是不同意,我们名不正言不顺,不管是对你,还是对我,都没有好处,所以,良辰,你要好好努力,为我们的未来打下一片天,我知道你怨我,但是你也知道你大哥的脾气,看见我没一点好脾气,你放心,我父母都同意你做陆家的儿媳,现在就只需大哥点头了。”陆怀瑾压下心底的恶心,说着一大段让他自己都想吐的话,眸子里的恶意与厌恶交融在一处,就算是简单抬头也没收起来。 简单唇角的冷意更深了,陆怀瑾若是注意,则会发现那寒意定会让他的背脊阵阵发凉,只是可惜。 陆怀瑾真是好大的自信,就这么确认霍良辰发现不了他的感情变化? 或者是说,霍良辰早就发现了陆怀瑾对她的不过是利用,但是,心怀侥幸的以为凭借自己的付出与爱意可以感动这个男人,所以不顾大哥二哥的反对,坚贞的投入他的怀抱,简单暗想。 希望,霍良辰并非后者,不然就爱的太卑微了。 压下心底的对陆怀瑾的恶意,简单轻轻说道,“怀瑾,我知道了,我就先回去了,不然大哥又该禁我的足了。” 陆怀瑾轻轻颔首,未曾再看简单一眼。 飘忽的看着霍良辰离去的身影,陆怀瑾紧紧攥住胸口的衣襟,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总觉得,今天得霍良辰不对劲,没有如往常一般扑到自己身上,还是没有巴拉巴拉的抱怨学校与家里的情况? 不过这样也好,也省的他一直装下去。 随后,简单又逛了一次美食街,从街尾逛到接头,李叔到的时候简单手里拿的满满的,嘴巴就一直没停下来过,直到到了霍宅,跟在简单后面的小跟班才回去复命,心中暗叹,以后他再跟着小姐,一定要先填饱肚子再说。 肚子被零食填的饱饱的,简单回到霍宅,在佣人意外的目光下,上了二楼,去了自己的房间,其实,对于霍宅的佣人,简单是觉得霍良辰以前是迁怒了,在陆怀瑾那处所受的气,不能发在哥哥身上,就只能往佣人身上发了,一点小事总能道出更大的错误。 回到房间,简单将校服换了下来,又冲了个澡,才舒服的躺在床上。 脑海里回荡着今天发生的事儿,说霍良辰单纯、一根筋,事实也确实是如此,但一根筋有时候也让人很头疼,就像是霍家二哥对自家小妹。 没错,李徽音与霍瑾瑜是情侣,一样的思想,一样的兴趣,总是能快速走到一处,李徽音刚到于都的时候,人生地不熟,遇见霍瑾瑜也是偶然,霍瑾瑜受过外国的教育,看见淑女有难,自然是伸出绅士之手,一来二往,两人也就谈到了一处,水到渠成。 李徽音与霍良辰的第一次碰面,这还的感谢局外人黎承欢,要不是黎承欢早早透露出自己对霍瑾瑜不该有的心思,随后又无意识的说出霍瑾瑜与李徽音的事情,霍良辰也不会大刺刺的跑到李徽音与霍瑾瑜见面的地方,大闹一场,两人的关系自然也是见了光,搞得李徽音与霍瑾瑜尴尬不已。 回到家之后,霍良辰又向霍瑾瑜大发脾气,要他在她与李徽音之中选一个,结果不言而喻,霍瑾瑜自然是选了霍良辰,对于李徽音也只能说抱歉了,毕竟是自己从小宠到大的妹妹,这感情岂是说断则断的。 自此以后,李徽音再也没出现在霍良辰面前,而放在霍良辰柜子里的旗袍则是霍良辰在发现李徽音与霍瑾瑜两人关系之前,霍良辰也不在意,只以为这是霍瑾瑜送给他的礼物,随意的放在柜子深处,未曾在意过。 真是可惜了,剧情了直到霍良辰香消玉殒,霍瑾瑜也未曾与李徽音有过交集,霍瑾瑜也是豁出去了,为了这么一个妹妹,也真是宠到了骨子里。 简单嘴角含笑,霍良辰欠的,还是要还的,不过,没想到,黎承欢对霍瑾瑜还有这么一层想法在,霍良辰也是脑子大的,连这么一个大破绽都没发现,明显的挑拨离间,也就这么受了。   ☆、督军的妹妹(六) 暗夜下的灯光五彩斑斓,忽闪忽闪的,霍景宸背身而立,高大挺拔的身影站的笔直,如同一颗四季长春的松树,多年的习惯让霍景宸不自觉的如此。 柔光打在那俊美异常的面容上,深邃的眸子就像是踏进无尽的深渊,害怕的同时,徒增添一股如罂粟般的美感。 霍景宸眉头微皱,下属报告给他的霍良辰的反常,一字一句,没有一丝作假,正是因为如此,霍景宸才觉得不对劲,可以说,对于自家小妹,不说完全了解,但她的性子,他了如指掌。 霍良辰对陆怀瑾的执着,霍景宸知晓那是越不过的鸿沟,搁在他们与她之间,昨天晚上的保证还历历在目,事实是真如此,还是,仅仅只是一场戏。 霍景宸看着反射出来的他那沉稳如墨的脸颊,明亮如黑濯石的眸子,铮亮的军靴踩在铺满毛毯的地上,逐渐远离。 他倒要看看,自家妹妹能折腾到何时何地,对陆怀瑾到底是真是假。 他,拭目以待。 此时,简单还在沉睡,自然不知晓自己的反常引起了霍家大哥的注意,当然,若是她知晓,也只会一笑置之。 是的,她现在是霍良辰是没错,但是,她有自己的原则,为人处世的道理,该怎样处理,又如何处理,心里已经做好了明确的计划,就等着那些踏进来的某人了。 隔天,简单醒的很早,充实的深度睡眠让她神清气爽,清秀的五官蒙上了一股子生气,显得光彩夺目起来。 于都星辰女校只周一与周五上课,周末休息,相比起现实世界,孩子们倒是清闲不少,这也方便了简单,一天无事,也就趁着周末的时间正好去见识见识夜巴黎。 若是让霍家大哥,二哥知晓,这计划肯定就夭折了,所以,简单只能令寻他僻了。 从二楼下来,霍景宸与霍瑾瑜已经端正的坐在桌前,食不言寝不语,简单也只是简单的打了个招呼,霍家以前也算是名门世家,刻进骨子里的习惯还是保存了下来,在礼仪这方面,不得不说,霍景宸与霍瑾瑜将霍良辰教的很好。 从简单下来开始,霍景宸的目光或多或少的停在简单身上,并不会让人觉得不适,简单自然也注意到了,那双极具有穿透力的眸子,简单自始至终动作不变,优雅而缓慢的吞下最后一口白粥,缓缓说道,“大哥,二哥,我出门了。” 如芒在背的目光,简单并不慌张,沉稳的踏着自己的步子,稳如泰山。 看来,霍景宸已经开始怀疑,想来,霍景宸坐到督军的地位,眼力与手段是极其高级的,不过,既然霍景宸没有打破的准备,她也无需太过防备,无论如何,霍良辰自始至终都是霍景宸的妹妹,只是,无人得知里面换了一个壳子。 从霍宅出来,简单没叫李叔出来,接下来要做的事,是需掩人耳目的,不过,首先得甩掉后面的小尾巴,昨天跟了一天无关大雅,今天,就得甩掉了。 顺着霍良辰的记忆,简单从霍宅出来后,便慢悠悠的散着步,一路上该吃吃该喝喝,毫不介意,那悠闲的步伐,足够能说服他人她是来休闲的,后面的小尾巴也果断认为是如此,所以,一如昨天一般。 而就在他买了一小包零食的瞬间,再次去寻找那熟悉的窈窕身影时,眼前一片迷茫,这时,小尾巴才深刻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糟了,跟丢了,小尾巴已经可以预想到自己所需承受的后果了。 霍家小小姐,看起来是单纯的小兔子,没想到背地里也忒坏了,可想而知督军的脸色了,小尾巴也只能为自己默哀三分钟了。 人海茫茫之间,简单已经换下了尽显身材的淡灰色旗袍,柔软的长发被彻底掩盖,摇身一变,成了翩翩贵公子,白净的脸上以及周身散发出来的清贵优雅,只会让人以为,这是哪里贪玩的小少爷。 随手拦下一辆黄包车,修长的双腿交叠在一处,全身放松的靠在后面的座椅上,淡淡的说道,“夜巴黎。” 老司机也会意,带着本地人的口音,“好嘞。” 夜巴黎是于都出名的高级会所,也是世家子弟的第一选择地,对于这位小少爷的兴趣,老司机也不过问,多年的经验告诉他,对于世家子弟,顺着讨好才是最有效的办法,所以,一路上,老司机说了许多关于夜巴黎的事情,其中自然包括夜巴黎的头牌之一,倪妍婉。 黄包车平稳的停下,简单的唇角自始至终保持着淡淡的笑意,下车的时候,也给了老司机足够的小费,得到自己想要的线索,总不能让别人一无所获,是不是。 夜幕降临,死气沉沉的夜巴黎开始活跃起来,漂亮的灯光一闪一耀,闪在脸上总能让人反射性的眯起双眸,但未曾阻挡过众人前进的步伐,即使那光彩夺目的美如同罂粟一般让人上瘾。 简单抬起头,清亮的面容在柔光下愈发柔软,踏着整齐的步伐,一步一步的踏进于都那传奇的夜巴黎中。 穿过大门,那富丽堂皇的装潢,每一种颜色的配合恰到好处,不会让人反感,带着淡淡的舒适。 耳边是柔柔的音乐,宽敞的大厅,一对又一对的男女翩翩起舞,少女娇笑着,如同一朵完全盛开的玫瑰,任人采撷,男子随之任之,来者不拒。 简单淡淡的看着,随手拿起一杯红酒,小手轻轻的摇晃着,坐在最远处的位置,暗色的灯光掩盖了她的五官。 简单勾起唇角,看着不远处的陆怀瑾,淡淡的笑了。 有的人,就如同醇厚的红酒,越品越醇香,而有的人,就像是娇艳欲滴的玫瑰,最初是魅力四射,芬芳扑鼻,但随着时光的远离,再娇艳的花朵也会有枯萎灰败的一天,就是不知道,这倪妍婉,是红酒,还是玫瑰了。 骤然陷入黑暗的大厅,方才还吵闹的环境慢慢安静下来,暗色中只有自己的呼吸声,时而急促,时而缓慢。 一抹柔光集中在一块,带着淡淡的晕圈,小巧的脚步声如同雨滴打在光滑的石块上,嘀嗒,嘀嗒,苗条嫣然的倩影骤然出现在众人面前,低沉的小提琴声悠长而缓慢,抑扬顿挫,琴艺显得愈发高超了。 倪妍婉穿着一身白色的纺纱蕾丝高领连衣裙,精致的锁骨隔着一层透明的纱巾,朦胧的美感愈发的让人迫不及待,心被勾得痒痒的。 简单唇角扬起完美的弧度,眼波泠泠,清秀的脸庞透露出些许的寒意。 一曲毕,大厅恢复了亮如白昼的光彩,简单轻轻抿上一口红酒,红润有光泽的嘴唇在暗色下若隐若现,视线转向不远处的陆怀瑾,俊脸怔怔的,眸子里散发着的神采十分璀璨,那是霍良辰不曾见过的灿烂,反观站在台上的倪妍婉,秋波暗影时不时望向陆怀瑾所在的方向,生冷的表情稍微融化,就连眼角的位置都带着一丝春意。 简单心知肚明,陆怀瑾与倪妍婉早已经私定终身,只可惜了,陆家的门弟之见,若不是如此,陆怀瑾也不会主动接近霍良辰。 当然,后面的陆家陷入破产危机才是迫使陆怀瑾下定决心的最终要素,现如今,霍景宸对陆家还处于猫捉老鼠的状态,没有彻底决断,不然,简单可就没的玩了。 二楼的定制包厢 摆在风屏内侧的大块冰块,微凉的气息围绕着整个包厢,透露出凉爽之意,霍景宸坐在靠窗的位置,冷硬的线条在倪妍婉一曲终了之时,眉头似是笼罩一层寒霜,站在不远处的小尾巴感觉到后背升起的寒意,微微侧着的身子站的笔直,视线盯着前方的窗户,嘴角抿成一条细线。 “好则好矣,空有技巧无半点感情流露,就像是空有空壳的娃娃,无半点用处。”霍景宸淡淡说道,如黑濯石耀着闪亮光芒的眸子无半丝感情变化。 “请督军恕罪,属下,跟丢了良辰小姐。”愈发深的寒意让小尾巴心里一震,眼睑下垂,就连霍景宸的表情变化都不敢留意。 “自己下去领罚,与霍勋报备。”听着自家督军轻描淡写的话,小尾巴的肩膀耷的愈发往下了,向霍勋报备?这不是要亡他的节奏,整个霍宅,谁不知道他与霍勋不对头,要是落在霍勋手下他岂不是要被虐死! 最终,小尾巴还是未曾屈服在霍景宸的淫威之下,默默的退了出去,不对,是强势之下…… 出去的小尾巴自然没有注意到自家督军的视线被悠闲坐在下方的小白脸给吸引住了,若是他仔细观察,肯定会发现那全身散发着慵懒气息的小少爷就是让他前去领罚的罪魁祸首,霍良辰。 霍景宸食指与中指的缝隙中夹着高脚酒杯,带着醇厚香味的红酒荡漾着漂亮的神采,随着霍景宸的动作一漾一漾的,如烟波一般,虚无缥缈又带着些许的波纹。   ☆、督军的妹妹(七) 白净的少年,合身的小巧西装,被高领衬衣完美掩盖的喉结,霍景宸唇角上扬,脸上铺上一层寒霜,若不是无意间注意到那熟悉的身影,霍景宸也不会发现,自家娇宠的妹妹竟然为了陆怀瑾跑到了夜巴黎,这真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看来得警告警告了。 冷冽如实质的视线转向不远处的陆怀瑾,霍景宸眸子一冷,与倪妍婉眉目传情的陆怀瑾忽然觉得一阵寒意散发到全身百骸,不自觉的抛开倪妍婉,往四面八方望去,结果,当然是一无所获了。 悠闲自在的简单未曾注意到霍景宸的视线,随意的打量着陆怀瑾与倪妍婉,随时准备出手。 一来,霍景宸的目光微乎其微,如同陌生人般不经意间的注视,其次,霍景宸不到几秒就转向了陆怀瑾。 不久之后,倪妍婉便被带了下去,随后是其他节目依次上场,倪妍婉不过是夜巴黎的头牌之一,少一个不少,多一个也不多,像倪妍婉如此之人,夜巴黎多的是,只是,倪妍婉是唐静姝重点投资的第一个,所以说,其重视程度可见一斑。 “你老实呆在房里,来人,给小姐梳妆打扮一翻,尽可能呈现完美的一面。”肃静的声音穿透坚实的木屋,倪妍婉的脸色一变,目光翻转不断。 “平姑,你什么意思?”娇柔的声音透露出丝丝尖锐,隐藏在背后如白葱般圆润的青嫩指尖颤抖异常,倪妍婉勉强镇定下来,想要听到平姑的解释。 “倪妍婉,这么多年待在夜巴黎这个圈子里,想来你也明白唐姐培养你多年的目的是什么,脑子清明点,自己想的透彻点,从你被你爹卖进夜巴黎开始,你就没了选择的余地。”平姑淡定自若,嘴角的不屑差点让倪妍婉站起来撕掉她那虚伪的脸。 “平姑,我都明白了。”倪妍婉端正的坐在梳妆台前,任人帮她梳妆打扮,心中波涛汹涌,凭什么,我倪妍婉堂堂正正的一个人,为何要仰仗他人而过,她要找的,是能明白她灵魂深处所透露出的灵魂含义,而不是那只知舞刀弄枪的粗鄙之人,而那人,她已经找到,正是陆怀瑾,她相信,她与他,是一样的。 一想到陆怀瑾,倪妍婉不禁喜于表面,眉眼间尽是春意。 平姑冷眼旁观,淡淡的说到,“倪妍婉,你该不会是在想陆家公子陆怀瑾,你就死了这条心,陆家好歹也是于都的名门世家,而且,陆怀瑾与霍家小姐霍良辰的事情早在于都闹得沸沸扬扬,再说了,你不过是夜巴黎的头牌,说难听点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奴才,你,凭什么身份,配得上陆家公子?所以说,倪妍婉,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巴上督军大人,可能还能谋得上一个锦祀前程,也当是报答唐姐的培养之恩。” 柔弱的眸子含着莹莹水光,刺骨的寒意与冷冽让身旁的丫鬟吓得各退一步,却不好说话,只能战战兢兢的继续准备着装,别看倪妍婉一副娇娇弱弱的模样,发起狠来,着实令人心惊。 倪妍婉紧紧握住掌中的白色手帕,尖锐的指甲简直抠进肉里,边角的位置带着一抹鲜红。 呵,好一个挑拨离间,就算陆怀瑾与霍良辰有关系又如何,她始终相信,那个对自己一心一意的男子绝不是那种人,是的,平姑这只是策略而已,让自己死心的策略,她才不会上当,绝对不会,只是不知为何,倪妍婉心地的惴惴不安不仅没有消失,反倒有愈发叫嚣的势头。 唐姐对她有恩是没错,但那也只是看中她的音乐天赋罢了,各取所需,又何需有感恩之心。 不过,既然平姑说了那需讨好的督军大人,那她就去看看,督军大人是何等人也。 将一切内容听在耳中的简单嘴角一抽,剧情中,唐静姝是要将倪妍婉送给霍景宸的,不过似乎,是被陆怀瑾给阻止了,后面也不知道陆怀瑾是用了什么法子将倪妍婉从夜巴黎给带了出来,照现在这趋势,倪妍婉是要去见督军大人,那,岂不就是霍家大哥? 将自己退在安全的地方,简单转身往包厢前去,首先,她得先去确认确认,那个督军大人是不是就是霍家大哥,若是是的话,事情就更加有趣了! 看来,陆怀瑾与霍景宸对上,是必然趋势了。 此时的简单,并不知晓,就因为自己的好奇心,就将自己一点一点的,给卖了。 悄悄前往霍景宸所在的包厢,简单放慢脚步,基本上是无一丝声响,尽管如此,还是被坐在里面的霍景宸给发现了。 小尾巴名叫凌恒,取其持之以恒的意思,现在正“陶醉”于自己回府之后即将进入霍勋创造的地狱之中,他的动作很轻,只是随意一瞟就看见躲在包厢外探探嗦嗦的身影,凌恒呆滞的眸子闪过一丝神采,瞬间满血复活,这熟悉的身影,不就是自家大小姐霍良辰,难怪今天会那么莫名其妙的跟丢,原来是换了个装扮,轻巧的小姑娘与小少爷哪里是可以同日而语的。 直到那小巧的侧脸毫无遮掩的出现在凌恒面前,凌恒果断的消失,他可不想再被督军大人硬套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再被霍勋摧残的体无完肤。 整整一天跟在霍良辰后面,对于自家小姐的身形与脸庞凌恒还是十分熟悉的,若是还认不出这是谁,他就真是白跟在霍景宸身边了,快速而准确的离开现场,未曾发出丝毫声响,凌恒眸子一亮,督军大人,大小姐就华丽丽的交给你了,这次,可就不是我的错了。 兴趣正浓的简单低着头从走道旁侧路过,转身进入霍景宸所在包厢的旁侧,刚好有一扇小窗在最角落的位置,简单将食指沾上水滴,轻轻的在小窗的窗纸上戳上一个小洞,原意是想往里面看上一眼,然而,结果出乎意料,简单一抬头就撞进了那深沉如墨的眸子,如同坠入深渊一般将人吸了进去,简单有短暂的愣住,我滴个乖乖啊,怎么正好让当事人给抓了个正着呢,这也太不靠谱了。 下意识的后退,对于霍家大哥,或许是在霍良辰心中积压良久,或者是霍景宸平静的眸子带着让人不容忽视的强势,反正,那一瞬间,简单她,怂了。 不过三秒,简单便拿出毕生的速度想要逃离,然而,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刚退出包厢,看着挡住自己去路的小尾巴,简单暗自计算自己逃离的概率,前方被人完全堵死,后路又是墙角,胜算不大,最终简单还是进了霍景宸所在的包厢,照方才霍景宸的眼色,以及凌恒的状态,霍景宸看是识破了她的伪装,抬头不见低头见,既然总是要碰到,还不如一开始就先探探底。 然而心底有个声音在默默的说道,你敢说你不是因为无路可退才乖乖的进包厢的! 简单泪流满面,一不小心戳破了她,干嘛那么诚实总是说出大实话...... 霍景宸穿着便装,淡灰色的长袍给他增添了一股儒雅之气,就连眉眼间的戾气也消散几分,霍景宸似笑非笑的笑容落在她身上,简单脸上一股子害怕,带着讨好的意味,实则脑海里一直在盘算要怎么先度过霍景宸这关,一般来说,霍良辰脾气虽然是暴躁了点,但像是这些不正当的地方,霍良辰还是个乖乖女,从来不会在此地出没的。 见讨好无用,简单战战兢兢的靠近,小声的说道,“大哥,你怎么在这儿,真巧啊,呵呵。” “真巧?先坐下,我还真不知道,霍家良辰的本事这么高了,偷偷溜进夜巴黎,嗯?”轻轻的一个“嗯”子,成功的让简单的小心脏一抖,这男人说话怎么如此,听起来温温和和的,怎么一配上这声音,无由的从心底涌上一股子寒意。 简单有点尴尬,只好打着哈哈,“大哥,这真是误会,我也是一不小心走进来的,你看我这性子愈发迷糊了,竟然进来这里了,人非圣贤,孰能无错,大哥,我相信你,一定会原谅我这回的。”要是再像她刚来的时候被禁足,那岂不是功亏一篑,她可不想远离美食美景,独自一人躺在床上无聊的大打发着时间。 笑的脸都僵了的简单,霍景宸硬是没一点反应,见此,简单也不讨好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大不了就是被禁足不,反正她总能偷偷溜出去的,霍景宸可不是与她一样是个有许多空闲时间的学生,身为督军大人,要处理的事情可多的是,总不至于总是盯着她。 不放吧,心里想的透彻,简单也没有一开始的在乎了,一屁股坐在霍景宸对面的位置,小口小口的吃着糕点,不一会儿,叠的高高的一整盘糕点便被简单给消灭的只剩下一点点碎渣渣, 那张表情多变的小脸,丰富的表情让清秀的五官濯濯生辉,从一开始的讨好,惊慌,想的透彻的镇定,再到如今的放松,把他当空气一般的享用糕点,霍景宸郁郁的同时,心里涌上一份他自己都不明白的莫名欢喜。   ☆、督军的妹妹(八) 一杯热茶放在她右手侧的位置,袅袅升腾的热气扑面而来,简单的注意力却被那双手给吸引了过去,修长的指尖带着明显的纹路,白皙且骨节分明,虎口的位置带着磨练良久的细茧,这并不像是一双久经风霜的手,反倒像是长时间养着,擅长弹钢琴的手,煞是好看。 打在杯盏的位置似是漫不经心又像是刻意为之,状似无意的一根根手指打在桌面上,嗒,嗒,嗒的声音,简单心中一疙瘩,糟了,她,好像露馅了,看来,是她太过于放松了。 跟霍良辰相处时间超过两年的霍景宸肯定知道,他妹妹,霍良辰对他,除了那深埋心底的惧意之外,从来都是能远离则远离,从不会与他独处在一密闭的空间之内。 正在这时,平姑带着焕然一新的倪妍婉妖娆的走了过来,尽显女人的柔性美,一瞥一笑都带着魅惑之意,只可惜,平姑年纪大了,小姑娘的那一招并不太适合她,反倒增添了一股子滑稽。 凌恒如同一座山一般挡在门口,声音冷冽如寒冰,走在最前方的平姑身子一颤,“请回,督军不见外人。” 不过瞬间,平姑便恢复过来,娇笑着说道,“这位官爷,督军大人也是这里的常客,这是我们夜巴黎特意送给督军大人的,也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还请督军大人笑纳。”平姑指向站在后方打扮漂亮的倪妍婉,打着厚重白粉的脸陪着笑,从怀中掏出的小袋子递给凌恒,然而,凌恒一脸冷硬,软硬不吃。 那娇滴滴的声音,简单身子一抖,冲破了与霍景宸之间的尴尬之意,悄声说道,“大哥,既然你还有事,我就不打扰你了。” “没关系。”霍景宸没有错过简单光亮的眸子间的一丝狡黠,越是如此,他就越想逗她,“外面的事凌恒会处理好,不用担心,你独自一人回去大哥不放心,等会,你跟我一起回霍宅,也省的李叔再来一趟。” 简单嘴角一抽,霍景宸是将她所有的退路都给堵死了,本来还想趁着今晚给倪妍婉与陆怀瑾添点堵,现在看来,是胎死腹中了。 最终,平姑等人还是被凌恒给打发走了,挨不过凌恒散发出来的低气压,只能灰溜溜的走了,回去的时候还死死地瞪了倪妍婉一眼,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倪妍婉握紧手中的纯色手帕,细微的血迹让她心中一顿,不安、惶恐、惊慌一股脑的涌上心头,倪妍婉不禁开始痛恨,为何爹娘当初要将她买进夜巴黎,紧紧攥住的指尖,倪妍婉眼中闪过一抹郁色,打发掉跟在后面的丫鬟,轻轻的推开房门,脸上还残留着方才的忧郁之气。 陆怀瑾定定的站在房间中央,温和的面孔带着死死压抑住的怒意,见倪妍婉回来,大步的走到倪妍婉身前,将她紧紧拥入怀中,粗暴的吻上她的双唇,倪妍婉则只能抓住他胸前的衣襟,“唔......怀......瑾” 在她说话的瞬间,陆怀瑾毫不手软的入侵,品尝着红唇内的甜美,食髓知味。 一吻毕,倪妍婉整个人搭在陆怀瑾身上,眼角带着盈盈泪光,哽咽的直打嗝,“嗝,怀瑾。” 陆怀瑾顿时慌了,“妍婉,对不起,我只是,气急了。” “嗝。”被拥入怀中的人儿,滚烫的泪珠翻滚而下,濡湿了他胸前的衣襟,陆怀瑾心中忍不住又是一番心疼,“妍婉。” 三分钟后,倪妍婉才恢复过来,樱桃小嘴有点红肿,漂亮的眼眶红红的,柔柔的说到,“怀瑾,我知道,你是陆家公子,我只是夜巴黎一个可多可少的头牌,能拿得出手的就只有那学了十几年的琴艺,是我不对,陆大公子,我身份地位低,是我高攀不起,所以,请你放过我,现在你就走吧。” 倪妍婉冷淡的语气让陆怀瑾彻底慌了,连忙搂住她的腰身,肩膀搭在倪妍婉的肩头,同时固定住她乱动的身子,“妍婉,你原谅我,我只是气急了,当我知晓你去见霍景宸的时候,你可知晓,我是如何的心情。” 倪妍婉眨巴眨巴眼睛,温热的泪珠滴在陆怀瑾的手背上,陆怀瑾似是被烫了一下,“妍婉,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不会这样了,至于你说的那些,我不在乎,我只关心你这个人,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的倪妍婉,其他的,我不在意。” 陆怀瑾的心声让倪妍婉很是受用,虽说方才他是粗鲁了点,但能增添点筹码也是不错的选择,唇角微微往下,娇媚的面容愈发的楚楚可怜。 倪妍婉转过身子,将自己靠在陆怀瑾怀中,抬头望向那布满心疼的褐色眼眸,悠悠说道,“怀瑾,我也是迫不得已,七岁那年,我便被父兄买进了夜巴黎,若不是唐姐可怜我,看中我的天赋,只怕,我现在早非如今的模样,唐姐对我恩重如山,她要我做的,我只能如此,我身不如己,这也是我活该。” 听着这漫不经心的言语,陆怀瑾只觉得心钝钝的疼,他心爱的菇凉,遇见他之前,该是受了多大的苦,陆怀瑾温柔的轻吻着她的额头,温柔的说道,“妍婉,这不是你的错,你等着我,等我处理好陆家的事情,我就娶你回家,我爹已经答应了,只等......”他将霍良辰搞定就好。 陆怀瑾的承诺,倪妍婉心中暗喜,在夜巴黎,她见过很多失败的案例,沉浸在温柔乡内,等到自己人财两失之时,才发现那个男人不可信,陆怀瑾,是否是这其中的一员,倪妍婉很是忧心,“怀瑾,我不知该不该相信你的承诺,平姑说了,你与霍良辰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传遍了整个于都,霍良辰是督军大人的嫡亲妹妹,而我,只不过是个戏子,门第之见我明白,但是,怀瑾,我心悦你,我不想你离开的时候,我的心也沉入深渊,所以,怀瑾,留给我最后一丝尊严。” 倪妍婉的声音淡淡的,周身却弥漫这他冲不进去的悲伤,仿佛他一转身,他就消失不见了。 随后,陆怀瑾又将陆家与霍良辰的事情向倪妍婉和盘托出,“妍婉,我亦心悦于你,此生此世,心中只有你一人。” 真诚的话语让倪妍婉的心脏此起彼伏,暗恨霍良辰的同时,心中的快感也涌了上来,也明白自己不能过了,若是自己再无理取闹,得到的,不仅没有陆怀瑾的愧疚,甚至是厌恶与不可理喻。 紧紧相拥的男女,如同一对璧人,心里打着各自不知情的小心思。 被霍景宸搂着走出夜巴黎的简单,挣扎的同时,只觉得搂在腰间的大掌如同一颗定时炸弹,让她心慌慌,小脸儿有点发红,庆幸的是,她的脸被团团遮住,看不出具体的神色。 从夜巴黎到霍宅,两人一路无话,车一停住,简单就连忙奔向自己的房间,期间碰见了霍瑾瑜,霍瑾瑜一脸的不可思议,“良......辰,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简单顾不得回答,无视之至。 随后,霍景宸才踏着沉稳的步伐进入客厅,霍瑾瑜压抑住的疑问,这两人一前一后,大哥肯定知道点什么,“大哥,良辰今天这是怎么了。” 霍景宸似笑非笑,“小丫头顽皮了。” 霍瑾瑜呆愣,这宠溺的既视感是肿么回事! 一连几天, 简单都躲着霍景宸,就怕他看出点什么,但后来简单发现,霍景宸根本就不在意,还是一如既往,意识到这个的简单也就随意了,也不再躲着霍景宸,既然人家都未曾道破,他就更无需遮遮掩掩了,该干嘛就干嘛。 简单好了,凌恒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小心眼的简单还记恨着凌恒跟踪她,不告诉她霍景宸在包厢的事情,害的她偷偷的前去观看,还被抓个正形,于是,凌恒就悲惨了,在遭受霍勋荼毒的同时,还要为简单东奔西走,美食街的小吃差不多让凌恒给跑透了。 气喘吁吁的将手中的烤板栗递给简单,凌恒稳住呼吸,小心翼翼的后退一步,这丫头,与督军大人背后坑人的习惯实在是有点一拼,只是一大一下罢了。 鼻尖间缠绕着烤板栗的清香,简单将板栗全部倒了出来,小手小心的剥着板栗,滑溜溜的剥好的板栗放在一侧,让它们越积越多,简单吃板栗有个习惯,非得将所有板栗全部剥好再一颗一颗的全部吃掉,佣人们在知晓简单这个习惯之后,便自告奋勇的帮忙,得到的是,简单大发雷霆,照她的话说就是,享受自己的劳动成果,才是最美味的。 看着滑溜溜的板栗越积越多,简单也越发的欢喜了,然而,下一分钟,简单看着越发少的板栗,眸子一瞪,那伸出来的指尖愈发猖狂,连忙抓住,生气的望着罪魁祸首,“大哥,你不可以这样。” 语毕,如小鸡护食一般将剥好的板栗放入纸袋子内,独自一人坐在沙发内侧,嘴里塞满了食物,像只蠕动的小松鼠,可爱得紧。   ☆、督军的妹妹(九) 霍景宸那如黑濯石的眸子一抹笑意一闪而过,生出了逗弄她的兴趣,靠着简单旁边坐下,“零食不能多吃。”然后伸手将她手中的袋子往他的方向拿,自然,简单这个地地道道的吃货怎么可能轻易放手,死死抓紧袋子,还不停的往嘴里塞板栗。 不久后,霍景宸便松了手,往书房走去,简单听着霍景宸那爽朗的笑声,一脸懵,她,就那么好笑不! 自此,霍景宸在她心中又增添了一个新词,强盗。 周一的早上,简单坐着车去了学校,一样忽视了黎承欢,到达学校之后,黎承欢似乎也意识到了霍良辰的反常,热情不仅没有退却,反而带着别样的固执。 呵,黎承欢能不执着不,这可是关系着她一辈子的幸福与利益。 下课后,简单在学校逛了逛。 整个学校被郁郁葱葱的树木所笼罩,从枝叶缝隙中透露出的凌凌波光打在脸上,带着别样的光彩,黎承欢走在后头,看着沐浴在金色阳光下的霍良辰,心中的妒忌忍不住的冒出了头。 霍良辰事事不如他,却能活得如此肆意,仅仅就只是因为她上面有两个好哥哥不成? 黎承欢紧咬红唇,如实质般的视线如同淬了毒一般狠辣,在简单转身的瞬间,又恢复了平常低声下气的模样。 “良辰,你这几天是怎么了?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我有什么错你告诉我,我改。”黎承欢紧紧搂住简单的手臂,被自信覆盖着的脸庞带着不易辨识出来的心慌,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超出了掌控,霍良辰,似乎像是开了窍一般,不如从前一般听她使唤了。 简单勾起唇角,掰开抓住自己的手掌,目光灼灼的盯着黎承欢,在简单的目光下,黎承欢只觉得一股莫名的冷意从心底涌了上来,不自觉的回避她的视线。 简单笑的很轻,淡淡的,“你没错,只是,我厌了你,一个黎家的私生女,有什么资格跟在我身后,打着闺蜜的由头,在我背后插冷刀子,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过是......” 一个“是”字拉得老长,黎承欢的心愈发慌乱了,眼神心虚的不行,“没有,良辰,我没有,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是不是有人在你面前说了我的坏话,我没有,你要知道,在学校,我只有你一个朋友,你是我唯一的朋友。” 被简单拆穿的黎承欢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重新让霍良辰相信她,若是没有霍良辰,她岂不是又要回到以前的日子,她才不要,那种被欺负的悲惨日子,她这辈子都不想再要,所以,绝对,绝对不能失去霍良辰的信任,首先,得先镇定下来,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的。 黎承欢就像是病笃乱投医一般,越描越黑,唯一的朋友?不就是因为她黎承欢,霍良辰在学校不过才一个朋友,这不都是拜她所赐。 “黎承欢,不要说的自己有多伟大一般,你,若不是我的朋友,你以为,黎家会对你以礼相待?我哥会给你一个眼色?在我对你好的时候,你就应该感恩戴德,为何非得做些你不该做的事情呢,真是可惜,现在我没了耐心,你,即将三振出局,恭喜恭喜。”简单靠近的面庞,黎承欢心慌成一团,她知道了,知道了陆怀瑾拜托她的事情,不然,不然,她怎么会和以前有这么大的出入,不行,不行,她得告诉陆怀瑾,或许,她还有一份出路。 浑浑噩噩离去的黎承欢,简单对着坐在凉亭的魏婉茹柔柔一笑,余光看向她手中拿着的小书,黑色的字体映在上面,《简爱》,还是原文书籍,简单迈着悠悠的步伐,随意而慵懒,“正式自我介绍,我叫,霍良辰,良辰美景奈何天的良辰。” 魏婉茹相视一笑,一双明目变成一轮弯月,是那种天生就很会笑的女孩子,“你好,我叫魏婉茹,恭喜恭喜。” 简单自然知晓她的意思,眼睑弯弯,以示善意,这是在学校第一个向她伸出善意之手的女孩。 上课之前,简单打了电话去霍宅,又叫凌恒出来办事,以解后顾之忧,黎承欢依靠陆怀瑾给的利益过活,那她就要让她自己亲手毁掉这份利益。 于都星辰女校的教养很是严格,除了特殊情况请假之外,上课期间不允许随意走动,随意走出校门,所以,上课途中,黎承欢都是惴惴不安的模样,不知是担忧自己在黎家的处境,还是因为没了霍良辰的信任。 周一的课程结束,简单没有打电话给李叔,自己一人走出校门,在不远处的地方便看见背身而立的陆怀瑾,那熟悉的背影,已经在霍良辰心里生了根,只要他在的地方,他总能第一眼发现他的存在,他时不时用脚尖点点下方的土地,她知道,那是不耐烦的表现。 红唇抿成一条细线,看到陆怀瑾的身影,简单眉眼间尽是寒霜,在陆怀瑾看过来的时候,眉眼含春,颧骨的位置尽是红晕,喜悦言于表面,不出意外,陆怀瑾垂下的眼睑带着一丝厌恶,跟着陆怀瑾走到学校后面的偏僻地方,安静的环境,只有知了与凉风吹拂枝叶的沙沙沙的声音。 简单低垂眼睑,抬头的瞬间眸子蒙上一层水雾,眉眼中尽是倔强,“陆怀瑾,你昨天是不是去夜巴黎了,我听说那是不正经的地方,只有那些不好的人才会进去。” “你听谁说的。”陆怀瑾的声音冷若冰霜,没有一丝心虚的意味。 这样的霍良辰,竟然带着一丝可怜的意味,与倪妍婉的泪目不同,霍良辰这番模样,带着倔强的美感,整个人都生动了起来,带着可人的味道,不,霍良辰怎么配和倪妍婉比,不过是个不中用的花瓶,哪比得上善良的妍婉。 简单勾起唇角,状似无意的笑笑,嘴角似乎带着一股悲凉,“怀瑾,对你来说,我到底算什么?为了你,我不顾哥哥们的反对,欺骗他们,你说,你真的对得起我所做的一切吗?” 那淡如止水的语气,让陆怀瑾心中一惊,无论如何,现在都不能放霍良辰离开,首先,还是得稳住她的心才行,只有霍良辰的心在他陆怀瑾身上,霍景宸与霍瑾瑜也无可奈何。 “良辰,你误会了,我只是去应酬罢了,你也知道,陆家的生意愈发不好做了,陆家的合作者将地点定在了夜巴黎,我也只能过去,我也是不得以而为之,我并没有其他的心思。”陆怀瑾说谎不打草稿,没一点说谎的心虚,简单简直是自愧不如,愈发看不起此人了,说起无耻,比起黎承欢来,陆怀瑾怕是更胜一筹。 当然,简单也未曾识破,她现在可是被陆怀瑾迷住的无知少女,“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对你的真心,天地可鉴。” “我就知道,承欢是骗我的,怀瑾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听到承欢的名字,陆怀瑾眸子一暗,原来如此。 简单勾起唇角,黎承欢,自食恶果的时刻即将来临,好好享受,你的生活将被“惊喜”所覆盖,凭着陆怀瑾的性子,这报复,可不要来的太晚。 低垂着的脑袋,陆怀瑾与简单之间仅仅相隔半个手掌的距离,白皙的小脸染上淡淡的红晕,似乎是对陆怀瑾说的情话做出的回应,害羞的不敢看他,简单飞快的抬起脑袋,闪着亮光的眸子看了陆怀瑾一眼,随后又低了下去,给足了陆怀瑾面子。 一如平常害羞带怯的霍良辰,陆怀瑾放下心来的同时,从心底涌上来的快感让他扯起唇角,冷漠而疯狂。 陆怀瑾满意离开的身影,站在后方的简单,暖风扬起她那披散在肩头如瀑布般的长发,飘逸而唯美,然而配上嘴角那抹深沉的笑意,硬生生破坏了那份美感,阴沉沉的,活生生的像是童话故事中阴谋得逞的女巫。 而浑浑噩噩走出校门的黎承欢,昨日便得到消息,陆怀瑾今日会来学校找霍良辰,本想跟陆怀瑾说出自己的顾虑与猜想,但,她再怎么想要过去,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霍良辰奔向陆怀瑾所在的地方,一如昔日的羞涩与欢欣。 黎承欢心里咯噔一声,霍良辰,什么时候也学会了表里不一,活生是好算计,以前那任她欺骗的傻子,真的消失不见了吗? 若是她还保持着以前的模样,心底又清楚知晓她与陆怀瑾之间的勾当,那么,若是她不着痕迹的在陆怀瑾面前抹黑她,岂不是轻而易举,凭借陆怀瑾那个性子,她,岂不是....... 想到这里,黎承欢瞬间变了脸色,整张脸变得惨白惨白的,不行,她得先下手为强,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不然,她,就真的完了,霍良辰与陆怀瑾的共同报复,她这个无依无靠的无实权的黎家小姐,被怎么折磨死的都不知道。   ☆、督军的妹妹(十) 然而,黎承欢想的再透彻,被控制住的她也无能为力,抵在背后的冰凉物体,那阴测测的声音,黎承欢相信,若是她敢逃跑,对方,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动手。 从学校后门转向前门,简单一出来就看见黎承欢与凌恒待在一处,隐蔽的地方是那黑色的柱状物体,这小子,真是没点怜香惜玉的心思,也不怕擦枪走火,想来从开始到现在,黎承欢的心也是战战兢兢的,唉,真是有点小可怜。 “凌恒,你可真不地道,怎么这么吓唬人家单纯的小姑娘呢。”凌恒不动声色的收起手中的物件,翻翻白眼,很是无语,这不是姑奶奶你吩咐的不,我也着实是迫不得已。 凌恒这才发现,自从他应了自家督军跟踪这位姑奶奶之后,不仅很蹩脚的被识破了,还一步一步的掉进这位姑奶奶的坑里,他也真是悲惨。 无视掉凌恒那幽怨的小眼神,简单痞痞的望向黎承欢,大眼睛里尽是挑衅。 从两人的言语之中,黎承欢自然是意识到了威胁自己的人就是霍良辰的人,而且还是霍良辰她故意让自己受的。 没了那明显的威胁,心里燃烧的熊熊烈火,黎承欢阴冷的眸子散发出来的冷光不断地射向简单,咬牙切齿道,“霍良辰,这都是你指使的。” “承欢真是聪明呢,一猜就知道是我。”简单小手捂住红唇,就像是含苞待放的莲花,尽显羞涩。 “霍良辰,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与陆怀瑾的关系,看着我一步步踏入那虚无的幻境,看着我尽显丑态,看着我得意洋洋,自以为是的以为将一切都掌握在手中,你,很开心是不是,看着我像跳梁小丑一般不断额的表演,你,真是万分恶毒。”此时的黎承欢双眼猩红,意识到被自己死死遮挡的秘密早已经暴露无遗,愤怒的同时带着些许的无地自容,索性便自暴自弃,将一切摊开来说。 简单小脸上有点吃惊,似是没想到黎承欢竟然会将一切带到明面上来说,她还以为她会如以前一般装腔作势,扯起嘴角的笑容,悠然自得道,“原来,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你做了这么多亏心事,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简单靠黎承欢极近,黎承欢甚至可以感觉到那喷洒在脖颈的温热呼吸,明明呼吸是温热的,喷洒在皮肤上的触感竟如同冰凉的毒蛇贴在脖颈,让她又怕又......忌惮,带着隐隐的恐惧。 “霍良辰,别装了,什么都知道又何必装的如此辛苦。” “我没装啊,我确实不知道你做了这么多对不起我的事,这还的感谢你的如实相告,让我认清楚你的真面目,不过,这也算是认识你到现在,你给我的最好的礼物了。”沉静的如同无人之地的平静湖面,似乎没什么能荡起的丝丝波澜。 后面黎承欢似乎还想说些什么,简单伸出手指,食指与大拇指做出手枪的动作,小嘴儿轻轻呼出一口气,“承欢,好聚好散。” 黎承欢骤然被冻醒,明明是温润的脸庞,眸子里的寒霜却未曾融化,轻飘飘的动作成功使得黎承欢想起抵在自己身后的冰凉物体,冷汗滴滴的往下,她,止住了前进的脚步,似乎,真的踢到铁板了,本以为是好糊弄的单纯小白兔,没想到却是只披着羊皮的狼。 最角落的旗袍店,一回生二回熟,这次,简单径直进入了李徽音家的旗袍店,手中还拿着满满的吃食,小嘴巴细细的咀嚼着,没有一丝声响。 一如上次的空荡,除了摆放着着的几件旗袍,李徽音依旧在静静的发呆。 让简单欣喜的是,不过几日,李徽音竟是又换了新款,且还是她最喜欢的款式,素色,简单的款式,没有多余的摆设,看起来舒服的很。 简单近似贪婪的看着旗袍,视线转向发呆的李徽音,对于她的容貌也是欣赏不已,就这么静静待着,竟也能拼凑成一幅美景,那明显发呆的眸子,也不怕有人悄然进入,随手顺走一两件旗袍。 满手拿着的零食,简单不甚顾忌的悠然靠近,将食物放在桌上,“真巧啊,徽音姐姐,我又来了。”清秀的脸庞带着些许的讨好,没了初始的飞扬跋扈,安静的脸庞很是乖巧,李徽音有点怔愣,呵,她竟然在霍良辰脸上看到了乖巧的字眼。 “不知徽音姐姐考虑得如何,妹妹等的好生焦虑。”简单一手拿出糕点,休闲随意的模样哪里看得出有一丝焦虑。 放在身边的吃食,李徽音微微一笑,从里面挑出自己喜欢的桃酥,小巧的形状瞬间让她有点爱不释手,轻轻咬上一口,又酥又脆。 优雅的擦掉手上的油渍,李徽音淡然一笑,唇角扬起的淡淡笑意,让人亲切而舒服,“良辰妹妹说笑了,我做的不过是小本生意,怎么谈得上考虑,正所谓来者是客,又怎会有拒绝之理。” 得体的言语与动作,简单心中一惊,这是何意?装作没听懂她前几天的意思,这是变相的答应?还是,隐晦的拒绝?亦或是她想岔了,将李徽音想的太过于小心眼? 璀璨的笑靥如同瑰丽般的星辰,简单挺直身板,不如先前的随意,淡淡的说道,“既如此,徽音姐姐,帮我选几套适合我的旗袍,颜色素雅即可,你是设计它们的主人,相信徽音姐姐的目光,定能帮它们找到适合她们的主人。” 李徽音应变自如,“那是自然。” 凌恒手中提着一大包东西走出旗袍店,简单后退几步,与李徽音距离三尺远,“徽音姐姐,对于以前的失礼,我很是抱歉,现如今我正式向你道歉。” 简单嘴角抿成一条线,一方面是显示自己的认真,另一方面也是对李徽音的正式。 做足一切,简单转身往外走去,顿住的身影,悠悠的声音随之而来,“只是可惜了我家二哥,每天睹物思人实乃可怜。”毫不犹豫的走出店门,简单瞟了一眼若有所思的李徽音,话已经放在这里,能做的也只是如此,接下来,就得顺其自然,看这两人的缘分了。 神清气爽的回到霍宅,了却一番心愿,简单今天的心情很好,虽然碰见了几个渣滓,但也被获得心爱旗袍的好心情给冲散了,她,真的是有点迫不及待了。 李徽音给简单挑选的两件旗袍,一件是淡蓝色的,那漂亮的花纹就像是平静的海面上被海风轻轻吹拂所扬起来的淡淡波澜,平淡素雅的款式让简单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可能是心中使然,对于素雅的物品总是能让她多看一眼,另一件是嫩绿色的,款式与淡蓝色相差无几,但相比起前者,增添了一股子活泼,将霍良辰那清秀的显得死气沉沉的五官散发开来,注入了些许的活力。 简单简直是爱不释手,直接拿起那件淡蓝色的旗袍就穿上了,镜中的人儿,长发又直又黑,如海藻一般的浓密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肩头,微微弯起来的发尾搭在锁骨的位置,俏皮而增添一股独特的魅惑之感。 霍景宸推门而进,柔和的阳光透过玻璃洒在简单身上,围绕着淡淡的晕圈,淡蓝色的旗袍穿在她身上出奇的合适,就像是芙蓉出水般的清纯,**着的白皙皮肤如白玉般光滑,恬静的小脸在阳光的映衬之下显得愈发乖巧,鼻翼间缠绕的清香让霍景宸不自觉的深吸一口气,心中波澜起伏,什么时候,自家不懂事的妹妹出落得如此亭亭玉立了,竟让他...... 听见声响,简单转身,突然之间就撞进了那复杂变化的黑眸之中,碾掉嘴角的笑意,并没有被霍景宸忽然闯进来感到心慌,嘴角扬起疏远的淡淡笑意,“大哥,有事?”她的语气平淡如水,霍景宸却从中听出了些许的生气。 霍景宸扬起唇角,声音冷静而沉闷,低哑而有磁性,盘桓在耳旁,带着深沉的蛊惑,冷硬的脸庞如春日的暖阳般悄然间掩去了些许的冷意,“门半掩着,我便走了进来。”简单挑眉,这可真是拙劣的解释,一来他是无意进来,只是门半掩着,二来,也透露出他是因心中担心才进来探探。 “大哥既无事便带上门吧。”这是变相的赶人? 霍景宸不动,今天发生的事情,凌恒在回来之后便细细告知于他,那果决的判断能力与不自觉之间透露出来的俏皮,都不是自家良辰能展现出来的,两年的时间,他对霍良辰已经很了解,良辰那个孩子,虽然脾气暴躁,心还很是纯良,对于他人所说的话深信不疑,更别说是耍出那些小手段了。 沉稳的步伐一步一步的靠近,霍景宸朝简单逼近,那强势的眼神,不容他人半点躲闪,不过刹那间,鼻翼间缠绕的便是霍景宸身上围绕的淡淡薄荷清香,腰间热得发烫的冷硬触感,搂住了她的细腰,贴近耳垂的温软,“良辰,不按常规出牌可是会引起注意的。”   ☆、督军的妹妹(十一) 他的声音带着微微的低哑,从耳垂触碰的瞬间淡淡的酥麻之意散发开来,简单控制住心底的悸动,嘴唇微颤,“大哥,我是你妹妹霍良辰,这是不争的事实,只是,近段时间看开了,你和二哥跟我说的,我也想了很多,事实证明,我确实是蠢笨了点,不管是黎承欢还是陆怀瑾,我都太过于自以为是了。” 简单低垂眼睑,心里却是砰砰砰的直跳,这苍白的解释,就连她自己听得都有点打鼓,更何况是霍景宸。 但现如今也只能如此,得先稳住再说,实在不行再找其他借口推脱,总能有适合的理由,反正霍景宸再如何猜测,也不会相信那灵异之事,若是如此,他霍景宸岂不是每天晚上夜不能寐。 看着那乖巧懂事的脸庞,霍景宸脸上扯起一丝他自己都未曾注意到的灿烂,如烟火一般,转瞬即逝,霍景宸松开手上的温软触感,低低的笑了,“既如此,我便不打扰了。”他的手掌搭在门上,冰冰凉凉的,停住的步伐上方传来霍景宸的声音,“很漂亮。” 简单有点愣住,就这样,将霍景宸打发掉了?她心里还盘算着很多借口,就拿着堵住霍景宸的嘴呢! 好一会儿,回过神来的简单,回想起霍景宸离去之时那低沉的笑意,咬紧红唇,脸上满是恼怒,很漂亮,这是说衣服,还是说人?若是说衣服,那还算是有眼光,若是说人,鬼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不对,她怎么将重点放在“很漂亮”那三个字上了呢,不应该是前面吗......QAQ 耳垂还带着滚烫的温度,简单躺在床上,不断的翻滚,心里也下了远离霍景宸的心思,这男人,心思太重,手段太强,她hold不住啊,暂且避其锋芒才是正确的选择。 晚上吃饭的时候,简单都是避着霍景宸的视线,就因为下午的事情,哪晓得这人越躲避,他倒是愈发的得寸进尺,引得简单也顾不得对他的忌惮,怒气冲冲的瞪着他,一副挑衅的小眼神,而独独不知晓事实真相的霍瑾瑜一脸的懵,看着以前一直躲避大哥的自家妹妹现如今竟与大哥有了互动,心里别提多开心了。 一顿饭吃的混沌,简单顾忌着霍瑾瑜与李徽音的事情,就在客厅消消食,顺便补充补充体力,霍景宸则在吃完饭后,接了个电话,便急匆匆的赶了出去,简单求之不得,于是,霍宅除了佣人便只有她与霍瑾瑜了。 一时之间空旷的室内带着些许的寂静,简单擦掉嘴角那不存在的糕点屑,打破了沉默,“二哥,这两天我想了很多,我发现,以前是我想岔了,是我太过固执,把你们的反对与坚持当成破坏一切的筹码,现在我也想明白了,对于那些不属于我的,我不会再执着于此。” 霍瑾瑜有点担忧,自家小妹在她面前一直都是阳光的乖乖女模样,现如今说出这番话,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这不,霍瑾瑜就坐不住了,“良辰,是不是陆怀瑾那小子欺负你了,你尽管跟二哥说,二哥帮你出气,我就知道那小子不是个好人,这才几天,这就坐不住了。” 霍瑾瑜说完就一副跃跃欲试想要去揍人的模样,再配着她那温和的脸庞,一脸的喜感,对此简单很是无语,她不过是道个歉,霍瑾瑜的心思就能偏到这个地步去,若是其他,霍瑾瑜又该想到啥地方去。 “不是,二哥,我今天去了徽音姐姐那里。”听到李徽音的名字,霍瑾瑜整个人都耷拢下来,呈现出一股子颓败之气,有气无力的在简单身侧坐下,沮丧的说道,“你怎么去......她那去了,她......她现在怎么样了。” 霍瑾瑜这模样,简单一看就知道对于李徽音他还是情根深种,不然不会到现在还念念不忘。 霍良辰之于霍瑾瑜,霍瑾瑜又该是有多在乎,不过是一次吵闹便绝了心思,硬生生的给断了心中的念想。 “她很好,还是以前宠辱不惊的模样,整个人很是恬静,若是无人打扰,可以一个人待在同一地方,娴静而淡然。”简单每说一句,霍瑾瑜的脸就动容一分,眸子里显现出来的璀璨光芒中的欣喜之意,“她还是那样,似乎不管何事都不会撼动她心底的那份镇定,淡然如水。” “我很喜欢徽音姐姐,还有她设计的旗袍。”简单话音刚落,霍瑾瑜便激动的站起身子,大掌抓住简单,亮晶晶的眸子一闪不闪的望着简单,似是怕她反悔一般,“你真觉得如此。” “嗯,徽音姐姐人很好,是我以前不懂事。”话还没说完,霍瑾瑜便如同一阵风一般飘散出去,只留下空中缓缓旋转而下的落叶。 霍良辰中的因,便由她来偿还这个果。 这两次去见了李徽音,李徽音虽是平淡无波的模样,但,每当她提起霍瑾瑜之时,李徽音都有着淡淡的停顿,动作很是细微,但心思细腻的简单还是注意到了。 一人有情,一人有意,有情人终成眷属也只是时间问题,想来也不会如前世一般打死不相往来,相见也是如陌生人一般。 满足的摸摸自己较为凸起的小肚子,简单心满意足的提起轻快的脚步往楼上走去,帮霍良辰了却一丝心愿,李徽音与霍瑾瑜也不用她再管了,推波助澜也助了,现在让她较为担心的就是霍景宸的态度,这几日的相处简单总觉得他已经看穿了她,但是她那些试探的言语,霍景宸根本就不上钩,这不,现在的简单也摸不准霍景宸到底是啥态度了。 简单这边是温馨和气,反观黎承欢那边可就没这么好运了,被霍良辰厌弃的消息飞快的传到黎家,黎承欢一回到黎家就感到些许的不对劲,从进门开始佣人的目光冷飕飕的,闷热的夏日也带着些许的冷意。 黎承欢没有想的那么糟糕,心里还存着一丝侥幸,就算没了霍良辰,她还有,陆怀瑾,在黎家,她黎承欢一样可以过得很好,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却是啪啪打脸了。 黎承欢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接近饭点,于都星辰女校是在下午两点下课的,只是黎承欢在与霍良辰不欢而散之后,又去找了陆怀瑾,只是能找的地方都找过了,硬是一无所获,这才耽误了回来的时间,这不,黎家太太不就抓住了把柄。 缘于黎承欢与霍良辰交好,在黎家的日子也就好过不少,只是可惜,黎承欢也不是个会做人的,别人给点阳光就灿烂起来,对黎家所有人都是一副阴阳怪气的样子,就算是黎家太太,也时不时会刺上几句,就是想要将以前她所受的痛苦给讨回来,却从未想过她也会有失去依仗的一天,这不,报应就来了。 “太太,我回来了。”黎承欢一进门,所有人的视线便集中在她身上。 “哎哟,这是谁啊,不就是我们的黎家大小姐不,这么晚回来是又跟着霍家小姐去玩了。”黎婷欢娇笑着说道,手帕轻捂住自己的嘴唇,“黎家大院谁不知道,黎家大小姐黎承欢可真是好大的脸面,竟是让黎家一大家子人等她一个人。” 黎承欢抿起唇角,眸子里满满的恨意,这才多久,现在便迫不及待的开始了,呵,越是如此,她黎承欢心底的怨恨就越浓密,那可是激励她往上爬的动力,未达目的不择手段。 “既如此,那就将大小姐的座位和碗筷给撤了,想来,承欢陪着霍家小姐吃好了的,我们这些没福气的,就无需羡慕了。”黎家太太一锤定音,母女俩一唱一和,竟是未曾给黎承欢说话的机会。 眼睁睁看着被撤掉的碗筷,黎承欢心中暗恨,一群世态炎凉之人,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们匍匐在我脚下,仰视着我。 隔天,简单踏着朝阳起来的时候,霍景宸与霍瑾瑜在已经坐下了,一人平静的看着报纸,一人丧气的低着脑袋,一脸的郁郁之色,想来,是在李徽音那处碰了钉子,凭着李徽音的骄傲,即使她心中有霍瑾瑜,也不会轻易说出原谅的话,唉,霍家二哥可真是有的磨了。 “大哥,二哥早。”简单悠悠然坐下,眸子含笑的望向霍瑾瑜,“二哥,今天心情不好啊,昨天晚上不是挺兴奋的,招呼不打就跑出去了。” 霍瑾瑜也是无奈,自家良辰这是在记恨他有了媳妇忘了妹妹呢,现在好了,媳妇没挽回,自家妹妹还恨上了,可不就是两边不讨好了。 “良辰,二哥也是顺其自然,你知道的,有时候,心里一激动,是会做出一些不可控制的举动的。”霍瑾瑜语气中带着讨好,骨子里还是疼着良辰的。 简单沉默不语,优雅的吃完早餐,欣赏着霍瑾瑜小心翼翼的动作,最后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小肩膀微微的颤动着。 坐在首位的霍景宸只需心思一转,昨天良辰去了李徽音那处,再联想到李徽音与霍瑾瑜的关系,霍景宸就知道兄妹两在打什么哑谜。 平静的看着简单逗弄着霍瑾瑜,霍景宸竟觉得,这样的良辰,别样的可爱。 直到简单离开,霍瑾瑜的反射弧才反应过来,“这丫头,竟是在逗弄自己,小心思愈发的多了。” 与霍景宸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霍瑾瑜的唇角也带着笑意,改变不少的良辰,他也不用过于担心自家妹妹被人骗了还给人家数钱了。 不过,现在可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了,得先想想如何拐走自家媳妇了,想来还是任重而道远啊。   ☆、督军的妹妹(十二) 黎承欢近段时间很是暴躁,黎家愈发容不下她,太太与黎婷欢明里暗里让下人给她小鞋穿,让她心力交瘁。 她明面上的父亲也是个闲人,对后院的事情不管不顾,一开始黎承欢心中还承着一丝希冀,不管黎家怎么作死的打压她,亦或是霍良辰弃了她,总还有陆怀瑾站在她这边,只是,就在黎承欢死死忍着这些作践的同时,怎么也找不到陆怀瑾的踪影,就连以前的那些暗示也消失的无迹可寻,黎承欢这才开始慌了。 没有陆怀瑾的支持,再失去了霍良辰的庇护,若是糟糕的招来霍良辰的报复,那她......黎承欢越想心里越发心慌,以至于这几天望向霍良辰的目光也愈发复杂起来。 简单自然是注意到了,但她并未放在心上,反正,有陆怀瑾在,黎承欢也不会好到哪里去,狗咬狗一嘴毛,她,乐见其成,她可不想脏了她的手。 而没了黎承欢的到处抹黑,简单在学校与魏婉茹的关系也渐渐的好了起来,越是深交,简单发现魏婉茹的性子并未像她明面上所表现出来的那般文静,相反,她的性子很是欢脱,忽然跳出来的简短话语总是会让简单哭笑不得。 手中拿着的笨重书本,简单不禁无奈扶额,这还是魏婉茹专门为简单找的。 她不就是在魏婉茹专心致志研究她的那本小书的时候,嘴贱的说了一句无聊,打扰到了她,这不,不过是半个时辰,魏婉茹就给简单找了一本厚厚的书,没有一丝折痕,想来是被主人照顾得很好。 想着魏婉茹最后说的过两天跟她交流看完的读后感,简单就觉得脑袋一抽一抽的疼,魏婉茹说是两天,就一定是两天,若是她没看完,想来换来的该是更多的书了,虽说她以前成绩确实是不错,但,这并不代表她就喜欢读些酸酸的文字来着,就算是在赫连菀青那个世界,她也仅仅只是看了些游记,野史啥的,还只是为了打发时间罢了。 情不自禁的摇摇头,自己做的孽,再怎样,苦果也要吞咽下去。 半低着头从学校走出来,抬头的瞬间,简单看见的就是陆怀瑾眼角含笑的温柔脸庞。 简单心中疑惑,面上却不显,在看见陆怀瑾的瞬间便扬起了那真心真意、单纯无邪的笑靥,缓缓地朝陆怀瑾走去,但还未等简单开口,一道尖锐的声音就打破了两人之间的迤逦。 陆怀瑾眉头微皱,转向始作俑者,发现是黎承欢时,黑眸深处的厌恶气息一闪而逝,嘴角偏生往上扬了扬,凭着霍良辰的记忆,简单知晓,陆怀瑾现在是生气了。 陆怀瑾打量着飞奔而来的黎承欢,想来是在黎家所受的苦还不够重,现如今在外面是愈发猖狂了,都说背靠大树好乘凉,既然这么不知好歹,想要亲手折了他这棵大树,那也做好被全面碾压至死的准备。 “承欢,你来了,我还想去找你呢,这几天你都不怎么理我,我还以为你生气了。”简单缓缓开口,小手下意识的挽住黎承欢的手臂,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闪耀着纯粹透明的光芒,似是喜悦,又带着淡淡的欢喜,同时语气中还透露着些许的委屈,而心中却在暗笑,她这番模样,与那纯净的白莲花竟是有那么一丝异曲同工之妙。 ”你别碰我。“黎承欢大声呵斥,脸上尽是狠厉,下意识的甩掉简单的挽住的小手,直到对上陆怀瑾那冷厉的目光,黎承欢心底一冷,表情相互交错,脸色又青又白,霍良辰那番模样,自己竟是被怒气冲昏了头脑,一招中计,何时,她成了这般目光短浅之人。 “承欢。”简单慌乱的后退一步,眸子转向陆怀瑾,似是在诉说着自己的委屈。 “黎承欢,你这是何意。”没有让简单失望,陆怀瑾确实是为简单出了头,不知是因为黎承欢触碰了他的底线,或是黎承欢表现的实在是太过明显。 开口的瞬间,陆怀瑾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方才那一瞬间头脑中一片空白,留下的仅仅只有霍良辰那委屈的神色,不动声色的紧握拳头,脸上的冰霜越发明显了,有对自己的恼怒,也有对霍良辰的不满,更多的则是对确认黎承欢背叛他的愤怒。 脾气好的人,生起气来尤其的可怕,黎承欢死死撑住自己有点发软的双腿,陆怀瑾那冰冷的目光让黎承欢逐渐恢复过来,脑海渐渐清明起来。 陆怀瑾现今的模样,霍良辰的那番作为,再加上自己在黎家所承受的一切,渐渐的,黎承欢将一切都串了起来,有时候,众多的巧合凑在一处,就不是巧合了,黎承欢勾起好看的唇角,眼角含着介于少女与女人之间的独特媚感,声音娇柔,“陆怀瑾,你是个聪明人,早该知晓霍良辰不是那么好掌控之人,就连我黎承欢都败在她手中,你觉得,你的计谋那么好实现?真当他人都是被你蒙蔽的傻子。” “怀瑾,承欢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傻子,什么计谋?”简单凑近黎承欢与陆怀瑾,脸上不可置信,嘴角的微笑让人看的发苦,一看就是带着勉强,明显的拒绝接受的意味。 “霍良辰,你装什么装,前几天不是挺有能耐的嘛,现在做什么娇柔,好好的一出戏被你搅成一潭浑水,我黎承欢认识你这么久,还从不知晓你是那深藏不漏之人,现在,我既是将一切都挑明了说,你也不必隐瞒的如此辛苦。”黎承欢嘴角的笑意越发深了,霍良辰,想跟我斗,你还差得远呢,就算是你先一步让陆怀瑾弃了我,但,想要保持着自己在陆怀瑾以前的那副天真模样,真真是在做梦,就算是如今陆怀瑾不信,凭着陆怀瑾那份疑心,种子已经种下,总有生根发芽的一天。 对上陆怀瑾那怀疑与质问的眼神,简单脸不红心不跳,小脸儿愈发委屈了,微红的眼眶带着深深的指控,“承欢,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 说完简单便越过黎承欢,直接靠近陆怀瑾,“怀瑾,承欢以前说的计谋是怎么回事,我爱慕你,你也喜欢我,对不对?”那要哭不哭的眼神,别提多伤心了。 陆怀瑾一如既往的沉默,等了良久,陆怀瑾还是没有想要解释的势头,简单顺势低头,一副生无可恋脸,豆大的泪珠从长长的睫毛处滴落下来,顺着脸颊往下,温热的泪珠划过,带着淡淡的痒意,简单硬生生忍住那份想要伸手抹掉的情绪,这可是刷存在感的好时机,可不能动手破坏掉这份氛围。 看着这两人,黎承欢有点受不了了,一直以来她都是隐藏得至深之人,只是,自从在发现霍良辰变了之后,黎承欢发现,她好像愈发不中用了,脑中千般思绪飞过,她似是意识到她再怎么解释,也挽回不了那先入为主的观念,既如此,陆怀瑾与霍良辰那单薄的牵扯线也无需保存了,反正她现在是里外不是人,她不好过,其他人也别想过得舒心。 “呵,陆怀瑾,霍良辰,一个沉默,一个装可怜,真可谓是演的一股子好戏,既然谁都不愿意开口,那就让我来帮你们挑明了说,霍良辰,你真以为陆怀瑾对你是一见倾心,不过是早就准备好的计谋罢了,陆怀瑾对你好,假装爱慕你,看中的不过你背后的势力,你大哥,霍景宸督军。” “黎承欢。”死死瞒住的东西被黎承欢一夕之间透露出来,陆怀瑾有丝丝的紧张,看着眼前的霍良辰的小脸在可见的时间内变得苍白,好看的眸子刹那间噙满了泪水,心中竟是有了些许的不忍。 “怎么,现在心疼了,以前打的好算计都喂狗吃了,现在利用完了想过河拆桥,陆怀瑾,我告诉你,天下没这么好的事情,你就等着被霍家报复吧,不择手段的利用女人,我还真是替你感到脸红。”黎承欢笑的有点嗔狂,站在陆怀瑾与简单中间,步伐也有点虚浮,她真的是栽了,栽在了霍良辰手里,陆怀瑾与霍良辰都不是什么好人,两个都是天生的戏子,真真是天生一对,算计来算计去,最终也只有她败得最惨。 见陆怀瑾又有走过来的趋势,简单忍住眸子里往下滑落的泪水,小脸儿愈发的苍白了,远远看去,似是带着病态,“陆怀瑾,我错看了你。”说完不等陆怀瑾反应,简单便直接跑向李叔所在的车。 眼睁睁看着霍良辰离去,那梨花带泪的脸庞,陆怀瑾稳住心中的异样,缓缓踏着地上的步伐,似是有千斤重,重重锤在黎承欢的心脏,那不带一丝情绪的锐利目光深深刺进黎承欢的眼中,“黎承欢,你似乎忘了件事,你让我不痛快了,我有的是手段让你生不如死。” 陆怀瑾离去的身影,黎承欢跌坐在地上,脸上尽是颓败,她,不该一时冲动将一切全部挑明,就算以前在陆怀瑾心中存了疙瘩,但她方才的举动,不正是间接承认了陆怀瑾心中已经认准的,霍良辰打的一份好算计,她真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现如今,一切不可挽回,她是真的将陆怀瑾得罪狠了,彻底没了回旋的余地。 她想,她可能真的是完了。   ☆、督军的妹妹(十三) 停在不远处的黑色车辆,霍景宸将一切看在眼里,如黑濯石般的眸子盯着简单离去的身影,一派清明,唇角扬起好看的弧度,“凌恒,开车。” 凌恒在后视镜中小心观察着自家督军阴转多云的表情,轻轻松了口气,他得去找霍勋八卦八卦今天的事情,本就沉默寡言情不外露的自家督军,竟是第一次因为小姐与陆怀瑾的纠缠情绪有了波动,真真是第一次。 李叔看着坐在后方泪流满面、眼眶通红的简单,心里直骂陆怀瑾不是个好东西,然而,开车不过瞬间,自家小姐悠悠然的擦掉脸上的泪水,一派悠闲的模样哪还有方才的伤心模样,李叔老脸一梗,直叹老人家是愈发不懂得年轻人的风花雪月了。 晚饭的时候,霍瑾瑜并不在,想来是又厚着脸皮蹭到了李徽音那处,简单心里也明白,但是,明白是一回事,事实上又是另一回事。 霍瑾瑜不在,饭桌上就只有简单与霍景宸两人,以前还有个霍瑾瑜在耍宝,现在没了霍瑾瑜活跃气氛,简单与霍景宸又是沉默寡言之人,饭桌上的气氛也就越发不对了,尤其是霍景宸那探究的目光毫不避讳的望过来, 丝毫不怕她发现他在看她,简单就算是再厚脸皮,也禁不起霍景宸如此的看,所以,最后,简单便草草结束晚餐回了房间,离去之前,那火热的目光一直盯着桌上的大鸡腿,对霍景宸又是恨上一份,没办法,谁叫她现在还得利用霍良辰这身份,可还没到摊牌的时候呢。 霍景宸敲门的时候,简单正好洗浴完毕,所以,打开门的时候霍景宸看见的就是简单披散着长发,湿发上的水滴一滴一滴的往下掉,脸上还带着刚刚洗浴完毕的红晕。 见此,霍景宸闪身进入房间,拿起毛巾就开始帮简单擦拭头发,熟练的近乎自然的动作,若是不知情之人,定会以为这人与她关系匪浅。 长发随着霍景宸的动作摇摆,他的身子靠的她极近,她的呼吸一颤一颤的洒在他宽厚的胸膛上,事实上,简单是有点懵的,小手低着他的胸膛,她与霍景宸似乎,是不熟吧,这近乎自然的动作,他是怎么get到的。 毛巾下的触感是柔软而湿润的,霍景宸一低头就可以看见那洁白的脖子,一丝一缕的清香顺着呼吸吸进鼻翼间,愈发的贪婪起来,直到发丝未曾滴水,霍景宸才恋恋不舍的拿掉毛巾,意识到她狠狠推过来的瞬间则退到安全距离,半干的长发顺着她的动作旋转,“霍景宸,现如今你这模样可不是你以前该有的。” 不软不硬的拒绝,简单连大哥都懒得称呼了,直接说成了霍景宸。 手掌之间还残留着那丝柔软,霍景宸指尖摩擦着,看着眼前如同炸毛般的小猫,露出尖锐的爪子,霍景宸心情很好的扬起好看的眉眼,淡淡的说道,“彼此彼此,良辰的反应似乎有点过度,兄友弟恭不过是人之常情,看你如此,我不过是顺手帮忙罢了,难道,良辰至今为止还是如此抗拒于我,嗯?”长长的尾音悄然上扬,带着狐狸般的魅惑,那冷淡万分的脸颊也染上了温柔的痕迹。 不知为何,看着炸毛的某人,他心中就生出了忍不住逗弄她的心思,看着那淡然的脸庞因为恼怒的缘故变换出各种神采,霍景宸的心情愈发好了。 这人,似乎是玩上瘾了,简单不由自主的咬咬银牙,既如此,她也无需客气了。 柔弱无骨的小手搭上霍景宸的肩膀,霍景宸很高,比霍良辰还高上一个脑袋,所以,简单就只能踮起脚尖,双臂交叉着搭在霍景宸的肩头,目光自然就与霍景宸交缠上了,暧昧不明的眼神,本以为霍景宸是会拒绝啥的,没想到这人竟是直接搂住了她的细腰。 简单明显可以感觉的到,他那带着淡淡薄荷清香的呼吸,真真是让她瞬间回过了神,想要逃离这迤逦的氛围,然而,既已入围,岂有孤身离去的意思,方才还如同漫漫阳光般璀璨的霍景宸,瞬间便成了黑面阎王,眸子里的平稳目光冷的刺骨,饶是淡然如水的简单也不禁心中一颤。 他的动作很慢,贴在腰间的大掌死死将她与他贴在一处,温热的呼吸带着淡淡的冷意,“你是谁?” 简单面色不变,扬起好看的笑靥,“大哥说笑了,我不就是良辰,若非不是,我还能是谁。” “你不是她,若你是良辰,岂非在陆怀瑾面前演戏而淡如止水,陆怀瑾之于霍良辰只怀揣着一颗真心,不会搞出那么多的弯弯道道,又岂非与我亲密接触还恼羞成怒,良辰在我面前只会战战兢兢的发抖,不敢看我一眼,在外人面前虽是有些骄纵,在我面前仍旧乖得跟只兔子般。”一字一句,很是平淡,凑在一处却如一声暴雷,惊得她慌乱不已,她还是太过自信了,在自己还未拥有足够实力之时,便露出了马脚,果然,上一次并非偶然,霍景宸仅仅只是试探,而这次,则是霍景宸正式出击,抓住她的把柄,只是不知霍景宸的目的是为何了。 凭着霍景宸的性子,该是已经确认了她并非霍良辰,不然,绝不会这么光明正大的道出来。 简单思绪一转,现如今总是辩解绝非好法子,还不如大方承认,反正她来这里不过是帮霍良辰这个炮灰逆袭,待在这里的时日不过尔尔,只需尽早完成任务即可回到系统空间,与霍景宸则无需太过纠缠,不过,现在还是先稳住霍景宸再说。 “你想知道什么?”简单开口道,也算是间接承认自己不是霍良辰的事实,猜想得到证实,霍景宸不仅没有松手,反而搂的更紧了,眉眼间也带着些许的笑意。 “你的目的是什么?我家妹妹又到哪去了?照理说,你与良辰长得几乎一模一样,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在我眼皮子底下偷梁换柱,若不是你的行为举止与良辰相差甚远,我也不会接二连三的试探,从而得到结果。”霍景宸眸子眯起,黑眸中带着鲜有的恶趣味。 简单松了口气,还好不是相信鬼神之说,若霍景宸只是觉得她与霍良辰换了身体,那就好办多了,等到时候完成任务后,她便不多待,顺势离开岂不快哉,心中想的痛快,简单脸上的表情却未有丝毫的松动。 霍景宸的指尖很是粗粝,抚在柔嫩的脸上带着些许的刺痛,简单细微的皱着眉头,她不怎么习惯异性靠的太近,总有种别扭的感觉,就算是前面几个世界,能够容忍也是因为用了药物的缘故,一般来说,她还是会刻意避免的。 “你先放开我,我们这样,于理不合。”时刻注意着简单的霍景宸还是注意到简单那细微的变化,低哑的笑声在耳旁震荡开来,简单的眉头皱的更深了,“我并不觉得,反倒是愈发有趣了。” 霍景宸的笑声很是爽朗,简单却不欢喜,总觉得他的笑声带着嘲弄的意味,双手抵在他的胸膛,恼羞成怒的说道,“霍景宸,你是地位尊贵的督军,现在这番模样也不怕别人看去了笑话于你。” 听到这里,霍景宸笑的愈发欢快了,“无碍,一楼的佣人只有上来打扫才会上来二楼,霍瑾瑜不在,整个二楼,也就你与我,所以,你,无需担忧。” 简单:...... 这话说得,好像她与他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般,真心是莫名其妙。 恼怒的瞪了霍景宸一眼,简单挣脱不得,只能尽可能的抵住霍景宸,一时之间,房间内沉静如水。 霍景宸缓缓靠近,她那如水般的眸子就这么静静的望着他,里面还带着些恼怒,看着他靠近,身子最大限度的远离,他支撑着她的腰身,再次将她带入怀中,呼吸将她紧紧困住,富有磁性的声音流淌在周身,”你还未曾回到我的问题,若是,我满意了,我便,既往不咎。“ 既是没得选择,简单也只能半真半假的说出事实,“我的目的,想来你也明白,毕竟凌恒报给你的,其中的蛛丝马迹,你也能猜测几分,我的目标是陆怀瑾与倪妍婉,他们过得不好是我的目的。” “还有呢?”霍景宸特意靠近简单,看着那不知事恼怒还是害羞的红了的脸颊,喷洒在上面的呼吸愈发密集了。 简单被动的承受着,眸子里的怒气愈发浓厚了,但是对于强大的霍景宸却只能忍受几分,“另外就是黎承欢了,心眼儿忒多,陆怀瑾与倪妍婉还没有开始,不过。”忽然,简单想起陆家与霍家的世仇,挑起唇角,看向霍景宸的眼神也没那么嫌弃了。 “你不是要对付陆家,怎么现在还未曾动手。”简单要的,就需要陆怀瑾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走投无路来拐走霍良辰,这样,她才有机会虐死他们,毕竟民国还是一个“法制”社会,有权的就是大爷,指鹿为马只是常事,但简单可不想在霍景宸的眼皮子底下暴露太多,不然,最后不好收场。   ☆、督军的妹妹(十四) “嗯,怎么,你想要我出手?有什么好处?我霍景宸可不干无聊之事。”这只老狐狸,明明自己就要收拾陆家,现在反倒成了无聊之事,不就是看着抓住了她的尾巴,看看她的反应,真真是下的一步好棋。 简单撇嘴,在霍景宸的目光之外翻了翻白眼,“事成之后,我便什么都告诉于你。” “成交。”霍景宸出乎意料的抵住她的额头,微弱的呼吸一颤一颤的,简单眼波往上,可以看见他那浓密而长的睫毛,洒下淡淡的一层阴影,精致的俊美五官让她有点出神,直到霍景宸离开,微凉的气息扑灭了脸颊上的热度,简单暗叹,这男人真真是个妖精。 书房 桌上摆放的成堆的文件,霍勋站在暗处,余光瞟了文件一眼,随后转向坐着的暗自微笑的霍景宸,那温柔的笑容简直要亮瞎他的明眸大眼,看来今天主子的心情是阳光明媚,他竟感觉到些许的热浪向他扑来,不行,他得去虐虐凌恒,以此消磨掉内心的不爽气息,说到做到,不一会儿,霍勋便消失不见,唉,可怜的凌恒,简直是无妄之灾。 现在的凌恒并不知晓噩梦般的霍勋即将来临,正在后院与一只大烤鸡作斗争,吃的那叫一个油光满面。 扬起弧度的侧脸,霍景宸无意识的用手抚摸着,似是意识到什么,脸上的笑意也淡了下来,多少年了,一直以来不管世事的他竟为了这几面之缘的女人,追到了这里。 不过,仇还是要报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然谁知道,那狡猾的女人会不会又消失无踪,虽说,想要找到她,容易得很,只是,他的能力,若是被天道感应到,岂不是功亏一篑,那就太麻烦了,所以,他决定,既然碰见了,还是在他拥有记忆的时候,就给她个教训,让她将他记得清清楚楚。 霍景宸的速度很快,不过半个月的时间,陆怀瑾便按耐不住,不停地往霍家递着消息,简单照常接受,但并不实施,总得到时机成熟了才能开始,再说了,当事人还未曾到齐,倪妍婉还在夜巴黎,陆怀瑾亦没将她带出来,又怎么提前唱戏呢。 接连几天的传递消息,个个如石沉大海一般,没一点消息,陆怀瑾的脸色愈发阴沉了,陆家破产在即,陆父每天焦灼不已,在外面求爷爷告奶奶,只是个个迫于霍景宸现今的身份不敢伸出援手,陆父急的头发都白了,然而亦是一筹莫展。 自从那日分开之后,陆怀瑾便给霍良辰递了消息,以表达自己的真心,敷衍的不要太明显。 然而,简单未曾出面,现在陆家出状况了,就想到了霍良辰,这梦想的不要太好,所以,陆怀瑾心中恼怒,一是对黎承欢的多事,打乱了他的计划,二是对霍良辰的不知好歹,他都已经付出了这么多,陪她演了这么久的戏,没一点回报可怎么行,但另一方面,陆怀瑾已经想好了最坏的准备,那就是将倪妍婉带出来,投奔霍景宸的死对头,李尚李督军,也是陆家的远方亲戚,说是亲戚,其实也是远方的远方,八竿子打不到一边,不过若是真想攀上关系那也未尝不可。 这不,陆怀瑾已经开始实施,入夜便想带着倪妍婉离开于都,简单听着凌恒传来的消息,当然不能让他们这么简单的离开,当即向陆怀瑾传了消息,表明自己愿意同他离开,并且确定就是晚上。 陆怀瑾收到消息,欣喜若狂,手上有了替罪羔羊,筹码有多上一个。 入夜,冲散了夏日里的闷热,凉风吹在身上,也舒服不少,简单穿着小厮的衣服,为避人耳目,偷偷的跑了出来,到达与陆怀瑾约定的地方之时,倪妍婉紧紧跟在陆怀瑾身后,简单立即怒目而视,看向陆怀瑾的眼神带着质问,“陆怀瑾,这个女人是谁?是你传的消息给我,可没告诉我会有外人过来。” 陆怀瑾眼中闪过一股厌恶,防备性的将倪妍婉放在身后,真诚的说道,“良辰,这是我陆家的表妹,我们去的地方正好是她的老家,你也不想很快就被你大哥找到,我这么做也是为了我们的将来。” 简单撇撇嘴,陆怀瑾这歪曲事实的本事真够强的,当然,简单是在暗处做的,在陆怀瑾的假意解释下,立即心花怒放,靠近陆怀瑾,一脸的花痴样,“怀瑾,果然你对我最好了,我就知道你是爱我的。”说完简单便害羞的低下了头,未曾发现陆怀瑾那嫌恶的眼神。 额,简单简直被自己恶心到了,不过在看到倪妍婉那明显发白的脸色时,简单的心情立即砰砰砰的往上。 虽然自己被恶心到了,但倪妍婉也是这般,心情不要太好,唉,女主就是女主,总有一番清纯至净的白莲花模样,就算是不舒服也是至清至纯的。 三人的目的地是往于都边界的晋城去的,简单走在最前方,陆怀瑾扶着倪妍婉。 夜色中,陆怀瑾与倪妍婉也未曾发现已经偏离了先前的方向,直到前方一片火光,这两人才反应过来,走在最前方的是凌恒,不过刹那,陆怀瑾与倪妍婉已经被团团围住,火把的亮光将倪妍婉的脸色衬得愈发苍白了。 简单有点手足无措,言语中却不见丝毫慌乱,甚至带着些许的责备,“凌恒,你怎么过来了,陆怀瑾可还未曾走出于都。”潜意思就是怎么不慢点,在被希望团团围住之时,再给他重重一击不才是最好的策略不成。 凌恒扶额,很是无奈,“真是抱歉,良辰小姐,是我来的快了点。” 此时此刻,倪妍婉已经是全身瘫软在陆怀瑾的怀中,她可是抛弃了一切跟着陆怀瑾出来,可是现在,不仅跳进了坑里,还被坑得很惨,本以为以后会是阳光大道,现在,经历她逃跑一事,想来,唐姐对她不会那么仁慈了。 陆怀瑾紧紧抱住倪妍婉,眼中尽是不可置信,“霍良辰,你这是何意。” 简单甜甜的笑了,“不就是你现在看到的,还需要我再解释不成。”简单说着,不远处的前方,火光如星辰一般闪耀,中间慢慢让出一条道路,高大挺拔的身影显现出来,“良辰,过来。” 在看见霍景宸时,陆怀瑾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恨意,“霍良辰,你诈我,我也真是傻,竟然相信霍家的人会有好心。” 简单窝在霍景宸怀中,眼神愈发深沉,“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有什么样的因,就有什么样的果,怎么,陆怀瑾,当初可是你精心策划的一切,现在出了岔子,就怪到我头上,你也真是无耻的很。” “果然,你都知道,霍良辰,你这个贱人,想你是性子单纯,没想到心机如此之深,我真是错看了你,竟是栽在你身上。”陆怀瑾说着,抱紧倪妍婉的力道紧了紧,还是妍婉好,最起码不会向他人一般骗他,确实,倪妍婉不会骗他,只会在他失去一切的时候将他抛弃。 简单不在意的笑笑,“我只是单纯的少女,陆大公子的阴谋论可是用错了人,不信的话,你问问你怀中的女人,看她现在对你是一往情深,还是残忍的抛弃于你。” “你别挑拨离间,你所拥有的一切都比不上妍婉的一根手指头。”陆怀瑾恼羞成怒,抓紧倪妍婉的手的力道与愈发大了,倪妍婉忍不住的甩开了他,后背挺得笔直。 “妍婉,你......”陆怀瑾很是震惊,他已经将一切都想好了,放下他的自尊,前去投靠李尚,李尚是陆怀瑾的死对头,凭着他的脑子与计谋,想要养活她与他是轻而易举,再来,报陆家之仇轻而易举。 同时,倪妍婉的失踪也引起了夜巴黎的注意,夜巴黎丢个头牌无关大雅,没什么大事,只是,这倪妍婉不仅逃了,还踩着夜巴黎的面子,这就让唐静姝容忍不得了,所以在霍景宸派人通知之后,唐静姝便亲自带人过来了,这不,唐静姝的窈窕身影已经出现,倪妍婉在看见唐静姝之时,心中的恐惧笼上了心头,也顾不得陆怀瑾的那股子恨意。 “督军大人,我也是迫不得已,一时猪油蒙了心,被未来的憧憬迷了眼,我愿意侍候督军大人,求您,放我一马。”倪妍婉察言观色的本事还不错,知晓这里能做主的便是霍景宸了,若是霍景宸答应,唐静姝是求之不得,也没了其他的惩罚。 陆怀瑾似是不认识倪妍婉一般,他将她当成心中最美好的存在,她竟是如此轻而易举的抛弃他。 倪妍婉还未靠近霍景宸便被凌恒一脚踢到了不远处,因为痛楚,倪妍婉整个人弓成虾子的形状,凌恒冷着一张脸,对着唐静姝说道,“不好意思,我家督军大人不喜他人靠近,你不会在意吧?” 唐静姝看着将霍良辰抱在怀里离自己一米远的霍景宸,嘴角一抽,“不在意,督军大人若无事,我便带着不着事的下人离去了。” 霍景宸微微点头,示意可以离开。   ☆、督军的妹妹(完) 随后,倪妍婉被拖着离开,而陆怀瑾则被凌恒带走,说是绑架霍家小姐,督军的妹妹岂是随意绑架的,自然是一番拷打。 可想而知,落到了霍景宸手中,陆怀瑾的日子是不会好过了,简单也就不怎么担心,再说了,陆家破产,陆家都已经自顾不暇,怎还会有闲暇去管陆怀瑾。 在接下来的三个月中,简单时不时去慰问慰问陆怀瑾,好心看看他的伤势,或者是去打探打探倪妍婉的消息,后来是得到准确消息,倪妍婉被夜巴黎卖给了一个五十岁的老员外作第十四房姨太太,那员外也是个好色之人,家里有个母老虎,却总是学不乖,十四房姨太太现今也只剩下三房,不是病了,就是毁容了,反正没一点观赏价值,这也难怪那老员外总是出来偷吃。 这天,简单又去看了看陆怀瑾,顺便将倪妍婉的消息带着他。 “霍良辰,你又来干什么,是来看我笑话不成,我告诉你,这我辈子,下辈子都不可能喜欢你,你就绝了这条心思。”陆怀瑾大声吼着,人被关在牢里,穿着破破烂烂的囚服,披散着头发,脸上满是污渍,身上还带着血渍,整个人躺在地上,眸子里的笑话却让简单勾起了笑意。 真真是笑话,现在还看不清,确实,霍良辰是对他有意,只是在知晓了那副皮囊下的狠毒之心,那颗心也慢慢淡了下来,陆怀瑾也是可怜,被所有人抛弃,也算是对这人的惩罚了。 “怀瑾啊,我来是给你带来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另外,这是我最后一次过来这里,所以啊,你也不用如此针对我。”明显沉默的陆怀瑾,简单蹲着身子,幽幽的说道,“既然你沉默,我就当你默认了,好消息,则是你能出去了,我大哥也不是无理之人,总不能总是将你关在这里。”总需要你去外面见见世面,受受挫折,认识到这世界的冷漠与残酷才行。 “坏消息呢,则是,你心心念念的倪妍婉,今天就要出嫁了。”听到倪妍婉的消息,陆怀瑾恨得不行,整张脸都扭曲了,破口大骂道,”霍良辰你个贱人,给我滚,给我滚,我才不要你假好心。“ 简单咯咯直笑,对于陆怀瑾的态度毫不在意,“陆怀瑾,出去之后你要更加期待哟。” 回到霍家,霍瑾瑜不在家,想来是又去李徽音那处了,简单打量良久,霍景宸不在,大厅只有凌恒一人,本想直接上楼回房,但凌恒拦住了简单,“督军在书房。” 简单暗叹,霍景宸这是一刻也等不了了,不过也好,她也差不多了,是时候跟霍景宸了结了,想到他那张平静冷淡的面容瞬间破碎,简单的心情就出奇的好。 简单走上二楼,家里出奇的安静,好看的唇角微微往上勾起,眉眼间带着不可掩饰的喜悦,简单轻轻敲了敲门,霍景宸低沉平稳的声音自里面传来,“进来。” 推门而入,书房内光线正好,柔柔的阳光透过枝丫洒在霍景宸的身上,融化了霍景宸周身的淡淡寒意,简单踏着小巧的步伐,笑容满面的说道,“大哥你找我。” 从简单进门开始,霍景宸的目光便停在她身上,带着从未有过的灼热与......势在必得,简单心里隐隐升腾起一股子不安,似是她打得好算盘没那么容易实现,心里想着,忍不住摇摇头,直报怨自己多想,她怎么就跟任务世界的NPC较真上了,反正她总是得会系统空间的,只不过是时间长短罢了。 霍景宸没有忽视掉简单的细微表情变化,沉稳的说道,“你的诺言该实现了。” 简单双手抱胸,随意的倚在书桌上,“是有这么一回事儿,我也是言出必行之人。”不过,自己主动说是一回事儿,被人威胁又是另一回事了,前者是自愿,后者心中自然是不爽。 浅笑嫣然的面容,清秀的小脸儿撒上一份朦胧,霍景宸浅笑,眸子里带着些许的玩味,“良辰知晓便知。” 看着霍景宸等着她开口的模样,简单嘴角的笑意愈发深了,“霍景宸,你还真当我简单这么好欺负不成,哼。”傲娇的一哼,简单便联系“炮灰逆袭手册”,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回系统空间了,霍景宸那冷的刺骨的脸庞让她有点发麻,同时心里又带着畅快。 然而,等了良久,简单发现自己还停留在这个世界,周身围绕着淡淡的红光,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的深沉,慢慢变成朱红色,最终化为无形,埋藏在简单的身体中。 “原来你叫简单。”霍景宸将简单搂进怀里,薄唇贴近简单的耳垂,看着那飞快变得通红的脸颊,低低的笑出声来。 简单这是气的,想来霍景宸只是任务世界的NPC,然而,现在看来这人根本不是,搞不清楚他的身份,还被死死压制住,她与炮灰逆袭手册的联系被彻底掐断了,换句话说,就是除非霍良辰死,不然她将终身被困在这里。 “你是什么人?为何将我困在此处?”意识到被阻断的惊慌,想清楚的镇定,以及如今的淡然,霍景宸撩起简单的长发,不急不缓的说道,“怎么不急着离开了,方才不是挺理直气壮、邪气傲娇的,嗯。”最后的尾音让简单的小心脏一颤,糟了,现在是真的被抓到小尾巴了。 那必定离开的气势,若不是他早做好万全的准备,定会被她成功逃脱,说到底,霍景宸不过是在注意到简单的表情变化之时,将她笼罩在自己的包围圈内,让她无法正常离开。 简单扬起笑容,带着些许的讨好,”大哥说笑了,我怎么会离开呢,再说了,我现在在你书房,你也看的清清楚楚。“ 不过刹那,霍景宸的笑容消失无形,“明人不说暗话,简单你,也无需装傻。” 既然霍景宸都说的清楚,简单便收起那疏离的笑容,嘴角无端的抿了起来,霍景宸,或者说身处在霍景宸体内的灵魂,很强,毫无吹灰之力的将她困在这里,看来,自己能否回去还的看他,不然另一方法就是寿终正寝了。 双方对峙,最终简单还是败下阵来,识时务者为俊杰,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一个女子,也不怕折腾那么些时日,来日方长,这仇,终究是要报的。 “你不是霍景宸,难道是故人不成,大费周章的将我困在此处,小女子可是没一点用处。”既是没法子,也只能见招拆招了。 “你有没有用处,由我说了算。”这便是野蛮的将她困住了,不给她说话的权利?霍景宸描摹着霍良辰的眉眼,轻声说道,“不知,简单的眉眼是否也如此,是个清秀佳人?” 简单:额,话题不要变得太快,真真是有点小尴尬。 他的鼻息喷洒在她脸上,随着他的动作,身子一颤一颤的,简单忍不住的想要逃离,这陌生的感觉,似是一股子悸动直直传至心底,让她很不喜欢。 被困在霍景宸与书桌之间,简单抬眸就撞进了那深邃的眸子里,手上做着暧昧不明的动作,眼神却淡如止水,除了那黑色眼眸折射出的凌凌波光,没一丝其他的神采,如同深海里沉在水底的细沙,被动的缓缓流淌。 霍景宸停住摩挲着她的五官的动作,最终大拇指停在那薄薄的淡粉色的唇上,霍景宸的唇亲吻在拇指上,鼻尖靠的极近,“记住,我叫君衍。” 不得不说,霍景宸,不,是君衍此举确实有效,简单已经将君衍的名字深深的刻进了心底,忍不住的想要将此人,挫骨扬灰,然而,事实上,她只能被动的留在这里,看见君衍还得扬起那敷衍的笑容。 在这个世界,简单待了很久,久到霍良辰的浓密绸缎变得苍白,滑嫩的皮肤如同皱巴巴的树皮,身子骨也愈发的柔弱起来。 霍瑾瑜早在五年前就与李徽音一起走了,抛下了她这个孤家寡人,不对,还有霍景宸这人。 自从霍瑾瑜开始了漫漫追妻路,先前确实是吃了不少苦头,但是最终也是修成正果,变成了忠犬一枚,不过三年时间李徽音便诞下了三个小包子,最开心的莫过于简单了,有了李徽音与小包子在,霍家热闹不少,还有就是有许多款式漂亮的旗袍,可以供简单挑选,简直不要太开心。 另外就是陆怀瑾似乎与倪妍婉又在一起了,陆怀瑾在出狱之后,陆家已经破产,陆父不堪重负自杀,陆离则拿着陆家遗漏的金银珠宝逃跑了,所以,债务便落在了陆怀瑾的身上,在于都遭遇种种不平等对待之后,陆怀瑾怀揣着一颗小强的心,最终投奔了李尚,在自身的计谋之下也有了个不大不小的官职。 而倪妍婉,在成为那老员外富商的第十四房姨太太之后,不过一年富商便病死,富商死了,那富商的母老虎自然容不得她,又将她倒卖给了夜巴黎。 没了青春,毫无感情的琴技,身子也不清白,倪妍婉的待遇大不如前,不温不火的待在夜巴黎,陆怀瑾听说之后,便将倪妍婉赎了出去,想来,凭着陆怀瑾那睚眦必报的性子,倪妍婉的日子是愈发不好过了。 简单微微阖眼,指尖敲打着桌面,十几年的时光让她的心愈发平淡起来,对于君衍硬是要将她在这里的好奇也淡去不少。 霍景宸终身未娶,她亦是终身未嫁,一是没找到合适的人,二则是她不想心里放着一个她需时时记着的人,她的时光太过漫长,若是付出了真心,这里是会痛的。 简单的指尖靠在胸口,悠悠的出神,她还记得,那时候霍瑾瑜在知晓他们两人这般想法之时,只是淡淡的说道,既是如此,那我与徽音便多生几个孩子,免得你们两人老无所依。   ☆、君衍 系统空间 小巧安静的房间,散发着淡淡的白兰花的清香,周身的空气一阵扭曲,不一会儿,简单的轮廓便显现出来,直奔贵妃椅。 整个娇小的身子斜躺在贵妃椅上,简单轻轻的松了口气,被困在任务世界,她也是头一个了,脑海里回荡着的君衍那似笑非笑的笑意,让她有点头皮发麻,总觉得与这人的纠缠不是一次就能解决掉的。 霍良辰是寿终就寝,那时,霍景宸将她的手抓在手中,皱而粗粝的手掌将她的手紧紧包裹住,带着些许的刺痛,他的眸子依旧清亮而强势,没有因为面容苍老而变得浑浊,意识消散之前,他的唇微微动作,“等我来找你。” 简单避之不及,即使明白他的意思,也义无反顾的离去,回到了系统空间。 想到这,简单心里不禁有点抗拒,被困在任务世界,一次就够了,若是多来几次,她可受不了。 他与她又不是相知相爱的恋人,一来她确实是不认得他,二来,仅仅只是一个世界的相处,也不晓得那人是怎么一回事,硬生生阻隔了她与系统空间之间的联系,现在想来,那都是恶狠狠的噩梦,虽说霍良辰在霍家是衣食无缺,霍景宸对她也不错,日子也不算是那么难熬,但是,她就是不爽,暗自决定以后若是再碰见他一定要闹得鸡飞狗跳,让他知道姑奶奶她不是那么好惹的。 与此同时,简单额上出现三条黑杠杠,她也知晓,这不过是说说罢了,能轻而易举的阻断,想来也不是等闲之辈。 不再想那些糟心事儿,简单直接唤出“炮灰逆袭手册”,看着它狗腿的直往她身上蹭,简单就气打不一处出,真真是够了,想来也是系统空间出品,咋就这么被人家给糊弄了呢,虽说,她确实是不怎么联系它,但,后面的几十年都不搭理她,是不是太过分了点。 心里想着,简单转着整本书一圈又一圈,恶狠狠的说道,“我说你咋就这么不中用呢,跟着我都这么久,没学到一点东西,被人卖了还替人家数钱。” 被简单转的迷糊的”炮灰逆袭手册“根本就没时间听她说话,脑袋呈眩晕状,在空中一抖一抖的悠悠的往简单的方向走来,最后实在是支撑不住,靠在简单身上,还不停的摇晃着脑袋,好不可爱,见此,简单很是无奈,嘴角也扯上了些许的笑意。 教训无果,简单便进入个人中心,这还真是让简单惊喜了一把,积分的涨势真真是不错。 姓名:简单 性别:女 年龄:20 积分:3200 任务完成程度:100% 特长:中医、毒术(仅在任务世界使用,可换取积分) 看着比上次多出许多的积分,简单心花怒放,还有这百分之百的任务完成度,这还是她出任务的第一次,真真是让简单高兴不少,对“炮灰逆袭手册”的怨气也消散不少,这积分果真是与待在任务世界的长久有关。 已经恢复正常的“炮灰逆袭手册”见简单的心情好上几许,便又开始翻滚卖萌,东凑凑西蹭蹭,好不欢喜。 简单伸出指尖,示意它停下,翻开又是一片空白,眉眼间的喜悦被浓厚的好奇所取代,轻轻的说道,“你究竟是何物,难道是系统不成?”听到简单的疑问,“炮灰逆袭手册”也停下了动作,端端正正的立在空中,悄然的打量着简单。 “炮灰逆袭手册”沉默,简单也不多问,小手温柔的抚上书本的尖端,淡淡的说道,“既然你不愿说,那便送我前往任务世界吧。” 不一会儿,简单化为一道白色的光影,消失在空气中,“炮灰逆袭手册”停在空中良久,书本半开,纯白的纸上缓缓印上两个黑墨字体,“不是。”不过瞬间便随着淡淡的醇香消散不见。 淡蓝色的星空,君衍背身而立,一身玄色外衣,领口与袖口处绣着金色的丝线,淡淡的花纹从胸口处延续到下身,墨色的发丝被一根上好的羊脂玉簪固定住,露出白皙俊美的面容,眉眼间带着狠厉和温润,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混合在一起,显得格外的和谐,他的眸子是有异于常人的漆黑瞳孔,微微一撇带着俾睨天下的孤傲与冷冽,鼻梁刚毅而高挺,性感的薄唇紧紧抿着,微微勾起的唇角,似嘲弄,似不屑,冷冽的气质与邪魅慵懒结合在一处,竟显得格外的引人注目,俊美绝伦。 星空上的暖暖磷光照在君衍身上,嘴角的淡淡笑意冲散了他周身的寒意与黑眸中的冷冽,他是被天道流放的一抹孤魂,终日徘徊在三千世界,在天道的压制下完成那些让他不齿的任务,尽管如此,他还是不得不做,直到他的记忆化为片段残留在脑海中。 君衍本是魔道仙尊,一出生则是魔君体质,修炼起来毫无困难,身居高位的他是孤傲的,也就生就了一颗自负之心。 君衍常年修炼不管俗世,尽管知晓魔界的老家伙们暗地里打的某些主意,也只是当他们是跳梁小丑,直到他遇劫那日,做好了充足的准备,重重防护之下还是着了道。 本以为是面面俱到,却未曾想到人生之中处处有意外,贴身伺候的人竟是背叛了他,在遇劫当日引着正魔两道之人前来,将他逼入“死胡同”。 君衍一边承受着九九雷劫,一边还需分神出来对付那些要他死的正道与魔道之人,说来也是好笑,那些正道之人,表面上打着除魔卫道的幌子,实则是冠冕堂皇,道貌岸然,最后,君衍被逼的走投无路,自爆元神,所有欺他之人亦是灰飞烟灭,他不好过,其他人亦得给他陪葬。 本以为他必死无疑,没想到竟是还留下一丝神魂,并被天道放入三千世界。 被抹掉自身记忆,扮演着小说世界中的人物角色,或炮灰,或男配,或男主,他的角色毫不确定,但总是会出现,推动情节的发展,尝尽人生百态,循环往复。 君衍不知道他在任务世界过了多久,只知晓在完成任务之后反馈的精神力滋养着他的神魂,自爆的神魂也一点一点的恢复,现如今,他的记忆或在或消失,当然,若是反馈的精神力足够多,他便可以存在一处,让他的记忆可以在任务世界保持住。 像是上个任务,他的记忆存留便是他刻意为之。 每当回到任务世界,消失的记忆变回化成一个一个的片段慢慢的显现在他的识海之中。 然而,从前段时间开始,君衍感应到了相同的神魂,可想而知,他所接触到的人便是同一个人,自此,他对他便滋生了一丝兴趣,再加上与她相处在一处时,他感觉很放心,无需刻意做些什么,就那么单纯的待在一处,他都觉得很是充实,但是,那残留的记忆,不管是崔晋还是赫连菀青,都承受了失去爱人的痛苦与折磨,回到星空之后心脏还隐隐作痛,带着相当强的后遗症,于是,孤傲的君衍不答应了,将存着的所有精神力留在一处,保存记忆进了霍景宸所在的世界,也就有了简单被困在任务世界的发生。 也在这个世界,君衍知晓了她的名字叫做简单,他对她的兴趣也愈发浓厚,作为霍景宸生活的几十年,是他过的最好的一段日子,每天处理完公务,在回霍家逗弄逗弄某人,看着她气得鼓起嘴唇,恼怒却又不得不压下的表情总是让他失笑,亦或是带些美食回家,看她吃的津津有味的模样,他的心慢慢充实不少,弥补了在魔界的空虚。 而作为魔道仙尊,他是高傲的,整天常做的事情除了修炼还是修炼,对于男女之间的情情爱爱并不懂,也不想懂,对他来说,与那些矫揉做作的生物相处还不如修炼来得重要,再加上魔道以武为尊,他的身份与他的尊严都不允许他人践踏,而如今,他君衍不在魔界,修炼也是急不来的,为了弥补心中的缺憾,也只能如此了。 心里想着,君衍对简单这个女人愈发好奇了,想要尽快前往下个世界见到她,似乎每个世界,她所表现出来的一面总是让他惊喜不已,就像是香醇的红酒,年份越久,品尝起来就越醇香,不过瞬间,君衍便消失不见,只留下淡淡的残影。 君衍不知晓的是,有时候对一个女人所表现出来的强烈求知欲,会化作一份渴望,在愈发了解的同时,那颗死死守住的心也不知不觉中沦陷。 前往任务世界的简单并不知晓,自己无意识中招惹的男人正一步一步的挖了一个又一个的陷阱,缓缓的将她包围起来,只等着她自己踏进陷阱,一步错,步步错。 此时的简单,靠在墙角的位置,冷风不断的灌了进来,让她忍不住的缩了缩身子,各种难闻的味道混在在一处,让简单几乎作呕,强忍住想要吐的欲望,她睁开双眼,身上穿着单薄的衬衣,白色的衬衣已经看不出以前的颜色,上面尽是血渍与灰尘,难闻的很。 简单站起身子时,身子一闪,脚步虚浮,便撞到了人,不过刹那,那人便破口大骂道,“死丫头,动什么动,有个地方缩在一处便是你的福气了,若是再乱动,就直接将你给卖了。”   ☆、落魄千金(一) 冷风成功的让简单再次缩了缩身子,狭小的房间内的声音渐渐小了,但是外面的嘶吼声却愈发明显了,让人毛骨悚然,这还是简单第一次来到末世世界,真真是好期待呢。 简单靠在墙角,双手环住瘦弱的肩膀,房间内伸手不见五指,简单浅浅的低着脑袋,现在正是半夜,正式无人打扰之时,所以,简单决定,先接受剧情与记忆。 原主名唤司韵,是个世家小姐,但这是十二年前的事了,现如今只是寄人篱下、任人欺凌的养女。 司韵是司家的幺女,司家是世代的军人世家,爷爷,爸爸都是军人,且都身居高位,又由于三代出生的皆是男孩,只在司韵这一代出了她一个女孩,所以这注定了司韵从出生开始便注定了是司家的宠儿。 在此之前,司家母亲沐泽因为司缘的缘故伤了身子,司缘则是司家父亲,后被医生判定怀上孩子会是困难,所以,为了让沐泽不触景生情,孤独难过,迫于无奈之下,便从孤儿院领养了一个女孩,也就是司婷婷,司韵名义上姐姐。 但是,一年之后,可能是天道勤酬,又或是上天眷顾,沐泽竟怀上了孩子,这让沐泽欣喜若狂,司缘也很是惊喜,觉得是司婷婷给她带来了福音,所以,在生下司韵之后,对司婷婷也是愈发的好,但毕竟不是亲生的,对一个母亲来说,好不容易盼来的孩子还是要更加宠爱一点,这也在幼小的司婷婷心中留下了阴影。 这样的生活一直延续到司韵八岁那年,沐泽并不知晓,孩子的内心是敏感的,孤儿院的孩子更甚,八年的时光,司婷婷对于这个占尽宠爱的司韵,心中敏感的同时,愈发想要她消失,当这个想法冒出来时,就像是一颗种子发了芽,在她心中瞬间发了疯的茁壮成长,于是,在一个沐泽不在的下午,十三岁的司婷婷将八岁的司韵带去了火车站,自己则用去买水的拙劣借口将司韵丢在了火车站,独自一人回了司家。 就这样,小小的司韵被人贩子带走,舟车劳顿,辗转反侧,到了纪家,不幸的是,幼小的司韵在逃走的时候被人贩子一扇倒在地上,后脑勺碰到了石块失去了幼时的记忆,所以,司韵并不知晓自己的真实身份,只以为纪家人是她的至亲之人。 简单刚刚醒来时碰到的妇女则是司韵名义上的养母陈塘,为人泼辣,爱贪小便宜,对司韵非打即骂,将司韵留下是因为她与纪勇成婚十年还没个孩子,所以,陈塘收养了司韵,另外也是看在司韵没了记忆的份上,性子软糯好欺负,控制起来也没那么困难。 半年后,陈塘怀孕,九个月后生下了纪元,司韵就愈发没地位了,每天的生活除了照顾弟弟,就是做家务,这样的生活一直到了末世来临。 末世来临不久,司韵便觉醒了空间异能,说是空间异能,不过是她死死藏着的玉佩偶然沾上了她的鲜血,而纪家人都是普通人,所以,为了食物,为了活下去,纪家人如同水蛭一般紧紧的黏上了司韵。 然而,司韵的空间不过十来平方,除了平常的食物供给,根本没有自保之力,后来纪家人为了换取些许的粮食更是将司韵卖给了云锦研究院,只是因为知晓她的空间是因为她锁骨上的一株淡粉色的桃花印记。 在研究院的生活,司韵可谓是生不如死,终日躺在床上,身上挂满了试管,亲眼看着血液从针管里抽走,移到一个又一个的试管,玻璃杯中,司韵最后的记忆是那双被冰雪冻结的黑眸,纯粹清凉又禁不住的在心脏的位置发出一声又一声的冷颤。 这是个末世世界,这个世界的男主是个雷家大公子雷浩,末世来临不久便觉醒了雷系异能,是个雷厉风行之人,也算是出类拔萃,女主是末世重生归来的纪葵,知晓这个世界剧情的大概走向,没错,女主姓纪,是纪家人的亲戚,纪勇大哥的独生女儿。 前世是被纪家大哥养在家中的无忧无虑的小女儿,所以在末世来临之后才会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即使觉醒了冰系异能也不是想着强大自己,而是一心只想做依靠他人的菟丝花,这也暗示着纪葵的最后结局,被渣男抛弃,被闺蜜背叛,最后更是被推入了丧尸群,那锥心之痛,被丧失啃掉的失去血肉之苦,被深深印在了纪葵心中,所以,重来一次的纪葵,再也没了当初的善良,只留下了对末世的麻木与现实的冷酷。 而反派boss傅瑾九是云锦研究院的首席科学家,司韵则是引出傅瑾九的小小一笔,傅瑾九终日与研究为伴,对外界事物不闻不问,但有一天,傅瑾九心血来潮,独自一人出了研究院,回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辛苦研究出来的成果被他人盗走,傅瑾九也不在意,对正常人来说,若是自己的珍爱之物被盗走,必定会大发雷霆。 傅瑾九却与此相反,毫不在意,不过是些半成品,也掀不起多大的风浪,然而,窃取傅瑾九研究成果的高层并不知晓,那药物有着严重的副作用,只要身体注入了这些药物,大部分人成为了只知道服从本能的怪物,而且传播性极强,通过血液传播更是快速,只有少部分人成为了异能者,一开始的时候,高层还尽力隐瞒着,但是,越到后面,高层看控制不住了,纷纷转向安全之地,隐瞒了这黑暗的真相。 可以说,末世的开始傅瑾九责无旁贷,但,高傲如斯的傅瑾九怎么会让偷了他辛苦研究的成果而不做点什么呢,既然有人愿意作茧自缚,傅瑾九也就顺水推舟,毕竟,以前那个冠冕堂皇,人性的黑暗被光鲜亮丽所掩盖的社会,实在是太过虚假,所以,傅瑾九推波助澜,将这个直白而又冰冷的末世世界尽快来临。 真真是不错的选择呢,于是,带着美好心情的傅瑾九再次投入了自己的研究工作中。 剧情中对傅瑾九的描写并不是很多,大部分是潦草的概括,直到最后几个章节才着重描写,但是,结果不言而喻,就算傅瑾九智商再怎么高,再怎么变态,最后还是被男女主给攻破了,开创人类新纪元。 剧情接收完毕,天色已经微微发亮,房间内的人还在沉睡,简单睁开双眼,抚摸着放在胸口的翠绿色玉佩,司韵的空间还未觉醒,玉佩还完整的挂在司韵身上,自然,纪家人还不知道空间的事情。 现在距离末世开始不过才半个月,纪家没有储存粮食的习惯,所以在病毒扩散之后,困在家里几天时间便出来寻找食物,司韵自然是跟着纪家人的,陈塘几人看在有司韵打先锋的份上,也就勉强将司韵留了下来。 有个免费的劳动力,不要白不要。 睁开双眼不过一瞬,简单又靠在墙角开始闭目养神,接受剧情与记忆是在半夜,这让简单有点没精神。 纪家人对司韵太过残忍,从末世到来之后,司韵一直是每天一餐,吃的还是压缩饼干类的食物,导致本就瘦弱的身子愈发的虚弱,身子也是干瘪瘪的,长期的营养不良,手掌的薄茧抚在手背上带着些许的痛意,肚子饿得生疼,可想而知纪家人的残忍。 简单强忍住腹中的痛意,看来,现在得先找点吃食了,不然,任务还未完成,她就饿死了,毕竟,从昨天到现在,司韵仅仅只喝了点水。 纪家人落脚的地方是离纪家所居住的小区不远的便利店的二楼,一楼的食物早就被幸存者搜刮完,变成丧尸的老板也被清理掉了,所以在纪家人过来的时候正好占了便宜,晚上便住在了便利店的二楼。 “纪敏,起来。”在纪家,司韵的名字叫纪敏,重重的一脚狠狠踢在小腿上,简单只觉得她的小腿一抽一抽的疼,紧紧咬紧牙齿,简单才忍住没有让自己叫出声来,苍白的脸望向上方,纪元那玩世不恭带着高人一等的优越感,“出去找食物。”冷漠的如同对待牲口一般。 简单低垂眼睑,掩饰掉眼中的狠厉,陈塘见简单迟迟不动,走过来就抓住司韵的长发,扯得简单头皮发麻,“臭丫头,你是胆子肥了,别以为现在外面都是吃人的怪物, 你就解脱了,我告诉你,不管世道怎么变,你都是我纪家的女儿。” 现在的简单只有一个念头,结束掉这个粗鲁的女人,奈何身子脱力,无能为力。 恶狠狠的说完,陈塘松掉抓在手中的长发,残留在指尖的发丝,陈塘嫌弃的在自己的裤子上擦了擦,趁此机会,纪元又幸灾乐祸的补上一脚。 简单强忍住身体上的疼痛,脸上毫无血色,唇角发白,慢慢扶着墙壁撑起身子,缓缓说道,“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出去。” 简单说的很慢,却一点也没有因为不适而有气无力,反而让陈塘等人听得清清楚楚。 直到简单走出房间,纪勇的目光才收了回来,心中的淫念如野草一般疯长,想要悄悄跟上去,对外面的怪物却是望而却步。   ☆、落魄千金(二) 紧紧关闭的大门,挡住纪勇那恶心的目光,简单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狠厉,纪家人,必须得死,不过,该怎么死呢?这个问题她得好好考虑一下,毕竟,纪家人欠司韵的,可不是一丁半点。 在剧情中,只简单说了纪勇是司韵的养父,但司韵却知道,纪勇这人却是个小混混,吃喝嫖赌无一不精,年轻时娶了陈塘,也是因为纪勇的那副好皮囊,待陈塘知晓了纪勇的本性之后,却是无路可退。 为了纪勇,陈塘与家里人断绝了联系,想要回去,却没了理由,但是,纪勇有个很大的缺陷,那就是好色,年轻时陈塘还能吸引他,后来陈塘年纪越大,尤其是生了孩子之后,变成了黄脸婆,纪勇也就没了兴致,愈发的在外面招蜂引蝶。 然而,随着司韵慢慢长大,纪勇也有了改变。 如果说司韵以前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那么现在就是散发着自身独特光芒的娇花,同在一个屋檐下,纪勇看司韵的眼神愈发不对了,这个变化,身为纪勇枕边人的陈塘自然是意识到了,对司韵也是变本加厉的欺负。 在司韵的记忆中,纪家人在将司韵卖去云锦研究院之前,她的身子,被纪勇给败坏了,那时候,司韵也是看透了纪家人,后悔不迭。 简单心里琢磨着纪家的事情,并没有马上出去找食物,而是转身往旁边的小店走去。 刚一进门简单就听见一声嘶吼,腐烂的腥臭味道在鼻翼间荡开,简单下意识的躲开身子,随手拿起旁边的凳子就往丧尸的脑袋上一击,连续五下,丧尸的脑袋被砸的稀烂,白色与红色的流质物体滩了一地。 勉强撑起身子,简单闪身进入内室,将门关的紧紧的,躲进了洗手间,本来简单是想去一楼的洗手间的,无奈纪家人离的太近,简单不想被他们打扰,只好舍近求远,来到了旁边的小店。 镜子里的女人脸色苍白,脸上与身上都带着血渍,单薄的衬衣已经分辨不出原本的颜色,味道很是难闻,浓厚的黑眼圈显得她很是憔悴,尽管如此,还是掩盖不住司韵那灼灼其华的面容。 简单将玉佩拿在手中,清清凉凉的很是舒服,翠绿色的玉佩中似是有流光闪过,如同湖面上那凌凌水波,漂亮得很,用小刀在指尖划出一道口子,那抹鲜红便顺势往下,一滴一滴的滴在玉佩中央,慢慢的,玉佩似是自己有意识一般,鲜红的血珠一沾上玉佩便消失不见。 失血过多让司韵本就孱弱的身子愈发无力,脑袋也晕晕的,想要扶住支撑身子的物体,却发现身边一空,不知何时,身边已经换了场景。 缓缓掉落的粉色桃花花瓣,鼻翼间缠绕着淡淡的桃花香,不过刹那,简单觉得脑袋清明不少,前方是一颗大树,桃花花瓣便是从上方掉落的,简单想,这应该就是司韵的空间了,只是,不知为何,这与剧情中的司韵的空间相差甚远。 空间很大,中央的位置是一颗桃花树,桃花树的旁侧不远的地方有条小溪,最上方的位置有个泉眼,正源源不断的冒出水珠,以桃花树为中心的方圆几十米都是空地,土地湿润润的,想来,这该是小溪的功劳。 简单心中很是欢喜,有空间在,在末世那可是有了自保的底牌,不过,这还远远不够,仅仅只是自保,没一点用处,在简单的内心深处,只有拥有碾压他人的实力才能将自己置于不败之地。 心里默念,简单又回到那狭窄的洗手间,还好现在只是末世初期,水资源还没有彻底被污染,实在忍受不了身上味道的简单也不管水的冰冷,将身上搓了一遍又一遍,直到身上变得干干净净,简单才罢手。 这不,一晃神回来,简单悲催的发现,自己竟是没有换洗的衣物,又不想穿原来的那套,最后,无奈之举,简单奢侈了一回,从地下商城用700积分购买了一件冬暖夏凉的衣服,顺便买了强身健体的药,毕竟,司韵的这具身子实在是太过瘦弱。 穿好衣服,湿哒哒的长发披在肩上,简单直接拿起放在旁侧的剪刀,刺啦刺啦几下,及腰的长发便成了碎发,刺刺的立了起来,镜中的女子神清气爽,锁骨位置的桃花印记很浅,粉色的印记差点与皮肤融为一体。 简单很是满意,虽然身子瘦弱了点,气色却是好上不止一点。 准备完毕,简单便从洗手间内走了出来,这才发现,她随意走进的一家小店,竟是一家武器店,匕首,小刀,菜刀都有,简单打量着,视线却被挂在墙角的唐刀给吸引了,被黑布包得紧紧的,上面沾满了灰尘,很明显这把刀没什么人动过。 简单将唐刀拿了下来,将黑布扯掉,来不及躲避布上的灰尘,与表面不尽相同的是,这唐刀尽是出乎意料的锐利与凌冽。 从小店出来,闻到食物味道的丧尸,如同饿狼扑食一般蜂拥而至,简单的动作不快,握紧唐刀的姿势很是准确,差不多一刀一个。 简单下意识的勾起唇角,这唐刀竟是出乎意料的好用,不比其他刀,有卡在丧尸脑袋中间的威胁。 一连灭了十几个丧尸,简单也有点脱力,气喘吁吁的靠在墙上,不过几秒钟,意识到自己现在所处的世界是末世,便撑起身子,飞快的离开原地,往距离不远的超市前去。 白云镇是个小镇,纪家人就住在白云镇上,这也暗示了白云镇的超市不大,也就三楼,一楼是生鲜食品,二楼是家居用品,三楼则是服装,简单拿着唐刀警戒着,侧起身子进入了商场。 一楼已经被人洗劫了一遍,地上的零食遍地都是,很多水果都烂了,散发着一股难闻的味道,简单将矿泉水与食物都放进了空间,随后才从中拿起一个软面包,配着水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接连吃了三个小面包,腹中的抽痛才缓缓平复下来。 随后简单又收集了女性用品,才转向二楼与三楼,凭借着不放过的原则,简单离去后,三楼便只剩下空荡荡的衣架子。 从超市回到便利店,简单将唐刀收入空间,手中拿着两包压缩饼干,嘴角扯上一丝笑意,转身走上楼。 陈塘几人在听见声音的时候整个人都抖了起来,几人都在门后,各自手上都拿着防身用品,以备不时之需,直到简单开口,“我回来了。”几人才放松下来,所以,陈塘几人也没有发现简单话中没有什么称呼,像是以前,即使他们对她再刻薄,也是会称呼一句“妈”。 一进门,简单手中的压缩饼干便被陈塘抢了过去,看着纪元,陈塘,纪勇三人狼吞虎咽的吃着饼干,简单扯起的嘴角带着嘲弄,眼中饶有趣味,纪家人,真是自私自利啊,想要他们不好过,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自相残杀,像是如今,三人吃着两块压缩饼干,呵呵。 “妈,再给我吃点,我饿。”拿在手中的饼干不过吃上一口,便被纪勇抢了过去,纪元很是不满,伸手就要上去抢,然而,纪勇已经全部吞下腹中。 不得已,陈塘只能从自己那份中分出三分之一给纪元,纪元不满,看见饼干就全部抢了过来,塞入口中,噎得直捶胸。 见此,陈塘也不好责怪纪元,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强撑着腹中的饿意,陈塘心中就像是被塞满了爆竹,一惹就爆。 此时,陈塘才转向变了样的简单,仅仅只是换了一件干净的衣服,剪了头发的纪敏竟像是变了个人一般,周身围绕的气质显得她愈发的引人注目,陈塘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余光转向纪勇那看得发直的目光,陈塘心中恼怒,如往常一般,想要抓住纪敏的头发,发现成了短发,不好抓,便变成了掐她的肉,然而,还不等陈塘近身,简单便移开了步伐。 “纪敏,你现在倒是长能耐了,你爸,你妈,你弟连吃饭都吃不饱了,你竟是还有心思打扮自己,是嫌现在世道不够乱是吧,打扮的花枝招展是想要去勾引谁?是你爸,还是你弟?还是外面的野男人?嗯?”见简单躲开,陈塘更是气愤,恶毒的话语不断地从嘴中冒出来。 “你说,你是不是私藏了,纪敏,做人可不能这么自私,我辛辛苦苦将你养大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简单挑眉,她就算是私藏也不会告诉她,她又不是傻。 见软的不行,陈塘也不演戏了,伸出手就往简单的脸上扇,简单自然不会让她得逞,身子一侧,轻轻推了一下纪勇,于是,纪勇就华丽丽的承受了陈塘那实打实的一巴掌。 “你这个臭婆娘,竟然敢打我。”纪勇抹掉嘴角的血渍,对准陈塘就是一巴掌,顺便还狠狠一踢,看见这情形,纪元也坐不住了,想要扯开这两人,却是有心无力。 乱作一团的纪家人,简单双目含笑,唇角浅浅的勾起,真是狗咬狗,一嘴毛,不过,这也正是简单所期待的。 而简单的表情正好被望过来的纪元看得准确,大力扯开纪勇和陈塘,“爸,妈,我刚刚看见纪敏在笑。” 自家儿子的声音将打的红眼的陈塘唤醒,双目猩红的望着简单,“小丫头片子,竟敢炸我,今天老娘不好好收拾你,真真是白活了这么多年。”她就不信,他还治不了活在她阴影之下这么多年的一个小丫头片子。   ☆、落魄千金(三) 陈塘的声音很是尖锐,简单的眉头轻轻皱起,若是细看,会发现她很是不耐。 简单背身而立,脊背挺得很直,平静的望向往她的方向扑来的陈塘,纪元站在不远处,眉眼与唇角尽是幸灾乐祸,而恰恰就在下一瞬间,纪元嘴角的那抹笑意硬生生的僵住,陈塘那杀猪般的叫声传遍了整个房间,楼下丧尸的嘶吼声愈发的明显。 小巧的指尖抓住陈塘的手腕,不轻不重,力道把握的很是巧妙,简单的眸子淡如止水,带着鲜明的寒意,随意的扯起嘴角,让人脊背生凉,“若是你再大声尖叫,我可不能保证在丧尸包围你们的时候能顺利的逃出去。” 浅浅淡淡的声音,如沐春风一般轻柔,陈塘却感觉从中流露出来的冰冷与冷酷,忍着手腕的痛意,陈塘脸色难看的住了嘴,她可不想成为丧尸的口粮。 这还是自己拿任人欺凌的养女?怎么一夜之间竟是变了这么多? 任陈塘打量,简单勾起唇角,在司韵那张风华满渡的脸上显现出些许的傲然,不屑的放开陈塘的手腕,从怀中扯出一条丝巾,细细擦拭着指尖,似是陈塘身上有什么病毒一般,见此,陈塘暗自紧咬银牙,低垂的眼睑内室惊人的恨意,纪敏,今日之仇,他日必定百倍千倍还之。 简单也没当回事,跳梁小丑何须挂念。 其实,这也不怪简单嫌弃,末世开始不过半个月,水资源还可以用,若是有心,处理好自身的洁净还是有机会的,只是可惜,有司韵在,陈塘几人根本就不出去,家里没水,自然,陈塘也就不关注了,再说了,末世活下去都有点困难,谁还管个人卫生。 随手将丝巾扔在地上,简单悠悠的坐下,看着靠在一起的三人,嘴唇微动,“你们也知道,现在是末世初期,普通人想要自保很是困难,但,若是想要活下去,也不是没有法子,我呢,看在你们养我十几年的份上,做事也就不做的绝了,但是,我不养无用之人,若是想活下去,就得自己找食物,当然了,我会跟你们一起,这也是我最后的仁慈。” 简单刚刚说完,纪元就不干了,立即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段,被纪元的话语打断,陈塘也没有细想简单说出的那十几年的养育之恩是何意思,“纪敏,你可真是狠毒,就这样对待自己的亲人,让我们自己去找食物,你这是是我们去送死,外面那么多怪物,出去了还能回来不成。” “就是,纪元可是我们纪家唯一的男丁,若是纪元出事了,你要我和你爸怎么活。”陈塘强忍住撕破纪敏那张虚伪的脸,说的冠冕堂皇,结果还不是一样,要他们去送死,好摆脱他们这几个累赘,这世界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她就算是死,也要拖着她纪敏一起下地狱。 简单嗤笑,看着眼前这自私的无耻的人,“陈塘,你以为我还是以前那任你欺负的纪敏,傻傻的奢求这无用的亲情,要想要继续在这末世活下去,那就好好听我的话,我现在是心情好,才跟你讲道理,若是,我心情不好,可能,你这宝贝儿子,那就给喂丧尸了,哪还有在这说话的权利,看这中气十足的样子,看来是休息的足够了。” 轻飘飘的话语,陈塘心中一窒,这个贱人,昨天还是往日的那股柔弱的作态,今日就换了,难不成是在外面找到了靠山,想要借机甩掉他们,这可不行,勉强稳定住脸上的情绪,简单后面的一句话让陈塘的脸色彻底崩了。 “做了你们纪家十几年的佣人,十几年的养育之恩也是还的彻底,我与你们纪家是互不相欠,再说了,你纪元说我让你们去送死,那从那些怪物出现开始,都是我一个人出去寻找食物,这是不是可以断定,从一开始,你们就想要我死,十二年了,养条狗也有感情了,更何况是活生生的人,你们纪家人,还真是狼心狗肺。” 额上的冷汗顺着眉角往下滑落,那冷的刺骨的目光让陈塘心中一滞,该死的,纪敏这个贱人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以前能那样肆无忌惮的欺负她、使唤她,就是看在她失忆的份上,不行,现在还得靠她,决不能露馅。 不过瞬间,陈塘已经恢复了正常,亲切的走向简单,想要亲密的搂住她的手臂,却被简单刻意的躲过,脸上满满的嫌弃。 陈塘的脸上又是一阵扭曲,“敏敏,你想多了,什么十几年的养育之恩,我们养你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是我的女儿,我怎么可能送你去死,你也知道,我们纪家就你弟弟一个男丁,若是你弟出了事,你爸还怎么去见老祖宗,你是深明大义的孩子,妈相信妈的话你也该明白。” 从鼻翼间涌进来的刺鼻臭味,简单后退至陈塘一米半处,面无表情道,“我恢复记忆了。”所以,你不用再睁着眼睛说瞎话,我是不会再被你骗的,还有,若不是为了好好“报答”你对司韵的养育之恩,她简单怎么可能让你们现在还潇洒的活着,毕竟,仅仅只是丢出去喂丧尸,太便宜你们了。 而此时的陈塘,脸已经彻底黑了,就连纪勇也不例外。 纪元倒不在意,扯过陈塘就对着简单破口大骂,“臭**,死贱人,我纪家养你,你就该感恩戴德,也不自己摸着良心看看,十几年来,若不是我纪家,你以为你会活到现在。” 以往,简单的表情总是淡淡的,浅浅的,但如今,简单那狭长的丹凤眼中渗透出的戾气与杀意,就算是欺压惯了纪敏的陈塘心也不禁微微颤抖,不自觉的拉住纪元的手,似是想要逃离一般,无奈纪元却不当一回事,还不停的用眼神挑衅。 简单习惯性的勾起唇角,带着冷意的言语散发出来,“果然,人至贱则无敌。”轻飘飘的一脚,纪元猛地倒在地上,弓起身子如同一只虾米一般,捂住肚子。 “元元,你怎么样了?纪敏你个贱人,怎么可以这样对你弟弟!”纪元受伤,陈塘习惯性的说出恶毒的话,在触碰到简单那盛满冷意的眸子时,硬生生的闭了嘴。 简单一只脚踩在纪元的胸口,“纪元,看来我是对你太过仁慈。”对上简单的那锐利的眸子,撑起身子反射性的想要站起身,被简单之间一脚踢到了墙上,纪元则重重倒在地上,呕出一口鲜血。 云锦研究院 宽广的实验室内,摆放着各式各样的仪器,安静的空气中时而传来仪器滴答滴答的声音以及丧尸的吼叫声,傅瑾九手中拿着试管,脑袋飞速的运转,吵闹的声音似乎对他没有一丝影响,动作略显悠闲,似是在做一件举足轻重的事情。 步伐稳重的走到实验体037号,无视掉那狰狞的五官,或者说是面目全非,身上的肌肤是青灰色的,脸上的肉却是一块块的,带着腐烂的腥臭味道,傅瑾九轻轻皱眉,对这个实验体很是嫌弃,但又不想直接了断,毕竟,这是实验室最后一个实验体,若是解决掉了,就没了实验对象,他可不想待在实验室那么无聊。 实验台上的丧尸被紧紧绑着,双目猩红,似是闻到食物的味道,嘶吼的愈发厉害,只是可惜,身体被强制性制住,除了声音的传播,没一点实质性的伤害,傅瑾九抽出一丝鲜血,观察着鲜血与其他物质的反应。 半个时辰后,傅瑾九停下动作,试管内的液体随着傅瑾九倒入其他液体由红色变成淡淡的蓝色,静静的躺在试管之中,摇曳着如同琥珀凌凌的闪耀光芒,傅瑾九勾起唇角,周身围绕的冷冽瞬间变得柔和,随手拿起木塞塞上,顺手放在桌上。 傅瑾九穿着白大褂,下身是一条黑色裤子,白色的衬衫无一丝褶皱,扣子扣到领口处,无端显现出一股子的禁欲气息,一看就是自制力极强之人,傅瑾九挑起眉头,看着放在桌上的试管中的液体,指尖轻柔眉尖,时而微皱,时而平复,尽显小孩子气,这自制力极强的男人,私底下竟是如此,若是熟悉傅瑾九的人,必定会惊掉下巴。 看来,他得出去见识见识外面这残酷的世界,若是可以,带个实验体回来也是意料之喜。 转身脱掉白大褂,挂在距离不远的衣架上,傅瑾九前往浴室。 瞬间,宽阔的实验室中,除了实验台上的037号的嘶吼声,则是流水不断冲刷的沙沙声。 十分钟后, 傅瑾九走出浴室,他换了一件白衬衫,依旧扣到领口的位置,发丝尽数往上,显得一丝不苟,修长有力的指尖轻轻的打在桌上,目光转向不见了的试管,黑白分明的眸子内有细碎的光芒一闪而逝。 嗯,正和他意,这世界是愈发混乱了,不过,他喜欢。 自那日起已经过了三日,似是简单那日的爆发,陈塘几人安分不少,三日内,除了受伤的纪元,纪勇与陈塘都跟着简单一起出去寻找食物,只是,白云镇本就小,食物也是愈发少了,所以,简单决定前往司家与雷家惧在的弱水基地。   ☆、落魄千金(四) 没错,就是雷家与司家,说起来,雷家与司家还是世交,再加上双方都是军中的一二把手,交情自是不错。 说起司家与雷家,就不得不说司婷婷与雷浩的纠缠了,如同狗血的剧情一般,司婷婷与雷浩是青梅竹马,对雷浩的感情也算是众人皆知,可惜雷浩一直将司婷婷当做是妹妹。 “妹妹”,简单眉眼间勾起一股子道不明的媚意,说起这个,就不得不提女主纪葵了,若不是司婷婷的推波助澜,本就只对雷浩稍有好感的纪葵,最后是光明正大的与雷浩在一起。 说起来,司婷婷也算是这个世界的恶毒女配, 真真是可惜那张柔弱的小脸蛋儿,司婷婷也算是踩着司韵上位,没了司韵这个正牌公主,司婷婷这个冒牌货虽然做了诸多错事,但身后有司家这个大靠山,并未受到什么严重的伤害。 真真是不爽呢,将司韵当做垫脚石,谋想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简单眉头上扬,她好想毁掉呢,真想看看司婷婷知晓司韵回到司家的表情呢。 不过,在这途中得先处理掉纪家人,麻烦总是跟在身边,脾气再好的人也会不耐的, 更何况,她简单可不是仁慈之人。 陈塘几人狼吞虎咽的吃着手中的压缩饼干,嘴里干干的,也顾不得被噎住,直往嘴里塞东西,这几天需要自己去寻找食物,纪勇与陈塘可算是吃尽了苦头,有几次差点被丧尸咬伤,还好纪敏说到做到,并没有让他们死于非命。 再加上凭借他们的能力,一天只有一块压缩饼干,眼睁睁的看着纪敏在他们面前吃着热腾腾的泡面,让陈塘与纪勇恨惨了简单,有几次纪元想上去抢,直接被简单胖揍了一顿,至此,几人都老实了下来。 在纪家人眼巴巴的目光中,简单喝完最后一口水,粉唇显得愈发的湿润,就像是一块QQ糖,软软的,纪勇目光一闪,淫邪的心思再次涌上心头,总有一天,他会让她落在他的手上,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将空水瓶扔在地上,陈塘也不在意,直接拿起瓶子,喝下最后的几滴水,舔着脸凑近简单,“敏敏,能不能分我们一瓶水,就一瓶,你也知道,这人,是离不开水的,我们已经三天没喝水了,若是再不喝水,就得活生生渴死了,我知道,敏敏你是善良的,肯定不会见死不救。” 简单定定的看着陈塘,就在陈塘以为简单会松口的瞬间,那丝柔和尽数转变成刺骨的冷冽,“明天,我会离开白云镇。” 陈塘来不及咒骂纪敏不回答他的问题,反而被简单传递的消息震晕了,离开白云镇,那他们怎么办?现在的陈塘没心思想那瓶水的问题,反倒是对自己的去处更为担忧。 纪元与纪勇听到这处,异口同声道,“纪敏,你不能离开,若是你离开,我们怎么办?” 三人皆是这种心思,陈塘流露出来的表情也是如此,简单有点厌烦,对纪家人的无耻自私,“我只是通知你们,你们走不走,随你们。” 淡淡的一撇,瞬间让纪家人平静下来,照纪敏这意思,那就不是要抛下他们了,若真是如此,就无需担心了。 这个晚上,陈塘几人,差不多彻夜未眠,心绪很不平静,尽是在想今后的日子,纪敏已经变得他们都不认识了,这几天的相处,他们深刻的明白到想要活着,只能靠自己,不择手段。 也就只有简单,悠闲躺在空间内的小床上,闻着满使得淡淡桃花香,就连眉眼间都溢出了笑意。 隔天一早,陈塘,纪勇与纪元畏畏缩缩的跟在简单身后,真有那种若是有丧尸过来便要将她推入丧尸群中的架势,简单是何等人也,自然不会信任这狼心狗肺的纪家人,她的后背岂是这种人可以沾染的。 出来便利店的时候便距离陈塘几人一米远,不停挥舞着手上唐刀,丧尸来一个杀一个,就像是削大白菜一般。 简单无声的笑笑,这几天的努力没有白费,简单发现她的体力上升不少,想她第一天过后,那叫一个腰酸背痛,再看看现在,连眉头都不用皱一下。 简单在前面开路,纪家人时刻紧随,陈塘有时候也会补上一刀,简单余光一闪,看来,陈塘算是开窍了,若是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那怎么承受她给的报复呢。 简单想要的,不仅仅是他们毫无意外的死去,更是要让他们在尝到甜头之后,满怀遗憾、不甘的死去,就像是那种家财万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最终却败在了病魔面前,这样,才是最无奈的,满怀希望,却不得不站在悬崖的边缘,这感觉,可不要太棒哦。 一个时辰后,一行四人逐渐靠近白云镇的出口处,幸运的是,简单看见了一辆越野车,钥匙插在上面,车门却是紧闭,顺手拿起石头便砸在窗户上,窗户顺声而裂,在简单坐上去的瞬间,纪家人也坐在了后座。 简单勾起唇角,纪家人,真真是一点机会也不放过。 车子飞快的闪了出去,挡在前方的丧尸被重重撞开,甩了出去,后视镜中,被撞开的丧尸毫不影响,又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摇摇晃晃的顺着食物的香味走去。 简单收回目光,面无表情的望着前方,心中的危机感不断上升,凹进去的车头,丧尸那坚硬的身躯,短短一个月内,丧尸的进化程度竟是如此之快,而她,现如今不过是可以应对普通丧尸的普通人。 人类有异能,那丧尸应该也是如此,她可以应对普通丧尸,若是有异能的丧尸呢。 虽说她有空间,但若是一遇到危险就躲进空间,被有心人看到,也有可能如司韵那般被送往研究院,她可不想被当成小白鼠,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看来, 她得想法子激发异能才行。 剧情中,想要激发异能有三种,一种是在末世来临不久,第一批醒过来的人,这是天赐者,只可惜数目极少,多数是凤毛麟角之人,第二种是由云锦研究院研究出来的异能药剂,也就是反派BOSS随手研究出来玩玩的,当然,这后遗症也是相当强大滴,第三种,则是被丧尸咬上一口,能不能激发异能就看你自己的运气了,只可惜,第一种,她是无缘了,而后面两种,她都不想尝试。 简单摇摇头,小脸上尽是无奈,唉,若是实在不行,她就只好去地下商城看看有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天黑之前,简单一行四人逃出了白云镇,往弱水基地的必经之路A市前去。 A市是B市C市与D市的交界地带,人口众多,所以丧尸的数目也很是繁琐,所以,简单并没有盲目的进入A市,而是在距离A市不远的别墅区停了下来,一来别墅区占地面积广阔,人烟稀少,相对来说丧尸较少, 二来,别墅区的食物也比较充足,不用费尽心思前去寻找食物。 简单停下越野车,径直进入别墅,陈塘三人跟在后面,战战兢兢的,那架势,好像是一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就准备逃跑一般,越是靠近别墅,那熟悉的细碎声音一阵一阵的,行云流水,一刀毙命,简单手中拿着唐刀,锋利的刀面反射出一抹白光,简单随手一动作,砍掉脑袋的丧尸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而陈塘与纪勇,皆是自顾不暇,早已经被突然冲出来的丧尸吓得半死,身子颤抖着,简单很是无奈,半个月的时间,竟还是如此,果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似是注意到几人的动作,前方那抹身影抬起头,眸子里的讶异一闪而过,简单恰好捕捉到她的神色,翻转着司韵的记忆,这是,女主纪葵。 纪葵手中拿着匕首,从丧尸脑袋中寻找着晶核,那些红白交错的物质似是对她没有丝毫影响,直到所有的丧尸被纪葵搜刮干净,洗干净手与晶核,才向简单走了过来,“表妹,二叔,二婶。” 陈塘与纪勇忍住涌向喉咙的恶心感,听见纪葵的声音,这才正面打量着纪葵,面如死灰的眸子如同死灰复燃一般闪闪发亮,眸面上的火团烧的愈发热烈了,陈塘亲热的抓住纪葵的手,“小葵,大伯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 余光飘向那浪费的水,陈塘不由自主的舔舔嘴唇,心里骂着败家,这若是给她多好啊,细小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贪婪,随后舔着脸道,“小葵,你还有没有水,我和你二叔,表弟已经三天没喝水了,再不喝水我们可能就要渴死了。” 纪葵顺手摆脱掉陈塘甩过来的手,眉眼间很是不耐,冷淡的说道,“二婶,我只有最后两瓶水了,现在分你一瓶。”潜意思就是说,这瓶是给你的,以后就不要问我要了,“至于我爸爸,他......”纪葵知道,若是自己不说清楚,二叔一家必定会厚着脸皮巴上自己。   ☆、落魄千金(五) 二叔一家有多极品,纪葵上辈子算是见识过了,纪敏是被人贩子卖过来的,纪葵以前曾隐晦的听父亲提过,只是那时候少不经事,也没当一回事儿,重来一次,她算是想明白了,纪敏也算是二叔二婶养了十几年的女儿,掏心掏肺换来的却是被卖去研究院的结果,十几年养只狗都会甩着尾巴过来,更何况是活生生的人,由此可以看出二叔家的人是多冷血冷情,她纪葵也算是经历三年的人,看透了人心的残酷,对二叔一家还真是不敢苟同。 不过,这辈子的纪敏,似乎没了上辈子那般的软弱好欺,也算是聪明一回,纪葵心中一转,难不成,纪敏也是如她一般,是重生归来? 纪葵发现自己重生的时候,她被锁在房间,全身黏糊糊的,被汗水浸湿的后背,额上的的冷汗不断,房间外是丧尸的嘶吼声,爪子不断的挠着门。 那时,纪葵就知道,父亲怕是如上辈子一般,变成了丧尸,但,手心出现的冰刃成功拯救了她,毕竟,在这末世之中,实力为尊,她总算是找到了让她有些许安慰的东西。 陈塘接过水瓶,三人立即大口大口的喝水,那大手大脚的模样没有丝毫的宝贝,即使水落在地上也不在意,似是笃定了纪葵不会不管他们一般,但陈塘也算是个人精,喝完了水便又凑近纪葵,语重心长的说道,“小葵,你也不要太伤心,你还有我和你二叔。” 纪葵不动声色的后退一步,对于陈塘嘴中说出来的话持着怀疑态度,不过,看二叔二婶与纪元对纪敏那忌惮的模样,应该是吃了亏,想巴上自己,这就有点难了,她纪葵虽说重情,但也是分人的。 简单任凭纪葵打量,嘴角勾起凉凉的笑意,轻轻点头向纪葵示意,“堂姐。” 见此,纪葵也隐下脑中的疑问,收起晶核,往别墅内走去。 别墅是那种英伦式的装修,倒是别有一番风味,陈塘与纪勇几人见纪葵进入别墅,伸长耳朵听着里面的声音,似是确定别墅内没有危险,便一蜂窝的直奔冰箱,拿起食物就是一顿狼吞虎咽。 简单并不急着进去,凭空拿出一瓶水,悠闲的小口小口的喝着。 庭院内倒下的丧尸,看那打扮应该是别墅的主人与佣人,看着那一击毙命的冰柱,简单若有所思的瞟向纪葵,看来,纪葵是已经觉醒了冰系异能,而且,异能还不弱,只是可惜,她现在还是个废柴,顶多,就算是有个空间异能,只是,这空间异能,她并不打算让他人知晓,毕竟,怀璧其罪。 进入别墅,对于纪勇等人的行为不置可否,简单直接上了二楼,挑选了一家客房,干净整洁的被子让她心中舒服一点,虽说主卧宽敞明亮,毕竟比不上客房没被人睡过,说实话,简单还是有点小洁癖,被人用过的东西心里总是有点小抗拒。 这天晚上,是陈塘几人近半个月来睡得最好的一个晚上,而在此之前,三人趁着纪敏与纪葵不在,早已经分割了别墅内的所有食物,心中也算是有了谱,至于纪葵与纪敏如何,那就不再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简单从上了二楼,就未曾下去,进入客房,反锁房门,直接进了空间,那空白的土地上绿油油的,甚是喜人,在白云镇的时候,简单在花鸟市场翻出不少种子,数目不少都让简单收进了空间,至于那一排排的果树则是简单在出去杀丧尸的时候,趁着陈塘几人不注意,栽种在空间的,现在不过是几天,果树上已经挂满了果子。 简单摘下一个水蜜桃,在溪水中洗了一下,大大的咬伤一口,一股子清甜从口腔往喉间蔓延,清爽而酸甜,这时的简单反倒是没心思去想为何空间内植物的生长违背了自然的规律了。 一夜睡得舒坦,简单从空间出来时,外面灰蒙蒙的一片,转身往别墅外走去,鼻翼间弥漫的是独属于丧尸的那股子腐烂的腥臭味道,她倒是忘了,现在是末世,倒是没了末世之前清晨那鸟语花香的清新味道。 无意识的瘪瘪嘴巴,眸子里闪过一抹懊恼,只身进入别墅内,正好撞见从里面走出来的纪葵,纪葵一双杏眸微怔,似是未曾预料到简单会站在门口,清冷的说道,“纪敏,小心二叔一家。”这是她最后的警告。 简单步伐一顿,她有点震惊,竟不知晓高冷冷漠的女主还会有提醒人的一天,随后默不作声的走了进去,司韵是个小炮灰,与女主交好,迟早会被炮灰,所以啊,她不理才是正确的,凭着女主纪葵骨子里的骄傲与重来一次的优越感,定不会再于她有任何交集。 纪葵看着关紧的大门,美眸里聚满了寒意,嘴角抿成一条薄线,竟是她多管闲事了,既如此,她也无需多言,面的好心当成驴肝肺,言多必失了。 纪勇等人是被食物的香味勾起了馋虫,经过一个月的末世生活,热食对他们来说,已经是有点遥不可及。 简单轻巧的拿起手中的小碗,一粒粒如美玉般透明的米饭,前面放着的是一碗辣椒炒肉,清脆的声音以及那诱人的香味不自觉的让陈塘三人咽了咽口水,那叫一个动作一致。 纪元眸子里尽是渴望,小心地扯了扯陈塘的衣摆,经过上次的教训,纪元已经深刻知晓那个从小被他欺负到大的纪敏已经消失不见。 陈塘看着那面不改色吃着食物完全忽视他们的纪敏,脸色又青又白,但又不得不扯下脸面,求到纪敏面前,恰好这时,简单放下碗筷,辣椒炒热还剩下一半左右,陈塘,纪勇,纪元脸上都浮现出一抹喜悦,等着简单接下来的动作,他们以为,简单留下的饭菜必定是留给他们的。 一碗饭下肚,已经是八分饱,在众目睽睽之下,简单端起碗筷进入厨房,将辣椒炒肉倒进了水槽之中,顺着水流冲下下水道,实则,简单是收进了空间。 纪勇的脸涨成猪肝色,食指指着简单,因为生气,不断的摇晃着,陈塘感觉自己的肝都要气爆了,对着简单就是破口大骂,“纪敏你这个败家子,好好的一碗菜就这么倒了,现在外面都是怪物,食物有多难找你又不是不知道。” 简单把玩着自己的食指,轻飘飘的答上一句,“我知道啊,只是,我宁愿倒了,也不给你们吃。” “纪敏,你这个贱人。”纪元年轻气盛,凑上去就是一拳,简单握住纪元的手腕,“咔嚓”一声响,纪元倒在地上,痛得满地打滚,隐约只听见简单那轻飘飘的话语,“纪元,你还真是不长教训呢。” 简单一脚踩在纪元的手上,狠狠一碾,脸上的表情终是淡淡的,“陈塘,你还记得以前,我每天吃一顿的时候,那时候,还不是末世,家里也不是没吃的,只是,仅仅只因为纪元想,你就不给我吃的,现在,我不想,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正所谓一报还一报,我感恩你们,给了你们机会,昨天别墅里的食物不是让你们搜刮走了,我也没说什么,现在又何苦来抢我的,再说了,那时候你们是非打即骂,你看看,我现在不是挺仁慈的,你们一个个的,四肢健全,还能出去打丧尸,多好。” 一字一句,清透的很,感觉是在说别人家的事一般,也只有陈塘这些当事人心中紧紧一缩,就连纪元也不再嚎叫了。 修整好,简单出了别墅,陈塘也发现了纪葵不见了的事实,心中暗恨,眉眼间的厉色让纪元一缩,一看见简单出去,三人又跟在了后方,没了纪葵,纪敏再怎么可恨,也只有她会护着他们,若是自己出去,就只有躲着的份,亦或是被丧尸啃得干净。 五日后 舟车劳顿,简单眉眼间闪过一抹疲惫,将车子停在A市临时基地的入口,厚重的围墙将丧尸挡在外面,陈塘三人早已经迫不及待的下了车,飞奔往基地的入口前去。 简单望着那厚重的围墙,不过一月后,这基地连着A市都会成为一座空城,也是时候将纪家人丢在这了,总是带着三个麻烦也很是辛苦。 A市临时基地进入需要缴纳自身食物的百分之三十,但对普通人的待遇还不错,只要自己努力工作,保证自己不饿死还是可以的,相比起外面朝不保夕的生活,A市临时基地简直就是天堂,但是,基地是被zf控制的,对于这点,简单就很不信任,基地的高层不是高管就是zf的内部人员,这也意味着若是基地发生了什么事,最先被放弃的就是那些没有异能的普通人。 缴纳了百分之三十的食物,简单与陈塘一行四人被分到距离正门很远的一个小房子内,里面差不多住了三四户人,纪元一进门就一直在抱怨,可算是招足了仇恨。   ☆、落魄千金(六) 简单一言不发,进门不久,就被里面散发出来的酸臭味道给熏出来了,陈塘跟着简单走了出来,试图拉着简单的手,简单听到声音便转移了身子,正面对上陈塘。 “你要去哪里?”纪敏那眸子里的冷意让陈塘的质问忍不住的弱上几分。 “这与你无关,我将你们送到这里,也算是仁至义尽,基地对普通人的待遇不错,若是自身努力,不饿死还是能保证的。”不过,若是好吃懒做,她就不能保证了。 “纪敏,你要离开。”陈塘的声音很是尖锐,眉头都皱到了一处,如同一只蠕动着的小蚯蚓。 “怎么,难不成还要我养你们一辈子不成。”简单反问,周身亦是被戾气所包围,让陈塘忍不住一抖。 陈塘强忍住心中的惧意,定定的说道,“那当然。” “陈塘,不要逼我翻旧账,不然......"虽说是满满的威胁,对陈塘却十分有效,最后陈塘还是灰溜溜的回了自己的小院子。 临时基地确实是临时,基地内的很多地方都没有完善,虽说那厚重的围墙挡住了大半的丧尸,但若是对上异能丧尸,人家一个异能就能让围墙毁于一旦,这也难怪,A市的临时基地也不过是撑了一个多月。 简单慢悠悠的逛着基地,步子闲散,与周围其他人的慌张比起来独具一格。 傅瑾九饶有趣味的转向简单的身影,没有异能,只是个普通人,周身围绕的闲散让傅瑾九眸子一亮,心中升腾起来的灼热感让他有点不适,这种感觉,是多久没有过的了,今日,竟是又让他给碰上了。 从心底涌上的熟悉灼热,只有傅瑾九在碰到让他很是感兴趣的实验体时,才会有的,他今日是偶然发现这个临时基地,顺便进来逛逛,也是无关大雅,却没想到竟是有意外之喜,这趟,算是没白出来了。 简单无意识的把玩着那璀璨的晶核,这还是几天前,简单从丧尸脑子里挖出来的初级晶核,在逛基地的时候深感无聊才拿出来的。 恰是这是,简单似是意识到他人的注视,反射性的抬起眸子,正好对上那如黑濯石的眸子,凌厉的气势从带着寒意的眉眼间散发出来,两道俊眉斜飞入鬓,他穿着白色衬衣,相比起旁边略显脏乱的普通人格格不入。 那熟悉的俊颜让简单有些慌乱,那是灵魂深处传来的忌惮,这不正是反派大BOSS傅瑾九?司韵的记忆中最后停留的就是傅瑾九那散发着冷意的俊脸。 简单知道,这是残留在司韵灵魂深处的恐惧,若不是傅瑾九,司韵也不会落得那番田地,她宁可被丧尸蚕食殆尽,也不远被傅瑾九一次又一次的折磨。 傅瑾九没有忽视掉简单眸子里闪过的那丝忌惮与恐慌,本该抿着的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冰冷的气势瞬间消散了几分。 简单望着踏着风过来的傅瑾九,无形中想到上个世界霍景宸的脸,在傅瑾九走过来的时候,脚底生风般的,逃了。 傅瑾九看着如兔子般逃跑的某人,不淡定的笑出了声,眉眼间的冷淡化作丝丝柔软,“真是有趣。”冰冷的唇角带着些许的邪魅,有趣的小兔子即将逃跑,他却不想就这样放过,她。 简单听着从后方传来的笑声,逃跑的步伐顿了顿,不对,她为啥要逃跑,不就是遇见反派大BOSS了,他又不认得她,唉,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肯定是被傅瑾九给记住了,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被傅瑾九惦记着了,这绝对不是一个好消息,呜呜呜,她要肿么破。 然而,还未曾想得明白,简单就撞上了那坚硬的胸膛,身体不自觉的往后退却,小手反射性的摸了摸,嗯,手感真不错,看起来挺清瘦的,没想到还挺有料的。 “摸够了没有。”低沉有磁性的声音,如同大提琴晃动起来的低低悦耳的声响,简单暗叹,这声音简单好听的要怀孕。 不过一瞬,简单缩了缩小手,低垂眼睑,眼不见为净。 傅瑾九脸色一黑,他就这么让她嫌弃不成? 大步往前踏上一步,傅瑾九脑袋低低的垂下,差一点,傅瑾九的薄唇就要贴上简单的耳垂,温热的呼吸洒在耳垂上,白皙的肌肤瞬间变得粉红,简单身子僵直,不敢有所动作。 “你认识我。”这是肯定句,傅瑾九盯着简单的眸子,似是要看穿她一般,一开始简单还自信的和他对视,但越是对视,压力越大,最后,简单终究是败下阵来,余光瞟向傅瑾九,那白皙的皮肤还带着些许的绒毛,若是她的皮肤也这么好就好了。 额,思绪跳线了。 目光转向傅瑾九,果然,傅瑾九脸色阴沉的快要滴出墨来,简单不自在的摸摸头顶,嘴角微笑,露出可爱的小虎牙,软糯的说道,“大哥哥,我不认识你呢,可能是你长得太好看了,所以我才盯着你呢,大哥哥,你应该不会这么小气吧。” 一声大哥哥叫的傅瑾九很是舒坦,仅仅是望着简单,也没其他动作。 简单眸子一闪,再接再厉,“大哥哥,我还有事,我就先走了哦。”傅瑾九没说话,简单也当他是默认,飞快的逃走了。 不过瞬间就没了身影。 傅瑾九心中暗想,大哥哥这个称呼还不错。 直到脱离了傅瑾九的包围圈,简单挺得笔直的背耷拢下来,真真是日了狗,竟让她给碰上了傅瑾九,还好死不死的让人给看出来了,真真是蠢到家了,想来,后背定是湿了一片,这是,吓的。 夜幕降临,简单用食物换取了一个帐篷,虽说外观较为肮脏,简单也不在意,反正她是睡在空间,帐篷一拉上,谁也看不到她在做什么。 而在不远处的上空,傅瑾九定定的站着,夜风吹散了他额前的碎发,增添了一股潇洒之意,在简单进入空间的那一瞬间,傅瑾九眸子里闪过一丝疑惑,不过三秒,脑海里察觉到她锁骨上的桃花印记,不禁了然,白皙的指尖相互摩挲着,抿着的唇角散发开来,勾起好看的弧度。 凌晨三点,简单从空间出来,转向纪家人所在的小院子,临走之际,他总是要送纪家人一个永生难忘的礼物,那可是她特意花了50积分买来的。 夜色之中,漫天的星辰,点缀出满满的月色,简单猫着身子,前方是细碎的声响,不远处,纪勇的身影若隐若现,黑暗处另一身影豁然就在其中。 纪勇的身影看起来很是滑稽,恨不得自己低到尘埃里,点头哈腰的说着话,“朱三爷,我有个嫡亲的侄女儿,长得那叫一个漂亮,而且,还是个雏儿,现在就住在帐篷区那边,我的要求也不高,只要让我纪家三人可以跟着您就行,可以在末世中保下一条小命。” 听到此,简单藏起身子,纪勇既是如此,那陈塘与纪元必定知晓,上辈子如此,这次,又是如此,简单摩挲着墙上的细碎水泥,圆润的指尖一抹一擦,带着些许的痛意,简单似是未曾注意到,嘴角的笑意愈发的惑人心魂,真真是得好好教训一通了呢,不然,怎么会长教训呢。 纪勇在与朱三爷沟通完毕后,便笑呵呵的回了院子,不一会儿就睡的深沉,简单猫着身子进了院子,白色的粉末笼罩在纪家人所在的整个房间,随着纪家人的呼吸,一点一点的消失不见,原本只是简单只想下一点,现如今,是全部败给纪家人了。 这是简单特意为纪家人找的,可以无限扩大心中的欲望,药效一开始是呈现相反的趋势,站在心中欲望的反面,随着时间越长,心中的欲望变如同猛兽出闸一般,被服用者也会渐渐的被欲望所吞噬,不顾后果,或者是说,心中那名为理智的旋已经断的找不到边际。 出了小院子后,简单未曾回到帐篷内,现在她只是个普通人,对付丧尸还勉强可以,若是朱三爷那种在基地已经生根的地头蛇,那她可对付不了,所以简单直接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进了空间,在天际稍稍泛白之际,出了基地。 朱三爷在听了纪勇的话后,也是心里痒痒的,昨日他仅仅只是是远远地看了一眼纪勇的侄女儿,就心痒的很,不然也不会主动找到纪勇,心里一想到美人在怀,不禁加快了脚步,然而,刚刚摸着帐篷拉开了拉链,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心中甚是恼怒。 回去之时,朱三爷被傅瑾九堵在路上,被压制的毫无还手之地。 他是火系异能一级,像是末世初期他的级别相比起那些新入门的新人要高上不少,但现如今他竟是被压制的死死地。 立即,朱三爷就意识到对方的强大,听话的待着没有动作,对纪勇又是恨上一份,若不是他纪勇撒谎,他也不会遇上这人,若是能留下一条命回去,他绝对要让纪勇一家人不得好死。 他朱三爷能在短短的时间内成为A市临时基地的地头蛇,可不是个善茬,惹了他,可就要做好准备承受后果。   ☆、落魄千金(七) 傅瑾九穿着末世前最平常的装扮,牛仔裤加白衬衫,在月色之下,竟显得格外的俊美,这时,傅瑾九眉头微皱,那又消失的气息,黑眸中传达的凌冽与冷冽成功让朱三爷装死,只希望,这位爷能饶他一命。 天际泛白,傅瑾九踩着光辉出了基地,追着简单的步伐前去,而朱三爷,则是拖着一双没有知觉的手臂回了老窝。 简单并不知晓,自己后面还跟着一个小尾巴。 A市的丧尸出奇的多,一路上根本开不了车,所以简单都是拿着唐刀一路砍丧尸,顺便收集晶核,丧尸太多,或是精疲力尽之时,简单便会进入空间,修整好自己后再出空间,以此循环,半个月的时间倒是一晃而过,而简单也从郊外转向了市中心。 自然,不管是速度还是应用技巧与力度都提升不少,简单不禁感叹,这就是磨练的好处了。 末世本就危机四伏,这倒霉的事恰好让简单给碰上了。 进入市中心不久,简单有点纳闷,一路上竟只有零星几个丧尸在四处游荡,随意解决掉后,简单找了一处五星级大酒店的总统套房住了下来,她也知晓事出反常必有妖,但有空间这个依仗在,简单也不着急。 晚饭吃了清炒西兰花,味道不咸不淡刚刚好,很对简单的口味,饭后甜点是大大的水蜜桃,简单舒坦的都快找不到北了,这才有点真实感。 凌晨之时,简单在空间睡得很沉。 “小简单,妈妈的小棉袄。”少妇穿着白色纺纱裙,小手轻轻的拍在小婴儿身上,嘴中唱着摇篮曲,脸上尽是母性光芒,柔软的很。 简单有点疑惑,她是叫着“小简单”,不正是她,可为啥她变成了小婴儿,女人的怀抱很温暖,简单贪恋的不想动。 那一摇一摆,一摇一摆,她竟觉得出奇的好玩。 简单睁开亮晶晶的眸子,想要看清楚那人的面容,却总有一层白色的光辉笼罩在女人的脸上,她怎么看也看不清楚,于是,简单伸出小手,努力的往上摆动,想要拉掉那层白光。 就在简单挥掉那抹白光之时,一张接近腐烂的脸在凑了过来,目标是,她的脖子。 ...... 走廊 傅瑾九跟在简单后方,几秒后,直接将简单抱在怀里,看着她空洞的双眸,眸子里闪过一丝厉色,这是他看中的实验体,怎可让人轻易沾染。 顺着精神力的梳理,傅瑾九瞬间便找到了隐藏在不远处的二级丧尸,异能是精神异能,若是简单知晓,肯定知道为何这丧尸升级得这么快了,还不就是吞噬他人晶核升级的。 傅瑾九找到精神丧尸,对其狠狠一刺,那丧尸觉得脑袋猛烈一疼,瞬间放松了对简单的控制,简单也恢复过来,无神的眸子变得清明起来。 精神丧尸对傅瑾九很是忌惮,不过瞬间便想逃跑,傅瑾九当然不让,五秒后,精神丧尸的晶核凭空飘在上方,瞬间便停在了傅瑾九的前方,透明的晶核如琉璃一般闪耀。 被傅瑾九抱在怀里的简单:...... 与傅瑾九四目双对,一时之间,一股子诡异的尴尬感在走廊散发开来,额,傅瑾九说好的洁癖呢,洁癖呢,洁癖呢,简单觉得心塞,累不爱。 从傅瑾九怀中退了出来,简单看着放在自己面前的浅白色略带透明的晶核有点欣喜,这可是二级晶核呢,反派大BOSS就是不一样。 简单识相的将晶核拿在手中,挥挥小手,随后是关紧的大门,阻隔了傅瑾九那挺拔的身躯。 她,好像做了错事,就这么将傅瑾九关在外面,会不会遭到他的报复? 躺在床上,简单很是懊悔,一是对自己的粗心大意,骄傲自负,二则是对自己那接近废柴的能力,虽说她已经磨练了很久,但是,一对上异能型丧尸还不是一秒被虐成渣渣,废柴的很,果然,她还是太过于依赖空间了,若是再如此,她岂不是成了空间的附庸。 简单看着放在自己食指与大拇指指尖的透明色晶核,心中暗想,若是她吞下这晶核,会不会她也有异能? 心里想着,放在手中的晶核一松,直直的掉入简单的嘴中,一只修长有力的指尖截住了晶核,简单心中一震,傅瑾九,他是怎么进来的?难不成他的异能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不成? “你......”看着她怔愣的模样,傅瑾九觉得这傻傻的笑靥出奇的可爱,指尖在简单的鼻尖轻轻点了一下,力道重了一点,黑眸中瞬间凝结出了水汽。 简单心中暗恨,无奈这人的性情她深刻知晓,若是一不顺心,她被大卸八块都是有可能的,所以,她现在就只能静静的待着,决不能轻举妄动。 “你想要激发异能?你可知道,你若是直接吞下晶核,可能直接变成丧尸。”如同逗弄小孩子一般,傅瑾九轻巧的说着。 简单心中一惊,也没有控制住脸上的表情,是她太过激进了,若是司韵变成没有灵魂的丧尸,她来这里岂不是白来。 还未等简单反应过来,傅瑾九那好听的声音再次响起,“我可以帮你,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简单低下脑袋,心中千转百会,与傅瑾九谈条件,是嫌死得不够快不?但是,有傅瑾九帮忙,或是成为他的小弟,被罩住的机会岂不是更大,做事也是事半功倍,只是,凭着傅瑾九的性格,这种可能性,好像不是很大。 简单纠结的很,细小的眉头都皱了起来,傅瑾九看的欢快,也不着急。 最终,简单还是在傅瑾九的意料之中,答应了这个条件,“我答应你,但是,若是你的条件较为出格,你得给出足够的时间让我完成我的事情。” 傅瑾九的指尖从简单的眉头摩挲到鼻尖,嘴唇,最后停在了下巴上,皮肤滑滑的,嫩嫩的,“可以。” 从第一次见到简单这个实验体,让他心中升腾的灼热开始,他便下定决心,他要让她心甘情愿的跟他走,而不是强行抢走,若是干着强盗的事情,岂不是不符合他“温文尔雅”的性情。 傅瑾九凭空拿出一支药剂,闪耀着淡蓝色的光芒,若是细看,可以发现其他蕴含着点点滴滴的青色痕迹,“将这个喝下。” 随后傅瑾九又将拿在手中的晶核剔除掉里面的杂质,简单接过晶核,发现那本就透明的晶核变得愈发透明,放在手中,远看竟是看不清楚,似是手中没有个物件。 将药剂与晶核一同吞下,一开始冰冰凉凉的,很是舒坦,但越往后,那股子灼热,从腹部延伸到身体的每一处,脑子愈发昏沉,似是有团火在身体里烧,简单本以为熬过便足矣,但是,等那股子灼热消失之后,寒冷又开始蔓延,最后更是灼热与冰冷交替,身体时刻处于冰火两重天。 傅瑾九站在床边,拿着手帕擦掉简单额上的汗珠,动作温柔,似是对待珍宝一般。 简单醒来之时,傅瑾九浮在上空,双手抱胸,简单想,若是那碎发变成及腰的发丝定又是另一番风景。 这时,简单惊讶的发现酒店下方的丧尸正在漫无目的的徘徊,二十米处一群人正往酒店赶来,诧异的同时是阻挡不住的喜悦,心中如同有大片大片的烟花在盛放,愈发的心花怒放。 她这是有了精神异能,而且,可能因为那晶核是二级,所以,她现在的异能也是二级,哈哈哈,抱反派大BOSS的大腿,果真不是盖的,真心是好处多多。 简单虽是这样想,也明白自己不能太过依赖傅瑾九,他是深藏不露的狐狸,狡猾得很,从不做亏本的生意,自己从他那得到什么,总是要还回去的。 傅瑾九睁开双眼看见的就是简单那皱起的小脸,想要唤一声,却发现自己不知她的名字,于是傅大BOSS生平有点别扭的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司韵。”简单睁着大眼睛,他怎么觉得傅大BOSS有点傲娇呢,这一定不是她的错觉,但是,那面瘫脸竟让她隐隐生出一种这就是错觉的错觉,好吧,可能是她看错了,错了,了...... 简单激发异能用了整整一天一夜,当肚子传来重重的抗议声时,傅瑾九正在旁边,于是,简单闹了个大红脸。 但是,身旁的人面不改心不跳,简单也不好意思害羞了,反正傅瑾九都不在意,自己在意个毛线。 她肚子饿了,在傅瑾九面前,也不隐瞒她的空间了,反正,在傅瑾九面前,她都不晓得暴露过多少次了,若是现在还藏着掖着,就显得有些矫情了。 自发的进入厨房,拿出食材,打火,烧水,简单选的是总统套房,里面一应俱全,这也是简单选择的原因之一。 一来干净到位,二来一应俱全,三来宽敞舒适,不然,人家花那么多钱来住总统套房是来打酱油的不成! 厨房变得热气腾腾的,简单也忙碌起来,切菜,炒菜,不停反复,半个小时后,四菜一汤出锅了,红烧肉,糖醋排骨,醋溜土豆丝,糯米丸子,以及西红柿蛋汤,摆得满满一桌,让简单胃口大开。   ☆、落魄千金(八) 简单看着拿着碗筷的傅瑾九夹起一块红烧肉咬上一口,然后将另一半放入口中,不知是不是简单的错觉,那速度,显得有些许的快。 然而,后面发生的事情让简单知晓那不是她的错觉,眼睁睁的看着傅瑾九将眼前的菜肴一扫而光,放下碗筷之前,傅瑾九还解决了两碗汤。 狐疑的瞟了瞟傅瑾九的肚子,简单发现,他的肚子竟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平坦,真不知道他的胃是长在了哪里,胃口竟然如此只好,唉,竟望着他吃了,她自己还没吃饱,没办法了,只能凑合着吃了。 傅瑾九吃完,还意犹未尽,研究院做的饭菜相比起司韵做的,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 于是,简单身上又被傅瑾九打上了一个标签,“厨娘”,不仅仅是作为实验体出现了,若是简单知晓傅瑾九的想法,不知道会不会直接一脚踢上去。 而事实上,就算简单知道了,也不会动手,只会在心里吐槽着,原因是,她,不敢,至少是任务世界不敢。 傅瑾九吃的舒心,心情似是也好上不少,对于闯进酒店的不速之客也宽容不少,并没有马上轰出去,反而是仍他们随处乱走。 在傅瑾九心里,领地意识很是严重,像是在云锦研究院,傅瑾九的研究区域就足足占了整个楼层,就像是动物中的王者,对于自身的领域更是守卫,不允许他人沾染,更何况是实力强大如斯的傅瑾九。 简单心情有点不好,傅瑾九吃完了她辛辛苦苦准备好的食物,果真是唯我独尊的反派大BOSS,竟连吃饭也不放过,想她简单可是这些菜肴的制造者,再怎样也该为她留点吧。 于是,简单不舒服了,吃完后便躺在床上,不理也不看傅瑾九,装睡,虽然简单是装睡,但是,趴着趴着,是真的睡着了。 傅瑾九自以为是她刚觉醒异能还有点累,也就随她了。 呵呵,真是美好的误会。 迷迷糊糊之中,简单听到了敲门的声音,细长的眉头皱在一处,简单趴在床上,一看,真真是孽缘,外面站着的竟是,雷浩与纪葵。 傅瑾九漂亮的薄唇抿成好看的弧度,嘴角微微往上翘起,那漆黑如墨的眸子却如深井寒潭一般,毫无温度。 感觉到缠绕在周身的冷意,简单自觉地将小手搭在傅瑾九的手臂上,解释道,“是我认识的人,我堂姐和她的......队友。” 听到简单的话,傅瑾九隐下了周身的气势,顺手抓起简单的小手,包裹在他那宽厚似得大掌,指尖随意把玩。 司韵的手很小,如藕节一般,小巧而又细滑,手掌上的薄薄细茧,摩挲在他掌心的位置痒痒的,又透出来一股子酥麻的味道,让傅瑾九那颗沉寂良久的心一阵晃动,玩的愈发起劲了,而此时的简单内心在咆哮,谁能告诉她如雕塑一般冷酷的反派大BOSS,内心竟然住着一个恋手癖。 内心的小人小手捂住眼睛,不忍直视。 简单将门打开,对上的就是雷浩与纪葵,纪葵在看见简单那张熟悉的面孔时,有点惊讶,没想到竟会在这里遇到她,此时的纪葵,并没有不识趣的问纪家二叔的情况,早在上次见面,纪葵就看的轻透不易。 雷浩站在最前方,可能是近几日的奔波,他的声音带着些许的沙哑,“我是雷浩,冒昧前来,打扰了,只是这酒店内就只有你们两人,与我们五人,所以,我们特意过来打个招呼。” 雷浩纪葵一行五人,除了雷系异能的雷浩,冰系异能的纪葵,还有精神异能林裕炎,火系严艺直,以及水系苏欢,林裕炎的精神异能已经一级,也算是其中的翘楚,毕竟如今不过才末世开始一个多月,有林裕炎在,知晓简单与傅瑾九的位置也是理所当然。 简单余光小心的转向了傅瑾九,心中了然,这人,是故意将自己的位置暴露在人前,若是他不想,别人再怎么感应也找不到,若是他想,总有法子出现在众人面前,现在,简单倒是有点看不懂傅瑾九了。 简单的目光从纪葵身上掠过,停在雷浩身上,这就是司婷婷心心念念的男主? 还不就是个奶油小生,与剧情里描述的一点都不相符合,皮肤白皙,与刚刚剥壳的鸡蛋有的一拼,鼻梁高挺如竹,那双大眼睛睁得大大得,一看就是个萌物,这倒是与简单心中的男主有些差异了。 简单怀疑,她,可能看到了假剧情。 在简单的心目中,她一直以为男主不是那种吊炸天的霸道总裁型就是温柔体贴的腹黑两面男,亦或是人前气质温润,人后冷峻毒舌,反正就不是从雷浩身上表现出来的那副模样。 简单光明正大的打量雷浩,傅瑾九心中莫名不爽,这可是属于他的实验体,可不能让别人给拐走了。 于是,简单就悲剧了。 傅瑾九把玩简单小手的力道重上几分,那极致的痛意让简单瞬间回神,恼怒的瞪了傅瑾九一眼,她不就是想事情想的入神了点,而恰好发呆的对象是雷浩,呜,区别对待是不公平的。 简单对着雷浩几人微微一笑,身子转向纪葵,“堂姐,好久不见。” 因为简单的转身,被阴影掩盖的傅瑾九的面容清楚的展露在纪葵面前,纪葵那黑白分明的眸子闪过一丝惊恐,小脸儿变得惨白,下意识的紧咬下唇,本是红润的颜色变得毫无血色,傅瑾九,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是与纪敏待在一处,究竟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傅瑾九竟现在就出现了。 上辈子,直到她死之前,末世三年,傅瑾九也只出现过一次,她还是幸运的远远看了傅瑾九一眼,那毫无温度的眸子打在她身上,如同坠入冰窟一般,冷的刺骨,就算是现在,重来一次,她亦是对傅瑾九忌惮得很。 雷浩首先发现纪葵的不对劲,大掌环住纪葵的腰身,低低的说道,“纪葵,你怎么了?是不舒服吗?” 此时的纪葵,并没有拒绝雷浩,虽说对雷浩还仅仅只限于欣赏,但她现在确实是不舒服,所以,她以雷浩的手臂为支撑,弱弱的说道,“嗯,我想一个人回房间待会儿。” 现如今,她只想自己待在一处,好好静静,梳理好自己的思绪。 傅瑾九的提前出现,到底是因为她重生归来所引发的蝴蝶效应,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导致末世的发展出现了些许的偏差,但,这些微的改变是不争的事实,就是现在还不知晓,末世的大概走向还会不会如前世一般,另一个纪葵关注的点就是云锦研究院的异能药剂了,或许是她急于求成,但,多拥有一份底牌是她重来一次得出的宝贵经验,在末世,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面临什么。 对于云锦的异能药剂,纪葵也只是大概听说。 前世的她对于异能这些都不怎么感兴趣,上辈子她虽是觉醒了冰系异能,但,直到她死,她的异能也不过到达三级,像是与她同时觉醒的,大都到了五级或是六级,而异能药剂也是听前世跟着的大佬说的,异能药剂,能够让普通人觉醒异能,或是快速提升异能者异能。 纪葵躺在床上,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思绪愈发沉重了。 纪葵的离开让雷浩几人有些抱歉,林裕炎几人的面色很不好看,对纪葵这个女人更是反感几分,明知晓老大的心意,却是不接受也不拒绝,这种女人,真不知道有什么好,只是,谁叫老大就像被灌了迷魂汤一般,硬是认定了她,他们,也是无可奈何。 一行五人离开,傅瑾九拉着简单进入房间,唇角带着若隐若现的笑意,“我,很可怕?” 那股子笑意,带着的森森冷意成功的让简单的小心脏一抖,“你,你还是不要笑的好,这,不适合你。”傅瑾九,就应该是冷峻的代名词,这带着违和感的笑容还是不要出现的好,她怕,她的小心脏承受不了。 纪葵一夜未眠,眼睛下方出现的浓厚黑眼圈,天际发白之时,纪葵想的透彻。 她是重来一次之人,也是获得上天眷顾。 人生本就是摇摆不定的,处处都充斥着变化,若是想要如前世一般,那就不是人生了,而成了写在话本上的剧本,根本毫无意义可言,所以,她不能总是依靠前世的记忆,她需要的,是提升自己的实力,在这残酷的末世中闯出一片天。 简单倒是不知晓傅瑾九的出现在纪葵心里掀起了腥风骇浪,唯一确定的就是纪葵也知道傅瑾九,那眸子里的惊恐可真是实打实的。 不过,男主雷浩似乎并不如如剧情总描述的那般情根深种,那情绪,隐藏的确实是够深,在简单看来,透露出的浓重虚假,怕是,剧情中雷浩与纪葵的爱情也并非那般全心全意、十全十美。   ☆、落魄千金(九) 天微微亮,傅瑾九便带着睡得迷糊的简单出了酒店,作为他反派BOSS的实验体,总不能太过弱小。 虽说司韵已经是精神二级,但才刚觉醒不久,不管是经验还是使用技巧都不纯熟,所以,傅瑾九现今的任务,就是带着简单去历练了。 所以,在雷浩一行五人再次来找简单与傅瑾九之时,看见的就只有那空荡荡的房间,一个枯叶悲伤的缓缓往下旋转。 而此时的简单,已经是泪流满面,说好听点是历练,实则是,被虐的体无完肤。 一路上,简单算是吃尽了苦头,总是毫无防备的被傅瑾九丢入丧尸群,唐刀被没收,她就只能用她那薄弱的异能对付丧尸。 而且,每一次都是将异能用尽,脑袋一抽一抽的疼,最后,她都已经习惯了那种痛觉。 每次训练完毕,简单都是倒在傅瑾九怀里,只有出的气,累的半死。 用简单的话来说,那几个月简直就是地狱,傅瑾九妥妥的成了阎王,刀枪不入,软硬不吃。 简单:~~~~(>_<)~~~~ 但是,训练还是有成果的,简单看着自己所能感应的愈发远的距离以及那无知无觉悄无声息的攻击力,对傅瑾九那叫一个崇敬。 所以, 傅瑾九每天的吃食也是不要太好,经过三个月的磨练,傅瑾九硬生生被简单养的胖了四斤,而简单自己,则是妥妥的瘦了,就连下巴也是尖上不少,她感觉,若是自己再瘦点,那下巴,可能就要戳死人了。 三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简单近段时间也是轻松不少,傅瑾九的历练接近尾声,与弱水基地的距离也是愈发近了。 一想到司家与司婷婷,简单脸上的那股子笑意,根本停不下来。 傅瑾九一脸冷峻,看着笑得像个傻子的简单,不由得生出一股子逗弄的味道,他就是看不惯她那开心的模样,“今晚休息一晚,明天最后一场历练。” 简单哀嚎,心里直叹气,反派BOSS,我不要!!! 可惜,傅瑾九听不到她的心声,唉,这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隔天一早,天际微微泛白,傅瑾九便带着简单前往一片较为荒寂光凉的树林,里面的树很大,相比起末世前,简直就是参天古树。 微弱的阳光从缝隙中钻了出来,照在简单与傅瑾九身上,落在旁侧的阴影,一大一小,竟出奇的和谐。 简单跟着傅瑾九的步伐,慢慢擦掉额角的汗珠,不知走了多久,不远的前方传来阵阵声响,傅瑾九停了下来,简单的目光被前面的身影所吸引,没有注意到傅瑾九的动作,于是,脆弱的鼻子便直直的撞上傅瑾九的脊背,他的背如同铁块一般坚硬,简单摸摸鼻子,,又是一阵呲牙,额,还好没出血。 “最后的历练,得到那颗三级晶核。”被树木所笼罩的声音,上方不知何时已经被阴影所笼罩,简单抬头,不仅仅是上方,后面也是,交错缠绕的树干与枝叶,将本该宽敞的道路交错的不留一丝缝隙。 简单的细眉揪在一处,难不成那都是变异植物不成?听说, 变异植物比丧尸还要难缠不少,一个变异植物比得上十个丧尸来着。 脚踝上痒痒的触感,就在简单即将被挂起来的瞬间,简单一个翻身,唐刀一挥,再次稳稳的站在地上,苦着一张脸,好吧,现在她终于明白了,那的确是变异植物,只是,迫于傅瑾九的淫威之下,才变得如兔子一般温润。 果然,傅瑾九的历练地,是相当滴不同寻常。 不远处,相隔十米的地方是一颗变异桃树,周身围绕的桃花清香让简单脑子一晕,简单下意识的咬紧舌尖,舌尖的刺痛让简单晃神而过,没想到,这桃花香竟还有蛊惑人心的作用,换种解释则是因为这变异桃树拥有精神异能,且比简单还要高尚上一点。 傅瑾九面容冷峻,漆如点墨的眸子一闪,薄唇微动,“你且去吧,不准进空间。” 简单撇撇嘴,精神力试探的去了变异桃树处,想要探探虚实,在还距离变异桃树三十厘米处,变异桃树察觉到,枝干反射性的护住自己的晶核,并且飞速的转向简单这边。 无数的树根与桃花不断飞了过来,这也给了雷浩与纪葵等人一个松口的机会,连忙聚在一处,用晶核恢复。 林裕炎脸色苍白,眉眼间尽是痛苦,这不就是自找的,这变异桃树的精神异能已经到达三级,林裕炎至多就两级,赤手空拳对上变异桃树,可不就是找死,剧情中曾提到过,在进入Z市的弱水基地前,在距离不远的地方有个树林,里面变异植物众多,想要进入弱水基地就必须得穿过这片树林。 所以说,弱水基地成为后世最强大的基地之一也不是没有原因的,有了变异植物的筛选,大部分都是异能者,普通人极少,就算有,那定是zf高层,或是研究精英。 简单猝不及防,手中的唐刀根本就没停下过,还好,前段日子被傅瑾九的地狱式训练给训练习惯了,不然,实乃相当棘手。 余光不屑的飘向那边的五人组,这还真真是孽缘了,竟是在这处还碰见了雷浩与纪葵等人,傅瑾九可是相当会找地方,但此时,简单也顾不得他们了,她的任务,就是搞定这株变异桃树。 不断飞舞的桃花枝条,让简单有点手忙脚乱,她毕竟是一个人,只有一双手,护住了这边,护不住那边,所以,不一会儿,身上零零碎碎的都是血痕,简单也顾不得那么多,精神力破开重围与变异桃树开始你争我夺,不久,小脸蛋就变得苍白,额上直冒虚汗。 傅瑾九站在不远处的地方,嘴角抿的紧紧的,背身而立,双手握得紧紧的,却未曾出手。 纪葵在看见简单身影的瞬间,眸子一紧,果然,在不远处,就看见了傅瑾九的身影。 眼睁睁的看着纪敏独自一人面对将他们五人打得落花流水的变异桃树,忽然,从心底最昏暗的地方涌现出来的嫉妒在脑袋里散发开来,纪葵脸色难看,什么时候,纪敏一个普通人竟能身手利落到如此地步,就连她,重生归来,也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纪敏,她这是有多大的自信,最昏暗的思绪快要将她吞没,这时,雷浩站起身子,纪葵反射性的拉住雷浩的手,却没理由叫他留住。 其他三人神色各异,纪葵最终还是未曾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雷浩那张白皙的面容变得铁青,看纪葵的眼神也不同于昔日,在再次对上雷浩的眼神时,纪葵感觉有火烧般收回自己的手,眼前的遮羞布也被烧的一干二净,这一刻,纪葵觉得,她重来一次的优越感被打得粉碎。 她不过是比别人有重来一次的机会,但并不意味着自己就高人一等,更胜上一筹。 唉,是她自己进入了死胡同,纪葵轻轻叹口气,在雷浩前往不久,独自一人站在简单身后。 简单正与变异桃树争夺着,拿在手中的唐刀习惯性的动作,正是自顾不暇,也没有注意到加入进来的雷浩与纪葵。 傅瑾九眉头微皱,对于雷浩与纪葵的私自进入,视线停留在简单那小巧的身影上,不曾有半点偏差。 与变异桃树长时间的对峙,简单感觉自己的异能已经快要用完了,时间变得紧迫起来。 她的精神力大概小拇指长,变异桃树比简单的大上一点,两者相互缠绕,如同细绳一般搅在一起,现在,就看谁能坚持的更久了。 简单的脸色越显苍白,变异桃树也好不上那里去,漫天的枝干毫无方向的挥舞攻击,似乎很是恼怒。 一心两用,雷浩的雷电与纪葵的冰刃让简单松了口气,但握在手中的唐刀未曾松过,一如既往的动作着。 雷电与冰刃的的相互交叉,相互融合,简单眸子一瞪,苍白的小脸上带着一丝喜气,精神力直直的包裹住变异桃树的晶核,本以为抓住了便能牢牢地拿过来。 哪想,变异桃树竟是如此难缠,一层又一层的精神力包裹住她的,而且竟有往她这边过来的趋势,简单神色一抿,将全身的异能终结在一处,对准变异桃树晶核的地方,双方你争我夺,在变异桃树的精神力到达简单脑袋的最后一秒,那颗透明的白色晶核从变异桃树树下落下。 简单那苍白的近乎病态的脸颊神色一松,整个人无力的往下倒去。 雷浩反射性的想要接住,傅瑾九却比雷浩更快,将简单搂在怀里,指尖擦过简单白皙的脸颊,那颗白色晶核腾空而去,落在傅瑾九的指尖。 雷浩几人呆呆的看着傅瑾九的动作,一时之间竟是没了动作,直到傅瑾九消失不见,还是一脸懵逼的状态,只有纪葵,一脸的若有所思,神色之间愈发坦然了,她,已经想明白了。 简单醒来的时候,脑袋晕乎乎的,如针扎般的痛楚好上几分。 没有那时异能透支的沉重,如同有千万支针一同扎了过来,难缠而又痛入骨髓,没有一丝缓解之法。   ☆、落魄千金(十) 下意识的释放精神力,她发现自己的精神竟能看见方圆两千米的地方,而且,看的很是清楚,就连那些细碎的声音都被她“听得”清清楚楚,一股难言的喜悦涌上心头,她这是从二级巅峰升上了三级,果然,隔了一级天差地别,简单就是质的飞跃。 简单睁开双眼,寻找傅瑾九的身影,却只有干净整洁的房间,身下是柔软的床铺,简单本想用精神力查看傅瑾九的身影,才刚开始脑袋又垂了下来,若是傅瑾九不想,谁也找不到他。 所以,傅瑾九回到房间时看见的就是简单一副颓废的不知所措的模样,唇角勾起淡淡的笑意,深邃的黑眸如钻石一般闪耀,那如皑皑霜雪般清冷的气质瞬间柔和下来,忍俊不禁的笑出声来。 简单抬起小脸,直接撞进了那双幽深的黑眸之中,怔愣的眸子呆呆愣愣的,可爱得紧。 简单觉得,她可能是生病了,不然心脏怎么会跳得这么快,明明近段时间她已经对傅瑾九这张俊脸免疫了,怎么,怎么会因为这好看的笑靥就遗失池城。 这绝无可能,定是在决斗变异桃树的后遗症,嗯,定是如此。 简单如是想着,那滚烫的小脸才恢复了平常的温度,不过,她怎么莫名的觉得有点小羞耻,额,这一定是错觉。 她的目光不敢直视傅瑾九,傅瑾九从进门开始,目光就停在简单身上。 遮遮掩掩的神色让傅瑾九心情莫名的好上几分,他的实验体终于开窍了,终是不枉顾他的良苦用心。 腾空而起的晶核,顺着傅瑾九的心思,在简单面前晃动,最后停在简单鼻尖的位置,那漂亮的颜色,让简单心中一震,就连方才的旖旎也被冲淡不少,迫不及待的开口,“傅瑾九,这是那颗变异桃树的晶核吗?” “嗯。”傅瑾九的语气淡淡的,“将晶核收好,你会有用处。” 简单收好晶核,她现在才刚刚摸上三级的门槛,欲速则不达,于是简单将晶核收好,准备以后再吸收里面的能量,随后,眸子凝聚了疑惑,傻傻的问道,“傅瑾九,你刚刚去哪了?我醒来的时候,没看见你。” 傅瑾九答非所问,“我饿了。” 于是,简单的悲剧生活又开始了,毫无怨言的起来,做饭。 毕竟,抱反派大BOSS的大腿是需要有份特长的,像是她,则是厨艺。 云锦研究院建在地下,上方便是弱水基地,可以说,两者是连在一处的。 而在简单昏迷的这几天,傅瑾九则是抽空去了云锦,查看查看他的那些小可爱们,顺便刺激刺激老家伙们。 结果很是成功,老家伙们气得半死,敢怒不敢言,而且也知晓了那份药剂的副作用,在看见傅瑾九的时候,含蓄的问了问那药剂的成品。 傅瑾九是睚眦必报之人,直直的看着对方,直到对方心虚的低下头,傅瑾九才开口说没有,气的那人敢怒不敢言,老脸涨得通红。 有本事偷走,却没本事检查出其中的危害,真当他傅瑾九的东西那么好拿,他呢,不过是,睁只眼闭只眼罢了。 进入弱水基地后,纪葵便于雷浩几人分道扬镳,那日,在树林中她的心思暴露在人前,也让纪葵真正看的透彻了,并不是因为雷浩看出她的小心思,而是,纪葵知道,雷浩与她,是一类人。 一样的自私自利,一样的冷漠骄傲,他与她,终究不会走在同一条路上,只是,两人最大的差别在于,雷浩更懂得隐藏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不会表露在人前,就连他团队里的三个兄弟都不知晓,而她,则恰恰相反,不愿隐瞒,也不屑于隐瞒。 而简单与傅瑾九,简单养好伤之后,又在Z市混(混)混(吃)沌(混)沌(喝)的过了几日,才起身去前往弱水基地。 两人到达弱水基地已经是三日之后,基地门口的那抹红色让简单小小震惊了一把,都到末世了,没有法律约束,竟还有人大张旗鼓的举办婚礼。 可能是因为办喜事的缘故,简单与傅瑾九从进门到前往自己的住所也不过花了五分钟的时间,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事实也却是如此,就连门口的小哥也是喜逐颜开。 弱水基地总共分为四个区域,基地首领区域,异能者区域,普通人区域,另一个就是特殊区域,里面住的不是科研人员就是zf高层,不管是末世前还是末世后,zf高层总有那么一点立足之地。 简单与傅瑾九进入基地之时,新人正好往简单的方向这边走来,这对新人的面孔让简单很是诧异,作为男主的雷浩竟是娶了恶毒女配司婷婷,额,剧情君是跟男主私奔去了吧,竟然偏成这个模样,男主抛弃女主,投身进入女配的怀抱,简直不要太惊喜。 若是,不对,是雷浩与司婷婷已经凑成了一对,那女主纪葵咋办?就这样吹了不成。 看着远远离去的新人组合,简单若有所思。 好吧,男主与女主分开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既然男主离开了女主,那定会有人顶替上去,她至始至终相信,天道轮回,自有它的定律,她还是不要瞎操心了。 沐泽与司缘站在一处,看着远远离去的新人队伍,沐泽眼眶含泪,双手紧紧交缠在一处,嘴中喃喃地念道,“我的女儿。” 司缘将沐泽搂在怀中,“今天是好日子,你就不要哭了,我知道你想女儿,可是自己身体也要护好,若是身体垮了,还怎么照韵韵。” 温柔的抹掉沐泽脸上的泪痕,司缘那被岁月侵蚀的俊脸满含无奈,“我知道你想韵韵,只是,这终究是急不来的,还的看我们夫妻俩与韵韵的缘分,若真是无缘,就只得等下辈子。” “什么这辈子,下辈子,不管有缘没缘,韵韵都是我的女儿。”看着泪眼婆娑的妻子,司缘终究是狠不下心肠。 这时,沐泽眼前一亮,看着不远处的少女,心狠狠的一一跳,连忙抹掉脸上的泪珠,颤抖的双唇不断重复着,“阿缘,我的韵韵,我的韵韵......” 沐泽猛地冲出司缘的怀抱,转向方才简单站定的方向,定定的看着空空的街道出神,“阿缘,我看见我们家韵韵了,她长得几乎与我年轻时一模一样,阿缘,阿缘......” 司缘搂住嚎啕大哭,不断叫唤着自己名字的小妻子,知晓自家妻子出现幻觉了,心里愈发酸涩了,“好,阿泽不哭,我这就派人去找韵韵,你不哭,不哭。” 沐泽埋在司缘怀中,眼睛红肿,泪珠从长而翘的睫毛处滑落,那可怜兮兮的模样让人生不出一丝拒绝。 而被傅瑾九拉走的简单,两人已经回到了基地指定的住所,由于在进入基地登记的时候傅瑾九只填了他的二级异能,而她则是普通人,所以,分到的房子也是相对较为普通,水电都是十点钟停,且食物基地并不囊括,需要自己接任务获得积分,从而获取食物,当然,也可用晶核换取。 现如今,晶核已经成为了末世流通的唯一货币,而人民币与黄金,已经化为一抔黄土,与白纸一般效应的存在。 两人所在的地方是单身公寓,只有一个房间,不过,还好大厅有沙发,厨房用具也是一应俱全,除了家具与装修寒颤点,其他都过得去,简单还算满意,傅瑾九也没多说什么。 进入房间,简单收拾好房间后,便自觉的进了厨房,一天“忙碌”下来,吃个暖和的火锅最能解乏了。 末世后,天气愈发多变起来,白天二三十度,一到晚上便如入了冬一样,几度甚至零下几度都有可能,想来,热乎乎的火锅,傅瑾九也是会接受的。 从空间拿出蔬菜以及各种荤菜,洗净后以备用,随后,简单便开始准备汤底,将鸡腿与香菇放入锅中煎炸,待香味漫出后再加上各种调料,最后放上一锅子水,大火焖煮,直到水翻翻开,香菇的香味以及调料与鸡腿本身的先向融合在一处,凑成一股子绵延不断的芳香。 饭前准备完毕,简单将锅子端在电磁锅上,将蔬菜与荤菜摆放好,傅瑾九才姗姗来迟,看着满桌的吃食,黑眸中带着些许的疑惑,简单露出甜甜的笑靥,“傅瑾九,我们今天吃火锅,天气愈发冷了,晚上吃火锅身子就会暖和了。” 傅瑾九坐下,打趣道,“你不知道异能者足矣抵抗那丝冷意吗。” 简单握住小碗的手一紧,面上一囧,额,至于这么大刺刺的戳穿她不。 傅瑾九唇角含笑,但还是拿起小碗,优雅而快速的吃着锅内的吃食。 吃完火锅已经是一个半小时之后,简单吃的饱饱的,小肚子微微凸起,这一餐,真真是吃到了心坎里,很是满足。 一路上没时间洗澡,简单已经忍了好几天,像她这种有轻微洁癖的人还是在有条件的情况下能忍这么多天已经是实属不易了,所以,在填饱肚子后,简单已经是迫不及待。   ☆、落魄千金(十一) 晚间热气腾腾的水打在脸上,温润润的,很是舒坦,那若隐如现的完美曲线,傅瑾九僵直的坐在沙发上,耳边流淌的流水的声音,脑海里不自觉的想象着某些少儿不宜的场景。 简单拿着毛巾出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傅瑾九那通透的绯红的耳垂,有些许的纳闷,难不成吃完火锅半个小时,那余韵还在?好像,那汤底也没那么辛辣的说。 沐泽的眼眶通红,泪水盈盈的模样让司缘心酸的同时又很是无力,沐泽靠在司缘肩上,“阿缘,你相信我,我真的看到我家韵韵了,他就在基地内,你快去找韵韵,他一个人在外面十几年定是吃了很多苦头,都是我的错,若是那天我在家,韵韵也不会自己出去玩。” 晶莹剔透的泪珠如断了线的珍珠不断地往下掉落,沐泽的情绪忽强忽弱,忽然停住了动作,小手紧紧握在一起,脑海里简单的脸与小时候的司韵的脸颊相互重合,沐泽忽然就想起了司婷婷,“阿缘,韵韵失踪的那天,司婷婷也在家,你说,是不是是司婷婷故意的,故意没拦住我们家韵韵。” 沐泽的脸有点狰狞,眸子带着些许的阴狠,“十二年了,我不想将她想的那么龌龊,但是,她是孤儿院的孩子,心思本就重。” 看着有些痴狂的沐泽,司缘一时之间愣住了,那孩子,心思确实是重了点,但是,也不至于坏到如此地步。 “阿泽,你先冷静点,我这就派人去找韵韵,你别着急,等找到韵韵了,一切就都真相大白了。”司缘将沐泽搂在怀里,大掌轻轻地拍在沐泽的背脊上,似是哄孩子入睡一般。 沐泽趴在司缘怀里,渐渐的陷入沉睡,那略显沧桑的眸子晦涩不明。 公寓 房间里本就一张床,简单自觉的将床让给了傅瑾九,自己则是喜滋滋的进了空间。 桃花的清香席卷了整个空间,简单的小木床上落满了桃花花瓣,一层一层的。 简单躺在床上,也不在乎桃花会沾在衣服上,微眯的眸子看着缓缓掉落的桃花花瓣,莫名的浮现傅瑾九那冷若寒潭的俊脸。 洗浴后躺在床上,缓缓涌上来的疲惫将简单慢慢包裹住,不一会儿,简单便沉沉睡去。 睡着的简单并不知晓,放在身上的白色晶核腾空而起,慢慢的转向落在中央的桃花树上,一抹白光闪过,笼罩住桃树,那颗小小的晶核,也在不知不觉中消失无痕。 白光逝去,桃花树上,漫天的桃花花瓣缓缓掉落,下面落了一地,不过瞬间,粗犷的桃树上又是,满满的盛开的桃花。 热水从上方而下,傅瑾九感觉到那忽然消失的气息,嘴角抿成一条细线,眉眼之间如同笼上一层寒霜,苍白而彻底。 果然,傅瑾九穿着浴袍出来时,房间内简单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傅瑾九那冰冻的面容中间似是开了一条裂缝,碎的一塌糊涂。 他知道,她是进了她那所谓的空间,但是,这忽然消失的气息,感应不到丝毫的痕迹,让他心里涌上一股道不清说不明的感觉,傅瑾九心里隐隐升腾起一丝挫败,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 空间内的小床上,简单的睡姿端端正正的,双手搭在一处,指甲小巧而圆润,漫天洒下的桃花花瓣缓缓落下,轻飘飘的打在简单的身上,脸颊,眉间,粉色的花瓣映衬得白皙如玉的皮肤愈发的细滑如水,透露出丝丝的粉意。 简单睁开双眼,入视的便是那漫天的桃花,怔愣的眨眨眼睛,简单有点困惑,似乎,空间跟以前好像有些不一样了,以前的桃花盛开的没这么旺盛,天也没那么蓝,眨眼之间,空间竟愈发像个小世界了,若是那空旷之地变成漫天的海洋,周围变成沙滩,她进来岂不成了悠闲的度假。 拍掉身上的花瓣,感觉身上空荡荡的,简单这才发现,她近段时间收集的晶核竟尽数没了,怔愣的瞬间,简单反应过来,所以说,空间的变化,就是因为这货将她的晶核全部吞噬了,包括她留着升级得那颗变异桃树的晶核。 唉,早知如此,她就该先将晶核吸收了,免得便宜了这货。 气闷的出了空间,天已经大亮,简单抬头,有点泄气,她一觉,竟是睡了这么多久,果然,事实证明她近段时间确实是太过劳累,能撑过傅瑾九的地狱式训练她也实属不易。 阳光从褶皱的百叶窗中透出来,一丝一丝的打在地上,傅瑾九剪身而立,那一抹抹阳光打在他身上,周身似是踱了一层金黄色的光芒,显得濯濯生辉,如同从画中走出一般。 然而,在下一秒,傅瑾九那如黑濯石般的眸子,透露出的寒霜,让她不寒而栗,那一刻,简单甚至在想,真是白瞎了那些神助攻,差点让她以为傅瑾九是个从画中走出来的人。 唉,就算傅瑾九表面再怎么具有欺骗性,本质里就是黑了心肠、站在狂蟒之巅,凌驾于众人之上的超级变态。 被傅瑾九抱在怀里,他的下巴戳在她的脑袋上,一阵一阵的摩擦带着扯裂头皮的痛楚,简单呲牙,强忍住爆粗口的冲动,小手颤抖的搂住傅瑾九的腰身,要是还没办法,她就只能再次作死了,先逃过这劫再说。 傅瑾九的表情淡淡的,下巴却是从简单的脑袋上放下,搭在她的肩窝处,带着些许怒意的低哑从她的耳边荡开,“知道错了。” 放在傅瑾九腰上的手轻轻一颤,小心脏莫名的一抖,好听的声音加上那隐含的低哑声音,这不是引人犯罪不。 “嗯?”简单轻轻一应,搭在简单肩窝的下巴重重一顶,猝不及防的痛意让简单痛苦的**,“傅瑾九,我知道错了。” “错在何处,说来听听。”暗含引诱的意味,简单紧紧抿着的下唇,鼻翼间喘出的粗气一下一下的打在傅瑾九的胸膛处,简单撇撇嘴,傅瑾九真是个小气鬼。 “我不该不跟你说一声就进空间。”简单的脸埋在傅瑾九的怀里,看不出具体的神色。 “还有呢。”傅瑾九淡漠的说着,却温柔的快要滴出水来。 “没了。” “是吗?”浅浅的反问一句,再次成功的让简单心一抖。 她不就是在空间睡了一晚不,以前也是这样的,也不见他有啥表示,现在倒是出来找短处了,她真想一棒子敲晕他,然后删掉他的记忆,只可惜,她并非无所不能,而这个世界,也得靠反派大BOSS继续延迟下去。 真是不听话的小东西,作为他的实验体,怎么能这么不识趣呢。 傅瑾九放开了简单,骨节分明而细长的指尖摩挲着简单软绵绵的小脸,从眉眼至高挺的鼻翼,尖尖的下巴,最后停留在红润的薄唇上,傅瑾九抬起简单的下巴,细细的摩挲着,带着些许的痒意,“真是不听话的小东西。” “傅瑾九。”最后的两个字节被吞没在傅瑾九的深吻之中,简单就像是一枚落叶,随着傅瑾九的动作上下飘荡,摇摆不定。 对于司韵,从第一眼见到她开始,心中升腾的强烈灼热,让傅瑾九一点一点的升起了兴趣。 她第一次看见他时如兔子般的惊慌,那双大眼睛里满是不安,第二次她见到他,是在他怀中,惊讶与不可置信,唯唯没有恐惧,淡然的以自身需求换取他的一个条件,并且讨价还价,他也只是觉得有趣,想要看看她接下来的举动,便答应下来。 只是,不知在何时,他愈来愈不满足于以前的状态,一看见她,他就想将她抱在怀里,掌心的柔软触感让她着迷,想要时时刻刻看着她,于是,观察她的一举一动成为了他的习惯,而这次她的莫名消失,让他彻底意识到内心的不满,傅瑾九打算,凭着这次,给她个教训,让她看得清楚。 一吻毕,傅瑾九摩挲着她红肿的嘴唇,低沉沉的说道,“以后,你若是再如此不打招呼进入空间,可不就是如此了。”简单下意识的捂住嘴唇,大大的眼睛尽是震惊与不可思议。 傅瑾九,怎会如此,流氓。 任务大厅,简单看着放在大厅中央的导航,从上至下任务排的满满的。 S级至E级任务,像是最低等的E级任务就是专门为普通人准备的,妥妥的体力活,一般就像是末世前的包工头,被某个人承包,然后完成任务,简单瞟了瞟后方的报酬,还不错,差不多有一百个一级晶核,只是,任务轻松,却是个劳心劳力的任务,花费时间太多,任务时间过长,实乃不是她的菜。 最终,简单选择了一个C级任务,十株春福草,有止血的功效,现在是末世中消耗量较为广阔的药材,一般生长在变异植物较多的山上,一般等级较高的异能者不会接这种任务,毕竟变异植物很是难缠,费力报酬又不高,而低阶的异能者更不会参与,危险程度太高。   ☆、落魄千金(十二) 简单拿下牌子,往前台登记,工作人员疑惑的看了看简单,目光转向旁侧的傅瑾九,心中了然。 成功接下任务,傅瑾九的大掌包裹住简单柔软的柔荑,表情随意,温暖的热源让简单一愣,不满的瞪了瞪傅瑾九,这人倒是愈发得寸进尺了,从早上在房间莫名的亲吻开始,不管是去哪里,这双手不是握住她的手,就是揽在她的腰上,她就没见他的手放下过。 对于简单的神态变化,傅瑾九对此很是受用,唇角的冷漠也冲淡了几分。 从任务大厅出来,简单与傅瑾九并肩而走,忽然,简单的手被抓的紧紧的,身体反射性的往后,一双泪眼盈盈带着惭愧与心痛的眼睛与她的清冷淡淡缠在一处,她的嘴唇微微动作,“韵韵,韵韵。” 简单有点莫名,这美丽的女人是认错人了吧,若是再纠缠下去,就不知傅瑾九会做出什么事了。 果然,不过瞬间,傅瑾九那冰冷的目光就直直的停在简单与那少妇纠缠在一处的手上,简单只得拍拍傅瑾九的手掌,让他不要轻举妄动。 转而柔柔的说到,“阿姨,你是?” 陌生的语气,九分相似的面容,沐泽小脸一白,摇摇欲坠,正好被过来的司缘接住,“不好意思,是......” “韵韵。”司缘克制不住内心的心绪变化,搂住沐泽的手轻轻颤动,想要靠近简单。 此时,傅瑾九是不答应了,本来一个女人他还能忍一下,但是,再来个男人,那他就万万不会答应了。 随意的一个转身,简单与沐泽交握的手掌骤然分离,简单就这样被傅瑾九硬生生的带走了,只留下司缘带着近乎崩溃的沐泽停在原地。 “傅瑾九,你怎么这样,那女人看起来也挺可怜的。”不知为何,对于方才那个女人,简单从心底升起一股亲近感,莫名的。 “怎么,你有意见。”傅瑾九忽然停住,简单的身子习惯性的往前倾,傅瑾九顺势一捞,便被傅瑾九带入怀中,温热的扑灵扑灵的气息,简单下意识埋在傅瑾九的胸前,引来一阵阵爽朗的笑声。 简单小脸一红,挣脱掉傅瑾九的桎梏,也不管傅瑾九,独自一人往前。 好一会儿,简单才定定站住,被傅瑾九冲散的思绪愈发的清明起来,方才遇见的那对夫妻,她终于想起是谁了,沐泽与司缘,也就是司韵的亲生父母,难怪,那两人看见她时那么奇怪。 司婷婷孤身一人,顺着小道慢悠悠的走向司家,她的眼睑微垂,思绪万千,雷浩所表现出来的态度,不清不楚,她都将一颗真心掏了出来,雷浩还是如此,这让她很是挫败,再加上雷浩对纪葵那个女人的熟稔与真诚,让她嫉妒得发狂,为了缓解这份心思,司婷婷才想着回司家一趟。 抬眼的瞬间看见的就是相拥在一起的两人,男的俊俏,女的美貌,站在一起格外的相配,再加上那周身传递出来的温馨,让司婷婷莫名的羡慕,若是,若是她与雷浩也是如此,只可惜,用阴谋换来的婚姻,终究得不到那样的对待。 司婷婷定定的站在原地,看着两人出神,少女迈着步子慢慢的往她的方向走来,擦肩而过之时传来淡淡的桃花香,很是好闻,直到那两人走出很远,司婷婷震惊的转过身子,放在下方的手微微颤抖,那满含羡慕的眸子里尽是挫败与惊慌,她的脸苍白的近乎病态,额前的冷汗冒了出来,凉风一掠,竟是凉到了心底。 她的脸,她的脸竟是与沐泽有九分相似,这,怎么可能?十几年来她一直生活在恐慌之中,生怕下一刻就会出现她的身影,现在她终是放下心防,将所有的一切埋在内心深处,而现在她却莫名的冒了出来,她,司韵,到底是何用意? 沐泽抹掉眼角的泪珠,抽噎的说道,“阿缘,韵韵不认得我,她看向我的眼神是完全陌生的,她跟本不知道我是谁。” 司缘拍拍沐泽的手背,“阿泽,韵韵失踪的时候才八岁,十二年了,我们不知道她以前过的是何生活,失踪之后又发生了什么,所以,现在我们绝不能轻举妄动,等调查清楚再一步一步的靠近她。” “可是,她是我的女儿,我怎么可能看着她在我面前却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听着司缘的话,沐泽心中愈发苦涩了,无意识的舔着唇角,好像唇上都是苦涩的味道。 “阿泽,无论如何,你都得忍,现在是末世,韵韵不认得你,若是你就这样凑近他,先不说她的想法,就是她身边的男人,就不好惹,所以,我们只能静观其变,等待最好的时机。”司婷婷靠在墙上,手掌死死捂住嘴唇,颤动的嘴唇显示着她现在极其不安,漂亮的杏眸不安的晃动着,闪过一阵又一阵的心虚与恐慌。 不行,决不能让司韵回来,若是她回来,十二年前的那件事,岂不是会公之于众,不行,绝对不行,雷浩,对,雷浩,若是雷浩知晓了这件事,他与她的婚姻,不,绝对不,她好不容易得到他的人,决不能让司韵将她的苦心经营毁于一旦。 里面的声音还在继续,而外面的司婷婷,早已经跌跌撞撞的离开了司家的别墅,只留下地面上的些许痕迹证明她曾经来过。 云锦研究院 一尘不染的楼道,铺满了白色的瓷砖,上面带着片片绿叶,淡淡的,染上一丝不同。 简单跟随傅瑾九的步伐,这一层空无一人,安静的楼道内传来的只有两人踩在地上的脚步声,其实简单是有点困惑的,为何,傅瑾九会带着她来到云锦研究院。 她知道,云锦就在弱水基地下方,他只是搞不懂傅瑾九的意味罢了。 笔直的楼道,简单跟着傅瑾九一拐一转,大概过了半盏茶的时间,傅瑾九在一堵白墙前停下,指尖在右边的光源处停顿一秒,轻轻一按,那如同与墙壁融为一体的一部分从中转了出来,变成大门的模样缓缓开启。 跟着傅瑾九走了进去,里面的灯光亮如白昼,显得有些的刺眼,简单反射性的眯起双眼,见此,傅瑾九微微一调,让灯光柔和些许,换上衣架上的白大褂,柔软的白色手套套在手上,似是与手上的皮肤融为一体,旁若无人的做起了实验。 呆愣愣站着的简单:所以说,你带我来这里是干什么的。 三楼 陈博士正在研究傅瑾九研发出来的异能药剂,想要提炼出里面的病原体,花白的头发微卷,顺着他的动作一抖一抖的,门外悄然进来一青年,见陈博士正聚精会神,弱弱的站在旁侧,小眼神时不时瞟向陈博士那边。 好一会儿,陈博士停下手中的动作,小心翼翼的将异能药剂放入保险柜中,“有什么事,说吧,心急火燎的赶过来,也不看看时候。” “那位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女人。”青年赶紧凑到陈博士身侧,讨好地说道。 “是吗?我还以为他只对研究有兴趣,没想道有一天还有女人能入他的眼,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何种女人,能让他都挂在心尖尖上。” 青年看着心急火燎,行色匆匆的陈博士,脑门上滑下三根黑色的杠杠,果然,八卦无处不在,不分男女。 式样各异的设备,仪器,墙面上摆满了不同的试管与白色的透明小瓶,每一个格子里放着一个小瓶子,颜色各异,妖艳的酒红色,张扬的红色,青翠的绿,粉嫩的红,以及她最喜欢的淡蓝色,细碎的波纹就像是在宽阔的海域中不断波折的海涛,沉沉浮浮,摇摇摆摆。 大概将里面的东西全部看了一遍,简单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小手撑起下巴,视线停留在傅瑾九的侧脸上,那五官如雕刻一般的菱角分明,就是,那嘴唇太薄了点,不知是真的薄幸,还是嘴唇发育不良,想到这个,简单情不自禁的勾起唇角,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因为笑意弯弯的,如同弯月一般,少了一丝冷静,多了一份婉约。 傅瑾九的动作不变,室内的所有动态他都掌握其中,对于不远处的小女人的火热视线也是颇为关注,这不,傅瑾九将成功的药剂固定住,便脱掉手中的手套,步伐悠闲的走向简单。 简单一直在看着傅瑾九的脸是不假,但忽然就与他的眼神缠绕在一处,着实让简单吓了一跳,再加上他根本就不按常理出牌,动作不变,那双黑漆漆的眸子依然不放过她,眼看着他离她愈来愈近,简单忍不住的生出退却之意,小心的往后退却。 傅瑾九嘴角含笑,淡淡的,浅浅的,竟有种蛊惑人心的味道,简单怔怔的往后,直至退无可退,重重的靠在后方的柜子上,传来沉重的声响,“怎么,还想逃到哪去。”简单似乎听到了傅瑾九节操碎掉的声音,好像傅瑾九再说,你再逃啊,逃啊,我看你能逃到哪里去。   ☆、落魄千金(十三) 恍掉那脑海里的影响,简单觉得耳尖有点烧。 被困在傅瑾九与柜子之间,一股子热气将简单的脸颊熏得绯红,两人之间的迤逦氛围,水到渠成。 “砰”的一声,门被狠狠地推开,陈博士笑哈哈的走了进来,“好小子,你也有今天。” 傅瑾九深感无奈,一脸冷酷脸,将简单护在自己身后,死死的挡住陈博士的视线。 陈博士是傅瑾九的授业恩师,在云锦,若不是陈博士相求,傅瑾九也不会留在云锦,也只有陈博士能在傅瑾九这里得到一点好脸色。 看着陈博士如同小孩子一般在傅瑾九面前乱晃,只为了看看被傅瑾九护在身后的她,简单一脸呆滞,她,这是走错了片场吧,傅瑾九怎么会认识这么一个老顽童。 最后,陈博士成功让傅瑾九将简单带离了云锦,在他们走后差不多几分钟,傅瑾九带了个女人回来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云锦,这,都是老顽童陈博士的功劳。 三天后 傅瑾九回了云锦,陈博士传召有重要事情需要傅瑾九的帮忙,本来傅瑾九是想将简单带去云锦的,但简单妥妥的拒绝了,她可不想被围观,再说了,她领的C级任务的时限就快到了,所以,在傅瑾九再次确认了任务的难度,才千叮嘱万嘱咐的让简单出了门。 一大早从基地出来,简单便前往了距离基地几千米处的惠山,里面的春福草的数量还算频繁,所以,为了尽快回她的小公寓,简单决定速战速决。 精神力覆盖整个惠山,大肆压制住变异植物,这不,变异植物乖乖的,十株春福草很快就搞定了。 从惠山出来,简单还未曾撤掉精神力,就发现埋伏着的小老鼠,看来,她今天得好好玩玩了。 一共是五只小老鼠,金木水火土,还真是齐全,平均在两级中级左右,为首的一人是雷系异能三级,只比她弱上一点,看来她只得智取了。 “老大,那个女人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的,我们干什么还要在这里埋伏着,直接杀了她不就行了。”那叫老大的男人挥手就是一掌,重重的打在问话的男子身上。 “你是不是啥傻,那个女人能一身无事的从惠山走出来,说明她的实力定是不弱,你倒是去惠山走一遭,看你是死是活。” 那问话的男子一怔,随后又露出小白牙,习惯性的挠挠脑袋,“老大,我知道了。” 两人的对话简单听得清清楚楚,这几人也算是较为明智之人,只是,就是不知道是顺了谁的心思,堵着她,亦或是要杀了她。 前方埋伏的五人久久不见简单现身,方才耍宝的青年伸长脖子,想要一探究竟,竟是看到简单还站在原处,嘴角含笑的看着他们的方向,连忙咋咋呼呼说道,“老大,那个女人似乎知道我们埋伏在这,现在就站在原地,不过来,也不出手。” 卫东挑挑眉头,本就粗犷的脸硬是带出些许的戾气,“这小娘们,竟是不上当,既如此,她不来寻我们,那我们便主动出击。” 简单看着一行五人,也不躲躲闪闪,笑脸盈盈的说道,“几位兄台,这是何意,难不成想要跟我这普通人过不去,待会若是吸引了大波丧尸过来,岂不是得不偿失。” 惠山虽是山头之上,不远处却是隔着城镇,丧尸数量也不少,常有高级丧尸过来窜窜。 听到简单的话,站在后头的两人下意识的环顾四周,眸子里闪过一丝惊慌。 见此,简单嗤笑,拿在手中的丝巾娇柔的捂住嘴唇,“谁派你们来的。” 不过瞬间,淡漠的眸子如同看死人一般看着他们,精神力对准后面的几人,狠狠一刺,那几人便捂住脑袋,在地上打滚,须臾之间,昏倒在地。 “竟是精神异能,难怪。”卫东挺直腰杆,看向简单的眼神也带着警惕。 “是要自己说呢,还是要我将你们的脑袋一个一个的撬开。” 卫东并不买账,他也算是个守信之人,既是接下了任务,就必不会出卖宿主,紫色的雷光一闪,竟直直的攻想简单,还好简单时刻注意着,在卫东动手的瞬间,便不动声色的袭向卫东,成功使得他的动作虚浮,雷遁的攻击也失了准头,简单虽躲过一劫,雷光也擦伤了她的手臂,所以,简单只得加大力度的攻击卫东,还好现在只是一对二,那三人已经在事前让她给放倒了,不然,以一对五,没了傅瑾九的保护,她可能就真的玩完了,就算是躲进空间,她也不可能在空间躲一辈子,白白的暴露自己。 手中的唐刀凭空出现,简单一心二用,脸色隐隐透出些许的苍白,忽然,一种认知从简单心底涌了上来,她的精神异能,好像是个鸡肋,进攻不行,只得远攻,而且,异能消耗也是大得很。 好不容易将卫东放倒,简单已经是精疲力尽,被雷光伤到的伤痕不断,周身全是血迹,有她的也有卫东与那小跟班的。 回去基地的路上,简单一直在琢磨这次埋伏,从来到弱水基地,她没得罪什么人,也没什么敌人,若真说是敌人,倒是有个故人,前几天遇见了沐泽与司缘,这几日就碰到了刺杀与埋伏,那结果,不言而喻,很大程度上可以确认,背后之人,就是司婷婷,在司家,只有她会对司韵的归来倍感惊慌与不安,所以说,彻底除去,是最好的结果。 简单扯起唇角,带着一丝坏笑,看来,她得去司家走一遭了,认认亲生父母也是人之常情。 简单悠悠的往司家走去,丝毫不在意身上的伤痕,其实,简单身上的伤大部分都是皮外伤,只是那烧焦的衣服以及零零碎碎的鲜血倒是让简单看起来有点怵人。 即将到达司家别墅之时,简单的脚步变得虚浮起来,如同飘荡的浮游一般,虚无所定,恰这时,沐泽如有心灵感应一般,冲出了门口,一眼望见的就是满身伤痕的简单。 简单望着沐泽,嘴唇微颤,丹凤眼刹那间变得通红,似是下一秒,蕴含在里面莹莹泪珠就要漫了出来,“妈妈,我回来了。” “韵韵,韵韵。”沐泽扶着简单的身子,强忍住破框而出的泪珠,大眼睛里尽是心痛与悔恨,“韵韵,是妈妈对不起你。” 简单也确实是累了,倒在沐泽怀中不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沐泽与司缘将简单安置在司韵的房间,坐在沙发上的司婷婷眼睁睁看着司韵安然无恙的回来,姣好的五官一阵扭曲,双手紧紧握住,指甲刺穿掌心,一阵湿润,而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司婷婷未曾意识到。 简单模模糊糊的醒来之际,入目的便是那两双满是关怀的眸子,见她醒过来,带着些许的紧张与不安,“你醒了,渴不渴,饿不饿?” “爸,妈。”喉咙干涩,带着些许的嘶哑,这声音又让沐泽一阵伤心,简单的一句称呼竟让沐泽泣不成声,就连司缘也是眼眶微红。 傅瑾九从云锦回来,空荡荡的房间一如出去之时的干净,傅瑾九微微皱皱眉头,外面天际已是昏暗,傅瑾九遥遥的望向远方,下意识的以公寓为中心,精神力往外扩散,寻找简单的身影。 五分钟后,傅瑾九收回精神力,不过刹那,便到了司家别墅之外,旁若无人的走入别墅。 司婷婷摇摆不定的坐在沙发上,看着傅瑾九走了进来,脑海里闪过司韵与他在一起的画面,一时,嫉妒就像是一条巨龙般要冲破天际,司婷婷猛地站起身,挡在傅瑾九面前,“你是谁,这可是司家的地方,可没有你要找的人。” 只要是与司韵有关的人或物,她司婷婷就是看不惯,凭什么,她司韵什么都不做就能得到她拼命想要争取得到的东西,爸妈是这样,爷爷是这样,就连雷浩,眼前的男人也是这样,她求的并不多,只要有个能一心一意对她好的人,只是,这样小的要求,依旧是难上加难。 司婷婷靠近的瞬间便被傅瑾九挥手狠狠的倒在沙发上,恰被出来的简单,沐泽与司缘看在眼里,简单的嘴角悄悄上扬,对傅瑾九的举动很是满意,一下来便自觉地靠近傅瑾九,傅瑾九眉头皱起,薄唇抿成一条细线,“你这是怎么回事?” 而沐泽与司缘,见此,对傅瑾九的印象愈发坏了。 傅瑾九没说话,看着她身上的伤痕,眉头都要皱的打结了,简单立即给出解释,“我没事,就是今天遇见了一些让我觉得有趣的人罢了。” 倒在沙发上的司婷婷,脸蛋涨得通红,有对简单提出这时的心虚,也有对傅瑾九不怜香惜玉,在众目睽睽之下让她丢脸的不满。 简单的视线穿过傅瑾九,落在后方的司婷婷身上,这人,应该就是沐泽的养女,她名义上的姐姐,司婷婷了。 杏眸,瓜子脸,柳叶眉,睫毛很长,乌黑亮丽的秀发刚刚及腰,如瀑布一般挥洒在肩头,带着一丝古典之意,通红的小脸蛋儿像个小苹果,不禁想要让人咬上一口,好一个又娇又俏又柔又美的女子。   ☆、落魄千金(完) “这应该就是姐姐了。”简单笑着,黑眸中毫无杂质。 被简单喊得一激灵,司婷婷也顾不得丢脸,飞快的站起身,就算做做样子也好,想要抓住简单的双手,以示亲密。 傅瑾九挡在身前,有了方才的例子,司婷婷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得尴尬的站在不远处。 “我这就不劳烦姐姐了,我可禁不起姐姐再一次的抛弃,谁知道,这次姐姐会不会又一次的将我扔到遥远的地方。”简单甜甜一笑,随后转向沐泽与司缘,“爸妈,我就不打扰了,我得先回去了,不然阿九该睡不着了。” 沐泽与司缘瞬间变了脸色,看向司婷婷的目光如寒潭一般冰冷,司婷婷感觉自己的身子都要僵硬了,但还是强打起精神,挺直了身板,“爸,妈,我没有,我也不知道韵韵为什么会这么说,但是那天,我真的不知道韵韵会独自一人出门,妈,你相信我,十几年的相伴您还不知道我的心吗。” 司婷婷越是这样说,沐泽心中的那团火烧的就越发旺了,狠狠一巴掌打在司婷婷的脸上 ,白皙的脸蛋变得红肿起来,“你这个狠毒的女人,我们司家养你这么多年,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韵韵使我们司家唯一的宝贝,就凭你,一个养女也敢在我面前耍心机。” 沐泽的股子里是端庄优雅的,即使是怒到极致,也没有爆出一句脏话,但尽管是如此,控制不住的巴掌还是让她破了情绪,她宠爱乐多年的女儿,就因为一个养女害的他们分离十二年,四千多个日日夜夜,她的宝贝,还不知受了多少苦。 沐泽累了,随后被司缘带去了房间,只留下司婷婷跪坐在地上,泣不成声,漂亮的杏眸里散发着仇恨的光芒,如同淬了毒一般。 公寓 简单被傅瑾九抵在墙上,温热的呼吸打在她的脸上,那双深邃的眸子映衬出小小的火团,她的脸豁然就在其中,无奈,简单只得一五一十的将今天的事情说了一遍,知晓傅瑾九总是得问今天去司家的缘由,于是,简单又将司家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你想如何。”听完之后,傅瑾九就只、冒出四个字,这让简单有点惊喜,这男人还不错嘛,知道考虑她的感受。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傅瑾九,你说我是不是很仁慈。” 确实是仁慈了点,若是他,他就将她捉去云锦,每天抽血插针,做实验,暗无天日的生活,这不有意义多了,还能为科研做贡献。 傅瑾九那副了然的表情,让简单有点气闷,虽然事实确实如此,但是这样明目张胆的爆出来就不怕会刺激到她那颗脆弱的玻璃心吗。 接下来几天,简单过得很是畅快,愉快的养着伤,时不时沐泽与司缘来访,吃的喝的用的,不过几日,小小的房间内就堆满了很多东西。 看着公寓小,沐泽提出要简单搬去司家住,傅瑾九当场便拒绝了,从言语中传递出来的霸道让沐泽与司缘很是无奈,但也深绝愧疚,司缘作为弱水基地的一把手,与基地首领只差一步之遥,自然是认得傅瑾九,再加上傅瑾九在云锦的身份,司缘也不好轻举妄动。 同时,司缘与傅瑾九暗地里也做了不少事情,从揭穿司婷婷那天开始,司缘便派人彻查了司婷婷,不查不知道,一查真是让司缘震惊,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司婷婷竟打着司家的幌子做了许多伤天害理之事,对雷浩的执着所种下的恶果,对那个叫纪葵的姑娘多次陷害,多次暗杀,还好那姑娘命硬,不然就让司婷婷得逞了,最让人不能接受的是,近段时间的出手对象,竟是,韵韵。 难怪,那天看着韵韵回家,司婷婷是那副神情。 而对于卫东一行五人,傅瑾九完全不留情面,罪魁祸首卫东,成功的成了云锦的新鲜血液,为研究丧尸的实验体做出了贡献,其他四人则是直接被废了异能,扔出了弱水基地,面对丧尸,变异植物,变异兽的威胁,以及寻找食物的奔波,没了基地庇护,能不能活下去还是个未知数, 而在简单的伤彻底好了之后,简单便带着傅瑾九去了司家,在此之前,简单跟傅瑾九说好了,再等她两年,才履行他的条件。 毕竟,沐泽与司缘才刚刚找到自家女儿,若是不过半月就离开,岂不是太过无情,所以,为了圆了沐泽与司缘的心愿,简单打算再呆两年,也算是给司韵一个交代,至于傅瑾九,简单打算,到时候再说吧,反正她也不急。 初冬的早晨带着寒意,绒毛般的飘雪零碎的打在脸上,让简答反射性的身子一颤,这种冷,延续至全身百骸,似是那一簇冷风穿过身体的每一处,最后才调皮的晃了出来,弯折的小道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碎冰,简单走的有点摇摇晃晃的。 性感的薄唇浅浅往上,简单喜欢这种日子,带着初雪,忽然,手上被一股暖意包围,简单知道,那是傅瑾九的大掌,包裹住她的小手,这不禁让她想起霍景宸,熟悉的相似感,有时候与她针锋相对,却对她无微不至,明明,傅瑾九与霍景宸是不一样的。 简单最喜欢的是,司家别墅内的被葡萄藤围绕起来的拱形长廊走道,夏天时的葡萄藤长的郁郁葱葱的,成熟的葡萄挂在空中,只需伸手往上便可抓住,准确无误,从开头的这端慢慢的走到另一端,清浅的夏风一吹而过,身上的毛孔都顺其张开了来,舒服得很,简单很享受那种日子,只是现在是初冬,葡萄藤的叶子都枯萎了,零碎的搭着几片枯叶,倒显得有些微的凄凉,上方被白雪覆盖的位置,风一吹就没了痕迹。 与傅瑾九的两年之约也快到了尽头,这也意味着她也将与这个世界说拜拜,扬起好看的笑靥,清冷的目光带着温暖的笑意,简单主动牵上傅瑾九的手,他的手还是如昔日般温暖,她手中冰凉的温度慢慢回转。 “我们再走一遍。” 这是两年前他们一起种下的,那时候,她想起了金粉世家中的长长的拱形走到,夏日里爬满了爬山虎,绿油油的,站在下方,闷热的天气也变得舒适起来,只是,简单更为实际一点,美食相伴岂不善哉。 傅瑾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好看的眉眼微微皱起,但还是抓着她的手,两人并肩而走,如同仪式一般走到了另一端的尽头。 简单想,这是她给他的补偿,傅瑾九对她很好,淡薄至骨子里的人,对她是不一样的,每天会担心她吃的怎么样,睡得怎么样,开不开心,会不会难过,傅瑾九本该不是这种纠结在日常琐事的人,她简单是有点迟钝,但两年的时间让她对他有点愧疚,她对他的好,他都记在心里,所以,她不想再这么下去了,她的离开或许能让傅瑾九回到他原先的轨道。 与沐泽,司缘道了别,说是她与傅瑾九要去旅行,沐泽虽然担心,但也知晓无论如何,傅瑾九都会对他家韵韵好,两年的时间里,司缘虽是处处刁难,傅瑾九却是泰然处之,对待韵韵的一举一动,无微不至,淡薄的眸子里传递的丝丝情义,作为过来人的沐泽也很是放心将韵韵交给他。 一个月后,简单回了系统空间。 而司韵,已经消失于无形。 末世十二年,云锦研究院 陈博士顽皮的待在傅瑾九身边,唇角嗫嚅着,絮絮叨叨的说着琐事,一时说傅瑾九怎么这么变态,这么快又研究出克制丧尸的药剂,一时说他这么大年纪了,也不知找个人凑合过过,傅瑾九充耳不闻,手中的动作却是愈发的快了,直到陈博士觉得无趣,一个灰溜溜的走了,傅瑾九才放下仪器。 撑在桌角的位置的手掌微微颤抖,胸口的空虚感转变成极致的痛意,带着点点酥麻,傅瑾九面无表情,深邃清澈的眸子爆发出强烈的戾气,宛如曼陀罗般的邪魅笑意自唇角荡开,一股子猩红染红了那黑濯石般的眸子,刹那间消失无形。 他,要这个世界为她陪葬。 简单并不知晓,在她离开之后,末世的另一场浩劫即将开启,变态反派大BOSS傅瑾九即将崛起,十年的筹谋,这个世界将再次沉浸在暗无天日之中。 回到系统空间的简单,有气无力的躺在贵妃椅上,桌上的水仙花依旧开的灿烂,带着淡淡的清香,随手打开“炮灰逆袭手册”,进入个人中心。 姓名:简单 性别:女 年龄:20 积分:3900 任务完成程度:100% 特长:中医、毒术(仅在任务世界使用,可换取积分) 大概打量了下自己的数据,简单又再次躺在贵妃椅上,微微的出神,脑子里似是不断冒着泡泡,一个一个的往上,然后啪的一声破掉,简单一跳,便从贵妃椅上跳了下来,抓住在自己身上蹦蹦跳跳的小坏蛋。 “送我去任务世界。” NPC与任务者,终究不是一个频道,她也无需庸人自扰,只需不择手段完成任务就行。   ☆、青梅竹马(一) 屋内伸手不见五指,空气中弥漫着灰尘的味道,吸入鼻中,让简单很是难受,这是座废弃良久的房子,双手被绑着,真是难为的绑架,让人很是怀念呢。 外面静悄悄的,带着男人酣睡时的打呼声,简单艰难地坐起身子,手被绳子紧紧绑住,周围带着浅浅的呼吸声,她旁边还有一人,并且与她相隔不远。 绳子很细,大概半个小拇指大,想要磨断绳子,应该无需多长时间,简单细微的挪动身体,顺着记忆往墙角的方向爬去,不可避免的撞到了东西,习惯性的轻声说道,“对不起。” “谈书墨,你又在谋划什么。”清冷的淡漠声音在不大的屋子里散开,简单觉得熟悉,默默的移动到墙角的位置,将整个身子倚在一处,简单觉得似曾相识,好像,上个世界的开头也是如此。 没有得到简单的回答,那人极重的哼了一声,不屑又傲娇的扬起脑袋,心里想着,若不是因为她,他也不会被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这种女人就活该自生自灭,都怪他心肠太好,心太软。 屋子里安静的连一丝呼吸都能听得清楚,何煜屏住呼吸,耳旁是谈书墨浅眠的呼吸声,心中一闷,大概被绑架到这里,也就只有在劳心劳力的想着出去,当事人根本就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简单闭目养神,微弱的呼吸着,接受剧情与记忆。 原主叫谈书墨,很好听的一个名字,像是出生于书本网才会取得名字,事实也确实如此,谈家是书本网,古时谈家一连出了几个状元,谈家外公也不甘示弱,他的书法在圈子里是一子难求,很多人花重金求字,只换的一个缘字,有缘者得之,无缘者亦然。 在这种氛围中,谈书墨即使在如何,也该是养成知书达理的性子,只是,事与愿违,谈妈妈是个女强人,创办了公司之后,重心便转移到事业上,谈书墨的爸爸江顾晨是江家大少爷,地地道道的纨绔子弟,那时候谈妈妈与江顾晨拼了命的在一起,不顾双方父母的反对,却在生下谈书墨后和平分手,原因是性格不合。 小时候的谈书墨也是个乖乖女,乖的让人心疼,不知从何开始,谈书墨变了,变得不可理喻,十几岁的年纪,逃课,打架,泡吧,整天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成绩更是跌到了底,即使如此,也没挽回谈妈妈对女儿的关心,她的心依旧在她的事业上,于是,谈书墨就变得愈发变本加厉了。 高一的时候,班上来了转学生,名叫顾南风,在台上自我介绍时,谈书墨顿时便觉得惊为天人,自此心便落在了顾南风身上,只是那时,谈书墨整天一副小太妹的模样,顾南风再如此,对于如此打扮的谈书墨也没兴趣,只有那浓重的厌恶气息。 谈书墨却是愈挫愈勇,整天跟在顾南风身后,一口一个南哥哥,喊得可亲热了。 说道这,就不得不说谈书墨那知书达理,优雅如画的妹妹江锦书了,谈书墨的改变除了与江顾晨与谈妈妈的忽视有关,江锦书也是不可或缺的理由,几岁的孩子,不知心眼怎么那么多,总是在最弱、最疼的地方一个劲的戳。 谈家与江家隔得很近,也就两百米的距离,这也意味着江锦书与谈书墨随时会相遇,再加上江锦书的有意为之更是甚之。 并且两人生来就是对比的,江锦书与谈书墨不过相差两个月,渐渐大了的谈书墨也逐渐明白了爸爸妈妈当初为何会离婚的原因,谈妈妈是那种眼里容不下一点沙子的人,更何况还是那么大一颗老鼠屎,自然,谈妈妈与江顾晨的离婚势在必得,即使有个孩子夹在中间也未能挽回。 所以,江锦书与谈书墨从小就不对头,长大了更是,只是,可怜的谈书墨对上江锦书,永远只有败的份,任谁看,在知书达理的江锦书和霸道刁蛮的小太妹之间,明白人都会选择江锦书。 谈书墨喜欢顾南风,对她百般厌恶,百般躲避,一开始,顾南风对所有贴上来的女孩都是一样,避之不及,可是,一个月后,谈书墨竟然看见对所有都是淡然处之的顾南风,对待江锦书却是与众不同,这彻底让谈书墨炸了,他喜欢顾南风是没错,但是,顾南风喜欢谁都行,就是不能是江锦书,那个阴毒狠辣的女人。 于是,谈书墨开启了千般作死,一根筋的傻丫头对上足智多谋的江锦书,自然是完败,最后还被顾南风识破。 在A市实验中学江锦书就是女神,谈书墨,则是女神......经,这也让喜欢江锦书的脑残粉对谈书墨尤为愤恨,于是,就出现了谈书墨被绑架的一幕,那时,何煜正好路过,好死不死撞上了,看在是青梅竹马的份上,想要搭救一把,结果也被掳了过去,也就有简单刚醒来时的状态了。 在谈书墨的记忆中,那是一份黑暗的记忆,在经历了绑架后,谈书墨性格大变,不再是以前的小太妹,大大咧咧的性格变得脆弱起来,敏感而自卑,去学校也是独来独往,更是患了隐疾,惧男症。 后来,学校流出谈书墨绑架被**的流言,谈书墨知道是在江锦书口中知晓的,以及她被绑架也是江锦书顺手推舟,气急了眼的谈书墨想要推倒江锦书,却被顾南风误以为谈书墨要杀了江锦书,情急之下甩开了谈书墨,男生和女生的力量差距,谈书墨被撞到在天台的栏杆上,掉了下去,成了植物人。 有意识,身体却不能动,谈书墨躺在床上,每天听着来看她的人的议论,有同学,有亲人,她以为的最好的朋友,她的小弟小妹们,无一不是说她罪有应得,一开始谈书墨是愤怒的,想要站起身子,无奈成了植物人,只能委屈的流眼泪,后来,她听的麻木了,也就任之处置。 但只有一人让她惊讶,也觉得感动,那就是何煜,她的青梅竹马,也只有他对她是真诚的。 简单睁开眸子,有点唏嘘,谈书墨的人生,就是被这场绑架给毁掉的,他记得,那些混混对她动手之前,何煜虽然无时不表现出厌恶她的模样,行动上却是百般呵护,只是,寡不敌众,最后还是被打成了重伤,陷入了昏迷。 事实证明,何煜是唯一对谈书墨好的人。 在墙角磨了许久,绳子断了半许,何煜半睡半醒之时,被细微的声音闹醒,不耐烦的细声说道,“谈书墨,你又想干什么。” 算你小子识相,声音够小,还知道自己现在所处的环境。 “何煜,你不知道要逃难啊,还等着别人来救,不怕就先死在这。”简单没好气的说,也对,就谈书墨给人留下的印象,实在是不能让人生出好感来。 何煜一噎,语气松了下来,“你想怎么做。” “再等我下,我的绳子就快磨断了。” 何煜:敢从从刚刚开始,她就是在磨手上的绳子来着,他怎么就没想到呢,真是榆木脑袋。 何煜如此想着,眼中闪过一丝懊恼,还好屋子里黑的彻底,窗户被那些人彻底封死,门也上了几把锁,他们想要逃出去,就只能正面对上那一伙人。 后面的绳子一松,简单手掌旋转着手腕,带着刺痛,她想,她的手腕定是有些青紫了。 摸着黑,简单转向何煜,一手搭到一处柔软,带着温热,简单憋着笑,又摸了许久,指尖还不老实的拈了拈脸上的肉肉,又软又薄又滑,哪像她,脸上的肉肉极多,简单是真搞不懂,为何男孩子的皮肤那么好,明明应该是女孩子长得更好一点,偏偏与之相反。 “谈书墨,你玩够了没有,没事的话,你就给我老实待着。”何煜气的咬牙切齿,刚开始还以为她是无意,后面确实得寸进尺的拈他的脸,还一扯一扯的,他的那个气。 简单呵呵直笑,“好了,这不是屋子太黑,一时没忍住嘛。” 心里头却在暗笑,刚才她的手在地上滚了一圈,这废弃的屋子肯定是很多灰尘,想来,何煜的脸也是不可避免了。 感受到某人不断颤抖的肩膀,何煜也只能强忍住心中的火气,将自己的手正对着她。 绑在何煜手上的绳结比她的要复杂得多,简单费了好一番力气才解开,一解开,何煜便小心的将手放在身前,活动活动,窗户封住的地方透出一丝月光,他们被绑来时正好是傍晚,现在差不多是深夜了。 在谈家她倒是不担心,就算谈书墨不回去三天,也不会在谈家引起一丝波澜,原因是不知天高地厚的谈书墨曾经就做过这种事,以为她几天不回家就就会引起谈妈妈的注意,事实证明,处在叛逆期的孩子总是失望的,谈妈妈只是派秘书去找了找人,连面都没露过。   ☆、青梅竹马(二) 可以说,谈书墨看见谈妈妈的面连江顾晨都及不上,好歹一年到头,江顾晨时不时还来个偶遇,对谈书墨这个女儿,江顾晨倒是打心底喜爱,只是谈书墨那叛逆期的性子,江顾晨也渐渐不耐烦了,两人见面的时间也愈发少了。 倒是何煜,也算是与谈书墨一般,谈妈妈是个宠儿子的好母亲,无奈何爸爸是个宠妻狂魔,对何妈妈的占有欲极强,听说在何煜两岁的时候就扔给了佣人,不让他靠近他妈一步,想来那是的何煜的阴影面积已经扩展到了全身。 所以说,两人现在只能自救了,靠那两对父母,还不如靠自己。 简单记得,在剧情中,谈书墨失身似乎是在被绑来的第二天,叛逆加中二的孩子天不怕地不怕,与那些混混争执起来,最后还是一人起意,才有了那件事,不过,在谈书墨的记忆中,似是是在此之前有个人接了电话,旁敲侧击,才有后面那件事的发生。 简单靠在大门上,鼻翼间带着独属于铁锈的味道,耳尖靠近,听着外端的声音,这是他人专门为谈书墨设下的局,若是她一个人走,何煜必定会殃及池鱼,成为泄恨的最佳寄体,所以,她得带着何煜安全的离开。 隐蔽的拿出一包辣椒粉,里面掺杂着一些软骨粉,名如其效,吸食了这种药粉,最后就只能无力的躺在地上,任人宰割,简单带上口罩,分给何煜一个,在何煜不注意之时,塞了一颗万能解毒丹给何煜,“谈书墨,你又给你给我吃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好东西。”何煜想要将丹药拿出来,只可惜,万能解毒丹入口即化,除了那淡淡的清香,也只能接受现实。 借着微弱的光芒,简单拿起墙角的铁棍,何煜看着,自己摩挲着,也拿上一根。 正是夜深人静,万籁俱静的时候,不间断的巨响打破了彼时的沉默,倒在地上的人分分钟被吵醒,迷蒙的眼睛里带着浓厚的怒气,一人骂骂咧咧的走进,“大半夜的敲什么敲,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信不信我将你们两个卖了。” 声音立即停下,闻言,男人以为简单与何煜是怕了,愈发猖狂起来,“所以说,你们俩乖乖的,才有好果子吃。” 简单弱弱的道,“大哥,我饿了,想吃东西,你们绑架我,定知道我是谈家大小姐,我爸爸是江氏集团的总经理(挂名的),若是你们要钱,我爸可以给你们。” “你爸是总经理,我还是总裁呢,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说完又晃晃悠悠的走了。 又是一阵巨响,男人狠狠皱眉,重重一脚踢在门上,“找揍是吧,现在趁着老子心情好,要是把老子惹急了,立刻办了你。” “我饿了,我要吃东西,若是你们不给我吃的,你们也别想睡觉。”说完,简单还撒泼的踢在门上,一副不给我吃的谁也别好过的模样。 周围一个男子扯了扯男人的手臂,“老大,我看还是给他们点吃的,毕竟,现在还不能动他们。” 随后又是一阵细微声响,是门被打开的声音,简单将铁棍别在身后,有暗色阻挡,来人也看不见,在开门的瞬间,一阵闷哼,男人已经倒在地上,脸上糊满了鲜血。 其他人听见声音,纷纷赶了过来,看着中了招倒在地上的男人,抄起地上的家伙就往两人这边来。 简单站在不远处,浓长的睫毛下,清澈到凛然的黑眸陡然闪过两抹凌厉的光芒,浑身散发着不可侵犯的清冷气息,尽管巴掌大的笑脸上是五光十色的化妆品产物,但不得不说,那双黑眸传递出来的独特让何煜变了脸色。 她矫捷的身影,在那群混混赶过来之际,一包辣椒粉忽然而至,被吸进鼻翼间的辣意,粉末糊了眼睛,让人睁不开双眼,她手上的铁棍如同长了眼睛一般,打在胸口,肩上,脑袋,一打一个准,不过一分钟,下方已经倒满了哀嚎的人群,何煜拿着铁棍的手莫名的扭曲,呆滞的神色显得有些可爱,他感觉自己被当众打了脸,堂堂男子汉,竟比不上一个小太妹,这真是莫大的耻辱。 这群人大概有七个,那个将谈书墨变成众矢之的的男子,谈书墨记得清清楚楚,简单挨个挨个的找,最后在最靠近窗户的地方,找到了他,铁棍重重的打在他脑袋的位置,直冒金星,满脸的络腮胡子,细长的眼睛满是算计,从流言被流出来之时,谈书墨无时无刻不再想,如果,如果当初那人没将她推到风浪尖上,她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长得络腮胡子的男人名叫江明,被简单打了一棍子,正弱弱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脑袋上一抹鲜红,嘴角嗫嚅着,简单的眼神死寂冰冷,唇角撤出宛如水仙盛开的温柔笑意,极与极的融合,给人一种不寒而栗之感,而此时,江明就是如此,“求求你,放过我,放过我,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 简单一脚踩在江明的胸口,脸上温柔如水,“是谁派你来的,若是你说,我就放了你。” 江明的瞳孔一缩,如芒在背的冷窒感,让他不由自主的缩起身子,不言不语,只是害怕的望着她。 “既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看来,有些人,是真的吃软不吃硬。”踩在江明胸口的脚狠狠一碾,随后一脚踢在江明腹部,一百三十斤的大男人就这么被简单一脚踢到了墙上,再重重落下,江明无力的躺在地上,口吐鲜血。 “我说我说。”江明眼中的恐惧达到了极致,这个温柔至深的女人,宛如黑色的曼陀罗花。 “是池家的小公子池飞扬要我做的,那天我也只是替小姐抱不平,被池飞扬听见了,就,就有了今天发生的事情。” 池飞扬,江明,江明是江家的人,难怪如此眼熟,他是跟在江锦书身边的人。 谈书墨有一双好看的凤眼,眼波微转就像是春日里被风浪席卷的大片草原,美不胜收,他的凤眸微眯,倾泻出丝丝笑意,里面就像是倒映出夜空中的满天星辰,温柔缱绻。 在江明眼中,看着如此温柔的谈书墨,一股凉气穿透全身,身体被寒意刺穿,身体不由自主的缩在一处,果然,下一刻,从膝盖上传来的极致痛感让江明不断的哀嚎出声。 简单勾起冰冷的唇角,淡漠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杀意,既然,大鱼没捉到,那就先了结小虾米再说。 小人都是极其敏感的,感觉到简单传递出来的杀意,一开始江明眸子里还闪过一丝有恃无恐,“谈书墨,你不能杀我,我是江家的人,杀了人是犯法的。” “杀人犯法,呵呵,也得看你能不能走出去再说。”如同踢一条死狗一般,江明身子翻转,狠狠撞在墙上,简单捡起落在脚下的铁棍,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目标是,江明的脑袋。 一系列意外下来,何煜有点看傻了,呆呆的站着未动,反应过来是他已经搂住谈书墨的身体,阻挡着谈书墨此时的疯狂,见缝插针,好不容易才将铁棍扔了出去。 她就那样静静的将铁棍拿在手中,清澈凛然的眸子变得死寂冰冷,传递出淡淡的沧桑之感,他不知道,跟他一般年纪的谈书墨,为何会露出如此神情,心里不由得生出一丝心疼,漫漫的扩展到整个心脏。 谈书墨死死挣扎着,一下又一下的重重打在何煜身上,何煜闷哼一声,将谈书墨搂在怀里,“谈书墨,我叫人结束他们,你不必要为了一个渣滓赔了自己的一生。” 慢慢的,简单安静下来,疯狂迷蒙的眼神变得平静安然,放在何煜肩头的双手有一刹那的不敢动作,凤眸中闪过一丝不可言喻的尴尬。 何煜松开简单,调笑道,“谈书墨,回去之后,你可得补偿我。” 回到谈家已经是清晨,何煜打了电话给何管家后,他们还生生等了两个小时,夏日的晚风凉凉的,空气中带着湿气,顺着耳边不断回荡的蛙鸣声,简单就这样靠着墙壁迷迷糊糊的睡着了,醒来时他与她坐在后座,她躺在他的肩头,嘴角还低着哈喇子。 那一瞬间,简单觉得自己在一个小毛孩面前,简直是丢尽了脸面,立即推了推何煜的肩膀,“何煜,你咋不叫醒我呢。”现在这种情况多尴尬。 何煜松了松麻木的肩膀,薄唇微启,“我这不是看某人睡着深沉,不忍心嘛。” 简单这才发现何煜的唇很薄很红,是那种天生的红唇,好看又纯净,配上那张俊脸出奇的和谐。 谈家空荡荡的,即使是深夜,谈妈妈也未曾回来,渐渐长大的谈书墨也明白谈妈妈不回来可能是跟江顾晨一般,在外面有了另一个家,谈书墨之于谈妈妈,是女儿,也是耻辱,是她放弃一切让她认清现实的羞耻之物。   ☆、青梅竹马(三) 每次一看见谈书墨那与江顾晨相似的眉眼,谈妈妈就莫名的心堵,渐渐地,谈书墨与谈妈妈也越走越远,几乎是零交谈,她给她的,除了每个月定期到账的零花钱,其他的,一丝也没有。 谈书墨的脾气不好,谈妈妈找来的佣人都让谈书墨给赶走了,无奈,最后只留下一个钟点工,负责谈书墨的一日三餐加卫生打扫,所以,偌大的别墅内长时间只有谈书墨一个人,对此,简单也乐得清闲,她是个不擅长交际之人,跟其他人住在一起会让她很是烦闷。 谈书墨的房间是属于那种暗黑系的,主打色是黑白灰,交错在一起让人觉得有些压抑,圆弧的公主床,黑色的床帷,黑白交错的被单,公主床正对着梳妆台,带着诡异的违和感,额,谈书墨就不怕大半夜的醒来正对上自己那张乱糟糟的脸,吓得睡不着觉? 就谈书墨这特殊的癖好,简单还真是不敢苟同,将公主床上的床帷拉了下来,随手扔在地上,并且将梳妆台换了位置,满意的看着稍微顺眼一番的床,简单才在梳妆台前坐下。 镜中的人看起来有点渗人,姣好的脸上涂得乱七八糟的,紫色的眼影,蓝色的底,两种刺眼的颜色交杂在一处,倒是显得谈书墨格外的妩媚成熟,只是,脸上的妆容全都晕开了,乱糟糟的一片,黑色的弧线落了一脸,脸上一片灰一片黑,可能是谈书墨在被绑架之后哭过,眼线都掉了。 熟练的拿起桌上的卸妆油,洗面奶,简单才走进浴室,薄荷味的洗面奶,涂在脸上带着柔软的适应,白色的泡沫囊括了整张脸,待简单冲洗完毕,露出一张清秀干净的小脸。 谈书墨的素颜照还是挺好看的,小巧的五官,柳叶眉下是一双好看的凤眸,睫毛悠长,皮肤白皙如玉,细看还带着些许的绒毛,摸上去又滑又嫩,皮肤还不赖嘛,小姑娘的,整天将自己的脸变成鬼画符,简单也是佩服,她是不知晓中二加叛逆期的孩子怎么这么难搞,好端端的硬生生要搞成这般幼稚的鬼模样。 从浴室出来,放在窗台的仙人掌上透出丝丝金色的光芒,带着微微暖意,简单无意识的擦着头发,站在大开的窗户前,呼吸着清晨的新鲜空气,重见天日的感觉真好,谈书墨的人生,再也不会如前世一般,被染上那股子黑色的光芒。 下一秒,黑色的窗帘将清晨的暖阳彻底掩盖住, 简单舒服的躺在床上,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 谈书墨的房间,正对着何煜的房间,刚从浴室出来,发上还滴着水滴,染湿了后颈的T恤,就看见对面素颜着的谈书墨扬起好看的笑靥,像是几百年没呼吸过新鲜空气一般,享受的站在阳光下,何煜本想打个招呼,他与她,好歹也算是生死之交了。 但是,谈书墨一对上他的脸,便是紧闭的窗帘,何煜无语凝噎,脑中回荡着谈书墨那张未曾化妆的脸,没想到素颜的谈书墨看起来还是挺乖巧的,跟小时候比起来也没变多少。 “又在看你家小青梅。”何爸爸旁若无人的走了进来,看着何煜的眸子带着鄙视,“亏你还是个大男人,连个女孩子都比不上,想当初,我跟你妈bababa” 何煜知晓他爸又要开始说他那段历史悠久的感情史了,连忙打断,要是让何爸这个话痨再说下去,起码有的唠叨几个小时,“你来干什么,不是还要带我妈去英国旅游,怎么有闲心回来了。” “呵,臭小子,现在倒是嫌弃起我来了,还不是你何叔叔的一通电话,你妈心急火燎的回来,要不是陪着你妈,我才不会回来。” 何煜是真不知晓,在外面一副高冷的不可侵犯的何氏总裁,怎么一到家里就变的傲娇起来,尤其是在他妈面前,他就应该让他妈带着他爸出去逛逛QAQ。 “那些人呢。”何煜随意的将毛巾扔在桌上,反手坐在凳子上,那如剑眉一般锐利的浓眉透露出丝丝的杀意,好看的桃花眼微微挑起,本该展现的风流倜傥被浓黑的冷意所取代,混杂在一处的杀伐果决,让何爸爸也认真起来,掩下了方才的慵懒与随意。 “你何叔的手段你还不知。”何爸爸挑眉,漂亮的桃花眼眼波流转,看来自家傻儿子是掉进坑里了,他得赶紧去跟自家小妻子讨论讨论。 “还不够。”何煜的眼睑略弯,眼神似醉非醉,好似方才的杀伐果决并非他一般。 何爸爸并不接腔,他现在急着跟自家小妻子打报告,这样她就不会总盯着他的事情了,“要是你觉得不满意,可以亲自动手。”何爸爸出去的脚步一顿,唇角扬起好看的弧度,“反正,你也到了适时的年纪。” 何煜看着那被黑色窗帘所掩盖的窗内的光景,若有所思。 简单是被吵醒的,楼下一阵阵的音响声,一浪高过一浪,并是那种她最讨厌的摇滚乐。 简单喜欢的,是温暖悠长的调调,慢悠悠的可以缓解心中的烦腻,最适合不过的便是身前放着一杯清茶,手中拿着一本小书,躺在夏日树下的阴影下,好一份享受悠闲的日子。 强忍住心中的闷烦,简单从床上起来转身进了浴室,温热的流水打在身上,冲散了身上的黏糊,随后裹着浴巾走出露出小巧白皙的香肩,简单低头望着胸前的风景,小嘴一撇,没点事业线,想当初她硬挤还是有点的。 谈书墨的衣柜里都是独属于小太妹的服装,上面不是挂满了金属物品,就是这破了个洞,那破了个洞,真真不是她的菜,简单找了良久才从衣柜的最底层找出了一件较为正常的裙子,小巧的碎花裙,只是,款式有点老旧。 简单看着镜中的人儿,满意的勾起唇角,窈窕的身影,配上那旧款的碎花裙,竟是温柔缱绻的复古风,别又一番风味。 林凤儿赤着粉足,踩在柔软的毛毯上随意摇摆,歌曲到达**处时,林凤儿的动作愈发欢乐了。 简单款款而下,打量着在下方的林凤儿,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不可自拔,当然,这种精神值得拥有,换在任何一个地方,简单都不管,但,大刺刺的在自己家,还吵醒了她,哼。 林凤儿正跳到**处,就等着那段她最喜欢的,恰是这时,音乐声戛然而止,林凤儿勃然大怒,看着眼前打扮的一副良家妇女的陌生人,怒目而视,“搞什么鬼?老娘正跳的起劲,你是活得不赖烦了,敢这样对本小姐,你算是哪根葱,在谈家自作主张,我告诉你,我可是谈书墨的妹妹,识相点就快点滚,不然就别怪我叫保安了。”林凤儿作势要打电话,见简单不为所动,大眼睛里闪过一丝心虚。 这件事确实是她不对,没跟谈书墨说,便私自带着钥匙进了谈家,以前谈书墨总得深更半夜才会回来,或者是根本不回来,她这么做已经好几个月了,从未被谈书墨发现过,就算是被钟点工撞见,随便忽悠几句也就行了,也是因为如此,她才有恃无恐,哪知道今天这么倒霉,碰到了谈家的其他人,看起来有点眼熟,却想不起是谁。 “我倒不知,谈家何时换了主人,私闯民宅闹到警察局,我也是有理,反倒是你,没理就不说了,再闹到谈苏那处,谈苏脸上无光,你的好日子,不就是到头了。”简单字字切中要害,林凤儿本就心虚,半低着头,此时也就愈发恐慌了,但还是强撑着反驳,“呵,我私闯民宅,你有什么证据,我手中有钥匙,这可以证明我是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走进来的,可不像某些无耻之徒,只会用不光明的手段赖在这里。” “是吗,你是直接,倒是忘了当初我好心收留,现在你是恩将仇报。”扯掉的音响线,被简单随意的扔在中间,“我再警告你一次,若还不将你的东西拿走,休怪我无情。” “你什么意思,我恩将仇报,你真**瞎了狗眼,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谈书墨养的一条狗,比起我,你有好到哪处?”林凤儿气得发抖,拿在手中的钥匙直接甩向简单,简单快速的躲过,脸上还是留下了一丝血痕。 指尖轻柔的在脸上一触,带着些许的濡湿,睫毛下方的黑眸,如黑洞一般,蕴藏着无尽的暗黑与戾气,锐利的目光径直的射进林凤儿眼中,她往后退一步,又生生忍住,她知道,要想赢过她,就得在气势上压住她,不然,就变成她理亏了,然而,被紧紧扼住的脖子,薄凉的气息洒在脸上,冰冷而刺骨,林凤儿的脸逐渐变得通红,简单缓缓地放松,随而又紧紧扼住,以此反复。 “林凤儿,我允许你一次又一次的放肆,因为那不过是些举足轻重的事情,我根本不在乎,你想要我随时可以扔给你。”   ☆、青梅竹马(四) 冰冷的指尖抚过她的眉眼,恰似那一头的温柔,“但是,我这张脸,连我自己都碰不得,你,竟是狠狠践踏我的底线,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呢。” “放......开......我......”林凤儿的脸变得通红,带着些许的青紫,简单松开手,林凤儿便无力的瘫软在地上,不断的咳嗽着,贪婪的呼吸着平时司空见惯的东西,“咳咳,咳咳,你是谁,你到底是谁,呜呜呜。” 刚从地狱边缘回来,林凤儿嘶声竭力的喊着,咸咸的泪珠顺势从脸庞滑落至嘴唇,带着一丝苦涩的味道,毕竟还只是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心中惊恐也是正常。 简单坐在沙发上,娇小的脊背靠着沙发,双腿交叉在一处,白皙的赤足搭在茶几上,慵懒而随意,“现在害怕了,嗯,当墙头草当了这么多年,不是挺有意思的。” 刹那间,林凤儿停住了动作,呆滞的望着眼前正细细擦拭指尖的少女,眉眼间带着一丝嫌弃,这个时而清秀温柔,时而凶狠暴戾的女子是那个整天只知道追在顾南风身后,化妆打架的谈书墨? 林凤儿颤抖着指尖,声音忍不住的抖动,“你......你是,谈书墨?” “那你以为我为何会光明正大的从二楼下来,制止你这个外来者。”不着痕迹的讽刺与潜意思,让林凤儿涌出一股子廉耻,小脸儿爆的通红,就连耳尖也红了彻底。 被主人毫不客气的揭穿,林凤儿也没有脸面再留在这里,只得拿着音响灰溜溜的落荒而逃。 “等一下。”随着简单的声音,林凤儿身子一顿,脸上狂喜,以为谈书墨还顾念着一丝姐妹情谊,“钥匙留下。” 放在桌上的小巧钥匙,林凤儿那张彻底黑掉的脸,简单勾起唇角,恶人还需恶人磨,说实话,谈书墨还算是个挺善良的小姑娘,就是对顾南风执着了点,这也算是她的魔障,另外就是看得太重,被所谓的亲情绊住了脚,不然也不会被谈妈妈的姐姐谈苏的女儿林凤儿留出这么大的权利。 随手将钥匙扔进垃圾桶,熟记在心的十一位数字,“叮”的一声,手机里是公式化而冷漠的女声,“喂,谈小姐,总裁正在开会。” “将别墅换把锁,找个帮佣阿姨,另外,请你转告谈总裁,昨天晚上,她的亲生女儿被人绑架,差点没命。”说完,简单挂断电话,扔在茶几上带着清脆的声响,不自觉的,一股怒气喷涌而出,语气与行为处事上都带着谈书墨的情感。 经历的这些世界,简单发现,她的心时而动摇,时而冷漠,时而事不关己,却又时时关注。 偌大的办公室内,谈芸穿着小西装,下身是性感的黑色小短裙,修长白皙的大腿一览无遗,苏秘书跟在后面,挺直身板站在办公桌前,“总裁, 方才谈小姐又来电话了。” 谈芸眉头紧皱,闪过一丝不耐,直接将文件放在桌上,冷冷道,“她又有什么事,再往她账上打上一年的零花钱。” 苏秘书本还想说点什么,脑子飞快一转又压了下去,毕竟,她的上司,是眼前这位。 另外,总裁的千金也确实不光彩,简单的小事总能闹出一个大的境界,这也足够总裁头疼了。 天天跟在后面擦屁股,这事,着实不光彩,一开始,总裁对谈小姐还有点耐心,自己也是关注着,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但是,最后,随着谈小姐做的事愈发离谱,总裁干脆就不管不顾,全权都交给她了,说起来,这也应了那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从听到苏秘书的声音起,对谈芸简单就不抱任何希望了,钟点工不在,冰箱里没啥东西,一想到这么晚还要去买食材,简单就没了兴趣,于是,简单便拿着钥匙出去逛悠逛悠了。 谈家处在别墅区,旁侧是密密麻麻的树木,掩下了大部分的热浪,盛夏的夜晚还带着些许的闷热,被风一吹,瞬间没了气息,只留下淡淡的凉气,简单走了大概五百米,停在了何家别墅前方,说起来,谈书墨小时候还经常在何家玩耍。 那时候何煜还是个小毛孩子,被那对不负责的父母扔在家里,谈书墨也觉得家里无聊,便处处寻找小伙伴,何煜便是他的小伙伴之一,小时候的何煜自带冷气,可能是习惯了何家父母的放养,独立而冷漠,对所有人事物都抱有观摩态度。 谈书墨小时候虽是乖乖女,却也是倔强的性子,她看上了何煜,便死缠到底,于是,每天到何家报道,无视掉何煜那冻死人的眼神,光明正大的在何家住下,那时,谈芸早已经奔向了她的事业,也只有跟何煜在一处,谈书墨才觉得一个人待在家里没那么孤独。 只是,后来,奔向叛逆期的谈书墨往作死的路上越走越远,与何煜的关系也是越走越远,等再次与何煜待在一处时,何煜变了,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冷冰冰却总是给她温暖的小男孩了。 再次走到何家,从心底涌上的熟悉感,让简单不由自主的走向前方,随后,又生生停住,就这样走进去实乃不妥,然而,天不遂人愿,何爸正好拿着垃圾袋走了出来,正巧看见犹豫不决的简单,眸子含着一丝笑意,“这不是谈家的小丫头,怎么站在门口,不进来坐坐,你何阿姨可是盼了你好久,你都好几年没到我们家来了。” “何叔叔。”简单有点尴尬,何爸是个自来熟加话痨,她若是不答应,他能在外面说上几个小时,为了逃脱这种厄运,简单只得跟着何爸进了何家。 一进入何家便被何妈妈的热情给吓到了,那眼神实乃太过炙热,让她消耗不起,“书墨终于又过来玩了,我都等了你好几年,你可知道阿姨有多想你,还有啊,我家......”何妈妈还未说完,何爸就将自家老婆给拉走了,他可不想自家儿媳妇被他的亲亲老婆给吓走了,不然,他那个笑面虎的儿子不整死他才怪。 “书墨,你先坐一下,我去叫何煜下来,等一下就在何叔家吃晚饭,你何阿姨给你准备了你最喜欢吃的烤鱼。”何爸的语气很是温柔,却带着不允许拒绝的坚定,无奈,简单只得答应下来,乖乖的坐在沙发上。 何煜从二楼缓缓而下,目光盯在乖乖坐在沙发的简单身上,那样子像极了小时候的谈书墨,幽深而透彻,仿若要将她的身影吞噬掉,带着可怕的占有欲,简单背对着何煜,那炙热的温度让她反射性的回眸,何煜调笑着,唇角带着痞痞的坏笑,仿若方才不过是错觉一般,简单眨眨眼睛,有点天然呆的望着何煜,她怎么觉得何煜这眼神有点不对,极力隐藏在坏笑之下的势在必得,除了他,她似乎在霍景宸以外的很多人身上看见过。 “你来了。”旁边的沙发微微往下陷,旁侧是温热的呼吸,打在敏感的耳垂上,痒痒的,一股子热意往脑门上涌。 “嗯。”随着何煜的靠近,简单的掌心甚至都带着细汗,这让她很是无语,何时,她也变成如此了,以前不管是面对崔晋,还是赫连菀青,她都是面不改色,就算是羞涩,那也是刻意如此,而现在,不过是何煜这个小屁孩,竟也让她这样。 随后,简单似是为了掩饰,转头的瞬间正好与何煜四目相对,一抹柔软擦唇而过,简单甚至可以看到那如黑濯石般的眸子里映衬出她吃惊的眼神,带着些许的羞涩,何煜这人,竟是未曾躲过去,反而直直的撞了上来,她以为,他会顺势让开。 何爸唇角含笑,何妈靠在何爸怀里,柔嫩无骨的小手捂住嘴唇,掩盖住上扬弧度愈发大起来的唇角,正好撞见这一幕的两人偷偷的又进了厨房,何妈忍不住一掌打在何爸肩头,偷笑着说道,“你说,咱家儿子是不是对书墨有意思,从小时候开始就一直缠着人家书墨,现在甚是。” “你儿子确实是对谈家丫头有意思,那股子势在必得和我当年有的一拼。” “你就臭美吧,当初要不是我放松了要求,你以为你追得到我。”何妈傲娇的昂起头,大眼睛瞪得圆圆的,仿若惹人怜爱的红眼兔子一般。 “是吗。”何爸一边说,一边往何妈的方向靠近,何妈退无可退,最后只得靠在何爸怀里。 ...... “你耍流氓,刚刚你明明可以躲开的。”简单一手狠狠拈在何煜脸上,咬牙切齿道。 “我才没有,明明是你耍赖要吃我豆腐,现在还大言不惭的打我一杷,你怎么这么不要脸。”何煜那勾魂的桃花眼微微上挑,差一点简单就相信他的狡辩了。 “呵呵。”拈在何煜脸上的手愈发用力了,不停的变换着形状,简单看着何煜的脸竟是微微出神,这皮肤,真**的软。   ☆、青梅竹马(五) 何煜抓住简单的手,将她往自己怀里带,眸子里透露出的宠溺身在局中的简单却未曾注意到,“你还真玩上瘾了。” “不行啊,谁叫你皮肤那么好。”简单小声嘀咕着,又正道,“不过,言归正道,何煜,昨晚那些人怎么样了?” 简单手抵着何煜的胸膛,隐约可以看见何煜那白皙的耳尖带着细腻的微红,瞬间,简单的心情就好上了几分。 “人都处理好了,你不用担心。”所有伤害你的人,我都会让他们后悔不迭。 “那就好,看不出,何煜你还挺有用的。”说着又拈在何煜脸上,简单故意的靠近,鼻翼间是他与她的气息,温热又带着淡淡的燥热气息。 “你现在才感觉到,要不要试试?”不等简单回答,何煜吻上了眼前的红唇,细细舔饬着那份让人着迷的柔软与甘甜,愈发的深入,逐渐,他感觉到她变得浓重的呼吸,才心满意足的放开,“现在,你满意了吗。” 何煜的举动吓得简单瞬间远离他的怀抱,落荒而逃。 她记得,她离开前,何煜悠悠的说了一句,“这是天生的,你求不来的。” 回到家的简单,这才意识到何煜说的意思,这不就是他回答给她的问题。 但是,重要的是,她,竟然被何煜那个小屁孩给调戏了,调戏了,调戏了,简直......不忍直视,她本来想调戏他的,现竟是被反调戏了!! 何爸何妈出来时,看见的就是坐在沙发上傻笑的自家儿子,作为男人的何爸瞬间就懂了何煜的眼神,调笑道,“何煜,谈家丫头哪去了,不会是你被你给吓走了,若是谈丫头再过个两三年才来一趟,你不是要哭死去。” “老头子,你想多了,她以后自会心甘情愿的来。”若非如此,他也会使出各种手段,势在必得,她这辈子,只属于他。 天微微亮,简单便醒了,浓长的睫毛下带着明显的黑眼圈,简单咬牙启齿,“该死的何煜,老娘要你付出代价。” 梳妆桌前,干净的镜中是那被化妆品全部掩盖的脸颊,与昨日的清纯模样截然相反,烈焰红唇,微微上挑的眼线更显出一丝妩媚,长长的睫毛如同一把小刷子,漆黑的彻底,简单很是满意。 今日盛装打扮,她要早早的前去学校,给江锦书一个惊喜。 从谈家出来,走到何家时,何煜正背着书包,玩世不恭的往她走来,简单重重一哼,无视之,她才不会承认昨晚因为与他的那个吻,她凌晨两点才睡,因为只要一躺下脑子想的满满的都是那个吻,她觉得她可能真的是魔障了,不然怎么会这么反常,以前都没出现过的情况,现如今都一一出现了,真是,不美好的经历。 简单简直是咬牙切齿,想要将何煜撕了的心都有了。 何煜也不管她,自顾自的走在她后方,简单若无其事的往前。 十分钟后,简单停住脚步,怒气冲冲的望向何煜,“你干嘛总是跟着我。” 何煜勾起好看的唇角,“这是你家修的,呵呵。”说完便与简单擦身而过,在她耳边轻轻说道,“昨晚,我睡得很好。”头一次,他进入深度睡眠,与她的一个吻,在他心里种下一颗种子,名叫安全感的种子,一夜之间申根发芽,茁壮成长,再也不是以前那般,患得患失。 简单气得直跺脚,定定的看着何煜远离的身影,书包都差点给扔了,忘了说,作为小太妹的谈书墨,从来不知书包为何物。 到达学校已经上课,因为何煜,简单又去吃了一顿早餐,小肚子凸起的厉害,于是,简单又顺势偷了个小懒,径直的上了天台,反正,她上不上课,都无关紧要。 天台一如既往的漂亮,早晨还带着一丝清凉,扫在**的手臂上竟有点凉意,从天台往下,安静的校园内是零零碎碎的学生,慢悠悠的脚步,郁郁葱葱的繁茂枝叶挡住往下落的柔光,稀稀落落的,细碎的光芒竟让她觉得带着些许的暖意,忽而,一人停住了脚步,直直的望向了她的方向,简单一顿,这衣服,这包,让她很是熟悉,当那人露出整张脸颊,简单气鼓鼓的挑眉,这不正是何煜那家伙,哼。 躺在天台的躺椅上,带着细细碎碎的光芒,简单用手遮住眼睛,竟是昏昏沉沉的睡了。 “谈书墨,醒醒,醒醒。”江锦书手上拿着一本书,戳在简单的脑袋上。 简单正睡得深沉,脑门上的疼痛让她瞬间睁眼,迷蒙的眸子里一闪而逝的寒意,一手抓住厚厚的书本,狠狠一拉,随后便重重扔在地上。 “江锦书,看着我好欺负不成,不过,我大难不死,你该是失望透顶了,忘了说,本小姐今天得心情很不错。”简单笑得灿烂,竟比缓缓而上的日光显得也要璀璨几分。 “谈书墨,你别血口喷人,我可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江锦书明显的心慌,看向简单的目光也带着恼怒。 “是吗,可是,你这表情倒不像是你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简单缓缓而来,江锦书定定的站着,那沉稳的步伐,沉重而厚实,仿若是重重踩在她的心坎,她甚至都有点喘不过气来。 冰凉的指尖轻柔的划过她的脸颊,就像是一条冰冷的毒蛇正嘶嘶的吐着蛇性子,让她心底发麻,江锦书定定的看着眼前熟悉而陌生的谈书墨,眼底满是震惊,“谈书墨,你,你变了。”谈书墨不该是这样的,谈书墨就应该被她玩弄在股掌之间,永无翻身之地。 而眼前之人,竟是,堵得她说不出话来。 简单缓缓的退后一步,眉眼间尽是淡漠,唇角的淡淡笑意宛如生长在地狱边缘的黑色曼陀罗花,有着致命的魅惑,摄人心魂,却又让人坠入无尽深渊,“江锦书,被你压制这么多年,我不改变岂不是永无翻身之地。” 她一手搭在江锦书肩上,如同逗弄宠物一般轻轻呼着气息,“如若没有你这么一手,让我从地缘边缘走上一回,我,可能,永远不会醒悟,这还真是得,好好感谢你,我亲爱的妹妹。” “不可能,谈书墨。”忽然,江锦书脸色一变,白皙的近乎病态的小脸,黑黢黢的眸子映衬出熟悉的身影。 在谈书墨的记忆中,那个伟岸的身影,就像是烙印一般深深刻入她的骨血,仅仅只是他的身影,血液迅速流向的心脏就会一抽一抽的疼,无论如何制止,都无济于事。 “这一刻,你应该期待很久了,那我就成全你,记得,不要太感谢我。”浓厚的烟熏妆,谈书墨的眸子就像是蒙上一层浓雾,忽然,江锦书发现,自己似乎越来越看不透她了。 简单扯住江锦书,重重一甩,打在栏杆上,就像那时被顾南风狠狠甩在栏杆上的谈书墨,江锦书身子反射性的旋转,往楼下倒去,在最后一刻,简单拉住她的手,不费吹灰之力,随意的像是每天吃饭的平常小事。 “书墨,救我,救救我,我不敢了,我不敢了。” “谈书墨,将江锦书拉上来。” 顾南风与江锦书紧张的近乎崩溃的声音,简单心里升腾起一丝莫名的快感,嘴角习惯性的勾起一丝淡笑,柔柔的仿若春风一般的声音,“这不是有趣的很,将我坠入无尽的深渊,你们也该尝尝踏进地狱的味道。” 耳边的微风呼呼作响,一如方才的清新诱人,脚下空荡荡的,没有一丝支撑,唯一的热度是那被紧紧握在手中的手,她的声音尖锐的很,指尖与声音都带着惊慌的颤抖,害怕的情绪将她的心死死笼罩,往昔的端庄优雅荡然无存,唯一的执念就是紧紧抓住谈书墨的掌心,将她当做最后一根稻草,因为她知道,若是她放手,留给她的,是无尽的深渊,她会死,亦或是完蛋。 顾南风双手紧握,脸上尽是杀伐果决,他不该,不该让她有伤害江锦书的机会,当初,当初,他就应该说的清楚,断的果决。 “谈书墨,将锦书拉上来,若是你放手了,就是蓄意谋杀,这是要坐牢的,你也不想自己下半身在监狱里度过吧。”顾南风尝试让自己冷静下来,微微颤抖的指尖被他藏在背后,试图说服眼前让他觉得熟悉又陌生的谈书墨。 简单咯咯直笑,一手捂着嘴唇,拉住江锦书的手一收一放,江锦书就像是风铃一般,随着简单的动作四处摇摆,让她胆战心惊,忍不住的尖叫。 “谈书墨,你这个疯子。”江锦书感觉自己都快要窒息,徘徊在绝望的边缘,让她无力又痛恨,何时,她要看谈书墨的脸色行事了。 “不好意思,我只是觉得你说的很有意思,就忍不住笑了笑,若是,我支撑不住,可能就松手了。”顾南风脸色一黑,冷漠的目光似是要将她千刀万剐般,他知道,她这是在威胁他,而他,却拒绝不得。   ☆、青梅竹马(六) “你到底想怎样,我告诉你,若是你想用江锦书来威胁我,那你就使错手段了。”顿时,简单觉得,顾南风的这幅嘴脸让她觉得恶心。 谈书墨喜欢了这么多年的人,也不过如此。 简单瞬间没了兴趣,勾起的嘴角抿成一条直线,于是便随手将江锦书扯了过来,甩在一边,“江锦书,这只是个警告,以后再出手,自己掂量掂量。” 江锦书转危为安,顾南风提起的心也放了下来,满腔的紧张转变成后怕,在看见江锦书腾在空中,以及轻飘飘说这话的谈书墨,顾南风隐隐感觉到背后沾湿衬衫的冷汗,“谈书墨,你真是越来越不可理喻,再如何,江锦书也是你的亲妹妹。” “你是谁,凭何身份质问我,顾南风,我喜欢你的时候,你是我的全部,但是,现如今你在我眼中不过就是一坨翔。” 顾南风恼羞成怒,抓住简单的手腕,“若是你想欲擒故纵,恭喜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 女人的第六感很强,男人的直觉亦是如此,顾南风狠狠皱眉,总觉得谈书墨有了些许的不同。 简单挣脱掉顾南风的手掌,一手狠狠打在他的腹部,满意的看着他弓起身子,像看神经病一样的看着顾南风,“你不会有病吧,脑子抽了也得看看我愿不愿意。” 安静的近乎窒息的天台,顾南风满脸通红,眸子里闪过一丝势在必得,如同雄狮紧紧盯着猎物,一击即中。 江锦书瘫软的坐在地上,心有余悸,手掌抹在带着些许灰尘与细碎尘粒的地上,竟有种焕然若梦的感觉,回神时,撞进耳旁的是顾南风那熟悉的刻入识海的靡靡之音,她觉得她的心碎成了一块又一块,“若是你想欲擒故纵,恭喜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一瞬间,嫉妒与不甘如同疯长的野草一般爬满了她的整颗心。 顾南风只能是他的,凭什么,就谈书墨的一个动作就能让顾南风如此,就算是她,也是凭着那件事才让顾南风改变了对她的看法,心底的小心翼翼,他对他,最亲也不过是兄妹之情。 难道,她的牺牲就必须得成全她谈书墨吗,不行,她想要的,就算是不择手段也得得到,不然,就算是毁掉,别人也休想沾染半分。 “顾南风。”江锦书虚弱的站起身子,随而,满足的倒在顾南风怀里,嘴角还噙着一抹笑意。 从天台往下,一步一步的踩在楼梯上,何煜半倚在墙上,嘴角还噙着一股子坏笑,幽深的眸子倒映出她的面容,仿佛在他眼里她就是全世界,他随意的双手抱胸,自带着一种慵懒的意味,“事情办完了。” 简单微微点头,嘴角的笑意不自觉的往上扯,“你怎么在这里?” “你在的地方便有我。”何煜悄然的站直身子,少了方才的慵懒与散漫,眼中是满满的认真。 正是上课的时间,夏日的热意渐渐的涌了上来,从郁郁葱葱的枝干的投射下的漫漫金光,忽显忽散,简单从空旷的人行道上悠悠的走着,安静的校园内,空旷无声,踩在落叶下的细碎声响透彻了整个耳麦。 你在的地方,便有我。 散漫的近乎飘忽,带着沉默良久的低哑,就像是久尝甘露一般,让她不自觉的被他所蛊惑,空中还带着微暖的风,冲散了涌上来的热气,简单无奈的扶额,这是她第一次这么无奈。 前面的几个世界,不管是对谁,她都无愧于心,可是,在这个世界,她的目的仅仅只是顾南风与江锦书,顺便过来度度假,她不想牵扯过多的人进来,对于何煜,他与她差的不仅仅是一个世界,还是沧海桑田的心境,就算是心中的一样情感不断的漫出来,她也不想,利用他。 她有种感觉,若是她无愧于心的接受,永无止境的麻烦将会不断地涌上来,让她无处可逃,她是个怕麻烦的人,不想总是去处理那些让她心烦的事情。 恍恍惚惚,踏着闲散的步伐,走在人海茫茫的街头,喉咙就像是被灌了沙子一般,沙哑的近乎失声,简单直接走进一家冷饮店,点了一个冰淇淋和大杯的烧仙草。 今日是工作日,正是上午时分,冷饮店还较为空闲,简单在靠窗的位置坐下,目光穿过透明的玻璃,熙熙攘攘的人群让她有点茫然,以不同的身份,不同的角色,扮演着不一样的人,接触各式各样的人,有意义,亦或是无意义,每当空闲下来的时候,简单总是会胡思乱想,想着前面几个世界,可是,脑子里那些记忆深刻的人或事,渐渐变得模糊,亦或是彻底消失了痕迹,在她心中只留下一个陌生的名字,每当这时,她总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小姐,你的冰淇淋与烧仙草。”服务员将冰淇淋与烧仙草放在桌上,杯上还带着水珠,手一碰上去,掌心的热意被尽数吸进,冰凉的触感从口腔蔓延至喉咙,凉透全身,在闷热的夏天,真是,舒服至极。 让她都悄悄的闭上了眼睛,“好吃吗?”语气中的散散笑意让简单瞬间睁眼。 忽然放大的俊脸,简单心中的小思绪尽数消失殆尽,“何煜,你怎么在这里。” “你能在这里,为何我不能呢?”何煜说的理直气壮,简单一噎,气呼呼的吃着冰淇淋,转眼,一大盒的冰淇淋让她吃了大半。 “好了,你不能吃了,剩下的给我。”何煜不着痕迹的皱皱眉头,看着她大口大口的吃着,手掌放在上空甚至还带着些许的冷意,怕她吃坏肚子,何煜直接将冰淇淋抢了过来。 一边抢一边不让,两人对峙着,互不相让。 坐在旁边的是一对母子,小朋友呆愣愣的看着旁边的简单与何煜,单纯的跟他妈妈说,“妈妈,那个黑漆漆的大姐姐与那个白白的大哥哥是在玩游戏吗?就像是我在幼儿园和小花一样?” 他妈妈一愣,淡淡一笑,眸子里是极致的温柔,“是啊,哥哥与姐姐的感情很好呢,所以,以后与小朋友们玩要好好的,学会关心与分享。” 简单有点尴尬,慢慢松了手,也给了何煜有机可趁。 黑漆漆的大姐姐?她有这么黑吗?她今天不就是画了个烟熏妆,她还真想站在小朋友面前,理直气壮的告诉那个小朋友,姐姐只是今天化了妆,才不是黑漆漆。 定定的盯着正小口吃着冰淇淋的何煜,视线停留在他的脸上,不过说起来,何煜是真的白,并不是那种长时间待在家里的宅男的白,而是那种健康自然的白,能让人一眼就能记得清楚。 忽然,简单小脸一红,从脖子红到了脸颊,她方才在发呆,并没有发现,何煜那货,竟是拿着她的勺子,还吃得如此自然,这,这不是间接接吻吗,于是,简单又想起了昨天晚上的那个吻。 而坐在对面的何煜,并不关注简单的不自然,当然,他就算是注意到了,也不会露出丝毫痕迹,我行我素的吃完最后一口冰淇淋,露出一口小白牙,“既然,我已经因为你翘课了,你就得补偿我,再加上前天的,你今天都得听我的。” “凭啥啊,又不是我要你翘课的,怎么都怪在我身上,不公平,何煜,别以为你长得一副小白脸模样,我就不敢打你。”谈书墨是天生反骨,越是如此,就越喜欢反着走,无奈,为了不发生霍景宸那般的事情,简单只得本色出演。 “是吗?”何煜搂着简单的细腰,唇瓣靠的极近,仿佛只需再进一步,就能碰到那柔软的唇瓣,“你确定?” “妈妈,哥哥与姐姐是要亲亲吗?就像是跟爸爸一样,妖精打架?”小男孩单纯的话语让简单脑袋一红,坐在旁侧的妈妈也是尴尬不已,闹了个大红脸。 成为全店的重点关注对象,简单是不愿的,只得答应何煜,“先出去再说,我答应你,今天都听你的。” 一出店门,简单就意图挣脱何煜的桎梏,只可惜,何煜看着一副弱鸡模样,实则力气大得很,简单竟是挣脱不得。 何煜勾起唇角,随意的笑脸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决,“今天,你的时间都是我的。” 他的手掌很大,一只手可以将她的手全部包裹住,十指相扣的触动让简单脸上的冷硬线条有了些许的软化,何煜的眸子幽深,映衬出她的表情变化,不容忽视的上扬的弧度,何煜抿着嘴唇,假装望着前方。 总有一天,他会将她的心留在他身上。 第一站,何煜带着简单去了化妆店,将她脸上花花绿绿的化妆品尽数卸掉,当然,简单心里也存了阴影,都说小朋友的心最是纯净,她怎么觉得在冷饮店碰到的小朋友对她就是莫名的敌意呢?不然怎么句句都是针对她的。 满意的看着镜中素颜的少女,何煜的心中升起一股子满足感。   ☆、青梅竹马(七) 谈书墨的头发又黑又长,黑黢黢的,很是纯正,梳的整洁的长发顺势往下,垂挂在肩头,正好落在腰间的位置,恰有一种岁月静好之意。 只可惜,简单一站起身子就破坏了那生生的美感,那股子娴静的气息被打散的彻底,何煜也不期望她能做出端庄优雅的样子,毕竟,若是谈书墨也变成了这般,那就不是他心中的那个人了。 随后,何煜又带着简单去了商场,今天穿的还算正常,若是以往那般,何煜定会直接全部脱了去。 一天下来,简单试了很多件衣服,长裙,长裤,短裤,T恤,衬衫,休闲装,样样皆有,唯独没有短裙,简单也很是无语,大热天的,虽是吹着空调,也架不住何煜这般折腾,于是,简单不干了,气呼呼的坐在沙发上,一双眼睛瞪得老圆了。 “我说,何煜,我又不是没衣服穿,干嘛这么折腾我,虽然说,你愿意买,我是不介意啦,但是你这么折腾我,确定不是存了报复的心思。”简单如无骨一般靠在沙发上,有气无力的,一看就是被折腾的够呛。 何煜坐在旁侧,指尖抓住简单的下巴,“啧啧啧,你看看,这下巴,都有两层了,还折腾你,我又不是没事干。” 啥,双下巴,鬼的双下巴。 简单怒目圆睁,这货竟说她胖的双下巴都出来了,“你才双下巴,你全家都双下巴。” “对,我全家都双下巴。” ...... 何煜说着,目光却停在她的下巴上,她怎么觉得,何煜说这话的意思,另有所指呢,一定是她的思路不对,不然怎么会生出这般莫名其妙的心思。 回到谈家,门口已经堆满了从商场买回来的衣服,说起来,何煜还真是大手笔,有人花钱的日子就是爽,虽说,她也不缺钱,但是,有傻大头扛着,这日子真是舒爽的让她找不到北了。 苏秘书的动作够快,帮佣阿姨已经来了,房间内谈书墨的小太妹独属的衣服已经被清理好,在帮佣阿姨的帮助下,满柜子的新衣服让简单在床上打滚,女人的通性就是买买买,这还真是圆了她的心思,没想到,何煜这小屁孩还不错嘛,知道照顾大姐姐。 说起来,何煜与谈书墨,何煜还要大上两个月,只是,小时候,何煜长得慢,同年龄的两人,谈书墨要比何煜高上一个头,这也一直让谈书墨以为何煜是弟弟,所以,作为姐姐,谈书墨总是照顾着何煜,只可惜,谈书墨是个粗心大意的性子,做起事来马虎的很,最后还的是何煜来收拾烂摊子。 脑海里恍惚的闪过小时候谈书墨与何煜的往事,简单嘴角微微勾起,一整天的劳累让她缓缓的闭上双眸,睡着的沉静模样如同乖巧的小孩。 何煜望着谈书墨房间的方向,心里有点可惜,早知道,就应该多揩点油,鬼知道,在冷饮店靠她极近之时,缠绕在鼻翼间独属于她的气息,他是忍了多久才未曾吞噬掉那抹柔软。 从小腹传来的灼热,何煜很是无奈的看着冒起头来的小兄弟,别扭的伸头望向谈书墨所在的方向,脸上一副尴尬之意,最后只得灰溜溜的进入浴室。 安静而空旷的房间,浅蓝色的壁纸,上面是淡淡的花纹,窗帘是米白色的,上面挂着根根流苏,手一挥便传达出清脆的好听之音,若是简单在此,定会不厌其烦的一次又一次的挥起指尖,感受触碰在上方的清凉之意。 日落西山,何煜围着浴巾从浴室走出,细碎的黑发还冒着水珠,从冷硬的线条往下,划过那层小麦色的肌肤,浴衣仅仅遮挡住他的大半肌肤,性感的胸肌恰恰露了出来,自添一股邪魅之色。 何煜随意的抹掉脸上的水珠,目光定定的停在眼前的墙面上,白皙如画的墙面,上面挂满了张张照片,或阳光,或野蛮,或乖巧,或不可理喻,何煜看着,那深邃的目光变得幽深迷离起来,指尖抚过照片墙上的脸颊,一张,划过一张,他的侧脸渐渐变得柔和,仿若太阳初升的温暖,满足的如同一只潋滟的猫。 墙面上的所有主人公,都是谈书墨,何煜觉得他可能疯了,爱她爱得痴狂,爱她爱得不可理喻,不允许再出现一点点偏差,可能,仅仅一次,他与她,就隔了一个世界。 这个习惯,从他回来之时,就不可避免的带了回来,在他的记忆力中,除了那个将自己包裹在乌龟壳里的她,最多的便是幼时那个乖巧的似乎一碰就碎的瓷娃娃,明明那么害怕,却硬是要待在他身边,怎么赶也赶不走。 想到这里,何煜嘴角的弧度不可避免的上扬,可是,后来都变了,因为顾南风,如若不是他,她会一辈子都跟在他身后,何煜的目光深冷的如在漫漫的深海之中,被海水渐渐包围,没了意识。 一夜甚好,床上的人儿盖着小肚子,大半的被子落在地上,天蓝色的窗帘调皮的开了个小口,带着微凉的晨风,简单无意识的拉扯被子,迷蒙的眼神带着些许的水雾,白皙圆润的小腿踩在温暖的地毯上,白脂如玉的指尖将窗帘彻底拉开,盛夏的微凉吹散了她眼中的迷雾,微微弯起的杏眸一睁一闭,满足的升了个懒腰。 当简单的目光注意到对面那张欠揍的脸正定定的望着她,简单狠狠一瞪,气闷的拉起窗帘。 何煜看着被天蓝色笼罩的单薄身影,无奈的勾起唇角,眼中宠溺意味正浓。 谈书墨的衣服简单都让帮佣阿姨清理的干净,就连房间内的装修都换成了她喜欢的天蓝色。 简单刷着牙,一嘴的泡沫,一想起何煜那张笑脸,她就忍不住的气愤,对何煜,她真真是不爽,不管是哪一方面。 镜中的人,熟悉而陌生,与她有五分相似,她是丹凤眼,谈书墨是杏眼,一贯以来她都是短发,因为省事,而谈书墨,一贯的是及腰的长发,只因顾南风喜欢,那年,她十五,惊鸿一瞥让他入了她的心,从此那里便住上了一个人,因为喜欢,她追逐着他的喜好,想要变成他喜欢的类型,只可惜,无论如何,他都从未看过她一眼。 谈书墨有着自己的骄傲,幼时谈芸的作风也算是潜移默化,他不理她,她不放弃,却也不作践自己,变回了那个一贯随意潇洒自如的她,只是,对顾南风的心思从背地里换成了光明正大,就算是追求,她谈书墨也要做的轰轰烈烈。 简单有点恍惚,无疑,谈书墨是烈性的,她,没有她那么大的勇气,轰轰烈烈的爱情,她不喜欢,再怎么轰轰烈烈,再怎么荡气回肠,终是经不起岁月的蹉跎,转变成最后的平平淡淡,岁岁相守才是真真实实的。 不由得,脑海里晃过何煜的脸,简单无意识的抚摸唇角,仿若唇边还残留着何煜唇上的热度。 简单猛地摇摇头,用水擦掉唇角的泡沫,脸上的热意渐渐冷却,心也缓缓趋于平静。 爱情就像是罂粟一般,美的刻骨铭心,痛的千回百转。 吃完早餐的简单,一如既往的碰到了何煜,何煜还是那般的“面目可憎”,慵懒跟只猫似得,在她面前,永远一副嘻嘻哈哈的模样,简单都有点怀疑,若是何煜生气起来,该是属于那种较为恐怖的,不是说,愈阳光温柔的人,发起脾气来愈恐怖。 简单睁大眼睛望着眼前调笑着的人,额,这一定是她的错觉,她怎么可能在何煜身上看到了“温柔”这两个字,真心可怕。 与何煜一处到达学校时,简单瞬间感觉到一种莫名的诡异感,她今天没化妆,应了何煜的祈祷,小姑娘的,好端端的皮肤,还是不要被化妆品给毁了,所以,她顶着谈书墨那张清秀的脸,一时之间,在学校大名鼎鼎的谈书墨还真没被认出来, 站在何煜面前,大家也只以为是转学生而已。 何煜与简单一同进入教室,瞬间,教室变得闹哄哄的,只有林凤儿一人脸色发白,如见了鬼一般的,抵触着简单的目光。 在众人的灼热目光之下,简单淡然的坐在谈书墨的课桌上,何煜亦是坐在简单后面,众人一片恍然,议论纷纷。 “她真是那个小太妹谈书墨?” “没想到谈书墨不化妆也是个清秀美人。” “美人倒是美人,只可惜,人家的心已经在顾南风身上种下了,这种美人,无福消受啊。” ...... 何煜坐在后方,听着众人的言论,温润的面庞发黑,阴沉的似要滴出墨来。 恰这时,班主任阴沉着脸,走进教室,看向简单的目光是满满的不耐与厌烦,闹哄哄的教室变得鸦雀无声,“谈书墨,校长办公室。” 班主任姓陈,是个老处女,四十岁的年纪还未谈及婚假,永远都是一身黑色妆容,跟个黑寡妇似得,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一点碎发都抹的整整齐齐。 她是初次带高一的学生,以前都是带重点班的高三冲刺生,对学生的品性与成绩很是在乎,谁成绩好,她就对谁好,自然,对于谈书墨这种天天出去打架,不务正业的坏学生最是厌恶,所以,态度也很是不喜,本来她一直想将谈书墨剔除这个班,无奈,谈书墨后台强大,她提过多次,都被学校敷衍过去。 陈琦眸子里闪过一抹势在必得,这次不就是个机会,抓住了谈书墨的小辫子,就算是不赶出学校,将她从班里剔除掉也是好的,免得一颗老鼠屎脏了一锅汤。   ☆、青梅竹马(八) 校长办公室 简单初初进入校长办公室时,凝重的近乎崩溃的气氛扑面而来,简单的眸子平淡无波,淡淡的扯起唇角,“校长,有什么事吗?我很忙。” “谈书墨,你这个恶毒的丫头,竟然这么对你妹妹,你怎么对得起你的良心。”简单身子一闪,漂亮的杏眸闪过一丝冷漠,眼前的女人一身名牌,翘臀被小短裙裹得紧紧的,脸上的皮肤白皙,眼角带着淡淡的细纹,尖锐的指甲扣在空中,目的地是她的脸,若方才不是她躲的快,脸上定会多出寂寞血痕。 少了方才的温润暖意,简单冷着一张脸,唇角扬起好看的弧度,淡漠如斯,“江太太,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谈家就生了我一个女儿,我可没有野生的妹妹,尤其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狐媚子。” “另外,作为江家的太太,行为举止也得注意点,免得丢了江家的脸面,这次我就不追究了,给江顾晨一个面子,若有下次,别怪我不客气。” 顾清好看的眉眼一阵扭曲,意图将眼前那张与江顾晨相似的眉眼尽数扯烂,被江锦书扯住手掌,红唇微动。 “姐姐,你也是爸的女儿,这是不争的事实。”江锦书哭丧着一张脸,状似埋怨的看着简单。 “今天叫我来,不会是要谈这些陈年往事吧,毕竟,丢脸的不是谈家,若是你们想丢人也行,我不在意。”江锦书紧咬薄唇,恨意似是要穿透简单一般,只得勉强扯起一丝笑意,“当然不是。” 顾清将江锦书护在身后,站在离简单不远的地方,“小贱蹄子,没想到你与你妈是一样的心思,今天我就是来向我家锦书讨要一个说法来的。”说完顾清走向校长,添油加醋的说着昨天在天台发生的事情,“校长,谈书墨这是要我家锦书的命啊,这种学生可留不得,我是看在她是我家老江的份上,才不报警抓她,在学校,是定要给我们一个交代的。” “谈书墨,这可属实。”校长长得一张慈祥的脸,简单却知道,这人却是黑到了骨子里,谈书墨被推下天台,成为植物人,最后也没被要个说法,官方只说是谈书墨不小心而为之,对此事的发生很是心痛。 简单闭着眼都知晓,这校长定是收了江家与顾家的好处,谈芸不管事,江顾晨又不在乎,谈外公虽是有意为自家孙女报仇,无奈身子不好,在谈书墨成为植物人后,突发脑溢血死亡,最后这事也是不了了之。 “校长,我说不属实你会信吗,在心里就已经判了我的罪,我说再多也不过是狡辩而已,于事无补。”简单扯过一条凳子,大刺刺的坐下,在皆是站着的众人面前很是突兀。 校长脸上慢慢的尴尬,事实确实如此,毕竟,谈书墨在学校的言行举止,不管是对江锦书还是顾南风都很是猖狂,做出这种事也是于情于理,“既你如此说,作为校长,我也不能冤枉无辜,只要你能拿出证据,证明你的清白,我便既往不咎。” “校长,学校决不能容忍这样的人留在学校,有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这种人决不能轻易原谅。”陈琦面无表情,说得刻薄,在听到顾清的描述之时,对谈书墨只剩下了满满的厌恶,将她踢出班上的决心愈发的强盛。 “校长,这明明是我家锦书是受害者,这怎么可以......”说着,顾清似是想到了什么,扯住江锦书的手,“等一下,锦书,你不是说另外还有当事人吗,即使如此,便将那个同学也叫过来,不就真相大白了,对了,那个同学,叫什么,顾,顾南风。” 江锦书一阵难色,这件事,她未曾透露给顾南风,若是他就这样突兀的卷进来,她在他心中,该是如何,睚眦必报?心狠手辣? “妈,不是......” “既如此,便将顾南风同学叫过来吧,正所谓抓贼抓脏,也该给个心服口服。”江锦书的话语被校长尽数吞没,顾清正沉浸在惩罚谈书墨的喜悦之中,也未曾注意到江锦书脸上的难色。 一时之间,气氛纷纷沉浸下来,一股难以言说的沉闷笼罩在众人心头,只有顾清与简单,前者是喜悦的不可自拔,后者则是想看看这些人能做到何种地步,虽然说,她恐吓她确实属实,不过,她就是不认,又能如何。 顾南风过来之时,一张俊脸难看的很,一进入办公室望向江锦书的眼神尽是不满与难堪。 “既然,顾南风同学到了,那便说说江锦书与谈书墨同学在天台上发生的事宜。” 顾南风眉头微皱,沉默几许,似是在思考什么,顾清却不满了,“顾南风同学,请你如实的说出事实,我家锦书就靠你了,你也知道,我家锦书平时乖巧的很,绝不会像某人一般,那么狂妄,不知轻重,每天尽做些不入流之事。” 听到此,顾南风皱眉皱的愈发紧了,江锦书愤愤的扯住顾清的手,眸子里尽是埋怨。 完了,她在顾南风心中彻底完了,就算这次,顾南风会为她作证,也意味着,以后,他与她之间,完全没了交集。 一时之间,江锦书面如死灰,下一刻又死灰复燃,就算如此,她也要毁了谈书墨。 “顾南风,帮我。”江锦书面容冷峻,无声的说着,她的红唇微动,简单时刻注意着,也看出了江锦书所表达的,看来,江锦书与顾南风之间也并非传说中的如影随形,只需轻轻一碰,便碎的彻底。 真是可惜了,好一对俊男靓女,不过,各个击破,她喜欢。 “确实......”如江锦书说得那般。 “办公室这般热闹,怎么不叫上我呢,也让我热闹热闹,欢喜欢喜。”何煜踏着沉稳的步伐走到简单身边,大掌包裹住她的小手,掌心的灼热似是渲染一般,整颗心脏都变得灼热起来。 校长睁眼便看见何煜那张青春洋溢的脸,脑袋一阵发麻,怎么将这小魔王给招来了,顾清与顾南风亦是脸色一变,前者是吓得,后者则是不满,他看中的猎物岂能让他人沾染。 小小的空间内,两个男人之间的眼神之争,灼热的如火山爆发一般,周身的冷漠与淡漠,以及作为男人皆明白的狩猎之情。 简单有点好笑,在她面前总是笑呵呵的何煜,也有这么认真的一面,完美的俊脸面无表情,透露出一丝凝重之感,穿着平常的校服,透露出一股压迫感,让人紧张的不得不慎重对待,于是,看不得何煜如此这般,简单恶作剧的勾勾何煜的掌心,痒痒的,带着一丝酸麻,就像是调皮的小猫,让何煜瞬间热血沸腾。 他看着她,温柔的包裹住,就像是泡在温泉中一般,舒服的不禁想要放松整个身子。 江锦书死死握住掌心,尖锐的指甲刺在掌心,传达出的痛意也未曾将她从漫天的嫉妒中拯救出来,处处不如她的谈书墨,有了何煜,竟还跟他抢顾南风,她不配得到,这么好的,都该是她的,她的。 此时的江锦书却不曾想到,若是没有谈书墨,她,连顾南风都触碰不到,这些,都是她偷来的,迟早是要还的。 “校长,还有事吗?”何煜轻飘飘的说着。 “无事,无事。”校长连忙摆手,似是有什么瘟神追他一般。 何煜扯着简单的手,快速前进的步伐,简单只得小跑着跟着,在楼梯转弯的瞬间,何煜停住步伐,在简单即将撞上何煜后背之时,何煜大手一挥,搂住简单的细腰,将她固定在他与冰冷的墙面之间,温热的呼吸缠绕在一处,简单有点不好意思,试图推开何煜,方才才对他增添一丝好感,这人便又寸进尺了。 “我想,你定是在说我怎么这么不要脸,总是得寸进尺。”何煜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有磁性的声音从耳尖荡过,转了个弯又荡了出来。 简单一副“你明知故问”的模样,微微垂下眼睑。 “既然知道,你还不让开,我都不能好好呼吸了。” “是吗?似乎每次你都不够深刻。”他的唇冰冰凉凉的,贴在她的唇上,细细啃咬着,带着些许的酸麻,简单脑子一片空白,眼睛睁得大大的,好看的睫毛微微颤抖,就像是蝉翼般。 她知道他的手指节分明,无意识的梳理着她的长发,盛夏里带着凉意,一股子颤栗从头皮处散发开来,她甚至觉得她的尾骨椎都微微颤抖,被那股子酥麻迷了心智,竟忘记推开他。 何煜满足的搂住她,右手死死抵住她的后脑勺,愈发得寸进尺的长驱直入,品尝她的甜美,舌头划过她的牙床,死死攥住她的,与她嬉戏,直到她瘫软在他怀中,他才心满意足的放开她。 简单倒在他怀中,喘着粗气,恼羞成怒,羞的是她没有推开他,怒的是她竟觉得这感觉......很不错。 何煜的下巴戳在她的肩上,声音带着被欲望蓄满的低哑磁性,“以后,若有事,找我一起。”   ☆、青梅竹马(九) 简单再次落荒而逃,他的温柔,他的霸道,他的无微不至,让她心里荡起涟漪,同时带着致命的诱惑,她不想,将自己的心留在这处,他与她,隔了很远很远,她不想,在她风华正茂的时候,眼睁睁的看着他化为白骨,这是她不能接受的,她只是个普通人,有颗玻璃心,承受不了失去挚爱之痛,说她懦弱也好,说她逃避也罢,这就是她如今的状态。 何煜收起了平常的吊儿郎当之态,眉眼间尽是认真,不管他与她,隔了多长的距离,他亦是追随到底。 走廊的尽头,顾南风阴鸷着一张脸,嫉妒得发狂,宣誓主权却被当众打脸,这是他不能接受的。 “何煜,你违背了规则。”他与他,本该是公平竞争的。 “呵呵,你忘了,她跟在你身后的冷眼与嘲笑,规则,现在是青天白日,明白的告诉你,你,没有机会,我也不会给你机会,在你将她付出的真心死死践踏之时,你便踏入了无尽深渊,没了回头之路。”何煜嘲讽地说道,满意的看着顾南风那张脸变的苍白,勾起好看的唇角,“顺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一直以为是江锦书的小妹妹,一直以来,都是谈书墨,那个乖巧的让人心疼的小女孩。” 顾南风怔怔的站在长长的走廊中央,甚至不知何煜何时走的,孤独的近乎孤寂的绝望笼罩全身,后背传来一阵凉风,明明是盛夏的天气,顾南风却觉得刺骨的很,从脚底传入了整颗心脏,他觉得,他的心在一抽一抽的疼。 何煜那冷漠嘲笑的脸,顾南风苍凉的低下头,那个乖巧的孩子,他,他一直认错了人。 那个让她受尽嘲讽,受尽伤害的人是他,将她的真心尽数践踏的也是他,未曾履行诺言的也是他,做尽所有伤害他的事,那一桩桩,一件件,罪魁祸首都是他,他还有何面目去见她,去宠她,去爱她。 简单又逃课了,何煜的吻让她慌乱不已,最后,她不得不又吃了三大桶冰淇淋才冷静下从心底涌出来的灼热之感,日落西山才稍稍回去,在经过何家之时,一颗心都是颤颤巍巍的,就怕何煜突然跑出来,将她堵在路上,还好一直到她走出去两百米,何煜都未曾出来,简单才放下心来,嘻哈哈的跑回谈家。 直到简单的身影被大门所掩盖,何煜悄然从树后走出,幽深的眸子里带着满满的宠溺,她的神态,她的动作,他早就熟记于心,那是刻入骨子里的习惯与深刻,他中了谈书墨的毒,这辈子都没有解药,只有她在他身边,他才能甘之如饴。 帮佣阿姨开门之时欲言又止,在看见大厅中坐在沙发上的谈芸,简单了然,轻轻地点头向帮佣阿姨示意,便往谈芸处走去。 “哎哟,这是谁,真是天大的惊喜,有生之年竟还能见到您,真真是莫大的讽刺。”简单嘲讽着,眼前的女人一概是女强人的表现,就连在家里都不忘穿上十厘米高的高跟鞋,永远是浓妆淡抹,端庄典雅,雷厉风行,杀伐果决的模样。 谈芸双手搭在一处,指节分明的手掌白皙滑腻,“别跟我耍嘴皮子,自己惹的事自己解决,我是你妈,不是你保姆,总是跟在你后面擦屁股,泥人也有半分脾性,今天我就跟你说清楚,以后,你的事情我一概不管,你也不用打着我的幌子在外面四处招摇。” “呵呵,我是你女儿?这十几年来你又管过多少,哦,我知道了,你是想说你每月给我的零花钱是吧,钱是万能的?万能的江顾晨会出轨,你会和江顾晨离婚,话不要说得太满,我的事你又管过多少,不都是苏秘书管的,你是总裁,贵人事忙,我可担待不起,若是无事,希望你,永远不要回来这里,反正,你的房子遍布天下,也不差这一栋两栋。” 谈芸看着风平气和,淡然处之的女儿,心中空荡荡的地方狠狠一窒,就连说到江顾晨这个痛楚,她都未曾暴跳如雷,心里是与常日不同的平淡。 “忘了说了,因为你的放任,你前夫的女儿,差点要了我这条小命,想来,我要苏秘书传达给你的,你也未曾认真听。”她的眸子如同绽放着火花,让谈芸心中隐隐升起一股子内疚,“不过,我也没关系,你这般,我也习惯了,所以,以后我们就井水不犯河水,你,少来我这里,现在,你可以滚了。” 简单是个黑白分明之人,执拗的很,踏进了死胡同,不撞南墙不回头,尤其是在亲情面前,那时的经历让她心灰意冷,谈书墨这事,让她生出了一丝同病相怜之感,所以在对待谈芸之时,也是果断的很,既然得不到,那就永远不要。 她的背挺得很直,过了良久,谈芸还未曾离开,简单平淡的望着她,如同陌生人一般。 这时,门铃忽然响起,帮佣阿姨尽心的开了门,出现在门前的是何煜的身影,瞬间,简单有点感动,眼眶中带着淡淡的热意,似是要喷涌而出,忽而,腹部的抽痛让简单弓起身子,何煜的怀抱很是温暖,他的声音似是有股安定人心的作用,她趴在她的肩头,温热的眼泪尽数打在他的胸膛,这一刻,她的委屈,她的痛苦,她的绝望在他面前,一览无遗。 怀中小女人的呜咽声,是何煜意想不到的,他从不知道,她对亲情看的如此之重,大掌轻轻的拍打着她的后背,她的身子颤抖着,小脸上是不正常的惨白。 简单一直相信,人与人之间都是有磁场的,男女之间亦或相吸,亦或相斥,她想,她与何煜的磁场一开始应该是互不干扰的,不相斥也不相吸,自从那次绑架事件之后,两人的磁场便开始一步一步的靠拢,直至如今距离极近的状态。 医院 白色的墙壁,鼻翼间是消毒水的味道,简单苍白着脸,何煜的脑袋靠在被子上,长长的睫毛在眼睑处蒙下一层阴影,何煜是那种霸道的极致之人,每天虽是笑呵呵的,骨子里隐藏的极致占有欲在此时却暴露出来,他的大掌将她的手抓的紧紧的,似是害怕她离开一般。 这时,简单才发现,如此的何煜,睡着的模样竟如小孩子一般乖巧,于是,简单扯起嘴角,恶作剧的用指尖戳在何煜的睫毛处,满意的看着他的睫毛随着她的动作一抖一抖的,简单偷笑着,娇小的肩头微微颤动,就连苍白的小脸上也染上了一丝红晕。 忽然,指节分明带着丝丝凉意的大掌抓住她的手腕,凉的她身子一颤,一对上的便是那幽深的快要将她吸进去的黑濯石的眸子,“你精力很是旺盛来着,一大早就尽情的撩。”何煜的声音还带着未曾睡醒的暗沉与嘶哑,眼下还带着明显的乌黑,简单不由自主的抚上他的俊脸,“何煜,我突然想试试了。” 他照顾了他一整晚,即使意识迷糊,却明显的感觉到有人一直陪在她身边,端茶喝水,一整夜用温热的毛巾放在她的额上,冰凉的手掌贴在她的腹部,让她尽可能的舒适,她想,她可能再也碰不到对她这么好的人了,就算是飞蛾扑火,他也想试上一回。 忽然觉得,她那些所谓的坚持都那么幼稚,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未曾身在局中,怎能不被迷了双眼,她能那么冷静的说出那些事实,却未曾忘了,自己,从未进入过,所以,她能冷静的说出那些话,平静的对待那些事。 何煜眉眼间染上了一丝神采,声音却异常冷静,“昨晚你发了高烧,医生说你是吃坏了肚子,你给我解释解释,昨天,你吃了几个冰淇淋。”何煜对简单了如指掌,每当有什么不顺之事,总喜欢吃冰淇淋来打发心中的烦闷。 简单用被子掩住何煜那强势的目光,小脸忽闪忽现,悄悄的露出三根手指。 何煜气的都笑了,指尖轻轻戳在简单的额上,恨铁不成钢的说道,“是那天在冷饮店的分量。” 被何煜当场戳穿,简单整个人都埋在被子里,不停地点头,被子随着简单的动作不断摇摆,本以为何煜会再次做些什么,出乎意料的是,何煜的声音很是温柔,他顺着被子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额上,“书墨,好好照顾自己,若是你不爱惜自己的身子,我会心疼。” 他说的很慢,明明是普通的近乎日常的话语,却让她感动的红了眼眶。 在医院住了一晚上,简单的身子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就是小脸还有点苍白,上午十点,何煜便带着简单回了家,路上的时候,简单本想吃火锅的,眼巴巴的看着那冒着热气的火锅店,何煜看在她大病初愈的份上,最终还是未曾答应她,强势的将她带回了谈家。 一路上,简单都是闷闷不乐的,别扭的望着窗外,就是不看他,她也知道,他是为她好,但就是别扭,可能是她矫情吧,就觉得何煜就该宠着她,简单也知道这样不对,但就是下不来台。   ☆、青梅竹马(十) 回到谈家,帮佣阿姨不在,可能是出去买菜去了,何煜将简单安置在沙发上,宠溺的将遥控器放在她手中,轻轻地拍着她的额头,一副他大气不与小孩子置气的模样,这让简单那个气,所以,她调到了少儿频道,恰巧在放熊出没,声音放的满格,何煜待在厨房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熊大熊二与光头强的“爱恨纠缠”让简单看的直犯困,差不多半个小时后,弥漫在鼻翼间的诱人香味勾起了简单的馋虫,屁颠屁颠的走进厨房,何煜正在忙活着,几个小锅摆在一处,那诱人的让她直咽口水,眼巴巴的盯着何煜,简单本想帮忙的,却还是被何煜打发着去那碗筷去了。 心满意足的看着摆放在桌上的佳肴,皮蛋瘦弱粥,清蒸桂花鱼,糖醋排骨,油爆茄子,西红柿蛋汤,简单孩子气的将扑鼻的香味挥向自己的鼻翼间,何煜见此,也只笑笑,将盛满米饭的碗递给她。 这时的简单,在美食面前,早将在车上的别扭散的干干净净。 “何煜,没想到啊,你竟是藏得这么深,”简单夹了一块桂花鱼,慢慢的放入口中,小口小口的品尝着,鲜嫩的鱼肉入口即化,伴随着温热的触感吞入喉间,带着些许的清香。 “嗯,现在才知道,你不知道的可多了。”何煜淡淡的笑着,不停地往简单碗里夹着菜,简单毫不在意,何煜夹过来,她便吃着,来者不拒。 忽然,何煜心中涌上一份危机感,照自家小女人的吃货态度,若是其他人用美食诱惑她,岂不是分分钟被勾走,于是,有危机感的何煜不干了,简单刚刚吃完一碗饭,便被何煜强势拿走,冠冕堂皇的说着她大病初愈,不能吃得太多,若是积食,又得去医院了,于是,简单只能大眼汪汪的看着美食从自己面前飘走。 这又惹得何煜心中荡漾,攥住她的红唇一阵摩挲。 简单:真是日了狗了,她当初就不该像个单纯小白兔一样,踏进这个陷阱,现在遭报应了,~~~~(>_<)~~~~ 空旷的办公室,空调在不遗余力的做的自己的工作,谈芸穿着黑色小套装,感觉到背后升腾的缓缓凉意,心中竟全被寒意所笼罩。 “谈阿姨,你知道小孩子总有种情怀,别人有的,她也想有,若是没有,她会想要千方百计的得到,您与江叔叔在她出生不久便离了婚,她自小没了爸爸,在空寂宽旷的谈家,除了佣人,她永远是一个人,您贵人事忙,时常不在家,于是,她没了妈妈,不管是父爱,还是母爱,作为一个孩子,她从未得到过,也未曾尝到过,所以,为了得到这些她从未得到的,她开始了无理取闹,开始了自作主张,只为了博得一丝关注,只可惜,在你面前,她的这些举措都只是不可理喻。”何煜眸子里闪过一丝心疼,淡淡的,“谈阿姨,您与江叔叔离婚,事不责孩子,如果你还对她有那么一丝愧疚,请你远离,她,我会照顾好。” 谈芸站在空旷的几乎寂静的长廊,护士与病人的吵闹声夹杂在一处,她的心境变得些许的悲凉,她,终究是欠了她,他与她的错,错不在她,她与他眉眼间有五分相似,却也有与她有相似的地方,她怎能走进了死胡同,江顾晨那人,本就不值得相信,她竟是死心塌地的沦陷了,自己尝到了恶果,竟还要她帮着偿还,她,真的是越活越回去了,心境还不如一个孩子。 谈芸深深叹了口气,脑海中浮现出谈书墨刚出生时的场景,小小的一团,好像一藏就看不见她的身影,那般弱小,那般可爱,作为孩子,本该是被人疼的,那时的她,看着那小小的一团,心中的幸福感爆棚,想着的是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 没想到,后面出了那些事,顾清带着江锦书的到来,将她与江顾晨之间的缘分尽数斩断,她有心理洁癖,接受不了自己心爱的人有了红颜知己,还在自己面前装作是没事人的模样,若不是顾清给她当头棒喝,她该是会在那虚拟的幸福感里沉沦,只可惜,她醒悟了,却也将埋怨带了出来,更是发泄在无辜孩子身上。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简单又在家里窝了几天,何煜也是乐此不疲,变着法子做着好吃的,简单简直是“醉生梦死”,乐活的不要不要的。 三天的时间一闪而过,简单也不好称病,只得乖乖的去学校,何煜站在距离何家不远的树下,阳光从上方照在他的头顶,周身就像是被踱上了一抹金光,神圣的不可思议。 简单直接扑到他的身上,小脑袋垂在他的胸口,闻着那淡淡的薄荷香,心里很是踏实,感觉浮躁不安稳的心彻底安定了下来。 何煜将手中的红豆黑米粥递给简单,宠溺的抚过她的额头,将她的碎发扶了起来,碎发从落在额上,带着些许的痒意,简单嗔怒的望着他,将他的手轻轻挥开,快速的往前方走去,心满意足的喝着粥。 何煜:“你不该说声谢谢吗。” 简单:“干嘛要说谢谢,谁叫你总是弄我头发,我心里不舒服,哼。” 何煜:“若是你讨好我,今天晚上做烤鱼给你吃。” 简单傲娇的仰起头,我才不会被你蛊惑呢。 不出一秒,简单便眼巴巴的靠近何煜,漂亮的杏眼微微弯起,蒙上一层水雾,“真的吗?若你真的这样做,本小姐便宽宏大量,原谅你了。” 何煜宠溺的勾勾她的鼻梁,薄唇轻轻触碰她的红唇,浅尝即止,“好,你说的都对。” 两人吵吵闹闹,亲昵之间带着些许的自然,就像是两节连在一起的藕,即使被切成一片一片的,还带着一丝丝的,黏在一处,亲密的很。 如此,何煜与简单之间便是这种状态,藕断丝连。 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顾南风定定的站在不远处,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悲伤,悲哀的发现,现如今,他竟是没了理由前去扯住她的手,对她说,他便是她从小等到大,给她承诺之人。 深夜,盛夏里褪却了白日的闷热,带着淡淡的凉意,被暗色笼罩的房间,简单猛地从床上坐起,额上还冒着虚汗,“等我,等我回来来娶你。”稚嫩的童声带着些许的雀跃,在整个梦境之中荡漾开来,最后放大的是那与顾南风一般相似的稚颜。 简单抹掉额上的汗珠,紧闭的空间内带着潮湿的味道,让她心里微微有点压抑,简单拉开窗户,月光与微风扑面而来,简单长长的深吸一口气,终于知晓剧情中未曾提到的,谈书墨那么骄傲的人会对那么一人死心塌地,竟是因为幼时的承诺,她的竹马,除了一直在一起的何煜,另一个,便是顾家的顾南风,那时,他不知晓她的名字,她却将他的名字刻入心底,顾南风。 简单在窗前站了很久,被微风吹拂起的长发,拂过脸颊带着些许的痒意,想着幼时的点点滴滴,简单没了睡意,便撑着下巴,无神的望着对面何煜与窗帘一起荡动的流苏,心里有种强烈的感觉喷涌而出,她,想要见他。 何煜一直是浅眠,点滴的动静都会将他惊醒,指尖轻揉微微抽痛的太阳穴,身上的黏糊让他去了浴室,出来之时,何煜习惯性的打开窗帘,望向对面谈书墨的房间,目光中带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满足与迷离。 忽然,何煜的脸冷了下来,淡漠的表情冷峻的可怕,也顾不得自己穿着睡袍,蹬蹬蹬的跑下了楼,那个傻女人,自己一个人傻傻的站在窗下,就这么直直的盯着,不说也不喊,这样的谈书墨,让他心里酥酥麻麻的疼,感觉回到了幼时,每当她做了噩梦,或是江顾晨与谈芸有了不愉快的经历,她便会一个人傻傻的站着,无神的看着远方。 简单不知道为何在她心里涌上了强烈想要见他的感觉时,就这么一个人傻傻的站在窗前,明明,只需一个电话,他就会醒来,跑过来见他,但她没有,她一直在犹豫,微微的出神,直到被搂进还带着水汽的胸膛,那淡淡的薄荷清香让她心里的清冽安定下来,简单的声音闷闷的,“你怎么下来了。” “傻丫头,想要见我不是一个电话就能解决的事,若是,若是我没发现你,你是不是要站在这里一晚上。”沉重的无奈感让何煜的声音沉浸下来,舍不得打,舍不得骂,仅仅看见她就忍不住的想要将她搂入怀里。 “我不知道,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站在这里了,没关系的,天气不冷,我穿的很多。” “傻丫头。” 时间缓缓流逝,简单逐渐改变谈书墨留给大家的小太妹形象,不管是在学校还是在家里,简单都是素颜,另外,简单与何煜也开始了秀恩爱的完美路线。   ☆、青梅竹马(十一) 从那个梦后,对顾南风,简单嗤之以鼻,一开始,顾南风对所有女生都是一般无二,直到随后的一个月,江锦书成了顾南风身边的唯一女性朋友,简单觉得她甚至可以理解为这其中的猫腻就是简单想的那么狗血,顾南风认错了人,将谈书墨认成了江锦书,亦或是江锦书冒充谈书墨,让顾南风以为她便是小时候顾南风所承诺之人。 若真是如此,简单也就呵呵了。 在学校简单过得如鱼得水,不管是成绩还是人缘,谈书墨不再披着小太妹的皮囊,反倒成为了乖乖女,再加上何煜的万千宠溺,在学校也算是积攒了不少仇恨,相反江锦书,日子就没那么好过了,每次考试,简单的力度都把握的刚刚好,恰好在江锦书前面一个名次,另外,似是顾南风也知晓了江锦书骗他之事,两人之间的气氛也是尴尬的很。 简单本想着的是到天台吹吹风,顺便压制压制众人的“羡慕嫉妒恨”,总是在书海里徜徉,也是很无聊的,本来,简单是想着放松放松就走,没想到,顺着那温暖的阳光,她竟是悠悠的睡了。 她是被吵醒的,天台上的躺椅将她的身子完美遮挡,因为睡得久的缘故,身子微微僵硬,后背该是麻了,阵阵酥麻。 “顾南风,谈书墨就那么好,小时候的承诺就那么让你心心念念,谈书墨行,唯独我就不行。”江锦书的声音很是尖锐,带着让人窒息的恨意。 “这些事都过去了,我们也被没必要再多说什么。” “顾南风,你怎么这么狠心,我的真心都掏出来了,敞开在你面前,为什么你就是看不到,呵呵呵呵,我知道了。”不知是想到什么,江锦书笑得有点癫狂,“你是还在想着那个承诺吧,我告诉你,这辈子你都不可能了,你那么对她,她现在已经有了何煜,所以,也就是说,那个承诺,你失言在先,她也无需遵守,你已经彻彻底底失去她了。” “够了,江锦书,这是我跟她之间的事,与你无关。”被江锦书的话说的戳中了痛楚,顾南风的面色不愉,目光阴鸷的可怕,江锦书似是被顾南风的目光吓住了,微微的后退一步。 “江锦书,你似乎忘了,江家现今不过是个空壳子,若是我想,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你以为,凭借顾家的能力,江家螳臂挡车能阻挡得住。”顾南风的指尖拈住江锦书的下巴,力道稍重让江锦书**出声,她知道,顾南风这是在警告她。 “砰”的一声,简单从躺椅上摔了下来,顾南风与江锦书下意识的往这边走来,看见是简单,两人神色不一,前者怒不可遏,恨意似是要将她戳穿,后者眼中带着狂热的喜悦。 面对两人的灼热目光,简单尴尬不已,“误会,都是误会,我只是路过,你们继续。” “谈书墨,你站住,偷听别人墙角是不是很有意思,看到我落到如此地步现在是不是心里狂喜,也对,以前你都是仰视着我,现今,我被摔进泥潭,你心里该是得意得很。”江锦书抓住她的手腕,尖锐的指尖似是刺进她的皮肤。 简单反手抓住她的手腕,面无表情,温热的呼吸带着冷冽的气息,声音平淡无波,“若是你如此想,那便是如此。” 期末考试之后,简单带着何煜去见了谈外公,那天阳光正好,就连何煜脸上的线条都柔和不少,谈外公老当益壮,写得一手好字,谈书墨的楷书便是谈外公一笔一划给教出来的,只是,谈书墨的小楷字一般都不显现于人,只有零星的几个人知晓谈书墨还写得一手好看的小楷字。 谈外公初初见到何煜之时,自带书本网的柔和气氛竟带着些许的冷峻,何煜也不恼,迎合着谈外公的喜好,练字,下棋,样样皆来,一开始简单还有点担心,只可惜两人都防着她,打发她去拿水果,等她再次回来的回来的时候,何煜逗得谈外公眉开眼笑,气氛好不和谐,这让简单暗地里白了何煜一眼,她真真是白担心了。 谈外公的身体很好,每天早上起来锻炼身体,比年轻人都锻炼的勤,只要一想到那时谈外公接到谈书墨出事之事,突发脑溢血,简单就觉得心坎闷闷的,眼眶有点发红,不管是谈家还是江家,对谈书墨好的人,只有谈外公是真心实意,于是,简单抽了空走了出去,在系统空间花了一百积分买了些轻身健体的药,顺着茶水让谈外公喝下,虽是治标不治本,勉强能应对突发情况。 一天的时间一闪而过,离开的时候,简单看着谈外公健朗的身子的身子,无力的靠在何煜的胸口,泪水濡湿了他胸前的衣衫。 何煜牵着她的手,缓缓地说道,“书墨,我很开心,你今天带我来见了外公,我知道,外公对你来说至关重要,只是,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态,你会死,我也会死,只是时间长短罢了,对老人来说,我们更重要的是时常去看看他,仅仅只是这样,外公便心满意足了,所以,书墨,不要伤心,我们能做的,是无愧于心,真心实意。” 简单靠在何煜的肩膀,泪珠不断地往下,“何煜,你知道吗,小时候,外公会将我架在他的背上,会牵着我的手,带我去游泳,去钓鱼,睡觉之前会给我讲故事,虽然来来去去都是那些一样的故事,我却乐此不疲,只因为外公给了我爸爸妈妈从未给过我的宠爱与关怀。” 她又哭又笑的说着,何煜轻轻拍着她的背,无声的给她安慰。 “好吧,我就相信你一回。”简单擦掉眼角的泪珠,大眼睛与鼻头红红的,好不可爱,“不过,今天你与外公都说了些什么我不知道,你可得从实招来,不然,呵呵......” “嗯。”何煜渐渐靠近,双手捧着她的小脸,嘴唇靠近她的耳垂,呼出的气息让她痒痒的,不自觉的摇摆,“这是秘密,不能说的。” “何煜,你耍赖。”走在前方的何煜,夕阳衬得他得背影高大挺拔,简单又羞又恼,她竟是被这人给耍了。 两人手牵着手一起回了家,夕阳西下,影子被拉得老长,有种岁月静好之态。 顾南风站在树下,灼热的温度似是烧到了他的心里,忍不住的想要爆发出来,于是,便有了顾南风站在简单与何煜面前的场景。 “书墨,我想跟你单独谈谈。”顾南风的声音很是低沉,狭长的丹凤眼透露出些许的祈求。 简单有点惊讶,她以为,像是顾南风这般高傲之人,应该不会是如此状态,感觉到被何煜抓在手中加大的力道,简单纵容的笑笑,“你先回去,我想吃糖醋排骨与酸辣鱼。” 何煜阴沉着脸,但还是乖乖的回了家,心里却在不断地想着,到时候该怎么惩罚这个不听话的傻女人。 “你想说什么,若是江锦书的事情,我们也没什么好谈的。”没了何煜在场,简单变得冷淡起来。 顾南风不禁苦笑,在她眼里,他竟是只有江锦书这个话题了吗? “不是。”下意识的否认,顾南风只觉得唇角苦的有点干涩,竟不知要说点什么,“书墨,那个承诺还算数吗。”若是算数...... “什么承诺,不过是幼时的玩笑话罢了,你也不用当真,那时候天真无邪,说些不切实际的话也是可能。”简单直接打断了顾南风,顾南风与谈书墨的缘分早在顾南风毫不犹豫的选择江锦书之时,断的彻底,即使,那时,他不知道,她并不是他。 “不是的,那不是玩笑之话,是我的真心,我回国,便是为了那个承诺。” “但,你认错了人,那是事实,我也不想再多说什么,毕竟,过去了便过去了,再怎么挽留也是无济于事,顾南风,我与你,以后便是陌生人,你有了江锦书,我也有何煜,我不想他误会,所以,你便止步吧。”抬起的眸子,黑白分明,纯粹的清澈,一如那时她答应她之时的清澈眼眸,顾南风无力的颓下眸子,黯淡无光的眸子里映衬出她离去的身影,那一瞬间,他很想将她搂在怀里,解释的清清楚楚。 但是,最终他还是未曾踏出那一步,他还想,留住他仅有的骄傲,那是他欠她的。 简单开门的瞬间,何煜便将她扯进怀里,冰凉的唇贴在她的脖颈,让她颤栗,“坏丫头,你就不曾想过我的感受,若是我误会,你又该如何。” 毫不犹豫的转身,简单坚定的抬起头,对上他的,双手搂住他的脖子,“你,我还不知道吗,若是我真的与他走了,你会放手吗。” “绝对不会。”何煜的嘴角扯起好看的弧度,仿若恶魔一般,黑眸中闪过丝丝火焰,“若你真的离开我,我会将你抓回来,打断你的腿,你这辈子,都只能依靠着我。”   ☆、青梅竹马(完) 眸子里染上一层湿意,清澈漂亮的杏眸似是蒙上一层水雾,只需一眨眼就会掉下泪珠,简单的脸贴在他的胸膛,“何煜,你就不怕我反抗吗。” “怕,所以,我只能让你不能反抗。” 这一刻,简单潸然泪下,缓缓的往上,主动献上红唇,她的唇狠狠堵住他的,带着粗暴的痕迹,咸咸的泪珠顺势而下,在两人的口腔蔓延开来。 一吻毕,简单为自己方才的主动羞涩不已,指尖抓着他的衬衣,小声的说道,“我方才跟顾南风说清楚了,小时的承诺就像是一阵风,一晃而过,也就随风而逝了。” “嗯,我准备了你喜欢吃的酸汤鱼,你来打下手。” “好,你先等着,我先去看回电视,等一下再来帮你。” “又偷懒,看以后谁养你。” “不正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嘛,我才不关心,再说了我可是隐形小富婆。”这傲娇的模样让何煜心中酸酸涩涩的,更多的是如蜜一般的甜腻,让他愈发的贪婪,想要将她吞入腹中。 何煜吃的第一口肉是在大学毕业前夕,那夜,风正浓,一如那日般的盛夏时光,她穿着黑色薄纱,姣好的身材展露无遗,白皙细嫩的皮肤在月光下濯濯生辉,在如此情境之下,何煜最终没有当成柳下惠,将她吃干抹净,身上满满的青紫痕迹,让人看得羞涩得很。 那天早晨,何煜看着她身上留下的鲜明痕迹,心满意足的去做了早餐,毕竟,晚上的时候她说了很多遍不要不要的,但是,肉香满满在前,单薄的话语又怎么挡得住刚刚开荤的小处男呢,于是,简单悲催了,一整夜都被何煜带着在欲海中沉沦,沉沉浮浮如同在海上飘荡的一帆小船。 高中毕业后,两人去了同一学校,京都的第一名校,简单选的是中文系,何煜选的是金融,同一学校,不同院系,随着课程的增多,两人见面的时间也愈发少了。 于是,何煜不爽了,便直接在京都买了房子,将简单给绑了去,两人也正式开启了同居生活,一直延续至大学毕业。 三个月后,简单摸着凸起的小肚子,看着笑的跟个傻子一样的何煜,很是无语,自从那日开了荤,何煜每日不依不饶,于是,后果来了,小东西已经在肚子里扎根了。 而在知晓自己当爸爸的何煜,第一时间便带着简单去了民政局登记结婚,简单也是晕晕乎乎的,待清醒过来时,中指已经被套住了,一枚款式简单的银色戒指正大刺刺的套在上面,内侧印刻着独属于两人的字母,简单无语,连个求婚仪式都没有,就被何煜给骗去了,真是便宜他,想来,若是她任性点,便是带球跑了。 何煜也是个爷们,不仅不着急,反而以此为荣,这也导致简单在孕期死命的折腾何煜,一想到吃什么便使唤何煜去买,也不管时间多晚,每次何煜睡得正熟,就会被简单踢下床,何煜也不恼,笑呵呵的摸着迷蒙的眸子,变着法子达成她的要求,每当这时,都会闹得鸡飞狗跳的,简单一开始还会愧疚,次数多了,也就习惯了,下一次照样来。 这样的生活一直延续到小包子的到来,半夜三点,简单睡得很不舒服,忽然觉得肚子一坠一坠的疼,以往的经验让简单知晓她要生了,小手摸着何煜的大掌,一张脸痛的扭曲,“何煜,我要生了,我要生了。” 听到声音,何煜立即从睡眠中醒来,慌乱的像个孩子,完全没了平日的冷静。 手术室外,一直显示的手术中。 何煜在外面急的直踱步,何爸何妈也是急的团团转。 “这都四五个小时了,怎么还不出来。” “小兔崽子,这么折腾你妈,看你出来了,老子不打死你。”何煜急得直跳脚,自家媳妇的惨叫声让他心慌意乱,只得找些其他事分散分散注意力。 20xx年8月8日8点31分 何家小包子顺利出生,张着嘴巴不断地嗷嗷嗷,被护士抱出来的时候,何煜看都未曾看一眼便直奔简单所在的地方,心疼的看着自家媳妇,眼中满是怜惜。 而被爸爸忽视的何家小包子,被爷爷奶奶抱在怀里,哄了好久才稍稍闭上嘴,无意识的摆着小手,哼哼呼呼的睡去。 小包子名叫何遇,与何煜只差一个字,何其所幸,今生相遇。 何煜的幸运,便是与谈书墨相知相识相爱。 两年后 何煜将何遇小包子抛给了何爸何妈,就像是那时何煜被何爸何妈放在家里一般,带着自家亲亲老婆环游世界去了。 简单不肯,但还是被何煜说服了,说是小时候他也是这样过的,再说了,何遇是小小男子汉,就应该多多磨练,于是,简单就这样被何煜越带越偏了,这也导致每次她看见何遇小包子的时候,心里都会生出一种愧疚之情,总觉得自己愧对这个孩子,但每次回去,何遇那小子做的事情又让她愧疚不起来。 何遇那小子,完全就是何煜的翻版,混世小魔王,这也让简单彻底放下心来,她相信,何遇这小子继承了何煜的良好基因,定能过得很好,于是,小包子就这么被自家亲生爸妈给放养了。 长大后的何遇,回想起自己二十年前的生活,觉得他定是被捡来的,不然,有谁看见自家母上大人还得向那个无良父亲预约的,他想,有这么一对无良父母他也是没准了。 六十年后 老人迟暮,白发苍苍,夕阳西下,简单躺在躺椅上,旁边是打着瞌睡的何煜,满是皱纹的手中拿着一把折扇,一摆一摆的扇着风,简单的脑袋往后靠着,慵懒的眯着眼睛,清澈的杏眸望着旁侧的何煜,一闪而过的满足。 “何煜,我告诉你一个秘密。”老人特有的颤音从简单的嘴中传出,何煜的手无意识的动作,看向简单的目光一如既往的宠溺。 “你说,我听着。”何煜脸上满是皱纹,还带着老人斑,与年轻时的模样判若两人,他满足的眯起双眼,他觉得,他这辈子,都是偷过来的,所以,与她在一起的一分一秒,他都很满足。 “我不是谈书墨。”说出去的那一秒,简单忽然发现心里空落落,他的呼吸很是平静,像是听了无从紧要的事情。 “我知道,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知道你不是她, 你呢,果断的让人害怕,暴力,睚眦必报,若是对谁好,便会不顾一切,你的心就像是铜墙铁壁,怎么攻都攻不破,还好,最后,我还是将你融化了,不然,我都不知道我回来的意义是什么,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便是,遇到了你。”他的眸子盛满了爱意,如同岩浆滚滚,将她发凉的心暖的热腾起来,“你知道我为什么将何遇取名为何煜吗。” 简单抽抽鼻子,粗粝的指尖抹掉脸上的泪珠,“为什么。” “何其所欲,今生相遇。” “呜呜,何煜,我倒不知道,你说起情话来,还真是让人遮挡不住,怎么办,我都舍不得离开你了。”简单又哭又笑,满是皱纹的脸竟带着些许的孩子气。 “是吗,那你就别离开我了,我们,生生世世都在一起。”何煜的双手枕在后方,周身围绕着闲散的味道,嘴角是淡淡的笑意,“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了。” “其实,我是重生的。”老天给了我重来一次的机会,让我遇见你,爱上你。 以黑色为主色调的房间,何煜西装革履,黑发全部往后梳起,尽显一股子利落之感,西装解开一粒扣子,里面的衬衫亦是如此,露出小麦色的胸肌,带着些许的性感。 何煜随意的拿起放在桌上的红酒,高挑的红酒杯瞬间染上了酒红色的颜色,如同被鲜血漫开的暧昧之意,一层一层的波纹让何煜心中一窒,胸口是此起彼伏的痛意。 拿在中指与食指之间红酒杯,顺着他的动作一晃一晃的摇摆,何煜的目光定定的望向前方,随后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被黑色笼罩的墙面,上面是密密麻麻的照片,昏暗的柔色灯光洒在上面,带着些许暧昧的孤寂之色,何煜着迷的用指尖划过照片墙,整个人扑在上面,唇角微动,长长的睫毛笼罩下一层阴影。 何煜的嘴角带着些许的湿意,轻柔拿在首手中的小瓶,他的指尖无意识的一下又一下的划过。 昨日,是她离开的日子,是他亲手拔了她的呼吸器,眼睁睁冷静的看着她的身体剧烈的抽搐着,那一刻,他竟觉得,她是那般美好。 这些年来,发生了很多事情,她出事后,谈外公便也接着去了,谈芸不管,江顾晨认为理所当然,书墨的事情便被耽搁下来,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病床上,也只有他有空时,病房里才有一丝热闹。 谈书墨之于他,他不知晓他对她的情感到底意味着什么,朋友,恋人,亦或是亲人,在他心里,他爱她,亦不爱她,他觉得,他更爱的是他自己,在他羽翼未丰之时,他不敢动手,江家与顾家,甚至是谈家。   ☆、青梅竹马(番外) 拿在中指与食指之间红酒杯,顺着他的动作一晃一晃的摇摆,何煜的目光定定的望向前方,随后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被黑色笼罩的墙面,上面是密密麻麻的照片,昏暗的柔色灯光洒在上面,带着些许暧昧的孤寂之色,何煜着迷的用指尖划过照片墙,整个人扑在上面,唇角微动,长长的睫毛笼罩下一层阴影。 何煜的嘴角带着些许的湿意,轻柔拿在首手中的小瓶,他的指尖无意识的一下又一下的划过。 昨日,宣告了江家与顾家被收购的消息,何煜站在谈书墨的病房前,温柔极致的声音在她耳边回荡着,“书墨,虽然迟了点,但也算是有所回报了。” 初冬的清冷,海风拂过海面,带着褶皱的波浪,何煜指尖夹着一根烟,淡淡的烟味随风而逝,直到烟灰沾染在指尖的位置,何煜的手一抖,便尽数扔进海里。 何煜打开小瓶子,里面装的是谈书墨的骨灰,她一贯是骄傲之人,仅仅在顾南风面前低过头,他想,她是不愿被桎梏的,所以,他让她随风而走,走遍蓝天大地,停在哪处便是哪。 灰白的颜色从眼前拂过,船上一声阵响,火光四射,汹涌的海水呼啸而来,身体被深蓝色的海水掩盖,那是他最后的意识。 再次睁眼之时,何煜的鼻息带着些许的强烈,胸膛此起彼伏,淡漠的眸子闪过一丝透彻的冰冷,他身处的是一片黑暗,旁侧是缓缓的呼吸声,他清楚的知晓旁人的一举一动,她说的第一句话,那熟悉的声音竟让他的眼眶微红。 他竟是重生归来了,回到那场将她毁掉的绑架之中,从那一刻起,他就发誓,这一次,她绝不会让她再身处囹圄。 何煜是极其了解她的,虽是骄傲自负,毕竟只是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对上那般凶神恶煞之人,总归是会有些许惧怕的,然而,此时的谈书墨却非如此,霸气侧漏的收拾好了所有人,以及害她极深的江明。 那一刻,何煜就知道,她不是谈书墨,最起码不是以前那个只知狐假虎威的谈书墨,他也曾想过,她亦是跟他一样是重生归来,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更加确定,他的猜测都不成立。 何煜是天生的猎人,想要将她收入囊中,所以步步紧逼,只为更靠近她一分,但她的反应让他迷惑,让他惊讶,不管是对待顾南风还是江锦书,她毫不犹豫的断其七寸,招招插中要害,唯独在感情上,犹豫不决,明明知晓他对他的心意,一边沉浸在他对他的好,一边又不着痕迹的逃避,他以为她看不出来,其实,他都明白,因为,他与她是同一类人,只有失去过,才懂得那是如何的刻骨铭心。 所以,他加倍的对她好,他相信,他总能冲破她的重重防线,钻进她的心里。 事实证明,何煜确实是做到了,谈芸的到来猝不及防,她的脆弱让他心疼,让他悔恨,恨他未曾早点察觉到,但是,让他高兴的是,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与她,走上了正轨。 他很庆幸,可以目睹她的脆弱,最起码在他面前,她没有硬抗,他可以包容她的一切,前世不能弥补的,用他重来一次的机会,一点一点的补偿。 她时而果决,时而犹豫不决,时而骄纵,时而脆弱,每一个都是她的一部分,也正好似因为如此,他甘之如饴。 那日书墨带何煜去看谈外公之时,他心中被喜悦所包围,谈外公之于谈书墨,是最重要之人,这也意味着,她真正的将他放进了心里。 阳光正好,小小的院子里没有外面的闷热之气,何煜与谈外公一处,利用拿水果的空隙将谈书墨支开了去。 “书墨是个可怜的孩子,爸妈健在却如同孤儿一般,从小到达从未尝过父母对她的温情,所以,她对一切都很敏感,我知道,你对书墨的心意,从你眼神中流露出来的温情与暖意,是骗不了人的,我是半截身子入了土的人,能照顾她的日子不多了,若是你爱她,无论书墨如何任性,耍什么脾气,你都要原谅他,紧紧抓住她的手,书墨是个没安全感的孩子,可能你的无意之举就会让她滚烫的心变得冰冷。”谈外公喝下一口热茶,长长叹了口气,“我这个老头子别无所求,就希望你不要辜负她。” 何煜跪坐在地上,轻轻拿起一颗黑棋,放在棋盘之中,脸上满是坚定,眼中是从未有过的认真,“外公,我会用我的生命爱她。” 等简单托着水果进来之时,方才的杀伐果决似是未曾发生过,谈外公与何煜尽是一派和气。 谈外公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视线停在棋盘之上。 将军。 这小子,下手毫不手软,也不知道让让他这个老头子。 何遇的到来是何煜意料不到的,本想着领了证后好好过两人世界,但是,全被何遇小包子给打乱了,怀孕期间的女人都是敏感而狂躁的,发起脾气来不可理喻,简单怀孕六个月的时候,大腿水肿,小腿时常抽筋,何煜差不多每天晚上都会被踢醒,然后习惯性的帮她按摩,亦或是三更半夜她想吃西街的水饺,无可奈何,何煜也只能兴师动众,捉着那人做了水饺,当他提着热气腾腾的水饺回来之时,她却已经睡得深沉,小手放在凸起的肚子上,脸上尽是母性的柔美之气。 最后,何煜也只得作罢,将水饺吃掉,油光满面的嘴唇凑近她的红唇,吻得她直闪躲,哼哼呼呼的,被弄得烦了,简单就一巴掌扇在何煜脸上。 摸着脸上明显的红痕,何煜偷偷的笑了,脑袋轻轻的趴在简单的肚子上,随后将她抱在怀里才心满意足的睡去。 事实证明,熊孩子是天生的,从何遇小包子出生后,可能是知晓他对他的嫌弃,每次只要他一靠近,何遇小包子就会自发的哭泣,只有乖乖待在简单怀里才会安静下来,但也是使劲折腾,被母亲抱在怀里,咧着嘴手舞足蹈的看着何煜,那笑容,别提多开心了,更可恶的是,何遇小包子每天晚上睡觉都得贴着简单,导致吃了一年素菜的何煜对何遇小包子愈发不待见了。 何遇小包子七个月的时候,会说的第一句是“臭papa”,气的何煜嘴巴都快歪了,何煜这才意识到自己对何遇小包子的忽视,于是,父子之争开始了,可怜的小包子完全没了见自家母上大人的机会,整天被何煜带着,说好听点就是“**”。 这种生活一直延续到何遇小包子一岁半的时候,小包子终于会叫粑粑了,何煜也是满满的成就感,整天带着小包子出去炫耀。 小包子两岁时,混世小魔王的本性便露了出来,当何煜第N次吃肉被打扰,硬生生的卡在那处之时,本就临近崩溃边缘的何煜彻底暴走了,将两岁的小包子扔给了何爸何妈,带着自家亲亲老婆环游世界去了,此时的何煜才彻底体会到那是何爸将他扔在家里的感觉,没有第三者夹在中间,真**的舒爽。 这也就有了小包子变本加厉的情况了,最后还是被柔柔弱弱的秦心小姑娘给制住了,当然,这都是后话。 六岁的时候,何遇也长成了小正太一枚,利落的短发下是那张白皙如玉的小脸,与那淡漠的脸衬托起来,带着反差萌,继承了何煜和谈书墨的优良基因,何遇小包子的面相也是不差的,所以,被何爸何妈第一次带着去幼稚园,便体会到了被众人围堵的感觉,凭着那张冷的刺骨的小脸击退了十分之九的人,本想着小包子自己能一人独享,但是,最后却杀出了一个程咬金,秦心小姑娘来了,被爸爸妈妈扔到了幼稚园,哭哭啼啼的被老师带到了学校,脸上还带着鼻涕,脸上满满的都是泪痕。 第一眼,秦心小姑娘的眼神便粘在坐在后方的何遇身上,瞬间忘记了被自家亲爱的爸爸妈妈抛弃的痛苦,哒哒哒的跑到何遇身边,自觉地坐在何遇旁边,傻姑娘完全忘记了何遇散发出来的冷气,尽管觉得有点冷,但还是眼巴巴的盯着何遇看,她觉得,这个小哥哥好漂亮,与她那个只会吃的傻哥哥一点都不一样,这才是她心目中的哥哥,一看就能保护她。 何遇小包子看着死死盯着他看的鼻涕虫,眼中闪过一丝厌恶,见她对自己的散发出来的冷气熟视无睹,便高冷的移动屁股,但他一移动,接下的便是小姑娘粘粘的巴上来。 “离我远点。” “为什么,小哥哥,我喜欢你,我要跟你玩。”小孩子都是很单纯的,喜欢谁都会直白的袒露出来。 “可是我不喜欢你。” “没关系,我喜欢你就行了。” ...... 何遇小包子觉得,对上这个鼻涕虫,他真的好无力。   ☆、她曾以为,世界很美(一) “我儿子倾家荡产买了你,你这辈子都是我陈家的人,小贱蹄子,识相点就好好伺候我儿子,不然,有你苦头吃的。”尖锐的妇人声音一遍遍的回荡在耳边,简单还未曾恢复过来,迷蒙的双眼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凶神恶煞的老妇人。 老妇人大概六旬的模样,穿着老土,繁杂的碎花一副,老妇人身子圆润,看起来就像是一动的汤圆,她插着腰,一脸的泼妇模样,后面跟着一个老实的庄稼汉,样子很是憨厚。 “娘,别把她给吓坏了,她还得给我生孩子呢。”后面的男子一脸的拘谨,粗粝的大掌相互摩擦,脸上满满的都是迫不及待。 “有了媳妇忘了娘。”对上的是儿子不在意的笑笑,唇角露出难以隐藏的笑意,那模样逃过猴急,老妇人也明白儿子的苦,四十岁的年纪连女人的味道都没尝过,无奈的叹叹气,柔声说道,“天色不晚了,我就出去了,小贱蹄子,好好伺候你相公,你来到我们陈家,他就是你的天。” 老妇人的脸上尽是狠厉,简单下意识的缩在墙角。 外面是明显变暗的天色,身子微微一动,后脑勺一阵剧痛,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简单下意识的用手一摸,濡湿一片,带着明显的血腥味,不用看简单也知道脸上肯定是苍白的如面粉一般。 紧闭的大门,老妇人的脚步声戛然而止,庄稼汉的脚步快速而虚浮,温柔的差点滴出蜜来,“你跟了我,我定不会让你受苦,第一次我会轻点,你定不会痛的。”男人一开始还是小心翼翼,随后便猴急的朝简单走来,简单保持着一贯的害怕模样,下意识的抗拒他的靠近,言语中带着些许的哽咽,“你不要过来,放开我,放开我。” 男人猖狂的笑着,“小丫头,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说着便粗暴的将她抱在怀里,重重的扔在床上。 一时之间,室内男人的粗喘与女人的哭泣声相辅相成,老妇人听了一会儿墙角,便恨恨的离开。 察觉到老妇人的离开,简单坐在床角的位置,看着眼前和枕头抱在一处粗喘的男人,眼中一阵嫌恶,若不是她用了幻药,不然今天可能就不是幸免于难这么简单了。 独自在墙角蹲下,简单将“炮灰逆袭手册”召唤出来,熟门熟路的进入个人中心。 姓名:简单 性别:女 年龄:20 积分:5000 任务完成程度:100% 特长:中医、毒术(仅在任务世界使用,可换取积分) 怔怔的看着上面的数据,心中钝钝的疼,和何煜在一起的生活她很幸福,差点让她沉浸在其中,差点忘记了,他与她之间相隔的遥远距离,明明近在咫尺,擦肩而过他却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不曾知晓她在他的生命中出现过。 指缝见的苍白,她觉得,那段与何煜在一起的日子就像是一场梦,梦醒了,留下的仅仅只有心中荡起的丝丝涟漪与迤逦,空落良久的心刹那间被填满,待再次失去之后才会那么不舍,那么荒芜。 小手捂住胸口的位置,简单憋住从眼眶中流露出来的泪意,开始接受剧情与记忆。 这具身子的主人叫伊月优,是B市首富的幺女,从小到大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上面有个哥哥和一个姐姐,十六岁的年纪便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总会让人惊艳不已,也正因为如此,在外人面前伊月优一贯用冷漠的面具将自己全副武装,成为那站立在雪山之巅的冰山雪莲,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而在家人面前,则是古灵精怪,熟稔可爱爱撒娇的乖乖女。 认识谢予池是一场意外,匿名发来的挑战书让伊月优觉得自己受到了挑战,作为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娇娇女,这种挑战是可忍孰不可忍,首先,不得不说,伊月优是个中毒“吐槽”至深的骨灰级人物,平时一有空就会开小号在网上匿名吐槽,网友称“吐槽至深,王者之巅”,于是,伊月优与谢予池便在一场吐槽大会中结下了梁子。 伊月优棋高一着,险胜谢予池,因此,两人成了欢喜冤家,一有空就会互相吐槽,这样的生活过了半年,一直延续至谢予池提出见面的那一天,伊月优觉得自己的心砰砰直跳,好像自己心心念念弥足珍贵的东西忽然就要浮出水面,想要知晓,又带着些许的恐惧,但是,最终,伊月优还是义无反顾的去了,只因为那一句话,“我来找你。” 她想,她是疯魔了,仅仅为了一个在网上相识半年的网友,不知男女,却还是深陷不可自拔。 他与她见面,仅仅一眼,便深深刻入心底,双方眼底的那一抹惊艳与情深让两个陌生男女瞬间熟悉起来,整整一天,谢予池带着伊月优逛了整个京都,即使很累,但,对京都的新鲜感与和谢予池见面的兴奋让伊月优很是满足。 离开那天,伊月优信誓旦旦的说,她会考到京都最好的大学,让他,在京都等她。 他答应了,回去之后的伊月优一有空便与谢予池聊天,更多的是抓紧一切时间学习,连她最喜欢的吐槽也渐渐沉默下来,高考结束,成绩出来后,伊月优成功的考到了京都,与谢予池同一学校。 经过两年的情感沉淀,伊月优与谢予池水到渠成,当双方看见各自眸子中映衬出的自己的身影时,满满的幸福感被重重包围。 可是,峰回路转,这不过是前世的美好结局罢了。 伊人,伊月优的双胞胎姐姐,伊家老二,上面是被父母赋予众望的哥哥,下面是会撒娇,极会博取关注的妹妹,于是,本就沉默寡言的伊人愈发沉默,甚至有时身处在伊家,她会以为,自己不过是个局外人,看着他们一家四口其乐融融,只有她一人身处囹圄,渐渐的处在泥潭之中。 三十岁之时,伊人独处一室,花心纨绔的丈夫,不服管教被公婆宠的愈发逆天的儿子,伊人心灰意冷,她没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亲生儿子竟会一脚踢在自己腹中,儿子如此,丈夫更是不留余地,在小三面前完全不给她一丝面子,脸上的鲜红,小三的嘲笑,如同噩梦一般在她心中荡漾,回转。 被鲜血笼罩的浴缸内,伊人的手轻飘飘的搭在浴缸边缘的位置,手腕上残留的鲜红踽踽随行,她的意识逐渐昏暗,伊人看着模糊的天花板,一阵心酸,悔恨,若是,若是他们能多在乎她一点,若是伊月优不那么将家人的所有宠爱全付夺走,她也不会,因为那男人的点点宠爱深陷泥潭,不愿逃脱,她恨,她悔,若是有重来一次的机会,她定不会如此。 再次恢复意识之时,伊人看着身处闺中的小巧房间,被灰色掩盖,小手颤抖的摸在被子上,忍不住热泪盈眶,不可控制的趴在被子上,嚎啕大哭,同时,掩盖不住的是浓厚的狂喜。 重生归来,伊人变得沉稳很多,更多的是关注伊月优,她的习惯,她的动态,情不自禁的模仿,她知道,前世之事,伊月优有个交往甚久的男朋友,他们结婚之时,伊月优还开着玩笑说,若不是那时候她打着胆子去找他,可能就没有今日的这桩美事了,那句话,伊人深深地记在心心,她不甘,她的婚姻失败,而她,竟能得到那个男人的万千宠爱。 谢予池,每当她独自掩被哭泣之时,伊人都会想,那般完美的男人,不该是,属于伊月优的。 于是,从前世带来的执念铸成了一错只差,在伊月优去见谢予池那天,伊人掩面派人将伊月优迷昏了,那安稳睡眠的侧脸,伊人嫉妒得发狂,渐渐黑化,最后,伊月优终是不忍,将她交给了手下之人全权处理,这边便有了简单刚刚进入任务世界所遇见的事情。 伊月优被拐卖的地方是个无人踏足的山沟沟,出来都需走上一天的路程,打个电话得走到镇上,村里的人完全是自给自足,伊月优在发现自己被拐卖时,便意识到不对劲,试图逃脱,结果被人狠狠撞在墙上,后脑勺撞出了口子,人也陷入昏迷。 再次醒来,床侧躺着的是皮肤黝黑的庄稼汉,她恐慌,她尖叫,她求助,得到的不过是满脸的仇视与冷漠。 后来,意识到现实残酷的伊月优醒悟过来,开始假意靠拢,等待他们放松警惕之时,逃出这座大山,然而,逃了很多次的伊月优最终还是被抓了回来,愈发强势的暴打与监禁,这一村子的人,大部分的女性都是被拐卖来的,村民们认为,若是有一人逃了出去,或是被报警,他们可能一辈子都娶不到媳妇,就连人贩子也不会再光顾,所以,他们决不能让人逃出去,一个都不能。 伊月优最终还是未曾认命,被宠爱的十几年,最终得到的却是如此结果,她不甘心,她不愿,所以,在肚子里怀上孽种的同时,装作屈求的模样。   ☆、她曾以为,世界很美(二) 那天,是她最精神的一天,她就那么站在陈勇对面,毫无遗憾的从悬崖跳了下去,脸上是无尽的洒脱,若是她终是逃不出去,她绝不会苟且于世,这样没有尊严的活着,不如干净的死去。 记忆与剧情接收完毕,床上的男人已经沉沉睡去,简单看着已经被夜色全部笼罩的世界,心中带着些许的荒凉。 伊月优死也不会知道,自己的至亲姐姐,竟会将她送入地狱,只因为那深埋在心底的嫉妒,她曾经天真的以为,世界很美,却未曾想到,世界并未黑白分明,太多的灰色地带,让她措手不及。 庄稼汉的名字叫陈勇,是陈家村司空见惯的单身汉,陈家村算是被世界放弃的村庄,里面四五十岁的单身汉多的是,再加上穷乡僻壤,更不会有人家愿意将女人嫁进陈家村,所以,这也导致陈家村单身汉随处可见。 于是,人贩子便将拐卖少女的市场锁定到陈家村,伊月优便是陈勇花了三万块钱买回来的,这差不多是陈勇存了一辈子的钱,为了买一个媳妇,差不多是赌上了一辈子。 在伊月优的记忆中,陈勇对她还算是不错的,除了在性事上频繁一点,其他的都会护住她,说起陈勇,就不得不说陈勇的老母亲,陈粒,是从隔壁村嫁过来的,几十年的为人处世养成了她刻薄的性子,丈夫早逝,只留下一个遗腹子,存了一辈子的钱,就为了陈勇娶得媳妇,将所有的钱财尽数花光,这如何不让陈粒仇视,对伊月优更是恨不得将她使唤的跟个佣人似得,非打即骂。 在伊月优逃走被抓回来之后,虽有陈勇护着,陈粒亦是毫不手软,那时,伊月优也是默默忍着,只为了等待一个逃走的机会,最后是真的绝望,才会带着肚子里的孩子跳下悬崖。 陈勇醒过来的时候,身下一阵黏糊,房间里还带着情事过后的气息,他买回来的媳妇背对着他,眉眼间染上了丝丝暖意,情不自禁的伸手触碰,得到的是小女人不断颤抖的肩膀,陈勇脸上一阵失落,她也知晓,一时之间,她定不会接受他,所以,现如今也只能得过且过了,只要媳妇跟着他,所有的事都好说。 “你再睡会儿,我先去做饭。”简单躺在床侧,微微闭着的眸子忽然睁开,清明而透彻,耳边是门被打开的声音,她知道,陈勇是开门出去了,只可惜,陈勇对她再如何好,也掩盖不了她那被彻底斩断的幸福。 陈勇出去不久,简单便爬了起来,有陈粒那个老妖婆在,她也睡不了多长时间,果然,不出所料,陈粒那刻薄的声音,从外室传了进来,隐约带着陈勇的低音,“小贱蹄子,还不快滚出来,真当自己是千金小姐,这么娇气,老娘那时候怀孕的时候都还在田里做事呢。” “娘,毕竟时代不同。” 伴随着陈粒与陈勇的声音,房门被狠狠踢开,简单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小手抓紧胸前的衣衫,弱弱的缩着身子,一副惧怕的模样。 见此,陈粒眉眼间闪过一丝不屑与快感,说什么城里的姑娘,在她面前,不也是收拾的服服帖帖,余光瞟在床上遗落的那抹鲜红,陈粒微微点头,钱还算没白花,是个黄花大闺女。 早餐是陈勇做的,小米粥和腌菜,是在陈粒去刁难简单的空当,在家里,他实在是找不出什么其他的荤菜,不禁的,陈勇在心里暗暗想到,看来得去山里打点野食,为他的新媳妇补补身子。 村里要做的事情还是挺多的,喂猪,喂鸡,割草,种地,样样都来,作为新媳妇,简单自然是陈粒磨练的对象,带着简单将所有事都做了一回,伊月优是娇娇女,从未做过这般事,手忙脚乱的,全都搞得乱七八糟的,最后还是陈勇在陈粒未曾看到的空隙间,帮着做了大半的事情,简单也仅仅是开了个头而已。 天色渐黑,简单艰难的将所有的鸡赶进院子里,贪婪的呼吸着外面的清新呼吸,余光望见不远处的陈粒的身影,眸子一暗,柔柔的走进陈家。 “小雅,过来吃饭。”小雅这个名字是陈勇给伊月优取得,在他第一次见到她时,仿若白兰花般温柔雅致的小脸,不由得让人心中一软,小雅这个名字便成了他心中的一抹执念,伊月优的名字也自此定了下来。 窄小的桌子上,老旧漆黑的颜色,似是上面笼罩了一层污垢,心中涌上一股子反胃,简单强忍住不断往上涌出来的异样感,小口的吃着米饭,对那唯一出彩的腊肉闭眼不闻,陈粒见此,满意的大口吃饭,看不过去的陈勇夹起几块腊肉就往简单碗里,至始至终,简单都只是默默地吃饭,待几人吃完饭,她识时务的收拾碗筷,随后自顾自的进了房间。 彻底黑下来的天色,简单站在墙角,陈勇正在床上和枕头做着活塞运动,胃闷闷的抽痛着,陈家人吃完饭后,简单在收拾碗筷的空隙将方才所有吃掉的东西尽数吐了出来,可能是伊月优从未吃过这般简陋难吃的东西,胃娇弱的很,以此引发了反应。 凌晨的陈家村,安静的只剩冷风飒飒的声音,简单给陈勇用了幻药,整个人睡得跟个死猪似得,隔壁的陈粒亦是睡的深沉,简单小心翼翼的打开门,往外面走去。 陈家村周围全是山,高耸入林的树木棵棵挺立,相隔不远的地方便有一户人家,简单穿过层层障碍,最终在一方僻静停了下来,相隔不远的地方是凌凌水波清澈见底,未曾想到,出来逛逛熟悉熟悉地形,还能撞见意外之喜,陈家村本就处在偏远的地方,水源仅仅只顾吃喝,而洗澡,则是可遇不可求,简单不过是在这处呆了几天,身子便很是不舒服。 半个时辰后 及腰的长发飘散下来,低着点点水珠,在暗色之下,落下些许的朦胧之意,迷蒙之美,抽痛的小腹渐渐平稳下来,没有方才那强烈的饥饿感。 简单的动作很快,不一会儿,火光洒在她的脸上,直截了当戳中的鱼放在篝火之上,不断翻滚,缓缓地,流露出金黄的颜色,火热的油光滴在炙热的火堆之上,“哧”的一声火舌翻转,声音尖锐而美妙,待鱼烤好之后,简单小口小口的吃着,将一只鱼吃完也不顾十分钟的时间。 温饱问题被解决掉,简单便开始考察地形,将陈家村笼罩的山峦层层叠叠,千奇百怪,陡峭的不可思议,这也难怪,被拐进陈家村的少女没有一人曾逃出去过,若是没有陈家村的人带路,简直是处处是死路。 饶是简单,也是走了很多弯路,才稍微熟悉了一点地形。 时间差不多,简单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到了陈家,在陈勇旁侧的位置躺下。 天际微微泛白,陈勇睁开双眼,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身旁的简单,本想将她搂入怀里,但还是制住了自己的动作,默默的所有事情全部做好,让陈粒也没了喊简单的借口。 陈粒的头发梳的一丝不苟,黑色的发丝间夹杂着几抹白色,陈勇站在陈粒面前,一如往昔的憨厚,“娘,我出去打点野食,弄点荤菜回来给你们补补身子。” “你出去干什么,家里又不是没东西吃,咸菜萝卜我们都吃了几十年,也没见有什么事情,都是一样的人,她就格外娇弱点不成。”儿子语气里对小雅的维护,让陈粒心中阵阵发堵,说话也愈发的阴阳怪气。 “娘,事情就这么定了,我下午会回来,您也不要太过苛待她,毕竟小雅现在是我名正言顺的媳妇。” “狗屁的名正言顺,还不是老娘花了所有家当买来的。”陈粒气的嘴皮子直颤抖。 “反正,娘你就多担待担待,还有,昨晚她累了,你就不要叫她了,事情我都做完了。”陈勇说完,便直直的往门外走去。 陈粒定定的站在门口,眸子里如同淬了毒一般的望向简单所在的方向,最终还是未曾撞门而入,骂骂咧咧的进了内室,对于这个唯一的儿子,陈粒还是有点惧怕,确实,她是能阳奉阴违,但是,小雅是个变数,城里的来的狐媚子心机都不弱。 托陈勇的福,简单睡了个懒觉,从窗台洒进来的阳光刺眼的很,简单反射性的眯起双眼,用手臂挡的严实,漆黑的长发变得浮躁不堪,简单穿好衣服,推门而出时发现陈粒与陈勇都不在,便随手拿下墙上的剪刀。 在陈家村,长发需要打理,很是麻烦。 陈芳与陈粒进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简单手中拿着剪刀,目光呆滞,仿若随时都会向自己下手一般。 “你这个贱蹄子,我陈家你就这么待不下去,现在竟是要寻死。”陈粒快速的夺下简单手中的剪刀,空中飘散一丝丝断掉的黑色发丝,反手一巴掌就狠狠扇在她的脸上,不过瞬间,那白皙如玉的小脸就肿的老高,可想而知陈粒的力道。   ☆、她曾以为,世界很美(三) 简单捂住脸颊,红唇微动,陈芳已经先一步开口,堵住了她的话,“陈贵家的,我看你这媳妇不怎么老实啊,要不,我帮你**几天,保证三日后,给你服服帖帖的送回来。” 陈粒冷着一张脸,在陈芳开口后便将简单一推,推入了房间,随后是落锁的声音,“那就不用了,这个女人我家勇子宝贵得很,他的媳妇还是他来教训的好,你也知道,家事还的当家的人来处理。” 面对陈粒的拒绝,陈芳也不尴尬,脸上的笑容依旧,瞬间便换了个话题,“对了,昨日陈二狗家的二小子也买了个媳妇,那小姑娘长得可水灵了,相比起你家的这个,模样有的一拼......” 两人谈话的声音渐行渐远,简单从记忆中的阴影中冲了出来,清澈的仿若能映衬出他人背影的眸子里迸发出无尽的恨意,陈芳,陈家村村长的老婆,专门处置刚刚拐卖过来的少女的**,而她们所说的**,伊月优曾经也经历过,那是一段暗无天日的生活,相比起在陈粒受下经历的,简直是九牛一毛。 那是伊月优出逃的第六次,陈勇对她的耐心愈发的弱了,从眸子里流露出来的绝望,最终是接受了陈芳的提议,却不曾想,那些日子让伊月优心如死灰,丧失了最后活的希望,决然的跳下了悬崖。 陈芳说的“**”,村里的年长的妇人都知晓是什么意思,但村里的男人们至始至终都未曾接触过,只知道,那不过个能让那些少女认清现实的渠道罢了。 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独自一人,没有吃食,没有水,连一丝阳光都看不到,前两天是如此。 一般来说,经历了两天的饥饿,身子已经是完全瘫软,没有一丝力气,然而,肉体上的惩罚并不算什么,更深一步的是精神上的,那种罪恶与肮脏会深深的刻入心底,将生的希望尽数吞没。 直到第三日,空无一人的地下室有了人烟,但是,除了陈芳,还有另外三四个陌生的男子,传达至皮肤的油腻与恶心,那是伊月优一辈子都忘不了的,每当她睁开眼睛,都会是那些黑暗的让她发狂的画面,她恨得想要杀人,想要将一切都毁灭,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直到最后,只剩下了自我厌恶,在得知有了孩子更是如此。 明明是盛夏,简单却仿若坠入冰窖,冷的她全身颤动,直接瘫软在地,那些深深隐藏在心底的黑暗记忆,在见到陈芳的那一刻深深的涌了上来。 明明是盛夏,简单却仿若坠入冰窖,冷的她全身颤动,直接瘫软在地,那些隐藏在心底的黑暗记忆,就像是滑腻的毒蛇一般将她的心裹得紧紧的,让她喘不过气来,就连额角的位置也是冷汗涟涟。 一盏茶后,简单面无表情的扶着墙壁站了起来,双腿因为长时间的保持一个动作,带着些微的酸麻。 外面寂静一片,方才的窒息感渐渐消散,简单无事可做,便躺在床上,浅眠起来。 夜色渐昏,陈勇提着两只鸡,两只白兔子往家里赶,恰巧碰上在外闲逛的陈芳,陈芳的目光在陈勇身上乱瞟,最终停在他手中拿着的兔子身上,眸色一暗,娇笑道,“这是给你家那位补身子的?” 听陈芳说到小雅的名字,陈勇心中一软,黝黑的脸上浮上些许的暗红,还好在昏暗的夜色中看不清楚,“是的。”陈勇犹豫片刻,憨厚的笑笑,“时间不晚了,我就先回去了。” “等一下。”陈芳叫住陈勇前进的步伐,一脸的欲言又止,陈勇以为家里是出了什么事,回家的心也愈发急切,“陈大嫂,有什么话你就直说,我还急着回家。” “其实也没出什么大事,就是今天我和你娘去你家的时候,正好看见你家的新媳妇手中拿着剪刀,现在你娘可是生气的很。”陈芳犹豫几许才将今天的事说了一遭,没有添油加醋,但是那意思也容易让人想入非非。 还未等陈芳说完,陈勇也顾不得陈芳,急冲冲的往家里的方向跑去。 陈勇家在村口最远的地方,平常觉得万分近的地方,现如今竟觉得遥不可及,陈勇恨不得下一秒就能到达家里。 在外人口中听到自家媳妇的消息,陈勇的第一反应是小雅有没有受伤,娘有没有为难她,终于,踏着沉重地步伐,陈勇进了自家的门槛,陈粒听到声音,推门而出,“娘,小雅怎么样了?” “你说那个贱蹄子,我跟你说,她今天......” “好了,娘你先去收拾收拾。”陈勇手中还拿着那只纯白色的小兔子,红色的大眼睛漂亮得很,一眨一眨的,异常的可爱。 颤抖着一颗心,陈勇悄悄的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是小雅那完好无损的身子,正安静的躺在床上,在微弱的光亮之下,她身上就像是笼罩了些许暗色的光芒,更衬得那白皙的皮肤如水晶一般,流露出漂亮的光泽,陈勇缓缓的靠近,蹲在旁侧,黝黑的眸子定定的盯着简单。 睡梦中简单睡得愈发不安稳,感觉自己像是被爬山虎紧紧缠绕在一处,它的叶子不断的拂过她的睫毛,痒痒的,还带着温热的呼吸,刹那间,简单心中一惊,忽的睁开双眼,慢慢映出来的,是那双幽深黝黑的眸子,他未曾做什么,仅仅将她紧紧扣在他的怀里,眼神炙热的惊人。 “小雅,你今天拿剪刀干什么。”陈勇的声音还带着按捺良久的暗沉,简单甚至从中听到了委屈的意味。 “你以为呢。”简单试图挣脱陈勇的怀抱,却被仅仅固定住,动弹不得。 “娘说你要寻死。”沉默良久,陈勇缓缓的道出声,带着淡淡的笑意,“但是我不相信,想来在城里,你的处境是极好的,现在跟着我这个庄稼汉该是极其不甘的,所以,你不会寻死,你只会寻思着,怎么逃出去,回到那个属于你的地方。” 简单心中一咯噔,目光却是毫不闪躲,大胆的对上陈勇的眼神,“你怎么就知道,我不会试图用这个威胁你们。”这个人,看着一副人高马大的模样,竟还有一颗七巧玲珑心。 “我相信我的直觉。”陈勇埋在简单的脖颈处,声音闷闷的,这种交颈而眠的亲密,简单的身子下意识的变得僵硬起来,“我就抱一会儿,你可知道,听到你出事的消息,我整个人都慌了,很奇怪是不是,对你,我竟然入了心,可能你会想,我一个庄稼汉怎么就想着吃天鹅肉,可是,我这颗沉寂良久的心就是在看到你的时候砰砰砰的乱动,我想要对你好,也只想对你好。” 陈勇的一番话,让简单怔愣不已,说实话,她是真的不知晓,他对她有这么深的情感,但是,换一句话说,也有可能是因为钱的问题,不过,这么想又有点不对,她待在陈家村,若是无人引路,根本就走不出去,陈勇的这番用意又是为何? “好了,你睡了这么久,肚子该饿了,我今天出去一天,给你带了个东西。”说着便撑起身子,在角落的位置将白兔子递给了简单。 兔子可是稀罕物,而且还真是小,简单下意识的将兔子抱在怀里,爱不释手,“你不会是在人家母兔子那里偷来的吧。” 意料之外的笑靥让陈勇微微出神,手掌不安的摩擦着,“那倒没有,在山上一不小心捡的。” 额,这一听就是骗人的,真当兔子这么好捡。 简单眼睑微垂,目光落在小巧的白兔子上,红色的眼睛与一身的纯色形成鲜明的对比,可能,她与这只兔子该是一样的处境,主人喜欢了,就过来逗弄逗弄,不喜欢了,便不留情面的丢弃。 “怎么了,不喜欢。”看着简单淡下来的笑意,陈勇心中莫名的有点慌乱。 “没有,只是觉得有点同病相怜。”简单的话让陈勇心腔一痛,被吞噬的阵阵刺痛,眸子里的笑意彻底冷了下来,他差点就忍不住的说出要送她走的话语,但,最终他还是贪婪的未曾开口。 “还有,我今天拿剪刀只是想要剪头发而已。” 恰巧陈勇推门而出,于是,他生生的停住步伐,笑容满面的出了房门。 晚餐很是丰盛,辣椒炒肉,清蒸鸡肉以及鸡肉粥,盛放在自己面前的是满满一碗的鸡汤,上面漂浮着油光,很有光泽,见简单没有动作,陈勇又夹起一大块鸡肉放入简单碗里,简单疑惑的望着他,回应的是大大的笑脸,露出白色牙齿。 陈粒见此,阴沉着脸,死死的瞪着简单,但有儿子在跟前,也不好做些什么。 晚餐过后,简单轻柔的拂过暖和和的肚子,一阵满足,她终于不用夜半三更摸着黑出去打野食了。 简单将碗筷放入厨房,洗完碗后才发现本该早就进房睡觉的陈粒竟还沉默的站在门口,见她出来,直接将剪刀扔在桌在上,剪刀与桌面触碰发出沉重的咚咚声,似是砸在心坎上,一副“你不是要剪头发,现在倒是剪啊”的模样。   ☆、她曾以为,世界很美(四) 在陈粒的注视下,简单拿起剪刀,淡然的将及腰的长发剪成及颈的长度,地上洒了一地的发丝,杂乱的落在一处,“若是无事,我便进房了。” 夜半时分 睡熟了的陈家人,简单往村长家走去,陈芳的房间伊月优记得清清楚楚,那时,她就是被带进了她房间所在的地下室。 相比起陈家村其他村民的房子,村长家的房子要与众不同一些,是较为简陋的二层楼,类似于傣家族的竹楼,可以明显看出近段时间又休整了一番。 村里的房子都较为简陋,所以,锁差不多都是摆设,简单随手拿起一根细小的竹签,小手一转,门应声而开,趁着微弱的月光,简单直接往地下室走去。 小心的踩着木质的楼梯,带着腐朽的味道,越靠近,那细碎的声音愈发大了起来,不堪入耳,男人的粗喘与女人的**一阵又一阵,隔着门缝,奢靡的场景简直想要自戳双眼,真真是辣眼睛,正是陈芳与那四个裸男,只需小小的一个侧脸,简单就知晓那四个男人是谁,简单咋咋脑袋,没想到陈芳的口味这么重。 再次小心的退出去,简单又去了村长的房间,一进门就闻到了重重的蒙汗药的味道,这也难怪,村长睡得跟个死猪似得,凭空拿出一个小瓶,喂了村长一颗药丸,顺便放了把火,简单便悠悠然的回了陈勇家。 凌晨四点,正是村里人睡得深沉的时候,一把火将所有人都炸了出来,各自拿着能扑火的工具跑了出来,没办法,村里没水,这是个难题,所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能帮则帮,而罪魁祸首简单,则是躲在陈勇后面,看热闹。 村长是被热意热醒的,慌张的找自家老婆的身影,却发现旁侧空无一人,待他孤身一人跑出来之后,眼睁睁的看着自家老婆与四个男人光着身子急急地从地下室跑了出来,那张脸,又青又白,难看得紧,而此时,面对众人的灼热目光,陈芳光着身子,直直的晕了过去,旁人连忙用长衣将她的身子包裹住,也算是给陈芳一个脸面。 而其他四人,在发现不对劲之后,瞬间跑的没了影子。 闹剧终结,一场火,村长的房子也烧的只剩灰烬,村民们见无热闹可看,纷纷回了家,路上还一直在谈论陈芳偷情的事情。 “没想到陈芳平时那么注重的一个人,私下里竟是这么不堪。” “我也没想到,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唉,村长这绿帽子戴的,一辈子都摘不下来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村长也不是个好东西,两夫妇不是一样的货色,不然怎么会搭在一处。” “你少说几句,不知道家丑不可外扬。” ...... 后来,陈芳的消息简单还是听陈粒说的,这件事似是传到了隔壁村的陈芳的娘家村子里,村长直接把陈芳给休了,说是丢不起这个人。 嗯,陈芳的事情有了个了结,接下来,就该是那四个男人了。 那四个男人两个是陈家村的无赖,另外两个是隔壁村的,几人都是偷鸡摸狗之人,只要给钱什么事都做,当然,欺压妇女这事四个人合伙也是干了不少。 这天,夜正浓,简单早早的出了门,今日简单的任务有点重,那四个无赖就像是座座大石一般,压得简单喘不过气来,不收拾掉,于心难安,另外,简单是不会承认,她是觉得实在是太过无聊才会这样做的。 晃晃悠悠的往村北走去,简单的步子很是闲散,像是在散步一般,在接近村北之时,嘈杂的声音阵阵,暗含着陈芳似痛苦似欢愉的声音,没了与村长的关系,几人的行事愈发没了顾忌起来。 简单特意弄出声音,从草丛中穿身而过,露出小巧的身影,一行五人的脸色从惊慌转变为坏笑连连。 运气不要太好,五个人都到齐了。 “哟,这是哪家的小妹妹,是想要来伺候哥哥们吗,我们可不介意。”一人淫笑着,不着调的声音在安静的空间中响起。 “哈哈哈哈。” “这是陈勇家的新媳妇,是前段时间被拐卖过来的,还是城里的姑娘,本来,我是想要让你们也尝尝鲜的,可惜,陈粒那老家伙不上当。”陈粒的声音顺势而起,顺便向那四人解释了简单的身份。 “是吗,我们还从来没尝过城里姑娘的味道,怎么,小娘子是专门来找我们的。” “别担心,我们会好好滋润你的,保准比陈勇那小子好上百倍,千倍。” “是吗,你们倒是来啊。”简单不在意的说着,无神的眸子望着陈芳。 陈芳对上简单的眸子,后背如同贴在冰块上,冷的让她发颤,只觉得皮肤上的鸡皮疙瘩不断地流露出来,让她心底发麻。 “那哥哥们就不客气了。” 一行四人往简单走来,简单毫不逊色,眸子一如方才的明亮。 一件长衣勉强挡住陈芳裸露的皮肤,然后,陈芳那沉着的脸上尽是恐惧,眼睁睁的看着那瘦弱的姑娘从后背拿出一把菜刀,像是杀猪一般,四人瞬间倒在地上,染上一片红渍。 “你,你别过来,别过来,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此时的陈芳,哪还有方才的煽风点火的沉稳,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将脑袋磕在地上,细沙刻入额头,鲜红的血液踽踽随行,渗人的很。 “村长夫人,我可没做什么,只是那四人是罪有应得,是不是?”简单撑起她的下巴,眼角的细纹被浑浊的泪珠流淌。 “是的,是罪有应得。”陈芳一梗,只得应声说道。 “所以,这些人都该死,是不是。” “是。”白色的药粉洒在陈芳周围,顺着她的呼吸吸入鼻息之间,不一会儿,陈芳便倒在地上,而菜刀则倒在她旁侧的位置。 陈芳的事情告一段落,简单便开始着手准备回去的事情,根据这段时间的打探,据她所知,陈家村是附属于H市的一个偏远小山村,想要逃出去首先得逃出陈家村。 两个月的时间,简单一直在熟悉陈家村所在的地形,见熟悉的差不多,简单开始着手准备离开的事宜。 这天晚上,是简单准备离开的日子,一如既往的准备了幻药与蒙汗药,简单等到夜半三更。 正准备离开,身子被紧紧环住,简单反射性的想要挣脱,却未曾实现,他的力气很大,似是要将她嵌入进骨子里一般,“你要去哪儿。” “陈勇,你放开我。”简单顿时慌了,她明明给他用了幻药与蒙汗药的,怎么,怎么会一点效果都没有。 “不放,若是我放开了,你就走了。”此时的陈勇,委屈的像个孩子,想要将自己喜爱的东西牢牢抓在手里。 “你先放开我,我不走,好不好。”无奈,简单只得向哄小孩子一般的柔声说道。 “真的,你不骗我。”一对上陈勇那纯粹的眸子,简单竟觉得自己内心浮上一股子负罪感,谁能告诉我,一个四十岁的大男人怎么会有这种眼神,这一定是她的幻觉。 “那好吧。”随后,陈勇闭上眼睛,但抓住简单的力道还是未曾放松。 最后,简单只得给陈勇又喂上一点软骨散,顺便将枕头放入他的怀抱才顺利的逃了出去。 天色微微发亮,陈勇闭着眸子,大掌习惯性的拂过旁侧的位置,无一点余温,冰冷的温度让他的心彻底沉了下来,陈勇这才如梦初醒一般,蹭的一声站了起来,所以说,昨晚的事并不是梦。 两个星期后 简单灰头土脸的从草丛中冒了出来,喝完最后一口水,呼呼的喘着粗气,直接越过栏杆,在高速公路最旁侧的位置坐了下来。 从陈家村出来之前简单差不多将陈家村每户人家都扫荡了一遍,吃的,喝的,都让她给拿了一些,整整两个星期,每天长途跋涉,还好,陈家人并没有追上来,这还是她聪明,专门走的是偏僻的小路,几乎无人走过,每天走走停停,简单累的随时都能睡过去,不过更庆幸的是,现在是夏天,在山里还能睡觉,除了蚊虫叮咬,天气倒不至于那么冷,虽然身上多了很多疤痕,但也不至于看不过去,稍微养养就能好了。 这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稍微恢复了体力,简单看着高速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思量着若是自己招手,有人会停下来的几率有多少。 最后,简单还是制止不住心底的念想,开启了招手模式,结果可想而知,大部分车主都是视而不见,更有少数人放下车速,简单本以为他们能带上她一程,然而,事实上,确实是她想多了,人家不过是骂她不要命了而已。 三个小时后 简单无力的坐在地上,脏乱的跟个乞丐般,两个星期除了赶路便是温饱问题了,那还有时间去管卫生问题,再说了,山上的水资源实在是,难找得很。 鬼知道,她现在多希望有个交警过来,带她去警局,最起码,有人理她,那她就能联系伊家人了。   ☆、她曾以为,世界很美(五) 谢从容一身西装革履,利落的发丝尽数梳在后端,两道极细极凌厉的俊眉斜飞入鬓,狭长的丹凤眼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眼尾微微翘起,鼻梁高挺,薄唇微动,指尖拂过太阳穴的位置,眉眼间带着些许的疲惫,整个人躺在后座上,沉重的气氛笼罩在周围,坐在前方的司机微微在后视镜瞟了一眼谢从容,又飞快的落下眸子,定定的看着前方。 变故就发生在一瞬间,简单双手展开,拦在了车辆前方,谢从容也因为变故眉头紧皱,浓密的剑眉都要戳死人了。 司机感受到后座的阴冷,肩膀一缩,飞快的摇下车窗,双手摇摆,“快让开。” 简单不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见此,司机只得下车。 趁此间隙,简单飞快的打开车门,坐在了后座,正好对上谢从容那冷漠的眸子。 额,她,好像,好像是没惹他吧,是吧,是吧。 “呵呵。你好。”男人的目光太过有侵占力,简单只得尴尬的打招呼。 “哔......” “哔......” 后面是此起彼伏的按喇叭的声音,司机为难的盯着前方,直到谢从容的一句“开车”,才解救了他。 车辆顺利的起步,简单盯着男人好看的帅脸,脏乱的小脸冒着小星星,“帅哥,你们去哪儿?带上我一程呗。” 谢从容至始至终都冷着一张脸,真不知道小姑娘脸皮怎么这么厚。 “京都。”最后还是前方的司机大叔见气氛太过尴尬,好心的说道,不出意料得到了谢从容一个大大的警告。 “原来是京都啊,可是我要去B市呢,帅哥,原来我们不顺路,真是不美好的经历呢。”简单顺势开口,完全不知凭借她一副小乞丐的模样意图撩汉是件多么困难的事情。 一个小时后,车辆下了高速,司机在酒店的位置停了下来,谢从容一副“你怎么还不下车”的表情。 简单顺势说道,“帅哥,你有钱没,我身上没钱,所以,呵呵。” 无奈,谢从容只得拿出钱包,而简单,则是眼巴巴的看着里面的红票票,一脸的兴奋,直到红票票拿在手中,简单笑眯眯的说道,“帅哥,你会有福报的。” 然而,下一秒,简单已经被谢从容踢下了车。 简单红着一张脸,眸子里尽是羞愤,这个脾气糟糕的男人,她不就是搭了顺风车不,至于这样不。 顶着谢从容的强势,司机战战兢兢的开车。 “下次换辆车,将这辆车里里外外的给我洗的干干净净。” “是。” 简单凭着六张红票票得到了一个房间,宽敞的房间内,简单一步一步的走往浴室,每走一步,地上便多了个布满灰尘的痕迹,可想而知,谢从容的嫌弃了。 流水淅淅的往下,简单看着浴室内的黑色水渍不断往下,小脸一阵绯红,那是羞的,她竟然顶着这副模样在外面逛了一遭,饶是她脸皮厚,也禁不住如此,洗一个澡简单差不多洗了一个时辰,直到身上香喷喷的简单才穿着浴袍走了出来。 镜中的人儿,因为长时间的洗浴,脸上红彤彤的,脸颊的位置被绯红尽数笼罩,漂亮的杏眸如水一般清澈,及颈的短发被梳理往后,露出光亮的额头与小巧的耳朵,鼻子高挺,樱桃小嘴,红润润的,脸上还带着沐浴后的水珠,最独特的是那淡蓝色的眼珠,如同平静的湖面,轻轻一动就会荡起丝丝涟漪。 简单轻轻抿着唇,直接打人工服务叫服务员给自己买了件衣服,毕竟,若是她就这样穿着浴袍走出去,总归是影响不好, 不一会儿,衣服便被服务员送了过来,是一件墨绿色的短裙,简单缓缓换上,眉眼间的冷淡气质尽数衬托出来。 从酒店出来,天色已经彻底暗下,五彩缤纷的霓虹灯一闪一闪的,简单竟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在陈家村,除了做农活,根本没有其他的休闲活动,城里的业余活动,那是连看都没看到过,更别提参加了,再次回到这熟悉的地方,简单竟有种恍然若梦的感觉。 果然,这种生活才是伊月优该有的。 用完晚餐后,简单回到了酒店,想了想,还是打算打个电话给伊家。 伊家大哥伊浩然对伊月优是极致宠爱,所以,简单打算打电话给伊浩然,若事实真的与事实相悖,她也就只能独自一人回B市了。 熟记在心的是十一位数字,听着电话里正常的“嘟嘟嘟”的声音,简单觉得异常的紧张,手心都冒出了微弱的细汗。 “喂,你好。”陌生的来电,伊浩然本想直接挂断的,但是心中又侥幸是自家小妹的来电,最终伊浩然还是接起了电话。 沉稳的一丝不苟的声音,差点让简单热泪盈眶。 “大哥,我是月优。”简单的声音有点哽咽,上辈子,终其一生,伊月优都未曾听到过家人的声音。 “月优,你在哪?你这段时间去哪了?你知不知道爸妈有多担心你,报警了一无所获,你怎么这么任性,这么大的人了还让爸妈担心。”伊浩然很是激动,但还是隐藏不了话语中的担忧。 伊浩然不曾掩饰的担忧彻底让简单泣不成声,“大哥,呜呜呜,大哥,呜呜呜......” 这一刻,简单顺从着伊月优的情绪,将心中的委屈,害怕与惊慌全部发泄出来,这是哭诉,亦是解脱,她,终有机会再次见到她的至亲之人。 听到简单毫无顾忌的哭声,伊浩然也不好受,语气带着些许的猝然,在他的记忆中,自家妹妹从来未曾这么哭过,“月优,不哭,不哭,大哥这就来接你。” “好,大哥你快点来接我。”简单渐渐平复下来,抹掉脸上的泪痕,只觉得她的心缓缓的被填满,“大哥。” “嗯。” “不要挂电话。” 沉默片刻,伊浩然的声音再次响起,“好。” 两个小时后 伊浩然带着人直奔简单所在的房间,当铃声响起的瞬间,伊浩然明显听见了电话落在地上的清脆以及她迫不及待开门的声音。 “月优,大哥来了。”简单怔怔的看着他,红红的眼眶瞬间噙满了泪珠,似是做梦一般的戳了戳伊浩然的胸膛,当感觉到那温热的皮肤,才如梦初醒一般的奔入伊浩然的怀中,嚎啕大哭,“大哥,呜呜呜,大哥,嗝,呜呜呜,嗝......” 本渐渐平复的情绪,最终还是在见到伊浩然的时候彻底决堤,生理泪水不断地往下。 胸前被沾湿的衣衫,伊浩然最终还是舍不得,大掌柔柔的拂过她的后背,无声的安慰着。 十分钟后 简单的脸满是绯红,不好意思的看着伊浩然,其实,伊浩然长的还是挺帅的,五官端正,自带一种儒雅的书生气质,正是简单喜欢的那一型,温柔和润,一看就是很好相处的人,但,事实上,伊浩然却非如此,从小被伊家当成接班人培养的孩子,怎会有一颗纯良之心,只是用那副温柔的面孔打掩护罢了。 “现在该说说,你这段时间去哪了吧。”伊浩然开口,锐利的眼神直奔简单。 简单无声的望着站在后面的几人,脸上的热度不断,想着自己方才的丢脸样子就忍不住的吐槽,以后哭还是的找找场景,不然就太丢脸了。 伊浩然挑挑眉,后面的人自觉地走了出去,顺便还带上了房门,“现在可以说了。” “大哥,你要帮我报仇,我差点就回不来了。”一说起这个,简单就忍不住的眼眶微红。 随后,简单就简略的将她被人贩子卖去陈家村的事情说了一遭。 “什么,竟有这种事,这些人都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连我伊浩然的妹妹也敢动。”伊浩然暴跳如雷,那温柔的面孔阴鸷的可怕,“月优,你可还记得那拐走你的那人的面孔。” “嗯,那些人的面孔我死也不会忘记。”说着,简单就拿出铅笔与纸,一笔一划的画了出来,一共是三人,几人的面孔被简单尽数描绘出来。 伊浩然将画纸拿在手里,忧心的说道,“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呵呵,我走了两个星期,今天才爬上了高速公路,幸好遇见一个好心人,将我带到这里,不然,你可能就得在警察局看见我了。”简单一副“夸我吧”的表情,让伊浩然忍不住的心酸,将简单抱在怀里,声音低低的,“月优,是大哥对不起你,若是我能早点找到你,你就不会受这么多苦。” “嗯。”简单忍住眼中的哭意,“大哥,你不要这样啦,说的我又要哭了,呜呜。” “好,大哥不说了,你今晚好好睡一觉,那些人,你交给大哥,大哥帮你报仇。”阴冷的声音,贯彻在耳边,简单点点头,抹掉脸上的泪珠,才一步三回头的回了房间。 “月优,大哥就在这里陪着你。”伴随着伊浩然的最后一句话,简单沉沉睡去。   ☆、她曾以为,世界很美(六) 透明的玻璃窗外,五彩缤纷的霓虹灯忽闪忽亮,光彩夺目,镜中倒影出伊人姣好的身影,淡蓝色的衬衫,下身是一条浅蓝色的牛仔裤,及腰的长发随意的飘散,随风飘荡,她的指尖拿着红酒杯,随着她的动作,酒红色的液体缓缓晃动,流露出魅惑的光芒。 “听说,你要回来了呢,我真的好期待,你的蜕变,我亲爱的妹妹。”伊人唇角上扬,眼角微微翘起,眸中传递出期待的光芒,轻轻的抿上一口红酒,湿润的液体沾染在鲜艳的红唇上,极致的摄人心魂。 这个晚上,简单睡得出奇的好,脑袋一直沉寂在迷蒙的意识中,总有种睡不醒的感觉,忽而清醒,忽而迷糊,伊月优的童年记忆尽数挥洒出来,简单如同一个看客,淡然的看着她那无忧无虑的生活,她想,若是她也有对她这么好的亲人,她定然不会做的那般决然。 “月优,你终于醒了。”缓缓地睁开双眼,长长的睫毛如蝉翼般,随之颤动,入目的是伊浩然那担忧的脸庞。 “哥哥,我怎么了?”她不就是睡了一觉不,咋就这么小题大做呢。 “你还好意思说,你足足睡了三天,我还找医生过来看看,还好医生说你没什么大碍,不然就真的带你去医院了。”伊浩然说着,大掌忍不住贴在简单的额头,温润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担忧。 “真的?我竟是睡了这么久?”对于这个事实,简单是不愿相信的,她明明只是做了个梦罢了。 “嗯,你睡了三天,爸妈本想直接飞过来的,只是公司有事,我劝着才没过来。” “对,爸妈,大哥,我们早点回B市吧,我好想爸爸妈妈。”鼻息间的异样,伊浩然无奈的拍拍简单的脑袋,刘海也随着散乱。 “大哥,别弄我头发,我不小了。”睫毛处还沾着点点泪珠,好不可怜,简单怒怒的拍掉伊浩然乱动的手。 伊浩然的心这才安稳下来,他家妹妹终于恢复过来了。 20XX年7月23日,PM 5:00,简单与伊浩然到达伊家。 简单坐在后座,指尖不安的缠绕在一处,她想,近乡情怯就该是如此吧,明明很是想念,真到了这个时候却又胆怯了。 “月优,我们回家。” “好,我们回家。”忍住从眼眶流露出来的泪意,简单抹掉眼角的泪痕,施施然的下了车,看着眼前熟悉的人事物,一阵恍惚。 开门的是伊人,她变了很多,以前的怯弱与自卑尽数消散,留下的是淡然的气质与眉眼间的自信与平静,“二姐。” “月优。”伊人的手轻轻滑过简单的手背,盛夏里带着微凉的意味,“欢迎回来。” 简单扬起好看的笑靥,因为笑意,漂亮的杏眸变成一轮弯月,“二姐,借你吉言。”我回来了,接下来就该你偿还了。 直接越过伊人,擦身而过的瞬间,伊人有短暂的怔愣,她总觉得,伊月优话中有话,具体是什么,又道不出来。 伊爸伊妈坐在沙发上,伊爸一副严肃的模样,伊妈在看见伊月优的瞬间,忍不住的抹泪,但还是坐着没动,忍住想要将她搂入怀中的冲动。 “爸,妈,我回来了。”在距离伊爸伊妈一米处的时候,简单停住了步伐,想要靠近,却又不敢。 “啪”的一声,简单只觉得自己半张脸发麻,震惊的望着伊爸,在望见伊爸眸中的不忍与伤心时,本就红了的眼眶,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般不断地往下掉,“爸爸,呜呜。” “知道错了吗。”伊爸的背挺得笔直,隐藏在背后的大掌微微颤抖,嘴唇微动,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嗯,......呜......爸爸。”简单直接扑进伊爸的怀中,鼻翼间弥漫的淡淡的烟草味让她的心缓缓安定下来,“我再也不任性了。” 哭的累了,简单直接在伊爸伊妈的怀中睡了过去,最后还是伊浩然抱着简单回的房。 书房 伊浩然站在门口,轻轻敲门。 伊爸的声音带着低低的暗哑,“进来。” 推门而进,坐在办公椅上的伊爸的背脊微微佝偻着,那一刻,伊浩然觉得,在他眼中高大挺拔的父亲,也渐渐的走下神坛,他也仅仅是个关心儿女的普通人。 “是怎么回事?”伊爸不敢想象,自己千宠万宠的孩子,在他不知道的时日中,到底是受了多少苦。 “月优被人贩子卖去了一个叫陈家村的村落,那是H市的一个偏远村落,若是不查,普通人根本不知晓还有这么一个地方。” “什么。”伊爸震怒,眉眼间尽是戾气,“不要将这件事告诉你妈,凭你妈这性子,若是知晓月优遭遇了这种事,定会自责的于心难安。” “我已经派人去抓人了,有月优提供的画像,抓到人仅仅是时间问题。”伊浩然正襟危坐,眸子里闪过一丝狠厉。 “抓到人直接送到惩戒堂,将背后之人给抓出来。” “自然,月优的仇可不是这么容易一笔勾销的。” 晨光初现,米白色的窗帘半开,微弱的阳光尽数挥洒进来,床上的人儿呈大字形躺在床上,睡衣的下摆落到腹部之上,露出洁白的皮肤,手掌般的小脸隐没在白色的枕头之内,忽的,简单一动,整个人翻转着从床上滚了下来。 痛的简单嘤咛一声,无意识的摸着小屁屁,睡眼迷蒙,阳光洒在脸上,简单反射性的捂住眼睛,随后才将窗帘全部打开,打量着楼下熟悉的事物,心中一阵圆满。 简单醒的很早,迷迷糊糊的洗漱完毕,穿着睡衣恍恍惚惚的下了楼,伊爸伊妈,伊浩然,伊人都在,看着简单的模样,都是哭笑不得,那翘起来的碎发有种莫名的喜感,顶端还打着璇儿,异常的可爱。 “爸妈,大哥,二姐,早上好。”简单拉开椅子,传来沉重而刺耳的声音,简单也不在意,随意的坐下。 “早,月优,你真该得梳理梳理自己了。”伊浩然调侃着,眸子里含着满满的笑意。 “大哥,你这是在嫌弃我吗?”简单端起牛奶,抿上一口,唇角周围染上一圈白色的奶渍,“爸妈,你看,我才刚回来,大哥就开始嫌弃我了,唉,心累觉不爱。”双手随意的往左往右,一脸的无奈模样,乐得伊爸伊妈直笑。 伊浩然定定的盯着伊月优那熟悉的面容,心中一疼,还好,月优回来了,有月优在的伊家才算是完整的。 自始至终,伊人都只是在静静的吃着早餐,习惯的看着眼前的四人旁若无人的交谈,脸上尽是淡然,可是,为什么,隔了这么久,心还是闷闷的疼,果然,有伊月优在的地方,她就无立足之地。 用完早餐,伊爸与伊浩然去了公司,伊妈也是与人有约,于是,偌大的伊家就只剩下她与伊人。 对于伊人,简单也不好评价,毕竟,被家人无意识的忽视,又是沉默寡言的性子,古人有言,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她越是如此,结果必定是被忽视,只是当局者迷。 不过,换句话说,虽说上辈子伊人落得那么一个地步,伊家人有责任,那也只是极少一部分,最重要的还是伊人自己,若是她能看的清楚,能在知晓不对劲之时及时脱身,但是,伊人并非如此,一步步的退让,隐忍,这才是那些人愈发光明正大的根源。 对于伊人将根源落在伊月优身上,简单是不赞同的,仇是要报,也得看准人。 究根结底,伊人也不过是嫉妒她的双胞胎妹妹伊月优罢了,截然不同的身份与人生,她落得处处下成,伊月优却如人生赢家一般,不管是事业还是爱情,皆是美好,所以,重生而来的伊人,心中的怨气与黑暗,便想要不择手段的毁掉那份美好与柔软。 简单换了一身衣服,纯白色的小短裙,及膝的位置,脚下穿着的是淡粉色的凉鞋,下楼之时正好碰上要出门的伊人,“二姐,要出门?” 伊人穿的是中性风,衬衫配牛仔裤,似乎,自重生归来,伊人都穿的挺简单的,内里三四十岁的灵魂,配着十六七岁的年轻身子,想来也是怎么舒服怎么来吧。 “嗯。”伊人淡淡应了一声,便推门而出。 简单也不在意,让司机将她送去了市中心,毕竟,大婶与小姑娘的思路不在同一条线路也是情有可原。 从理发店出来,简单直接去了百货商场,在进入大厅的时候正好看见一熟悉的身影,一如记忆中的高大挺拔,好看的俊脸尽是冷漠,这不正是将她踢下车的“好心人”吗。 踏着悠闲的步伐,简单朝着谢从容的方向走去。 “嗨喽,帅哥,我们又见面了。”简单站在谢从容面前,抬起头也恰恰只到他的肩膀。 谢从容俊美的眉头狠狠皱起,望向简单的目光带着陌生与不耐,目光直接越过简单瞟向了不远的方向。 这人竟是不理她,简单勾起唇角,带着一抹坏笑,“帅哥,你不会是不记得我了,我们可是有过一面之缘的。”   ☆、她曾以为,世界很美(七) 谢从容还是沉默。 这不,简单怒了,我就不信治不了你,狠狠扑进谢从容怀里,“男女授受不清,放开我。” “终于肯说话了,怎么不像刚才那样,有种你就别理我啊。”简单挑眉,好笑的看着谢从容手足无措的样子。 “先放开我,不然,不要怪我不客气。” “又想踢我不成,这次我可做足了准备,若是你敢这样对我,我就说你抛弃我。”简单的杏眸亮晶晶的,如星辰一般闪亮。 “是你,那个小乞丐。”没想到人模狗样的还看得过去吗。 “狗屁的小乞丐,你全家都是小乞丐。” ...... “女孩子不要说脏话。”谢从容一脸无奈,眼前的女孩让她想起了自家的妹妹,也会喜欢这样粘着他。 简单放开了谢从容,浅笑言兮,“虽然上次你态度不好,但还是谢谢你,对了,你怎么在这里?” “等人。”谢从容淡漠的说道,想到这里,眉眼间愈发的不耐烦。 “那你朋友应该还没来,这样吧,时间也不早了,大恩不言谢,我请你吃饭。”见谢从容一脸的不愿,简单再接再厉,“你看吧,你一个人呆在这里,不还是浪费时间,我是B市人,对这里熟得很,到时候再叫你朋友过来不就行了,再说了,时间也不玩了,我就不信你不饿。” “不饿。”恰巧,肚子咕咕叫的声音传了出来,瞬间打脸。 简单忍住喷涌而出的笑意,“好吧,我相信你是真的不饿。” 谢从容:泥垢了...... 乔庄 乔庄是是伊月优最喜欢的一家饭店,以前的时候,伊月优就经常光顾,谢从容在,简单也是照搬,理由是,她是真的不想跑得太远,麻烦。 带着谢从容进了伊月优以前的包厢,简单点了几个她以前常吃的菜,余光瞟了瞟坐在窗前的谢从容,淡淡的光芒洒在他的侧脸,衬得愈发的光辉柔软,真想扑到,侧脸真心完美。 简单:“你有什么不吃的不?” 谢从容:“没有。” 简单:“那我就随便点了。” 谢从容看着满满的一大桌菜肴,脸色平静淡然,心底在翻腾,这就是你说的随便点吗。 谢从容不自然的目光,简单自然是注意到了,“怎么?不合胃口?” “没有。”谢从容小口的吃着菜,“饭不言寝不语。” 谢从容的动作从容,优雅如同一幅画卷,简单也仅仅是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就这么看着谢从容吃,也莫名的觉得心安。 明明,他跟她只是个有过两面之缘的陌生人,但是,对他,她却有种莫名的亲切感,从心底升腾往上的。 “怎么了?是我太好看,你看呆了。”谢从容放下筷子,平静的调侃着。 “你想多了,确实,你长得很好看,但也不至于让我花痴的地步。” 谢从容:...... 用完午饭,简单打算去结账,却被谢从容先行一步。 紧随着谢从容的脚步,简单勾起好看的唇角,“你是打算让我再请你一次,方才可是感恩宴。” 谢从容:“你也太小看我了,我是这么好打发的。” 简单:“难不成,你想要我以身相许不成?” 谢从容沉默几许,贴近她的耳垂,淡漠的声音带着灼热的滚烫,“若是你想,我可以接受。” 简单石化,额,她这是在做梦吧,这人,怎么能顶着一张冷漠的脸说出这么暧昧的话。 “记住,我叫谢从容。” 简单:“呵呵哒。” 谁能告诉她,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难不成,她方才是在不经意之间,将自己给卖了,卖了,了。 所以,谢从容骨子里是个闷骚男。 ...... 迷迷糊糊的从乔庄出来,简单还沉浸在谢从容的话语中,恍惚的很。 “月优,好巧,你也在这里。”抬头的瞬间,伊人浅笑着,耳畔是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温柔。 “二姐。” 伊人旁侧的少年,俊秀的脸还带着些许的稚嫩,大概十七八岁的年纪,正是伊月优心心念念之人,谢予池。 伊人与谢予池站在一处,看起来竟惊人的相配,俊男美女,青春洋溢,少年眼中的爱慕以及伊人眸中的温柔,言语间的亲昵让心底升腾起一股子不甘与恨意,简单知道,这是伊月优埋藏在心底的负面情感,毕竟,自己养的好白菜生生被猪拱了的心情,也该是如此吧。 简单扬起好看的笑靥,嘴角还带着些许的不自然,“这位是?” “你好,我是谢予池,京都人,你二姐的朋友。”谢予池主动的伸出手,眉眼弯弯。 “谢予池,你好,原来你跟我二姐在一处了。” 在伊人看来,伊月优便是已经知晓了谢予池的身份了,她得意的挑起眉,小手挽住谢予池的手臂,带着炫耀的意味。 “你认识我?” “谢予池。” “二叔。”谢从容的身影缓缓而来,沉稳的步伐似是踏在她的心坎上,让她的心一阵一阵的颤动。 “你怎么在这里?”一看见谢从容的身影,谢予池反射性的缩了缩身子,一想到自己今天放了一天二叔的鸽子,就觉得自己前途堪忧,若是落在自家二叔手里,又有的苦头吃了。 “拜你所赐。”谢从容淡漠的望着谢予池,强势的目光让谢予池不敢妄动,连忙挺直身子,就连伊人也顾不得了了。 伊人的小脸一阵苍白,从谢从容出来开始,便就不自觉的低下头,试图将自己隐藏在谢予池身后。 这个男人,前世的时候,伊人见过,陪着她那渣男老公出席了几次宴会,自然知晓谢从容的身份,是京都实打实的太子爷,商业上的天才,黑白两道通吃,就连鼎鼎大名的黑道老大见到谢从容都得矮上一头。 他,怎么会出现在B市?还有谢予池,竟是谢从容的侄子。 “怎么,方才不是还挺活泼的,现在就沉默的跟个傻子似得。”大掌拂过简单的短发,谢从容调笑道。 “哈哈。”简单后退一步,对谢从容的印象,简单还停留在在乔庄的关于“以身相许”的事上,“这不是一时没反应过来不。” “那,现在反应过来了。”突然放大的俊脸,简单尴尬的后退,小手撑在谢从容的胸膛上,“嗯呢,你先过去,这样影响不好。” “若是我不想呢。”少女的不安,她的抗拒模样,谢从容不自觉的勾起好看的唇角,想要逗弄她的心思也愈发浓烈了。 独属于男人的荷尔蒙气息将她全部包围,她似是缩在他的怀中,他宽阔的怀抱将她整个人包裹住,简单有些许的愣神,鼻子微酸,眼眶红红的,“谢先生,请自重。” 正式的语气将两者之间的暧昧尽数打断,谢从容放开手,缓缓后退一步,眉眼间尽是淡漠,仿若方才什么事都未曾发生。 伊人站在不显眼的位置,长而尖锐的指尖狠狠刺入手掌,微微湿润,低垂的眼睑下是淬了毒的眸光,明明,已经是万无一失的事情,为何伊月优就这么好命,不仅毫发无伤的回来了,还勾搭上了谢从容。 谢从容是何许人也,有人终其一生也勾搭不到,前世的时候,谢从容四十有余未曾娶妻,曾有人传言他不近女色,有断袖之癖,但是,谢从容如同移动冰块一般,身后永远跟着的是清一色的黑衣人,似乎除了公事,什么都入不了他的眼,也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竟是,竟是看上了,伊月优。 那眸光中的兴趣,竟让她的心微微颤抖,被谢从容看上的人,一招天堂一招地狱。 她不甘,凭什么伊月优运气这么好,上辈子是如此,这辈子,打断了她与谢予池的缘分,又来了个谢从容。 米白色的窗帘顺着微风缓缓摇摆,简单的思绪不由自主的飘散到何煜处,她喜欢何煜房间的窗帘,每当风一吹,上面的流苏就会一摇一摆的,她喜欢睁开双眼,看见的就是沐浴在阳光下的何煜,闪耀着夺目的小脸,眸光内的温柔似是要将她融化一般。 泪,悄然而下,简单红唇微动。 何煜,我想你了。 但是理智告诉她,她再也见不到他了。 不知为何,谢从容微小的动作总能让她联想至何煜,那是她决定深埋于心底的。 君临酒店 谢从容穿着浴袍,胸前的性感小麦色皮肤毫无顾忌的袒露出来,前方入目的是被霓虹灯包围的整个B市,拿在手中的高脚红酒杯,食指微微托起,模样慵懒,狭长的丹凤眼竟闪耀出狐狸般的狡猾。 谢从容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忽然笑意从好看的俊脸倾泻出来,张狂而势在必得。 他对她,一开始仅仅是停留在蹭他车,将他的车弄得脏兮兮的小乞丐身上,但是第二次见面,她的狡黠,她的古灵精怪,她的不按常理出牌,她的不知羞让他对她竟提起了兴趣,挑逗她的心思愈发浓郁,只是,当他感受到她身体的僵硬以及微红的眼眶,似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他心底竟传来丝丝心疼。 谢从容觉得好笑,他的人生注定是被黑暗所包裹,竟还会因为一个少女触发了不知名的心思。   ☆、她曾以为,世界很美(八) 不过,他倒要看看,她心底的人到底是谁,毕竟,让他落了心,就该做好觉悟不是不,他在地狱呆的太久了,好不容易找到了让他提起兴趣的,那就,将她也拉入地狱吧。 坐在电脑前的简单忽的打出一个喷嚏,拿出一张纸巾,简单狠狠一吸,擦擦鼻子,无比自恋的说道,“唉,肯定是有人在想我。” 简单不知道的是,确实是有人在想她,而且还将她给惦记到了心底,若是让她给知晓自己是被大魔王惦记上了,不知道会不会哭死去。 伊月优是网上的吐槽大王,距今已经二个月没有上线了,简单打开电脑,直接登上伊月优的账号,输入账号与密码,几次登陆,上面显示的都是密码错误,在伊月优的记忆中,密码确实是如此,而现在密码错误,那就是有人恶意篡改了她的密码。 简单挑挑眉,小手撑在下巴上,除了知晓前世走向的伊人,伊家其他人根本不会出入她的房间。 简单神色一抿,随而扬起好看的笑靥,她的技术还是不错的,闲散的捣鼓自己的电脑,神色淡然带着些许的恶趣味。 五分钟后,看着登上去的账号,熟悉的键面让她心花怒放,自己的东西还是亲手拿回来的好。 隔壁房间的伊人,看着电脑上显示的被迫下线的账号,小脸涨得通红,她明明专门让人改了密码,设了密保,怎么还会被人找回去。 她本想要去伊月优房间看看,但是心中的高傲让她不想,也不愿,若是去了,岂不是自乱阵脚,伊人直接拿出手机,指节缓缓的移动。 简单撑着腮帮子,看着导入的聊天记录,眉眼间尽是冷色,伊人做的可真绝,盗用她的账号,还发了自己的照片。 伊月优从未将自己的照片发给谢予池,就是为了给谢予池一份神秘感,等她与他见面时,来一份惊喜,想不到,仅仅是这样,给了伊人有机可趁,还将谢予池叫来了B市。 看今天两人的相处,她不在的两个月,谢予池与伊人的感情史是与日俱增,不过,就是不知道,伊人抢了自家妹妹的意中人,心中会不会有些许羞耻的意味了,她倒是想去试探试探了。 浏览掉谢予池与伊人的聊天记录,简单开了个帖子,大致内容就是以姐姐抢妹妹男人做出吐槽,帖子一发出下面回应一片。 “女王大大,求爆照。” “舔屏,女王大大好久未发帖了,突然发帖,猝不及防,哎呦,我的小心脏。” “上楼+1,难道就没人注意到女王大人发的帖子不,我感觉我的心受到了伤害。” “这姐姐好不要脸。” ...... 看着下面瞬间多起来的回复,简单勾唇,果然,伊月优吐槽大王的名号也不是白叫的,还好,伊人仅仅是盗了账号,将谢予池弄了过去,其他没发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不然,她就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哭去了。 伊人自然是看到了简单发的帖子,恨不得咬碎一口银牙,该死的伊月优,竟然这么明目张胆,真是可恶,这不是诚心给她添堵不成,难道,伊月优已经知道那个盗她账号的人是她?不对,不对,怎么可能,伊月优又不是同她一样,难道,她重来一世,还斗不过一个小丫头片子不成。 拿在手中的手机被握得紧紧的,伊人情急之下,直接打了电话,“怎么还不行,你不是说最多十分钟搞定不,现在都过了二十分钟了,废物。”恨恨的挂断电话,伊人气闷的坐在床上,脸上尽是阴霾。 慵懒的靠在座椅上,简单手中还拿着一包薯片与一杯牛奶,餍足的喝了口牛奶,嘴角还带着些许的牛奶沫,简单好笑的看着电脑上映射出来的画面。 简单喝下最后一口牛奶,指尖飞速的转动,直奔对方的电脑,敢在她的电脑上为非作歹,那姑奶奶就叫你看看,什么叫技术。 电脑桌前的清秀男子欲哭无泪的看着电脑屏幕前的东西,一只只黑色的蟑螂成群结队的爬上他的电脑,一轮又一轮,结尾亦是那个光屁股的小男孩,一模一样,捂着嘴唇,食指对着他,“你是猪吗”。 男子暗暗捂脸,抬头的瞬间,电脑屏幕上有了些许的改变,“忘记说了,这个电脑病毒是永久性的,祝你好运哟!” 等了许久,伊人还未曾等到电话,急得直跳脚,又忍不住打了电话过去,然而却是挂断电话的声音,随后便得到短信,说是他无能为力,伊人气闷的将手机扔在床上,整张脸狰狞的可怕,“废物,废物,都是废物,连伊月优那个小丫头片子都斗不过。” 她倒是不曾知道,伊月优竟还有这么一门技术,她专门找的人都斗不过她。 明明愤怒的想要将她撕扯掉,伊人却缓缓的冷静下来,拿起床上的手机,给谢予池发了条短信,“谢予池,我的账号被盗了。” 处理掉攻击她的黑客,简单才发现,谢予池竟是发了消息过来。 “伊人,你怎么了?” “那个帖子的内容怎么这么奇怪?” “我明天就要回京都了,我......” “我们明天见一面吧。” 一连串的消息,简单薄凉的勾起唇角。 人,都有先入为主的观念,认准了谁,只会相信自己看到的,听到了,永远也不会知道,有时候,自己的眼睛,自己的耳朵也是会骗人的,只是,可惜了伊月优的一片深情,以为美好的世界竟是如此不堪。 “你是谁?为什么盗用伊人的账号?”谢予池的消息框一直在闪,简单看到的时候不禁感叹伊人的速度,这么快就恶人先告状了。 “谢予池,我用自己的账号有何不可?”既是自己撞进来了,她就好好玩玩,斩掉那密密麻麻的信任。 “你认识我?不对,你说这是你的账号,你别撒谎,这明明是伊人的账号。”谢予池冷着一张脸,稚嫩的俊脸气呼呼的,感觉随时都能喷出火来,这怎么可能,两个月前他就见了伊人,怎么可能不是伊人。 “是啊,你怎么这么聪明呢,真是可爱。” 谢予池面无表情,指尖带着些许的颤抖,裸露在空气中的耳尖透着一层绯红,他,竟是被调戏了,不过,这画风,怎么就不对呢。 “时间不早了,我先睡了,关于这个问题,我们下次再谈,拜拜。”还未等谢予池反应过来,简单已经果断的下了线,徒留谢予池独自一人还晕乎乎的,没个着落,就连伊人来的短信也未曾注意到。 简单一夜好眠,伊人却是辗转反侧,时而想着伊月优的事情,时而是谢予池为何不回她短信,想要给他打电话又不想失了身份,于是,第二天,伊人顶着黑眼圈起了床,不得不化了淡妆下楼。 相比起伊人的正式,简单随意的穿着睡衣,在家人面前毫无顾忌,伊浩然想要说点什么,却被伊妈给制止了,“月优好不容易放松一回,就随她吧,只要她舒心就行。” 吃完早餐,伊家又只剩下了简单与伊人。 伊人坐在沙发上,手肘撑在沙发背上,姿态优雅而慵懒,简单穿着白T恤与超短裤下了楼,“二姐,不出门吗?今天好像不是周末,你一个乖学生怎么能不去上课呢。” 说到这个,自然的说,为何简单未曾去上课了。 二个月前,伊月优失踪的消息震惊了整个B市,自然,现如今时隔两个月,简单定是能偷懒就偷懒,为了避免上次事情的发生,伊爸伊妈都同意了她在家学习的事情,只是,是从下个星期开始的,所以,作为闲散人的简单好日子也是到头了,她也是准备就在这几天浪个够,当然了,作为乖乖女的伊人还是的去学校的。 忘了说,自重生归来的伊人,在伊家是沉默寡言,不,是“淡然处之”,在学校,在外面可是实打实的女神,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高端典雅,衣品是十足十的好,一跃成为校花的一员。 “你记错了,今天是周末。”伊人缓缓的走来,摆足了气势,然而,在简单看来,也不过如此,想她还是当过皇帝妃子的人呢,比气势,她也不弱。 “月优,你昨晚发的帖子是何意思?”伊人看着淡定自若,未曾被她的气势吓住的伊月优,一阵不爽。 “哦,二姐说的是那个被姐姐抢了男朋友的妹妹不?”简单紧紧盯着伊人,试图从她眸子里看出一丝心虚,然而,让她失望了,事实上,啥都没有,不过,她的眼睛倒还是挺好看的,跟颗水晶似得,晶莹剔透,只是可惜,被这狭隘的性子给耽搁了。 伊人被简单一堵,胸口闷闷的,一时没了言语。 “平时什么都不关注的二姐,怎么开始关注我了。”简单走到桌前,倒出一杯白开水, 缓缓饮上一口,“不过,我倒是有件有趣的事要跟二姐分享,二姐可还记得,我曾跟你说过,我的账号在网上的影响力,但是,就是这么巧,二个月没上网,我的账号竟被人盗了,还好,那人没发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不然,我就得哭了,说起来,我还得感谢那人呢。” 伊人微微咬住下唇,生怕自己下一秒就会做出一些不能控制的事情,比如,一爪子挠花她的脸。   ☆、她曾以为,世界很美(九) 伊人略显阴鸷的脸,简单满意的翘起唇角,眸中柔光一闪,声音不轻不重,缓缓而来,似是挠在心窝处,痛的极致,“二姐,不属于你的,就算你用尽手段,他也不属于你。” “月优,你这话什么意思,二姐听得不太真切,还有,属于我的,终是我的,谁也夺不走,还有,我有事,就先出门了。”转身的瞬间,伊人平静的面庞阴冷的可怕,伊月优,说什么不属于我的,那我就证明给你看看,不属于我的,无论如何,最后的选择只会是我。 简单喝下最后一口白开水,浅浅的摇了摇头,真是经不起逗,她正玩得起劲呢。 B市的周末,很是热闹,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年轻男女居多,青春洋溢的小脸,欢乐重重,简单戴着白色遮阳帽,将刺眼的阳光尽数掩盖,上身穿着白色体恤,下身是超短裤,脚上是百搭小白鞋,她的脑袋微微往上,阳光倾泻而下,简单下意识的用手掌挡住,随而踏进一家咖啡店。 谢从容从君临出来,换下了往日的西装革履,取而代之的是一身休闲,灰白色的T恤,浅蓝色的牛仔裤更衬得大腿修长,在B市的事情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也是时候带着小耗子打道回府,只是,谢从容并不打算就这样回去,订的是晚上十点的飞机,现在是上午十点,还有十个小时,他还打算找某某人算算账,顺便敲打敲打。 透明窗内的熟悉身影,谢从容的眸子似是踱了一层柔光,周身的冷冽都暗了下来,娴静的人儿,白皙如玉的指尖撑在下巴的位置,另一只手随意的拿着汤勺摇晃着放在眼前的咖啡,似是随意,似是发呆,微微出神,这样的她竟让他险些失了神。 可能,他是真的栽在她身上了,自那日的初遇开始埋下了种子。 想着出房间时脑海里闪过她娇小年轻的身影,他一声西装显得格外另类,所以,谢从容又折腾司机买了十几套衣服回来,选了一个小时,满意的望着镜中英俊的男人,才悠悠出门。 “外面的那个男人好帅!”花痴脸QAQ。 “他是在看我吧,真帅,那深邃的眼眸,高挺的鼻梁,尤其是那个侧脸,简直是帅的不要不要的。” “对啊,对啊,不知道他在看谁,真是荣幸之至,~~~~(>_<)~~~~。” 隔壁夸张的言语让简单回过神来,恰巧撞进了谢从容那含笑的眸子里,这又惹得隔壁一阵欢呼,简单连忙掩住自己的脸,生怕谢从容认出自己。 正打算悄悄遁走,谢从容已经开门而入,缓缓的走来,最后直接落座在她的对面。 简单欲哭无泪,这人,怎么哪里都能碰到他。 “呵呵,好巧哟。”简单尴尬的打着招呼,脸上是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不巧,我是特意来找你的。”谢从容眉头微皱,毫不犹豫的戳破了她,“若是不想笑,就不要笑,很难看。” “呵呵哒。”简单瞬间抿平了唇角,算你识相。 对于简单的态度,谢从容毫不在意,桌上除了简单身前的咖啡,还有几碟蛋糕,“我要回京都了。” “真的,恭喜回去,我就不送你了。”反正,他与她也没熟到那个地步去。 她脸上展露出来的毫不掩饰的喜悦让谢从容很是不悦,强势的气场让气氛稍微有点尴尬,于是,简单眼睁睁的看着谢从容拿起放在碟子上的叉子,小口小口的将蛋糕尽数消灭掉。 “味道还不错,就是太甜了。” 你妹,吃了她的东西,还说三道四,还有,那个叉子是本小姐用过的,这个男人怎么就这么不识趣呢,没看出来她对他特不待见不,还总是喜欢自己撞上来。 简单憋着一口气,小脸上一阵绯红,就连耳尖而染上了红晕,看着这样的简单,谢从容心中的不悦瞬间全部消散,嘴角的淡漠也化为浅浅的柔和。 “谢先生,你慢慢吃,我就先走了。”说完还重重一哼,表示自己极度不满。 简单走出咖啡店,谢从容接连而至,淡淡的勾起唇角,义正言辞的说道,“你还欠我一顿饭。” “我上次已经请你吃过饭了。” “是我付的帐。” 简单步伐一顿,忽然转身,直直的撞上谢从容的胸膛,疼痛接踵而来,简单的明眸中泛着泪光,“谢从容,你欺负人。” “好吧,我承认,我欺负人。” 简单:...... 谢从容的指尖冰凉冰凉的,小心的擦过她的额头,缓慢而温柔,似是在对待一件易碎品,简单能感受到他的温柔,耳尖的位置微微泛红,“可还好?” 温热的鼻息洒在她的脸上,简单觉得脸上一热,连忙转头,欲盖弥彰的说道,还不断的用手在扇风,“啊,天气好热,好热,既然你都求我了,我就勉强再还你一个人情吧。” 简单匆匆往前,谢从容跟在后面,步伐轻快,唇角的弧度愈演愈烈。 乔庄 简单与谢从容熟门熟路的进入包厢,点菜的小哥拿着菜单缓缓走了出去,只留下浅浅的关门声,谢从容坐在她的对面,男人的面庞很是精致,淡淡的阳光穿窗而入,洒在他的侧脸上,染上一层淡淡的光晕,他今天的打扮看起来让人很舒服,没有西装革履的压迫感,这身休闲带着亲切感,会让人不由自主的放下心防,只是,谢从容太危险,她不想与她牵扯太多。 “谢从容,今天我结账。”这就意味着我们两不相欠。 “好。”谢从容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具体的情绪。 点好的菜慢慢的上桌,谢从容不甚在意,所以桌上大部分都是她喜欢的。 菜一上桌,简单的心绪便被鸡腿与龙虾分散了,满脑子里都是吃食,自然是没有注意到谢从容那势在必得的目光,炙热的让人心底发寒。 谢从容,人如其名,姿态从容,遇事冷静。 简单满心思都笼罩在剥虾身上,忽然,碗中落下几块虾肉,简单诧异的看着谢从容,她以为,他们是真的不熟。 “多吃点。”语气中带着满满的宠溺,也只有迟钝的简单才未曾意识到他语气中的不对劲。 桌上满满的虾壳,简单拿起纸巾,细细的擦拭指尖,眉头微微皱起,龙虾是好吃,就是麻烦了点。 谢从容来的猝不及防,倏的坐在她的旁侧,静静的用湿巾擦拭他的指尖,直到那些红色的痕迹慢慢消失,谢从容才停下来,冰凉的触感转变为温热,简单猛地扯出自己的手,却被谢从容锁的紧紧的,“我今天就要回京都了,所以,我打算......” “打算什么?”他将她锁在他的怀中,简单甚至可以闻到他身上的淡淡薄荷香味。 “问你个问题。” 简单欣然应允,“你问,不过,在此之前,你先离我远点,毕竟,这姿势不太好说话。” “我不要。” 简单:面瘫冷漠高冷男忽然向霸道傲娇总裁转变是肿么回事?在线等** “所以说,你到底想说什么。”既然对谢从容没效果,简单也不为难,双手环胸,等着谢从容的回答。 “不管你心中有谁,我看上你了。”额,说好的提问了,这强大的宣言是怎么回事? 谢从容的吻突然而至,柔软一触即发,他粗暴的撬开简单的牙关,扫过她的牙床,龙虾的香辣味道还随着两人的动作蔓延开来,他紧紧攥住她的,仿若鱼虾嬉戏,你争我夺,你逃我追,好不欢快,简单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带着些许的呆滞,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似是受到了惊吓。 当谢从容心满意足的放开她,简单的反射性的挥手,却直接被谢从容截住,并且紧紧的将她搂在怀里,“吃干抹净后,携私报复真的不好。” 简单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被占便宜的是她,被吃豆腐的也是她,什么时候,这人脸皮这么厚了,谁能告诉他,现在在她面前嬉皮笑脸的人并不是初遇那个淡漠的毫无感情的冷漠男子,真是毁三观。 “谢从容,你混蛋,恶人先告状。”白皙的小脸沾染上绯红的颜色,简单眼睑微垂,心脏跳得很快,砰砰砰的停不下来,他的吻,她竟是,不讨厌,还带着些许的享受。 “伊月优,我给你两年时间,处理好B市的事情,我在京都等你。” “你也不要想着到时候逃走,我谢从容想要的人,还没有得不到的,所以,不要试图挑战我的底线。” “我知道,你现在不喜欢我,但是,就算如此,你也是我的。” 谢从容缓缓放开了简单,再次吻上简单的红唇,浅尝辄止,“傻姑娘,记得我说的话,我在京都等你,来找我。” 白色的落地窗前,简单穿着白色的裙子,一脸呆滞,微凉的微风拂过,荡起她及肩的短发,现在是晚上十点半,思绪不禁飘向谢从容说的十点的飞机,她想,谢从容现今应该是上了回京都的飞机,终于送走这座瘟神了。   ☆、她曾以为,世界很美(十) 指尖缓缓拂过红唇,简单的脸哄的红了,怎么又会想起那个吻?还心跳如雷,她早就过了纯情小女生的年纪,怎么还会被谢从容撩的无还手之地,肯定是他的俊脸迷惑了她,不然,她才不会这样,嗯,定是如此。 直到睡前,简单还在自我催眠,这都是谢从容的错,两年后,她才不去京都呢,看他能怎样。 谢从容:拭目以待。 又是一年盛夏,夏日晨曦,郁郁葱茏的枝叶随着微风摇晃,微暖的风一阵一阵的拂过,简单躺在自家院子的榕树下,及腰的黑色发丝软软的落在下方,自带一种慵懒悠闲的味道,她的眸子微微眯起,顺从微弱的阳光穿过繁茂的枝叶喷洒在脸上,暖洋洋的,两年的时间一晃而过,她竟有点享受这无忧无虑的日子了,只是可惜了。 两天前,京都大学的录取通知书送来了伊家,简单以为,两年的时间谢从容没有任何联系,该是放弃了,没想到却是说到做到,高考后,简单填的是距离B市不远的H市,从看到这出乎意料的录取通知书,简单就知道,京都她是非去不了了。 八月二十六,是简单去学校的日子,本想独自一人前往,但有了两年前的前车之鉴,伊浩然不放心,硬是载着两个妹妹去了京都大学,并且处理好了报名事宜,伊人似乎也知晓伊浩然是为了伊月优,报名完毕后便自顾自的去了宿舍,本来,简单也想将伊浩然直接轰走的,无奈,伊浩然不答应,直接将简单送到了女生宿舍。 简单到达宿舍的时候,里面空无一人,伊浩然看着环境老旧的宿舍,很是嫌弃,“月优,我看你还是在外面租房子住吧。” “没关系,我也想尝试尝试集体生活。”其实,简单是怕若是她租房子到外面住会直接被谢从容“生吞活剥”了去,两年前她还小,现在若是她直接撞上去,那后果,简直不敢想象。 “但,宿舍环境也太差了点。”眸子里很明显透露着“我怕你吃不消的”不信任的眼神。 简单无语挑眉,将东西放在靠窗上铺的床上,推着伊浩然到了门口,“你都送我到宿舍了,现在该放心了吧。” 自家妹妹**裸的嫌弃让伊浩然无语凝噎,心拔凉拔凉的,“不要在外面乱跑,出去记得叫上你姐姐,或者同学,再也不要出现两年前的事情,月优,我们承受不住再失去你一次。” 忽然认真的伊浩然,让简单有点招架不住,也停下来方才的玩笑,勾起浅浅的唇角,“大哥,两年前的事情不会再发生。”就算发生,苦主也不是她。 “好,那我就放心了,我先回去了,啊,回去了哈。”见自家妹妹没有再看自己一眼的欲望,伊浩然感觉自己受到了一万点伤害,果然,妹妹都是靠不住的。 伊浩然走后,简单打水将自己的床擦拭干净,在此途中,一漂亮姑娘走了进来,手中还拿着一把折扇,这是被某部神剧洗脑了?真当拿着那把扇子就是白浅了,后面稀稀拉拉的是拿着行李的人,不一会儿,窄小的寝室就被那人的箱子占了一大半,简单瞟了她一眼,随她捣鼓着,又换了一盆水,小小的床铺勉强看得过去,简单才稍稍松了口气。 漂亮姑娘缓缓的在宿舍走了一遭,嫌弃的看着这老旧的环境,白嫩的指尖轻轻一擦,上面全是灰尘,直到最后,她的眉头都是皱的,最终,她的目光停在了简单身上。 “喂。”她拿着折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见简单望了过来,高傲的昂起头,“说的就是你,你帮我的床铺也擦一下。” “哦。”简单应了一声,在她的注目之下,直直的走进浴室,将脏水尽数倒掉,随口一说,谁不知道说。 “你怎么不动手,你刚刚可是答应了我的。”她拦在简单身前,一脸的气愤,漂亮的小脸都快要皱在一处了。 “哦,你是谁?” “我叫苏眉,我爸爸是......” “我认识你吗?” “不认识,我们是初次见面。” “哦,你都知道我们素不相识,那么,我又凭什么给你做事。” “你不是手都弄脏了,既然已经脏了,再多做一些事情又有什么关系,最多了,我给你钱。”苏眉说的理所当然,简单瞟了瞟自身的打扮,简单的体恤加超短裤,她看起来就这么好欺负不成? “照你这么说,只要是手弄脏了,多做点事也无妨,是吧?” “对。” “那你刚刚指尖沾上了灰尘,是不是这宿舍所有的灰尘都该你擦掉?” “你,你强词夺理。” “我只是实话实说。” 说不过简单,苏眉气闷的扭过身子。 没了争吵的乌鸦,简单安静不少,床铺到一半,放在屁股兜的手机在不停的震动,无奈,简单只得停下动作,拿出手机,上面显示的是陌生的未知号码,简单本想一挂了之,但指尖还是划过了接通建,“喂,你好。” “傻姑娘,好久不见。”谢从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似是刚睡醒一般,暗哑中带着性感。 叫你手贱,加你手贱,看吧,把瘟神给招来了。 “喂,你是哪位?不好意思,我这里信号不好,我就先挂了哈。”说完,不给谢从容反应的机会,直接切断了对方了来电。 谢从容躺在床上,姿态慵懒,指尖轻轻划过手机屏幕,最终在最顶端的电话号码上停了下来。 “晚上六点,我来学校接你,若是你不出来,我便直接去寻你。” 铺好床,简单正好看见了谢从容的短信,恨恨的将手机合上,该死,这是**裸的威胁,最可恶的是,她还不得不接受他的威胁。 17:58分 简单缓缓地从宿舍出门,悠悠的往校门口走去,才刚刚靠近校门口,旁侧停着一辆黑色的小车,谢从容赫然从车上下来,目光相对的瞬间,融化了唇角的那抹冷意,两年未见,谢从容似是未曾有过变化,一如初遇那般的西装革履,但仔细看看,眉眼间多了一丝淡然与沉稳,似是无人能看透他的心思。 “你来了,现在是六点零贰分,下不为例。”谢从容笑的欢快,就连常年没有笑意的眸子也染上了星星点点,漂亮得很,让简单有些许的愣神。 “怎么,看呆了?两年不见竟想我至此。”谢从容的大掌拂过简单的发丝,轻轻一挥,刘海便乱了。 “谢从容,你别动手动脚的。”简单的小脸微醺,气闷的看着罪魁祸首。 “好,我不动。”谢从容的顺从倒让简单有些许的讶异,司机开的很沉稳,简单并不适应车内的味道,稍稍打开车窗,凉风吹了进来,吹散了满满的沉闷。 谢从容目光如炬,深邃的眸子只剩下了满满的她,贪婪而满足,鼻翼间弥漫着淡淡的芳香,她知道,那是她发丝传递的味道,微风轻轻一吹,她长长的发丝便划过她的脸颊,落在他的掌心,这样的她,有着别样的美,仿若坠入黑暗的精灵,散发着独特的光芒。 微凉的风让简单享受的眯起了眼,谢从容的动作是她未曾想到的,冰凉的唇贴近她的柔软,死死地挡住她的退路,他就像是饥饿良久的恶狼,凶猛而决然,击的她节节败退,退无可退,唇内升腾的淡淡的血腥味道,谢从容才缓缓的松口,眸中带着明显的意犹未尽。 他的指尖划过她的唇,欲盖弥彰的想要抚平她唇上的红肿,只是,那从俊脸上散开的欢喜却并不是如此,”谢从容,你耍流氓,你这是性骚扰。“ 简单微微喘气,整个人被控制在谢从容与座椅之中,谢从容这才体验到了媚眼如丝的意味,再次吻住她的红唇,“我只对你耍流氓。” 耳边溢出来的笑意,简单情不自禁红了耳朵,转头的瞬间,绯红的耳垂落在谢从容面前。 “我的吻,你并不反对,是吗?”耳垂处的濡湿与温热,她心跳如鼓,心脏熟悉的酥麻,简单又羞又恼,想要推开他,身子却微微发软,她想拒绝,却惹得他的动作愈发猖狂。 “傻丫头,不要拒绝我,试图接受我。” 谢从容带简单去吃的是火锅,简单以为,照谢从容的性子应该是会带她去西餐厅什么的,鬼知道,她有多不想去西餐厅,虽说,礼仪什么她要是想,都能做的妥妥帖帖,只是,她不想。 对上简单惊讶的目光,谢从容只是宠溺的柔柔她的刘海,方才在车上的时候,她披在肩头的长发已经被谢从容勒令扎成了马尾,照谢从容的话说,就是她披着头发,“影响市容”,额,见鬼的影响市容。 “谢先生,您来了。”谢从容微微点头,径直进了包厢。 “你经常来这里?”简单开口,打开的空调散去了盛夏的闷热。 “嗯,想吃辣了就会过来转转。”谢从容点头,熟稔的点菜,简单有点诧异,明明这两年来他们都未曾联系过,但是,他点的菜差不多都是她喜欢吃的。   ☆、她曾以为,世界很美(十一) “你点的菜?“ “是不是很感动,这可是我专门叫人去查的。”这傲娇的男人绝壁不是她认识的谢从容。 肿么办,好想一巴掌抽死他,刚刚涌上来的一丁点感动就这样被他打击的一点不剩。 汤底很辣,饶是简单这种吃惯了辣的人,亦是辣的直灌水,即使在有空调的包厢内,还是热的根本停不下来,突然出现在身前的指节分明的手指,简单就纳闷了,这么辣,谢从容也只是嘴唇有点红,这么热的天气也只是脱了西装外套,衬衫直接扣到上面倒数第二颗的位置,这安之若素,淡如止水的气质让简单有点佩服,真能忍。 吃掉碗里的一块藕片,简单再次灌下一口水,“谢从容,你都不辣吗?“ “辣,这里很辣。”谢从容指着喉咙的位置,唇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那你为什么都没有什么表示,就算是大口喝水也好。”但是,他总是保持着优雅的动作,不曾越矩过。 “伊月优,你是在尝试了解我吗?” “才没有,你要是不想说,我不听就是了。”简单重重一哼,狠狠咬上一口土豆,却又飞快的吐到桌子上,原来里面夹着一颗小辣椒,正好是顶端的位置,简单觉得她的舌头都要辣的没有知觉了,眼泪呼呼的往下,直接接过谢从容递过来的水大口灌下,但还是没用,最后还是谢从容叫人买来了一个冰淇淋才将那股子辣味压了下去。 回去的时候,简单吸取了来时的教训,车窗打得开开的,人却是趴在窗户上,享受的眯着眼睛,对谢从容是瞟都不瞟上一眼,谢从容唇角含笑,一如既往,简单趴了多久,他就望了多久,乐此不疲。 车辆缓缓停下,谢从容搂过简单的腰身,顺便关上了车窗,“谢从容,你放开我。” “我就抱一会儿,什么都不做。”谢从容的下巴贴在简单的肩膀处,温热的呼吸一打一打的打在她的耳垂处。 “谢从容。” “我的身份注定了我不能肆意妄为,我也曾阳光过,任性过,只是,那代价太过庞大,我再也承受不起,那份忍耐,那份习惯已经深深刻入骨子里,在我想要放开的时候,已经做不到了,丫头,或许,你会觉得我太过霸道,不择手段,只是,我就是这样的人,你已经成了我今生的执念,所以,无论如何,对你,我都不会放手。”谢从容的一字一句让简单很是震惊,她是真不知,谢从容这般强大的男人,暗地里所忍耐的是超乎常人之事,忽然,她觉得对他有丝丝的心疼,只是,最后的那几句话打破了简单的幻想,果然,谢从容总有种魔力,将她的心绪破坏的一干二净,她也是佩服至极。 简单翻翻白眼,搭眬着眼皮,经过这一折腾,她也确实是有点累了。 回到宿舍,已经是晚上九点,一个宿舍住的是四人,苏眉不在,另外两个女生也已经到齐,一个叫礼素洁,住在她下铺,一个叫冬荣,住在她对面下铺,还算愉悦的和她们打完招呼,简单便收拾衣物前往了宿舍。 从浴室出来,苏眉也回了寝室,高傲的扬起下巴,直直的爬上她的床铺,简单这才注意到,自己铺好的被子,不知何时已经被扔到了对面,那本属于苏眉的床铺,而且,她的床铺并未做过处理,干净的被子弄得脏兮兮的。 简单面上平静如水,苏眉以为简单是怕了,得意的躺在床上,拿起手机刷刷的刷了起来。 “苏眉,你是自己下来,还是要我动手。”简单穿着T恤和超短裤,脚下还踩着人字拖。 简单的声音很是平静,苏眉潜意识以为简单不会对他做什么,愈发的有恃无恐,“我就不让,你能怎样?” “是吗,那就别怪我不客气,这可是你自找的。”简单踩在凳子上,一把抓住苏眉的手腕,双手往下,苏眉便整个人呈三百六十度往下,“啊,啊,啊,伊月优你这个疯子。” 苏眉赤脚踩在地上,整个人瑟瑟发抖,似乎还未从方才的惊吓中反应过来,“我方才可是提醒你了,是你无视我的警告,既然如此,那就怪不得旁人。” “伊月优,你这个贱人。”苏眉披头散发,漂亮的小脸一阵扭曲,疯了似得朝简单冲来,却被简单轻松抓住,从手腕的位置反身往后,扭曲的痛意让她哇哇直叫。 “可知道错了?” “我没错,谁叫你不帮我擦床铺,这都是你自找的。” “所以,你就将我整理好的被子扔到那脏兮兮的床上,这倒成了你有理了。” “那当然。”简单加大的力道,苏眉痛的尖叫。 两人的对话,礼素洁与冬荣这才明白两人的纠缠。 “既然你不知错,还弄脏了我的被子,那今晚我就用你的被子勉强睡一晚,你一夜不将我的被子处理干净,你的被子就一日别想拿回去。”随后将苏眉扔在地上,因惯性动作,苏眉整个人跪坐在地上。 躺在床上,简单越想越憋屈,都怪谢从容,若不是谢从容,她也不会有这么大的火气,当然了,另一方面,也是苏眉太过于作死。 拿起手机,简单给谢从容发了条短信,“谢从容,明天派人给我送床被子过来。‘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谢从容回复的很快,不过五秒钟的模样。 “遇到极品室友了,抢了我的床,还将我的被子弄得脏兮兮的,所以,今晚我睡的是她的被子。”其实,简单有点小小的洁癖,用别人的东西全身都不怎么舒坦,但是,一来是给苏眉一个教训,二来也是那脏兮兮的被子她实在是不想用。 半个小时后 宿舍门被敲响,一个女生凑近稚嫩的脸颊,“伊月优,有人找。” 简单有点无措,她是真不知道这个时候会有谁来找她。 踏着人字拖,简单哒哒哒的下了楼,那熟悉的面孔让简单知晓了是谁的杰作。 满含笑容的拿着被子上了楼,简单换上了新被子,而苏眉的被子则被简单装在袋子里,扔在靠墙的位置,顺便简单还给了苏眉一个眼神,”看,你的被子,你要是想要,自己去哪啊“。 软软的被子,没了那异样的感觉,简单觉得神清气爽,拿出手机,对着“谢流氓”发了一句谢谢,才满意的闭上眼睛。 十一点 宿舍准时熄灯,苏眉最终还是将自己的床铺擦得干干净净,铺上了自己的被子,隐约之中,还有苏眉抽泣的声音,不过,简单实在是太困,根本没心思管苏眉,再说了,自作自受,不值得可怜,被宠坏了的千金大小姐,只有受点挫折才知晓收敛,不是吗。 隔天凌晨六点,学校广播传来的呼啸声,直接将简单震醒,开学第二天要军训,为期一个月,简单利落的换上军训服,将其他三人叫醒,才快速的洗漱,礼素洁与冬荣被叫醒后,已经飞速的起床,只有苏眉一人还窝在被窝内,见她没有要起的意思,吹哨的声音愈发频繁,简单几人已经开始快速的赶到操场上。 待几人走后,苏眉才悠悠的起床,眼睛红肿,又画了个淡妆才缓缓地跑向操场,不出所料,苏眉的大胆得到了教官的重视,从教官看见她的第一眼开始,那本就黑的彻底的冷阴冷的可怕,阎王般冷冽的脸直接将苏眉吓哭了,“给你一分钟,将脸上的妆卸干净。” 处理好苏眉后,一营二连,也就是简单所在的连,因为苏眉的出格,被罚跑步三公里,引得大家怨声载道。 但有教官的命令在,所有人也只得照做。 跑完三公里后,饶是简单,腿软的跟面条一般,更别提其他人了。 “不要一屁股坐下,绕着操场慢跑,一二三,一二三,动起来。” 第一天,因为苏眉的原因,教官给了一营二连一个下马威,在训练途中,大家逃避的办法也是层出不穷,但都被教官识破了,最后反倒是弄了个大红脸,乖乖的继续训练。 也正是因为如此,大家吵吵闹闹,与教官之间的关系也愈发融洽了,带领一营二连的教官也不过是军校大四的学生,年龄的相近,更是打成一片,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军训的步伐会放松,也正是因为如此,随处可见哀嚎一片。 一个月的军训,痛并快乐着,军训结束那天,班上很多女生都红了眼眶,简单面色平淡,在这之中,显得格外出格,张瑞站在教官队列中,忽然注意到站在女生之中格格不入的简单,悄悄地翘起唇角。 她重情,但是,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并不能看出什么,其实她是真的不知晓为何那些那些女生要哭,是对教官的不舍?说实话,对这种感情,她不懂,也不想懂,或许,她天生就是薄情之人,重情也只是对那么几个人,人生之中过客太多,在生命中存在一个月的人处处都有,她不可能记住所有人,所以,有些人,注定要被遗忘。   ☆、她曾以为,世界很美(十二) 被锁在学校一个月,军训结束后,大家如同放出笼的小鸟一般,往校外奔走,简单亦是如此,其实,经过一个月的辛苦后,简单只想躺在床上睡一觉的,无奈谢从容的夺命连环call,不停歇的打过来,震得她睡不着觉,于是,她只好收拾好自己去找谢从容了。 “一个月未见,你就不想我。”谢从容整个后背靠在后座,濯濯的望着简单。 简单被看的好不自在,伸手捂住她的眸子,“你有什么好想的,军训太累,没时间想你。” “是吗?那要不要拍张照回去,设成桌面背景,这样你一打开手机就能看到我的俊脸。” “我才不要。”简单一脸嫌弃,她才不想每天望着他的脸。 这次谢从容带着简单去吃了家常菜,太久没闻见肉沫子的简单格外感动,鬼知道军训的时候他吃得有多清淡,害得她都瘦了五六斤,也不是学校有多苛责,实在是她是个怕麻烦的主,所以每次到最后,被男生扫荡一圈的食堂都只剩下了菜叶子,于是,可怜的简单只能混着菜汤吃饭了。 谢从容了解简单的情况,心疼的摸摸她消瘦的脸颊,“以后你能尽情的吃了。” 桌上那红辣辣的小龙虾让简单迷了心,一望见小龙虾就移不开眼,谢从容无奈,帮着她剥壳,一边帮着她擦掉脸上的油渍,无微不至,眸子里传递出来的绵绵情意是沉浸在美食中的吃货未曾意识到的。 她不知道,谢从容布了一个又一个局,让她渐渐习惯他,接受他。 简单回到宿舍,里面黑漆漆的,空无一人,指尖按住开关往下,突然的光亮让她悄然眯起双眼,她忽然有点不懂自己了,也有点看不透谢从容,与他相处,她很开心,他会顺着她,宠着她,给予她所有的关怀,但,谢从容骨子里的霸道也意味着他运筹帷幄,将所有的可能握在手中,他总是能给她她所需要的安全感,只是,这又能持续多久,仅仅是经历了何煜,她就已经体验了痛不欲生的感觉,她是真的不想,一二在,再而三的丢了自己,徒留伤感。 苏眉回来的时候宿舍的灯开着,恨恨的望向简单的床铺,脑海里浮现出那床被子的事情,最后那床弄脏的被子还是被她给扔了,被人弄得那么下不来台,她不可能还舔着脸去给别人打。 忽然,手机震动的“嗡嗡”声直响,苏眉找了会,才发现竟是简单的,浴室内的流水声不断,意味着简单正在洗浴,苏眉拿起床上的手机,桌面男人的俊脸让她的心微微颤动,她鬼使神差的接了电话,“丫头。”男人低哑的带着磁性的声音似是贯穿了苏眉的耳膜,让她心跳如鼓。 简单出来时望见的就是苏眉拿着自己的手机,一把抢过手机,正是谢从容,”你怎么打电话过来了。“ “嗯,忽然想你了,丫头,我明天要出差,差期不定。”谢从容暗笑,指尖轻轻地顺着桌面敲打。 “哦,是吗,那恭喜了。” “听你的语气,你似乎很开心。” “那当然,没了你个祸害,我的校园生活可是丰富很多呢。” “你这样说让我生出了一种想要将你打包带走的冲动呢,你说,这是不是一个好办法,嗯?” “那还是算了。” 苏眉站在后方,电话中男人的声音似是带着魔性,贯穿在她的血液之中,她只觉得整个人都沸腾起来,心中的冲动让她有种想要夺下手机的冲动,最终,她还是忍住了。 “谢予池跟你在同一所大学,若是有事,记得找他,毕竟,你可是他......二嫂。”谢从容沉默了一下,沾染在唇角的笑意似是要蔓延开来。 “不要脸,天天耍流氓,我知道了,你明天不是要出差,早点休息。” “好。”挂断的电话,谢从容将手机放在桌上,心情很好的走去了浴室,确实是该早点睡,明天还有事忙呢。 简单挂断电话,这才发现桌面背景已经设置成了谢从容的俊脸,微微弯起的丹凤眼带着别样的韵味,强势而温柔,淡漠而柔和。 微微弯起唇角,简单无声的笑笑,将手机放在床上,苏眉还呆呆的站在中央,不知在想些什么。 “伊月优,刚刚那个男人是你男朋友吗?”苏眉小心翼翼的问道,带着少有的紧张。 “这与你有什么关系?”简单语气平淡,对于苏眉的印象更是坏上一份,不经人允许便动用他人的东西,实乃不是一个好习惯,或许会说这只是好心帮个忙,只是,与你有过过节的人,又有谁知晓他藏在心底的心思到底是什么。 “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没有得到满意的答案,苏眉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苏眉,明人不说暗话,你自己什么心思自己心里清楚。” “我有什么心思,你倒是说说啊。”余光瞟向进门的冬荣与礼素洁,苏眉一反方才的伪装,大声的嚷嚷着自己的委屈。 “是吗?你确定要让我说出你压在心底的心思,若是我戳破了你可不要恼羞成怒。”简单气势逼人,步步逼近,让苏眉节节败退,但还是硬撑着说道,“我告诉你,你怎么说我都不怕,我没错。” “我们俩人有过节,换做一个正常人都不会去动对方的东西,你不仅动了,还私自接了我的电话,在我挂断电话后,还巴巴的装作关系好的模样,你不说我也猜得到你的心思,应该是看上眼了,不对,是“听”上心里去了,你应该是心里对他有感觉吧,我不说你就恼羞成怒,现在还在毫不知情的人面前让人误以为我欺负你吧,不过,你猜错了,对这些我都不在乎,但是,想要摸黑我,也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若是没有,那就好好的待在自己的龟壳里,不要出来丢人现眼。”简单的一席话说的苏眉一脸通红,没了言语。 最后,事情也是不了了之。 第一节课下课,简单正在收拾书本,一只白皙的指尖递了一个信封过来,简单抬起头,是个陌生的少年,“我不认识你,你认错人了。” “不是。”简单冷静的一句话打断了少年的步骤,周围的起哄声愈发大了,相比起简单的冷静,少年白皙的脸染上了丝丝绯红,很是害羞,“伊月优,我喜欢你,你能做我女朋友吗?” “可我不喜欢你。”简单早就过了少年少女时期的春心萌动,自然是毫不犹豫的拒绝。 “为什么?感情是可以培养的。”简单的拒绝,少年似是不能接受,直接拦住了简单的去路。 简单的眉头微微皱起,似是很不耐烦,“你喜欢我,你知道我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少年沉默着,微弱的说了一句,“不知道。” “说到底,你看中的不过是这幅皮囊罢了。” 简单缓缓离去,后面少年的声音隐隐传来,“伊月优,你记住,我叫宋延君,总有一天,我会了解你至深。” 人群渐渐散去,简单走在林荫小道上,有点厌烦,她不想沾染麻烦,但是照现在这模样,该是沾了大麻烦。 “伊月优,你出名了呢?宋延君可是计算机系的校草,不错不错,不愧是我二叔的女人,有我二叔的风范。”谢予池嬉皮笑脸的跟着简单,喋喋不休,“我得快点将这个消息告诉我二叔,他也有今天,哈哈哈哈。” “谢予池,你怎么就这么烦人呢,有完没完,你二叔沉默寡言,你咋就不学学你二叔。”简单气闷,书本重重打在谢予池的脑袋上。 谢予池摸摸脑袋,一股子的憨厚模样,“没办法,天生的,我能怎样。” “还不过去,伊人在等了。”不远处,伊人穿着白色及膝长裙,露出白皙圆润的一节,微风拂起她的长发,竟有种白衣飘飘,羽化登仙的仙气。 “伊人。”看见伊人,谢予池咋咋呼呼的跑了过去,像个孩子,“在路上我碰见伊月优了,不如,今天晚上我们聚聚,你们姐妹也很久没说过悄悄话了。” 简单扬起好看的笑靥,愉快地答应了下来,“好啊,毕竟我与二姐也很久没谈过心了呢。” “那就这么定下了,下午六点在校门口不见不散。” 离开之前,伊人目光冷淡的望向简单,带着浓厚的警告意味,简单反之,眸子里似是一汪春水,温柔的不像样子,伊人觉得自己就像是一拳头打在棉花上,让她很是无力。 方才与谢予池约定好在这处等他,可是远远望着的却是他与伊月优说笑着走来,那一瞬间,伊人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前世,远远地望着伊月优与谢予池的幸福,而她的身子渐渐变得僵硬,深陷泥潭,那种恐惧,让她发狂,让她不甘,她恨,被前世轮回一回的心永远充斥着危机,没有安全感,可是,这种感觉又无处诉说,这是她的秘密,要带进棺材的秘密,她隐隐觉得,只有将伊月优彻底除去,她的心才会彻底安定下来。   ☆、她曾以为,世界很美(十三) 只是可惜了,现在时机还未到。 和谢予池,伊人分开后,简单并未回宿舍,而是直接去了超市,想起来,从来到这里后,她就未曾自己去过超市。 周一的人不算多,简单直接去了水果区域,选了几个水龙果和大颗芒果,她喜欢芒果的香味,那种弥漫在鼻翼间的清香,很好闻。 从超市出来,简单接到了谢从容的电话,她就知道,肯定是谢予池那货通知谢从容了。 “你在哪?”谢从容的声音急促带着些许的疲惫。 “刚从超市回来,买了芒果,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了。“ “感谢谢予池那小子的嘲笑。” “哈哈,我才不相信你会接受他的嘲笑,那小子该是被你虐惨了吧。” 那当然,敢嘲笑他,就得接受他的洗礼,自然,谢从容是不会实话实说的,“丫头,我就快回来了。” “嗯。” “离那些人远点。” “所以呢?” “除了我之外的男人都不是好人,丫头,一定要与他们保持距离。” 这还是她第一次直到谢从容也会有这般可爱的一面,真是,有意思呢。 少女悠悠远去的身影,躲在柱子后的男人缓缓的现出身形,乌黑的眸子里尽是炙热,似是想要将简单燃烧掉一般,男人正是陈勇,两年前,雅儿逃离之后,陈勇还颓废过一段时间,但是后来,陈勇逐渐清醒过来,生出了要去找雅儿的心思,在陈粒眼中,就是自家儿子终于恢复过来,对简单私自逃离更是悔恨,恨自己没有看好她。 雅儿离开两个月后,陈勇准备好一切,要离开陈家村去找雅儿,但也是这一天,陈家村被一大群警察所包围,所有人都被带走了,只有他,因为要瞒着其他人离开,而逃过一劫。 两年的时间,曾经的憨厚村民陈勇,如今是一名建筑工人,专门用劳力赚钱,今天是休息日,陈勇本打算随处逛逛,没想到竟是偶然望见雅儿的身影,她变了很多,皮肤白皙很多,脸上也多了很多笑容,他很开心,可是,他不敢走上去,他怕,撞见她厌恶的神色。 所以,他悄悄的跟在她身后,直到在京都大学的对面停下了脚步,陈勇眼睁睁的看着她走了进去,低垂着头,最起码,现在他知道,雅儿过得很好。 回到宿舍,苏眉不在,礼素洁与冬荣正在学习,简单拿出芒果,问了她们一声,“要不要吃。” 两人都拒绝了,简单也不在意,她也不过是客气客气,因为,芒果可是她的最爱啊。 一斤半的芒果,简单用刀子划出丁状的模样,堪称完美,室内飘散的清香让简单情不自禁的咽咽口水,吃之前,简单还拍了一张照片给谢从容,并且附上一张傲娇的表情。 谢从容回了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简单不自觉的扬起嘴角,原来,谢从容这货还有这种心思,也并不是他表现出来的那般薄凉,她发现,她愈了解他,谢从容所呈现出来的画面也愈发的多了,就像是一张白纸,渐渐描绘出不同的颜色,愈发的丰富起来。 晚上六时简单准时到达校门口,伊人与谢予池站在一处,温暖的笑靥洋溢在一处,两人之间似是围绕着他人插不进去的独特磁场,简单远远望着,心中一酸,这是伊月优的情绪,若是没有伊人强插一脚,那个站在他身边的人,该是她才对。 伊人站在简单的正对面,没有忽视掉她眼中的落寞,眼中的笑意如烟花一般炸裂了整个天空,刹那间,伊人的心明朗起来,所以说,伊月优所表现出来的不过是假象罢了。 “月优。”谢予池瞬间转身,那对伊人的温柔转变为嬉皮笑脸,没个正行,在她面前,他总是这副模样,简单无奈,谢予池该是被谢从容压抑得很了。 “我们走吧,晚上是要去哪?我可不想去太远的地方,累。”简单微微一笑,玩笑般的说道。 “二......你放心,再多晚我都会送你们回来的,实在不行,住酒店也行。”伊人熟稔的坐在副驾驶,简单笑意不变,直接坐在后座,期间,也未曾错过伊人眼中那赤果果的挑衅,真当她对谢予池还心存念想,这副模样是想给她添堵,做些不可控制的事情不? 说起来,她现在也确实是不爽。 前座的两人三三两两的说着话,简单有点晕车,脑袋就像灌了铅一般,不想动,虽然窗户打开着,吹散了沉闷的气息,但是简单一路上还是很无力。 谢予池将车停下之时望见的便是满脸苍白的简单,顿时慌了,别误会,他这是怕被自家二叔给虐死,“你这是怎么了?” 简单未曾回答,直接打开窗门,踩在地上的沉稳感让她放下心来,以前与谢从容一起坐车也没晕的这么厉害,怎么他一不在,她就如此了,难道,她对他竟依赖的如此厉害?想到这里,简单的脸愈发苍白了,谢从容真是好重的心思,无孔不入的进入她的生活,让她一步步的踏进他为她量身定制的陷阱,让她习惯他的存在,他的照顾,等她意识到的时候,再也无法抽身而去。 “只是晕车而已。” “谢二少。”谢予池将钥匙交给服务生,带着两人进入“夜笙”。 夜笙是京都有名的高级会所,出入的一般是京都的名贵,只有拥有夜笙白银VIP以上的会员才能随意出入,而夜笙则是谢家的产业,所以,谢予池带着她们来这里可以说是万无一失。 简单跟在谢予池与伊人后面,口袋传达的震动让简单拿出手机,页面显示出谢从容的俊脸,“你在哪?” 他的唇似有似无的往上翘起,一如他运筹帷幄的自信,所以,她也只是她命中的一枚棋子? 简单微微的发着呆,良久才薄凉的勾了勾唇角。 前方是谢予池不解的表情,简单悄然的跟着,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笑容。 宽大的包厢内,不是乌烟瘴气,不是乱七八糟,带着淡淡的兰花香,简单他们进入之时里面的人一窝蜂的挤了过来,挤在前面的林初阳摆着一张纨绔脸,调笑道,“谢予池,这就是你带过来的两个小妹,可真漂亮,你得介绍给哥啊。” 谢予池掩下眸中的厌恶与不耐,“那可不行,这两个人你都惹不起。”谢予池虽然笑着,语气中的阴冷却让人不寒而栗。 林初阳似是没听出谢予池语气中的阴冷,放肆的打量着简单与伊人,大胆而不羁,似是在犹豫要像谁出手,最终,林初阳的目光定定的落在五官精致的简单身上,缓缓勾起的唇角微动,似是在说,“就是你了。” 简单掩下眼睑,伊人僵硬着身子,放在身前的指尖微微颤抖,眸子里迸发出惊人的恨意,似是要将眼前人撕碎,但是不过一瞬,伊人便恢复了正常的模样,仿若方才恶毒之人并非是她,简单有点讶异,原来女人变脸也跟翻书一般快,她也算是长见识了。 不过能让伊人恨成如此地步的,该是她前世的丈夫,林初阳了,不然,隐忍的伊人不会如此将自己如此暴露出来。 包厢内的人都是谢予池玩的好的兄弟,今日本想带着伊人与简单过来认认人,没想到竟是将林初阳这个纨绔给带过来了。 “陈嘉铭,你说,林初阳怎么到这处来的,我可是警告过得。”面对谢予池的质问,陈嘉铭也是欲哭无泪,他怎么知道林初阳这货就这样穿过层层障碍孤身一身找到包厢来了。 “大哥,我也不知道啊,我也是方才才知晓林初阳也在这里的。” “你最好祈祷今天不会发生什么事,不然......” “当然,当然,我发誓,我定会看着林初阳的。”谢予池的威胁,陈嘉铭也只得认了,毕竟他造的因,苦果也得他承受,唉,好好的美好时光就这么被林初阳给毁了。 “二姐,你今晚有点不对劲啊,那人,你认识吗?”简单身子撑在沙发上,指尖还撑着一杯香槟,水波在暗色之下若隐若现。 ”不认识,你怎么这样说。“伊人的指尖紧握,面上不改,唇角的笑容却愈发妖艳,渣男与怨女,凑成一对岂不是更好,你要究根结底,那就尝尝她前世的苦果吧。 “没有,只是,感觉。”轻轻抿上一口香槟,嘴唇微微湿润,简单指尖抵在自己的胸前,笑得肆意,“不是说女人的第六感都很准吗?” “说起这个,谢予池,月优应该知晓他是谁,嗯?需要二姐告诉你吗?” “嗯,二姐要说,便说吧,我也听听。”简单无所谓的态度让伊人周身散出丝丝冷气,明明对谢予池情意未散,却还是装出无所谓的样子,装的,可真是辛苦啊。 “小妹不知吗?谢予池是你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呢,只是阴差阳错之下,竟让我与他相遇了,小妹,是我对不起,我以前不知他便是那人,而现在,我与谢予池两情相悦,小妹,你能原谅我吗?”   ☆、她曾以为,世界很美(十四) 句句戳中,声声情深意切,伊人看着伊月优的目光变的阴鸷,脸色冷漠,唯独没有知晓真相的苍白无力,伊人不禁有点怀疑,是自己算错了吗,但是看着她扬起的手掌,她不禁扬起唇角。 “你以为,我会一巴掌扇上你的脸吗?你以为我不知道他就是谢予池吗?真是可惜了,我一直都知道,谢予池还不算有格调,你也是可悲,就喜欢捡我不要的东西,伊人,你以为,抢走我不要的,我会伤心欲绝,不由自已的做出出格之事吗?”简单的一字一句,让伊人不可置信,“不可能,不可能,你怎么会知道。” 伊人的嘴唇微微颤抖,紧咬下唇而不自知,忽然,她扬起好看的笑靥,语气温柔,“不对,你确实该知晓他就是谢予池,你的账号,你不是拿过去了,这是理所当然的。” “可是,怎么办呢,我还知道你死死隐藏的秘密呢?”随意的扯过一张纸巾,简单擦掉伊人湿润的嘴角,“林初阳,不是你最恨之人?” “你怎么这么搞笑,我说不认识就不认识。”伊人嚯的站起身,藏在身后的指尖缠绕在一处,不可能,伊月优不可能知道前世的事情。 “你愿意自欺欺人,我也没办法,不是吗?” “怎么了?”听到声音,谢予池快速的赶了过来,伊人的脸色苍白,唇上还带着淡淡的粉白。 “我刚刚在讲鬼故事,可能吓到二姐了。”简单缓缓站起身子,淡笑着,不着痕迹的将方才的事揭过去。 “这样啊,没事吧?”谢予池搂住伊人的肩膀,柔声的安慰着。 “无碍,其实也没那么可怕。” “既如此,我先带着伊人过去认认人。” 两人远走的身影,简单一时有点犹豫,谢予池对伊人是真的喜欢,希望以后她要做的事不会伤害到谢予池。 八点整 夜笙门口一辆黑色保时捷缓缓停下,噌亮的皮鞋缓缓而下,露出谢从容挺拔高大的背影,他穿着黑色西装,里面露出小小的一截白色衬衫,望向“夜笙”的目光冰冷无情,抿着唇角着一种慑人的气势,停车员慑于谢从容的气势,久久未动。 这时,安静的空气中“嗡”的一声,谢从容缓缓从口袋中拿出手机,周身的冰冷化为无形,“谢从容,我在夜笙。” 夜笙,很好,谢予池,很好,丫头,很好。 谢从容踏着沉稳的步伐,缓缓而入,每一步,似是踩在停车员的胸口,连呼吸都忘记了,直到谢从容的身影消失不见,停车员才大口大口的呼吸,方才的气氛太过压抑,他有种感觉,若是他多呼吸一口,可能就完了。 简单还不知晓谢从容已经到达夜笙,小口小口的喝着香槟,类似于果酒的味道,甜甜的,很好喝,不知不觉,桌前已经多了许多空杯,也没人告诉她,香槟喝多了,也是会醉的。 相隔不远的伊人望着脸颊酡红的简单以及缓缓走过去的林初阳,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林初阳看中的猎物,那她就顺水推舟好了。 “敢问姑娘贵姓。”林初阳站在简单对面,用古代偏偏贵公子的语气说道,听说,最近挺流行这种款,撩妹更容易成功。 “关你屁事啊。”简单的意识清醒,只是,看着三个头的林初阳脑袋有点炸,这人是妖怪吧,怎么会长三个脑袋。 林初阳瞬间来了兴趣,看着桌上的空杯,意识到这小女人是有些醉了,嘴角的笑容愈发醉人,“你是喝醉了?要不要哥哥带你去玩好玩的。” “我警告你,离我远点,不然我可不知道我会做些什么事来。”简单的威胁,林初阳丝毫不在意,他是真不知晓,这醉了的小女人能做些什么威胁他的事情。 “哦,我甘之如饴。” “这可是你说的,不要怪我哦。”简单摇摇指尖,有种撒娇的味道,可爱的很。 谢从容进来的时候,望见的便是这般醉人而魅惑的小脸,他只觉得怒火中烧,有种想要将所有人灭口的冲动,周身的气势也转变为刺骨的冷意,让所有人情不自禁的禁声。 谢予池:糟了,老子要被二叔给折磨死了,竟然让他看到这一幕。 “砰’的一声,在林初阳沉浸在简单的笑容之中时,简单抓住他的手,一个过肩摔,将林初阳重重的摔在地上。 一时之间,空旷的包厢内只有众人的抽气声,简单摇晃着身子,林初阳还躺在地上喘着粗气,于是,简单一脚踩在林初阳脸上,“死娘炮,姑奶奶也是你能调戏的。“ 说着,简单缓缓转身,意识到周身的寂静,痴痴的笑着,“呵呵,大家怎么不玩了,我好像喝醉了,我得打个电话,叫人来接我,你们继续玩啊。” 谢从容一字一句的听着,也不插手,反倒双手抱胸,好笑的看着简单的动作。 “哦,我的手机,我的手机在沙发上。”简单身子一摇一摆的,直接将手机拿在手中,指尖颤动的点着手机,差不多一分钟,简单才点到谢从容。 拨出去的那一刻,寂静的包厢内只有谢从容的手机“嗡嗡嗡”的震动声。 众人震惊,就连被简单甩在地上的林初阳在看见谢从容的那一刻也没了动静。 谢从容将手机放在耳边,低沉的声音缓缓而来,“喂。” “谢从容,你在哪儿?快来接我回家。” “我在夜笙。‘ “哦,你在夜笙,好巧哦,我也在夜笙,你在夜笙哪里?我去找你。”简单觉得自己一个脑袋两个大,明明意识清醒,身子却是一片模糊,总是晃来晃去的。 等了许久,谢从容没有回答,简单直接关了手机,还不断的碎碎念,“谢从容这个大骗子,明明出差去了,还骗我在夜笙,哼,我再也不相信你了。” 踏着虚浮的步伐,简单缓缓往包厢的方向走去,途中似是看到谢从容的身影,简单使劲晃晃脑袋,“谢从容,你怎么长了三个脑袋,好丑啊。” 看了许久戏的谢从容终于忍不住,直接抱起简单就往外面走去,简单还在不停地嘟囔着,“谢从容你是大骗子,大骗子。’ “我怎么就骗你了,嗯?“谢从容轻轻啃咬着她的耳垂,直到她的脸熏得红红的才放开。 “你明明在出差,怎么就回来了,还不告诉我。”简单嘟着嘴唇,没了平日的震惊,如此幼稚模样,多了几分孩子气,让谢从容又笑又怒。 谢从容带着简单出去后,最震惊的莫属于伊人与林初阳了,伊人一直以为,谢从容与伊月优之间,不过是泛泛之交罢了,那时谢从容与伊月优最后的相处,也未曾看出两人有何交集,再加上两年的时间,两人没有任何联系,到底是从何时开始,两人的感情竟如此之深,从谢从容进门之初,眼中能容下的除了伊月优再无其他,那眼神她熟悉的很,是有多大的占有欲才会出现那般深刻的眼神。 而林初阳,这才从恐惧中醒悟过来,京都谁不知晓谢家谢从容之名,不仅仅是商业奇才,更多的黑道势力,现在虽然已经洗白,但骨子里的嗜血与黑暗是隐藏不过的,仅仅是一个眼神,林初阳顿时如坠冰窟,全身的血液如结冰了般,他,惹上了谢从容,的女人。 谢从容带着简单回了家,回来的途中,简单都是乖乖的,谢从容也是松了口气,刚从飞机上下来就接到谢予池的电话,知晓他带着丫头去了夜笙,他便马不停蹄的赶了过去,强烈的想要见她,鬼知道,在她向别人露出那般醉人的神情之时,他有多想要将她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看见她丝毫,但是后面的可爱举动又让他动容,忍不住的看下去。 “丫头,到家了。”谢从容将简单放在沙发上,随后倒了一杯白开水过来,但是在看到简单那傻傻的模样,邪恶的心思不断地涌而来上来。 谢从容将白开水倒掉,拿出柜中的朗姆酒,直接倒上半杯,才往简单那处走去,“丫头,喝点水再睡。” 隐约之中,简单似是听见了谢从容的声音,听话的张开了嘴,然而,传达至喉咙的强烈辣味呛得她快要哭出来,简单觉得自己的脑子慢慢变得迷糊起来,“谢从容,你这个坏人,好辣,这明明不是白开水,还说你不是大骗子。” “好,我坏,我是大骗子。”谢从容像哄孩子一般的轻声哄着,如此这般,简单也是缓缓的安静下来。 以灰色为主题的房间,床上供起一个小小的弧度,不一会儿,简单便掀开了被子,眼睛半眯着,呆呆的坐着。 谢从容穿着浴袍出来时,头发还湿湿的,望见的便是简单呆呆的坐着,不知在想些什么,“丫头,怎么还不睡,你在想些什么?” 本以为她不会回答,简单缓缓的开口,“谢从容是个坏人。” “你为什么认为他是坏人?”对简单,谢从容似是格外的有耐心,即使被简单拒绝多次,还是不依不饶。   ☆、她曾以为,世界很美(十五) 简单被问的烦了,便恼怒的开口,“反正谢从容就是坏人。”忽然,简单睁开双眼,清澈而纯粹,毫无醉意,“不对,你就是谢从容,还给我装。” 说着, 便狠狠咬在谢从容的下巴上。 于是,谢从容的下巴上华丽丽的多了一处伤痕与一下巴的口水。 谢从容吃痛,对简单深感无奈,但随后简单还是乖乖的躺在沙发上,缩成一团。 对这样的丫头,谢从容很是心疼,将简单抱在床上,将她搂在自己怀中,才缓缓闭上双眼。 “谢从容。” “嗯。” “你用尽心思部下个个陷阱,等着我跳下去,用温水煮青蛙的方法将我一步一步推入你的池城,你真的,很卑鄙。” “为了得到你,我可以不择手段。” 简单的心思很是复杂,醉酒后那些负面的情绪似是笼罩了全身,让她无奈,让她不甘,可是谢从容就像是罂粟一般,尝了他的味道,就再也戒不掉了。 “可是,谢从容,我终究会离开,这样你还是如此不择手段吗?” 谢从容目光一暗,忽而嘴角闪耀出耀人的光芒,“没关系,不管你逃到哪去,我都会找到你。” 温热濡湿了胸口,谢从容心疼的同时亦是紧紧将简单搂在怀中,你逃到哪里,我便追到拿哪处。 阳光调皮的穿过层层障碍,坏坏的洒在地上,顺着风的摇摆不断的洒在躺在床上交缠在一处的男女身上,简单微微皱眉,脑袋有点钝痛,指尖浅浅揉在太阳穴的位置,直到被另一只手代替,疼痛感慢慢消散,简单才舒服的闭上眸子。 不对,她的床上怎么会有他人的手?简单忽的睁开眼睛,对上的便是谢从容含笑的眸子,浴袍落下一大半,胸前的大片肌肤裸露出来,六块腹肌豁然就在其中,简单下意识的用指尖戳在谢从容的胸口,额,是硬的。 “你不知道,晨起的男人最禁不起逗弄吗?”被欲望掩埋的暗沉低哑的声音,待简单反应过来时,已经被谢从容扑倒,一遍一遍的吞噬她的唇。 简单望着镜子中的自己红肿的嘴唇以及脖子上可疑的红色印记,心里不禁骂了谢从容千遍万遍,真是可恶,这让她怎么出门,难不成她要顶着这可疑的红色印记在外面走上一圈,昭告天下不成,她又不是脑子秀逗了。 “啊啊啊......谢从容,你一定是故意的!!!” 谢从容无声的勾起唇角,没错,他就是故意的,若是可以,他想让所有人知道,她,是他的人。 于是,炎热的夏天,简单不得不裹上一条丝巾,蹉跎着步伐出门。 简单回学校是谢从容送回去的,即使简单抗议了很多次,但是谢从容只给了她两个选择,要不由他送她去学校,要不就是直接从宿舍搬出来,迫于谢从容的淫威之下,简单只得选择前者,总比搬出来好,若真是与谢从容住在一处,像早上的事情岂不是每天都会发生,她可不想将自己置于一只时时刻刻发情的恶狼身边。 上午的课因为谢从容简单自然是翘掉了,所以,简单直接回了宿舍,苏眉几人都在,见简单回来,什么也没说, 只是微微颔首,简单并不在意,几人或多或少表现出来的排斥简单已经习以为常,大刺刺的拉出自己的箱子,拿出换洗的衣服跑去了浴室。 从早上醒来之时,简单就知道昨天晚上肯定么没有洗浴,早上起来后,因为谢从容,简单根本就忘了洗澡这件事,而回到宿舍,简单自然是不能忍,如此,简单也未曾注意到苏眉那忽闪忽闪的眼神。 苏眉是京都人,能在京都立足,家里的情况也算是不错,所以,对于奢侈品格外的敏感,方才伊月优打开箱子之时,随处可见的名牌,其中还有一些是限量版,那时候,等她去买的时候已经售罄,现在再次出现在自己眼帘,还是那个与她处处针对的伊月优,这让她的心情很是复杂。 然而,在不经意之间瞟见伊月优脖子上鲜明的红色印记之时,苏眉心中没了紧迫感,反而是对伊月优的鄙视与不耐,原来,竟是如此,她,竟是被这种人给吓唬住了,真是没用。 这天,简单刚刚下课,宋延君便挡住了他的去路,“伊月优,再怎么贫困,也该有做人最起码的尊严,我真是为你的行为不齿,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改变你的做法。” “你有病吧,突然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若是无事,不要挡路,我还有事。”对于宋延君,简单一直将他看成是没长大的孩子,他平时所作的,她并不关注,曾经拒绝过,说过决然的话,只是可惜对于他并没有什么用,后面她也就随他了,只是,她也不会理会。 “伊月优,听我的,现在改变还来得及。” “宋延君,你是不是有病啊,从刚才开始就在说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我现在就告诉你,我的事情我自己负责,与你无关,所以,不要试图插手。”说完最后一句话,简单直接踏上谢从容的车,宋延君远远望着,脸色苍白,直至那黑色车辆没了痕迹,才缓缓离去。 “怎么了?”谢从容搂住她,指尖划过她气鼓鼓的脸颊。 “无关紧要的人,忽然就跑到我这里说些莫名其妙的话,真是无语。”简单双手环胸,眉眼间还带着些许的怒气。 “既是无关紧要的人,那便随他。” 简单知道论坛的消息,还是谢予池的如实相告,急急忙忙的打电话过来,本是想亲自跑过来的,但是得知她与谢从容在一处时,谢予池硬生生止住了步伐,原因是不久前他才与谢从容决斗过,简直是虐的不要不要的,眼睁睁的看着居高临下的二叔,没一点手下留情,谢予池就觉得自己的心碎了一地,不就是携私报复,还要打着为他强身健体的幌子。 打开论坛,被置顶的第一个帖子便是“中文系系花伊月优不得不说的秘密”,简单直接点开,第一张图片便是一张脖子上鲜明的红色痕迹,头发还湿湿的,明显是她才刚刚洗完头发,那发这张照片的人也水落石出了。 “这张图片不错,皮肤白皙,草莓鲜艳。”谢从容一说起这个,简单就是一肚子气,“你还敢说,这都是你的错。” 简单接着往后翻,除了楼主的第一张图片,后面回复之时,都爆出了很多图片,有她下车时的图片,也有上车的,但是最后一张则是他与她在京都第一次见面,谢从容将她搂入怀中的图片。 “最后一张我喜欢,你眸中的痴迷可是不多见。”谢从容指着最后一张图片,指尖还绕着她的发丝。 “谢从容,你真不要脸,我那哪里是痴迷,明明是嫌弃与震惊好不。” “那我还真是没看出来。” 简单:...... 与谢流氓讨论这个问题,简直是自找麻烦。 苏眉再次打开论坛的时候,发现关于伊月优的所有帖子都被删的一干二净,心中震惊的同时,更多的是不齿,对着对面的简单就是冷嘲热讽,“伊月优,你现在还好意思回宿舍,不知道因为你论坛里都闹翻了,若我是你,被人包养还敢这么光明正大的出来,还不如直接回家,出来乱晃也不怕污染了别人的眼睛。” “论坛里的那张照片,应该就是你拍的,然后再传上去的吧?”对苏眉的问题闭口不答,简单直接切中要害。 苏眉有点心慌,她怎么这么快就想到她这里,“伊月优,你可不要血口喷人,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我做的。” “这还用想,那张照片是我刚刚洗完澡拍的,头发还没干,除了在宿舍,我想不出其他地方,另外,在宿舍就你与我有过节,以及拍照的方向,这不是得天独厚。”简单指着苏眉的方向,“再说了,若是我想,可以直接查IP,想来你该是用手机或者电脑直接发表的,你说,若是我将事情闹到警察局,你要承担的罪名,就算不严重也该走上一遭。” 简单的话让苏眉冷汗涟涟,眉眼间竟是惊慌,“所以呢,你想要的是什么?” “道歉,口头以及书面的,在论坛上纠正你的错误。” “好。”苏眉咬牙切齿道,目光依旧狠厉,但还是不得已的垂下眼睑。 解决掉苏眉的事情,简单心里舒畅不少,摸出手机,想要打电话给谢从容告诉他这个消息,但是不过瞬间,简单停下了动作,似乎,这段时间,她对谢从容的依赖愈发严重了,这,孰好孰坏,她也不知晓。 在纠结之中,对于谢从容简单一直是逃避状态,试图用所有借口躲避,一开始,谢从容还忍耐着,女孩子嘛,总是需要一点磨合期,但是,这样的日子一直过了四五日,谢从容觉得自己不能再忍了,不然就真变成忍者神龟了。 接到谢从容电话的时候,简单正好与伊人碰到了,“不接电话?”   ☆、她曾以为,世界很美(十六) “无碍,你找我有何事?”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对于伊人的预约,简单执怀疑态度。 “既然小妹不拘小节,作为姐姐,我也无碍了。”伊人淡笑着,安之若素的模样会让人以为她胜券在握,”你可还记得两年前你失踪之事。“ “二姐怎会突然提这个?”简单一脸苍白,惊慌的后腿两步,似是被戳中了痛处,对于伊人提出的问题不知所措。 “前几天我遇见一可疑之人,大概四十来岁,样子憨厚,痴痴的望着你离开的方向,这让我好生疑惑,于是,我去找了他,才发现,那人竟是说,他的名字叫陈勇,是那个买了你的人,你说,作为当事人,你是不是也该知道,下一个也该是谢从容了,是不是,月优?” “伊人,你到底想做什么?难道你硬要我过得不如意你才幸福快乐不成?”简单满脸震惊,痛苦之余是掩饰不住的心痛。 “对,你过得不快乐,我才能活的幸福。”有你在,我的人生就不会圆满,所以,你便永永远远的离开。 “伊人,你好狠的心。” “不能怪我,伊月优,28号晚上九点,希芸大酒店9936房,记得准时过来,我有惊喜,若是你过来了,陈勇的事情我便带入棺材内。” 简单的眼睑微垂,掩下了所有心思,望着伊人摇曳的身姿,简单勾起唇角,本打算看在谢予池的份上,不让你活的太过悲惨,不过,现在既是欺负到了头上,不报复回去,她就不是简单了。 你要作死,我便不再阻拦。 远远走来的谢从容,简单有种不好的预感,刚刚会会伊人,她似乎是挂了谢从容的电话来着,余光瞟向谢从容的身影,简单有种想要逃离的冲动,当然,她也确实是逃了,但是,不过十秒,便被谢从容狠狠抓住,“你是胆子肥了,不仅挂我电话,现在还敢逃跑,嗯?” “没有啊,刚刚,额,刚刚我没看见你,至于电话,呵呵,调成震动了,没听到。”不管是神态,动作,还是言语,都透露出来的深深心虚,谢从容步步紧逼。 “是吗?”手机瞬间想起的铃声,真是尴尬了,“这又该怎么说?” “谢从容,我错了。”满满的认错脸让谢从容很是受用,但还是摆着扑克脸,不让她认识到根源何在,下一次还是会阳奉阴违,他可不希望自家小女人以后在他面前还总是这幅模样。 窄小的后座,整个空间内都是谢从容的气息,他的唇时而粗暴时而温柔,每一个动作都让她轻轻颤抖,长长的睫毛也因为她的动作晃动着,晃得谢从容心里痒痒的,似是有把小刷子,在一下一下的刷着,“现在知道错了?” 他的鼻息喷在她脸上,具有侵占性的目光让她忍不住的闪躲,心乱如麻,简单不知,谢从容说的错了是指今日不接他电话,还是这几天的逃避。 “谢从容,我错了。”睫毛弯弯,还带着点点濡湿,就像个被抛弃的小狗狗,软嫩而可爱,萌萌的,让她不禁想要吻上去,事实上,谢从容也如此做了,冰冷的唇贴在她的眼睑处,痒痒的,一如心里想的那般。 “谢从容。” “我说过了,不管你以后去哪,我都会去找你,所以,不要逃避我,记得吧,你来京都不久,我就说过,试图接受我,遇到你之前,我一直以为,我不会爱上任何人,不会有那么一人会在我心中留下痕迹,直到遇见你,从此,这里种下了一颗种子,生根发芽,所以说,你是我的救赎。”谢从容指着自己的胸口,随后额头贴着她的,“丫头,我们就试一次。” “好。”情不自禁往下的泪珠,简单哽咽着应了下来。 谢从容抹掉她脸上的泪珠,叹了口气,“怎么这么大人了,还哭鼻子。” “还不都是你的错,说的那么煽情。” “煽情?这可是我的心里话,你可是第一个听我说心里话的。” “真的?” “难道还骗你不成?” “好吧,我就勉强相信你。” 谢从容再次吻上她的唇,一遍遍的品尝,眉眼间传递的笑意怎么也阻挡不住,四目相对,那份甜蜜直接入了双方的内心深处。 她想,她就再试一次,若是真的不行,她便去寻他,她,总能找到他的。 真正与谢从容确定关系后,谢从容一直游说着她搬离宿舍,简单并不想这么快,即使谢从容承诺过不会动她,但是,天天被那么撩也不是个事,所以,简单果断的拒绝了,后面谢从容似是也接受了这个事实,再也未曾提过,但是亲密事也愈发频繁了,每次唇不红肿,他基本不会放过她,简单也很是无语。 生无可恋脸,躲不掉,藏不了,那就接受事实吧。 苏眉论坛事件过后,没过多久,苏眉便在论坛上发了致歉信,简单也只是寥寥的看了看,她要的不过是给公众一个交代,虽然她不在意他人的目光,但是他也不想生活在他人怀疑与不齿的目光中,所以,苏眉此举是必须的,其实,若是苏眉不主动,简单也会直接盗了他的账号,自己亲自来,只是没想到苏眉这么不禁吓,自己主动了。 下午第一节后,简单收拾书包离去,在出门的时候,又被人堵住了,没错,正是宋延君,这次更夸张,宋延君捧着十五多红玫瑰,白皙的脸绯红不已,“伊月优,对不起,上次是我误会你了,请你接受我的道歉。” ”宋延君,我想我上次已经说的很清楚,我与你,并不相关,所以,上次你说的话,我并不在意,道不道歉都无关紧要,不过若是你硬要一个结果,我原谅你,还有,我有男朋友,所以,以后请你不要再打扰我,我不喜欢纠缠过多的男生。“随着简单的话语,宋延君脸上的绯红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过多的苍白,眸子里是满满的受伤。 “对不起,是我打扰了。”人家都如此说了,若是再纠缠下去,就显得太过没身份了,为了一个女人,卑微至此,这不是他宋延君的风格,不过,他宋延君做到如此地步,已经够了,他再怎么喜欢,也不会失去最后的尊严。 从惩戒堂回来,伊浩然脸上还带着未曾掩饰的怒气,眼中的阴鸷似是要将人穿透,嘴角抿成一条细线,伊人,脑海中映衬出伊月优的身影,胸口钝钝的疼,看来,他得趁机去京都一趟,不然,他那千疼万疼的妹妹指不定被伊人欺负成什么样了。 B市伊家 书房 伊浩然背影挺的笔直,脸上的线条难得冷硬起来,“惩戒堂已经传来消息,背后之人并未牵扯其他势力,而是,伊人。” “竟是伊人。”伊爸拿起棋子的动作一顿,眉眼间尽是冷厉,“伊家待她不薄,找个时间你去京都瞧瞧,顺便问个结果。”伊浩然知晓,伊爸这番,便是要他全权处理了,毕竟伊家的女儿不能白受苦。 "我也是这样想的。"两人一来一往,伊爸的路线愈发凶狠,看着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实则不然,伊浩然不紧不慢的应对着,“老爸,别生气,不然输了妈又要笑话你了。”轻快的语气冲散了两人之间的冷冽与肃重。 “臭小子,就凭你。”伊爸老脸一梗,手中的棋子却是不落下风,“还得多练练。” “将军。”伊爸望着伊浩然苦着一张脸,洋洋得意,“正所谓,姜还是老的辣。” 伊浩然无奈,轻轻抿上一口清茶,砸吧砸吧嘴唇,“好吧,你赢了,我甘拜下风。” 在床上酣睡的简单并不知晓自家哥哥即将要恭迎大驾的事实,可爱的砸吧砸吧嘴唇,眼睑弯弯,似是梦见了什么好吃的东西,暗黄的灯光打在床头,正好能让谢从容将简单的面部表情看的清楚。 情不自禁的抚上她的脸,指尖划过她的眉眼,眼睛,高挺的鼻子,薄薄的红唇,最后停在她精致的锁骨上,谢从容的眸光晦涩不清,带着浓厚的欲望,正被他重重的压抑着,这时,简单“嘤咛”一声,翻了个身,被浴袍散散裹住的雪白肌肤就这样光明正大的出现在谢从容面前。 似是谢从容的目光太过炙热,具有穿透力,简单迷糊的睁开双眼,望见的便是看起来不太正常的谢从容,小麦色的皮肤带着罕见的绯红,简单反射性的抚上他的额头,又默默自己的额头,反复对比着,小声的嘟哝着,“没发烧啊,怎么脸就这么红。” 冰凉的指尖相触的瞬间,谢从容觉得自己的心就像是干柴遇烈火相遇,噼里啪啦的响了一片,“丫头,不要惹火。”此时,简单暗恨自己多此一举了......简直是将自己往火坑里推。 谢从容的声音还带着被欲望笼罩的暗沉低哑,那低低的磁性仿若带着魔力,让简单的心一阵一阵的酥麻。   ☆、她曾以为,世界很美(十七) “我就惹火了,怎么样。”简单扬起脑袋,微笑的对上谢从容,指尖从额头的位置慢慢转向谢从容胸口的位置,小小的指尖轻轻的旋转,痒痒的,谢从容抓住她的手腕,还带着不同以往的微微颤抖,“你就是个妖精,丫头,记得,你打开的缺口,你得一力承担才行。” 后来,简单才知道谢从容这句话的意思,谢从容把能做的都做了,除了最后一步,仅仅是这样,简单也是被折腾的够呛,他的的暴行一直延续至凌晨,那时,简单已经累得连手指尖儿都不想动,眼皮直打架,谢从容还是一副精神抖擞的模样,简单不禁暗恨,怎么谢从容精神就这么好。 谢从容若是知晓简单所想,定会默默的回上一句,“这就是男女天生的差距了,是改变不了滴。” 简单醒来之时已经是日上三竿,暖暖的阳光穿过米白色窗帘的细小缝隙,在暗色下留下一丝光线,简单起身去了浴室,随后是简单嘶吼的声音,“谢从容,你这个王八蛋。” 镜中的人儿,身上随处可见鲜明的红色,简单的小脸猛地爆红,她的皮肤本就白皙,手掌轻轻一握,便会留下淡淡的痕迹,更何况谢从容是下了狠手,他这般如此,肯定又得几天才能消除了。 听到简单的声音,谢从容正在厨房捣鼓着,动作微微一顿,随后又不紧不慢的继续,唇角不自觉的上扬,唉,惹怒丫头了呢,看来又得多费一番心思了,不然,又得闹脾气了。 简单穿好衣服出来,对着谢从容怒目而视,谢从容微微一笑,端着酸辣鱼缓缓走了出来,“起床了,我做了你最喜欢吃的酸辣鱼,快来尝尝。” 简单重重一哼,仿若在说“我才不会因为这么一点好处就原谅你呢”。 谢从容忍住眸中的笑意,将筷子递给简单,目光不自觉的停在她的脖子上,一抹暗光一闪而过。 目光太过炙热,简单想要不注意都难,缓缓夹起一块鱼肉,意料之中的味道让简单情不自禁的眯起眸子,还是美食最能抚慰她手上的心灵。 “你还要看到什么时候。”嘟起的嘴唇,上面还带着淡淡的油渍,谢从容拿起纸巾,柔柔的擦掉。 “你若想,我可以想到地老天荒。”温热的呼吸擦过耳垂,简单小脸一红,满含春意的眸子望向谢从容,“你怎么总是这么不正经。” “我怎么不正经了,嗯?” 简单:哪里都不正经。 用完午饭,简单打算前往宿舍一趟,作为男朋友的谢从容自然是不遗余力的为女朋友着想了,送女朋友去学校咯。 车辆缓缓停下,简单手中拿包,唇角落在谢从容的唇角,柔柔的说道,“晚上我和伊人他们一起,就不和你一起用晚饭了,另外,我九点半回来,不要等我太晚。”她一定会早早的处理好,早点回来的。 谢从容抓住简单的手腕,试图从她眸中找出些什么,淡淡的水光从眸中映衬出来,一如往常的干净纯粹,“怎么了?舍不得我?” “嗯。”谢从容将简单重重扯进怀里,温柔的近乎粗暴的啃咬,一吻毕,简单趴在谢从容的胸口,眸中还带着氤氲的水光,气喘吁吁,“早点回来,我等你。” “好。”望着简单离去的身影,谢从容缓缓摇上车窗,眉眼间的淡笑一晃而逝,残留的只有恍惚的冷意,似是感觉到了不正常的空气,司机猛地挺直身影,静待谢从容的命令。 “出发。”淡漠的语气发出,司机抹掉额角不存在的虚汗,缓缓的叹了口气,随后才战战兢兢的出发。 回到宿舍,里面空无一人,她的床位依旧保持着原先的模样,对此简单很是满意,最起码,还是挺识相的不是不,她最喜欢的就是这种人了。 简单现在是不住在宿舍,自从谢从容知晓关于苏眉的那件事后,谢从容便强制性的将简单拐去了他拿出,理由还说的冠冕堂皇,说是与这么一个人住在一起,若是她再发些她的私照,他可不答应,她的一切只能他看。 于是,顺应谢从容的心理,简单如愿的搬过去了,但是宿舍也是保持原状,简单今日过来也是觉得麻烦,准备将所有的东西清理干净,毕竟有些私人的东西还是不能留在陌生的地方。 将所有的东西清理好,简单抹掉脸上的汗珠,伊人的电话顺势而来。 “伊月优,没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另一端的伊人心情似是格外的好,就连声音都带着一丝雀跃。 “没忘记,28日,我记得,你不用特意打电话过来提醒我。”简单抿着嘴唇,声音带着与往常不一般的清冷。 “我这不是怕你忘了吗,若是你不记得了,我就不知晓我会怎么做了呢。”伊人淡笑,整个身子撑在沙发后座,似是所有事情都掌握在手中。 “伊人,你不用如此,我伊月优答应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 果断的挂了电话,简单眸光暗沉,唇角的邪魅笑意一晃而过。 手机那端的嘟嘟作响,伊人难得的并不在意,指尖划过放在桌上的红酒酒杯的杯侧,大拇指轻轻地抚摸,似是对待最深爱的情人一般,“伊月优,这次,祝你如愿以偿。” 谢从容目光冷凝,了解来龙去脉的他对于简单的欺瞒很是生气,这也导致谢从容从简单离开后便处于低迷状态,周身围绕的冷冽气息,让所有人都战战兢兢的,恨不得不靠近谢从容一步。 盛南山踏着悠闲的步子缓缓进入办公室,看着全身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冽气息的谢从容,丝毫不退却,反而吊儿郎当的笑道,“怎么,还在纠结你家小娇妻的事情?” 谢从容淡淡一瞥,盛南山夸张的后退,“你可不要这样望着我,这会让我以为你对我别有一番用意的。” “盛南山。”谢从容平静说道,让盛南山心里有点发毛,连忙服软,“好吧,我不开玩笑了,唉,原来,谢家的太子爷竟是这么禁不起逗弄。” “说说你的消息。”谢从容很是不耐,拿在指尖的钢笔紧紧握住,透露了自己的情绪。 “据我所知。”盛南山望着谢从容,清楚的望见他眸中的认真,散去披在外皮的散漫与漫不经心,盛南山的脸上被难得的认真所覆盖,“伊人,张勇,林初阳以及你的亲亲老婆,今日都会聚集在希芸酒店9936房,这是最新的消息,不过,伊人这个女人心肠狠毒,前几日在黑市上买了禁药,合欢蛊,言归正传,也就是能让人丧失理智,沉浸在欲望之中的药剂。” “还有呢?林初阳。”谢从容眉头微皱,打算处理好这件事后将小女人狠狠惩罚一番,不然...... “哦,林初阳,说起来,伊人这个女人也是厉害,不知道是抓到了林初阳什么把柄,让他不得不出席,对她,我越来越感兴趣了呢,到她脑子里稀奇古怪的东西还总是能对上。”指尖不自觉的抚摸下巴,盛南山坏坏的挑唇,尽显坏态。 “另外,忘了说了,两年前,你家老婆被人拐去了陈家村,也就是陈勇所在的村子,陈勇买了她,说起这个,我还真是挺好奇的,你家老婆是伊人的妹妹,怎么伊人就这么狠心,让人将伊月优卖去了无人之地。” 盛南山的话如同虚妄一晃而过,此时的谢从容满脑子都是第一次与简单遇见的场景,满身灰尘,脸黑乎乎的,但还是嬉皮笑脸的蹭上了他的车,那时,若不是他,她现在又该如何,想来她该也是能回得去的,只是,他与她便没了那份交集,可能他与她,便生生错过了,呵,谢从容冷笑,如此说来,他还的感谢那人,让她与他相遇。 想到这个,谢从容的心钝钝的疼。 似是察觉到不同寻常的气氛,盛南山的声音渐渐低了下来,不动声色的后退。 谢从容缓缓站起身子,指尖轻轻敲在桌上,顿时,安静的空间内只有谢从容敲打在桌上的“嗒、嗒、嗒”的声音,似是一点一点都打在他的心坎,饶是兴风作浪,天不怕地不怕的盛南山,心也不禁得抖了抖。 谢从容:“还有什么,全说出来。” “你确定要全部知道?”其实,盛南山就是想要看看谢从容能忍到何时,能压倒谢从容的机会可不多,不过,还是的把握那个度,不然惹急了,遭殃的可是他。 谢从容:“废话少说。” 盛南山:“好,我感觉伊人似是对于伊月优的一切都很是了解,每次都掐在最关键的地方,伊月优被拐卖的那天晚上,是要前往京都找谢予池,谢予池与伊月优是在网上相识,一见如故,所以才萌生了见面的意思,只是伊人的那个度恰恰把握的极好,趁此间隙,钻了空子。” 谢从容:“这是全部。” 盛南山:“对,这便是全部了。”   ☆、她曾以为,世界很美(十八) “很好。”谢从容缓缓地勾起唇角,绵延的笑意不达眼底,反倒带着刺骨的冷冽,盛南山不禁在心中暗暗同情伊人一把,惹上了谢从容,可有的磨了。 晚上九点 简单准时到达希芸大酒店,富丽堂皇的装饰,的确有让人着迷的资本。 “你好,有预约吗?”前台小姐礼貌的问道。 “帮我开间房,9937或是9935.”简单拿出谢从容给的黑卡,前台小姐眸中暗光一闪,对待简单的态度愈发拘谨了。 “不好意思,9935与9937房都已经被人提前预定了。” 意料之中的答案,简单也没多大失望。 “不过,9934房还未预约,您是否需要?”前台小姐手中拿着黑卡,小心的摩挲着,眸中尽是羡慕。 “那便定这间房。”收好房卡,简单径直往9936房去,希芸大酒店作为京都的第一酒店,若不是里面的客户,是不允许随便出入的,而谢从容给她的那张黑卡,便是希芸大酒店的顶级VIP所拥有的。 “喂,伊月优,你不会反悔了?”伊人不屑的说道,似是笃定她不敢来。 “伊人,你未免太小看我了,鹿死谁手尚不知,你就这么有自信我会一步一步的踏进你的陷阱不成?”简单调笑着,电梯中映照出简单优雅窈窕的身姿。 “是吗?那便等候揭晓。”隐含的怒气,伊人紧咬银牙,似是要将简单碎尸万段一般,却硬要装作轻松的模样。 简单轻笑,小巧的手机随着她的手腕轻轻转动。 “叩叩叩。”简单依靠在9936房旁侧,指尖浅浅的敲打在门上。 随后,咔嚓一声,简单轻轻推开门,异样的浓香弥漫在空气之中,简单小手捂住嘴唇,实则是吞下一枚药丸。 “你来了。”房间内很是昏暗,简单勉强看清靠近窗帘的位置的娇小身影。 “伊人,你这打的什么牌,明人不说暗话,有什么要求,便提出来。”简单说着,指尖轻轻一按,昏暗的房间如同白昼一般,伊人的身影豁然就在不远处,旁侧是陈勇与林初阳。 “雅儿。”陈勇情不自禁的走上前,想要靠近却又缩回了脚,他没有勇气靠近,来到京都的两年,他深刻明白了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有些人,天生被人踩在底层,而他,则是属于底层的那一份,这样的他,又如何拥有美好的她。 “陈勇,我让你看到她,这我做到了。”伊人双手抱胸,眉眼间尽是鄙视,仿若简单所有一切都袒露在她面前,无一丝遮掩。 “所以,伊人,你的要求是什么。” “我要你离开这里,离开的远远地,再也不要打断我的幸福, 有你在,我永远也不能放心。”伊人状若癫狂,手中的白色粉末尽数洒在空中。 不过五秒,林初阳与陈勇便双目发红,鼻翼间弥漫的芳香让他们不自觉的靠近。 简单身子发软,身子撑在墙上,伊人飞速的跑向简单,指尖狠狠的刺入简单的皮肤,恶狠狠的说道,“伊月优,伺候男人这件事你也做过不少,今日便再做上一次,反正也不过是多上一人罢了,哈哈哈哈,这样,再也没人与我争夺我的幸福了,我不要你死,我要你生不如死的活着。” 说完便对着简单就是狠狠一推,往陈勇与林初阳所在的方向。 “恐怕,这得让你失望了。”简单抓住伊人的手腕,身子一旋转,便落入火热的怀抱。 衣衫尽碎的嘶啦声,伊人绝望的嘶吼,“伊月优,你不得好死,今生我与你至死方休,你再一次毁了我,啊......” 温热的手捂住她的眼睛,简单反手就是一拳,却被人制住,温暖的怀抱,熟悉的味道,“谢从容,你怎么来了,我说了九点半回去陪你的,现在还没到九点半呢。” 谢从容一言不发,温软在怀,还是未曾抹掉心底的压抑与愤怒,谢从容将简单紧紧禁锢在怀中,床上翻腾的身影,谢从容眉头紧皱,“盛南山,剩下的交给你。” 还有一人,被谢从容蒙住了眼睛,简单只能听见细碎的声音,她知道谢从容这厮是真的生气了,所以只能撒娇般的窝在谢从容怀中,试图消磨掉谢从容的怒气。 事实证明,简单还是想得太简单了,谢从容骨子里的执拗是不容忽视的,若是生气,必须的付出同等的代价才能解除。 “谢从容,你别生气了,我承认,我是欺瞒了你这件事,但是,我没有骗你。”从车上下来,简单便被谢从容抱在怀里,如同抱孩子一般,这让简单很是害羞,但此时也顾不得害羞,得先让他先消了火气,不然她就得遭殃了。 门被打开的瞬间,谢从容狠狠堵住她的唇,粗暴的汲取她的甜美,简单不得不顺着他的动作扬起脑袋,唇角微微的发麻,简单觉得,她的唇现在定是红肿了。 “你还有心思想别的,想来是我不够努力。”睁眼的时间,望见的便是简单迷蒙的近乎呆滞的目光,谢从容只觉得慢慢沉下来的怒气如同死灰复燃一般,再次变成熊熊怒火。 “谢......”再次被谢从容堵住,简单泪流满面,她刚刚只是在想要怎么平复他的怒气,哪想到就这么被抓住了,她真是冤枉,呜呜。 待谢从容放开,只留下简单娇喘吁吁的窝在谢从容的胸口。 谢从容坐在沙发上,慵懒的靠在后座,一副好好听她解释的模样。 “陈勇,你知道吗?”简单坐在谢从容旁侧,眼睑微垂。 陈勇是伊月优人生中的一道暗伤,也是她的劫难,因为他,伊月优悲惨了一辈子,他彻底毁了她,虽然她的到来,她与陈勇从未发生什么,但,可能是她已经将谢从容放进了心里,所以她在乎谢从容,更在乎他的想法,他的答案,她不想他用异样的眼光看她,或许是她心里埋藏着不为人知的脆弱,她不想她的秘密就那么被暴露在人前。 她的指尖缠绕在一处,看着这样的丫头,谢从容的怒气无形中已经消散的一干二净,但谢从容还是忍住未曾动作。 “你应该也不知道,两年前,我生命中发生了一件事,我到了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里面的人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毕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陈勇便是那时出现的,三万块钱换了我,我在那里待了两个月,两个月后,我才回来,也是从那时回来的时候,拦了你的车,死皮赖脸的蹭了上去。”简单说得平淡,谢从容望过来,便扬起好看的笑靥,眉眼暗含着淡淡的悲伤,这让谢从容的心一扎一扎的疼,他将她搂入怀中,紧紧相拥,似是两颗心也靠的愈发近了。 “丫头,这些事我都知道,我只是生气,你什么都不跟我说,这会让我有种错觉,我与你,从未在一起过,你永远将你得心思瞒得死死的,你不说出来我永远不知道,这让我很是无奈,我也是人,我也会有累的时候,所以,丫头,你累的时候,我永远站在你背后,不要一个人硬撑,我会心疼。” “好,谢从容,我知道了。”胸前的湿润让他的心软成一团,也让他愈发心疼。 这天晚上,谢从容什么也没做,两人躺在一张床上,紧紧相拥,简单枕在谢从容的手臂上,睡得格外的安心。 明媚的阳光穿透暗色,天色大亮,枝头的鸟儿调皮的踩在枝叶上,一跳一跳叽叽喳喳的模样尽显可爱。 阳光穿透玻璃洒入室内,似是被踱了一层柔光,简单与谢从容相枕而眠,温馨的气息围绕在周身,简单缓缓睁开双眼,是谢从容放大的俊脸,唇角上方带着青色的胡渣,睡着的谢从容没了平时的强势冷漠,反倒是增添了一份温柔,这让简单不自觉的扬起笑靥,温热的泪珠缓缓而下。 有夫如此妇复何求。 “怎么了?”谢从容的声音还带着未睡醒的暗哑,手臂一动,谢从容便“嘶”了一声,被简单枕了一夜,手臂已经麻木,但还是第一时间顾忌简单的心情。 “谢从容,你什么时候娶我。”简单轻轻抹掉眼角的泪珠,白皙的小脸尽是绯红,就连耳尖也是红了个彻底,说起来,在任务世界简单也结婚多次,但她主动求婚还是第一次。 对上谢从容调侃的目光,简单有点后悔,她就不该这么冲动说出这句话,现在被谢从容抓住把柄了,她有感觉,这会让谢从容说上一辈子,事实上,简单也是猜的准确,这件事确实是被谢从容记了一辈子,也说了一辈子。 “既然夫人如此请求,我便答应了吧。”简单双眼紧闭,害羞的埋在谢从容胸前,谢从容紧紧搂住简单,轻轻吻在简单额上。 不出预料,上午谢从容便带着简单去了民政局,中午的时候,她的指尖便多了一枚铂金戒指,款式简单,上面刻着别致繁杂的花纹,谢从容带着她去之时,简单是一脸懵逼,等指尖套入一个冰凉的东西,简单才意识到谢从容对她是意图已深,竟然还恶人先告状,心累QAQ。 “谢从容,你还说你不是对我早有企图,这戒指一看就是提前预定的。”简单气闷。 “谢太太,我确实是对你意图已深,只是,你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十指相扣,无名指上映衬出相同款式的戒指,大掌扣小掌,小麦色与白色相辉映,竟有种独特有和谐的美感。 “小妹。”然而,不过一瞬便被伊浩然尽数打断,简单反射性的想要抽出指尖,却被谢从容牢牢握住,动弹不得。 糟了,这算是被抓个正着不?连躲得地方都没有,唉,本打算还瞒上一段时间,现在,大哥知晓了,不用多久,爸妈肯定也会知道,不用多想,没过多久,伊爸伊妈肯定都会杀过来。 谢从容强势的目光,简单心虚的垂下眼睑,不予作态,剩下的,就让他们自己去琢磨吧,她还是不发表意见,免得殃及池鱼。   ☆、她曾以为,世界很美(十九) 风景雅致的咖啡厅,轻轻一瞥便能望见那淡蓝色的海面,空气中弥漫着海风的腥味,秀发摇摇的随之晃动,简单对此却极为喜爱,指尖撑在下巴的位置,大大的眼睛眯成一条细线,完全无视身旁两个男人的剑拔弩张。 伊浩然冰着一张俊脸,对着谢从容暴力轰炸,他刚刚可是看得几位清楚,两人十指相扣,戴在无名指上的款式一模一样的铂金戒指,伊家养了将近二十年的女儿就这么被陌生男人给拐走了,伊浩然简直都要被自家妹妹给蠢哭了,现在还一脸呆愣的望着其他地方,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不行,他得赶紧通知爸妈,不然他家蠢妹妹就真的被吃的死死的,可怜的伊浩然还不知晓,他家蠢妹妹已经和别人领证的事实。 “你是谁,怎么和我家妹妹认识的,今年多大,有没有什么特殊癖好,家里还有些什么人,现在是做什么的......”见自己的暴力轰炸没一丝效果,伊浩然果断化身为“三大姑六大姨”,问题是一个接着一个,而且还目光灼灼的盯着谢从容,试图从中找出点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妹妹可是他家宝贝,可不能让不知根底的人给撬了墙角。 “谢从容,谢家儿子,现在是一家上市公司的总裁,父母健在,家里还有一个大哥,无特殊癖好。”对于伊浩然的问题,谢从容淡定的抛出一个又一个的答案,直打的伊浩然措手不及,本想给谢从容一个下马威,没想到倒是起了反效果。 简单很是无语,这两个男人还真是不相上下, 一个作死的问问题,一个淡定的答问题,从方才的剑拔弩张转变为现在单方面的压制,对此,简单不予作态,淡淡的望着泛着金光的沙滩,她现在只想躺在沙滩上,吹吹海风,这也比听着这两个男人无聊的一来一去的好。 终于,谢从容与伊浩然似是听见了简单的心声,停止了相互的试探,正好,简单转过了目光,恰巧对上了伊浩然的满目疮痍,似是在说,回去再好好收拾你,对此,简单只得心虚的垂下眼睑,毕竟,她确实是,犯了点“小错误”。 伊人醒来的时候,身子似是被卡车碾了一遍又一遍,喉咙嘶哑,一抽一抽的疼,一开口嗓子就像是锯子锯树的“咔咔咔”的声音,很是难听,房间被窗帘关的紧紧的,室内一片昏暗,伊人指尖轻轻一动,温热的皮肤相互触碰,昨晚的记忆一股脑的从脑子里映衬出来,她的脸瞬间变得苍白,唇角也成了惨白色,泪珠如同断了线的珍珠,滴滴落在被子上,濡湿了一片,都是伊月优,伊月优,毁了我一次还不够,第二次也被她毁的彻底。 伊人颤抖着指尖,虚浮着床角,一颤一颤的站起身子,目光冷凝,带着与柔和五官不想符合的恶毒与狠厉,伊月优,我会收拾掉,而床上的两个男人,破了她的身子,害她跌入无尽深渊,那么,她也要让他身败名裂,带着前世的罪孽,林初阳。 白色粉末挥洒在空中,伊人拿出手机,直接打给了xx娱乐的主编,耳边是男人的粗喘与**的奢靡之音,“希芸大酒店9936房,若是想要独家,现在便过来。” 果断的挂断电话,伊人缓缓的走出房间,9936房,她噩梦的开始,那也是他人坠入悬崖的起点。 刺眼的闪光灯,林初阳望着大开的门,身下的刺痛让他瞬间回神,旁侧的男人还在熟睡,伊人那个女人已经消失不见,若是现在他还不知是怎么回事,那他便真是白白在那个圈子里混了,“滚,都给我滚出去。” 外面的吵闹声,陈勇正好抬起头,娱记也正巧捕捉到这个画面,众人脸上皆是震惊,原来独家便是如此,得到满意的答案,众人纷纷离去。 林初阳歇斯竭力,狠狠一脚将陈勇踢下了床,没想到千日养鹰,竟是被鹰给啄了。 这场荒唐,陈勇隐约还有一丝记忆,心虚的望着林初阳的侧脸,昨晚若不是他答应那人过来,也不会发生这件事,说到底,都是他的贪心害了这人,所以,对于林初阳,陈勇心里是满满的愧疚。 “丑男人,别死死盯着我看,老子的脸都被你给丢尽了。”林初阳气急败坏,已经可以预料到自家老爷子的震怒了。 陈勇不安的摩擦着手掌,脑袋微微垂下,缓缓才爆出一句,“对不起。” 快速的收拾好自己,屁股还残留着后遗症,走路又是一阵扭曲,林初阳缓缓的离开,陈勇跟在后方,眸中尽是林初阳的身影,“别跟着我,丑男人,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现在就给我滚,因为你,我受的还不够,你是嫌我丢脸丢的不够大是不是。” 林初阳的不给面子,似乎丝毫未曾影响陈勇,当林初阳望过来,他便站着不动,待林初阳往前,他默默的跟着,直到林初阳坐车离去,陈勇才独自一人返回工地。 简单轻轻抿上一口浓香的咖啡,瞬间,口腔内弥漫着淡淡的奶香,坐在不远处的两个男人正是相谈甚欢,昨天还是对手的两个男人,今天便是称兄道弟,说实话,简单是不知晓男人的友谊怎么就发展的如此之快,她记得,这两人不就是晚上的时候打了一场,互不相让,最后还是谢从容险胜,后面的后面,两人便是如今的模样。 唉,男人的友谊,她是真的不懂,感觉,她是找了个假男朋友与假哥哥,不然怎么会将她抛在一处。 知道陈勇与林初阳的事情,简单有点惊讶,在剧情中,林初阳似是再怎么渣,也没到男女通吃的地步,报纸上滚在一处的两个男人,一人睡脸迷蒙,一人暴躁如雷,背景正是昨晚的酒店,简单淡淡一笑,看来这该是伊人的作品了。 伊人也真是厉害,对待林初阳丝毫不手软,不知对待让她失去重要东西的她,她又会做出什么事情,绑架?撕票?哈哈,她还真是期待呢?若是绑架,那就有的玩了。 谢予池本想去找伊人的,只是电话打不通,谢予池便去了女生宿舍,问了人才发现伊人不在,谢予池这才有点急了,正打算去找简单问问伊人的情况,不想,正好被林初阳给截了下来,“谢予池,我有伊人的料,你要不要。” “林初阳,怎么,认识你这么久,我竟不知你还有这等特殊癖好。”谢予池勾起唇角,眼底的嘲笑让林初阳怒火中烧。 “呵,那也不过是半斤八两,你看中的女人昨日不也是春宵一度,也就是你个傻子还傻傻的想着她,我告诉你,那个女人,未达目的不择手段,也不是个好鸟。”林初阳话音刚落,便被谢予池一拳打在地上,“林初阳,别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信不信再多说一句我便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林初阳抹掉嘴角的鲜红,痞痞的勾起唇角,“谢予池,伊人就是个**,他不值得,你看了这个便知道是如何了,看在认识这么多年的份上,我便做一次好人。” 谢予池迟疑的结果林初阳递过来的U盘,未曾错过她眼中的那抹真挚,“林初阳,你以前也是这般,眸光真挚,诚恳的欺骗于我。” “我发誓,这次真的不骗你。” 手中紧紧握着的U盘,谢予池望着林初阳别扭的身影,微微的出神。 艰难的送走伊浩然,简单坐在沙发上,重重松了口气。 谢从容手中拿着一杯牛奶,递给简单,眉眼间尽是笑意。 “谢从容,你还好意思笑,这都是你搞的鬼,若不是你乱说,我会被我哥如此逼问,心好累,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伊家的儿子,我才是那个外人,明明昨天你们还是那副谁也不搭理,互不相让的模式,今天怎么就好的跟穿同一条裤子长大的好兄弟一样的。”简单接过牛奶,一边吐槽,一边抿上一口,唇上方带着一层淡淡的奶渍。 谢从容目光火热,搂过简单的肩膀,调笑道,“你这是吃醋了?不过,我喜欢。” “呵呵哒。”一杯牛奶下肚,胃暖暖的,唇上的奶渍愈发明显了,谢从容缓缓的靠近,温热的呼吸洒在简单的脸上。 谢从容忽然放大的俊脸,让简单猛地往后退,“谢从容,你干嘛?” 谢从容的大掌包裹住她的指尖,“丫头,你现在可是谢太太。” “所以呢?”简单一脸迷糊的望着谢从容,让他有种欺负未成年少女的愧疚感。 “当然是,”谢从容猛地攥住她的唇,唇舌细细描绘她的唇形,奶香味慢慢的弥漫开来,“服从夫妻义务了。” 暗沉的声音,似蛊惑,似引诱,简单不自觉的沉迷其中,如同砧板上的鱼肉,被谢从容翻滚的一败涂地。 隔日醒来已是日上三竿,旁侧的余温已经凉的彻底,意味着谢从容已经起床良久,身下的干爽让简单轻轻的勾起唇角,漂亮的杏眸闪耀着独特的光芒。   ☆、她曾以为,世界很美(二十) 隔日醒来已是日上三竿,旁侧的余温已经凉的彻底,意味着谢从容已经起床良久,身下的干爽让简单轻轻的勾起唇角,漂亮的杏眸闪耀着独特的光芒。 简单赤着脚从室内出来时,弥漫在空气中的清香让简单的肚子又是一阵翻滚,不断“咕咕咕”的抗议着,心急的奔向在厨房的谢从容,谢从容正在熬汤,望见她赤着脚,薄怒的望着她,眸光中的温柔缓缓散发开来,这让简单想起昨晚的疯狂,不禁老脸一红,但脚下冰凉的温度,让脸上的温热渐渐散去。 简单吐吐舌头,乖巧的坐在桌上,等着谢从容端着佳肴上桌,这模样,尽像是大佬一般,但谢从容也是甘之如饴。 将微微放凉的鸡汤放在她身前,其实,比起寡淡无味的鸡汤,鸡汤更喜欢辣辣的排骨与鸡腿,只是谢从容不让,简单也便随了他的意,但最后,鸡汤简单也只喝了半碗,剩下的也全让谢从容给解决了。 下午上完最后一节课,意外的是,简单接到了伊人的电话,伊人的声音平和有礼,一如两年前那般的柔和无害,“伊月优,我们谈谈,我在城北的尚城咖啡厅等你。” “好。”简单痛快的答应,而早在靠窗口的伊人,五官扭曲的可怕,伊月优,你是凭何勇气,做了错事,还能如此镇定的接受我的邀请。 PM 4:00 简单如约到达尚城咖啡厅,伊人正坐在二楼的靠窗位置,悠悠的目光往下,脸上是不如以往的憔悴,四目相对,透露着淡淡的尴尬之意,简单垂下头,踏着悠闲的步伐往二楼去。 “伊人,近日过得可好?托你的福,我过得很好。”**裸的炫耀,伊人放在桌下的指尖狠狠攥在一处,顶端的位置近乎苍白。 勉强扯出一丝笑意,伊人将放在中央位置的咖啡递给简单,“不知你喜欢什么,所以我点了拿铁。” 装作未曾看出伊人的异常,简单拿起碟子上的小勺,轻轻的晃动杯中的咖啡,看似无意的说道,“伊人,你不会是下了药,我可记得,不久前,我可是差点就着了你的道来着。” 被简单当场揭穿,伊人并没有很是尴尬,反而淡笑道,“若是不信,这杯你可不动,想喝什么,你自己点吧。” “嗯,那好,给我一杯白开水,外面的东西我喝的不怎么习惯,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伊人一阵沉默,“伊月优,其实,我并不知晓,我们之间到底是怎么演变成如今的模样,我们和解,好不好,你对我所做的事我都不追究。” 服务员上了白开水,简单适当的轻轻抿上一口,没有忽略掉伊人眼中的一抹暗光。 “伊人,你想的未免太过美好,我对你做的?若不是你自己作死,会出现这般情况,这也不过是你自作自受罢了,现在倒是全部推在我身上,你不觉得太过无理?另外,似乎,所有事都是你对不起我,我可没有忘了谢予池,以及,两年前的失踪之事,这,难道不是拜你所赐,嗯?” 残忍的解开那层遮羞布,伊人被简单说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后变为惨白,柔和的五官配上那柔弱的表情,看起来好不可怜。 “伊月优......” “我先去上个厕所。”简单直接起身,悠悠的前往厕所,伊人望着少了一半的白开水,唇角溢出残忍的笑意,往厕所的方向走去。 不出所料,伊人在厕所望见将身子支撑在墙上的简单。 迷蒙之间,伊人撑起简单的身子,简单微微抬头,“伊人,又是你,我,我究竟与你有何深仇大恨,你要如此针对于我。” “只要你活上一天,便是我悲惨的伊始。” 从咖啡厅出来,简单便被带上了一辆面包车,眼睛被黑布蒙住,身体无力的躺在后座,周身围绕着呼吸声,或急促,或平缓。 两个小时后,天色愈发暗了,简单睁开双眼,冷漠而清冽,哪还有方才的软弱好欺。 “将她给我带下来。”伊人开口,指挥着大汉将简单带下车。 小巧的步伐渐渐靠近,伊人揭开蒙住眼睛的黑布,狰狞的五官赫然就在眼前,伊人一巴掌狠狠扇在简单脸上,刹那间,左脸火辣辣的疼,真TMD的重,这也使得简单的脸往右倾斜,唇角的位置带着淡淡的血痕。 “伊月优,没想到吧,今日你会再次落在我手上,将她带到里面去。”稀稀拉拉的声音,简单被拖着进了室内,“你们出去。” 不过瞬间,里面便只剩下她与伊人两人。 她们所处的地方是个废弃的工厂,所到之地尽是灰尘,简单被绑在椅子上,全身被压制的紧紧的,伊人可没忘记在“夜笙”之时,被深深压制住的林初阳,尽管她现在中了药,为了以防万一,伊人觉得她还是多做准备的好。 伊人挑起她的下巴,尖锐的指甲划过她的下巴,留下一抹淡淡的细痕,“刚刚不是挺会说的吗?现在怎么就紧闭着一张小嘴,看看,这皮肤滑的,白皙的不要不要的,还有这张小脸儿,漂亮得很呢,谢从容不就是喜欢你这个调调,你说,要是你成了千人枕,朱唇万人尝的**,爱你至深的谢从容可还会接受于你。” “你是执念太深,说起来我也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简单迫不得已的正视她,漂亮的杏眸尽是淡漠与平静。 “没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也对,像你这种人怎么会明白我的悲伤,从小到大,爸妈宠你,哥哥宠你,而我,就跟个小可怜一般,傻傻的跟在后头,若不是你,我怎会那般悲惨,若是你能分一点点宠爱给我,我会走到那般绝境之地?”伊人状似癫狂,动作夸张,似是为了更好的让人信服。 简单静默的听着,手中的动作一点也没变,可能是那人看她中了药的缘故,绑着她的绳子很是松垮,简单轻松地松了绑,但看在伊人说的起劲的份上,简单保持着方才的动作不变。 “这又是何时的事情?我怎么没有印象?确实,我承认,幼时的我对爸妈是比较黏糊,但是,你自己不说,谁又知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所以啊,你的遭遇也不能全怪别人,忘了说,自己做的孽,后果也是需要自己全部承担滴。” “伊月优,你给我闭嘴,现在我才是占据主导权的那个人,你没有开口的权利。”伊人指尖对着简单,周身被一丝疯狂所笼罩,似是下一秒就会做出某些不可挽回的事情。 “盛南山,查查伊人的近况。”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谢从容打了多次电话,简单都未曾接过,没过多久,传来的便是“你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的状态,理智如谢从容,自然是明白丫头可能是出了什么事。 他派人在简单手机中安装了追踪器,就是为了以防万一,所以,此时的谢从容是尽快的搜寻简单的位置。 “四点半的时候,伊人与你家老婆见了面,没过多久,两人便相伴离去,不过,看监控,似乎,你家老婆有点不正常,全程都是伊人搀扶着走的。”盛南山的话就像是利刃一般,在谢从容胸口划开一个口子,出乎意料的惊慌从心底涌了上来。 “五分钟,不,一分钟,找出伊人的位置。”这次,我要她悲惨一辈子,竟敢动他的女人。 “为何,难不成戳中你的痛处了,伊人,重生归来是个好福利,只是,自身不作出改变,反而抢夺他人的东西,这是不好的习惯呢。”在伊人慌乱的目光中,简单直接起身,捂住了她的嘴唇,并将她绑在椅子上,“方才泄恨不是挺积极的,怎么,现在这么害怕,你怎么每次都不长记性呢,总是做完之后才意图推脱将要承担的后果。” 伊人目光摇摆,尽是震惊,“你是想说,我怎么会完好如初,是吧?” “唉,还不是你的手段太过拙劣,我涨了心眼呗,你以为我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吗?”简单放开了伊人,缓缓的勾起她的下巴,“换个角度看世界,有木有觉得世界很美好?” 伊人:去你妈的世界美好。 “你也回来了?”没了方才的惊慌,伊人恢复了平静,“让我以为将所有人瞒得死死的,像个跳梁小丑一般在你面前演戏是不是很有意思,伊月优,你有没有心?我丢了里子,丢了面子,换来的就是这些不成?我被你毁的彻彻底底,没了一丝挽回的痕迹。” 伊人的歇斯竭力,不可理喻,被表现的淋漓尽致,简单淡淡的望着,一阵沉默,随后才勾起唇角,“本来,若是你不自己作死,你是可以拥有美好人生的,只是,因为自己的一己私欲,让伊月优进入那个偏僻之地,你可知道,那里若是进去了,便再无返回之地。”   ☆、她曾以为,世界很美(完) “那又如何,那是上天给我的优待,弥补上辈子的遗憾,我做错了吗?没有,就算再来一次,我依旧会如此,我唯一做错的事便是没有在两年前就终结了你,若是你没有回来,所有一切的糟心事都不会发生,我会与谢予池生活得好好的,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都是你,毁了我,让我再次坠入地狱。”伊人被简单激怒,愈挫愈勇,眉眼间连丝毫的悔改都没有,简单勾起唇角,意料之中,带着前世执念回来的伊人,若是这么容易悔改,就不是她了。 “伊人,你可知道被你忽略掉的事实?伊家也算是待你不薄,比其他人,你高上了不止一个起点,唯一的薄弱点便是爸妈对你未曾有我这么用心罢了。” “什么都不懂的你又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伊人巨大的动作,椅子被移的嚓嚓作响。 “呵,别说的自己受过多大的伤害,比起我,也不过是九牛一毛。”简单握住她的下巴,强势的力道让伊人不得不望着她,那一瞬间,眸中的冷冽让她如坠冰窟,“伊人,你不是伊家的女儿,所以,伊家养着你,并非理所当然。” “伊月优,这一点都不好笑,你以为用这般荒谬的玩笑就能永远止住我的嘴,我告诉你,你错了。”这怎么可能,她生活了两辈子的地方,期待了两辈子的亲情,现在有人告诉她伊家与她并无关系,这让她怎么接受,不可能,伊人唇角微颤,带着苍白的痕迹,洁白的牙齿相互碰撞,“我不会信你的,我不会信你,想要凭借这个让我一败涂地,我告诉你,你用错了法子。” 忽而,门被狠狠打开,从暗光走出来的男人威风凛凛的往她走来,后面跟着一大群黑衣人,地上稀稀落落的躺着一群人,痛苦的**着,简单的目光凝聚在为首的谢从容身上,一席黑装,那如剑锋一般的锐利的浓眉透露出浓浓的煞气,双眼入黑濯石一般,漆黑而幽深, 透露出强势的死寂冰冷,仿若刚从修罗场走出来般,但当那目光撞进她的眸子里是,转变成复杂的温度,似庆幸,惊慌失措下的失而复得。 谢从容大步走来,将简单狠狠搂在怀中,强大的力道似是要将她揉进骨子里般,“丫头,以后不要再乱跑了,我怕我会找不到你。”他的声音轻柔而温暖,简单却从中听出了些许脆弱的痕迹。 绑架事件告一段落,隔日简单是从谢从容的怀中醒来的,放在桌上的手机还在不停歇的响动,简单无意识的用脑袋蹭蹭谢从容的胸口,她自是不愿起来的,昨日因为伊人的事情,被谢从容折腾的够呛,她还打算再多睡一会儿。 谢从容半眯着双眸,拿起桌上的手机,声音一顿。 简单还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眼睛眯成一条细线,“是谁啊。” 谢从容:“爸妈,说是已经到京都了。” “哦,那就到京都呗。” 一分钟后,简单猛地从被子里抬起脑袋,睡意被散的一干二净,“谢从容,你刚刚说谁到京都了。” “爸妈。” “啊,谢从容你怎么不早说,现在惨了,惨了。” 谢从容:...... 刚刚说出事实的不是他,难道是鬼不成! “他们到哪了?”简单连忙从床上爬起来,她这般模样若是被撞见还真会怎么都解释不清了。 单纯的简单并不知晓,在谢从容接起电话的那一瞬间,就已经是牵扯不断,被伊爸伊妈定了罪。 “伊浩然也在,现在该是往这边赶过来了。”谢从容淡然的说出真相,V领的浴袍露出胸前的一大片小麦色的肌肤,简直是**裸的诱惑。 简单很是无语,这男人,现在还有心思弄这些东西,竟然一点也不着急。 额,不对,谢从容都不急,她急个毛线啊。 想通了的简单也没了方才的慌乱,沉稳的进入浴室,走之前还对着谢从容恨恨的瞪了一眼。 哗哗往下的流水,脑袋上尽是白色泡沫,简单顺时的眯起双眼,忽然腰上搭上一双火热的大掌,简单气急,“谢从容,我在洗澡,你干嘛进来。” “我也要洗澡,爸妈不是要过来了,两个人一起洗岂不是更节省时间。” 不一会儿,浴室便传来了让人脸红心跳的喘息声。 从浴室出来,简单脸颊上的红霞还未褪去,眸中还带着淡淡的水波,直到门铃响起,简单与谢从容已经收拾完毕。 打开门的瞬间,伊爸脸上尽是阴霾,反倒是伊妈,笑脸盈盈的打量着谢从容,“爸,妈。” “爸妈,你们好,我是谢从容。”谢从容搂着简单,交缠在一处的铂金戒指未曾让伊爸伊妈忽视掉,望见这一幕的伊爸脸色愈发黑了,伊妈倒不介意,可真是岳母看女婿,越看越满意,嗯,事事以月优为主,无微不至,关怀备至,这种男人,还是值得托付的。 得到伊妈的满意,谢从容微微一笑,男主人的光环简直要亮瞎她的眼。 一个小时后 简单望着喝在一起的三个男人,额角三根明晃晃的黑杠杠直直的往下,但目光还是追随着谢从容,时而缱绻,时而温柔,就连局外人伊妈也是感觉得明确。 伊妈将草莓放进碗中,好看的眼睛因为笑意眯成一条细线,“月优。” “嗯,妈怎么了?”简单有点疑惑,比起伊爸的严厉,伊妈永远都是笑的温柔,在伊月优的记忆中,尽管她做了多少错事,伊妈都会温柔的安慰她,给她讲道理。 “他很好,妈妈很喜欢,我家女儿也长大了。”未曾掩饰掉自己的眼神,顺着伊妈的眼神,简单望见了脖子上的小痕迹,小脸通红,又恨恨的将谢从容说了一遍。 “妈。”简单窝在伊妈怀里,不自觉的撒着娇,妈妈的怀抱真的很温暖,她很羡慕伊月优,有这么一对对她关怀备至,事事宠爱的爸妈,以及对她好的哥哥。 “这么大了,还跟小时候一样,爱撒娇,都是大姑娘了,也不知羞。”伊妈轻柔的拈拈简单的鼻头,哭笑不得。 “才没有,在妈妈面前,我永远长不大。” “好,在妈妈面前,我家月优永远是个孩子。” 谢从容做了个梦,盛夏的天竟让他的后背浸湿了冷汗,微微一扯,便是刺骨的凉意,身侧是他家可人的小妻子,娇小的一团窝在他的怀中,让他的心不禁软成一团,顾不得从四面八方涌过来的寒意,谢从容将自家小妻子紧紧搂在怀中,不知害怕为何物的谢从容第一次如此这般刻骨铭心的,想要借助温软在怀的真实触感隐退心底的那份心悸。 “怎么了?”简单睁开眸子,暗色下的谢从容如同被抛弃的大型犬,让简单觉得好笑,忍不住抚上他的额头。 “没事,只是觉得有点不真实。”他的眼中满满的都是她,她温柔的笑脸,她的无理取闹,她的灵动,她的无赖,一举一动都已经深深刻进她的心底。 “时间不完了,早点睡,不然,小包子又要来闹了。”简单在他唇角印上一吻,再次窝在他的怀中,无意识的用脑袋蹭蹭,似习惯,似撒娇。 谢从容无声的回应着,那不过是梦罢了,现实中,她是他的妻,他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她。 梦中,谢从容依旧是京都无人能惹的存在,只不过他不再是商业的天纵奇才,反而成了黑道的煞星,他们怕他,惧他,无人敢靠近,但同时,他们也想着他死,无时无刻,所以,每时每刻,他都警惕着,每天晚上,丝丝细碎的声响都会让他清醒的从睡梦中醒来。 这种生活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一个女孩闯进他的生活,他会甜甜的喊她二叔,骄纵的趴在谢予池怀中,笑的一脸幸福,在那段时日,谢从容有时很是羡慕谢予池,这个唯一的侄子,有那么一个牵手终身,全心全意的人与他相伴,只是,肩上的责任最终也让他抹掉了那丝毫的痕迹,对那个叫伊月优的女孩,曾在心底划过一丝痕迹,但清醒如谢从容,终不会弄混现实与梦境之间的差距。 梦境一闪,谢从容再次进入她的生活,他望着她生活的地方,小巧玲珑又带着孩子气,每天兴致勃勃的在电脑前发着一大堆吐槽的话语,并且乐此不疲,得到赞扬也只是淡淡的一笑,这样的生活一直延续至一份挑战书的出现,他看着她春心萌动,撑着下巴呆呆的笑,后来,她终于下了决定,独自一人踏上了前往京都的路程。 她的雀跃,她的好心情似是能感染一般,谢从容也忍不住勾起唇角,扬起小小的弧度,可是,后面的步伐被不速之客尽数打碎,他看着她亲切的喊着二姐,那个被她唤为二姐的女人带着她,随后便是渐渐陷入昏迷,直至被陌生人带走,他想拦住他们,却直直的贯穿了他的身体,白光一闪又恢复原有的状态,他试了多次,最终才死心,他终是明白,他们看不见他,所以,他所有的动作都是徒劳。   ☆、她曾以为,世界很美(番外) 那个男人对他很好,是个老实憨厚的庄稼汉,只是男人的母亲却并非如此,对她百般折磨,并且利用她换取利益,谢从容静默的望着,看着她从一开始的满怀希望,直至最后脸上染上灰败的颜色,绝望的踏上那条不归路。 再次睁开眼,谢从容依旧是那个谢从容,仿若那段日子只是一场梦,但是,随着时间的消失,那段时日的记忆也慢慢的消失无形,最后连一丝轮廓也找不到。 历史的轨迹出乎意料的相似,谢予池再次带着她喜欢的女孩回家,女孩温柔有礼,对所有人都是笑脸盈盈的模样,只是在初次见到他时,即使百般掩饰,那份从心底映衬出来的恐惧也未曾消逝,被他捕捉的无路可遁。 他淡淡的望着她,满满的违和感让他微微皱起眉头,但看在谢予池笑容满面的份上,谢从容未曾多说什么,直接走了出去。 “伊人,我二叔的性子如此,你不要往心里去。” “没有,予池,我只是有点紧张,毕竟那是你二叔,我怕是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 后面喃喃的私语,带着浓浓的安慰,那抹违和愈发严重了,谢从容面色不变,踏着沉稳的步伐缓缓离去。 谢从容不知道心中的那份异样是如何,只是隐隐觉得那个女人不该待在这个地方。 所以,在伊人一次又一次的踏着林初阳的底线,次次陷害,一次比一次凶狠,他便派人丢出了些许的蛛丝马迹,让林家的人注意到名叫伊人的始作俑者。 当然,林家也不是吃素的,点点痕迹已经足够,林家开始了狠狠的报复。 谢从容甚至记得,因为这件事,谢予池求到了他这里,只是,由着心头的想法,谢从容平淡的拒绝了,霸占了他人的位置,就该乖乖的离去,不是吗。 后来,伊人那个女人似是被林家送往了夜笙,成了坐台小姐,林初阳的报复手段也是层出不穷,伊人只得被动的承受着。 听到这个消息,谢从容慵懒的靠在后座,谢予池的誓言隐隐在耳边回荡,谢从容勾起唇角浅浅的笑意,心底变得豁然开朗起来。 “二叔,总有一天,我会将你从这个位置拉下来。” 事实上,十年后,谢予池也确实是做到了,谢从容依旧是那个霸气沉着的男人,四十岁的年纪鬓角带着淡淡的白霜,谢予池一席黑色西装,少了年少的稚嫩,多了份谢从容的影子,冷厉而沉稳,淡笑着站在谢从容面前,“二叔,您是时候好好休息,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 身前的袅袅茶香,淡淡的烟雾袅袅往上,谢从容拿起茶杯,浅浅抿上一口,“谢予池,保持初心,谢家就交给你了。” 谢予池诧异的望着谢从容,“呵呵,我就说,怎么十年就到达了这个位置,原来,十年前你便已经有撒手之意。” 后来的后来,谢从容卸掉了谢家所有的包袱,四十岁的年纪竟如六十岁的老头子一般,每天养养花,打打太极,时而自娱自乐,下下棋,每天的生活也这般过去了。 上半辈子经历过太多的腥风血雨,下半辈子能清闲便清闲呗。 怀中温暖的体温,谢从容的指尖描绘着简单的轮廓,随而在她额上轻轻一吻,幸好,那只是个梦,虽然所有人都在梦中出现过,但是,每个人的生活的轨迹都未曾与梦中重合,谢从容觉得很庆幸,幸而她逃了出来,幸而她遇见的是他,他想,若不是遇见她,他会如梦中的谢从容一般,孤独终老,与那个院子相依相伴。 今天是个艳阳天,陈勇用手遮住刺眼的阳光,黑脸上闪过一丝不愿,阳光正好,这也意味着,那个小祖宗又要出来撒野了。 五年的时间,陈勇过得很好,放下了对雅儿的执念,即使每天过得辛苦,却是脚踏实地,扎扎实实的,每天窝在那小小的出租房内,暖暖的睡上一觉是他最开心的时刻。 “丑男人,小爷都在这等了你半个小时,你还要我等多久。”林初阳站在树荫下,气急败坏的说道,手中还拿着一把折扇,大幅度的扇着风。 不得已,陈勇只得放下手中的动作,呼呼呼的跑过去,“大爷,我叫你大爷行不行,我还得靠这份工作过活呢,您三天两头的过来闹,若是被包工头发现了,我又得换工作了,你可知道,这是我换的第九家,若是再被解雇,我就得回家种田了。” “那有啥关系,小爷我养你。”林初阳霸气拍着胸膛,气势汹汹的说道。 陈勇无奈,五年前,他与他因为伊人的关系,有了一夜的实质关系,不知道林初阳脑子是被驴踢了,还是怎样,反正就是巴上他了,时不时在他这里来闹上一次,时而喝得烂醉如泥,时而拿着好酒好肉悠闲的跑了过来,作死的做弄他。 看在他年纪小的份上,陈勇想着,也不能直接将人扔在外面,所以便软下心肠,收留了他,没想到,正是因为这次心软,直接被林初阳给缠上了。 “不要开玩笑,我是个男人。”陈勇轻柔的说道,但嘴角的笑意已经消散。 “那又如何,小爷我就不信五年的时间你没一点感觉,我告诉你,小爷我受够了。”说着林初阳便强势的贴上他的唇。 结果自然是不欢而散,或者说,是陈勇惊慌失措的逃了。 望着落荒而逃的陈勇,林初阳勾起唇角,既然软的不吃那小爷我就来硬的。 伊人呆滞的望着白色天花板,空荡荡的屋子被白色所笼罩,全身被绳子捆绑的紧紧的,她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她想,她身上该都是被绳子紧紧绑住的痕迹,这样的日子,过了有多久了?似乎,似乎过了很多个日日夜夜,日复一日的开始,结束,打针,镇定,关灯,封闭,还有什么来着,她似乎忘了,当初是怎么进来的。 哦,对了,她绑架了伊月优,在被揭穿之前,准确知晓谢从容手段的她选择了装疯,然而,谢从容还是使用雷霆手段将她送到了精神病院。 被送到精神病院,就算没病也会被折腾的有病,更何况是她这种相信世界拥有灵魂的重生者。 所以,长时间的折磨,她似乎出现了幻觉,伊月优因为她的重生,不久后便失踪了,与现实不同的是,她再也没有回来过,她以为没了伊月优,她会与谢予池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然而,未曾忍住对林初阳的恨意,她再次动手了,还被抓个正着,真是不幸运呢,结果,还被林初阳送去了“夜笙”,相比起那时的生不如此,似乎,现在这般干净的待在精神病院还是美好的选择呢。 长时间被动的待在床上,伊人感觉自己的四肢都差点没了知觉,她想,她不该是这样的,她是上天眷顾的人,这是否意味着,她还会有下一次机会,若是有来生,她定要让谢从容伊月优生不如死。 所以,在趁着护士不备之时,伊人微笑着从十六楼跳了下去,那时,她憧憬着来世的美好生活,然而,万分之一的可能撞上了,并不意味着下一份幸运亦会被碰上。 五年的时间并未在简单脸上留下岁月的痕迹,皮肤一如那般滑嫩,柔柔的阳光透过玻璃在地下留下淡淡的晕圈,简单枕在谢从容手臂上,他醒来时,谢从容还睡得深沉,昨晚凌晨四点才回来,似是这段时间因为与谢予池的交接工作,很是繁忙,总是三天两头的往外跑。 简单穿好浴袍,缓缓的往浴室走去,未曾注意到在她进入浴室之时,小小的一团艰难的打开房门,也因此摔在厚厚的毛毯上,谢小包子狠狠皱皱小脸,若是简单再此,定会被萌化了去,然而,这一幕并未被简单捕捉到。 强忍住眼中的泪意,谢小包子哒哒哒的爬上床,小手呼呼的摸在谢从容脸上,这才发现床上只有粑粑,没有软乎乎的妈妈,于是,谢小包子不高兴了,在谢从容身上揉啊揉,揉啊揉,谢从容实在是困得很,对小包子的行为不予理会。 见此,谢小包子玩得更起劲了,最后更是用小屁股贴上自家粑粑的脸蛋,简单从浴室出来时正好看见这一幕,“噗”的一声,谢小包子惊吓之余,放了个响屁,呆愣愣的望着自家妈妈,随后,便传来谢从容的怒吼,“谢之遇,你是皮痒了。” 伴随着拍在谢小包子屁股上的阵阵声响,谢小包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窝在自家妈妈怀里,“麻麻,粑粑坏,你以后跟他离婚,等我长大了,我养你,呜呜呜,麻麻,粑粑坏,呜呜呜。” 简单小手轻轻拍着谢小包子的肩膀,小声的安慰着,嘴角的笑意却不自觉的蔓延开来,即使谢从容隐隐的威胁着,也没多大效力,刚才那一幕,她就该记录下来的,实在是能让谢从容吃瘪的机会实乃不多,若不是谢从容在场,简单都想大喊一句做得好。 然而,想象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她还是不要太过惹谢从容,毕竟,吃了两个月素的男人,惹不起。   ☆、都是报恩惹的祸(一) 谢从容是寿终正寝,最后闭眼之时,那粗粝的指尖摩挲在她的掌心,痒痒的,简单的心也软成一团。 在谢从容离开后,简单便回了系统空间,相比起离开何煜时的伤心欲绝,对于谢从容,她要平淡很多,可能是在冒出那个想法后,她心中也有了半分把握,“他”,她有一辈子的时间去寻找,经过的这几个世界,迟钝如简单,也琢磨出些许的不对劲。 简单慵懒的躺在贵妃椅上,本就漂亮的眸子闪闪发亮,如星辰一般闪耀,“炮灰逆袭手册”对此很是不满,从简单回来开始,他便不断的围绕在她周身卖萌打滚,然而,效果并不明显,简单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对于外界没未分出半点心神,对此,“炮灰逆袭手册”急的直翻滚。 这不,简单好不容易分出一个眼神给他,“炮灰逆袭手册”便喜滋滋的开始跳起了肚皮舞,你能想象,一本书,在空中不断地翻滚,时不时抖动着书页,随着他的心情,书页一遍一遍的翻着,看着努力让她开心起来的“炮灰逆袭手册”。 简单心里隐隐升起些许的愧疚,她似乎,好像是很久没理过他了,在任务世界,专注于任务的进行,她也没怎么和他说话,就算是回到了系统空间,她也只是寥寥几句,随而又马不停蹄的去了任务世界。 想通了的简单,望见这般吸引她注意的“炮灰逆袭手册”,眸光不自觉的柔了下来,指尖停在书本顶端的位置,柔柔的说道,“阿倏,我以后就叫你阿倏,好不好?倏呢,是倏然的倏。” 简单的话落下几秒,阿倏便如同脱缰了的野马般,围绕着简单的身子一遍又一遍的飞舞,这模样,看起来是欢快极了,随着阿倏的动作,简单也随之转着圈圈,心情也好上不少,少女如银铃般清脆的笑声在安静的空间内荡开来,给死气沉沉的系统空间增加了些许的生气,“阿倏,别转了,我都有点晕了,你就这么喜欢这个名字?” “嗯嗯,只要简单给我的,阿倏都喜欢。”阿倏使劲的点点脑袋,空白的页面上出现几行字,简单微笑着,满足的又点了点他的脑袋。 随后,简单坐在贵妃椅上,复而想到谢从容之事,眸中的笑意也慢慢淡了下来,“阿倏,你帮我确认一件事。” “好。” 得到阿倏的回答,简单打开炮灰逆袭手册,上面的数据已经更新完毕。 姓名:简单 性别:女 年龄:20 积分:8000 任务完成程度:100% 特长:中医、毒术(仅在任务世界使用,可换取积分) 望着那逐渐增长的数据,简单心中的欢喜缓缓荡漾开来,看来,随着任务的逐渐深入,积分的奖励也是逐步增长的,这样,对于回到现实世界,她的动力愈发充沛起来,被人玩坏的世界,总的有人重启,拾起那被毁坏了的秩序。 嘴角的冷意慢慢淡下,简单开口道,“阿倏,送我去任务世界,记得我说的事,帮我确认我在任务世界里接触的人,这几人到底有何关联,一定要记得哦。” 阿倏重重点头,从上往下,随后在简单身旁转着圈圈,直到简单化为一道白光,阿倏才停下步伐,少了方才欢脱的模样,一份沉重笼罩在上空,似是下一秒便会被摧毁的一干二净。 柔光透过繁茂的枝叶洒在地上遗留些许的斑驳点点,一抹白色的踪影快速的穿过树林,如星辰般的眸子里尽是惊慌失措,让人心疼的是,白色的绒毛上带着点点鲜红,那是一只通体雪白的狐狸,狐狸尾巴的位置却带着淡淡的浅蓝色,如蓝天一般明朗。 小狐狸的步伐愈发虚浮,每走一步,都会留下带着血色的浅浅脚印,最终,小狐狸终是支撑不住,整个身子掉入了被枯叶笼罩的地上,小小的身子也被藏得严严实实的。 没了小狐狸的声响,树林中安静一片,大概半盏茶的时间,一个长胡子的老道士紧皱着眉头,脸上尽是戾气,手中还拿着一把长剑,剑锋的位置带着丝丝血迹,感觉到缓缓消失的气息,眉眼中的戾气愈发明显,“该死,竟让那只小狐狸给逃了,好不容易碰上一只浅蓝仙狐,到嘴的鸭子就这么给飞了,运气简直是背到家了。” 老道士拿着手中的长剑,焦急的踱着步,往前漫着步伐,就快要停在方才小狐狸倒下的地方时,一名少年从灌木中爬了出来,头上还染上了几丝草屑,“少年郎,有没有在这处看见一只狐狸?” “狐狸?是那只尾巴是蓝色的,全身雪白的狐狸吗?”少年声音一顿,回忆起脑海中记忆,说出狐狸的大体形状。 “对,你可见过?”老道士握着长剑的手紧了紧,眉眼中闪过一丝狂喜。 “它方才往那处逃了。”少年指了指左边的方向,老道士不疑其他,顺着少年指的方向,飞奔而去。 待不见老道士的踪影,少年小心翼翼的将小狐狸捧在怀里,指尖轻柔的揉揉小狐狸的耳朵,软软的触感让他爱不释手。 恍惚间,简单意识混沌,身子沉沉浮浮的,好不安稳,全身酸痛让她不自觉的皱起眉头,想要动动手,却发现动弹不得,眼皮似是被固体胶黏住了般,怎么也睁不开,无奈,简单只得老老实实的躺在地上。 但是,渐渐地,简单觉得有些许的不对劲,摸在她脑袋上的触感是怎么回事?身下的温度暖暖的,她又好似晃在空中,没有一丝安全感,最后,实乃是无能为力,简单最终还是被全身的疲惫所打败。 简单是被一个稚嫩的男音吵醒的,还处在变声期,难听的鸭公嗓让她想要将他踢出去的冲动。 “这就是剧情中所说的最后一只浅蓝仙狐,与普通狐狸倒是没什么区别,就是尾巴是浅蓝色的罢了,不过模样倒还是挺别致的,现在趁着她精神虚弱,我得赶紧滴血认主才行。”一只大掌扣住她的脖子,让她喘不过气来,简单挣扎着,猛地睁开双眼,望见的便是一双璀璨的眸子,少年美则美矣,只是眸中所散发出来的贪婪生生破坏了那份美感,从中流露出来的森森恶意让她下意识的想要远离。 小狐狸眸中传达的警惕让少年心中一紧,立即咬破了自己的指尖,嘴中的咒语源源不断,从少年开始动作之处,简单便意识到了不对劲,趁着最后的一丝力气,狠狠的一爪子抓在少年的手上,少年吃痛,反射性的松手,也是因此,那滴血滴落在地,趁此机会,简单飞快的闪身而走。 “嗤,野狐狸,不要让我抓住你,不然,我定要让你生不如死,竟敢挠小爷。”简单意识清醒,深知自己现在不能与他硬拼,只能死命的往前跑,小石子刻在脚掌心也顾不得那丝疼痛,比起被克制一生,她还不如拼上一拼。 栾佑宁阴鸷着脸,死死盯着前方逃跑的狐狸,心中的森森冷意怎么也阻挡不住,今日若是不抓住那只野狐狸,难消他心头只恨,管她的内功心法,反正他身后底牌多得是。 身后的栾佑宁紧追不舍,简单逃的也是艰辛,内伤未好,又是伤上加伤,闪亮的眸子里一闪而过的决然,余光瞟过紧追不舍的栾佑宁,简单穿过树丛,前方是一个山洞,被草丛掩埋的入口若隐若现,从简单的视线中,里面黑乎乎的,不知险恶,此时的简单也顾不得深浅,为了不落在后面的人手中,只得试一试了,简单坚决的跳入了山洞。 栾佑宁气急败坏的望着黑乎乎的山洞,以及没了踪影的狐狸,心中一片阴霾,只可惜山洞太小,对此,栾佑宁也是无能为力,只得恨恨的离开。 “野狐狸,以后不要让我在碰见你,不然,有你好看。” 简单觉得,她的伤好像越来越严重了,方才跳入山洞后,小小的身子便从斜坡上滚了下来,火辣辣的疼,即使休息了一会儿,亦是痛的她胸口一窒,她下意识的想要摸摸胸口,暗光之下,却只看见了毛绒绒的爪子,简单这才发现,她,似乎是变成了某种毛绒绒的生物了,难怪,她刚有意识的时候会有那种感觉。 诧异的望着那一动一动的小爪子,简单过了好久才接受这个事实,小脑袋无奈的趴在爪子上,认命的开始接受记忆与剧情。 当然,在接受剧情与记忆之前,简单也没忘记吃颗隐形丹与疗伤丹,有丹药徬身,也好过对未知的危险束手无策的好。 这只小狐狸名叫迟浅浅,是拥有上古时期仙狐一族一丝血脉的浅蓝仙狐,现今是浅蓝仙狐唯一的狐狸。 幼年的迟浅浅,与一般孩童一般,拥有无忧无虑的童年,懵懵懂懂的生活着,只是,在她三百年寿辰那天,因贪玩,迟浅浅去了狐狸山后面,顽皮的想要父母,以及兄弟姐妹来找她。   ☆、都是报恩惹的祸(二) 只可惜,直到天黑,迟浅浅都未曾等到父母来寻她,迟浅浅这才急了,匆匆忙忙的回了狐狸山,映入眼帘的景象差点让迟浅浅昏了过去,漫天的血液笼罩整个狐狸山,她的父母,她的兄弟姐妹都葬送在那场屠杀之中。 那日后,亲眼见证那场屠杀所留下的残影的迟浅浅因受不了刺激晕倒在狐狸洞内,鼻翼间弥漫的血腥味成了她脑海里最后的影像,也为此,迟浅浅失去了关于狐狸山上的记忆,忘了说,这是浅蓝仙狐里面遗留的血脉残留的保护机制,未免精神崩溃所留的退路。 再次醒来的迟浅浅,望着熟悉又陌生的场景,一时脑袋有点懵,她不记得以前发生的所有事,但是,肉弱强食是不变的真理,不会因为你善良,你弱小就会改变这个准则,而没了父母护着的迟浅浅,因为狐狸山上鸠占鹊巢,受尽了欺负,渐渐地,迟浅浅被迫的学会了自保,出现在她生命中最多的便是逃命。 直到有一天,迟浅浅逃过了其他异类的追杀,狐狸山上却来了一个老道士,说是为了替天除道,单纯如迟浅浅,亦是看出了老道士眼中的贪婪,动物的本能让她飞快的逃跑,饶是如此,迟浅浅也是被老道士伤了,受了重伤,随之昏倒在枯叶之中,意识中,她只觉得有个人温柔的抚摸着她,很温暖。 睁开眼的时候,望见的便是那温润俊美的少年,容貌虽是稚嫩,却在迟浅浅心中种下了一颗种子,她觉得,在她昏迷之时,救了她,给她温暖的便是眼前的少年,所以,她决定她要报恩,正所谓滴水之恩该涌泉相报,更何况是救命之恩。 后来,迟浅浅才知道少年的名字叫栾佑宁,他带着她去了他家,有很多讨厌人的地方,但是栾佑宁对她很好,会安慰她,会关心她,会给她好吃的,自她有记忆以来,没人对她这么好过,渐渐地,本就将目光落在栾佑宁身上的迟浅浅,愈发的在乎起来了,但是,栾佑宁有时候又很奇怪,会问她很多奇怪的问题,比如知不知道什么内功心法,失去记忆的迟浅浅自然是一问三不知。 随着栾佑宁猪脚之路的顺畅,聚在她身边的少女,少妇愈发的多了起来,迟浅浅本就是被娇宠着长大的,对于男子的爱慕之心很是敏感,自然是忍受不了一男N女的状态,便和栾佑宁提出了离开的事情,栾佑宁怎会答应,千说万说,甜言蜜语的将迟浅浅留了下来。 但,自那次后,迟浅浅的悲惨生活便开始了,栾佑宁揭开了那副温润的面孔,露出冷血自私的本性,在她面前,他不再掩饰,迟浅浅自是不甘,偷偷的离开,却发现她不能离开栾佑宁半步,后来她才发现,她已经被滴血认主,所以,栾佑宁现在是她的主人,他的命令,她不得不听,清醒过来的迟浅浅这才醒悟过来,栾佑宁救她,不过是为了她体内的内功心法。 后来,强大起来的栾佑宁自是不必依靠迟浅浅体内的内功心法,而且,他收的后宫能给他的比迟浅浅所给的多多了,迟浅浅渐渐地也没了利用价值,栾佑宁也是愈发看不上了,再加上栾佑宁身边女人的陷害,迟浅浅最终是被栾佑宁牺牲了,在一次打怪之中,为了栾佑宁与他的女人们离开,迟浅浅成了踏脚石,就这样被灭了。 说到底,迟浅浅不过是栾佑宁踏上强者之路的踏脚石罢了。 简单唏嘘不已,这,都是报恩惹的祸啊。 栾佑宁,穿越异世的宅男一枚,最大的愿望便是后宫遍布天下,然而,处于现代世界的宅男也只能自己在心中YY而已,但是,一场车祸,让他从现代穿越至异世,通过接触,他发现,剧情的走向与他刚刚看完不久的小说《异世皇者》主线大致相同,这让栾佑宁惊喜之余更是洋洋得意,凭借他的记忆,定能收后宫,走上强者之路。 栾佑宁的第一步便是抓住那只重伤的小狐狸,她体内的内功心法可是吸收灵气的强大后盾,他记得,男猪脚就是收了这个小萝莉才开启了异世之旅。 本来,栾佑宁是凭着记忆去的,但是到那里才发现小狐狸并不在,本以为是一场空,却又让他给撞上了。 远远走来的少年手中抱着一抹白影,淡蓝色的狐狸尾巴让栾佑宁眼前一亮,少年似是在寻找什么草药,便将小狐狸放在不远处的地方,趁此机会,栾佑宁将小狐狸拿了过去,待少年拿着草药回来时,方才小狐狸的地方只留下带着斑驳血迹的绷带,少年微微蹙眉,以为小狐狸自己跑了出去,心中担心,便在周围看了看,最后无果,只得拿着篮子下了山。 于是,便有了简单刚来那时所遇到的,只是,警惕的简单撞破了栾佑宁的心思,在栾佑宁还来不及做什么的时候,悲壮的出逃了。 黑乎乎的山洞内,简单睁开眸子,对于毛绒绒的身体以及湿漉漉的鼻子很是不习惯,方才用了药,身上的疼痛少了不少,心里不禁痛恨那个该死的老道士以及穿越而来的栾佑宁,不就是碰巧看了本小说,正好又穿越了嘛,有什么好得意的,等她养好了伤,她定要他什么也得不到,有“炮灰逆袭手册”这个作弊器在,还愁不知道种马男的剧情主线不成。 摸着黑,简单缓缓的往里面走去,狭小的洞口里面别有洞天,阴冷的风从里面渗透出来,吹在身上,那股阴森的冷意传达至心底,简单哆嗦着身子,走向前方有亮光的地方,大约走了一刻钟,前方的光亮似是海市蜃楼般,怎么也走不到尽头,见此,简单直接摊在墙壁上,也顾不得那滑腻的触感,气喘吁吁的坐在地上。 小狐狸的小爪子无意识的凑在墙壁的位置,忽而,一声重响,简单顾不得喘息,猛地站起身子,警惕的望着前方,漆黑的暗夜之中,似是有什么破空而出,往她的方向尽数射来,视觉被阻碍,听觉尤为敏感,简单反射性的跑向不远的地方,“咻”的一声,幽冷的暗光一闪,简单看得真切,那是长箭,还好她躲的快,不然,被长箭刺穿,可不是痛一会儿那么简单了。 随后,便是一阵长久的寂静,简单的心还未落下来,长箭再次翻转而来,凭借自己的听力,简单再次躲了过去,但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她不可能保持这种状态一夜,人总会有精疲力竭的时候,更何况是她这么一只重伤的狐狸。 恰时,又一根长箭飞奔而来,简单躲了过去,体力也是耗尽,颓废的倒在放在所坐的地方,简单惊喜的发现,那些长箭经未曾搞突袭了,原来,这便是被阵眼掩埋的安全之地,这时,简单才意识到,她是被困在此处了。 不过,现在既是被困在这诡异的地方,拖着重伤继续走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剧情中,迟浅浅所拥有的独特的内功心法,是浅蓝仙狐的一项继承,所以,趁此机会,简单打算试试,或许,那内功心法对于迟浅浅的伤有所帮助。 简单双目微眯,闭目养神,鼻翼间的胡须微微的颤动,带着些许的萌意,待心绪平静后才缓缓的用神识打量,通体雪白的狐狸在暗色中留下一抹白影,狐狸尾巴闪耀着浅蓝色的光芒,黑暗的幽径中一时白光骤现。 迟浅浅的内伤严重,除了被那老道士伤的,还有以前被狐狸山上的小妖精们欺负所伤,积累下来,便在这次全爆发了出来,简单愈发凝重起来,方才才服了的一枚修复丹,正完整的停留在小狐狸体内。 简单发现,迟浅浅对于外界之物很是排斥,修复丹竟是未曾消化,自然也未曾流入全身百骸,而且,迟浅浅体内带着许多白色的光点,星星点点的与血液融合在一起,白色光点最多的地方便是迟浅浅的识海,简单伸手挥开那些光点,缓缓的往里面靠近,角落的位置一抹阴影暗自往下。 简单本可以不理的,但是,心底的好奇促使她靠近,指尖碰见光点的瞬间,金光乍现,直接将简单的神识给吸了进去,识海被一圈一圈的包围住,暖暖的,就像是太阳刚好的温度,很是舒适,她想要出去,却被一层透明的薄膜制止住脚步,简单想,这金光虽对她无害,却控制住她,这应该便是迟浅浅体内那隐藏至深的内功心法了。 额,这都是什么事儿,简单总觉得这个世界对她传来了森森的恶意,从她来到这个世界开始,若不是她谨慎,恐怕就落得迟浅浅那般后果了,现在又是落在这暗无天日的山洞中,本想用神识探探迟浅浅的内伤,又被她体内的内功心法制住的动弹不得。 对此,简单表示浓浓的心累。   ☆、都是报恩惹的祸(三) 既如此,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透明的包围圈中,简单缓缓的躺在一处,闭目养神。 就在这时,一抹金光刹那间进入简单的眉眼,简单猛地睁开双眼,千万只针一同扎进来的强烈痛楚让她紧咬薄唇,这,竟是要将她吞噬,简单又怎会让她得逞,经过几个世界的简单,识海又岂是那么容易吞噬掉的,但方才趁她不备,那小小的一坨已经吞掉她的一些边缘,身体相比起方才也是大了一些。 简单的神识大概白云般大小,那抹金光也不过是柿子般大小,双方各自警觉着,忽而,简单一拥而上,狠狠咬上一口,便在这空旷的空间内乱撞,那金光吃痛,尖锐的声音刺的简单生疼,但也顾不得,这内功心法确实是厉害,若是与她正面对上,凭着她的蛮力,她定会被吞的连渣渣都不剩,所以,简单只得靠着偷袭的法子。 随后,简单又试了几次,百试不爽,那金光似是还未曾开灵智,一开始的攻击只是凭借本能,若是她不弄出动作,那金光连她所处的位置都感应不到,唉,她后悔了,一开始她就不应该手贱的去碰它,都说好奇害死猫,现在这是给自己给撞见了。 随着简单的动作,那抹金光愈发少了,简单也少了先前的畏畏缩缩,更加光明正大起来,本以为那金光小小的一团没了什么威胁,但仅仅是那星星点点,差点将她吞噬掉,识海被包围住,呼吸被紧紧地摁住,就像是离开水的鱼,她能感觉到属于自己的东西被生生撕裂的痛楚,身体被遏制住的无能为力,她,这是要被吞噬了吗?最后一缕孤魂也消失在天地间,没有回旋的余地? 不,她还没找到他,那个唯一将她放在心上的人,简单蓦然睁开双眼,幽深澈然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凛然,没有人,能将她毁的一败涂地,既然不是你死便是我亡,那么,就拼死一搏吧,简单狠狠的咬在那抹金光中,决然的吞噬,如同濒临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没有理智可言。 简单悠悠的睁开眸子,黑乎乎的山洞被光亮所笼罩,正对着的一个小小的窗口,阳光从中洒了下来,带着金色的柔光,简单下意识的摸着自己的手,碰上的却是白色绒毛,哦,她忘了,在这个世界,她似是变成了一只狐狸,还是只重伤的狐狸。 缓缓的站起身子,简单有个意外的发现,她的内伤,似是已经好了,意识到这个变化,简单立即用神识打量体内的内伤,不出所料,昨晚还很是严重的内伤已经全部好了,简单微微愣了愣神,这,该是昨晚吞噬掉了那抹金光的缘故。 迟浅浅体内的内功心法该是发现了那不属于迟浅浅的灵魂,才自发开启的保护模式,不过,她现在该是庆幸,她似乎,误打误撞的通过了考验。 简单打量着这突然出现的窗口,一股诡异的别扭从心中升起,昨晚这山洞虽是漆黑,她虽是看不清全貌,但是,她跳入山洞时是下午,又走了一盏茶的时间,再如何,也不会睡一觉醒来就出现这不曾见过的场景,简单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暗自扩展神识,可能是吞噬掉金光的模样,她的神识也扩展不少。 这才发现,方圆五里之内竟无半点生灵,这便是这山洞的奇怪之处了。 简单徘徊着,心中暗想到底要不要出去看看,最后,还是警惕的留在里面,现在还是先把内功心法吃透再说,存留一点实力才是立身根本的基础。 于是,简单又缓缓的坐在地上,开始研究起内功心法来。 简陋的房屋,竹木家具一应俱全,屋内带着淡淡的竹木香,桌上袅袅升腾的清茶香,男子抿唇轻笑,拾起落在茶水上方的落叶,“没想到,这误闯进来的小狐狸警惕心还挺高。” 男子的一句话如晨风吹过,不过瞬间,便散了一地。 简单本以为这内功心法本就是迟浅浅的东西,该是很好运用,没想到那文字不仅生涩难懂,还极难进入境界,想剧情中,在迟浅浅被牺牲掉后,还给了栾佑宁一个意外之喜,迟浅浅体内的内功心法竟是因为那认主的协议,进入了栾佑宁体内,并让他的修炼之路更上一层楼,怎么到她这里,不仅仅要接受她的考验,九死一生就算了,现在还要靠自己摸着门路,果然,剧情君是恶劣的,这就是炮灰与主角的区别了。 内功心法有个名字名叫聚灵诀,也就是凝聚灵力的一种术法,是狐族独特的功法,简单生生打坐了半天,才摸到了一丝门道,充沛的灵气毫不留情的冲入她稚嫩的血脉中,翻腾而过的灵气如猛兽过境一般翻腾而过,留下遍地的创伤,简单未曾把握好这个度,一口鲜血直直的喷洒出来,伤的她头晕脑胀,无力的躺在地方,昏倒之前,简单还在吐槽,真TMD森森恶感。 竹林中的小竹屋内,男子还保持着方才饮茶的动作,唇角微动,“真是倔强的丫头。” 随后,男子缓缓站起身,烟雾袅绕间,淡青色的衣袍随风而颤,不过瞬间,便到了简单所在的地方,男子无奈的用指尖点点小狐狸的鼻头,眸中尽是宠溺,随而温柔的将小狐狸拥入怀中,手掌柔柔的抚摸着她的脑袋,也不嫌弃被弄脏了雪白的皮毛。 舒服的触感,即使是昏倒的小狐狸,亦是下意识用脑袋蹭着男子的胸膛,男子笑的有些无奈,随着白雾飘散,一人一狐已经到了小竹屋,淡淡的竹香很是好闻,空气中飘散的肉香,让昏迷中的简单不自觉的伸长鼻子,湿漉漉的小鼻子一抖一抖的,很是可爱,男子望见小狐狸的萌态,唇角再次带上了笑意。 朦胧之间,简单正好撞见那温柔似水的眸子,仿若春风而过,身子被暖暖的海水所包围,幽深而深沉,“你醒了,过来吃点东西,睡了这么久也该吃点东西。” 男子的声音很好听,总能恰到好处戳中简单的软肋,她现在确实是很饿,弥漫在鼻翼间的淡淡香味从放开的享受转变为实质的折磨。 “不吃吗?纠结我是谁,亦或是你又怎么会在这里?”男子一如方才的淡然如水,拾起桌上的筷子,夹上一块瘦肉,缓缓放入嘴中,“现在纠结过多亦是于事无补。” 简单仿若听见自己重重咽口水的声音,一时之间羞愧难当,还好她现在是只狐狸,那人也看不真切,不然就丢脸了,然而,她不知道的是,男子早在她眸中读出了她的所有心绪。 不过,即使如此,不如走一步算一步,反正她现在除了这具狐狸皮囊,啥都没有,这男子想要占啥便宜,也没啥可占的,还不如先填饱肚子再说。 顺着座椅,简单跳上了桌子,那肥瘦相当的红烧肉,深红的汤渍以及浓厚的香味让简单又忍不住的吞噎口水,穆清夹起一块红烧肉放在简单旁侧的小碗内,“吃吧。” 每当简单吃完,穆清便会夹上一块放入碗中,似是知道她的下一个动作般,时机正好,简单多次好奇的凝望着他,穆清无任何表示,直到简单吃完,才悠悠的收拾好碗筷,简单趴在椅子上,露出圆滚滚的小肚子,慵懒的抬起脑袋,无意识的蹭了蹭。 待穆清再次出现,简单立即站起身子,警惕的望着穆清,“我若想对你做些什么,你绝无还手之地。”也对,能不着痕迹的将她从山洞中带到这里,他若想做什么,她确实是无处可逃。 “你是谁?为何将我带到这处?”清澄的眸子望向穆清,想透的简单也渐渐放松下来,那如猫一般竖起的毫毛也软软的落了下去。 “我叫穆清,从今日起,我便是你师傅,今生我与你有注定的师徒情分,至于其他的,便无须过问了。”果然,这个人清楚的知晓她心中所想,简单缓缓的垂下眼睑,埋下深层的情绪。 对穆清的警惕还残留着,穆清将小狐狸抱在怀中,下意识的抚顺它的皮毛,似是感觉到她竖起的汗毛,穆清动作不变,“小狐狸,你现今遇到的困境,若无人指导,总有一天会爆体身亡,我无害你之意,不管你愿或不愿,五年内,你得留在竹园。” “穆清,你凭什么将我禁锢在此处。”简单彻底怒了,这人是怎么回事,要她强拜师就算了,现在还扼制她的自由,哪有这种道理,只可惜她现在口不能言,因为方才的举动,迟浅浅百年的修为该是都被她方才的冲动举措给毁了,连化形的感觉都摸不到了,她现在就是一只普通的白狐,浅蓝仙狐那独特的浅蓝色尾巴也转变成雪白,迟浅浅在狐狸山的那几百年,虽然被狐狸山的妖精到处欺负,但修行也是一处不停,想要变强,让人不再欺负于她。   ☆、都是报恩惹的祸(四) “这是你的缘,也是你的劫。”穆清将她放在椅子上,背手而立,“从明日起,你便跟着我学习修行之道。” 无半点拖泥带水,简单眼睁睁望着穆清消失,心底似是埋上了层层白雾,扰乱了她的心绪,让她心乱如麻。 太多的迷雾摆在她面前,她想要快点出去将栾佑宁除之而后快,尽快的回到系统空间,却发现在她未发现的情况下,踏入了迷雾中,迷了路的她只能依靠唯一的路人,跟着他的步伐,不能离开,因为,她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她不想预料出最坏的结果。 穆清的离去带走了竹屋周遭的袅袅白雾,被竹林笼罩的竹屋露出了原貌。 竹屋内的家具一应俱全,虽是有些简陋,但贵在干净整洁。 屋外的竹林,一根随着一根,茂密的竹叶笼在一处,只留下地面落下的斑驳,简单现在是小狐狸的身体,化为人形还有点遥遥无期,一种无力感从心底涌了上来。 这个世界以强者为尊,仙界,人界,魔界共存,处于一种诡异的平衡状态下,据简单所知,似是多少年前,三界爆发了一场大战,三界损失惨重,谁都没有将其全部灭掉之法,于是,三界相互签订了协议,便有了现今三者制衡的状态。 简单记得,剧情中似是提过,栾佑宁因为知晓这个世界的大致走向,抢夺了许多机缘,并且成功成为缥缈九天宗云尚真人的内门弟子,对此,简单挫败不已,她一无护身之法,二无逆天之运气,三无栾佑宁那招人的桃花运,委实是鸡蛋碰石头,自己找死。 唉,穆清说的确实是没错,这是她的劫,但是换句话说,除了前面两个,那逆天的桃花运,她实在是不想要,太过麻烦,她处理不来。 不过,她现在的处境也确实是不好,连迟浅浅那时都不如,最起码,没有内功心法,迟浅浅也有几百年的修为,哪像她,现在就是一只废了修为的普通小狐狸,至今为止,也只能跟着穆清,多学点东西了。 夜幕降临,月白色的月光洒落在地,简单趴在窗上,小脑袋望着那轮圆月微微出神,她有多久未曾这么静静的望着这份自然美景了,穆清出来之时,望见的便是已经趴在自己爪子上睡着了的小狐狸,眸中的笑意一闪而过,将小狐狸抱起放入了床上,随后才悠悠离去。 天微微亮,简单趴在软软的被子上,鼻头有点痒,便眯着眼睛用爪子摸上了鼻头,一阵刺痛传来,将简单最后的那丝睡意打得一干二净,额,天已经亮了,小爪子无意识的挠挠脑袋,因为狐狸本身就很娇小,锋利的利爪还未完全张开,带着些微的软意,小爪子抚在脑袋上,不痛,还很是舒服。 忽然,脖颈后方愈发痒了,简单便两个爪子双管齐下,却总是弄不准地方,这就出现了让人哭笑不得的一幕,小狐狸坐在床上,两个爪子齐齐放在脖子后方,小脑袋一摆一摆的,因为保持不了平衡,砰的倒在软软的床铺上,周而复始,几次下来,简单已是气喘吁吁,当个狐狸真是不容易,挠个痒还这么困难。 被简单这么一折腾,雾蒙蒙的竹林已经被崭新的光芒散发开来,散去了迷雾的竹林,带着独属的清新,简单忍不住深深吸了口气,小爪子踩在枯叶上,带着细碎的声响,她起来的时候没有望见穆清,无聊之下,便往竹林深处走去,简单走了很久,视野之中尽是竹林,竹叶随着微风漱漱作响,一开始简单没当一回事儿,但是,走到后面,简单愈发觉得不对劲了。 说起来,走了这么久,再怎样,也该有些不同的风景,但是,不管她往前,往后,往左,往后,尽是被竹林所覆盖。 最终,气喘吁吁,走的脚痛的简单停下了步伐,靠在一颗竹子下方,将小小的身子缩在一处,她是知道了,这都是穆清搞的鬼,目的就是让她多长长记性,所以,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让穆清来找她,反正,她一个人也走不出去。 今日的穆清起的有些晚了,或是竹屋中来了只陌生的小狐狸,亦或是他心里隐隐稳定下来,相比起以前,心绪有些许的波动。 穆清穿着淡青色的衣袍,黑亮的长发被一根款式简单的木簪固定住,鬓角的一抹碎发自然往下,微风拂过,调皮的带起那小小的一抹,拂过脸颊,随意摇摆。 穆清从房间出来之时,便感觉到竹屋中失去的小狐狸的气息,那一瞬间,穆清无奈的扯起唇角,真是不安于现状的小狐狸,接下来的五年,他得怎么充实她的生活让她没有时间乱跑,凭着小狐狸的聪明劲,该是清楚明白现今只有倚靠她,才能让她更上一层楼。 竹林之中,穆清一眼便望见了倚着竹子,睡得正浓的小狐狸,这是笃定了他定会来寻她? 风一晃而过,吹起小狐狸周身的落叶,随而缓缓落下,柔柔的打在小狐狸身上,简单迷糊的睁开眸子,漆黑的视感让她甩甩脑袋,挣脱掉障碍物,不远处的淡青色衣袍,目光往上,便是挺拔站立的穆清,简单缓缓的站起身子,将身上的落叶尽数甩尽。 “小狐狸,过来。”穆清的声音似是随风而过,柔柔的路过她的竖起的耳朵,带着蛊惑人心的魅力,却又不是那种诱惑人的强势,而是让人不由自主的迈开步伐,情不自禁的走过去。 回神之时,简单已经走到穆清面前,身高的差距,让简单只能仰着脖子,狠狠的瞪着穆清。 穆清没有错过小狐狸眸中的那抹气愤,躬身而下将小狐狸抱在怀中,大掌拂过,爪子上的丝丝痛楚消失殆尽,简单掩住心底的震惊,乖顺的趴在穆清怀中。 这个男人,莫名其妙的出现,有太多的谜团,她警惕的同时,又让人敬佩,到底,他还有多少底牌未曾显露出来,她不怕,她有五年的时间,就不怕揪不出一点点关于穆清的情报。 “小狐狸,今日算是吃尽了苦头,看你以后还敢乱跑。”说话之间,穆清轻柔的揉着她的脑袋,一下又一下,心底升腾的舒适让她终于知晓早上起床之时的怪异感,她就说,早上挠痒的时候缺少点什么。 不行,怎么身子变成了狐狸,连思绪都快被这狐狸身子给同化了,简单红着一张脸,试图躲过穆清的抚摸,她才不要像是宠物一般这样对待呢,虽然说,确实很舒服来着。 “不舒服吗?”穆清似是看清了简单的别扭,眸中含笑,手中的动作却未曾停下,反而变本加厉。 简单气呼呼的一张脸,在穆清面前,她,抗议无效。 烟雾缭绕的竹林之中,少女苗条娇小的身影若隐若现,黑亮的发丝如瀑布般垂落下来,风温柔的拂过,那细小的发丝随着扬起,复而掉落,少女坐落在地上,指尖摆在膝盖之上,大拇指与中指交错在一处,带着小小的空隙,一抹被金光包裹住的内丹从眉间一闪而过,浮在上空忽上忽下。 她的额上浅浅覆上淡淡一层的汗珠,磅礴的灵气围绕在少女周身,似是被人引导般,化为一丝一缕慢慢的将少女包裹住。 引导灵气将全身经脉游走一圈,褪掉了金色光芒的内丹,露出原本的淡红,简单缓缓的睁开双眸,漆如点墨,少了少女的稚嫩,多了几分沉稳与宁静,五年的时间,改变了很多,她亦是在一年前能够化为人形,在穆清的教导之下,她彻底消化掉迟浅浅体内的内功心法,修炼亦是更上一层楼。 “穆清,你回来了,我已经是练气大圆满了,相信过不了多久,便能突破,到达筑基。”简单扬起笑靥,望着未曾被时光忘却,一如五年前的穆清,眉眼弯弯。 “嗯。”五年时光,那只娇小的狐狸已经变成亭亭玉立的少女,穆清不禁有点怀念少女未曾化形前的小狐狸,那传达至掌心的柔软触感,以及小狐狸那不得已而为之,却又不得不忍的可爱表情,心里不禁埋下一丝异样。 简单在穆清身侧坐下,小手挽住穆清的手臂,娇俏的说道, “穆清,今天中午我想吃鱼。”与穆清相处五年,对穆清,简单一如既往的困惑,但感触最深的莫过于穆清的厨艺,总能戳中她喜欢的口味,所以,在美食面前,简单大方的放弃了对穆清封闭的心房。 当然,另一个理由便是,即使相处五年时间,简单也未曾捞到关于穆清的一丝情报,因为,五年来,她是被穆清折腾的没一丝空余时间,除了学习,便是睡觉。 穆清教了简单许多,上至八卦阵法之数,下至医药修炼之法,另外简单还需修炼,恨不得一天分成一个月来学,好不容易熬到她能化形,穆清又时不时的出远门,她根本就找不到一丝空隙,这不,她才修炼回来,穆清刚刚从外面游历回归,说起来,这五年来,她除了修炼学习,唯一熟悉的地方便是这片竹林,学了阵法后,简单知晓,这片竹林是被穆清布下了阵法,所以,五年前,她怎么走也走不到尽头。   ☆、都是报恩惹的祸(五) 果然,中午饭桌上有简单喜欢吃的鱼,红灿灿的汤汁让简单情不自禁的咽咽口水,大眼睛星星点点,“穆清,果然只有你对我最好了。” 穆清无奈一笑,眸光注意着低头专心吃饭的少女,不知想到什么,嘴角扯起的笑意滑落下来,淡淡的说道,“小狐狸,五年之期已到。” 简单一愣,抬起头望着近在咫尺的穆清,眼角的笑意有一丝丝的停顿,“哦,我知道。” “明日,你便走吧。” “嗯。”简单缓缓应下,面对香气扑鼻的菜肴,平常胃口大开的她,竟恍若嚼蜡。 落日余晖,简单双手枕着躺在屋顶上,最后一抹淡红掩埋在暗光之下,身上还带着余晖之下的温热,洒在脸上,淡淡的,暖暖的,无知无觉中,她在这小竹屋中生活了五年,明日便要离开,说不舍都是假的,除了这竹林,这竹屋,还有这竹林的主人,穆清,他与她亦师亦友,她不知道五年前他那般莫名其妙的收留她是为何,但她还是存着感激之情,若不是他,她想,她在这个世界定会遭受更多未知的挫折与危险。 她想,明日她若离开,可能以后再也不会踏进这里一步,心绪难平,无声的望着上方高高挂起的弯月,清冷的月光洒向下方,在遮挡之处留下淡淡的光辉,穆清那般清冷如谪仙般的人,应不是屈尊于这小竹屋之人。 夜色深沉,月明星稀,万籁俱静,凉风习习,穆清踏着悠闲的步伐,将熟睡之人抱在怀里,银白色的光辉在她脸上蒙上一层轻纱,让他情不自禁的抚上她的脸颊,软软的,滑滑的,明日,这小狐狸便要离开,他心中不舍,这也意味着,他与她的牵扯尽数断掉,五年的时间,她的努力,她的勤奋,他都看在眼里,曾无声的陪着她,最终亦是不了了之,有些事,终不能放在明面上来。 打开的窗户,清凉的晨风缓缓而来,吹散了她额前的碎发,抚上了整个脸颊,简单伸手将发丝捋到后方,如蝉翼般的睫毛轻轻颤抖,似是察觉到身下的柔软触感,简单嚯的站起身,眸中的神采一闪而逝。 竹林一如既往的青葱,四季如春,带着淡淡的绿意,简单深深望了一眼她生活了五年的竹屋,缓缓的走向竹林深处。 待简单的身影消失不见,一抹淡青色的身影凭空出现,嘴角带着一丝苦涩,“她,竟是连他最后一眼,也不愿。” 刚从竹林出来之时,简单还带着些许的新奇,但渐渐的,简单的好心情被尽数打碎,穆清所在的竹林,不知为何,方圆十里之内,连无一丝人烟,她现在是练气大圆满,还未到筑基,吃饭还是必须的,被穆清的厨艺所折服,五年来被安排的无一不精,一时之间强大的落差让她有点承受不住,唉,这该死的坏习惯,早知道一开始就不应该理所当然的接受,有句话说得好,无功不受禄,她还无端端的接受了五年的俸禄,现在看吧,尝到恶果了。 到达翦悦城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之后,简单穿着一身朴素的男装,黑亮的长发凌乱的扎在一处,因为服用了易容丹的缘故,她的面容要平凡不少,混入人海根本找不到的类型,简单对此很是满意,平凡的面貌意味着搜寻起来仿若大海捞针,这样她做起坏事来也是如虎添翼。 如来客栈是翦悦城最大的客栈,简单要了一间上房,付了银子后便叫了热水,她的洁癖症又犯了,让她生生忍了这么久已经实属不易,半个月来,简单就洗了四次,其余都是擦擦身子随便对付,也不是她不想痛快的洗洗,实在是环境不允许,没有人烟,途中除了一池湖水外,无其他水资源,洗澡的水还是她艰难偷出来的,鬼知道,那一池湖水还有一只妖兽守在那里,她硬打不行,就只能偷偷摸摸的行动了。 简单出手大方,小二自是服务到位。 偌大的木桶内,热气腾腾,简单身在其中,整个身子埋在木桶内,悠长的黑发随着水摆动,覆盖在香肩之上,随而缓缓往上,出水芙蓉般露出白皙的面容,那平凡的脸蛋亦是衬托的濯濯生辉,染上了一丝光亮的神采。 房梁之上,男子的视线往下,正好对上简单嗜血的目光,双目含笑,“原来是个小娘子。” 不过刹那,简单已经穿好衣服,湿漉漉的长发散在肩头,还低着水珠,飞身到达男子所在的位置,出手便是男子的双眼,男子不甘示弱,嘴角的笑意愈发深了,“小娘子,手段怎么这般阴毒,若是你觉得吃亏,我负责便是了。” “想得倒美。”转眼间,两人已过百招,男子如同逗猫般,不让简单抓住她,亦是不制住简单,每当制服之时,又缓缓放开,于是,两人呈现一股诡异的对峙状态,男子的招数周而复始,简单自是察觉到他存了戏弄的心思,厉声道,“登徒子,竟私闯他人房间,难不成是被人追杀不成?” “小娘子好心思,怎知晓我是如此。”男子的笑意愈发大了,不再放水,将简单狠狠困在怀中,温热的呼吸故意落在她的脸颊上,眉眼间。 简单气闷,被人制住,还故意如此,“你放开。” “若我不放呢?”男子望着简单缓缓而笑,那平凡的五官也沾染了细碎的光芒,一时之间竟看呆了,忽而,男子闷哼一声,放松了困住简单的力道,简单还保持着膝盖往上的状态,甜甜一笑,“现在你该是知道你不放开的后果了,嗯?” “算你狠。”在倒下去的瞬间,男子一个转身,又回到房梁之上。 “砰砰砰,砰砰砰。”周围敲门的声音频繁起来,简单将散落的腰带别上,又在木桶之中坐下,长发湿漉漉的垂在水中,散开柔润的弧度。 小二站在外端,点头哈腰道,“里面的客官正在沐浴,若是这般闯进去,委实有点不好。” “那又如何,我们是奉城主之命前来捉拿刺客的,如来客栈就这么几间房没有搜寻,若是让刺客跑了,你担待的起。”为首之人神色冷漠,不顾小二的阻拦,推开了房门。 房内热气腾腾,还带着淡淡的白雾弥漫在上空,“何时,这城主之人能随意的进进出出,是否,若是军爷与你媳妇在行周公之礼,他人亦是能随意出入不成?” 一番简短的话语,说的为首的大汉黑脸通红,“我是奉城主之命来捉拿刺客的,这怎能与那事混为一谈。” “怎不能,我是男子还好,若我是女子,岂不是被你们毁于一旦。”简单的话音缓缓而落,“话说在前头,我这里没有你所说的刺客,我花钱是来如来客栈住的,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随意出入。” “你也说了你是男子,即是男子就不要叽叽歪歪的,跟个娘们似得。”后方一人沉不住气,咋呼的说着。 “若我这里没有刺客,你又该如何?”简单目光往上,房梁上的男子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逃倒是逃得飞快,怎么调戏人起来就那么理直气壮,理所当然。 “若真没有,我便向你道歉。”为首之人也是明事理之人,打着城主府之事,确实是有些过了。 “好。” 简单话音刚落,一群人鱼贯而入,房间本就不宽,大约过了一分钟,隔着屏风,那人的声音缓缓而来,“今日之事,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 隔着屏风,模糊之间,那人看见了简单的身形,隐约之间,已是猜测到了些许,黑脸上带着一丝诡异的红晕。 “将军,怎么就这么算了,那人明显就是拖延时间,可能那刺客就在她房间。” “闭嘴,走,再去其他地方搜查搜查。” 声音渐行渐远,简单起身,木桶中的水已经变得温凉,就连皮肤上也染上了些许的凉意,真是倒霉,洗个澡也能碰上这等事,希望,与那男子,她不要再碰上了。 有了前车之鉴,为了不让他人打扰,简单在房内布了阵,先前沐浴之时,是她失策了,以为在人界,该是没那般糟心事儿,没想到才刚出来不久,就碰上了,早知道一开始就布上隐藏之阵,也不会遇上那男子,虽然说被看上一眼也没什么,在现代世界,穿超短裤露大白腿也没关系,但,她心里就是不爽,那男子调戏的意味,仅仅是一膝盖,真是便宜他了。 简单这一睡,便睡到了晚上,房内伸手不见五指,只有打开的窗户渗透出一丝光亮,夜晚的翦悦城一派热闹,人潮涌动,从房内出来,正好碰上迎面而上的小二,小二今日的举动倒是让简单多看了他一眼,伸手拿出几块碎银,简单递给小二,“今日,诸多感谢。” 小二接过,惶恐的说到,“不用不用,都是我应该做的。” “今日翦悦城怎么这般热闹?” “哦,今日是翦悦城一年一度的花朝节,每年的这个时候翦悦城都是热闹非凡。”小二绘声绘色的说着,眉眼间也是满足笑意,情不自禁带着自豪的模样。 “对了,今日城主府是出了何事?这般大费周章。”   ☆、都是报恩惹的祸(六) 小二微微凑近,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在此,才小声说道,“客官,这是我跟你说,你可别说出去,我听说,城主府似是丢了重要的东西,那对城主妇人很重要,所以,城主才不惜一切想要抓住那小贼。” 看来,其中有内情,但是,这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简单淡笑着,缓缓下楼,睡一觉起来,该解决她肚子饿的问题了。 从如来客栈出来,人潮攒动,人来人往,人界对于女子并不像大天朝那般诸多约束,但最基本的名声还是需要顾及的,所以在上午发生那事之时,那人才会那般说着,当然了,在这强者为尊的世界,任性满满的人也不是没有。 街上有许多好玩的玩意儿,玩的,用的,吃的都有,简单买了一串冰糖葫芦,小口的咬上一口,在一个摊前停了下来,目光正对着上面带着淡淡光辉的玉簪,圆滑如玉,与周围款式繁杂的比起来,简单更喜欢这清雅之物,“给我拿这个。”将手中的碎银子递给摊主,一尖锐的声音打破了简单的思绪,“这簪子我要了,我给你两倍的价格。” 张扬的少女,一身火红的衣裙,后面跟着一群护卫,“我说,这玉簪子我要了。”不知为何,在望见那平凡的少年,轩辕瑶心中升起一丝不顺之意,胸口似有什么堵住似得,让她喘不过气来。 “所以呢?”简单抬眸,冷淡的望着轩辕瑶,微垂的眼睑染上一层冰霜。 轩辕瑶,轩辕山庄的庄主之女,从小被娇纵着长大,养成了任性妄为的性子,并且极为自负,认定什么定要得到,也是栾佑宁后宫中的一员,栾佑宁的女主之一,说起来,轩辕瑶也算是故人之一,若不是轩辕瑶,失去利用价值的迟浅浅也不会那么早的失去性命,不过,就算没有轩辕瑶,迟浅浅被抛弃也是迟早的事,罪魁祸首还是栾佑宁,但,虐虐轩辕瑶也是任务之一不是不。 “当然就是我的。”轩辕瑶想要伸手将简单手中的玉簪躲过去,被简单一闪,差点摔在地上。 “忘了说了,我刚刚已经付了账,所以说,我现在才是这玉簪的主人。”淡淡的望着轩辕瑶,许,,暗哑,轩辕瑶那精致的五官狰狞的皱了起来。 “现在将簪子给我,不然,可别怪我不客气。”这世间,哪还有她得不到的东西,更何况对手还是这个平凡的少年。 “买卖不成仁义在,姑娘是想要强买强卖不成?”简单将玉簪放入怀中,无视轩辕瑶那如淬了毒般的眼神。 “那又如何,我看上的就是我的,你们,现在给我将簪子抢过来。”意料到轩辕瑶定会强夺,简单早已经迈开步子,步入了人群中。 “给我追,将那人给我带回来。”护卫脸上不虞,从跟着轩辕瑶这几天,哪天不是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使唤他们,今日本就是轩辕瑶的不对,还这般蛮不讲理,无奈,谁叫轩辕瑶是庄主之女,当护卫的也只能听命而为,这便辛苦那少年了。 将玉簪别在发上,简单换了张脸,再次回到人海之中,路过轩辕瑶身边时,简短的停留一步,穆清教给她的,简单学的最入迷的是保命之法,以及阵法,符箓,炼药与修炼之法,其中,易容是简单学的最入迷的,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换脸不就是最容易迷惑人的? 然而简单忘了,有时候认人并不仅仅是那张脸,第六感以及习惯性动作亦会出卖。 三番五次从轩辕瑶身边路过,简单已经吃饱喝足,挺着肚子朝如来客栈前去,不远的地方,轩辕瑶暴跳如雷,简单抿着笑意,轩辕瑶,你先等着,这还只是开始。 简单一进入房间便察觉出陌生的气息,反手便是一掌,“小娘子,怎么就这般迫不及待的投怀送抱?” 是早上那个男人。 真以为她是病猫,谁都能来踩上一脚,“你倒是忘了早上的那一膝盖,怎么,还想尝试一次。” 男子呼吸一顿,随而扯起唇角,“那倒是没忘,看来小娘子对我是爱之深且,不然,怎会这般念念不忘。” 呵呵哒,见鬼的念念不忘,她明明是避之不及好不。 “你来干什么,我这里可不是避难所。”点上烛灯,简单在凳子上坐下。 柔色的烛光之下,男子的面容清楚地映衬出来,锋利的剑眉斜飞入鬓,浓眉大眼,鼻头坚挺,眸子平淡无波,漂亮的桃花眼魅力四射,仿若时时都在勾人,薄唇微微上扬,一眨不眨的望着她,“怎么,本大爷太帅,你看呆了不成?” “真不要脸,我要睡了。”简单翻翻白眼,无视男子濯濯的桃花眼。 “你睡了一下午,我就不信你现在还睡得着。”男子猛地靠近,近的她能看见他脸颊上淡淡的绒毛,这皮肤,比她的还好。 “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你有何事?我没工夫跟你耗。”简单双手撑着脸颊,眸子微眯,说起来,她确实是有点困了,眉眼间露出一丝倦怠。 “我来,主要是感谢你今日的救命之恩,滴水之恩该涌泉相报,救命之恩我就以身相许,可否。”微眯的桃花眼,简单眸子微眯都能感觉到那濯濯的炙热之感。 又是报恩?她运气咋就这么好,又让她给碰上了,自从有了迟浅浅之事,对于报恩,她心里存了不少疙瘩,被男子说出这报恩一事,她倒是有远离是非之意了。 “你现在赶紧离开,就是对我最好的帮助了,我是真的困了。” “那好,你可不要后悔。”他突然贴近她的耳垂,温热的气息一闪而过,“容瑾,记住这个名字。” 热气散去的瞬间,容瑾玉簪抽身而过,如瀑布般的发丝俯身而下,少女巴掌大的小脸掩盖在发丝之下,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这玉簪,便当是定情信物。“ “容瑾,你给我等着。” 大开的的窗户,细碎的声响一闪而过,简单困倦着垂下眼睑,和衣而睡,该是前段日子困得紧,她的抓紧时间补回来才行。 接下来几日,容瑾说到做到,并未再出现,简单也算是悠闲良久,每天吃喝玩乐,时不时在轩辕瑶那处晃荡晃荡,看着她那憋屈的表情以及护卫愈发不虞的神情,心情莫名的好了起来。 这日,简单换回了那日的脸,平凡的让人忽视的脸庞,并且准确的在轩辕瑶面前晃了过去,这不,憋了几天的轩辕瑶气狠了,撇下护卫,独自一人追了出去。 “要不要追上去?”护卫甲担心道,”若是弄丢了小姐,我们都没好果子吃。“ “担心什么,那少年就是逃跑的功夫好了点,没一点功夫底子,小姐追不到,自己一人自然会回来。” “那也是,也不知那娇小姐一个人出来历练干嘛,累的还不是我们。” “闭嘴,这些话以后少说,你可别忘了,轩辕家的恩情。” 男子讷讷的应声道,“我知道了。” 后面轩辕瑶飞身而来,简单速度也不慢,穿越翦悦城,往城外的树林跑去,直到没入树林中,简单才停了下来。 “现在怕了,若是你乖乖的将玉簪交上来,并且给我磕十个响头,我就放了你,不然,你知道的,翦悦城少个把两个人也是无关紧要的事情。”轩辕瑶双目含笑,手中的长剑保持着出鞘的状态。 “若是我不呢,你想要如何。”简单站在不远处,笑脸盈盈的瞟向她,带着盛气凌人的挑衅之意。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轩辕瑶拿起长剑向简单刺来,如逗弄小猫般,简单一闪一躲,至始至终都保持着防御的状态,“该死。”轩辕瑶气的将长剑扔掉,指尖环绕,一抹火光化为环绕的火龙,飞身而来。 火龙扑面而来,简单静静的站立不动,恍惚之间,身前立着一睹水墙,将火龙尽数熄灭,带着刺耳的刺啦声。 “现在,该轮到我了。” “不可能,你不过是个凡人。”自己自信的招数被人秒灭,轩辕瑶的自信被打得粉碎,不可置信的瞬间带着强势的恨意。 轩辕瑶的身子被冰冻住,只露出惊慌失措的眸子胡乱翻转,她从不知晓,这面貌平平的少年竟能一招将她制住,此时的轩辕瑶不禁有点愤恨,恨护卫的不争气,也恨自己的轻敌。 “这感觉还是挺不错的,是吧?”指尖轻轻敲打在冰块上,简单淡笑道,“若你幸运,冰块融化也得一两个时辰,所以,这段时间,就辛苦你了。” 想来,没了护卫的保护,轩辕瑶独自一人的生活,该是多姿多彩,色彩缤纷吧,想到这儿,简单不厚道的笑了。 随后,简单布了一个简单的迷惑之阵,望着不远处定住的轩辕瑶,邪魅一笑,这个阵法,最多能坚持十日,若是轩辕瑶运气好,也有六日之久,六日,抢夺轩辕瑶与栾佑宁一个机缘,该是够了,或者,她还有机会能给他们两个添添堵,断掉那被月老强制牵住的红线。 从树林回到翦悦城,简单已经化作是轩辕瑶的模样,“小姐,你回来了。” “嗯,你们准备一下,明日出发去景宁。”面色不虞的回到房间,语气一如既往的骄纵,与轩辕瑶相比,有过之而不及,护卫们也是见怪不怪, 护卫甲向护卫乙使使眼色,似是在说,看吧,我就说小姐定会平安回来。   ☆、都是报恩惹的祸(七) 隔天一大早,几人一大早便出发前往景宁,景宁是距离缥缈九天宗最大的城市,是几个宗门门派的聚集之地,简单前往景宁,自然是为了栾佑宁,当然,不要想偏了,她是要去抢夺栾佑宁的机缘的,顺便看看,没了迟浅浅的内功心法,栾佑宁成长到了哪一步。 简单记得,栾佑宁为了摘忘忧果救他的小师妹,逃命之余为了躲避守护忘忧果的妖兽误入了桃源密洞,得到了飞升的桃源真人的传承,这传承好像是一随身空间,里面的功法,丹药,天材地宝一大堆,这也是栾佑宁最大的机缘之一,若是没了这个,想来,栾佑宁的修仙之路将要打到折扣了,所以,简单就是奔着这个去的。 轩辕瑶又冷又饿,平常极短的两个时辰一闪而过,今日却是度日如年,冻住她的冰块如同千年寒冰一般,让她瑟瑟发抖,又做不了什么,好不容易,冰块融解,她想要走出去,却不知那少年做了什么,她总是在这几处地方打转,她走了很多次,每次都会回到最开始的地方,这让轩辕瑶暴跳如雷,若她抓到那小子,定要将他五马分尸,碎尸万段。 想她世界第一山庄轩辕山庄的庄主之女,哪里吃过这等苦头,她今日所受之苦,都是那少年害的,还有那些护卫,脑子装的都是坨坨不成,她不见了,还不知道来寻她,回去后,她定要父亲将他们处置了。 此时的轩辕瑶还不知晓,已经有人化作她的模样,前往了景宁。 一路上,简单将轩辕瑶的骄纵任性,不知所谓发挥的淋漓尽致,直折腾的那些护卫叫苦不迭,却又不得不为之,就如现在,简单坐在地上,被繁茂树林尽数包裹住,身上只带了些许的干粮,“你们去打点野味回来,我要吃新鲜的肉食。” 山路茫茫,这往哪里去找野味去,而且,这树林之中,往往隐藏的危险居多,他们总共只有四人,还要留下两人保护,这不,一护卫冲上前,想要理论几句,却被另一护卫拖住,“小姐,你稍等,我们这就去找。” ”你说这一路上,这娇小姐提了多少要求,我看根本就不是需要,就是想要使尽心思折腾我们。“ “你少说点,毕竟,庄主要我们保护小姐。” “是呢,只要保护她性命在就行。” 不得不说,因为简单的变本加厉,这护卫的心思是活跃了。 半个时辰后,简单倚在树干上,微眯着眸子,两护卫一人拿着鸡与兔子回来了,自然,烤肉是交给他们了,轩辕瑶,对这些事是万事不沾的,简单虽会,也不会傻傻的将自己暴露出来。 护卫的手艺还不错,鸡与兔子烤的金黄,皮肉微微翻滚,外端是一片焦黄,传来阵阵芳香,香气扑鼻,简单掰了一只兔腿,味道还不错,纯天然无添加,若是放点盐,味道就更好了,只可惜,这些人没点意识,所以,吃了一只兔腿,简单便没了再吃的欲望。 结果,自然是护卫们将野味给分了,这让护卫们有些许的惊讶,毕竟放在以前,轩辕瑶不吃,都会让他们给扔了的,今日这是转性了,懂得珍惜粮食了。 说实话,简单还真不知晓轩辕瑶有这个癖好,若真知晓,那就不仅仅是困住她十日那么简单了,对于美食热衷的她,最见不得的就是浪费粮食。 十日已过,轩辕瑶终于从阵法中走了出来,张扬的红裙染上了灰色的痕迹,脸色苍白,被困住的这十日,轩辕瑶是靠着辟谷丹度过的,虽能饱腹,但嘴中的平淡无味让她很是繁琐,震怒,本想着回到翦悦城中,能将那人碎尸万段,得到的结果却是护卫们十日前便已经离开的消息。 “你知道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轩辕瑶很是急切不耐,怒气冲冲的吼道。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他们肚中的蛔虫,你这人也是好笑,发脾气还到这出来了,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人将你轰走。”能做到掌柜的,自然是看脸色的,虽不知十日前就已经离开的少女为何今日会出现在这里,但看她这狼狈样,也不能将他怎样。 “你可知道我是谁,信不信我让人将你这处踏平了。” “小姑娘,年纪轻轻的,可不要以为我老头子好欺负,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得说出一个理来,你现在就给我滚,别站在这处拦了我的客人,若不是看在你这般模样,觉得可怜,你以为我会这般好心。”掌柜的说完,便让人将轩辕瑶轰了出去。” 轩辕瑶瞪着圆眼,尽是不可置信,她想不到,她竟还有这么一天,被人弃之如敝屣。 “小姐,再往前走便是迷雾森林了,里面妖兽繁多,凭你的修为,想要平安越过,嗯,有点.......困难。”在即将进入迷雾森林边缘之时,一护卫拦在前方,说了句大实话。 额,这护卫也太实诚了点,若不是她现在扮演的角色是轩辕瑶,简单都要忍不住笑出声来。 另一护卫注意到简单那不自然的表情,直接将说话那人给拉了过去。 “怎么,我修为太低,难道凭你们的修为还护不住我到达景宁不成?一群废物,我爹怎么就派你们过来保护我,连这么点简单的事都做不了。”简单气的满脸通红,拿出别在腰间的红鞭,就是一甩,走在前方的护卫也没有躲的意思,于是,护卫那还算白皙的脸庞落下了丝丝血痕。 这还是那时简单从轩辕瑶腰间取来的,迟浅浅那时,可是吃了不少轩辕瑶这长鞭的厉害。 “既然如此,我便自己起身前去景宁,看看是你们的脚程快,还是我的。”少女一身长裙脸色冰冷,锐利的目光似是要化为实质,将几人尽数粉碎,一护卫下意识的踏出脚步,简单制止道,“别跟着我。” “既然小姐心愿如此,我们便趁了她的心思。”扯住前方护卫的衣袖,护卫乙摇摇头。 “可是,若她是出了什么事,我们可咋办。” “她出事与否,我们都没好果子吃,还不如就此给她一个教训,我们还算是赚到了。” 护卫的声音渐行渐远,简单抿着的唇角扬起好看的弧度,嗯,误入迷雾森林,一不小心抢了他人的东西,这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吧。 迷雾森林内确实是困难重重,在边缘时,碰到的还只是低阶的妖兽,简单布个阵,或是甩个大招就能搞定,所以一路上简单的生活过得还算是有滋有润的。 差不多走到迷雾森林的中心位置,安静的有点诡异,事出反常必有妖,简单渐渐的变得谨慎起来,忘忧果生长在靠近悬崖的迷雾森林的中心位置,这也是强大妖兽的聚集地,危险丛生,这不,简单从芥子空间中拿出符箓所需的笔、纸,她得先做好准备才行。 当然,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简单在方圆三里的地方布了一个隐匿之阵,并且在此基础上还加了一个五行的伤阵,随后,简单才开始准备描绘符箓,她集中精力,待心绪平静后才将自身的灵力点缀在画笔上, 沾上笔墨一笔一划的画出符箓,简单的重点主要集中在隐身符和爆炸符,可能是今日较为紧急,她十几次才成功一次,半天下来,简单握着手中的几张薄薄的符箓,感觉自己快虚脱。 画符箓所需的灵力还真大,简单倚在树干上,吞了几颗上品回元丹,才从芥子空间中拿出一只烤鸡,一下午的时间,集中在一处,肚子早已经饿的咕咕直叫了,简单慢慢的啃咬着,不可避免的吃的满嘴油光,那时,简单还在暗想,果然,只有美食才能弥补她空荡荡的心。 随手往身上贴了张隐身符,简单还是觉得不保险, 又贴了张无味符,才将阵法撤掉。 “栾师弟,你说的可否准确,小师妹所需的忘忧果就在这附近。”一男子刻意压低声音,带着些许的怀疑。 “大师兄,我记得没错,忘忧果确实是在附近,但是,忘忧果生长的地方一般都有强大的妖兽守护,若是我们强行摘取,后果恐怕是承受不住。”栾佑宁说得缓慢,被栾佑宁称为大师兄的男子似乎很是不耐,“那你说该怎么办,忘忧果是小师妹必须要的药材之一,若是没有忘忧果,她的暗伤难以好全,难道你忍心让小师妹受这般苦。” 暗色之下,栾佑宁眸光一暗,想将高帽子扣他头上,也得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么大的本事才行。 “师兄,我倒是有个办法,出来历练之前,师傅不是给了你隐身袍吗?那妖兽看不见身形,定能将忘忧果摘了去。”听栾佑宁提到隐身袍,男子动作一顿,望向栾佑宁的目光带着些许的异色,因为夜色暗了下来,栾佑宁没注意到。 简单站在不远处,将两人的谈话听在耳中,大师兄,栾佑宁的大师兄,她记起来了,这不就是被栾佑宁推向死神的微生,简单可没错过微生眸中的那抹异色,看来是察觉到栾佑宁的别有用心了。 就她这个旁观者,听着都有点不对劲,更何况是当事人微生,栾佑宁也太将自己当回事儿了,直直的指向微生的隐身袍,这般光明正大,简单可是知道,隐身袍虽能隐住身形,但是周身的气味却隐藏不住,那妖兽能成为忘忧果的守护兽,该是开了神智的。   ☆、都是报恩惹的祸(八) 那微生似乎,就是在迷雾森林殒灭了的,因为微生,栾佑宁不仅得了忘忧果,还得了桃源空间,最后更是挤上了微生的位置,成为了云尚真人的内门弟子,更是得了小师妹的青睐,真可谓是人生得意,一箭三雕。 “既如此,栾师弟,我将隐身袍给你,你去摘忘忧果,我在这端吸引那妖兽的视线。”怎么回事?这怎么与他的预想不太一样,栾佑宁眸子一冷,照大师兄对小师妹的执着,该是会亲自上阵的。 现今微生这般说得,似乎,他也没有拒绝的理由,于是,栾佑宁说道,“那行,大师兄,我便去试试。” 栾佑宁穿上隐身袍,身子便隐没在夜色之中, 月光下那娇艳欲滴的忘忧果,颜色正好,难怪,诸多妖兽对忘忧果情有独钟,这股子清香,让她也想尝上一口。 事实上,简单也是这般做了,在栾佑宁靠近的瞬间,飞快的将忘忧果摘下,放入芥子空间内。 “该死的人类,竟敢取吾之果实,今日,我要让你们后悔终身。”守护忘忧果的是四级青蟒,嘶嘶的声音让人头皮发麻,再加上那阴测测的声音,无端的让人后背生凉。 青蟒对准栾佑宁的位置就是一吞,似是要将他吞下去一般,栾佑宁身子一侧,勉强躲过了攻击,随后拿出自己的长剑狠狠一刺,直接被震了回来。 “想伤吾之身躯,夺吾之至宝,今日我就让你们血债血偿。”猖狂的言语,青蟒大声一吼,空气中瞬间弥漫出腥臭的味道,简单紧紧捂住嘴唇, 差点让她给吐出来。 青蟒的血盆大口,腐蚀性的液体低落在栾佑宁的身上,刺啦一声,栾佑宁闷哼一声,掌中的紫色雷电对准青蟒就是一击,开始时雷电不过小指般粗,随着灵力的输出,变为拇指般粗,然而,即使如此,效果却并不怎么明显,愈往后面,紫色雷电竟被青蟒尽数吞噬。 “大师兄,救我。”栾佑宁话音刚落,就被青蟒的尾巴狠狠击飞,重重打在树上,栾佑宁直接喷出一口鲜血,陷入了昏迷。 至始至终,微生都静静的站在不远处,未曾出手,今日,他本就存了未能得到忘忧果的心思,不过是想要让栾佑宁吃点苦头罢了,在宗门对小师妹大献殷勤,出来历练对他又是处处挖坑,真当他天天修炼,性子也是正直不成。 不过几秒,微生便带着栾佑宁飞奔而去,没了热闹可看,简单打算徐徐离开,一片阴影将她牢牢笼罩住,腥臭的味道充斥在鼻翼间,简单不禁庆幸,还好她事先做了准备,做了灵气罩,这还不至于被青蟒滴落的液体腐蚀到。 "小狐狸,将忘忧果交出来,不然,你那小身板儿,可别叫屈,虽然你还不够塞牙缝的,但我也能尝尝鲜。"微生带着栾佑宁离开,青蟒未曾去追,一是明确知晓夺走忘忧果的人并非他们,二则是他没那个闲心思去吃脏兮兮的人类,反倒是小狐狸对他的诱惑还要大上几分,三则是罪魁祸首在眼前,那两人又何必添堵。 简单知道,这青蟒是在威胁她呢。 额,她似乎忘了件事儿,还没来得急给轩辕瑶招仇恨来着,就让微生带着栾佑宁给跑了,唉,算了,等以后再说,现在还是先解决掉拦在眼前的青蟒。 “想逃,哪有那么简单的事儿。”四级青蟒察觉到那渐行渐远的气息,铜铃大的眼珠瞪得圆圆地,转身之间就已经到达了简单面前,当简单察觉到时,身体已经被青蟒团团围住,似是要将她生生勒死,简单甚至感觉到自己骨头咔嚓咔嚓的声音。 疾风而过,简单拿出爆炸符,四张一齐甩在青蟒的头部,砰的炸裂,青蟒头顶上鲜血如注,眼睛变成了两个大骷髅,这彻底惹恼了青蟒,“该死的狐狸,今日我要将你吞入腹中。” 青蟒的身躯太过庞大,失去视觉的它嗅觉更加灵敏,简单在隐身符的基础上又加了一张无味符,这不,找不到简单准确位置的青蟒,暴躁的在原地来回走动,周边需几人拥抱的树木被青蟒连根斩断。 忘忧果所在的地方靠近悬崖,悬崖口的风呼呼作响,青蟒拦住了唯一的去路,简单要想悄无声息的离开,有那么一丢丢的困难,要不就是将青蟒击败,那就是直接从悬崖上跳下去,谁也奈何不了谁,简单明了。 简单毫不留情的将第二种方法pass掉了,她可保证不了自己从悬崖上跳下去还能完好无损。 所以,也就只能用第一种方法了,硬碰硬,看谁强的过谁。 这妖兽是只四级青蟒,已经开了灵智,全身坚硬如铁,她那爆炸符是她用十成十的灵力画出来的,也仅仅只是废了他的一双眼睛,不过,这青蟒倒是与蛇一般,废其七寸,该是最好的办法。 简单站在不远处,静默不动,青蟒不安暴躁的四处游动,那鲜血如注的两个血骷髅在暗色下增添了一股诡异之感,一阵强风袭来,简单猛地靠近,一串水珠洒在靠近青蟒七寸的位置,刹那间变成冰冷尖锐的冰柱,灵力一入,只听见刺啦一声,便入了皮肤。 青蟒挣扎着身子,脑袋乱撞,颤抖如斯,似是不愿相信般,瞪大眼睛无力的躺在地上,简单这才松了口气,望着那没了声息的青蟒,被冷风一吹,背后生凉。 撤掉隐身符,简单才转身离去,就在这时,青蟒腾空而起,一尾巴重重的打在简单身上,那痛楚,简单只觉得自己心脏都要位移了,这青蟒是觉得自己要死了,也要拖个替死鬼吧。 耳边是风呼呼作响的声音,刮得她的脸有点生疼,简单的脸色苍白,比医院的墙壁还要白上几分,这还真的是出师未捷身先死,都怪她,太轻敌,这想法,得改。 陷入昏迷的最后一刻,简单还在想,以后,决不能这般了,被人反咬一口的滋味可真不好受,以后定要确定敌人死翘翘了,才能露出自己的后背,这次体验,真心是无上之境,给她上了一场刻骨铭心。 清潭之上白雾缭绕,淡薄的雾气从清潭下方缓缓上升,似是处在仙境之中,清潭中央的位置,白雾之中隐隐露出一抹玄色身影,高大挺拔,挺拔如松,滑润柔软的黑色发丝由一根简单的木簪别在一处,头顶上方是一株青色竹冠,更衬得男子玉树临风,器宇轩昂,他的目光如那清冷的徐徐月光,洒在身上带着淡淡的冰凉之意,狭长的丹凤眼微眯,带着举世无双的美感,转身的瞬间玄色的衣袍随之晃动,男子缓慢的踏开步伐,每走一步,水面上便荡起淡淡的涟漪,一波跟着一波,紧紧跟随。 男子走得很慢,枝叶上的水珠缓缓往下掉落,在玄色衣袍中划过,便落在地上,散荡开来,他的步伐悠闲,清冷的面庞增添了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遥远之意。 被绿意所覆盖的白色身影,小小的一团蜷缩在一处,身上布满了斑斑血迹,男子停下步伐,淡然的望着那抹身影,指尖微动,那小小的一团腾空而起,停滞在男子身前不远的地方,“原来是只重伤的小狐狸。”过了好久,男子勾起浅浅的弧度,平淡的眸光中闪过一丝意味,似乎,养一只宠物也不错。 淡蓝色的荧光围绕在简单周身,男子一个浮尘术,便将小狐狸身上的血迹去除干净,没错,这重伤的小狐狸便是被青蟒重伤掉下悬崖的简单了。 “大师兄。”小弟子望着远远而来的大师兄,不自觉的变得恭敬,达奚微微点头,抱紧手中的小狐狸,往自己的竹林前去,这小狐狸,看起来小小软软的,触感还不错。 小弟子瞪大眼睛,心中震漾,似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他方才,好像,似乎是在大师兄怀中发现了一只软糯糯的东西来着,这应该是他的错觉吧,从来都是独来独往,我行我素的大师兄,何时,有了养宠物的心思? 达奚的步伐快上不少,这小狐狸受的伤还挺重,他方才仅仅是简单的治疗一番,其实,他真正的本意是不想小狐狸脏兮兮的,他嫌弃。 达奚的洞府是被竹林掩盖的,里面布下了重重阵法,这也是缥缈虚的人不敢靠近的原因之一,另外便是达奚太过高冷,天赋极强,三十岁的年纪已经到达金丹初期,是缥缈九天宗名副其实的天才,可以说,缥缈虚的弟子对他是又惧又怕,同时崇拜满满。 进入洞府后,达奚将小狐狸放在桌上,自己一人开始快速的捣鼓着。 简单醒来的时候,全身又痛又热,似是被人放在岩浆里烤一般,密密麻麻的痛意从四肢转向心脏,一波接着一波,这是谁在惩罚她,竟如此折磨于她,若是让她知道是谁,定要让他也尝试尝试。 达奚停住加热的动作,目光盯着浮在药浴中的小狐狸,白兮兮的皮毛染上了青色的痕迹,眸中闪过一丝嫌弃,这药浴是深青色的,没想到,这皮毛这么不禁洗,还染上颜色了,他现在正在考虑,要不要将这小狐狸的皮毛给剃掉,光秃秃的与青色比起来,该是那种更好看些。   ☆、都是报恩惹的祸(九) 简单睁开眼睛时,便察觉到达奚眼神中传达的森森恶意,下意识的退步,身子一动,简单失去了平衡,对小狐狸来说又深又大的木桶,不出预料,简单又呛了几口水,小脸儿瞬间被呛得通红。 达奚看不过去,平淡的拈起小狐狸的脖子让她不至于被掉下去,简单没有错过他那掩饰极好的嫌弃之意。 此时,简单才注意到,她又变成小狐狸的事实,望着那小小短短的四肢,简单有点欲哭无泪。 达奚没有错过小狐狸的眼神,眸中闪过一丝趣味,看来,以后不能这么肆意妄为的对待小狐狸了。 然而,心中想是一回事儿,手中的动作又是另一回事儿了,简单被达奚放在桌上,随手拿出一块帕子将她身上的水珠擦得半干,然后大手一挥,直接将简单的皮毛给烤干了。 简单:有这方法干嘛还要多此一举擦得半干。 达奚:“我喜欢。” 简单:...... 她的皮毛还是没有恢复成雪白,这让达奚很不舒服。 简单只觉得汗毛竖起,动物的本能让她猛地转身,惊恐的望着达奚,这个男人,是想要剃掉她的皮毛,她才不要,光秃秃的还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强撑着身上的痛意,简单猛地跳下桌子,却被达奚一把抓住,大掌轻抚着她的皮毛,似是察觉到怀中小狐狸的不安,达奚轻笑道,“我知道了,你的皮毛我不会剃掉的,只是,这青色,看起来还真是碍眼。” 简单无语,这还不是拜某人所赐。 什么药浴,颜色这么深,还不褪色。 “算了,既然你这么抗拒,我就不打你皮毛的主意了,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 简单微垂着脑袋,她就说这人怎么就这么轻易的放过她了,原来是将主意打在了以后,不行,等她的伤好后,她得尽快离开这糟心地,有这么一个反复无常的神经病主人,她可承受不住。 达奚自然是不知晓简单这般心思,若是知晓,也只会毫不在意的摸着她的脑袋,胸有成竹的说道,“他家小宠物,怎会那般不懂事呢。” 微生带着栾佑宁逃离了那是非之地后,便将陷入昏迷的栾佑宁扔在一棵树下,居高临下的望着他,因为痛意,栾佑宁缓缓醒来,紧皱着眉头与微生对视,“大师兄,方才你怎不过来帮忙,你可知道,我差点就因此没入蟒口。” ”你这不是没事,仅仅是受了点轻伤罢了。“微生的话说的栾佑宁一阵扭曲,本想着趁此机会借刀杀人,并且得到忘忧果,来个一箭双雕,没想到大师兄竟不自己踏进来,白费了他一番心思。 “大师兄,你......”栾佑宁似是被气狠了,又重重的咳嗽几声。 微生厌倦了栾佑宁这番做作的心思,堂堂大男人,说话文绉绉的,跟个小白脸般,本来对他印象还不错,懂得照顾师兄弟,只是,在宗门时,谁与他走得近些,出类拔萃些,总是得不到什么好结果,硬生生的与他生分了。 简单若是在此,定会说,这不就是那男版的白莲花吗?白莲开一朵,周身全遭殃。 “栾佑宁,不必再装了,你的良苦用心,我可算是见识到了,你明明知晓在那青蟒面前,隐身袍如同虚设,还如此拾掇我去,好一招借刀杀人,看在师兄情谊的份上,我救你一命,但也仅仅是如此,今日,我们便分道扬镳罢了。”微生说完,不过瞬间,身影便消散在暗色之中。 栾佑宁阴鸷着一张脸,在暗色下如鬼魅附身,阴险可怖。 吞下一口回元丹,栾佑宁又来到方才的悬崖边,那四级青蟒的尸体软软的倒在地上,在尸体周围,张扬光亮的红色长鞭懒懒的落在地上,栾佑宁捡起长鞭,若有所思,他记得,轩辕山庄庄主之女轩辕瑶便有一根红色长鞭,以她那骄纵的脾气知名,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轩辕瑶在宗门小比上用那红色长鞭重伤了缥缈九天宗云尚真人的徒弟,端木芸。 端木芸,也就是栾佑宁的小师妹,而轩辕瑶,则是元瑶真人的内门弟子,因为弟子的事情,本就水火不容的两人,更是相互嘲讽,绕道而行,每每见面都要讽上几句。 栾佑宁指尖停在长鞭首端的位置,果然,在最上方发现了独属于轩辕家的印记,一只展翅飞翔的火鸟,原来如此,这轩辕瑶好毒的心思,抢夺了忘忧果也就罢了,还毁了他的计谋,这次机会没了,要想要寻找下次机会就难了。 彻底丢了脸面的轩辕瑶,找不到贴身跟随的护卫,认识到只能依靠自己,便隐藏了自己骄纵任性的性子,恰巧又遇见缥缈宗的弟子,便一同去了景宁,景宁是轩辕瑶一开始就准备去的,只是从轩辕山庄出来,恰巧在翦悦城落脚罢了,没想到半路上杀出那么一个程咬金,将她困在翦悦城这般日子。 一路上,为了自己的脸面,以防被人扔在半路上,轩辕瑶强忍着性子,在到达景宁后,忍着脸上的不自然道了谢,才随意找了处客栈落了脚。 她定要前往轩辕山庄的分部之一,通缉那损她,伤她之人,还有那些狗屁护卫,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简单已经泡了五次药浴,因为药浴,她的皮毛已经彻底变成了淡青色,以前还有些许的白色痕迹,现在是怎么洗也洗不干净了,其实若是细细看,淡青色比白色还要好看上不少,达奚似乎也是习惯了她的这般打扮,也没再提过要将她的绒毛全部剃掉的话了,这让简单安心不少。 药浴是每两天一次,今日是最后一次药浴,说起来,她已经到达这地方有十天之久了,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另外则是晚上的时候悄悄地修炼,被四级青蟒重伤,打回了原形,想要恢复人形得有段时间磨了,都怪五年来跟穆清学的都是理论知识,没怎么实战过,这生疏的,一出门就被上了一课,唉,这就尴尬了,她还真是有点不好意思。 简单浮在水面上,畅快的游动,相比起第一次,她要放松不少,仰泳,自由泳,蛙泳,怎么舒服怎么来,达奚望着在木桶中变着花样游泳的简单,抹掉脸上的一滴水珠,嘴角微微的抽搐着,似乎,他的威信度有点下降啊,是这段时日他太过随意。 “小狐狸,身子骨不错,换个造型应该会更有活力。”达奚的话音刚落,简单僵硬着身子浮在水面上,眼睛闭的紧紧的,她怕,自己睁开双眼会忍不住一掌糊在他脸上,这臭男人,就只会用这招威胁她。 这十天来,简单算是见识了这男人的本质了,在外面一副高冷的宛如天神,唇角抿着的那条线从来就没转过,在她面前,就是各种黑心无赖,连笑容都是坏坏的,简单真心怀疑,在外面晃悠的那个人与在她面前呈现的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 药浴彻底结束,简单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她能感觉得到,那药浴中磅礴的灵气,所以在全部吸收完毕后,简单感觉自己隐隐有了突破的痕迹。 达奚夹了一块金黄色染着红色汁液的鱼肉放在小蝶中,放在简单面前,简单怏怏的瞟了一眼,嫌弃的瘪嘴,这是在喂猫呢,本小姐是狐狸,狐狸,好吧,烤鱼也是她的最爱,管她是猫还是狐狸。 低头小口的吃着鱼肉,简单舔舔嘴唇,嗯,这味道还不错,总算是吃了顿正常的饭了,想前几天,摆在自己面前那黑乎乎的固体状物体,简单简直是顿顿装死,害的她晚上只能一个人默默地去寻找吃食。 身前乖顺的小狐狸,达奚大掌抚过她的小脑袋,指尖在她耳朵的位置停下,轻轻地揉揉,一股麻意让简单身子一僵,MD,这耳朵不会是小狐狸的敏感点吧,这也太坑了点。 简单装作若无其事的吃着鱼肉,没想到这人却是变本加厉起来,揉着她的耳朵不放手,是可忍孰不可忍,简单直接跳起来一口咬在达奚的食指上,尖牙狠狠的一刺,血珠掉落,简单隐约察觉到些许的血腥味道。 达奚任她咬着,淡笑道,“小狐狸,生气了啊,看来,耳朵这地方对你很是重要哦。” 简单:糟了,让他给抓住把柄了。 达奚望着她呆愣愣的小脸儿,呆萌萌的眸中闪过一丝挫败与悔意,就连咬在嘴中的手指也放开来了,达奚没有抹掉食指的痕迹,一蹦就弹在简单的额头。 简单痛的嗷呜一声,怒怒的瞪着达奚。 “看你以后还随便乱咬人。” 简单:怪我咯。 小碟中的最后一块鱼肉被消灭掉后,达奚又夹了块较小的鱼肉放在小碟子中,这也是考虑到小狐狸的胃口大小,有了刚才那一出,简单的胃口淡上不少,恹恹的趴在桌子上,小脑袋埋在自己的爪子里,都不看达奚一眼。 达奚无奈,指尖戳戳她的耳朵,看小狐狸仍然没有抬起头的心思,顿时觉得无趣,便抱着小狐狸出了洞府。 十日内,简单都是待在达奚的洞府之内,因为重伤,只能弱弱的待在洞府之内,现在看达奚有带着她出去的意味,瞬间,简单的精神便来了,相比起方才白死不活的样子,现今简直是神采奕奕。   ☆、都是报恩惹的祸(十) 小狐狸微弱的表情变化,达奚了如指掌,唇角微微上扬,似乎,有这么一个灵宠待在身旁,日子也不是那般无趣了。 从洞府出来,穿过竹林,映入眼前的干净的楼台,白雾萦绕,层叠的山峰交错在一处,青山含翠,殿宇雄峙,不远处的上空,白鹤齐飞,时而一阵长鸣,打破了鲜有的平静,这倒是有仙宇楼阁的气氛。 简单因被达奚抱在怀中,视野有点受到阻碍,望着这景,这物,心中隐隐升腾一丝熟悉之意,这不,想要弄清楚的简单直接踩在达奚的掌心,身子一蹦就跑到了达奚的肩膀,身子一抖一抖的,在快要摔倒的瞬间,抓住了达奚的发丝,轻轻一扯,倒是不痛,达奚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反倒是站在后方的小弟子,望着小狐狸那动作,嘴巴张的大大的,下巴张的都快要掉下来,都忘记向达奚问好。 达奚师兄,似乎对这只小狐狸格外优待,若是大师兄对他们这些小弟子有那小狐狸半分好,可真是谢天谢地了,小弟子无声的叹了口气,想来,他们这些弟子连只灵宠都比不过,果然,人比人,不,人比灵宠,气死人。 简单:去你妹妹的灵宠。 走过长长的天桥,下方是深不见底的深渊,相隔不远的地方白雾茫茫,大大的眼睛环绕四周,随后闪过一丝了然,她就说,这莫名的熟悉感是从哪来的,原来,这便是缥缈九天宗了,人界的仙家之地,当属缥缈九天宗为其之最。 迟浅浅那时,是被栾佑宁带入缥缈九天宗的,说起来也是讽刺,在这缥缈九天宗的时日是迟浅浅活的最快乐一段时间,那时,栾佑宁还未曾那般强大,对迟浅浅也有五分真心,也正是因为这段时日,让迟浅浅那本就不牢固的心,如同脱缰的野马,深深陷入栾佑宁为她刻意准备的池沼之中。 想到这处,简单决定她还是待在达奚身边,毕竟,背靠大树好乘凉,达奚这货,虽然表面上对她处处捉弄,但对她,还是不错的,另外则是,有栾佑宁在的地方,便有她在,事事添堵。 越过天桥,简单望见那明晃晃的三个大字,“缥缈虚”,强劲有力的字体,刻入三分,简单眸光一暗,缥缈虚是缥缈九天宗的最大宗门,里面也是人才辈出,最出名的便是掌门之大弟子,达奚。 达奚,缥缈虚的骄傲,就算是种马男栾佑宁有了空间提升的天赋,也比不上天灵根的达奚,在迟浅浅的记忆之中,似乎栾佑宁对达奚曾多次谋害,但是,不仅没有得逞,还偷鸡不成蚀把米,自己的修为硬生生的掉了几层,随后也让栾佑宁学乖了,没有碾压众人的强大实力之前,不敢再与达奚动手。 然而,等栾佑宁已经拥有强大后宫以及实力之时,达奚已经经历九九八一雷劫,飞升上天,那时,得到消息的栾佑宁还因此气红了眼,差点走火入魔,当然了,那都是在迟浅浅死后很长一段时日之后发生的。 “达奚师兄。”两侧的小弟子恭敬的喊着,达奚微微点头,目不斜视的走过。 出神的简单这才如梦初醒,刚刚,她听到了什么?似乎,那小弟子是在叫他为达奚师兄来着?她,应该,是没听错吧?难不成,将她抱在怀里之人便是,达奚。 这也不怪简单,实乃是第一次进入缥缈虚时,她刚好陷入“重度昏迷”,随后的日子又待在达奚的洞府之中,消息闭塞也是情有可原。 达奚抱着自家小宠物在缥缈虚走了一圈后,又回到了洞府之中。 因为脑子里还在想着收留她的百变性格的男人竟是达奚,简单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待画面一转,简单才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竹林,事实上,简单是拒绝的。 所以说,达奚抱着她在缥缈虚走上一圈,就只是为了炫耀吗,炫耀吗! 夜色茫茫,简单躺在软软的床铺上,望着竹林中的月光悠悠,若有所思,还好,达奚没有丧天病狂到抱着她睡的地步,不然,她真的会崩溃,当然,这也方便了她的行事。 偷偷的留在竹林之中,简单花了半个时辰布了阵,主要是隐藏她筑基所发生的异动,不然,若是惊动了达奚或是缥缈虚的老家伙们,她可承受不起,更何况,她还是浅蓝仙狐,这引发的异动不可预料。 勉强限制一天已经是极致,简单隐约感觉,她已经快要控制不住这进阶的步伐。 若是说处在练气层识海中的灵气是单薄的灵气,那到达筑基识海中灵气,便是质的改变了,简单不由自主的运用聚灵诀,以简单为中心,方圆三米之内的灵气全部往简单这处涌来,带起小小的旋风,落叶随着在空中荡漾。 这份异动自然是惊醒了达奚,或者说,是在小狐狸走出去的瞬间,达奚便发觉了,只是,想要知晓小狐狸随后会做些什么,达奚没有戳破, 快速的在小狐狸布阵的基础上加强了竹林的隐匿之阵,并在竹林上方布下了结界,望着上空缓缓升腾的竹叶,达奚扯起唇角,“看来,捡了只天赋不错的狐狸回来了,以后,可能有点忙了。” 磅礴的灵气不断的从外端涌了进来,简单甚至觉得,自己的识海可能会被撑破似得,所以,为了防止此事的发生,简单下意识的将灵气压缩,压缩,再压缩,不知过了多久,眉间落下滴滴冷汗,一滴水滴缓缓地落了下来,似是在平静的湖面落下一颗小石子,荡起丝丝涟漪,随后,水滴越滴越多,如同磅礴大雨般将她尽数吞没。 在可见的范围之内,那漂泊在一处的灵气转变为娇小的湖面,直到最后一滴水落在湖面上,简单霍的睁开双眼,上空是一朵小小的乌云,大概两个巴掌大,所以说,她筑基,还得经历雷劫不成?为啥栾佑宁筑基就是一粒筑基丹就能解决的事情,她千辛万苦还的承受雷劫? 唉,谁叫她就是朵小小的炮灰呢? 心累觉不爱。 整整九下雷劫,一下比一下重,前面八下雷劫,简单还尚有余力,直到第九次雷劫落下的瞬间,简单甚至听到了自己破碎的声音,第九下简直是费了那朵乌云毕生的精力,尚有意识之时,简单在想,她有点想将那朵乌云碎尸万段的意思,只可惜,那朵乌云跑得太快,她亦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从暗处走出来,达奚撤掉了结界与阵法,望着倒在地上,漆黑如墨,可怜兮兮的小狐狸,眉眼中闪过一丝嫌弃,这皮毛,真该剃掉了,太丑,他堂堂达奚的灵宠,样貌怎能这么丑,太丢脸了。 如此想着,达奚还是将小狐狸抱在怀里,也不嫌弃小狐狸满身黑乎乎的,晃悠悠的回了洞府。 距离竹林不远的小弟子的住处,两个小弟子凑在一处,喃喃私语,“你有没有觉得方才冷嘘嘘的,感觉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是呢,我也这么觉得,也不知道是不是要变天了。” “不过,你今天有没有看见达奚师兄怀中抱着的灵宠,淡青色的皮毛,远远看去,还挺漂亮的。” “嗯嗯,没想到,表面高冷的达奚师兄,背地里也有那么温柔的一面,就算是那灵宠爬到他头上也没见达奚师兄露出丝毫不满。” “对呢,越来越崇拜达奚师兄了。” ...... 简单QAQ:那都是错觉。 简单醒来的时候神清气爽,从练气大圆满到达筑基初期,简直是质的飞跃,简单可以明显感觉到体内的灵气充裕,在经脉之中不断运转,就连神识也扩大不少,这也难怪,那么多人追究修仙之道,这份食髓之意,极少数人可以抗拒。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简单望着这啥都齐全的房间,窗外阳光正好,便萌生了跑出去的心思,恰巧,达奚不在洞府之内,简单猫着身子进入了竹林之中,达奚布的阵虽是伤阵,普通人不敢随意出入,但被达奚抱着出入洞府,简单也勉强记住了破解之法。 其实,这破阵也挺简单,达奚用的是八卦五行之阵,按照一定的规律,不走错步子便能安全出入,左三步,右五步,上一步,前跨步,半柱香的时间,简单气喘吁吁的走了出来,哪还有刚醒来的得意满志。 缥缈虚很大,不愧是仙府之地,相比起人界的浑浊,缥缈虚的空气清新,带着淡淡的灵气,可想而知,达奚洞府中灵气之纯,筑基那日,简单能清楚感觉的到那磅礴的灵气一股接着一股的涌入她的识海,贯穿流通在经脉之中,只是,简单有点怀疑,她对自己的阵法还是挺自信的,照达奚在竹林布下的阵法,相比其起她是有过之而不及,那么,那日她整下的强大动静,达奚会不知情? 这是有意隐瞒,还是随之任之毫不在意? 想到这,简单有点迷茫了,达奚到底是何意思。 脑袋昏昏沉沉的,碰上一柔软的物体,鼻翼间弥漫的花脂香,让简单忍不住的想要打喷嚏,这味道,未免也太过浓厚了点。 “好可爱的小狐狸。”娇柔的略显油腻的声音,简单反射性的唇角一抽,这声音,一听就是好大一朵白莲花,比起轩辕瑶的骄纵任性,她更加反感矫揉做作的白莲花。   ☆、都是报恩惹的祸(十一) 简单微微抬起头,那白皙的双手正想要将她抱入怀中,简单怎么可能让她得逞,达奚抱她,是因为她躲不过去,其他人嘛,爱咋地咋地,她可不是任人搓扁蹂躏的软柿子,简单身子一转,便在那女子距离一米处的位置停了下来。 “小狐狸,你不喜欢我。”端木芸垮着一张脸,眸中似有水光闪烁。 简单:...... 这不是明摆着不,明晃晃的就是讨厌你。 面前的少女穿着黄嫩色衣裙,裙角的位置绣着淡淡的花纹,身子一动,那花纹就像活过来似得,仿若朵朵花苞含苞待放,在望见那熟悉的面孔之时,简单眸中闪过一抹冷意,竟是又遇故人,端木芸。 其实端木芸也没什么事儿,就是喜欢装,直到迟浅浅死,还一副欲言又泣,依依别离的模样,明明抛弃迟浅浅之时,她就是提出之人,现在倒是在栾佑宁面前做出那一幕,简直是让人倒进了胃口,真是好的都让她给占尽了,其他的别人受了是他人活该,不受则是欺负于她。 前世,迟浅浅跟着栾佑宁到缥缈虚,端木芸这招是百试不爽,偏生迟浅浅是个单纯的,硬是喜欢往端木芸跟前撞,这也使得栾佑宁本就少得可怜的真心被端木芸消磨的一干二净,说到底,也只是迟浅浅那丫头傻。 “你真是不喜欢我不成,可我倒是喜欢你的紧。”端木芸缓缓走到跟前,漂亮的五官一刹那的扭曲,一人一狐距离极近,简单甚至可以望见端木芸脸颊上那细小的伤痕, 即使被脂粉掩盖住,亦是万分鲜艳。 这不,简单没控制住,小脑袋垂在一处,小身子微微颤抖。 端木芸气的发抖,她没错过方才这小狐狸垂头之时那一闪而过的嘲笑,小畜生,竟敢嘲笑她,今日,她就让她看看嘲笑她的后果。 简单只顾着忍着笑意,没想到轩辕瑶这么给力,狗咬狗一嘴毛,她最喜欢的就是如此,就是有点可惜,若是她早点过来,还能看见她俩互相伤害的场景了,真是可惜了。 还未等简单幸灾乐祸完,身子已经腾空而起,原来,端木芸竟是将她给抱了起来,弥漫在鼻翼间的浓厚香脂味道,让简单很是不适,想打喷嚏又打不出来,实乃难受至极,她拼命的挣扎着身子,奈何端木芸抱得紧,尖锐的指尖狠狠掐在她柔软的肉肉上, 疼得很,简单顿时怒了,竟敢虐待姑奶奶她,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端木芸痛呼一声,手背上霍然几抹抓痕,豆大的血珠不遗余力的冒了出来,气的端木芸直发抖,简单倒是翘着小短嘴,笑得一脸得意,叫你抓姑奶奶我。 站在不远处的小弟子一脸可惜,似是在说,方才忘了提醒那小狐狸是达奚师兄的灵宠了,大师兄那么高冷的一个人,养的灵宠也不是一般人能招惹的,看吧,报应来了吧。 “小畜生,竟敢抓我,等我抓到你,看我不打死你。”端木芸说的声音很小,脸上却保持着温柔的神情,简单可没错过她眸中的那抹狠辣。 于是,便出现了喜人的一幕,身穿黄色衣裙的少女不断想要抓住那浅青色的小狐狸,奈何小狐狸身子灵活,一藏一躲,少女不仅未曾得逞,还被折腾的够呛,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少女与小狐狸玩耍的不亦乐乎。 栾佑宁款款走来,墨色的衣袍缓缓颤动,带动淡淡的缥缈白雾,更衬得他玉树临风,潇洒簌簌,端木芸身子一僵,想要去抓小狐狸的动作变得不自然起来,不过瞬间,眸中已经溢出薄薄水雾,“小师妹。” “栾师兄。”端木芸缓缓转身,白色的泪珠越过脸颊落在黄色的衣裙之上,留下淡淡的一抹湿意,愈发显得楚楚可怜起来。 栾佑宁忽的抓住她的柔荑,俊美的五官是浓浓的担忧,“呲。” 端木芸身子一颤,泪珠又颤颤的滚落下来,美人在前,栾佑宁怎会不心动,“小师妹,你这是这么了?”手背上鲜明的抓痕,还残留着晕开的血珠。 “我看那小狐狸可爱,本想摸摸它,没想到那小狐狸竟是野性未除,我才刚刚碰到她,她便一爪子抓了过来,伤了我。”端木芸说的好不可怜,栾佑宁怜惜的抚掉她脸上的泪痕,“小师妹,不过是只小狐狸,我帮你抓来。” 眼前的两人郎情妾意,简单心里有点犯恶心,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实乃良配,谁也便宜不了谁。 哄女孩子栾佑宁还真是一把好手,当然,端木芸也是顺水推舟,这两人还真是喜欢演戏,妥妥的好演员,这敬业的,不过,就是不知晓,面具下的俩人孰真孰假了。 安抚好端木芸,栾佑宁望着站在不远处的浅青色小狐狸,眸底闪过一抹精光,这小狐狸,竟与那只浅蓝仙狐极其相似,只是少了尾巴的那抹浅蓝以及变换成浅青色,若是与那浅蓝仙狐一般无二,以及,那内丹......那,在宗门大比上,他定能更胜一筹。 简单缓缓后退,栾佑宁这眼神,与那时初见时有的一拼,不怀好意,简单扭头就跑。 然而,栾佑宁怎会让她如意,直接就挡在面前,挡住她的去路,简单冷着一张脸,对于栾佑宁这种种马男厌恶至极,照现代语说,就是依靠女人的小白脸,栾佑宁试了几次,都被简单多躲了去,余光瞟见端木芸那娇柔小脸上闪过的一丝不虞,栾佑宁的脸色愈发冷了,在女人面前,可不能丢一丝脸面,简单鄙视不已,这就恼羞成怒了,大概知晓剧情的简单,自是知晓栾佑宁最大的缺陷便是对尊严极其敏感,尤其是在女人面前。 唇角的笑意不显,简单猛地溜了个弯往前方跑去,待待在熟悉的怀抱之中,简单倨傲的抬起小脑袋,居高临下的望着栾佑宁与端木芸,似是在说,来抓我啊,抓我啊,这足足是招足了仇恨。 “大师兄。”栾佑宁与端木芸异口同声道的,对于老实待在达奚怀中的简单怒目而视,“这小狐狸。” “你对她有意见。”达奚柔柔摸着小狐狸的皮毛,眉眼间闪过一丝冷意,淡淡的语气让端木芸不由自主的端正自己的态度,眼睑微垂。 简单仰着脑袋,因为达奚的动作,更是往后仰着,脖子都有点生疼了,于是便狠狠的咬在达奚的指尖,看在达奚落栾佑宁的面子上,简单的力道不是很大。 “这小狐狸伤了小师妹的手。”小狐狸的动作,栾佑宁看在眼里,但在端木芸面前,栾佑宁不想丢了面子,所以轻声开口道。 “我家狐狸脾气不好,不喜他人触碰,若是有人强行为之。”达奚的目光落在端木芸身上,只让她脚底生寒。 “大师兄,我只是看她可爱,情不自禁。”不得已,端木芸只得开口。 “既如此,那便散了。” 达奚话音刚落,端木芸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去,走之前还狠狠瞟了简单一眼,那抹锐利,她好怕怕哦。 被达奚带回洞府,达奚将简单放在桌上,指尖轻轻的蹦在小狐狸的脑门,痛的简单猛哼一声,圆溜溜的眼睛呆愣愣的,带着些许的怒气,好不可爱。 “怎么,还好意思发脾气,自己偷偷跑出去,怎么就没胆子保全自己,还好意思撒娇卖萌的直翻滚。”达奚眸底含笑,指尖的力道却丝毫未曾减弱,“看你自己还偷跑出去。” 又被达奚打了一蹦,简单不乐意了,直接一跃跃到了达奚肩上,死死扯着他的鬓角不放手,好一会儿才放手,叫你崩我,叫你崩我,现在尝到痛楚了。 望着逃得飞快,一下子没入竹林的小狐狸,达奚淡淡的笑笑,不以为意,凭空拿出一坛好酒,淡淡的醇香飘散在空气中,清澈如水,细碎的声响之下,小口的杯口便满上了酒,达奚抿上一口,唇角微微湿润,一时之间淳口留香。 隔日,桌上一抹淡青色的身影,直挺挺的躺在桌上,露出柔软的腹部,只见娇小的身子,不见那小巧的脑仁,不远处的酒坛已经见底,半倒在桌上,达奚哭笑不得,这才发现,这小馋狐狸竟是脑袋都浸在酒坛中,昨日他本是想解解馋,没想到放在桌上竟让这小狐狸尽数偷喝了,这般光景,让他未曾预料到的他哭笑不得。 鼻翼间弥漫的浓厚醇香,简单无意识的缩缩鼻尖,小巧的脑袋往内侧拱了拱,柔软的鼻尖与酒坛的底侧相撞,因为简单的力道,小巧的酒坛直测测的往后,为了不让小狐狸撞上,达奚无奈的将酒坛放在怀中,即使如此,简单也未曾避免的撞上了脑袋,痛的简单哼哼直跳,还以为是达奚又在崩她脑袋,本想跳起来以示抗议,睁开眼的瞬间发现自己的脸颊正撞上冰凉的物体,刹那间,简单脸颊染上了点点红晕,与落日下的晚霞有的一拼。 好丢脸,原来她还有做酒鬼的潜质,怎么就让达奚给抓住了呢,昨晚她是被那浓厚的醇香给吸引的,清雅而醇厚,本想只喝上一口,没想到仅仅只是沾上一口,那抹香醇却如罂粟般让人上瘾,于是,不知不觉中,简单便将一坛子的就尽数喝了,最后还挺着圆滚滚的肚子,大刺刺懒洋洋的躺在桌子上,睡着了。   ☆、都是报恩惹的祸(十二) 达奚将酒坛放在桌上,目光一瞬不瞬的望着脑袋朝下的小狐狸,一动不动,在浅青色的皮毛之下,耳朵粉嫩嫩的,达奚便起了逗弄的心思。 小狐狸的尾巴份外柔软,达奚抓住小狐狸的尾巴,直接将遮羞的简单从酒坛中扯了出来,那红咚咚的小脸,隐含水光的清澈眸子,达奚眉头微皱,这小狐狸的娇态也太勾人了些,以后定不能让她沾上一滴。 “小狐狸,这酒就这般好喝。”达奚挑着小狐狸的下巴,冷硬的线条如冬日下的暖阳,散发出纯纯善意,简单心中警惕,达奚露出这般神情,定没好事。 简单试图挣脱掉达奚的指尖,奈何此人用的是巧劲,直把下巴弄的微红,还是保持着方才的状态,这人,怎就这般无赖,她现在可是只什么都不懂的狐狸。 在掌心装死的狐狸,一动不动,达奚顿时就笑了,不过是指出这点事实,便用装死来糊弄他。 “小狐狸,这可糊弄不到我,那坛酒可是我珍藏良久的,昨晚我不过是喝了浅浅一杯,便被你尽数消灭掉,你说,你该怎么赔我,嗯?”达奚没有忽视掉在他说出这句话之时,小狐狸的身子抖了抖。 简单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就像是把小刷子,刷的他心里软软的,“既然你不愿回答,那,你便答应我一件事,那酒是我亲自酿的,谅你也赔不起。” 谁说我赔不起,这不,简单实在是装不下去了,亮晶晶的眸子似是要在达奚脸上瞪出一个洞来。 “原来你都听得懂。”达奚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将简单气得够呛,这人,老奸巨猾,就等着自己跳进他挖的坑里去。 “既如此,我便放心了,那要求,我现在也不知要你做什么,就先放着,等我何时想起来,你再实现诺言。” 简单:这都是你自说自话,我可没答应。 简单兀自生着闷气,小脑袋埋在暗处,恰是这时,一传音符缓缓而来,进入洞府的瞬间,转变成细碎的星光,从空中缓缓而落,随而消失不见。 达奚悠然的将小狐狸放下,手掌习惯性的抚上小狐狸的耳朵,轻拂而过,“小狐狸,乖乖待着。” 简单瞬间满血复活,达奚这话不就是说他要出去,不行,她得也出去一下,缥缈九天宗的宗门大比在即,她还想出去收集收集消息呢,心里想着便直接跳到达奚身上,小脑袋扎进达奚怀中。 达奚哭笑不得,“怎么,你也想随我一处出去。”简单拱在达奚怀中,小脑袋不停地点头。 随着达奚走动的步伐,简单松了口气,他这是答应了,小爪子不自觉的抚上自己的脑袋,撞在达奚身上,脑袋真特么有点疼。 结果,达奚进入了缥缈虚,而她,不出意外的被扔在了外面,不过,这次结果好上一点,有个小弟子直勾勾的盯着他,那眼神,简直是炙热如火。 小弟子仿若还在梦中,方才,方才达奚师兄是与他说话了,没想到那沉默寡言,高冷如天的达奚竟会与他一个外门弟子搭话,小弟子的眸底似是有火光燃烧,熊熊烈火。 简单无语,她本意是想收集情报来着,达奚竟还留上一手,趁着小弟子愣神的瞬间,简单猛地钻入灌木中,淡青色的身影瞬间没入,没了痕迹。 小弟子:他会不会被达奚师兄给劈了,他的灵宠,方才逃了。 为了不暴露身形,简单在自己的狐狸皮上贴了张隐身符,没能化为人形,她的符箓也是用一张少一张,想她在深夜之时,也曾尝试过,然而,总在最后手笔之时,化为一团粉末,所以,后来简单便不再尝试,专心修炼。 冤家路窄,没想到一出来便看了场好戏,不远处缠在一处的两抹身影,一大一小,红色的长鞭零落的上下起舞,简单靠得近了,才从围观之人听到了事情的原委,栾佑宁与轩辕瑶本是偶然相遇,却在栾佑宁露出那根红色长鞭之时变了脸色。 长鞭是认主的,轩辕瑶只需心绪一动,那长鞭便自发的落到了轩辕瑶手中,栾佑宁与轩辕瑶四目相对,从双方眼中看出了怀疑与愤怒。 栾佑宁愤怒的是那时在迷雾森林坏他好事,还让他被微生盯得死死的人便是轩辕瑶,而轩辕瑶则是确定了让她在翦悦城吃尽苦头的人便是那面貌俊美的男子,想初见之时,她心中还荡漾一番,虽这人与那平凡男子相差甚多,但会易容之人数不胜数,那落在他手中的长鞭便是**裸的证据。 轩辕瑶气不过,本就是受不得气的人,当下便拿起长鞭挥了过去,她要报在翦悦城与那十几日吃尽苦头之仇。 于是便有了简单望见的场景,心中喜滋滋的,她倒是没想到,自己一不小心遗落的轩辕瑶的长鞭,倒是成了这两人想交甚恶的开端,这可真是意外之喜,狗咬狗一嘴毛,她最喜欢了。 后来,栾佑宁与轩辕瑶因在门中内斗以被压往惩戒虚为结束,没了热闹可看,简单缓缓的在缥缈虚逛了逛,慢悠悠的往回走。 那让她竖起汗毛的感觉又来了,简单抬起头,达奚眸中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额,隐身符似乎对达奚没用。 “小狐狸,过来。”达奚的身影笼罩在白日之下,正对着阳光的正面,周身仿若踱了一层金光,软化了那份冷意。 不得已,被发现了,简单只得乖乖的跑到达奚身边,跳入他怀中。 “小狐狸,真是愈发不乖了。”淡淡的一句,让简单汗毛竖起,这人不会又打她皮毛的主意吧。 似是猜中简单所想,达奚笑着说道,嘴角还带着浅浅的弧度,“放心,你那点皮毛我不感兴趣。” 嘶的一声,隐身符脱落,化为淡淡的火光。 简单委屈的望着达奚,一脸控诉,呜呜,上面还有我的几根毛,我都看见了。 “达奚师兄。”秦臻款款而来,踏着小莲碎步儿,每一摆动,别有一番风味儿,相比起端木芸的娇柔,秦臻自带一种小家碧玉的清新之感。 在相距一米的位置,秦臻停下步伐,眸中带着一股悲凉,不是她不愿离得近些,奈何,那透明的结界将她困在原地,前进不了。 “达奚师兄,我......”秦臻欲言又止,眸底带着隐藏不住的羞涩,“我喜欢你,我想做你的双修道侣。” 简单躲在达奚怀中,感觉到那冷了不止十度的空气,不禁为这眼前的女子担忧。 别看在小狐狸面前柔和的达奚,实则,却并未那般温柔。 “秦臻师妹,我有命定的伴侣。”这话着实是伤人,秦臻的脸色苍白无比,身子摇摇欲坠。 “可是,达奚师兄,你这是框我不成,你命定的伴侣,至今为止也未曾出现不是吗?”秦臻紧咬薄唇,想要做出最后一丝努力。 “就算如此,我与你,永无可能。”漂移的结界,秦臻无力的后退一步,望着达奚遥遥的身影,再也忍不住,泣不成声。 为何,她爱他如此之深,愿意为他付出一切,就连最后一丝希望他也要消磨干净,那命定的伴侣,是否,只是谎言? 从达奚怀中伸出脑袋,简单望着那苍白无力的女子,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不过,对于达奚毫不犹豫的拒绝,简单倒是有点欣赏,毕竟,坐享齐人之福的男子不在少数,达奚这般,深得她心。 宗门大比在即,简单正小口的咬着鱼肉,吃的津津有味,简单在望着鱼肉的瞬间,动作有那么一丝丝停顿,达奚这人,是真的将她当做猫给养了,连点常识都没有,是谁说狐狸喜欢吃鱼来着,若不是她是真的喜欢吃鱼,换作他人,哪有这么好糊弄。 每日白天达奚在竹林之中舞着长剑,每一剑,每一动作,都带着凌冽的剑气,势气逼人。 黑云压城城欲摧,深夜的缥缈虚,没有白日里的光亮透明,仙气满满,反倒是自带一股子莫名的压抑,那份黑暗,让简单有些许闷闷的。 栾佑宁在洞府之外布下三层结界,外面安静的有点诡异,栾佑宁感觉自己跳的飞快的心缓缓的沉静下来,不知想到什么,眸底闪过一丝阴鸷,宗门大比在即,因为在外历练的缘故,他也不过是勉强到达筑基初期,栾佑宁努力的回想异世皇者的剧情,却发现,在他从外面历练回来之后,那本是清晰可见的剧情缓缓的变得模糊起来,就连回想以前发生的事情亦是如此,栾佑宁这才反应过来,要想在异世大陆开辟一条大道,就需要做好觉悟,他不想,在这里碌碌无为的活着,或者风生水起,亦或是走上强者之路,无论是通过什么手段,只需达到目的就行。 眸底的坚决一闪而逝,栾佑宁掌心凭空出现一枚内丹,黑红色的内丹在暗色中闪过一丝殷红,双手搭在内丹之上,栾佑宁双眸微眯,淡淡的殷红从栾佑宁周身蔓延开来,时而缓慢,时而密集,他的唇角微动,随着他的动作,那内丹浮在上空,在栾佑宁头顶徘徊,这种状态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东方泛白,那抹内丹才消失于无形,最后一丝殷红散在栾佑宁身上,栾佑宁缓缓睁开双目,眸光猩红。 宗门大比,他来了,栾佑宁勾起唇角,妖冶的微笑在眉目间散发开来,魅惑逼人。   ☆、都是报恩惹的祸(十三) 宗门大比正式拉开帷幕,第一天达奚无需上场,简单也乐得悠闲,在缥缈虚踏着小碎步,时不时看看热闹,这段时日以来,缥缈虚的大部分人都知道达奚身边多了一只浅青色的小狐狸,所以,达奚对于小狐狸的行踪也就愈发自由了。 简单在缥缈虚走了一圈,偌大的比武场上两人遥遥相对,比武一触即发,有人一招被踢下台,亦或是难解难分,重伤,轻伤的人数不胜数,简单在栾佑宁所在的比武场停下脚步,再次相见,栾佑宁身上的气质似是变了许多,眉眼间的坦荡以及那与他五官不相协调的妖冶,让她觉得莫名的不舒服,与他对战的是逍遥虚的大弟子浮生,实力相比起栾佑宁还略胜一筹。 随着一声阵响,比赛拉开帷幕,一开始,栾佑宁处于劣势之下,被浮生打的节节败退,更是吐了一口鲜血,唇角还带着些许的血痕,但在最后关头,浮生竟被栾佑宁一击败退,打下了比武场,衣领上的鲜血如盛开的血红色玫瑰,妖冶不已。 简单没有错过栾佑宁最后那招所散发出来的殷红,她终于知道栾佑宁带给她的那抹熟悉感是怎么来的了,栾佑宁吞噬了那四级青蟒的内丹,那四级青蟒是隐藏的火系,可能是刚开灵智不久,还未来得及研究自身的潜力,便殒身在迷雾森林。 栾佑宁不知是与何内功心法相结合,竟让他的功力提升如此之快,简单抿着唇角,栾佑宁未曾入了那桃源密洞,结果竟是与前世相差甚远,与轩辕瑶交恶,与端木芸不清不楚,微生未曾死在迷雾森林,以及栾佑宁还未曾出现的偌大后宫,变数数不胜数,简单不知,这变数,到底孰好孰坏。 从比武场缓缓而下,栾佑宁往简单所在的方向望去,那抹浅青色一晃而过,方才那般强烈的感觉,与初见那浅蓝仙狐是有过之而不及,栾佑宁现今已经确定,达奚身边的灵宠便是那时从他手中逃脱的浅蓝仙狐。 栾佑宁扬起唇角,眉眼间闪过一丝柔和,既如此,再次出现,那他就却之不恭了。 宗门大比落下帷幕,达奚以绝对实力居于榜首,栾佑宁与微生也在其中,宗门大比的目的,第一是为了那关门弟子的位置,其二则是下山历练的机会,达奚居于榜首,作为灵宠的小狐狸自是趴在达奚怀中,当然是为了下山心情愉快,下山历练,除了抱达奚大腿,其次则是为了栾佑宁了。 栾佑宁瞟过来的若有若无的目光,简单隐约察觉到他已经认出了她,简单倒是不以为意,有达奚在,栾佑宁作不了妖,若是栾佑宁愿意如此,她也不介意痛打落水狗,想前世之时,栾佑宁即使在拥有强大后宫的前提之下,一样对达奚没任何办法,更何况是现在,孤身一人。 再加上,简单隐约觉得,在缥缈虚的日子里,充沛的灵气,她的内伤早就好了,隐约可以化为人形,就是保持的时间较短,所以,简单一般都是以小狐狸的状态出现。 残阳如血,窄小的小石子铺了一路,旁侧的嫩芽微微冒出头,散发些许的绿意,微风浅浅拂过,让那抹绿意随处摇摆,时而往左,时而往右。 容璟一身红色锦袍,微风轻轻拂过他额前的碎发,唇角带着一抹凌厉而势在必得的笑意,踏着悠闲的步伐,缓缓地往前。 不远处的前方,坐落着一座小院,里面种了一院子的玉兰花,白色的娇嫩花瓣随风而动,带着淡淡的清香,白色的鹅暖石铺了一路,一直延伸至院内的房间,上好檀木雕刻而成的桌椅上细致的刻着不同的花纹,靠窗的位置是一张花梨木的长桌,上好的宣纸端正的放在桌子中央的位置,砚台上搁置着几只毛笔,旁侧的位置搁浅着各式的毛笔,大的,小的,粗的,细的,随君处置。 再左端的位置,微微泛黄的画卷齐整的挂在屏风之上,女子穿着白色轻纱,脚踝与手腕的位置挂着红绳,红绳之上挂着细小的铃铛,画卷中的女子随风而动,吹散了她的发丝,赤脚踩在细沙之上,慵懒的躺在秋千上,随着她的动作,铃铛声玲玲作响,容璟着迷的望着画中女子,嘴角不自觉的上扬,眸中隐隐有光泽流动,指尖轻轻抚上她的脸颊,仿若指端能感受到那滑嫩皮肤所传递的温热。 “滚出去。”房门随风而闭,容璟眉眼间的阴鸷透过紧闭的门窗直直的定在门外的淡紫色的身影上,让她浅浅的颤抖,不知是因为容璟的目光,还是那穿透身心停在心底的刺骨寒意。 离绘侧着身子,滑落的黑色长发掩盖了她的面部表情,只余下露出的唇角显露出一抹苦涩,“容璟,她走了多久,我就陪你了多久,难道这几百年的陪伴还比不上她埋在你心底的一瞥一笑。” 离绘的声音柔柔的,怯怯的,却又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定。 “早已知情,又何必再问。” 指尖拂过脸颊,不知何时,脸上已经湿润一片,离绘赤脚往前,踩在鹅暖石上,淡淡的痛意比不上心底的那份刻骨铭心,鹅暖石便是这般,看起来圆润润的,被流水磨没了菱角,却以另一种形式让你记住,小院中的女人,用那般决绝的态度殒身在他与她面前,最后那抹璀璨的笑意,让人惊艳,直至现今,离绘才明白,她那抹笑意的含义,她该是早就知晓,活生生的人永远比不上永无可能的遗憾与骚动,所以,埋下惊雷,让她与他走向末路。 “少宫主。”黑衣男子双手合十,单膝跪在容璟面前,“缥缈九天宗宗门大比已结束,达奚以绝对实力居于榜首。 “小狐狸呢。”容璟拿起一支软毫,细碎的毛伬与宣纸相辉映。 “伤势已经好全,现在该是与达奚一行人前往景宁。”黑衣男子恭敬的低着头,未曾注意到容璟那徐徐绽开的笑意,仿若红莲绽放般妖艳,配上那抹红色衣袍,倾城倾国。 安静的院内,只有软毫与宣纸触碰的细碎声音,容璟眸底的淡淡流光,清楚的映衬出宣纸上小狐狸的娇俏身影,惟妙惟肖。 “小娘子,长久未见,如沧海桑田。”被微风拂过的笑意,如沐清风般,就连那宣纸也追随着主人的好心情,缓缓地飘荡着。 趴在达奚怀中,飒飒的风吹在脸上,阵阵的疼,简单望着愈发模糊的缥缈虚,心底闪过一丝不舍,随而乖巧的躲在达奚怀中。 对缥缈虚,简单的心思很复杂,有迟浅浅的情感在,毕竟,那是她觉得最美的一段时日,而之于她,在缥缈虚的日子很平静,她就像只普通的小狐狸般,有达奚护着,很是安然。 达奚的棱角分明,线条冷硬,简单从未见过达奚毫无压力的扯开唇角,最多只是勾勒出好看的唇形,简单挑挑眉,目光对上他的下巴,似是注意到简单炙热的目光,达奚伸手将小狐狸按下去,唇角微动,“乖乖的,别动。” 景宁是个偌大的城市,繁花似锦,随处可见的场景显示着这个城市的繁荣,达奚缓缓地迈开步伐,简单待在达奚怀中,平稳如履平地,耳边的热闹让简单探出小脑袋,弥漫在鼻翼间的清香让她口水直咽,眼巴巴的望着达奚,达奚眉角闪过一丝异光,抱着小狐狸直接进了最靠近的客栈。 简单:她以为达奚方才的神情是想满足她的愿望呢,简直是虐待灵宠...... 镂空的珠帘缓缓摇动,房间内侧,少女穿着浅青色的衣袍,如瀑布般飘散的长发被一支木簪固定住,身形娇小,指尖的银子随着她的动作转动,唇角勾勒出好看的弧度,此人正是简单,趁着达奚不在的空隙,化了人形,而且,她也不打算再变成小狐狸了。 简单双手撩开珠帘,露出那张清秀有余的小脸,恰好与迎面而来的达奚碰上,一抹心虚从眸中闪过,随后简单才反应过来,就算她与达奚碰面,但她为毛要心虚啊, 又没干什么错事儿。 镇定的走过,她现在的模样,达奚可从未见过,但不知为何,心底虚虚的,一米,半米,三十厘米,好了,擦肩而过的瞬间,简单露出得逞的笑意,但这抹笑容还没保持多久,就被达奚堵住,“小狐狸,你打算去哪儿。” “你认错人了。”脸上明显被抓包的神情,耳垂微微泛红,感觉到那明显的烫意,简单恨不得在自己脸上啪上几下,她咋就不打自招了呢。 “你戴在手上的手链出卖了你。”简单一巴掌拍在额头的位置,这是不久前达奚待在她脚上的,怎么化形的时候就忘了取下来了呢。 “呵呵。”被当面拆穿,简单还是有点小尴尬,“我刚刚只是想试探试探你,看看你认不认得出我。” “所以呢,现在结果出来了。”达奚随意的坐下,淡淡的醇香在鼻翼间弥漫开来。 没看出来,达奚还真是个隐形的酒鬼,从缥缈虚到景宁,她看他喝酒就没听过,真不知道他还有多少珍藏的美酒,虽然那味道确实是不错,就连她这个不喜欢喝酒的人都喜欢了那清酒淡淡的香醇。   ☆、都是报恩惹的祸(十四) “想喝。”似是注意到简单的渴望,达奚淡淡的瞟向简单,小杯的清酒一饮而尽,唇角还带着痞痞的笑意,似是在说,“不给,你求我啊。” 气的简单简直一口老血都要喷出来,恨恨的下了楼,再与达奚待在一处,她怕自己会忍不住掐死他。 简单叫了客栈的招牌菜,她现在都被达奚给养的愈发懒散了,根本不像自己动手,虽说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可是,她怎么觉得吃别人的更加美味啊。 热气腾腾的菜肴被送上桌,简单还没吃上几口,就被尖锐的熟悉的声音打断了,又见故人,这不正是轩辕瑶,栾佑宁与端木芸,这几人怎么混在一处了。 “小二,来三间上房。”轩辕瑶一块金钉子啪的一声啪在桌上,粗犷的作为更衬得端木芸娇小伊人。 “不好意思,客官,我们这只余下两间上房了,剩下的都是下等房。” “你这是怎么回事,开门做生意,怎么连间上房都没有。”人家于情于理,好心说道,轩辕瑶一下子就炸了,拿在手中的红色长鞭隐隐有挥动的动静。 “客官,这也不能怪我们,近段时日,景宁城的人流量极大,你去其他客栈也是一样的,我们客栈还是占地面积较大,留下的上房多了两间,若是换了平时,一件上房都没有。”小二也很是无奈,平时碰见的这般极品的客人多了,此时应付起来也是不费吹灰之力。 “既然这样,那就让她将客房给让出来。”简单瞬间懵逼,轩辕瑶指的方向不就是她不,她容易不,吃个饭还惹祸上身。 “这可使不得,总的有个先来后到。”小二还算正直,简单的道理还是分得清的。 “你可知道我是谁,信不信我让人灭了你。” “灭不灭了他我是不知道,但我能确定,我能分分钟灭了你。”被笼罩的低沉有磁性的声音,简单抬头,远远踏步而来的容璟穿着月白色的长袍,踏在空中如履平地,阳光穿过,闪耀了他人的眼。 咄咄逼人的气势,轩辕瑶自是气不过,长鞭一挥,猛地朝简单的方向打去。 简单:难道她是隐形的招黑体质? 容璟飞身而去,将简单抱在怀里,顺便还转了几个圈,还真有拍偶像剧的意思,他缓缓散开白色折扇,朝轩辕瑶的方向轻轻一挥,轩辕瑶的身子如掉了线的风筝狠狠的打在门上,大门碎成两半,轩辕瑶也因此受了伤,涌出的鲜血染红了唇角。 “小娘子,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们可是隔了多日不见,岂不是隔了无数个春秋。”容璟绽开的邪魅笑意,简单不自觉的嘴角一抽,这英雄救美是永远用不腻的梗不。 “那个,我们似乎还没熟到这个地步。”简单挣脱掉容璟的怀抱,指尖轻轻的戳开他与她的距离。 “小娘子,别这么生分,定情信物都有了,当然不陌生了。” 简单:...... 这人尽数无奈,那玉簪明明就是他自己抢过去的,好不,他可没说要将那玉簪给他。 “那玉簪是你自己抢过去的。”简单坐下,夹起一块肉丝细细品尝,还好自己点的菜没被毁掉。 被容璟重伤,栾佑宁与端木芸袖手旁观,轩辕瑶气的小脸发白,在望见达奚下楼之时,跌跌撞撞的朝达奚跑去,小脸苍白,可怜兮兮的将方才的事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遭。 达奚很是平静,目光停驻在眼前说笑的男女身上,轩辕瑶的自说自话,达奚未曾关注,“说完了。” 轩辕瑶被达奚一噎,愣愣的说道,“嗯,说完了。” “既如此,便走吧。”达奚缓缓的走向简单的方向,语气中带着他自己未曾意识到的冷嘲热讽,“我还以为某人在吃何山珍海味,美味珍馐在前,诱人风景在后,这日子,过得好不畅快。” 简单内心是拒绝的,达奚这不对劲的语气是怎么回事,还有,坐在他旁侧的容璟与达奚,这眼神,怎么这么不对劲呢,恶狠狠的眼神,似是要将对方吞噬般,她好像成了阻碍他们俩的第三者,怎么破,在线等** 轩辕瑶望着凑在一处的三人身上,脸色又青又白,最后被潮红所代替,别看错,这是气的,恶狠狠的目光死死地盯着简单,最后还是被容璟那淡淡的目光所“折服”,那丝目光,轩辕瑶确定,那是**裸的警告,若是她再次出格,可能是比方才愈发严重的惩罚。 波光暗涌,最终以达奚的淡漠险胜。 达奚在房内清酌清酒,眉眼间带着些许的不虞,心中久违的不舒服让他狠狠皱起眉头,不知不觉中,清酒已经喝了半坛,达奚放下酒杯,将酒与酒杯收了起来,打开的窗户透过凉风,达奚双手撑在窗边,清澈的眸子带着些许的迷蒙。 对那个名叫容璟的人,他不喜欢他,不管是出现在这里,还是靠近小狐狸,小狐狸是他的灵宠,他有权利为她抉择。 嗯,就这般决定了。 阳光正好,微风透过暖阳缓缓吹散,简单坐在靠窗的位置,对于容璟不予理会,目光停驻在平静的湖面,达奚与容璟相对而坐,对于两人的幼稚很是无语,眼睁睁望着眼前的空气变得涣散,时而模糊,时而清楚,一看就是这两人的杰作,两人之间的磁场愈发的强了,忍无可忍之下,狠狠的瞪了瞪达奚与容璟,实乃幼稚的很。 “达奚师兄,迷雾森林出事了,在迷雾森林边缘出现大多修士的干尸,其中还有缥缈九天宗的弟子。”一男子穿着缥缈九天宗的青色道袍,明显是缥缈九天宗的弟子,急匆匆的到达客栈,因为跑的急,直接倒在地上。 白日的迷雾森林,迷雾重重,从繁茂枝叶下洒下的斑驳点点,让那本就遮挡视线的迷雾愈发重重,那小弟子走在最前方,一行几人跟着小弟子,穿过不知多少枝叶,简单都不知捋了多少掉落在头上的树枝。 “那干尸所在的地方便是那了。”小弟子停住步伐,很是怯弱,食指指向前方,在树荫之下,淡青色的身影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 众人也以为小弟子受了惊,皆往前方前去,这哪是什么干尸,分明只是被衣裳裹住的枝干,在迷雾之下,竟显得分外真实。 简单转头,果然,那小弟子的身影不在,简单眉头微皱,这分明是有人故意引诱他们前来。 轩辕瑶强忍住脖颈的痒意,嘲讽的望着几人,“现在这是好了,被人带到不知是在迷雾森林的什么地方,危机四伏。” “瑶师妹,有达奚师兄与栾师兄在,我们的安危还是有所保障的。”端木芸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在达奚与栾佑宁身上贴上了责任两字,真可谓是不费丝毫心思。 “说的倒是轻巧,反正你是有栾佑宁护着,若是真遇到危险,那时候你再说啊。”端木芸这般的人,轩辕瑶见的多了,能在轩辕山庄活下来且混的还很好的人,又岂是良善之辈。 窸窸窣窣的声音不断,达奚与容璟下意识的站在简单身边,栾佑宁三人亦是靠近,围成一团,耳边的细碎声音愈发清晰,众人皆是人人自危,心跳如鼓,就在这时,一抹火红色的身影飘了过来,所碰之处,遗留下的是变成粉末的黑灰。 这是一只五级暴烈虎,全身的皮毛如烈刺般坚硬无比的往外突出,周身围绕着淡淡的深红色火光, 愈往里面,那抹红色愈发深沉,正虎视眈眈的望着几人,眸底是对猎物的藐视,就在暴烈虎扑过来的瞬间,达奚身形一转,简单已经在距离三米的地方,再次回来,不过两秒的时间。 达奚与暴烈虎缠绕在一处,手中的长剑闪烁着凌厉的光芒,不过几十秒,一人一兽已经过了百招有余,简单站在远处,栾佑宁三人早跑的远远地,容璟则是饶有趣味的站在不远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简单眼中闪过不虞,果断的奔向达奚,“达奚,让开。” 达奚听到声音,立即瞬移至最靠左端的位置,简单一把爆炸符狠狠甩在暴烈虎身上,暴烈虎嘶吼一声,惊了飞鸟漫了满天,猛地停住步伐。 几张爆炸符也不过是伤了暴烈虎的脑部与脊背,那坚硬的皮肤之上,仅仅缺了点口子。 暴烈虎前爪前倾,脑部的鲜血缓缓往下,几滴甚至流入眼眶中,猩红色的眼珠,目光炯炯的望着她,凶狠的似是要将她吞入腹中,简单往后退步,抓在手中的爆炸符微微皱起。 在暴烈虎动手的瞬间,达奚已经往前,拿在手中的长剑忽左忽右,一剑一剑挥过暴烈虎的身躯,不疼不痒,但着实可恶,暴烈虎眸中一闪而过人性化的狠厉,他这是在逗他。 达奚动手不久,简单瞬间意识到达奚的目的,这是困之阵,布阵所需的时间不少,简单在空间捣鼓不少时间,才再空间中找出几张定身符,亏得她闲时无聊,画了几张,双手一挥,暴烈虎便被定住了身形。 两人四目相对,会心一笑,虽然只有几秒的时间,已经足矣。 漫天的紫色雷电从长剑顶端漫处,达奚在上空大手一挥,长剑挥出菱形的形状,目标是被制住的五级暴烈虎,达奚本是金丹初期,力量自是不弱,更是趁着那暴烈虎被定住的瞬间,十秒后,暴烈虎身上闪过雷光,身子无力的倒在地上。 简单还未来得及高兴,只觉得脖颈一痛,失去意识之前,是容璟那棱角分明的脸。   ☆、都是报恩惹的祸(十五) 容璟将昏睡过去的简单抱在怀里,眸底是凛冽的寒光,唇角微微往上挑起,挑衅般的隔空相望,“这段时间,就辛苦你照顾我家小狐狸了。”容璟腾空而起,红光乍现,红色的衣袍飘散在空中,张扬而强势,那抹妖冶的红让达奚红了眼,腾地追了上去。 成群结队的二级魔地鼠吱吱吱的跑了过来,细小的声音转变成震耳欲聋,下方密密麻麻的魔地鼠,蜂涌而至,躲在暗处的栾佑宁三人飞快的出来,在棵棵树上跳跃,苦不堪言。 见达奚要走,下意识的脱口而出,“达奚师兄,救救我们。” 达奚步伐停顿半刻,随后果决的跟上容璟的步伐,比起那三个同门,小狐狸在他心中更加重要。 容璟的指尖拂过简单滑嫩白皙的脸颊,唇角的笑意愈发深了,后面随风而来的声音意味着达奚一直跟在后方,容璟勾起唇角,加快了速度,达奚见此,亦是不甘示弱。 “容璟,将小狐狸放下。”不过一瞬,沉稳的声音便被狂风吹散了几许。 “她是我的。”深红色的长袍遥遥的摆动,在一片绿意中格外显眼,“我等了她三百年,我们之间的事情,与你无关,若你还是执迷不悟。” “榕一。”容璟眉眼中的温柔渐渐散去,恢复了作为少宫主的强势与孤傲疏离。 身着黑衣的榕一恭敬的出现,冷漠的脸庞微微往下,似是在等待容璟的命令。 “他,随你处置。”只要一想到方才他与小狐狸之间那自然的默契,容璟就嫉妒的发狂,阴鸷的望了达奚一眼,小狐狸是他的,没人能从他手中夺走。 榕一挡在达奚面前,身后容璟抱着简单缓缓离去,“让开。”达奚的表情冷凝,冰冷的目光仿若正在凝集一阵风暴,将表面的平静尽数散去。 榕一挡在达奚面前,抽出大刀,刀身的位置上是淡淡的黑气,那是长期浸淫鲜血的腐朽味道,达奚不想与榕一多留一分钟,抽出长剑愈想越过榕一,然而,事实证明,达奚高看了自己,榕一虽是容璟的人,实力却并不弱,就他自身的实力,想要秒灭榕一,是白日做梦。 眼睁睁望着小狐狸消失在自己面前,达奚心中焦急不已,哪还有简单初遇时的淡然与冷酷疏离,都说关心则乱,达奚现在的心情便是如此。 “我再重复一次,让开。”达奚的言语就像是凛冽的寒风阵阵刮在榕一脸上,但是少宫主的命令在前,榕一不会违背命令,挥起手中的大刀,直奔达奚,榕一的速度很快,不过一秒,便已经到达达奚面前,凌冽的灵气阵阵刮过,伴随着速度极快的雷电,榕一靠近的瞬间,便感觉到了那磅礴的灵气,正蜂拥般的扎入他的灵脉之中。 魔界与人界的修炼方法并不相同,人界接触的是灵气,而魔界吸收的则是魔气,两者相互排斥。 可想而知,榕一所感受到的痛苦,榕一紧咬着牙,还试图阻止达奚的脚步,无奈,那抹灵气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榕一软软的倒在地上。 达奚速度虽快,却还是花了三分钟,被繁茂枝叶笼罩的森林,迷雾重重,达奚如同无头苍蝇般在迷雾森林里打转,然而,半天下来,小狐狸与容璟就像凭空消失了般,达奚找不到丝毫他们停留的痕迹。 达奚找到栾佑宁等人之时,端木芸好上一点,尽管身上脏兮兮的,但也仅仅只是受了点轻伤,反观栾佑宁,相比起端木芸受的伤不是重上一分半点,其中,最悲催的莫过于轩辕瑶,遍体鳞伤,在轩辕瑶所躺的地方,是凝固了的黑红色的血液,微弱的呼吸若是不细看还以为轩辕瑶已经没了声息,这还真是一语成谶。 “达奚师兄,你怎么这样,我们是同门师弟,遇到兽潮,你不救我们,反而去追那无关紧要的外人。”端木芸只要一想到方才他们狼狈的躲离,要不是栾佑宁护着她,可能,她就成了一滩碎泥,只要一想到这里,端木芸就后怕,所以在看见达奚回来的时候,才会脱口而出,忽视掉达奚脸上的阴霾。 冷冽得瞬间冰冻的眸光毫不掩饰的刻入端木芸眼中,吓得端木芸直往后退,直到重重撞上后方的树干,感受到疼痛下意识的不敢痛呼出声,方才的达奚太过可怕,仿若下一秒,就能毫不犹豫的取了她的命。 “是你。”达奚单手掐住栾佑宁的脖子,被达奚狠狠制住,栾佑宁慢慢变的脸红脖子粗,“达奚......师兄......你......你干嘛。”栾佑宁艰难的说出这句话,对上达奚那冰冷的面容,心底虚虚的,瞬间说不出话来,他的掌心紧握他的生死,只需轻轻一弯,他可能就栽在这处了。 “栾佑宁,我会让你为此付出代价。”达奚将栾佑宁甩在地上,掌心的雷电穿透栾佑宁整个身子,然后是灵根,再慢慢涌入栾佑宁的识海之处。 “啊......”栾佑宁躺在地上低吼出声,识海破碎,灵根被毁,那彻骨的痛意让他的脸变得扭曲,垂下的眼睑下是阴狠的恨意。 “达奚师兄,你干什么?栾师兄也是我们的同门,你怎么可以残害同门!”反映过来的端木芸跪坐在栾佑宁身边,指尖颤抖的拂过他苍白的脸颊,“栾师兄,栾师兄,你怎么样,先吃下回元丹。”端木芸将丹药塞入栾佑宁嘴中,最终还是在达奚面前败下阵来。 引发兽潮的罪魁祸首是栾佑宁,二级魔地鼠对莫桑花极其敏感,尤其是加大浓度的粉末状莫桑花,对二级魔地鼠有极大的诱惑,所以,那时二级魔地鼠才会成群结队的跑过来,达奚会知晓那时栾佑宁所做,是因为,莫桑花一开始是无色无味,但是,等到二级魔地鼠离开后,会喷散淡淡的清香,当事人无所知觉,局外人却能清楚的感受到。 另外,容璟那般凑巧的将小狐狸带走,很大程度上,达奚可以怀疑,栾佑宁引起二级魔地鼠的叛乱的目的,便是为了小狐狸,可以说,栾佑宁与容璟勾结在一处有很大可能。 不知何时,轩辕瑶已经醒了过来,对栾佑宁冷眼旁观,甚至是有点幸灾乐祸,灵根被毁,识海破碎,这就意味着栾佑宁的修仙之路断了,看到此处,轩辕瑶是快意的,当时为了躲避兽潮,她清楚的看见栾佑宁有躲避之法,却硬生生将她推入危险之境,可以说,她的伤,很大程度上是拜栾佑宁所赐。 漫天的白兰花,淡淡的清香弥漫在空气中,仿若躺在种满白兰花的草丛上,这让简单想起了普罗旺斯,漫天的薰衣草,微风轻轻拂过,弥漫在周身的清香,走在普罗旺斯庄园,视线之内皆是薰衣草,清风拂过手臂,清爽而舒服,简单此时的感觉便是如此,仿若身处在种满白兰花的庄园。 梦醒了,简单缓缓睁开眼睛,如蝉翼般的浓长睫毛微微颤动,入目的是古色古香的房间,那抹清香提示她这并未身处在梦中,意识回笼,简单猛地坐起身子,容璟,将她敲晕的人,是容璟,简单皱起眉头,有点搞不明白,她与容璟并非很是熟悉,但是容璟所表现出来的熟悉感,对她却并未一无所知,其中包裹的谜团,简单抬起指尖,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她已经换了衣服,这是一席白色的裙装,袖子上绣着精致的白兰花,仿若,这里到处都有白兰花的影子。 缓缓走下床,铃铛清脆的声音玲玲作响,她的手腕,脚踝上挂上了红绳,小巧的铃铛不知疲倦的动摇,简单尝试着将铃铛取下来,也曾尝试运转周身的灵力,却发现,才刚刚运转,全身无力,摇摇欲坠,若不是扶住屏风,她定是倒了下来。 指尖往上,上好的宣纸,还带着淡淡的墨香,简单转过视线,泛黄的画卷,里面仰头望向天空的少女,与......与她的装扮......一模一样? 晶莹的泪珠缓缓而下,划过脸颊,滴落在白色的裙装上,只留下淡淡的水痕,简单直勾勾的盯着画中的那抹身影,莫名的悲伤笼罩在心头,心头似是被压上了重石,压抑的让她喘不过气来。 “呼呼呼呼。”简单慢慢的蹲下身子,小手停在胸口的位置。 “小狐狸,你怎么了?”容璟进门时望见的便是蹲在地上,脑袋埋在膝盖,仿若被主人遗失的小宠物般,惹人怜爱。 简单抬头,满脸泪痕,抽噎的带着控诉望着容璟,“容璟,你为何将我带到这里,达奚呢?” "达奚,你眼中就只有达奚,那我呢,是我,最先遇到你,与你交集最多的,也是我,怎么,你心底就没为我留下一个位置。"听到达奚的名字,容璟的脸色立即变了,扯过简单埋在她的肩窝处,淡淡的白兰花香很是好闻。 “容璟,我喘不过气来了。”那份压抑,来得快,去的也快,简单将眼泪抹在容璟的衣服上,不过刹那,简单那漂亮的眼睛已经变得红彤彤的,仿若是刚刚哭过的大耳朵兔子。 简单的惊呼,容璟似是受到惊吓般, 以为简单真的出了何事,大掌撑住简单的小脸,俊美的脸上尽是慌乱,“小狐狸, 你怎么样。”那抹慌乱,仿若失而复得,带着庆幸,带着惊喜,又很是惊慌,害怕下一秒,就会消散在空气中。   ☆、都是报恩惹的祸(十六) “容璟,我没事。”看着这般的容璟,以及挂在屏风中的那画中的女子,简单心里差不多有个底,那画中的女子该是容璟的挚爱,可能是她与那女子长得相似,甚至是一模一样,这样想来,容璟的表现便说的通了。 “那就好,小狐狸,你可知道,我等了你三百年,那时你那般决然,是为了报复我吗,我真的知道错了,若是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绝对会护住你,还好,你又出现了。”容璟三言不搭两语,尽管如此,简单心中隐隐安定,容璟这是魔障了,还未从三百年前的魔障中走出来,将她当成了替身。 “容璟,你放手,我不是她。”简单望着那画中的女子,那侧脸,与她的,一般无二。 顺着简单的目光,容璟身上的气质瞬间转变,若是方才仿若被人抛弃的大男孩,现今便是邪魅偏执的霸道总裁,“小狐狸,我说你是她便是她,记住了,我跟你说的这句话。”容璟抓住她的下巴,俊脸上是一闪而过的偏执,眸光忽闪,敏感而满足,相互矛盾的气质却很是和谐的融合在容璟身上,“另外,不要让我再从你嘴中听到达奚的名字,那个男人,与你无任何关系。” 简单愣愣的望着容璟离开的身影,那抹深红,深深刻入心底,无意识的后退一步,铃铛清脆的声音让简单瞬间清醒,容璟这个男人太过强势,霸道,简单怔怔的望着画中的女子,那抹熟悉与亲切之感再次涌上心头,简单捂着跳动的心脏,眸底闪过一丝不解。 “夫人,少宫主待了个女人回来,那女子的......模样,与......那位相差无几。”锦心得到消息,急匆匆的跑进房间,离绘掌心端着茶杯,听到锦心的话,茶杯掉在地上,滚烫的茶水洒了一身。 “夫人,你怎么样,都是婢子的错,都是婢子的错。”锦心红着眼,急匆匆的拿手绢擦着茶水。 有空气的缓冲,茶水已经不热,离绘苦涩着脸,手背上烫红了一片,淡淡的说道,“锦心,我没事,我早该明白的。” “夫人,你等着,我去找药膏,若是留疤了就不好看了。”锦心又跑向室内,手忙脚乱的找着药膏,要知晓,普通的烫伤只需小小一个法术就能清除,但是离绘不想,也就没有提醒锦心。 锦心小心的将药膏擦在离绘手背上,冰凉的触感让离绘心中一凛,因为那人,他与她都承受了许多,是的,是她对不起她,但是,这三百年来,她也是受够了。 达奚将栾佑宁一行三人送往景宁后,又再次孤身一人前往了迷雾森林,想要提升自己的实力,迷雾森林是好的历练场所,容璟,那抹红色,魔宫独属的印记,想要将自家小狐狸带回来,最直接的办法便是充实自己的实力。 简单不知自己在那种满白兰花的院子里待了多久,她的灵力被压制,半年的时间内,容璟时不时回抽疯过来一次, 两种角色相互转换,一开始简单还有点担心,但后来完全习惯,同时她也发现,容璟只会在这院子中如此,在其他地方倒还是挺正常的,另外,幸运的是,虽然她不能是用来灵气,但是不知是不是妖兽也属于魔界的一个界面,对于魔气,简单亦是吸收的不亦乐乎,且修炼起来相比起灵气更是事半功倍,还有就是,她体内的内丹似乎无须她担心,自己会运转,修炼,这也让简单轻松不少。 魔宫很大,随处可见的深红,简单踏着悠闲的步子,每到一处,那些婢子的眼睑微垂,但那炙热的目光简单却是感受的深刻,看来,容璟的挚爱在魔宫是积威良久,不然那也不会在她出现的时候这般神情,说起来,半年来,她鲜少出来逛,但在小院子中呆的无聊,闲时还是会出来逛逛。 花园中的小小湖面,金鱼成群结队的在水面上嬉戏,简单接过婢女递过来的鱼食,指尖碾成粉末状,随之掉落在水面,金鱼皆是抢夺,简单有点忧伤,她此时的状态不就是这般,被容璟缩在那几亩方圆,出不去,被人也进不来。 容璟过来时简单正怔怔的出神,容璟将简单抱在怀中,习惯性的将下巴搭在她的肩窝处,婢女们识趣的退下。 简单眸子微眯,随而推开容璟的桎梏,正面对上容璟,“容璟,你知道吗,我现在就像这水中的金鱼,如宠物般被你桎梏在这几亩方圆,半年的时间该够了,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过去的事情就该过去,那不是你死死抓住就可以当做从未发生过。” 容璟怒极反笑,“放过你,也放过我,我曾为制约过你,又何来放过你。” “容璟,不要闹了。”简单很是无奈,每次她与他说道这个话题,容璟就是这般,说实在的,她真的有点累了。 “我没闹。”容璟扯过简单的手, 十指相扣,温软的触感,让容璟爱不释手,她身上,有淡淡的白兰花香,清新又好闻,对此,容璟,很是满足,“小狐狸,我们就这样,你陪着我,好不好。” 又变了,容璟这模样又转化成被抛弃的大型犬。 “我累了,我要回去了。”照容璟这状态,今日肯定又是多说无用,简单不想让自己太累,便往小院走,她现在,想吃点东西。 容璟望着小狐狸娇小的身影,缓缓的跟了上去,嘴角噙着的笑意延绵不断,哪还有方才的大型犬的模样。 “夫人。”锦心的担心的望着离绘,眸底闪过茫茫的担忧,若是少宫主能对夫人又这三分之一好,夫人又何苦每天苦涩着一张脸。 “我们回吧,我想吃栗子糕了,好久没尝过那软糯的味道了。”男俊女美,天生一对,就像那时一般,心底升腾的苦涩味道,竟比那黄连还哭上一分,明明,心已死,为何,还是会痛不欲生。 暗色笼罩住天空的碧蓝如洗,零星的星辰挂在天空,带着细碎的光芒,简单站在院中,月光在简单身上蒙上一层轻纱,带着虚虚的缥缈之感,容璟徐徐的走入院中,在门口的位置望着简单,步伐微微一顿,随而绽放出满足的笑意。 不过几秒,容璟已经将简单抱在怀中,如同逗小孩般,轻柔的抱起她在空中划出一层一层的弧度,夜风习习,木簪落在地上,一头黑丝散落下来,拂了他的身,也乱了他的心。 简单无语的嘴角一抽,容璟这般可是幼稚过了,真当她是五岁小孩,喜欢这种游戏。 “容璟,停下,我脑袋晕。”简单的手搭在容璟的肩上,示意他停下。 容璟心中一沉,敛下脸上的喜悦,眸中闪过受伤的情绪,“你不喜欢。”委屈的神情似是在控诉简单,这让简单有些许的愧疚,虽然她确实是不喜欢。 “是的,我不喜欢。”看着容璟微微垂下眼睑,简单本以为容璟该是放弃了,但他的话却让她有点出乎意料。 “我以为,女孩子应该都喜欢有这么一个人为她遮风挡雨,给她一世宠爱的,你也不例外,可是,我发现我错了,是不是不是我,若是,换成达奚,你是否还是这个反应。”容璟的话让简单一愣,若是换成达奚,她想,她该也是这般模样,给她一世宠爱的人,早已经化为尘土,又何来的永远。 “果然如此,你心里该是在犹豫,小狐狸,你的心是冰块做的?半年的时间,我对你不好?你想要的,我都给你,我的要求不高,只要,你的心底有我那么一丝的位置。”容璟的低声下气,简单意外的同时,更是震惊,在她的猜想中,画卷中的女子该才是他最深情感的付出。 “为什么,非我不可?” “非你不可,呵,非你不可。”两人相距大概半米的距离,容璟那黑幽幽的眸子中迸发出来的自嘲与孤傲冷漠,复杂的情绪结合在一处,在他的眉峰处隐隐透露出一种隐含的悲伤之意。 简单站在庭院中,面前空荡荡的,容璟已经离开,夜风缓缓袭来,透过身上的薄纱吹在身上,简单双手无意识的环住肩膀,眸底闪过一丝复杂,扯起裙摆进入房间。 离绘带着锦心过来的时候简单正在晒太阳,旁侧的桌上放着小碟小碟的糕点,雪白的碟子里各式的糕点,零星的几块,满足视觉享受的同时,又让人食欲大增,但简单只是随意的吃了几块,便没了胃口,对于甜食,她并不怎么喜欢。 离绘是属于那种精致的古典美女,漂亮的凤眼,黛眉微蹙,高挺的鼻梁,樱桃小嘴,眉眼间带着平和的温婉气质,那是身处在闺中的小姐独有的气质,她的性格已经完全沉浸下来,温润有礼,阳光从枝叶上洒了下来,透过发丝穿透她的脸颊,踱了一层淡淡的金光,简单站起身子,身上的白色衣裙随风扬起,嘴角是淡淡的平和笑意,离绘小脸一僵,眸底闪过复杂光芒,她与她竟如此相像,那时,她也是如此,永远是那般,仿若就算世界崩塌,也会保持唇角那淡淡的笑意。 难怪,容璟费尽心思,也要得到她。   ☆、都是报恩惹的祸(十七) 简单在打量离绘的同时,离绘也在打量她,两人四目相对,气氛相对平静,锦心站在后方,为自家夫人不值,“大胆,见到我家夫人不仅不行礼,还敢这般直白的打量。” “锦心,住嘴。”离绘款款而来,温柔的表示歉意,“我家奴婢不懂事,想来妹妹也不会和她一般见识。” “若是我就是要与她一般见识呢。”离绘被简单说的唇角一抽,梗的说不出话来。 简单挑挑眉,这可真是主仆情深,随而坐在躺椅上,享受的眯起眸子。 “夫人,你看看她,哪还有一点规矩。”锦心气呼呼的说着,离绘的一个眼神让她直接闭嘴,微微的垂下脑袋。 “送客。”简单手掌往上,手指往下到达掌心的位置,挥向门口的方向,淡淡的吩咐着后方站着的婢女。 离绘没想到简单竟是这般不按常理出牌,眉眼间带着不虞,“难道你不想知道那幅画中那女子的故事。” 简单思量着,说实话,她还真是有点好奇,每天对着那幅画,时常望着望着便有那么一丝心悸,那女子,该是与她有所渊源,不然,迟浅浅不会反应这般之大。 “你们下去。”简单站直身子,冷凝的眸子望着离绘。 “可是,少宫主......”后面的宫女们惊慌失措,不太愿意离开,少宫主的脾气大家都知晓,还是在这位来了之后才好转那么一点,若是出了一丝错,她们这些婢女可担待不起,被罚是小事,丢了性命那就得不偿失了。 “无碍,你们不会有生命之忧。”得到简单的保证,女婢们才放心的缓缓离开。 简单盯着离绘,随而转向跟在她后方的锦心,似是在说“我已经表示心意,该你了。” 离绘示意,让锦心离开。 “夫人,我不走,若是......”被离绘赶着离开,锦心心里很是担忧,害怕自家夫人会被欺负。 “没有若果。”最终,锦心还是在离绘的强势之下离开了小院。 “坐吧,小院中也没什么好茶,只有这么些糕点与清茶,你便凑合凑合。”白色的茶盏拿开,款款上升的热气飘散在空中,带着淡淡的清香,杯中的茶水映衬出浅浅的绿色。 离绘掌心包裹着茶杯,那抹热意转变成掌心的温度,目光飘散在远方,眸中视线涣散,似是身处在回忆中,就连唇角的笑意都带着甘甜。 “三百年前,我是容璟身边最亲密的人,他对我很好,无微不至,我把他当成生命中的唯一,我以为,他也是这般,可是,后来我才发现,我错了。” “偶然的一天,容璟带回一只雪白的狐狸,皮毛如白雪一般纯粹,在看见那狐狸的第一眼,我便喜欢上了,那也是第一次,我央求容璟将那狐狸给我,他拒绝了。尽管如此,因对那狐狸的欢喜,我每日来看她,日子过得很快,每日去看那只狐狸成了我的习惯。可是有一天,那情景让我失去了勇气,当我再次前往时,那白色狐狸已经消失了踪影,少女矗立在那树叶之下,斑驳的光点照亮了她的脸,我很喜欢她身上那股沉浸下来的淡然气质。” “她叫慧心,很漂亮,她笑起来眼睛就像是一轮弯月,迷了他的眼,我喜欢容璟,也喜欢慧心,所以,在容璟会慧心在一起后,我选择了退出。可惜,好景不长,慧心的存在被宫主发现,也就是容璟的父亲,同时也认出了慧心是浅蓝仙狐的存在,拼死的反对,并将慧心送走,容璟不愿,直接与宫主杠上了,更是与慧心离开,可是,宫主是何等强大,慧心与容璟还是被带回来了。”说道此处,离绘捂住脸颊,泪珠顺着指缝洒落出来,胸前的衣衫染上淡淡的水痕。 “都是我,后面都是我的错,若是,我没有那般鬼迷心窍的答应宫主的条件,慧心也不会那般决然的离开,慧心离开之前,曾来找容璟,推开门时却发现,却发现......容璟与我.....**着身子躺在床上,那是我第一次,望见慧心脸上的淡然出现裂痕,眸底盛满了悲伤,但是,那抹悲伤稍纵即逝。” “后来,慧心决然的离开了魔宫,再见她时,她变了很多,曾经璀璨的眼神尽是灰败,仿若哀莫大于心死,那也是我最后一次见她,她在我与容璟面前,化为星星点点,消失在空气中。” “吾之血脉,弟子慧心,在次起誓,与容璟,今生今世,来生来世,永不相见,即使相见,永不得善终。” “我没想到慧心竟会说出那般诅咒,她消失之前,身上满是鲜红,她惯穿的白色衣衫被濡湿的彻底,所以,在慧心消失后,容璟抛弃了他喜欢的淡蓝,甚爱红装。”离绘用手帕擦掉脸上的泪痕,漂亮的凤眼红红的,唇角扯起一抹笑意,“抱歉,是我失态了。” 简单望着离绘,每一步,恰到好处,说这个故事的同时,也是在警告她,在容璟心中,她与慧心,永远不可能到达同一个平面,她永远追不上慧心的步伐,所以,不要再庆幸,容璟现在虽是对你好,那也不过是一时之间罢了。 不得不说,离绘的死心打得好,若是真的喜欢容璟的女子定是误会了,有那个女人愿意被当成替身,宠着爱着,可惜了,她对容璟,不过是片面之交,再深的也不过是朋友罢了。 “你与容璟已经成婚。”对离绘的选择她没有资格指责,这是她自己走的路。 她说,她喜欢慧心亦是喜欢容璟,可是,在闺蜜与爱人之间,离绘还是选择了容璟,不,也有可能慧心从未将慧心当成是闺蜜,被爱慕之人带回来的第一个女子,平常人都会升起危机感,更何况是陪在容璟身边长久的离绘。 不管离绘说的是真是假,托离绘的福,简单至少知晓容璟与慧心之间的纠缠。 “我曾经有个孩子,但是,孩子没有福分来到这个世界。”说到孩子,离绘眸底尽是狠厉,尽管只是浅浅的一抹,简单还是捕捉到了,看来,这件事并不是离绘说的这般,其中肯定隐藏着极深的内情。 简单躺在床上,盯着檀木床上的淡淡花纹,微微出神。 “我知道你是被容璟困在这处的,这个给你,若是你想出去,可以随时来找我,我会帮你。”离绘递过来的地图,简单收在芥子空间内,她现在是在想,离绘传达的善意,她到底要不要接,说实话,这个女人的目的很简单,凭自己的手段与身份挤走了容璟的初恋,慧心,现在是想将她弄走,说是帮她,其实也是帮她自己,两全其美。 但是,据离绘的说法,慧心,也是一只浅蓝仙狐,这就巧了,迟浅浅也是,那,慧心的死,是不是与魔界有关,简单神情一凛,眉眼间闪过一丝冷意,若真是如此,灭族之痛,她定要颠覆魔界。 “在想什么,这般入神。”容璟的声音让简单从自己的思绪中清醒过来,睫毛微微颤动。 “没什么。”简单坐直身子,用外袍裹住身子,方才她躺在床上,只穿了里衣,精致的锁骨露在外端。 “今日离绘过来了,她跟你说了什么。”一说到离绘,容璟心底闪过一丝厌恶与恨意,若不是离绘,慧心也不会离开,后面的事也不会发生。 容璟却忘了,不管是人,仙还是魔,那致命的诱惑总能引发无穷尽的贪欲,最终造成的结果总得有人承受。 “慧心,是她,你还爱她。”简单指着画中的女子,一瞥一笑都带着独有的魅惑。 容璟沉默半刻,才缓缓开口,那似乎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对。” 三百年的时日,慧心已经成了他的禁忌,提起她,脑海中涌现出的便是慧心起誓时无情的决然与蚀骨的恨意,他的心就如被火焰吞噬。 “其实,你将我带来魔宫,只是为了慧心,她走了三百年,她在你脑海已经变得虚无,她的身影,她的一瞥一笑,一动一静,在你心中慢慢变得模糊起来,你怕有一天,她会彻底消散,所以,这才是你带我来的最终目的。” “闭嘴,你懂什么。”似是被简单戳中痛脚,容璟整张脸变得乖戾起来,眉眼间的狠厉让人心惊,简单却毫不在意,继续说道,“慧心的死,不仅仅只有离绘,你也有责任,既然爱她,为何还与离绘亲近,你把她当妹妹,又怎知她将你当哥哥,真是可笑,虽然我不知具体内情是什么,但我至少知晓,既然确定了另一半,就要给她绝对的安全感,不至于让她患得患失。” 被简单说的哑口无言,容璟的脸色愈发难看,最后甚至是落荒而逃。 有了昨晚那遭,容璟定是几天不会来这小院中,简单待在空荡的房间中,屏风上泛黄的画卷,听了昨天离绘说的故事,对于慧心,简单心底很是复杂,如若那人是她,她想她会做的更狠,她死,定会带上容璟,同归于尽。 一整天的时间,简单做了个傀儡,以血为媒介,傀儡符为客体,傀儡符是简单花费她好不容易存的单薄灵气所画的,真可谓是来之不易,在身上贴上一隐身符,望着躺在床上睡得香甜的“迟浅浅”,简单才出了院门,现在她得去找离绘了,不管她的用意是好是坏,她总得试上一次,离开魔宫。   ☆、都是报恩惹的祸(十八) 现在她得去找离绘了,不管她的用意是好是坏,她总得试上一次,离开魔宫。 “离绘,你说会帮我,现在是否还有效。”简单撕下隐身符,窈窕的身形显露在空中,离绘淡笑着,“当然。” 撇开锦心,离绘带着简单去了花园的后面,前方被树枝掩盖,隐隐带着一丝腐朽的味道,离绘将灌木丛扒开,“就是这里,从这里进去,一直走,一直走,大约半天的时间,那你便能出去了。”离绘说的没错,若是路上没遇到危险,半天的时间确实是够了,不过,若是遇上妖兽什么的,要花费的时间可就不仅仅是半天而已了。 简单有点狐疑,见此,离绘再接再厉,“这是离开魔宫出去的最近之地,当然,也有其他离开的方法,只是,有专门的的人守着,不出半刻,容璟便会得到消息,前来追击,这里,是整个魔宫最偏僻的地方,知道的人不多,我还是因为在魔宫长大,意外得知,当然,若是你不想,我不会强求于你。” 简单敛下心神,略过这股子的腐朽味道,直接扒开灌木进入里端,直到铁门嘎嘎的关闭声传来,离绘唇角扯起一丝得逞的笑意,温和的面目满是狰狞,破坏了整张脸的美感,慧心,我能帮你的就是这了。 容璟再次踏入兰花院已经是三日后的事情,那日的争执,小狐狸的一字一句就像是利刃般一刀一刀插入他的心脏,这几日,他已经细细想过,他承认,对小狐狸,他是有这种想法,但也仅仅只有一点,从将她带入魔宫不久后便消散的一干二净,小狐狸与慧心,终究是不同的,她与她,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迟浅浅正在小块小块的吃着栗子糕,嘴角带着糕点碎屑,容璟进入房间,拿起碟中的一块栗子糕,脸上还带着些许的别扭,迟疑地说道,“小狐狸,我承认,一开始我确实是有那么一丝想法,但是,现在我绝对没有半分这种心思。” 若是换做平时,小狐狸定是要冷嘲热讽一般,容璟意识到不对劲,扯起迟浅浅的身子,她的面部僵硬,眸中无一丝神采,这,不是她。 刹那间,容璟仿若化作修罗场的罗刹,阴冷的声音传遍整个兰花院,丫鬟们瑟瑟发抖,纷纷跪落在地,“她保持这般,有多长时间了。” “回......回......少宫主,已经......三日了。”话音刚落,说话的丫鬟已经变成一团血水,血腥的味道弥漫了整个院落,与那淡淡的白兰花香融合在一处,转变成一股难闻的奇怪味道。 “处理掉。”落在指尖的一抹鲜红,容璟笑了,笑的肆意,“小狐狸,既然你想玩,那我便陪你到底。”反正,他这辈子,失去她后已经再无意义。 “是你放她走的。”容璟一进门,离绘扬起好看的笑靥,却被容璟的第一句话打得粉碎,心缓缓往下沉。 “是我,她不愿意待在这里,所以我成全她。”离绘有恃无恐,有老宫主担着,容璟再如何,也不会要她性命。 “你是笃定了我不敢杀你,不知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做生不如死。”容璟抓住她的下巴,加大的力道让离绘痛苦的皱起眉头。 “容璟,她不是慧心。” “慧心,还不是拜你所赐,我真后悔,认识你这么一个恶毒的女人,你,毁了我年少的回忆,从那时开始,离绘,你记住了,你我今生,只能是陌路。” “夫人。”离绘嘴角咳出鲜血,容璟淡漠的望着那温润有礼的离绘,那般做作的模样,心底只有厌恶。 “这是,给你插手的教训。” 锦心扶着离绘,心疼的直掉泪水,“夫人,少宫主怎么能这样呢,好歹您也陪伴了他这么多年,怎么就这么狠心,那位,就那般好吗。”容璟的一掌用了十足十的力气,这伤定是伤到内部了,容璟还真是狠心,这个教训足够大了。 离绘望着掌心的鲜红,眸光涣散,最后一丝希望如若那夏日的凉风,吹散了,便绝望了,她与她,从来都没有可比性。 简单望见那刺眼的阳光,竟有种重见天日之感,从魔界通往外界的道路,出口便是迷雾森林,拜离绘所赐,简单学会了另一招,置之死地而后生。 离绘说的确实是没错,那确实是最偏僻,最不易让人察觉,且到达外界时间最短的道路,但是,同时那也是危险重重,稍不注意便会成为妖兽的口粮,简单算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里面逃了出来,即使如此,简单身上也是伤痕累累,内伤更是严重。 无力的躺在地上,简单望着阳光洒在地上,就连迷雾森林里的迷雾也散了大半,空气清新的让人忍不住贪婪的吸入肺中,漫漫的绿意,简单无意识的运起聚灵诀,既然出来了,为了防止后顾之忧,还是养伤为重。 栾佑宁捂着胸口,唇角带着一抹血痕,还很是鲜艳,方才差点被魔修杀人夺宝,好不容易逃到迷雾森林,若不是他逃得快,可能已经被那魔修残害的连骨头都不剩。 狠狠擦掉嘴角的血痕,栾佑宁坐在地上,开始打坐,他现在落在这般田地,都是因为达奚,灵根被毁,就意味着没了利用价值,就算捅到缥缈九天宗,他也不过是个弃子,所以,在到达景宁,伤好的差不多的时候,栾佑宁便与达奚等人分道扬镳。 没了灵根,不能引气入体,那时的栾佑宁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成了废人,可是,拥有广大野心的栾佑宁怎会如此认命,这不,从空间中翻出偶然得到的魔修法则,栾佑宁又拿了出来,狠了狠心,开始踏进了魔修的世界。 这半年来,栾佑宁也算是尝尽了艰辛,就算是在现代世界的宅男一枚都未曾如此受挫过,不仅要躲人界的修仙者,还要躲避魔界比他等级高的修魔者,可算是暗无天日,但是,越是如此,栾佑宁心底的恨意就越深,那抹强盛的恨意,才是栾佑宁坚持下去的动力。 将最后一颗丹药吸收完毕,栾佑宁站起身,眸底闪过一丝意外,随后是狂喜,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那躺在地上的女子不就是那只浅蓝仙狐,有了浅蓝仙狐,还怕没有崛起之路吗。 低低的咒语,化为黑色的网状物,似有将她全身包围的状态,鲜红的液体化为漫天的星辰,想要无声无息的将她吞噬掉,简单猛地睁开眸子,直接对上栾佑宁那喜悦而势在必得的眼神,主仆阵已经完成一半,只需一分钟,就能生效。 简单眸子微眯,全身的无力感让她狼狈不已,心底似是压了大石,她,难道还是逃脱不了迟浅浅的命运?躲过了一遭,又来一次,不行,若是她的灵魂受到束缚,那,他怎么办,她的仇谁来报,她不要,绝对不要。 嘶哑的声音,从心底最深处散发出来,荡的简单身躯一阵,金色的光芒从识海的位置迸发出来,边缘的位置带着淡淡的蓝色,直冲眉心的位置,化作一朵白兰花,周围裹着一丝淡蓝,心底的抗议化作一股力量抵制这栾佑宁的认主契约,两人精神的相互抵触,如同拔河般,不相上下。 这时,从玉兰花上迸发出一丝力量,与栾佑宁抗衡,最终,栾佑宁因反噬狠狠吐出一口鲜血,身前的黑色衣衫似是染上水迹,整个人狼狈不堪,脸上尽是灰败与不甘。 简单勾起唇角,双眼染上一抹猩红,磅礴的力量在她体内荡漾,那抹痛楚,仿若有千万只蚂蚁在身上肆虐,简单紧咬唇角,血腥的味道弥漫在整个口腔,血珠在伤口的位置掉落在白色衣衫上,化为点点雪梅。 半年的时间,达奚徘徊在迷雾森林与魔界之间,曾与容璟交手多次,但每次总是无疾而终,容璟在,却从未见过小狐狸的身影。 能偶然遇见小狐狸是达奚从未想过的,熟悉的温软在怀,轻柔的抹掉她嘴角的血红,眸底尽是柔和,才带着简单离开,同时也没忘记拖走倒在地上、不知死活的栾佑宁。 简单做了一个梦,她见到了那名叫慧心的女子,她是浅蓝仙狐一族年轻一辈中天赋极好的,所以也极受长辈的宠爱,幼时的无忧无虑,调皮捣蛋,长辈们对慧心很是头疼,这般境况一直延续到慧心十六岁那年,父母生了一个妹妹,慧心才稍微有了做姐姐的意识,人也稍稍懂事,没了幼时的那般调皮劲儿。 慧心长得很漂亮,迟浅浅与她有九分相似,若是模仿,定是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她看着慧心宠溺的用指尖盯着小妹妹的鼻头,“浅浅,姐姐要出去历练了,你在家里要听爸爸妈妈的话,若是不乖,姐姐回来可是要打屁屁的哟。” 迟浅浅抓着慧心的指尖,大眼睛咕噜咕噜的滚动着,好不可爱,慧心看的简直要萌翻了,“好了,不准卖萌,要听话。” 慧心在迟浅浅脸上落下浅浅一吻,那璀璨潋滟了整个天空。 原来,原来,迟浅浅与慧心竟是亲生姐妹,这便能解释在她望见慧心时,心底涌出来的亲切与压抑。   ☆、都是报恩惹的祸(十九) 简单苍白着脸,笔直的躺在床上,掌心紧握,尖锐的指尖刻入掌心,豆大的汗珠从额上滑落,达奚轻柔的用湿手帕擦拭掉,放下手帕时,正好望见她掌心处的血痕,温柔的将她的手握在一处,眉眼间闪过一丝心疼,小心拂平她额上湿掉的发丝,语气惆怅,“小狐狸,我该拿你如何是好。” 慧心与容璟第一次见面,是在迷雾森林,容璟正直年幼,脸庞稚嫩,眉眼间是少年的蜜汁自信,身为魔宫的少宫主,被追捧的厉害,于是便一人出了魔宫,进了险难重重的迷雾森林。 容璟对上的是一只三级的猫虎兽,深红色的皮毛,配上那凶狠如铜铃的豆大眼珠,虎视眈眈的盯着眼前的猎物,容璟与那猫虎兽对峙良久,慧心蹲在树上,居高临下的望着下方的一人一兽,嫌弃的瞥了瞥容璟,随而直接跳了下来,这着实将容璟吓得不轻,同时也成功转移了猫虎兽的目标。 猫虎的强势,慧心毫不在意,嘴角淡然的笑意让容璟恨得牙痒痒,踏着步伐愈发靠近,容璟连忙摆手,好吧,他就看在她帮他解围的份上,好心提醒一下好了,“喂,你别过去。” 慧心没理他,拿出一只烤得焦黄的烤鸭,诱人的香气让容璟忍不住的吞吞口水,猫虎兽瞬间变了模样,哪还有方才那丝凶狠,如一只慵懒的猫,露出雪白的肚皮,卖萌打滚,这反转,看的容璟目瞪口呆,虽然,那烤鸭确实是很香,但是,这猫虎兽未免也太没节操了点。 将烤鸭扔给猫虎兽后,猫虎兽才摇着尾巴,大摇大摆的没入灌木之中,临走之际还鄙视的望了望容璟,将容璟气得不轻。 “难道你不知道,猫虎兽的性格与它凶狠的面貌截然相反,性格柔顺,且是个地地道道的吃货,一点食物就能让它卖萌打滚。”慧心的话让容璟无地自容,同时也暴露了他知识浅薄的事实。 容璟没有错过慧心眸中的那抹嫌弃与鄙视,让个女人这般嫌弃,可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有了第一次的接触,容璟厚着脸皮巴上了慧心,总是亦步亦趋的跟着,就算被当场抓包,亦是脸不红心不跳的说自己刚好顺路,因此,慧心也算是彻底见识到了这人的厚脸皮,也就随他去了。 简单跟着两人,看着他们直直的穿过她的身体,那时,她就知道,她与他们,不在同一个世界。 慧心与容璟的生活很简单,一直在迷雾森林内徘徊,这周端的妖兽算是被这两人给招惹完了,直到遇到一人。 简单瞪大眼睛,那熟悉的脸庞,不正是穆清那稚嫩的脸,简单越看越心惊,所以说,穆清与她五年的师徒情分,是因为,慧心? 穆清的强制介入让容璟很是不满,长时间的相处,容璟与慧心虽是吵闹,但已经习惯只有慧心一人,现在有了另一人吸引她的注意,容璟当然是不干了,于是,两人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结果,自然是容璟去求和。 简单看的哭笑不得,没想到容璟那般幼稚,总是用最笨的方法吸引慧心的注意,这可能,就是青春期的忧伤吧。 东方既白,阳光从窗口洒下,照亮了达奚与简单的脸,达奚坐在床侧,掌心紧握简单的手,背影挺拔,双目微闭,散去了周身的淡漠气质,遗留下淡淡的平和与满足,这是他半年来第一次与小狐狸共处一室。 简单放松不少,身子没有昨日的紧绷与僵直,手指柔柔的搭在达奚手心,唇角微挑,就连眉角都染上了淡淡的笑意。 容璟与慧心吵得最厉害的一次,是穆清受伤生病那次,出于人道主义,慧心照顾了穆清,一开始还好,容璟将慧心挤走,由他来,但出于嫉妒心理,容璟也不怎么用心,慧心本不知晓,偶然撞见时,说了容璟几句。 本是一件小事,两人说开就好了,但是,容璟本就气得不行,从穆清来之后的怨气一直压抑着,这不,慧心的话就像是导火线,直接将容璟给引爆了,一发不可收拾。 “好,我走,不打扰你们双宿双飞。”留下这么一句,容璟气闷的走了,慧心也正在气头上,自然不会去追。 才刚刚跑出来,容璟就后悔了,但要他再次低头,又很没面子,于是,容璟就在距离慧心不远处的地方徘徊。 深夜,容璟躺在树上,睡得正沉,震耳欲聋的声音踏踏踏的传了过来,暗色之下,容璟望着那成群结队的妖兽,心底骤然崩塌,漫天的惊慌从心底涌了上来,他的指尖触在绿叶上,颤抖的不受控制,下一秒,容璟急速的奔了出去,脑海里残留的只有慧心的身影。 慧心听到的声音,同样的坐立难安,容璟的性子那般急躁,肯定不会走的太远,若是遇上了兽潮,实力又那般差,岂不是...... 额,在慧心心中,容璟的实力比不上她,自然是差了。 心慌意乱之下,指尖冒着冷汗,“穆清,你快点离开,迷雾森林迎来了兽潮,我去找容璟。” “慧心。”穆清抓住慧心的手腕,眸光晦涩不明,“别走。” “穆清,你知道的,容璟之于我的重要性。”慧心扯出自己的手腕,化为一道白影,消散在暗色之中。 穆清垮下嘴角,微微扯起唇角,想要笑笑,却发现,好困难。 “容璟,你在哪,快出来。”不知道容璟的位置,慧心只能奔向兽潮的方向。 “容璟,容璟。” “你到哪去了,别闹了,快出来。” 容璟其实很早就到了,一直隐蔽在灌木之侧,慧心与穆清站在一处,竟格外的相配,他,终究是白来了。 尽管如此,容璟亦是忍不住的跟着她的步伐,眼睁睁望着她盲目的寻找他的身影,那一刻,仿若有什么从心底破土而出。 熟悉的怀抱,慧心停住步伐,颤抖的手搭在容璟的腰侧,“容璟,你没事。” “我没事。”容璟紧紧埋在慧心的肩窝处,他从未想过,她能这般近距离的拥抱她。 “你去哪了,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慧心退出容璟的怀抱,一拳打在容璟的嘴角,“叫你乱跑。” 容璟一愣,唇角的痛楚让他明白此时不是做梦,正常情况下不应该是浪漫的表达心意,果然,他找的媳妇就是与其他人不一样。 他的眸子清澈见底,濯濯的望着她,里面仿若绽放了盛大的烟火,光彩夺目,“慧心,你是担心我的,我也担心你。” 唇齿相触的瞬间,慧心与容璟皆是一颤,传达至心底的酥麻让容璟愈发喜悦,眸底亮晶晶的,盯着慧心颤抖的睫毛,再次加深了这个吻。 “慧心,我们不要吵架了。”一吻毕,慧心即使强势,但也是个女孩,羞答答的躲在容璟怀中。 望着远去的兽潮,容璟心底闪过一丝雀跃,这兽潮来的可真及时,辛亏,幸亏,差点就让那小子得逞了。 他也是男人,怎会不知那小子的想法。 容璟回去后,自然是大秀恩爱,每天亦步亦趋的跟着慧心,这也是可怜了穆清,心爱之人就在眼前,却被另一个男人抱在怀里,吃了一波又一波的狗粮,任谁在此,心绪都不稳定。 这不,一行三人从迷雾森林出来后,去了景宁,恰巧,遇见了穆清的师傅呯淮真人,呯淮真人认出了容璟的真实身份,即使有穆清的阻拦,为了抵抗呯淮真人,慧心受了重伤,最后还是容璟召唤了魔界之人,才逃出生天。 白色的狐狸抱在怀里,上面染上了血迹斑斑,容璟心疼不已,终是将慧心带回了魔界。 慧心变成浅蓝仙狐时,除了容璟,望见最多的便是那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后来听容璟说,那姑娘叫离绘,挺好的一姑娘,只是,女人的第六感,慧心不喜欢她,她总觉得离绘对容璟别有用心,眸中那娇羞的满满爱意,是只有对着心爱之人才会显露出来的娇羞,看到这时,慧心真想一巴掌挥死容璟,咋就这么会招惹桃花,还是个小姑娘。 在魔界呆的日子,慧心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变化为了人形,离绘望见慧心与容璟那亲密态度之时的受伤,就连唇角都咬得发白,甚至迸出几颗血珠。 慧心与容璟在魔界的日子过得还算悠闲,无人打扰,就连那叫离绘的小姑娘在她化为人身后,也慢慢的不在来了。 她喜欢白兰花,白色的花瓣,那淡淡的清香让她很是欢喜,因为慧心喜欢,容璟便派人处理好,那日晚上,容璟蒙着慧心的双眼,带着她去了兰花院,淡淡的清香瞬间让慧心欢喜之至。 容璟的手放开的瞬间,满院子的白兰花娇艳欲滴,水珠落在花瓣上,好一会儿才滴下一颗水珠,在安静的夜里,声音格外的显目,“容璟,这个院子,我很喜欢。” 主动献上自己的唇,毫无章法的啃着,瞬间,唇瓣上染上了她的甜美,此时的容璟那还会等,反客为主,啃咬着她的唇瓣,眸底闪过一丝异样,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低声说道,“慧心,只要你愿意,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   ☆、都是报恩惹的祸(二十) “容璟,我有跳舞给你看过吗。”慧心退出他的怀抱,赤脚踩在细沙之上,白色的长裙随风飘扬,悦耳的铃铛声响彻整个小院,在种满白兰花的院子中,慧心仿若误入凡间的妖精,魅惑人心的同时,带着沉沉的诱惑之感。 “慧心。”容璟开口,带着他未曾意识到的嘶哑。 指尖抵在他的唇角,慧心缓缓后退,“不能动哦。” 她的一瞥一笑,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细节都深深刻入容璟脑海中,容璟想,慧心就是个妖精,撩拨的他不可自拔,即使是飞蛾扑火,亦是在所不惜。 简单想,兰花院的那张画卷,慧心的身影便是从这处得来的。 意外来的猝不及防,被人打破的沉默,容尧严肃而沉静的脸上压力重重,慧心知道,这是在给他们施以压力,容璟也被带着走了,慧心心底沉重,但是始终对容璟保持信任。 然而,她的信任换来的却是容璟毫不留情的背叛,少女白皙的脊背上尽是伤痕,他的胸前还带着指尖划过的痕迹,可能那是他的迫不得已,身不由己,可是,她有精神洁癖,属于她的,被人给沾染了,她就再也不想触碰了。 容璟望着她那充满的希冀的眸子慢慢变得黯淡无光,最后转变成浓厚的黑沉,仿若没有星辰的黑夜,深不见底,不由得,心底略过一丝恐慌,让他忽略都不行。 容璟飞快的披上衣服前去追她,刚刚出去,望着那种满白兰花的小院,心底的信仰骤然崩塌,他,现在还有何颜面去追她,这是她喜欢的白兰花,她喜欢的院子,他却在这...... 狐狸洞前,依旧熟悉,只可惜物是人非,她不过是在外面历练了一段时间,本该圆满的心却已经千疮百孔。 回到家,长辈们都感叹慧心的增长之快,只有她自己知道,那都是她从迷雾森林用命换来的。 新的一天,慧心决定要忘了容璟,彻底摧毁掉个男人的痕迹。 狐狸妈妈猛地冲入洞中,将迟浅浅推入慧心怀中,“慧心,快带你妹妹走。” “娘亲,出什么事了,你身上怎么会有血。”怀中瑟瑟发抖的妹妹,慧心心底的不安开始扩散。 “走,快走,我们浅蓝仙狐一族绝对不能灭族,快走,娘求你了。”狐狸妈妈跪在地上,眸中泪光点点。 慧心心中一狠,将迟浅浅带去了后山,并且篡改了她的记忆,“浅浅,你一定要坚强的活下去。”慧心双手合十,交缠在一处,红唇微动,一抹金光从慧心眉眼转向迟浅浅的眉中。 尸横遍野,白色的狐狸染上的阵阵鲜红,每走一步,都是血色,一些甚至成了黑紫色,狐狸洞前,黑气缭绕,狐狸爸爸与妈妈被钉在山洞前,彻骨的恨意从心底涌了上来,似是要将她吞噬,眉间的白兰花愈发鲜明,慧心双眸微闭,再次睁眼之时,浅蓝色的狐狸尾巴在空中剧烈的摇摆着,“动我狐狸洞着,死无全尸。” 撕裂的声音颤栗在整个狐狸洞,那抹黑气转换成一群魔界之人,为首之人摸着下巴,轻佻的说到,“原来还有一只漏网之鱼,给我抓回去,宫主重重有赏。” “是。”不过瞬间,一群人已经被瞬秒,化为一团黑气消散在空气之中,只剩下为首之人,眼中尽是恐惧。 “是谁派你来的。”慧心的身子的腾空,瑰丽的脸庞上沾染上根根血丝,看起来很是可怖,慧心的掌心微微握紧,那人便痛苦的仰起脖子,“是,是魔界宫主。” “容璟,是你,灭族之恨,我定要你加倍偿还。”慧心将那人重重甩出去,一连十几棵树被连根拔起,转眼间,那人已是灰飞烟灭。 爱的有多深,恨得就有多沉,天很蓝,她的心却如沧海桑田,一片荒芜。 慧心是从魔界直接杀进去的,不知杀了多少批魔界士兵,慧心不知疲惫,身上的白色衣裙已经化为一身血衣,身上的伤痕满满,容璟骤然出现,后面跟着离绘,亦步亦趋的跟着,试图紧握他的手掌,容璟一把将她摔在地上,心疼的望着前方被鲜血染红的人儿。 “慧心,慧心,我带你回家。” “容璟,从一开始你便是故意接近于我,是不是。”容璟沉默不语,慧心千疮百孔的心再次受到重创,是她,是她引狼入室,这一切,都怪她,是她识人不清。 “回家,我没有家了,我的家,被你们彻底毁了。” “慧心,你还有我,你还有我们一起组成的家。”慧心面无表情,毫无情绪可言,容璟却很是恐慌,这样的慧心是他从未见过的。 “容璟,我只问你一句,魔界宫主派人前往狐狸洞,你知不知情。”真相就如撕开迷雾,隐瞒下的阴暗,还未等到容璟的回答,容尧突然出现,慧心再次被重伤,身子如掉了线的风筝落在地上,容璟将慧心抱在怀里,狠狠吻住她的唇,“慧心,我不会让你死的,你是我的,谁也不能阻止我们在一起。” “你再动手,她死,我死。”容璟那决然的表情,让容尧止住步伐,几千年才得到这么一个独子,容尧舍不得。 鲜血不断地从唇中流下,慧心望着这近在咫尺的男人,“你回答我。” “不是,不是,我不知情,慧心,你相信我,我从未骗过你。”容璟感觉自己的心就像是缺了一块,保持的意识只有不让他死,“慧心,你等着,我给你疗伤,你答应我的,会陪我到老。” “容......璟......扶......扶我起来。”慧心每说一个字,鲜血如注。 “慧心,你不要说了,我都答应你。”容璟扶着慧心起来,指尖不受控制的颤抖,站起来的瞬间,慧心在与容璟相隔两米的地方停下,眼前空荡荡的,容璟后方站着离绘,唇角的血液汩汩而流,濡湿的衣衫贴在身上,冷的刺骨,慧心从未觉得这般冷过,就连滚烫的心脏都被冰冻,让她不能呼吸。 那个在她心底破芽而出的男人,慧心望着他的方向,他的脸还是那般清晰可见,只是血红的痕迹阻挡了她的视线,眼角似是有什么东西滴落下来,温温的,热热的,染上残血的脸上带着一抹明显的痕迹,痒痒的。 “容璟,我爱你,但我宁愿从未遇见过你。” 慧心的背挺的笔直,指尖相互交缠,绘画出不同的形状,血色染上指尖,带着妖冶的气息,整片天空亦是染上血色,如若落日余晖下的残阳,甚至更甚。 “吾之血脉,弟子慧心,在此起誓,与容璟,今生今世,来生来世,永不相见,即使相见,永不得善终。”体内余留的最后力量,用来湮灭魔界的力量并不足矣,她的身体已经到达极致,她不能为浅蓝仙狐一族报仇,只能用这种方法惩罚自己,亦是惩罚容璟。 “慧心,不要,不要。”容璟起身扑向慧心,直接被那透明的结界隐藏在外,他眼睁睁的望着慧心消失在他面前, 他却无能为力,决然的誓言充斥在他的脑海,容璟站在结界之前,望着那狭小的空间,透明转变成血色的烟雾,浓厚如血,最终结界破除,那层烟雾尽数钻进他的身体。 “慧心,若这是你心中所想,我如你所愿。” 简单醒了,眼角湿润一片,模糊不清,达奚坐在身侧,指尖搭在他的掌心,阳光从窗口洒落下来,他的五官一如既往的精致俊美,淡漠的气质在五官上染上一丝沉稳,简单的小脸苍白,唇角是已经干掉的血迹,眼泪簌簌而下,直接涌入达奚的怀中。 梦中的情景太过真实,那噬骨的痛意比起她那时还要刻骨铭心,沉稳如达奚,他一直陪着她,“达奚,我睡了多久。” “五天五夜。”嘶哑的声音仿若清风般,让她的心也随之颤动。 “你都不饿吗,我好饿,我想吃肉。”泪珠不断的滑落下来,简单想要擦掉,却发现,她越擦,反而越多。 达奚捧住她的脸颊,指腹划过那抹水痕,拥她入怀,“等你伤好了,你想吃什么,我做给你吃。” “好,达奚,你不能食言。”埋在达奚胸口,磅礴的负面情绪一点一滴的退散,简单才不好意思的退了出来,眼睛红彤彤的,小脸带着可疑的红晕。 吃完一碗热乎乎的小米粥,简单只觉得自己的胃暖暖的,眉眼弯弯,心情也好上不少。 “达奚,你遇见我的时候,有没有看见栾佑宁。”她记得在她昏过去之前,栾佑宁还试图让她滴血认主,还好她阴差阳错的破除了封印,不然就可能真如迟浅浅般,成了栾佑宁追求力量的垫脚石。 “我没忘记将他带回来。”一想起那时望见的小狐狸全身的可怖伤痕,达奚就恨不得将栾佑宁碎尸万段,最终还是忍住了,这还是交给小狐狸好了,当然,栾佑宁吃的苦头也不少。 半个月后,简单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有地下商城的药在,想不要伤好都难。 简单见到栾佑宁的时候,整个人脏乱不堪,瘦骨嶙峋的模样与半月前的模样相差甚远,达奚走在简单后端,小狐狸没有露出一丝恐惧亦或恐慌的神情,让他暗暗松了口气,只要她不觉得他残忍就好。   ☆、都是报恩惹的祸(二十一) 栾佑宁已经成了彻彻底底的凡人,在达奚的杰作之下,就连那魔修法则都救不了他。 简单转身,唇角的弧度缓缓变大,“达奚,我想和他单独谈谈。” 达奚走后,简单蹲在栾佑宁面前,面目乖巧。 栾佑宁睁开黑眸,里面尽是怨气与恨意,“你恨我。” “对,我恨你,我恨为何不早早的将你制服,若是如此,我哪里还会变成废人一个。”栾佑宁瞪大眼睛,恨不得在简单脸上瞪出一个洞来。 “真是可惜,打乱了你的命运,不过,我很开心,你有这般下场,因为,接下来你该承受的只会比现在更残酷。”简单抬眉,言笑晏晏,黑幽幽的眸子仿若染上了迷雾,让人看不透,“还有,你这双眸子,我不喜欢。” 指尖一挥,传来栾佑宁的咒骂声与深刻的痛呼声。 “砰”的一声,一个湿漉漉的身影倒在地上,老鸨匆匆走了过来,被湿发掩盖的俊美容颜露了出来,老鸨眉眼一亮,笑容满面,“快点,快点,将人给我抬进去。”这模样,仿若下一秒就会被人给抢了去。 这是有名的南风馆,听说里面个个小馆样貌柔美,身段高挑,简单打得主意就是这般,栾佑宁有着不逊于女子的外貌,定能引起那老鸨的注意,既然栾佑宁喜欢左右拥抱,那她便成全了他,相信,南风馆定能好好满足他。 “达奚,从今日起,我们便分道扬镳。”简单站在分岔路口,缓缓地说出口。 “好,你若有事,可随时来找我。”达奚淡然之水,放在身后的手掌紧握,手背上青筋蹦起。 达奚目光灼灼,如黑濯石般的眸中都是她的身影,“达奚,保重,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 浅蓝仙狐一族因为体内所隐藏的强大力量,被魔界与人界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慧心作为浅蓝仙狐一族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穆清与容璟成为试金石,一开始,可能容璟是抱着这般想法接近慧心,可能最后,容璟是真的对慧心一心一意,亦或是真的并不知晓魔界血洗浅蓝仙狐一族之事,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容璟也是最开始的迫害者。 浅蓝仙狐一族被灭,魔界与人界都有参与,而人界的代表便是缥缈九天宗,与达奚分道扬镳,这是明智之举,魔界与人界,灭族之恨,慧心没做到的事,作为迟浅浅,怎么可能轻易放弃,为了浅蓝仙狐一族,她定要搅得魔界与人界不可开交。 达奚站在原地,小狐狸单薄的身影渐行渐远,往前移动的步伐又瞬间止步,他,现在没有理由。 月光与暗色交杂在一处,泠凝得空气让人唇齿紧颤,一娇小的身影完全没入暗色之中,飞快的穿插在密林之中,目光一散,那微微颤动的枝叶,仿若清风拂过留下的痕迹,简单抬眸,露出精致的五官,月色在她脸上划过一道道痕迹,也未曾磨灭掉她眸底的冷漠,五年的时间,简单穿梭在迷雾森林,从边缘至中央,简单都已经走了一遭。 偶尔有绿光略过,那是妖(魔)兽在守株待兔,却在简单缓缓靠近之时,飞群走兽,散的一干二净。 五年时间的沉淀,少了少女的纯真与稚嫩,取而代之的由内到外散发出来的淡漠与沉稳,仿若运筹帷幄。 “容璟。”简单一席黑袍,掩盖在暗色中的身影显露出来,简单骤然变化的气质让容璟一愣,随而是惊天的狂喜,下意识的将简单搂入怀中,“小狐狸,你可知晓我找了你多长时间,五年前你就像骤然失踪了般,石沉大海,我怎么都找不到你,就连达奚都不知晓你的行踪。” 简单往后退却一步,这个男人,是慧心深爱的男人,却也因此丢了命,简单的目光愈发冰冷,饶是沉浸在喜悦中的容璟也感受到了,“小狐狸,你这是怎么了?” “容璟,你与离绘就是在兰花院发生的关系。”简单抬眸,视线在画中慧心的身影出停留,“你不配,让她停留。” 一把火烧了那画卷,也将容璟那被封闭的记忆再次重现。 “慧心。”漫天的蚀骨之痛将心脏紧紧包裹住,容璟脸色发白,疼得喘不过气来,温热的液体缓缓而下,容璟死死捂住胸口,缓缓勾起的唇角,那笑容比哭还难看,“小狐狸,你到底是谁。” “容璟,我是谁又有何意义。”黑色的身影猛地靠近,掐住容璟的脖颈,暗藏在身体内的浅蓝仙狐的力量将容璟死死压制住,仿若下一秒那脖颈就会断裂。 容璟没有想象中的慌乱,反而甘之如饴,语气中是前所未有的解脱与庆幸,“我想,你应该是慧心的妹妹,曾经我听慧心提过,她有个很可爱的妹妹,没想到我们竟是这般突兀的见面,你该是恨我的,我也恨,没有保护好她,是我的错,你若想,便了结我,这般,我也能去找她,我欠她太多,想要补偿,她却不给我机会,她的性格,有多烈,我知道,却还是一次又一次的触碰她的底线,你说,我是不是傻。” 温热的液体滴在手背上,简单将容璟重重甩在地上,一抹血红洒在地上,鹅暖石上染上了血迹,却格外的诱人瑰丽。 “容璟,想要毫无芥蒂的去寻她,也得看我愿不愿意,从你背叛那天开始,她对你便已经死心,所以才会有那生生世世永不相见的誓言。” “少宫主。”锦心远远望着容璟的身影,喜悦的不能自已,“夫人,夫人,少宫主来了。” 离绘先是一愣,随而整张脸被喜悦所笼罩,拿起一支珠钗插在发间,铜镜中的美人唇红齿白,朱唇一点而红,黛眉弯弯,白皙的脸颊染上一丝绯红,起身时又望了望衣衫,才款款出了门。 容璟的背影挺拔,转身时那黑黢黢的眸子正对着离绘,离绘却无端的觉得后背生凉,她记起来了,这种目光,她曾在那人眸中也见到过,被挑明的那天早上,晨光穿透枝叶落在她的身上,她望向她时,她的眸子如深不见底的深渊般,仿若能将她彻底吞噬,在慧心离开后,她裹着被子,近似虚脱的瘫软在床上。 锦心早已经识相的出了房门,在她心中,一直知晓夫人对少宫主的神情,只可惜,从她伺候夫人至此,少宫主都未曾回应过,直到今天,唯一一次的和颜悦色。 容璟缓缓靠近,眸底的强势让离绘不自觉的后退,直至被抵在墙上,退无可退,容璟抓住她的下巴,唇角是残酷的笑意,他的声音冰冷的刺骨,仿若身处在蛇窟,蛇紧紧贴著她的肌肤,让她双腿发软。 “离绘。”离绘瞪大双眼,本该早就消失的人,此时却再次出现在她面前,这让她如何不恐慌,“看到我,惊讶吗,与你再次见面,我期待很久了。” 容璟的面目缓缓变化成简单的脸庞,与慧心愈发的相似。 离绘惊恐的厉害,脸上的颜色变幻多端,想要说点什么,直接被简单卸了下巴,“真是不好意思,你太过巧言令色,为了保险,我还是出此下策。”简单才不会承认,她就是故意要她多吃点苦头。 温热的暖风吹在身上,离绘觉得冷得厉害,**的手臂如被冰雪覆盖,冷的她直打颤,她还记得她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别觉得孤单,等一下会有人来陪你。”被限制了魔气的输出,离绘此时比凡人好不了多少,这阴森森的地方,离绘第一次觉得害怕,就连那时惹了容璟都没这般,她有恃无恐,只是,现在,又有谁是她的依仗。 “夫人,夫人,你怎么样,有没有好点。”锦心趴在离绘身边,给离绘喂上一口露珠,“夫人,少宫主怎么能这样呢,就算对您不甚喜爱,也不能将您丢到这里来。” 离绘这才注意到,她此时所在的地方是一个黯淡无光的山洞,异样难闻的气味让她很是不舒服,脸上是大刺刺的不虞,“锦心,这是哪里。” “还能是哪,当然是迷雾森林了。”锦心漫不经心的说道,手上的动作也愈发粗鲁起来,少宫主可是承诺她,只要让夫人受尽苦头,以后的好处可是数不尽的,可能,可能还能得到少宫主的青睐,想到这处,锦心眸底闪过一丝羞涩。 离绘自是没有错过,她曾经,也有这么一段时日,心底闪过一丝悲凉,没想到,几百年的养尊处优,现在却要受这般鸟气,那个女人可真狠。 黑云压城城欲摧,漫天的魔界大军蜂拥而至,仙气缭绕的缥缈九天宗被魔气尽数笼罩,易容为容璟的简单腾空站在蓝天,居高临下的望着那让人仰望的缥缈九天宗,下方的魔界大军全数武装,士气大增,嘶吼的声音漫漫长啸。 简单平静如水,魔界与人界的对立,打破了三界均衡的状态,既然那般冠冕堂皇的认为浅蓝仙狐一族的力量会影响三界制衡,那么,就重新洗牌,她不在乎,踏着她全族人的鲜血换来的虚假和平,不要也罢。 “掌门,魔界来袭,宗门外全是魔兵。”小弟子跪在地上,恭敬的汇报,言语中带着些许的颤抖。   ☆、都是报恩惹的祸(完) 穆清坐在首位之上,一如那时的清冷,彬彬有礼,一举一足都带着贵族式的优雅,款款而下。 穆清的到来,简单的情绪波动幅度大了起来,熟人真的都凑到一处了呢,五年的师徒之恩,是为了还慧心的债,他早就预料到了,所以,才有那么一个五年之约,他知道,这件事她总会通过一种途径知晓,所以,那时即使不舍亦是生冷的让她离开。 他与她,终有一天会对上。 穆清一眼便认出了简单,她的习惯性动作他早已经刻入内心。 达奚定定的望着那裹着容璟皮囊的小狐狸,心脏钝钝的疼,以前那般纯粹的小狐狸,现在眸中的清澈转换为深刻的嗜血与寒芒,让人如芒在背,他却很是心疼,想要将她拥入怀中。 “穆清,你来了,我等你很久了。”穆清与她站在同一平面上,简单缓缓开口,神色如常,如当年师徒一般亲近,只是现在角色转换,没了那时的亲近,只有无端的客套。 “你想做什么冲我来,不要罔顾天下苍生。”冷寂的目光一闪,穆清掩下心底的波澜。 “天下苍生?无辜吗,那我浅蓝仙狐一族呢,你不也眼睁睁看着,这天下苍生与我何干,能吃吗。”讽刺的言语,简单眸中闪过一丝嘲弄,如利刃般狠狠扎进穆清的心脏。 “既然你执迷不悟,那就别怪我罔顾师徒情分。” 简单嗤之以鼻,师徒情分,早在知晓慧心之事便已经断得一干二净。 “废话少说,来吧。”简单率先动手,五年的沉淀,简单胸有成竹。 虚无的剑气转化为实质的长剑,金色的光芒从剑柄至尖端的位置紧紧包裹住,简单的每一招,每一式,没有过多的花哨,全是置之死地的招式,至始至终,穆清都是居于防守位置,只守不攻。 ”你所会的,全是我一手教的,想要击败我,没得可能。“穆清闲散的挡住简单的招式,唇角的清冷似是若有若无的嘲笑。 简单冷笑,“是吗,我所会的,不仅仅是你教给我的。” “拭目以待。” 磅礴的灵气汇集在一处,魔气与灵气相互交融,体内的内丹飞速的运转,带着金光的长剑转眼变成千万根长剑,咻咻咻的攻向穆清,以及站在下方的缥缈九天宗的众人。 不得已,为了救下方的无辜众人,穆清只得全力一对,简单并未因此放松,进攻不舍,穆清只得放弃方才的防守态度。 “迟浅浅,你是在逼我动手。”穆清的脸色阴沉如墨,望向简单的目光带着一丝乖戾与不虞。 简单扯起唇角,“你一直都在出手,又何来逼之说。” 刹那间,穆清的整体气质都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若说之前的穆清是翩翩而来的优雅贵公子,那现在则是强势霸道的缥缈九天宗宗主,仅仅一个眼神,都是漫天的威压,简单如此,也是勉强抗住,更何况是下方的缥缈九天宗的众人与魔界大军。 简单神色一凛,脸上是前所未有的认真,穆清穿着淡青色的衣袍,随着他的步伐,衣袍款款一动,带着缥缈之意,指尖之下的气流扭曲起来,随心而动,最终幻化成锋利的长剑,顶端闪耀着刺眼的光芒,简单迎难而上,今日定是要做出抉择的。 简单毫不示弱,挥舞着手中的长剑,狂风大作,吹散了衣袍的弧度,迷了众人的眼,庞大的气势凝结在上空,仿若成为一个极为有张力的结界,将两人的身影掩埋在其中,众人只能看见两人忽闪互现的身影,长剑交缠的剑光闪闪,有些人甚至下意识的遮住自己的双眼。 简单抹掉嘴角的鲜红,璀璨的光芒从眼底闪过,“穆清,五年的师徒情分,我还给你。”穆清脸色大变,后悔不迭,然而指尖的长剑直直的指向简单,现在若是停住,反噬的便是后方的缥缈九天宗的众人。 穆清的眸光晦涩不明,她这是算好了,他会为了他身后的众人,放弃......她,穆清苦笑,不得不说,迟浅浅将他的心绪算的极其清楚。 长剑没入皮肤的呲呲声,简单颤抖着手,容璟挡在他身前,一抹红装显得格外眼里,在她平静的心湖荡起波涛汹涌。 “容璟。” “小狐狸,你别伤心,这是我自愿的,你姐姐极其喜欢你,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至少,我能保住你。”容璟说的每一句话,都会有鲜血流出,红色的长袍愈发鲜红。 “容璟,你错了,我不会感谢你,这都是你欠我的。”简单强忍住眸中的泪意,不去看他。 “我知道了。”容璟半眯着眼,勾起的唇角极其勾人,若是忽略掉嘴角的血迹,定是翩翩美男一枚。 “容璟,你清醒点,将药吃下去。”简单慌乱的将丹药塞入容璟嘴中,然而穆清那招极重,容璟本就毫无防备,正中心脉,药石无灵。 “小狐狸,你要好好活着。”容璟嘴角含笑,极为安详,沉浸在自家思绪中的简单,未曾发现,一抹血红从眉间划过,没入那白兰花的印记中,缓缓的吞噬掉那抹雪白。 简单猩红的双眸,里面是肆虐的寒意与恨意,“穆清,你我,两不相欠。” 指尖交缠,双手结印,以自身为媒介,寿元为代价,杀阵骤然出现,“以吾之命,在此起誓,族之血仇,今之诺言,赐吾力量。” “迟浅浅,不可。”穆清以此生最大的速度接近简单,想要阻止,却被革除在外。 简单唇角冷凝,那是孤注一掷的冷静,“穆清,这次,你,无能为力。” 漫天的血光,唇角的血珠不断漫出来,白色的衣袍化为血色之衣,达奚站在不远处,胸口的疼痛悄悄蔓延,玄衣一闪,已经进入简单所立的血阵,将她紧紧抱在怀中,温暖的怀抱来的猝不及防,简单愣了愣神,是达奚那熟悉的淡漠,她听见他跟她说,“小狐狸,既然这是你的夙愿,那我陪你。” 她的血濡湿了他的衣袍,他将她抱在怀里,她能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洒在她的耳垂处,一抹满足充斥在整个胸腔,“达奚,为了我,值得吗。” 达奚眸中含笑,无视掉血阵中的灵气与魔气肆虐,冰冷的唇贴上她的,她的言语被他尽数吞没。 睁开眼时,简单望见达奚的睫毛,又长又密,很是漂亮,被风刃刮破的肌肤,血珠徜徉在中心位置,底下是众人惊恐逃命的身影,以简单所在的地方为中心,浓密而磅礴的灵气结合在一处,飞速的往外肆虐,所到之处,无人生还。 三百年前的魔界与人界之战,打破了三界制衡的局面,穆清用尽自身所有修为,才勉强控制住简单的血阵,不至于为祸人间,也因此,魔界与人界两败俱伤,仙界落井下石,想要一同收复,魔界与人界又岂是善茬,友情结盟,一同对抗仙界,又是掀起一阵腥风暴雨,后来,人魔仙三界三败俱伤,进入修养时期,再次签订协议,换来短暂的和平。 穆清站在竹屋前,目光涣散,白色发丝随风而动,指尖的玉簪紧握,似是在压抑些什么。 这玉簪,是他偶然在小摊中找到的,她的气息早在三百年前便已经消散在三界之中,再次感受到她的气息,他静止的心猛烈的跳动着,然而,只有这么一支玉簪。 穆清勾起唇角,拿着玉簪的手缓了缓,眼前的情景模糊而清晰,小狐狸认真练剑,反复试炼阵法,额角的汗珠低落,亦是不在乎的抹掉,唇角永远带着一抹笑意,似是谁也无法将她打败。 那个叫迟浅浅的女孩,终是如慧心般,用那般决然的方式离开。 “妈妈,妈妈,你醒醒,茹茹乖,茹茹听话。” 好吵,小孩子软糯的哭泣声,明明很吵,听得一阵烦躁,简单却觉得胸口闷闷的疼,想要将她抱在怀里,轻声的安慰着。 “叫什么叫,两个赔钱货,那个贱人又没死,叫魂呢。”泼辣的声音一吼,小孩似是被镇住,吸着鼻涕,泪珠却如断线的珍珠,一滴一滴的往下掉,她听不懂奶说的赔钱货,叫魂是什么意思,但是也勉强知道妈妈不舒服,平常这个时候,妈妈早就起床了,即使妈妈有时候对她好,有时候会打她,可是只有妈妈会温柔的将她抱在怀里,轻柔的拍着她的肩膀。 “呜呜,呜呜,奶,你看看我妈妈,妈妈都睡了好久了,奶。”女孩颤巍巍的抓住那人的衣袖,可怜兮兮的说着。 那人却无丝毫怜香惜玉的心思,大手一挥,女孩便被重重甩在地上。 “呲。”女孩终于忍不住,大声的哭了出来,泪眼婆娑的奔向躺在床上的女人,瘪着小嘴巴,满是委屈,“妈妈,你快醒醒,茹茹痛,呼呼,茹茹痛。” 简单觉得眼皮很重,似是被502紧紧黏住,费了好大劲还是没成功,脑袋很沉,钻心的痛,大概一分钟后,简单艰难的睁开双眼,小女孩鼻头通红,睫毛上还沾染着泪珠,一看就是刚刚哭过。 “妈妈,你醒了,茹茹乖,妈妈不要睡这么久,呜呜呜。”伸手抹掉小女孩脸上的泪珠,简单勉强扯出一丝笑意,“茹茹乖,妈妈没事。”   ☆、出轨这件小事儿(一) 似是因为简单醒了,疲惫良久终于放下心来的小孩缓缓的趴在简单身边,垂着脑袋,脑袋枕在手臂上,不一会儿便陷入了沉睡,简单撑起身子,将小孩放在床上,盖上小肚子,才将门锁关上,开始接收剧情与记忆。 原主叫苏妤,今年二十八岁,是个名副其实的“家庭妇女”,睡在床上的小女孩是苏妤的女儿肖茹,今年五岁,乖巧的让人心疼,外面让肖茹称为奶的是苏妤丈夫肖尧的妈妈肖敏,肖敏是个单亲妈妈,对肖尧这个儿子格外注重,一开始,刚刚与肖尧结婚的苏妤也是这般以为,但是,呵呵哒,事实并非如此。 苏妤是个孤儿,在孤儿院待到十六岁,便出来勤工俭学,日子辛苦而充实。 苏妤是个妥妥的学霸,所以,每年的奖学金不断,在外面生活也不至于养不起自己,这般一直延续至她考上B市的燕都大学。 与肖尧第一次见面,苏妤刚好去学校报到,洗得发白的衣服,手中拿着仅有的几件衣服,肖尧是迎新的学长,阳光穿透枝叶的斑驳点点打在肖尧身上,他接过她仅有的一点儿行李,只是一个侧面,肖尧的身影深深映入苏妤的心底,自此,苏妤开展了长达四年的暗恋,在苏妤心底,她只要能远远地望着他便好了,这,一直延续到大学毕业之前。 苏妤终于鼓起勇气与肖尧告白,出乎意料的,肖尧答应了,头顶就像是绽开了漫天的烟花,苏妤觉得自己的步伐都是虚浮的,嘴角的那抹幸福从始至终都未曾消散过,后面水到渠成,订婚,结婚,怀孕,生子。 苏妤觉得能嫁给肖尧是她一辈子的幸福,就算上天让她前半辈子受尽了苦楚,也是值得的,可是,在她生完孩子后,所有的厄运接踵而来,打破了她心底所有的幻想,半夜的时候,小包子哭的呱呱直叫,苏妤起来时,小包子的脸已经哭红了,身侧没有肖尧的身影,苏妤心中觉得奇怪,在喂好小包子后,便起身开了门,嗯嗯啊啊的声音隐晦的压抑着,苏妤心中不安,那个房间,是她婆婆肖敏的房间,一个念头从心头涌了上来,苏妤颤抖着指尖推开门,眸底惊恐一片,床上交缠的两人,正是自己的丈夫肖尧与婆婆肖敏。 心头莫名的恶心,苏妤猛地推开厕所,对着马桶就是一阵狂吐,怎么可以,肖尧怎能做出这种事,那个晚上,苏妤在厕所呆了一夜,似是流干了这辈子所有的眼泪。 第二日,苏妤便提出了离婚,然而,她一个没依靠的孤女又能做什么,肖尧与肖敏自是不愿,被她撞破了秘密,怎会让她离开,于是,肖尧用肖茹为饵,逼她离开,苏妤怎会愿意,若是让肖茹待在这么一个扭曲的家庭,她以后的日子会如何,不用多说,苏妤下了决心要带着肖茹离开。 于是,便开始了长达五年的囚禁,那时,苏妤正在月子中,撞破了肖尧与肖敏的秘密,每日以泪洗面,更是落下了病根,五年中,苏妤也曾逃出去过,求助邻居救命,但是不仅被肖尧抓了回来,更是一顿拳打脚踢,那阵时间,苏妤身上满是青紫,伤痕累累,因此,在精神压迫与肉体折磨之下,苏妤的精神开始变得有点不正常,有时更是会拿肖茹出气,也是可怜了肖茹,在这般小的年纪,心性没有变得扭曲。 昨日,因为肖尧与肖敏的毫无顾忌,苏妤被逼的发疯,被肖尧与肖敏冲了一个时辰的冷水,即使在盛夏,也受不得这般对待,更何况苏妤的身子极弱,这不,简单过来时,苏妤的身子发热,肖茹感受到妈妈的不正常,闹了半天。 姓名:简单 性别:女 年龄:20 积分:9500 任务完成程度:80% 特长:中医、毒术、符箓,易容、阵法(仅在任务世界使用,可换取积分) 技能:聚灵诀 简单瞟了瞟个人数据,积分增长速度还算不错,等回到系统空间,她该是能买上一点好东西了。 身上还冒着虚汗,脑袋稍微好上一点,简单运起聚灵诀,半个时辰后才有那么一点灵气聚集在身上,待在周身流转一周后,已经是三个小时后了,总算是比方才好太多,外面的天色渐渐暗下,肖敏不客气的声音不断。 简单将肖茹的碎发尽数捋到后方,露出清瘦的脸庞,明明是五岁的小孩,看起来与三岁的女孩一般无二,头发干枯开叉,脸色蜡黄,没有一点健康小孩的模样,手臂瘦的只剩骨头,伤痕不断,看来,苏妤平时也没少下重手。 肖茹似是被简单的动作弄醒,睁着大眼睛,雾蒙蒙的,随时有哭出来的架势,“妈妈,茹茹乖,今天不打茹茹好不好,今天奶推我了,手臂痛痛,妈妈要打,换只手好不好。” 简单听得一阵心酸,骨瘦如柴的手臂上一片血痕,简单轻柔拂过,忍耐的吸吸鼻子,“茹茹,妈妈答应你,以后再也不打你。” “妈妈,是真的吗?妈妈以前也说过,可是,没过多久又打了,但是,只要妈妈陪着茹茹,茹茹不怕痛。”茹茹抽噎着,努力的不掉金豆豆,茹茹应该相信妈妈的。 将小家伙抱在怀里,简单保证道,“这次是真的,妈妈绝对不再打茹茹,以后谁也不能伤害茹茹。” “妈妈,茹茹饿。”说起来,今天一天,肖茹都没吃东西。 简单撑起身子,“茹茹乖乖待在床上,妈妈去拿吃的。” 肖茹扯住简单的衣袖,在她望过来的瞬间,又飞快的垮下脸,简单一阵心塞,这小丫头是以为她要打她不成,“妈妈,奶会打人,不要去。” “乖,妈妈不会受伤。”安抚好肖茹,简单才打开门出去。 肖敏大概四十岁的年纪,保养得很好,看起来也不过三十岁左右,尽显熟女风范,这也难怪能将肖尧迷得不要不要的,那大长腿,黑丝袜,淡妆抹相宜,倒比她这个黄脸婆还要更胜一筹。 “现在舍得出来了,我儿子娶你这么个媳妇,可不是吃白饭的。”相比起一开始的泼辣刻薄,现在倒是收敛许多,只是她嘴角的得意与炫耀让简单倒是很不爽,母子**,还这般理直气壮,能不要脸到这种地步的,简单还是头一次见到,肖敏将饭盛满,简单大概的瞟了几眼,晚餐倒是挺丰盛,糖醋排骨,辣椒爆虾,七品小丸子,宫保鸡丁,舍得倒还是舍得。 简单一言不发,默默盛满自己与小丫头的饭,肖敏一手打掉简单手中的小碗,粒粒白米饭洒在地上,“谁准你吃饭了,没我的准许,你也敢私自出来,昨晚的教训还不够。” “呕。”没预料到简单的反应,肖敏气的脸色发青,下意识的想要扯过简单的长发。 简单眸子一寒,这习惯性的动作,看来是经常发生,简单反手抓住肖敏的手,字字珠玑,“肖敏,能与自己亲身儿子搞上这么多年,现在还打扮的花枝招展,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出来卖的,怎么,看我不爽,叫你儿子离婚啊,你们的破事,你以为,所有人都关心不成。” “苏妤,放手,我叫你放手听到没有,啊,啊,痛。”手腕处钻心的痛,肖敏有一瞬间的恍惚,苏妤的眸光似是被冰冻般,带着阵阵寒意。 “砰”的一声,肖敏被重重甩在地上,黑色的丝袜破了一份大口子,别好的长发也因为简单粗鲁的动作乱了几分,哪还有方才性感迷人的熟女风范。 “你不是叫我放开你,我这不放开了。”肖敏的行为严重侵犯了简单,所以,简单直接将桌上的所有菜全部搬进了房间,更是将电饭锅带走,什么都没留给那对贱人。 “苏妤,你少得意,等尧儿回来,有你好受的。”方才肖敏被摔在地上,身子重重撞在了桌上,现在疼的发苦,肖敏正凄凄的往沙发上挪去。 “哇,好多肉,好香。”小孩上一秒还和颜悦色,喜于表面,下一秒整张脸就垮了下来,仿若随时都能哭出来般,拿在手中的碗一动不动。 “茹茹,怎么不吃。” “妈妈,你把饭跟菜都拿了回来,奶与爸要是知道了,会打你的,我不要妈妈被打,所以,茹茹不吃。”小丫头瘪着嘴唇的委屈模样,让简单心中一酸,小丫头一看就是没怎么吃过肉的模样,但宁愿放弃吃肉也不让妈妈受苦,可以见得苏妤在肖茹心中的地位。 简单摸摸小丫头的脑袋,缓缓的说道,“茹茹,妈妈答应你,以后,每一餐,你都有肉吃,不会挨打,不会挨饿。” “真的吗。”直到简单点头,肖茹才郑重的说道,“好,那我再相信妈妈一次。” 小丫头的反应让简单哭笑不得,心中更是酸涩不已。 小丫头吃的很慢,即使美食在前,肖茹也是一口一口,细嚼慢咽,没有一丝声音,似是简单的眼神太过炙热,肖茹露出微笑着,露出前面缺了门牙的牙齿,“妈妈,你在看什么。”   ☆、出轨这件小事儿(二) 简单想了一会儿,才悠悠的开口,“嗯,妈妈在想我家茹茹说话都不漏风吗。” 肖茹立即捂住嘴唇,大眼睛随处乱瞟,眸子雾蒙蒙的,“妈妈坏。” 一顿饭吃的温馨相宜。 肖敏却没那么好受了,越想越心堵,五年来,哪一天不是她将苏妤那个贱人压得死死的,更何况,自家尧儿还站在她这边,那小贱人也不敢这般过,一直以来也是唯唯诺诺的样子,哪里想的,不过是病一场竟像是开窍了一般,对她愈发没得一丝尊敬,她还是她婆婆呢,礼仪与教养都吃到狗肚子里去了。 若是简单知道肖敏所想,定会毫不犹豫的将她扔出去,婆婆抢了自己的老公,难不成她还要好教养的低声下气的说,“你睡吧,我不在意。”人伦道德是人为人处世的基本,私下里当成理所当然的事,当然了,人家关起门来做自己的事,别人也管不着,但是,就因为苏妤是无人撑腰的孤女,所以可以毫无愧疚的打压,家暴? “咔嚓”一声,肖尧拿着公文包走了进来,逆光之下,将肖尧的脸挡住大半,若隐若现之下,可以看出肖尧那高大挺拔的身影,肖敏委屈着脸,艰难的撑起身子往肖尧处走去,“尧儿,那个贱人,今天是反了天了,不仅不做事,还将我准备好的饭菜全部拿进去了,这些还不够,她还打我,你看。”说着,肖敏将手掌上的伤给肖尧看,果然,手心的位置一片血红。 肖尧拿起肖敏的掌心,呼呼的吹着,眼神宠溺而心痛,随而更是吻上肖敏的红唇,口唾相融的声音在安静的客厅尤其的暧昧,额,尴尬。 简单觉得自己都要长针眼了,她不该放开神识,观察客厅的情况的,她感觉,自己方才吃的饭,不,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呕。 一吻毕,肖敏瘫软在肖尧身上,涂着深红指尖的指尖在肖尧胸口打着圈圈,一脸的挑逗意味。 “小妖精。”肖尧喘着粗气,再次吻上肖敏的红唇,鼻尖相抵,眸底带着欲色的光芒,“等我去收拾了那小贱人,再好好收拾你。” “我等你。”肖敏抛了个媚眼,那眼神,简直是千娇百媚,看的肖尧下腹一阵火热。 娶妻生子,在与肖敏发生关系后,肖尧就从未想过,她是他的第一个女人,也会是他的唯一,他不愿意她伤心,但是,大学毕业那年,他不加节制的索取让肖敏怀孕,近亲生子超过百分之五十以上的几率会让孩子得病,那时,肖尧与肖敏才意识到,他们之间必须穿插一个女人,最好是那种视他如命,家中毫无背景的,就在这时,苏妤的出现缓解了他的困境,随后的事情更是顺理成章的进行了,一开始皆大欢喜,但是,那次偶然,苏妤发现了真相,那他与她就无需死死隐藏了,光明正大的秀恩爱。 本以为,若是苏妤乖巧,他可以放过那对母女,但是今天竟然敢伤害他的女人,那这件事就不能不了了之了。 肖尧一脚踢在门上,粗鲁的声音让肖茹害怕的窝在简单怀中,微微的颤抖着,简单环抱着肖茹的肩膀,轻声的说道,“茹茹,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妈妈不希望你受伤。” “妈妈,那你呢。”此时的肖茹仿若一直被抛弃的小狐狸,萌的可爱。 “相信妈妈。” “好。”得到妈妈的保证,肖茹才躲在靠窗墙角,双手握在一处,可以看出她现在很是紧张不安,但是一想到妈妈的话,两只大眼睛濯濯生辉,就像妈妈刚刚说的,她还吃到肉了。 肖尧破门而入,简单也终于见到正主了,长得一副衣冠禽兽的模样,难怪会让苏妤迷了心,想来,开学的那日,该是这人第一次向她伸出帮助之手,那时的肖尧就像是长得白翅膀的天使,全身散发着神圣的光芒,驱散了苏妤内心的黑暗光芒。 这般温暖的男生,确实是挺让人心动的啊。 可是,此时的肖尧,与那黑面罗刹差不了多少,苏妤白瞎了眼,看不透啊,怪只能怪这个男人太能装了。 “苏妤,你竟敢向我妈动手,你是活腻了吗,昨晚的事情你还想经历一次不成,若是你现在求饶,我可以考虑放过你。”果然是母子呢,说的话都一模一样,别欺负她读书少,就算她认错,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不过是起了恶劣的心思,想要看看苏妤能卑微到何处,不过,现在你该是想岔了。 简单扬起笑靥,柔柔的灯光下,仿若褪去了几十年的时光的复古风格,肖尧有一瞬间的怔愣,“你怎么就想的这么美呢,怎么,就只能你们欺负我们孤儿寡母,我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狠狠一脚踩在肖尧脚尖,趁着肖尧吃痛的瞬间,简单毫不犹豫的正中他的老二,不是想守身如玉,不是想与肖敏如胶似漆,妻意正浓,我成全你。 “啊,苏妤你这个贱人。”听到儿子的痛苦**,肖敏猛地冲进了房间,望见的便是肖尧以极其扭曲的姿势痛苦的捂住下身。 “苏妤,你竟敢动尧儿。”此时的肖敏哪还有先前的小鸟依人,优雅成熟的贵妇模样,仿若泼妇般,直直冲向简单,简单怎会让她得逞,身子一侧,惯性下苏妤直冲床头柜。 “肖尧,肖敏,今日便好好算算我们之间的账。”手肘重重撞在肖尧脖颈处,肖尧便软软的倒在地上,别看肖尧背影挺拔,其实也不过是个花架子,简单不过几下就收拾完毕。 “尧儿,苏妤,今天我就跟你拼了。”肖敏仇恨的目光,似是要将简单撕碎,简单扯起嘴角,薄凉的笑意让肖敏心底发寒。 不过才这样就受不了了,那五年来你们对苏妤所做的所有暴力之事,又如何算。 肖敏的反击自是被简单轻松制服,简单拖着被捆绑在一起的两人,艰难的拉向客厅。 肖茹哒哒哒的环住简单的大腿,整个身子微微颤抖,简单缓缓蹲下,正对上肖茹满是湿痕的小脸,指尖抹掉肖茹的眼泪,就连鼻涕也不嫌弃,“怎么了,妈妈的宝贝。” “我以为,我以为,妈妈又会像以前一样,被奶和爸爸打,茹茹痛痛。”肖茹一边哭一边说,那小模样,别提多可怜了。 看来,肖尧与肖敏的作为给肖茹内心留下了沉重的心里阴影,简单下定决心,等解决好肖尧与肖敏,就带着肖茹离开这个家,凭她的手段,难道还养不活一个孩子。 简单牵着肖茹的小手,走到肖尧前方,“茹茹,妈妈已经将他们绑起来了,茹茹以后再也不会被欺负,等妈妈处理好事情,就带着你搬出去。” “真的吗?”小丫头眉飞色舞,眉眼间尽是喜悦,“可是,奶与爸爸会答应吗。”不过一秒,肖茹又沉浸在担忧之中。 这样的肖茹,让简单心疼的同时,对肖尧两人的痛恨又加深一分,“会的。” 肖尧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绑的紧紧的,嘴里还塞着抹布,手不能动,嘴不能言,肖尧前所未有的慌乱,“唔唔唔”的焦灼动作着,惊醒了肖敏,两人背面而对,根本看不见对方的表情,黑漆漆的客厅,一看就已经到了深夜,冷风嗖嗖的吹在身上,传达的冷意,让肖尧不禁后悔,没有早一点解决掉那个贱人。 但是,无论肖尧如何,那紧闭的大门没有一丝松动,肖尧也是认清了现实,渐渐地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茹茹,早餐想吃什么,妈妈做给你吃。”一整夜的时间简单一直在用那微薄的灵力蕴养苏妤这虚弱的身子,几个周转后,脸色好上不少,相比起前几日的蜡黄,苍白,现在还带着一丝红晕,毫无神采的眸子濯濯生辉。 “妈妈,我想吃荷包蛋。”肖茹小心的开口,生怕被拒绝,以前的时候,奶每次都会给爸爸一个荷包蛋,她也馋,那是她第一次开口跟奶说她想吃荷包蛋,但是,奶不仅没有答应,她还被狠狠打了一顿,自此以后,肖茹便学会了看脸色,怯生生的隐藏了自己的需求。 简单抚上她的额角,蹲下让目光与她平视,“肖茹,我是妈妈,你想要什么,都可以跟我说,只要合理,妈妈都会答应你,所以,你不用这般怯弱的跟我说话。” 妈妈的话,肖茹听得并不是很懂,但是,第一次妈妈这么认真的与她说话,她很开心。 “好,我听妈妈的。”小丫头开心的笑靥,这才有了一点小孩子的童真模样。 肖尧与肖敏是被若有若无的清香吸引醒来的,昨晚没吃晚饭,两人的早就饿的咕咕叫了,只是现在被绑着,连说句话都很是困难。 “唔唔唔唔。”肖尧的强烈抗议引起了简单的注意,肖茹反射性的身子一缩,“肖茹,抬头挺胸,吃饭。” 简单慢悠悠的喝完最后一口牛奶,视线正对着肖茹,“茹茹,将牛奶喝完。” 肖茹瘪着嘴唇,最后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喝完了,纯牛奶的味道真的不好喝,不过,醒过来的妈妈她更喜欢了,不会打她,会宠着她,会告诉她什么是好,什么是坏,最重要的是,还会保护好她。   ☆、出轨这件小事儿(三) 简单拉着椅子,径直坐在肖尧面前,伸手嫌弃的将肖尧嘴里的抹布扯了出来,带出不少口水,湿哒哒的,很是恶心。 “有话说,趁早,我还有事要忙。” “苏妤,你这样做,是犯法的,趁我现在还没有追究的心思,你赶紧将我们解开。”似是听到了多大的笑话,简单呵呵直笑,笑的让肖尧心底有点发麻,“你笑什么,识相的就快点。”隐下眸底的阴鸷,肖尧勉强强颜欢笑。 “肖尧,你还是这么天真,这么的自以为是,若是我现在放过你,你会放过我,若是想放过,就应该提前五年。” “你到底想干什么,毕竟我现在是你的丈夫,孩子的爸爸。” “不如,我们现在谈一场交易吧,趁我现在心情还不错。”简单慵懒的翘起二郎腿,脚尖停留在肖尧的胸口,“当然,另一当事人还是有开口的权利的。”随而,简单如法炮制,解开了肖敏嘴中的束缚。 “我们离婚,家里的所有财产给我和孩子。”简单话音刚落,肖敏便破口大骂,“贱人,想要肖家的所有财产,你做梦。” 肖尧的脸色难看,用“你是在做梦吧”的表情望着她,两人的反对早在简单的意料之中,也不着急,不骄不躁的模样倒是让肖尧多看了一眼,“我五年的青春,换你们那么一点小钱,足矣。” “想得倒美,你怎么不说你蹉跎了我家尧儿的时间,时间就是金钱,我还没跟你算账,你倒是恶人先告状。”肖敏气急了,但是心底还是有一根弦在,并没有失去理智。 “肖敏表明了反对意见,你呢。” “我不答应,肖家的财产,凭你,不值得。” “是吗,既然协议破裂,那么,双方都先静静。”捡起地上的抹布,简单再次塞入肖尧与肖敏嘴中,“忘了说了,我有的是时间与你们耗。” 简单唇角的淡淡的充满自信的笑意,肖尧有一瞬间的怔愣,明明还是那个黄脸婆,为何,似乎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了。 “肖茹,换上衣服,妈妈带你出去逛街。”得到指令,肖茹喜滋滋的换上了自己洗的泛白的衣服,哒哒哒的跟上简单的步伐。 迎上强烈日光的瞬间,眼角有泪珠滑落,有多久了,这蓝天,这绿草,这高楼大厦,没有被束缚住的人永远不懂那只能凭借小小的窗口畅想蓝天的人,深深吸入一口略带灰尘的空气,简单抹掉眼角的泪珠,从今以后,是重获新生的苏妤。 “妈妈不哭,茹茹呼呼。”肖茹的小手抓住简单的指尖,小脸儿满是担忧。 “好。”简单一把抱起肖茹,笨重的小手轻柔的擦着简单的脸颊,尽管如此,还是留下一丝红痕,“呼呼,妈妈还痛痛吗。” “不痛了,茹茹真乖。” 一整天的时间,简单首先带着肖茹去了理发店,同时剪了短发,母女俩的头发干枯开叉泛黄,没有一点营养,还是等养好了身子,再续长也不迟,随后两人去了超市与百货大楼,从肖家带出来的钱都被简单花的差不多简单才带着肖茹坐车回家。 日落西山,简单提着满满的几袋子东西,晃晃悠悠的回了肖家,途中偶然遇见邻居,望见她与肖茹出现似是很诧异,简单对此人并不熟悉,仅仅只是礼貌性的点头示意,转身的瞬间没有望见那邻居略带怪异的眼神。 门被砰的一声关紧,震醒了饥肠辘辘的两人,望向简单的视线都带着渴望,肖敏在看见简单手中拿着的大包小包,眼底尽是阴霾,炽热的光芒想让简单忽视都难,笑着将东西收拾好,简单淡淡的开口,“托您的福,我和茹茹今日过得很好。” 肖敏有个习惯,整钱都存了定期,但是一般家里抽屉里都会放上几千块的现金,以备不时之需,这正好便宜了简单,拿着这些钱买了不少日常用品。 晚餐吃得是清炒西兰花,麻婆豆腐,清蒸桂花鱼与西红柿蛋汤,小丫头眼睛亮晶晶的,乖乖的坐在凳子上,直到简单动了筷子,夹起一块鱼肉放入肖茹碗中,肖茹才乖巧的拿起筷子,小口小口的吃饭。 饭菜的香味勾起肖尧与肖敏的馋虫,心中的坚定信念开始慢慢动摇。 吃完晚餐,简单给肖茹洗了澡,肖茹身上还带着淡淡的奶香,软软的,很好闻,“茹茹,自己乖乖的去睡觉。” “那妈妈呢。”肖茹有点诧异,以前妈妈都会陪着她睡觉的。 “茹茹长大了,要学会自己一个人睡觉了。”肖茹对“长大”这个词还不甚理解,但是妈妈的话,肖茹还是听得,于是,一个人乖乖的回了房间。 简单又磨蹭了一段时间,清爽的冲了个澡,换上了衬衣与牛仔裤,毕竟,等一下还有事情要忙。 “考虑的怎么样了,我现在可没时间跟你们耗。”肖尧怒目而视,昨天是谁说她有的是时间的,怎么态度一天一个样。 “怎么,觉得我翻脸快,不好意思,今天我心情不好。”简单居高临下的盯着肖尧,成功让肖尧抗议起来,“唔唔唔”的叫个不停,嗯,当事人这般激动,不成全了他怎么显示她的好意呢。 “苏妤,给我点吃的,虽然五年来我对你是有点过分,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刚刚结婚那时,你也算是感受到了新婚的甜蜜。”说的可真够不要脸的,照肖尧这般说,苏妤所受的苦都是理所当然得咯。 真是不好意思,这点,她很不赞同。 “看来,你是没有想要谈判的意思,换句话说,现在主动权在我手中,你已经没有谈判的权利。”单手扯过绳子,简单拖着两人缓缓往肖敏房间走去,两人因为坐在地上,饿了一天一夜,身体虚弱无力,只能被动的拖着走,屁股与地面的摩擦声呼呼作响,火辣辣的,两人疼的脸蛋发红。 门被关闭的瞬间,简单嘴角扯起一丝迷人的微笑,声音甜美,“今天晚上,我们来玩个有趣的游戏,我保证,你们不会吃亏。” 肖敏反射性的往后缩,心底的寒意阵阵,这种笑容,昨天就出现过。 “知道这是什么,这可都是我从你们柜子里搜刮出来的存货,以前我可没少受过,现在,角色转换。”简单手中拿着棍棒与鞭子,鞭子是情趣用品中的一种,不会在身上留下伤痕,但是疼痛却是实打实的,苏妤那时,就是被肖尧与肖敏这般折磨的。 简单将两人捆在床上,均呈大字型,期间挣脱束缚的肖尧想要攻击简单,直接被简单一拳打晕了过去,真够丢脸的,忘了说了,她现在可不是那虚弱的一碰就倒的苏妤。 肖敏见此,害怕的一动不动,任凭简单处置。 长鞭上挂满了倒刺,往身上一挂,若是细皮嫩肉的,定会挂下一层皮来,但是,肖敏与肖尧并非如此,长鞭打在皮肤上的啪啪声,在安静的房间内愈发的显眼起来。 苏妤恨肖敏,更恨得是肖尧,若不是肖尧的刻意欺骗,她也不会入了狼窝,若是没有肖尧,苏妤就算一个人,也会活的很好,可能,她会找一个不帅,不是很有钱的男人,但是,他会对她无微不至,处处包容,他们会有一个可爱的孩子,那个孩子会被娇宠着长大,而不是像茹茹那般...... 肖尧是被痛醒的,长鞭打在胸口,那抹痛意深入骨髓,竟是慢慢的变得麻木起来。 简单觉得自己可能疯魔了,随着苏妤的意识,逐渐的深入,等她恢复意识时,肖尧已经是出的气多,呼的气少了,好似随时都会归西。 “苏妤,难道你要杀了尧儿吗,你快点住手,不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肖敏气的涕泗横流,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放心,你死了,他也不会死。”唇角勾勒出完美的弧度,肖尧若是死了,那岂不是很没意思。 黑色的药丸塞入肖敏与肖尧嘴中,这是简单专门从地下商城买回来的药,吊着一口气,几天不吃不喝也没关系。 药丸入口即化,肖敏还未来得及制止,已经从喉咙间滑了进去,“苏妤,你给我吃了什么。” “正如你所想,这是毒药,三日之内,若没有解药,必死无疑,忘了说了,我现在只有一份解药,肖尧也吃了。”简单是故意的,她倒要看看这对母子到底有多坚贞,在双方的性命面前,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还是同生共死。 “贱人,贱人。”肖敏哆嗦着嘴唇,唇上泛白。 “看来你还与余力,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话音刚落,便是长鞭落下的啪啪声。 直到半夜,简单才放下长鞭,伸了伸懒腰,踏着玉足,回了房间。 肖茹的身子软软的,盛夏的天气,似是感受到了妈妈的味道,嘟哝着嘴唇挤进了简单的怀抱。 三日的时间一晃而过,每天晚上,简单都会好好“伺候”肖尧与肖敏两人,两人脾气也算是硬气,始终相信她不会做绝。   ☆、出轨这件小事儿(四) 这可真是高估她了,她没彻底处理好这两人,只是因为苏妤心底深沉的怨恨罢了。 五年的时间,日积月累也不是小数目,不让她满意了,若是关键时刻出来捣乱就得不偿失了。 肖茹与简单正在吃早餐,肖尧与肖敏早已经习惯,舔了舔干裂的唇角,双眼无神,周身泛着酸气。 “嘟嘟嘟” “嘟嘟嘟” “嘟嘟嘟” 一连三声,简单才确定是肖尧的手机在响,从他公文包中拿出手机,上面显示着单位来电,简单恶劣的望了一眼肖尧,手抖的开了扩音。 “喂,你好。”声音轻柔,做作了好妻子的姿态。 “这是肖尧的手机,请问你是哪位?”公式化的女声,看来该是肖尧单位来催了,无故三天旷工,就算以前印象再好,现在该也是大打折扣了。 “你找肖尧吗,我是肖尧的妻子,他与我婆婆得了重病,我都忙疯了,所以一直没顾上单位的事情,真是不好意思,我都忘了帮他请假了,给你们添麻烦了。”说着,简单一脚踢在肖尧的小腹,痛的肖尧闷哼一声,成功的让对方相信了简单的说辞。 “若是严重,多休养几天也无碍,只是,近段时间公司很是忙碌,若是肖尧多休息几天,处理的事情就不一样了。”意思大家都懂,简单调笑道,“肖尧的病不算很严重,可以的话,明天就能去上班。” 挂断电话,简单蹲在肖尧面前,拿在手中的手机左右摇摆,”她的意思你应该懂,若是你答应我的条件,我马上放了你,若是你不答应,我就将你和你妈的丑事捅到你们单位去,你一个公务员,若名声坏了,看看谁还用你。“ ”唔唔唔。“ “想好了,嗯?若是想好了,就眨两下眼睛。”肖尧飞速的眨了两下,生怕简单下一秒就会反悔似得。 给两人松了绑,肖尧快速的冲向了厕所,三日的折磨,他现在是精疲力尽,只想解决生理需求。 肖敏眸中泪光点点,若还是三日前的模样,定能引起一丝怜惜,只可惜,现在头发凌乱,脸色蜡黄干涩,眼角的细纹格外突出,看起来滑稽的很,倒有点东施效颦的味道。 当天下午,简单便与肖尧扯了离婚证,红皮书变成绿皮书,尽管如此,简单心底却是重重松了口气。 傍晚的时候,简单带着肖茹离开了肖家,并带走了肖家的一半财产二十万,临走之前,简单没有错过两人眸底的阴鸷与愤怒,被他们死死压迫的女人,不仅仅束手无策,还被狠狠反攻,偷鸡不成蚀把米,这个仇,又怎会轻易放过。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茹茹,自己先去睡觉。”肖茹穿着粉色的连体小白兔睡衣,娇俏的小脸显得愈发可爱。 “好的,妈妈。”肖茹暖着一张脸,眸底的喜色从肖家出来后就不曾停歇过。 小丫头哒哒哒的爬到床上,等简单转身去看的时候,还在盯着她的背影的小丫头猛地用被子盖住脑袋,等简单拿开被子时,小丫头笑嘻嘻的露出空缺的门牙,傻兮兮的。 傍晚的时候,简单就带着肖茹从肖家搬了出来,那个家,是苏妤噩梦的开始,亦是新生的起始点。 既然已经达到目的,搬出来是绝对的,她怕,在看见那对狗男女粘兮兮的模样,她会忍不住再将他们给绑起来,为了防止这种事件的发生,简单还是决定早点搬出来,毕竟,人还是需要言而有信的。 不过,若是以为简单这么容易就放过了肖尧与肖敏,那就想得太美了。 肖尧是个公务员,单位的虽然是睁只眼闭只眼,嗯,让她想想,近段时间单位里似乎有那个什么科间主任的竞争,候选人也就两个,其中一个就是肖尧,借刀杀人什么的,简单最是喜欢了。 简单在网页上浏览了许久,随后才敲定市中心的一套公寓,旁边靠近一家幼稚园,环境清幽,空气清新,很适合居住,这正中简单的下怀,唯一麻烦的就是租金较高,一个月八千块,简单犹豫良久,最终还是敲定这套公寓。 第二天,简单便带着肖茹去了中介公司,顺便交了半年的租金,居住的问题也算是彻底得到解决,公寓里面的家具一应俱全,简单只需带着肖茹入住就行。 钥匙打开的瞬间,小丫头咋咋呼呼的蹦跳着进了门,看起来很是欢喜,窗台的位置,风铃正对着风口,随风摇曳,相互碰撞出清脆的悦耳声音,公寓主要以天蓝色为主,淡淡的花纹囊括整间公寓,仿若身处在海的世界,里面的装修中式复古风格为主,每一处都带着淡淡的古风,仿若身处在九十年代的波光摇曳,可圈可点。 “茹茹可喜欢这里。”简单将行李放下,小丫头立即扑进简单怀中,“只要不和奶和爸在一起,茹茹都喜欢。” 公寓是两室一厅一卫一书房,每一间房都收拾的很干净,不用特意抽出时间来打扫卫生,对此,简单很是满意,说起来,她还真是特讨厌收拾东西。 刚刚用完早餐,妻子从信箱拿回来一个信封,上面只有收信人,其他一片空白,李霖拆开信封,里面的内容让他心底一凛,“是什么东西,表情这么奇怪。” 妻子很快意识到李霖的表情变化,顺手将涂满草莓酱的吐司递给他。 “刚想睡觉,就有人送来了枕头。”李霖接过吐司, 重重咬上一口,甜腻的味道充斥在口腔,真不知道自家小妻子怎么喜欢这种甜得发腻的东西,隐晦的皱下眉头,还是没让自家妻子发现,随而将手中的信封递给妻子。 “怎么有这般不要脸的人,这个肖尧好像是与你一样是那个主任的候选人吧。”妻子说的义愤填膺,气鼓鼓的模样让李霖很是无奈,“听说,这个肖尧还有妻子女儿,这与她妈妈搞在一起,她老婆可怎么受得了,老公,这种人你可千万不要与他有多接触。” “嗯哼,我知道,所以,我打算通过这件事将他挤下去,老婆,你说,我若是就这样爆出去,会不会有点乘人之危。” “是有点。”妻子毫不犹豫的说道,让李霖有点心塞塞,有个这么直脾气的老婆着实有点意料不到,“不过,对于那种狗东西我更看不惯,你还是乘人之危吧。” 李霖:...... 搬出来已经一个星期了,简单将肖茹送去了幼稚园,家里空荡荡的,简单也准备去找份工作,毕竟,坐吃山空实乃不是她的性格。 找工作是必然的,只是,简单倒是有点犹豫要找什么工作,苏妤学的是市场营销学,毕业已经五年,又没有什么工作经验,难道她要去当导购不成,再说了,五年时间的打磨,她早就将专业知识忘得差不多了,说实在的,找个工作还真是有点艰难。 盛夏的阳光毒辣的很,简单一出门就打了退堂鼓,额上豆大的汗珠不停的冒出来,打在身上火辣辣的疼,最终,简单还是坚决的冲进了超市,充足的冷气拯救了她炙热的心。 一个人在超市逛了一个小时,出来时简单手上多了两个大袋子,想起小丫头快要回家,简单加快了步伐,那小丫头昨日还在说想要吃爆炒牛肉。 肖茹是坐校车回来的,校车停下的瞬间,肖茹背着小书包哒哒哒的往家里跑去,妈妈可是答应她要给她做爆炒牛肉吃的,那满满的辣意,让肖茹胃口大开,还有水果与酸奶,可以说,肖茹与简单一样,是个不折不扣的吃货。 小丫头的身子不高,进电梯的时候都是跳起来的,跳了几次,肖茹都没碰到,正想泄气的去走电梯,一只白皙修长的指尖直直的暗下电梯往上的箭头,小丫头顺着那只手往上看,呆愣愣的模样,似是望见了美食般,若是简单在次,肯定会说,她又发现自家丫头一个新的标签,花痴。 眼前的叔叔很帅,一对剑眉斜飞入鬓,透露出棱角分明的冷淡,下面是黑幽的仿若深渊的眸子,淡褐色的眼珠平静无波,似是平静的湖面,无一丝波折,高挺的鼻梁,薄唇微闭,细致如美瓷的皮肤,脸颊上还带着淡淡的绒毛,那是一张被上帝眷顾的脸,美得不可方物,简直就是妖孽一枚,可惜的是,不过瞬间,男子便用口罩挡住了大半张脸。 小丫头很是可惜的眼神,帧瀛有点好笑,这小丫头还真是有趣。 “你去几楼。”他的声音醇厚低沉,带着淡淡的磁性,好一会儿,小丫头环绕四周,才确定那美人叔叔在跟她说话,不过,妈妈说不能跟陌生人说话来着,她是回答还是不回答呢,但是,刚才这个叔叔还帮了她呢,所以,最终,小丫头还是回答了,“八楼。”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肖茹缓缓的走出电梯,细碎的沉稳脚步声从后方传来,小丫头猛地停住步伐,警惕的望着帧瀛,“美人叔叔,你干嘛跟着我,不会是看我长得美,要抓我去买糖吃吧,我很丑,卖不到好价格的。”   ☆、出轨这件小事儿(五) 帧瀛:前言不搭后语,他就这般好糊弄? 一句“美人叔叔”,差点让帧瀛脚步一滑,而后面的内容更是让帧瀛无奈,难道他就长了这么一副“人贩子”的脸? 但,小丫头一本正经的脸倒是让他生出了逗弄的心思,“你怎么知道你买不到好价格,只要我将你带去好好包装一下还是可以的。” 肖茹心底的戒备落了下来,这个叔叔的眼神好温柔,她的脸都要红了,“美人叔叔,骗人鼻子可是会长长的,羞羞脸。” 帧瀛:...... 肖茹拿出钥匙,咔嚓一声,门被打开,肖茹整个人都快要挂在钥匙上,在帧瀛伸出手的瞬间,肖茹笑着说道,“美人叔叔,今天谢谢你帮我。” “茹茹,回来了,快去洗手吃饭。”温柔的声音穿破空气传入帧瀛耳中,直到门被关紧,帧瀛心中暗叹,这小丫头,真是个鬼精灵,与他家那个有的一拼。 掩下嘴角的笑意,帧瀛又恢复成那喜怒不言于表面的高冷范儿,接下来的一幕让帧瀛彻底黑了脸,刚从公司回来,忘记带钥匙,早知道就直接弄个指纹解锁了。 桌上已经摆上了肖茹喜欢吃的爆炒牛肉,还有脆椒香辣虾,红烧肉,肉香满满,空气中弥漫着的香味让肖茹不自觉的吞着口水,根本不用简单说,肖茹已经用香皂洗了手,更是乖巧的一个人拿来了碗筷。 简单刚刚夹起一块牛肉,门铃声骤然响起,母女俩对视一眼, 最终还是没看出一个所以然来。 开门的瞬间,完全陌生的脸,简单搜刮着苏妤的记忆,确定自己确实是没见过这张脸,“请问你是谁?找谁?” 帧瀛:...... “美人叔叔。”小丫头的声音骤然炸了出来,帧瀛觉得自己的里子面子都丢尽了,作为一个公众人物,出发点是好的,毕竟就那么呆呆的站在门口,着实是有点不恰当,但又让他灰溜溜的回去公司,着实不是他的性格,他也不会这般做,所以,只能厚着脸皮过来混混时间了。 “我住在隔壁,顺便过来打个招呼。”肖茹简单明了的报告了自己与眼前这位美人叔叔的故事后,便求表扬的望着简单,简单蹦了肖茹脑袋一下,光明正大的说道,“以后不能这般了,若是真的遇到坏人,你就见不到妈妈了。” 帧瀛:在当事人面前说这话,真的好吗。 “吃饭了没有?” “没有。”简单本是打算礼貌性的问一句的,不过,既然人家都这般回答了,给了小丫头一个眼色,肖茹已经屁颠屁颠的去了厨房。 “不嫌弃的话,就在我这凑合一顿。”就当是报答他帮小丫头的忙好了。 其实帧瀛很早就饿了,在进门的瞬间,鼻翼间弥漫的香味让帧瀛眷恋不已,留下来吃饭当然是求之不得的事情,此时的帧瀛早就忘了自己应该委婉地拒绝,而在陌生人面前,保持他那份高冷范儿的原则早就被丢到九万八千里之外了。 一顿饭吃的也算是宾主尽欢,帧瀛的动作很优雅,简单的一顿饭也能吃出一种身处在西餐厅的感觉,仿若是英伦绅士般优雅。 帧瀛轻轻放下筷子,简单直勾勾的目光看得他头皮发麻,这可不是外面那些妖艳贱货可比拟的,这简直是赤果果的嫌弃,没错,就是嫌弃。 简单收拾好碗筷进入厨房,肖茹从高凳上跳下来,哒哒哒的跑向帧瀛,“美人叔叔,我告诉你,我妈妈脾气不好,所以啊, 你以后就不要经常过来碍眼了。” 帧瀛:...... “小丫头,你过来。”帧瀛低下头,与肖茹靠的极近,温热的呼吸洒在脸上,肖茹很没节操的......脸红了,“美人叔叔,就算你想用美人计诱惑我,我也是不会屈服的。” 帧瀛感觉自己的膝盖中了无数箭,差点给肖茹跪了,“我看起来就这么碍眼?”疑问的语气让帧瀛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的魅力,三年前的《漫天风月》让他一炮而红,现在已经是华娱影视的一线明星,可以说,现在街头满巷都是他的代言广告,他是老了,所以在年轻一辈中没了存在感...... 其实,这也不能怪简单与肖茹,被拘在肖家五年,暗无天日的生活,连自己都顾及不到,更何况是他人。 不出意料的,肖茹满含微笑的点点头,“骗你的啦,美人叔叔可真笨,哈哈。” “在聊什么,这么开心。”简单拿着水果拼盘缓缓走来,嘴角的淡然若隐若现,更增添了一份浅浅的温柔气质。 在简单的修补之下,苏妤本身就是根好苗子,被肖尧折磨的生不如死才有简单刚来时的那般境况,现在倒是恢复良多,皮肤与发色与正常人差不了多少,甚至是更胜一筹。 “我们在说美人叔叔.....”肖茹开口,帧瀛反射性的捂住肖茹的小嘴,就知道,这丫头,口无遮拦,与他家那臭小子一样的杀人不见血,四目相对,帧瀛尴尬不已,缓缓松开了捂住肖茹的手,高大身影站起来的瞬间,一层淡淡的阴影从上而下,“初次见面,邻居,我是帧瀛,就住在对面,今天多谢款待,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无事,这也是因为你帮的肖茹。” 帧瀛泪奔,她明显在简单眸中看到了“你怎么还不走”的意味。 直到门被关紧,简单挑挑眉头,眸色意味不明,这身影,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帧瀛接过助理的钥匙,几秒之间就进了房间,助理本想着破门而入,直接被帧瀛一个眼色逼退,“怎么,你还嫌事不够乱。” 助理一脸懵逼,今天是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了吗。 果然,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位爷要发脾气,身为小助理实乃是阻挡不住。 简单拿起一块桃子,蹦脆的感觉在唇齿间漫开,“美人叔叔,嗯?” “妈妈,你不觉得那美人叔叔很好看,比幼稚园的司凛还好看。”看不出来,自家小丫头也是个看脸的,唉。 “司凛又是谁?”简单循循善诱,肖茹哪里比得上简单这个老油条,立即巴拉巴拉的全说了。 司凛是与肖茹上同一所幼稚园,只是性子高冷,说话毒舌,经常能把凑上去的小姑娘说哭,肖茹即使垂涎司凛的美貌,为了生命着想,还是不会冒失失的冲上去,找虐的。 “这样说来,你还没跟他说过话。” “那当然了,我跑的可快了,他每次看我我都会装作认真听课的样子。”肖茹那自豪的模样,简单都有点招架不住,“茹茹,你可不能早恋。” 简单本来是想着逗逗肖茹的,肖茹的回答却让她无所适从,“早恋,我当然不会啦,但是,若是那臭小子主动来追我的话,我会考虑考虑的。” 简单扶额,谁能告诉她,现在的小孩都这么早熟吗,她错了,她不该跟一个五岁孩子探讨早恋这么有深度的问题。 肖茹偷笑,她才不会告诉妈妈,她已经跟那个叫司凛的家伙交过手了,她才没那么弱,连个臭小子都搞不定。 肖尧回来的时候全身带着戾气,从暗色中爆出来的阴狠让肖敏准备好的讨好一时间卡住,微微垂头,露出洁白的脖颈,但是,此时的肖尧哪还有那怜花惜玉的心思,满脑子被单位的事情搞得不可开交,从李霖拿出那些照片的瞬间,肖尧就知道,他完了,就算领导有心思想要提携保住他,现在也没了心思。 鬼使神差般,肖尧想到了苏妤,转念一想,苏妤被她困在肖家五年,从未跟她透露过单位的消息,更不知晓单位科间主任的事情,那,知情人,就只有......眼前之人,肖尧狠狠抓住肖敏的肩膀,“你,是不是透露了单位的事情给苏妤。” 被肖尧阴狠的目光看的渗的慌,肖敏有点不知所措,尧儿,尧儿从未这般对过她,肩膀的痛楚让肖敏皱起眉头,“尧儿,你说什么,我不知道,是不是,苏妤那个贱人在外面说了什么。” “肯定是苏妤,你不记得了,她离开那天不是接到了你单位打来的电话,她要是想得到什么消息,只要稍微一查就能知道,更何况她还有那么多同学朋友。”肖敏照情况分析,祸水东引,现在还是先将尧儿的注意力转移,不然,晚上遭殃的就是她了,自从苏妤离开后,尧儿身体也不知是出了什么问题,相比起以前,总是不尽兴,找不到那个点,难受的很,但是为了尧儿,她还的假装**,这种事情,真是有苦说不出。 “我和你的事情不知被谁捅到了李霖那里,现在,我是被单位变相的解雇了。”肖尧面如死灰,自从苏妤离开后,他是事事不顺心,就连以前乐此不疲的性事也尽不如意,那便算了,还因此丢了工作,没了铁饭碗,难道他还的低声下气的重新开始,这,他可做不到。 “这肯定是苏妤做的,家里就她这个外人知晓,这个贱人真是狡猾,表面上说的一套一套的,私下里,杀人不见血,尧儿,她这是借刀杀人。”猜的真透彻,简单若是在此,定会拍掌以示鼓励。 “还是你聪明。”肖尧凑近肖敏,肖敏身子微微僵硬,颤抖的幅度细小,肖尧变了许多,以前对她是千娇万宠,现在却是喜怒无常,她越来越看不透他了,“吃过饭了。” “嗯。”肖敏点头,习惯性的攀上肖尧的肩头。 “那我们就来点饭后运动。”肖尧环抱住肖敏的身躯,粗暴吻上她的红唇,肖敏被动的回应着,媚眼如丝,引的肖尧小腹一热,眸光愈发热烈,前戏做的足够,临头一脚,弃甲丢盔,一时间,迤逦暧昧的情欲气息被消磨殆尽,两人面面相觑,肖尧恼羞成怒,直接暴走。   ☆、出轨这件小事儿(六) “那我们就来点饭后运动。”肖尧环抱住肖敏的身躯,粗暴吻上她的红唇,肖敏被动的回应着,媚眼如丝,引的肖尧小腹一热,眸光愈发热烈,前戏做的足够,临头一脚,弃甲丢盔,一时间,迤逦暧昧的情欲气息被消磨殆尽,两人面面相觑,肖尧恼羞成怒,直接暴走。 上午八点,肖茹坐上了校车,直奔最后一排的靠窗位置,不巧的是,她的宝座已经被某人占据,肖茹气滚滚的瞪着罪魁祸首,对方不但没有回应,反而若无其事的盯着窗外的风景,将肖茹当成了背景墙,哼,不就是司空见惯的店铺与楼房,有什么好看的,肖茹瘪瘪嘴唇,傲娇的坐在司凛身侧的位置。 不过,司凛的侧脸却是极为好看,相比起美人叔叔不相上下,就算是这样,也别指望她会原谅他,肖茹的动作司凛看在眼里,明亮的眸子闪过一丝嫌弃,花痴女,就知道发花痴,以后肯定嫁不出去。 肖茹慢慢的捣鼓着,从书包里拿出一个白色的便当盒,盒子打开的瞬间,迷人的食物清香顺着凉风吹散在校车之中,自然是晃悠悠的飘过了司凛的身边,司凛无意识的咽了咽口水,想用美食诱惑他,没门。 “司凛,你真的不吃。”肖茹拿起一块寿司,直接塞进嘴里,将肖茹的嘴巴撑得大大的,说话的声音也有点含糊不清。 “哼。”司凛别扭的转过头,就是不看肖茹一眼,虽然他是真的想尝尝味道,但是,他也是......有自尊的。 “你真的,真的,真的不吃,这可是最后一块了哟,过时不候。”不知何时,肖茹已经解决掉了盒子中的大片寿司,只剩下最后一块孤零零的躺在里面。 肖茹夹起最后一块,视线停在司凛的侧脸上,手中的动作却丝毫不含糊,就在寿司即将进入肖茹嘴中的时候,司凛一口咬住了最后一块,气闷的盯着肖茹,没人注意到被浓密发丝笼罩的耳尖已经发红,滚烫的热意徜徉在耳尖,更有往上蔓延的趋势。 “怎么样,好吃吧,这可是我妈妈做的。” 司凛别扭的点点头,以示站在肖茹的同一立场上,肖茹立即就兴奋了,夸张的说起简单的厨艺起来,“我妈妈做的才可好吃了,还有爆炒牛肉,麻婆豆腐,宫保鸡丁,红烧排骨,东坡肘子,凤尾虾......好多好多。” “怎么样,嘴馋吗”,肖茹的意思直滚滚的落入司凛眸中,气的司凛想直接将这丫头丢出去。 “哈哈哈哈,司凛,你也有今天,叫你抢我的位置。” 司凛:千不该,万不该,那块寿司他应该拒绝的。 坐在前面的老师微微摇头,眸中闪过一丝笑意,对于每天早上都会出现的一幕表示早已经见怪不怪了,肖茹那丫头总有办法让司凛小大人哑口无言。 关于肖茹小朋友的插曲,身处在公寓的简单当然是并不知晓的,她正忙着工作的事情,网页一个一个的,小小的屏幕上都是缩小的页面,正在这时,简单发现一个美食节目上正在招收美食女主播,简单瞬间来了兴致,直播这个好,不用出门,待在家里就能成事,工作也较为简单,打定主意,简单便投了简历。 心情大好,顺便准备给肖茹小朋友加餐。 帧瀛出门的时候,简单正好开门,四目相对,有那么一瞬间的尴尬,“你也出去。” “买菜。” 走在前方的女人,身材窈窕,背影带着些许的清瘦,一个念头汹涌的爆了出来,帧瀛堵在简单前方,“肖茹妈妈,有件事你可否帮忙。” 简单抬头,洗耳恭听。 “那天,我算是蹭了一顿,味道很好,所以,我想......请你当我家,额......厨师。” “工资呢?”若是待遇还不错,她还是可以考虑的,毕竟,直播的话,若是达不到预期,还真是有点麻烦。 “啊,额,五千块钱一个月。”帧瀛背挺得笔直,在简单面前,竟有点拘束。 “好,以后记得提前给我打电话,我会准备好,现在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女人的背影愈发的远了,帧瀛松开手掌,上面带着一股子热意,无奈的扯起唇角,他竟还有紧张的时候,那时候第一次拍戏都未曾这般。 肖茹回家的时候,美人叔叔“鬼鬼祟祟”的跟在自己身后进了门,肖茹一本正经的转身,表情严肃,“美人叔叔,你怎么能跟着我进门呢。” “那我该怎么做?”看小丫头这般认真,帧瀛也只能配合他。 “当然是按门铃啊。”说着翻了翻白眼,表示,“你是不是傻”。 帧瀛:他刚才是被小丫头给戏弄了,戏弄了...... “好了,过来吃饭了。”简单将三幅碗筷整齐的放在身前,里面的饭粒一粒一粒的,很是饱满。 肖茹已经见怪不怪,真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叔叔,总是来蹭饭,司凛还好上一点,最起码是她给的,他才吃的。 帧瀛意会了小丫头那嫌弃的眼神,表情一僵,明确表示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又是哪里惹到她了。 “妈妈,明天要开家长会。”肖茹将香菇塞入嘴中,鼓鼓的说道。 “肖茹,吃完再说话。”肖茹神色一凛,立即将嘴中的食物吞入腹中,每次一听到妈妈连名带姓的喊她肖茹,她心里就瘆得慌,妈妈发脾气的时候,她真的招架不住。 “什么时候。”简单喝上一口水,夹起一块排骨放入肖茹碗中。 “上午十点。” “好的,明天我会去,要是不乖,可是有惩罚的。”简单放下筷子,含笑的眸子定定的盯着肖茹。 “妈妈,你放心,我很乖的。”除了对上司凛那臭小子。 帧瀛回到隔壁的时候,爆炸铃声不断,无奈的接起手机,又没人说话,“说人话。”除了司凛那臭小子,没人会给他打电话,又闭口不言。 “小叔,明天要开家长会,你,能来吗。”虚弱的气息倒是带着些许的可怜意味,等一下,开家长会?方才,肖茹那小丫头也说要开家长会,这两个不会是在同一家幼稚园。 “肖茹,你认识吗。” “肖茹,那花痴女,哼,谁认识他,搞得谁没吃过美食似得。”司凛对肖茹嗤之以鼻,一脸的傲娇。 肖茹:有种我每天投喂美食你别接啊。 “我明天去。”在对面,他可是听了太多关于肖茹那小丫头说的臭小子的事儿,那小子吃瘪的表情他还真没见过。 “去开家长会。”忽然停下的黑色车辆,帧瀛摇下车窗,太阳镜遮住了大半张脸,倒是与贴着的广告上的代言人有点相似,简单的反射弧有点长,又对比了一下,才上了车。 “你是明星。”简单盯着扯上的平安福,愣愣的出神。 “嗯。”帧瀛面无表情,实则心底炸裂,所以说,你现在才发现这个事实。 “我就说,看你怎么那么熟悉。”简单再次开口,塞得帧瀛哑口无言。 还好,幼稚园离得不算远,一路上两人谈了谈晚餐的食材,气氛也不算尴尬。 从车上下来,简单一眼便望见了肖茹的身影,身侧还有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孩,皮肤粉嫩粉嫩的,双眼皮,大眼睛,高鼻梁,妥妥的小正太一枚,还有就是那冷硬的线条,分分钟让她出戏,这就是明明能靠颜值吃饭,偏偏要靠气质。 “你好,阿姨,我是肖茹的好朋友,听说你很久了,一直很崇拜你的厨艺,所以,今天能让我去蹭一顿吗?”小家伙站在她面前,态度老成,简单有点哭笑不得。 肖茹:谁和你是好朋友,不要脸。 “当然可以,只要你家人同意,阿姨随时欢迎你。”真是莫名的可爱,在她搭上他脑袋的瞬间,司凛很明显的身子一僵,这表现,让简单不自觉又揩了一把油,小家伙的脸可真软。 “看吧,我妈妈很好吧。”肖茹嘟哝着嘴唇,贴在司凛身旁。 “那是阿姨人好,真搞不懂,阿姨气质那么突出,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花痴女。”司凛一如既往的毒舌,肖茹气鼓鼓的,余光瞟见款款而来的帧瀛,看的眼睛都直了,“美人叔叔,你怎么也来了。” “二叔。”真是花痴,连这么一个老男人也不放过。 “你就别幻想了,这个老男人是不会看上你的。”司凛就是看不惯肖茹对着帧瀛发花痴。 肖茹反驳道,“你怎么知道美人叔叔看不上我,可能我长大了,美人叔叔还没结婚呢,到时候我就嫁给他。” “呵呵,那时候,他肯定长得满脸皱褶,就跟老头子一样的。” 帧瀛:小丫头长大他也不过三十几岁,也不至于老成那样吧,臭小子,不实诚啊。 “真的?那我才不要嫁给美人叔叔,太丑了。”这丫头是直果果的看脸一族吧。 简单觉得有点丢脸,有这么一个看脸的女儿。 “所以说,你还是要找同年龄的。” 帧瀛与司凛四目相对,双方的意思都懂,这小子,不会打算玩养成吧,就小丫头这智商,妥妥的被压制的死死的。 简单:...... 所以说,她开的是假家长会吧。   ☆、出轨这件小事儿(七) 帧瀛与司凛待在车内,简单稍微询问了帧瀛的意见,便则带着肖茹进了超市,司凛盯着前方一大一小两个身影,一语惊人,“你跟阿姨这样到像是开启了老夫老妻的模式。” “啥。”帧瀛差点被口水呛到,“臭小子,有些玩笑可不能随便乱开。” “好,就当我没说,不过,阿姨长得那么漂亮,怎么那臭丫头一张脸就坑坑洼洼的,难看得很。”其实,肖茹也不算难看,就是清瘦得很,小脸上没一点肉儿。 满满的嫌弃意味,帧瀛靠在后座,黑色镜片下的神色让人捉摸不透。 简单推着购物车,肖茹坐在购物车内,双手枕在后方,大眼睛盯着简单,“怎么了,这么看着妈妈,是不是觉得今天妈妈,非常漂亮。”为了参加家长会,简单还特意画了个淡妆,显得更有精神,朱唇一点泽红。 “嗯,漂亮。”小丫头重重点头,真诚的眼神没一丝恭维的意味。 “就你嘴甜。”指尖轻轻按下小丫头的脑袋,简单推着购物车往海鲜区走去,嗯, 今晚就吃海鲜火锅。 肖敏弓着身子,窝在购物车上的指尖紧握,手背上甚至青筋暴起,苏妤那个贱人,离开了肖家,活的是风生水起,这脸色,这穿着,这气质,竟比与尧儿新婚时还要更胜一筹。 不该是这样的,苏妤这样的孤女,就应该活的苦不堪言。 强烈的恨意,简单转身,熙熙攘攘的人群,一切正常,“妈妈,怎么了。” 简单淡笑道,“没什么,我们继续买菜。”可能是她想多了。 “不好意思,这里出租车不允许进入。”被保安拦在门外,肖敏隔着车窗望着这清幽的环境,愤恨与嫉妒充斥在她的心腔,想要将苏妤拉下水的心思变得愈发强烈起来。 “要在这下车。”强烈的情绪波动,让司机看的头皮发麻,言语间也带着些许的虚弱。 “不用,往回开。”嘴角绽放出势在必得的笑意,一个计划在心底初现雏形。 简单牵着肖茹的小手走在前方,司凛亦步亦趋的跟着,在后方是提着购物袋的帧瀛,肖茹时而转头笑嘻嘻的望向帧瀛与司凛一眼,似乎心情格外的好。 司凛看着牵手一起走的母女两人,眸中一闪而过的羡慕,悄悄的走在简单的身侧,小手缓缓的抓住简单的一根手指。 温热而柔软的触感,简单有那么一刹那的震惊,触碰到司凛那求而不得的眸光,简单心中一软,反手包裹住他的整个手掌,牵着两个小朋友悠悠的往前。 帧瀛身形一顿,眸光清澈,倒映出三人的身影,一片潋滟之光。 “今天晚上吃海鲜火锅,帧瀛,司凛对海鲜过敏吗?”简单将买来的食材分类,依次放入冰箱中。 “不过敏。”帧瀛帮着递东西,一来一往,全部塞入冰箱之中。 “那就好,家里你都熟悉,饮料,水果什么的,自己拿。”说着,简单拿着食材直接进了厨房。 简单首先将食材依次放在瓷砖上,葱姜蒜洗净,切片,放入碗中备用,锅中烧水,烧开后,再将海鲜依次放入锅中,重重叠叠的,再放入生姜几片,去腥,小火煮三十分钟左右至汤汁乳白,加入辅料与调味品,作为火锅汤底。 白色的水蒸气不断往上,简单额前的发丝被吹拂扬起,染上些许的水珠,简单拿起备用的勺子舀上一勺汤,温凉之后尝尝味道,味道正好,不自觉的扬起笑意,转身的瞬间正好对上帧瀛的目光,“怎么了?” 被当场抓住,帧瀛有些许的不自然,踏着步伐缓缓靠近,“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正好,你帮我把这些蔬菜洗干净,等一下就能开锅了。”剩余劳动力,不用白不用,真当她不知道,刚刚帧瀛在看她。 “司凛,我赌一块寿司,美人叔叔对我妈妈有意思。”肖茹手中拿着红枣酸奶,刺啦一吸,声音很是刺耳。 “这还用赌,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司凛小大人撇撇嘴,真没见过这么笨的丫头,他得好好看着她才行,不然被人骗了还在帮人数钱。 “我怎么不好意思了,司凛,你是不是不敢跟我赌,胆小鬼。”肖茹笑嘻嘻的凑近,嘴中的红枣味道散发开来。 “臭丫头,你别靠近我,我不吃红枣。”司凛抓住肖茹的脸,直往旁边推。 “司凛,你欺负我。”小丫头的声音带着些许的哽咽,吓得司凛立即放手,回过神来才发现身侧坐着的肖茹笑靥如花,好不开心。 司凛:...... “司凛,茹茹,快去洗手吃饭。”帧瀛端着汤底放在桌上的电磁炉上,而简单则将小菜一盘一盘的往桌上放,两人一连几趟,才全部搬运过来。 一听到吃的,肖茹立即坐不住了,连忙拉着司凛的手往洗手台去,“司凛,我妈妈说了,要把手洗干净,才能吃饭,所以,你到我家来,也要遵守规矩,来,给你。”肖茹拿起香皂在手上涂上一圈,才将香皂递给司凛。 小手上白色的泡沫满满,肖茹的眉眼弯弯,缓缓冲掉泡沫,“司凛,快点,我不是说了我妈妈的厨艺很好,等一下你就能尝到了。” 司凛:他总觉得某人是在向他**裸的炫耀,谁能告诉他,他看见的不是事实。 知道真相的司凛走回去的全程都是木着脸,直到看到自己喜欢吃的螃蟹才缓解过来。 火锅做得很辣,帧瀛带着司凛回去的时候眼眶绯红,这,都是辣的。 “呼,呼,呼。”司凛扯过一张纸巾,緈着鼻涕,在自家小叔面前,形象什么的,就无须顾忌了。 “臭小子,在茹茹妈妈那里,装的跟个小绅士似得,怎么,在我面前,就不装了。”帧瀛擦掉额前的汗珠,直接摊在沙发上。 司凛一副看穿一切的模样,“呵呵哒。” 隐隐的嘲笑,帧瀛也不在意,“司凛,你就打算在我这住下了,不回家。” “不回家,反正回不回家都是我一个人。”司凛默然,小身子窝在沙发上,饱腹的温暖让他有点昏昏欲睡,“小叔,我想睡觉,你不要跟家里说。” “洗完澡再睡。”小家伙,碰上那么一对爸妈,也算是生不逢时,两人都是爱玩的人,对于司凛这个意外,就像是货物一般,谁也不愿管,他倒是想管,只是时间顾不过来,这便养成了司凛这般性子。 “小叔,我不想回家。”那个家,太冰冷。 “好,不回家。” 帧瀛是将司凛从浴室中抱出来的,小家伙太困,洗着洗着直接睡着了。 睡着了的司凛,安静而温暖,少了醒着时的冷漠与警惕。 简单开门的时候望见的便是抱着睡着的司凛的帧瀛,着实是有点意外,“有什么事吗?” "肖茹妈妈,我可能又有事得麻烦你了。"简单开门,让帧瀛进门。 肖茹已经睡了,正趴在被单上打着呼呼。 “凌晨我要赶着去拍戏,这小子不愿意回家,所以,我也只能拜托给你了。”随后帧瀛又将司凛的大致情况说了一遍,简单了然。 “司凛就交给我,你放心去拍戏。”简单接过司凛,将司凛放入肖茹的房间,两个孩子睡在一处,应该,嗯,应该没什么问题。 “谢谢你。”帧瀛转身离开,在门紧闭的瞬间,帧瀛定定的站在门外,简单的身影徘徊不去,胸口莫名的情愫悄悄的发芽。 迷糊之间,司凛觉得有人压在他身上,好重,活生生的将他压醒了,稍稍睁开眸子的瞬间,一张熟悉的陌生的脸颊吓得他差点翻下床,这“惊喜”,让他有点承受不住。 肖茹嘴巴微微睁开,侧着身子呼呼的说着梦话,莫名的,司凛平静下来,恶趣味的拈住肖茹的鼻子,看着肖茹呼吸不顺,那模样,可爱得紧,司凛一紧一松,终于,肖茹缓缓地醒来,说话萌萌的,“司凛,你怎么在我床上。” “我......”司凛皱眉,说实话,他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恰是这时,简单打开门,“司凛,茹茹,起来吃早餐了,上学要迟到了。” 两个小朋友立即起床,哒哒哒的去洗漱,那模样,似是在比赛般,不相上下。 早餐简单做了荷包蛋与三明治,以及一杯牛奶,司凛与肖茹端正的坐在桌前。 简单喝下一口牛奶,将荷包蛋放在司凛身前,“你小叔需要连夜去拍戏,所以,就将你托付给我了,这段时间,请多多关照。” 伸出的手掌,司凛有点愣愣的,沉默几许,指尖颤抖的握住简单的手掌,很温暖,就像妈妈一样,“阿姨,请多多关照。” 这是第一次,司凛在简单面前露出真诚的微笑。 肖敏在小区前蹲了几天,终于确定,肖茹那小丫头在幼稚园的事实。 这天,司凛急匆匆的回了家,睫毛上还带着未曾低落的泪珠,“阿姨,阿姨,老师说,肖茹,肖茹被她奶奶带走了,呜,呜,呜。” 小家伙很是愧疚,他从未听阿姨说过肖茹奶奶的事情,那人是不是人贩子,肖茹怎么办,司凛越想心里越慌乱,一下校车就急匆匆的回了家。 “司凛,肖茹没事。你不用担心,饭已经做好了,晚上之前,阿姨会带着茹茹回来,你乖乖待在家里,好不好。”   ☆、出轨这件小事儿(八) “嗯,呜,嗯。”司凛呼吸急促,小脸蛋儿红彤彤的,泪滴终于忍不住掉下来,“阿姨,你不骗我。” “阿姨不骗人。” “奶,你抓疼我了。”肖茹泪眼汪汪,她的手腕已经通红一片。 “小丫头片子,还想逃,别以为我看不出来,真以为你能逃得过我的法眼,我吃的盐比你吃的饭还多。”肖敏一巴掌甩在肖茹脸上,不过瞬间,肖茹的右脸就肿了起来。 “呜呜,坏人,我要妈妈,哇......”肖茹撒气泼来,还是很有分量的,小孩的哭声引起了路人的注意,视线纷纷转了过来,肖敏只得尴尬的笑笑,慌乱的解释,“这是我孙女,不听话。” 苍白的言语,肖敏立即带着肖茹上了车。 再次进入肖家所在的建筑物,简单心绪很是复杂,半年前,她还是作为苏妤卑微的活着,今日,便是收割之时,想来,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肖尧所受的苦也该是到达临界点了,真是个好消息。 “你来了,苏妤。”肖敏打开门,平淡的让简单进了门。 “肖敏,大张旗鼓的将茹茹带过来,就仅仅是为了让我过来。”目光停在肖茹红肿的脸颊,眸底的寒意甚浓。 “苏妤,尧儿的问题是不是你搞出来的,将我与尧儿的事情捅到单位,害得他被解雇,如此也就罢了,为何你还要如此狠毒的对他下毒,你知道,因为你,他现在都变成什么样了?每天要死不活的活着,除了酒,还是酒,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拜你所赐。”说到后面,肖敏的情绪接近崩溃。 “所以,这就是你绑架茹茹的理由。”肖尧的结果,简单是意料之中,只是没想到,肖尧这般没用,这点打击就让他萎靡不振。 “绑架?我是茹茹奶奶,又怎么能说绑架呢,苏妤,这话说的有点太过了呢。”肖敏盯着自己裱好的指甲,眸色意味不明。 “长话短说,你的目的是什么。”肖敏说着,从房间内出来四个大汉,阴恻恻的,脸上的淫笑连连更是毫无顾忌的拂过肖敏的身躯,好不放荡。 简单很是厌恶,肖敏算是堕落到底了,“你把肖尧治好,我就放了你,和这个小丫头片子,不然,你也得看看我后面的四个人答不答应,是吧,天哥。”肖敏趴在那名叫天哥的胸前,涂着深红色圆润指尖拂过,带着明显的挑逗意味。 “趁我高兴,就照敏敏的话去做,不然,你,今天就别想出这个门。” 简单表情冷凝,后退一步,直接越过几人将肖茹抱在怀中,“这个要求,我答应,但茹茹,不能在现场。” “你想干什么。” “有些事情,小孩子不适宜。”简单蒙住肖茹的眼睛,黑暗的东西她不想小丫头这么早就懂。 “行,将她放进厕所。”天哥听着,立即意味,以为简单答应了他的要求,愈发不控制那股子淫邪。 简单强忍住恶心,将肖茹推入厕所,顺时塞了一颗药丸放入肖茹嘴中。 出来之时,简单手中已经多了一根铁棍,对着天哥,就是狠狠一棍,鲜血直流,肖敏在简单过来的瞬间,早已经将天哥推了出去,自己一人躲在后面,瑟瑟发抖。 阴影阵阵,肖敏抬起头,那宛若修罗的面孔,让她直接瘫软在地上,后面的四人已经躺在地上,如尸体般一动不动。 “肖敏,可刺激?”展开的温暖笑意,让她头皮发麻,跪坐在地上双手合十,连连求饶,“苏妤,你放过我,我今日也是气急了,我实在是受不了了,肖尧那个贱人,为了酒,为了他的变态需求,竟然将人叫到家里来,我就像个**一样,没一点尊严,我是他妈妈,是生他养他的妈妈,苏妤,你会帮我的,对不对,你就看在以前的一点交情,放我一马。” “我会放过你。”只是,他们会不会放过你,我就不知道了,简单手掌一挥,白色的粉末飘散,肖敏昏倒在地。 简单抱着肖茹,关门的瞬间,室内交缠的身影,男人的米且喘与快意以及女人的呻口今声不断,强忍住心底的恶心,紧闭的门阻断了一切。 “喂,是110吗?我要举报,xx街xx房xx号,有人在聚众进行淫禾岁之事。” 门被打开的瞬间,司凛泪眼涟涟,恰是这时,肖茹睁开双眼,虚弱的望着司凛,“司凛,你哭什么。” 司凛立即顿住,无声的擦掉来你上的泪痕,“阿姨,我去睡觉了。” 这小子,是觉得不好意思了? “妈妈,司凛刚刚是怎么了?”肖茹从简单怀中下来,温吞的说着。 “茹茹,司凛可能是觉得不好意思,在你被奶带走后,司凛很担心你,所以,茹茹,以后要和司凛哥哥好好的。”简单摸着肖茹的发丝,余光瞟过肖茹的脸颊,“茹茹,先去洗澡,妈妈去煮鸡蛋,帮你消肿。” “嗯。”肖茹哒哒哒的跑进房间,拿起自己的小睡衣,司凛已经躺在床上,听到声响,背靠着侧面。 “司凛,你不要不好意思,以后,妈妈做的美食,我会多分你一份。”就当你给你的报酬。 说完,肖茹笑着去了浴室。 司凛放下枕着的手臂,盯着半遮半掩的房门,喃喃道,“臭丫头,谁关心你的吃食了,我又不是你,只关心吃的。” 肖茹身上香喷喷的,简单抱在怀里,水煮蛋轻柔的揉过她的脸颊,“茹茹,有点痛,你忍着点。” “嗯,啊,痛。”差不多揉了十几个圈圈,肖茹的脸才好上一点,得到简单的指示,肖茹立即跑进房间,仿若后面有什么在追她一般。 简单不禁失笑,这丫头,她又不是洪水猛兽,怎么就这般不待见她。 “司凛,今天我奶打了我,妈妈刚刚用水煮蛋给我揉了脸,又热又痛。”肖茹说的可怜兮兮,司凛一直在装睡,不给肖茹一点反应。 “司凛,你在听吗。” “司凛。” “司凛......” 肖茹的碎碎念,司凛终于承受不住,转过小身子,“肖茹,你再念,我就要睡着了。” “原来你还没睡啊,我还以为你睡了。”肖茹偷笑,叫你不回应我。 司凛:...... “唉,你别转过去啊。”见司凛有转过去的瞬间,肖茹连忙扯过司凛的衣袖,“有话直说。” “妈妈只煮了一个水煮蛋,给我揉了脸,就不能吃了。”肖茹皱着脸,在柔和的灯光下,右脸的红肿尤其显眼。 “所以呢。” “我饿了。”所以说,你难过的只是因为吃不到那个水煮蛋而已...... 司凛:...... 恕他无语凝噎。 肖敏与肖尧从派出所出来后,赶到家里之时,房东已经将他们的行李全部扔了出来,凌乱的很,肖敏气不过,直接与房东给掐了起来,又闹到了派出所。 肖尧被单位解雇后,因为不举的事情心生抑郁,借酒消愁愁更愁,肖敏这些年来一直靠着肖尧爸爸留下的遗产,养尊处优的活着,后面肖尧有了工作,从来就没为钱发愁过,现在肖尧没了工作,也意味着没了收入来源,家里的钱是越用越少,无奈,肖敏只得把房子给卖了,而因为简单报警的这件事,肖家聚众卖淫搞得人尽皆知,这不,房东也顾不得买房之前的协议,只要求这两人搬出去,免得脏了小区的名声。 不过,虽然房东做的确实有些过分,但是,却是民众心之所向。 从派出所出来后,肖敏只得带着萎靡不振的肖尧搬了出来,租了一套脸颊的平房,然而,幸运却没有降临,倒是厄运接踵而来,天哥记恨肖敏将他当做挡箭牌,以及被抓去派出所,直接找到肖家母子,每天非打即骂,拳脚相对,更让肖敏绝望的是,自那日后,肖尧成了彻彻底底的同性恋,只能依靠后面得到快感,并且乐此不疲。 肖敏也试图逃脱,可是,在天哥的控制之下,没过多久,就又被抓了回来,此时的肖敏,不禁有点感同身受,但是,她怕死,所以只能苟延残喘的活着。 帧瀛已经离开了快三个月,司凛与肖茹也即将放假,简单想着,小丫头似乎说了想吃香芋排骨,玉米排骨汤,于是,简单又急匆匆的往超市跑。 从超市刚刚出来,一股强烈的热意喷涌而来,简单快速的侧身而过,转向相隔一米的地方,一个玻璃瓶掉落在地,刺耳的刺啦声不断,沸腾的在地上翻滚,刺鼻的味道让简单知晓,那是硫酸,若不是她速度够快,毁容,受伤,都是有可能的。 “贱女人,我们的嬴政可不是你能沾染的,识相的就赶紧滚,不然,我见你一次泼你一次,看你毁容了,嬴政还喜欢你。”泼硫酸的女人,或者说是女孩,还穿着校服,站在相隔不远的空旷之地,正趾高气扬的望着她,眸中的骄傲不满明显的表现出来。 “是你做的,就因为那个叫嬴政的男人。”简单脸色冷峻,提在手中的购物袋被她放在地上,款款的走向那女孩,强势的冷峻气息带着阵阵寒意,让那女孩的腿有些许的发软。   ☆、出轨这件小事儿(九) “对,就是我。”女孩抬起下巴,不屑的望着简单,似是在看垃圾桶的垃圾般,“就你这么一个孤女,还是二婚的,配不上我家嬴政。” “配不配得上,是我的事。”简单一手肘撞上女孩的下巴,咔嚓一声,很明显,女孩的下巴已经脱臼,随而,简单狠狠一拳打在女孩的腹部,痛得她胃里直痉挛,无力的跪坐在地上,“这只是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想来,我随时欢迎。” 霸气,强势,狠厉,对待想要致她于死地之人,简单毫不手软,那硫酸的浓度,很明显,不死也得脱层皮。 “喂,是110吗?这里有人聚众泼硫酸。”说着以看着蝼蚁的目光望着那女孩,“欢迎你卷土重来。” 女孩怯怯的低头,她开始有点相信,若是她再作出类似的事情,就不是这么容易了事了。 回到家,简单立即搜索了“嬴政”关键词,出现的是帧瀛与她在幼稚园开家长会的照片,以及带着孩子一起进公寓的照片,她就说,嬴政不就是秦始皇吗,怎么扯到嬴政身上去了,原来是帧瀛那货。 这还真是有理说不清了。 “妈妈(阿姨),我们回来了,今天吃香芋排骨吗?”肖茹一进门就霸占简单的大腿不放。 “你都胖成一个球了,还每天吃。”司凛丝毫不客气,三个月的时间两个小孩相处的愈发融洽,只是斗嘴不断,两人互不相让。 “你才胖呢,我就爱吃,怎么了,谁叫这是我妈妈做的,妈妈做的,我捧场不行?”肖茹叉着***,刁蛮的吼着。 “你说的都对,行了吧。”司凛扯过肖茹的书包,独自进入房间。 “你就不能去了‘行了吧’这三个字,听起来很碍眼。” “不行。” 小孩子的吵闹声渐行渐远,简单的心缓缓的平静下来,将排骨与香芋切成块状,一股脑儿塞入电饭煲中,定时后,拿着鸡块进了厨房。 蒸汽袅袅,弥漫着的清香将简单尽数笼罩,肖茹与司凛出来的时候,便被那股子香味给吸引了过去,宛若胖猫见了鱼,眸子里尽是餍足,“妈妈,啥时候才能吃饭。” 司凛站在身后,虽未说话,但也是雀跃不已,很是期待。 “再等半小时,自己先去吃点水果垫垫肚子,最多一个。”得到指令,肖茹立即拉起司凛的手屁颠屁颠的跑去客厅,肖茹深信,妈妈的话绝对不能违抗,被骂是小,没吃的就出大事儿了。 司家 帧瀛早与照顾司凛的老人儿通了气,说是司凛在他那住着,不然,就王叔和王婶重视司凛的那鼓劲儿,非得闹翻了天去。 濯静挎着最新款的香奈儿包包,身上的服装,饰品,无一不是名牌,无一不精,昂头挺胸的进了门,“王婶,司凛哪去了,那小子现在这时日也放学了。” 身为司家的女主人,对司凛不管不顾,全交给他们这些下人,小孩子本就敏感,这长期相处下来,性子更是倔了,王婶为小少爷不值,只能更多的对她好,但终究只是外人,比不得至亲之人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 “王婶,我问你话呢。”濯静小腿优雅的搭在一处,更显得小腿修长白皙,神色透露出浓厚的不悦,感觉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衅。 恰这时,司莴进了门,上身套着一件花衬衫,下身是条碎花五分休闲裤,不知情的还以为是刚从夏威夷度假回来,吊儿郎当的坐在濯静对面,赤脚搭在茶几上,“哟,这是谁,终于舍得踏进来一步。” “彼此彼此,滚远点,身上不晓得是从哪里沾染回来的劣质香水。”濯静夸张的捂住口鼻,细跟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哒哒作响。 “先生,夫人,少爷已经三个月没回来了。”王婶一语惊醒梦中人,濯静与司莴愣愣的站在原地,脸色大变。 “你怎么不早说,都不晓得通知吗?”电话打不通,怎么去通知? “刚刚怎么慢吞吞的,司凛那小子是不是去他小叔那去了。”这不是夫人您气势太盛,老婆子我承受不住。 “肯定是去帧瀛那去了,你先别担心。”进门开始,司莴难得才服软一句。 “你别说话,帧瀛明明是去拍戏了,我昨儿得到消息,帧瀛接的长歌导演的《罪渊》,今儿才杀青,司凛定不在帧瀛哪儿,司凛这小子,是跑哪去了。”濯静说着,金豆豆不停地掉,惹得司莴不知所措,直接揽住濯静的肩膀,以示安慰。 “你别碰我,司莴,要是找不到司凛,我跟你没完。” “这怎么又怪我,你自己不也一样每天不归家,就因为你的时尚生涯,我俩都是半斤八两,谁也怪不到谁头上来。” “司莴,你现在是在怪我。” ...... 王叔:先生,难道你不知道,现在最忌讳的就是与情绪激动的女人讲道理,因为,不管你怎么说,都是你的错。 王婶:哼,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两个小家伙吃的油光满面,糯糯的香芋与排骨凑在一处,软而不腻,司凛与肖茹都多吃了半碗饭,若不是简单拦着,两人还打算吃上一碗香芋排骨。 “妈妈(阿姨),我去睡觉了。”司凛与肖茹一起刷牙洗漱后,便一起回了房间,两人现在年纪小,没有什么男女之分,不过,还好帧瀛也快回来了,不然,就司凛那腹黑的小子,她家丫头迟早被他吞入腹中。 帧瀛身上还穿着戏服,脸上的妆容没有卸掉,拍完最后一场戏,心底涌出来的强烈情感,孤寂冷漠的令人窒息,直涌入心脏,让帧瀛觉得有些不适。 《罪渊》中,帧瀛饰演的角色是男主汉中,一个被人逼成疯子的疯子,幼时丧父丧母,小小年纪成了孤儿,被人送去了福利院,福利院又岂是良善之地,被欺负的狠了,汉中也学会了保护自己,这种生活一直延续至汉中长大成人,娶妻生子,此时,剧情才正式拉开了帷幕。 偶然的一天,汉中从工地上回来,看见的便是满是狼藉的屋子,女儿满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室内的妻子在大声呼救,被人捂住口唇,只剩下悲呛的呜咽声,汉中推门而入,望见的却是那不堪入目的情景,四五个男人将妻子围在中间,汉中想去救妻子,却被他们抓住,掰开他紧闭的双眸,每一秒,每一分。 那个晚上,汉中没了妻儿,他报了警,得到的结果却是妻子刻意勾引,只因为,那五个男人背后的身份,也因此,那五人陷害他,侮辱他,让他在这个城市无立足之地。 汉中彻底的转变是他得到自己得了胃癌晚期,那天晚上,被黑暗笼罩的房间,他的眸子睁的很大,脑中的绝望与麻木似是要吞噬他,他张狂大笑,决定化为复仇之神,拿着屋子里仅有的匕首,踏上了征途,所有人,被匕首割破了大动脉,一点一点的失血过多而亡,最后的镜头,是汉中吞食了妻儿的骨灰,跳下了悬崖,他要带着妻儿前往另一个完美无缺的世界。 罪渊,有汉中的陷入复仇的深渊而犯下的罪,也有那些置汉中与其妻儿于死地的深渊,罪与罪的联合,是罪恶的开始,同时也讽刺了官商勾结的现代社会下层人民的阴影与现实写照。 “嬴哥,怎么样?还没恢复过来。”助理在旁边小心的扇着扇子,更是送上一杯冰水。 “差不多了。”在《罪渊》中,妻儿身死的画面,帧瀛心如刀割,那份绝望与不甘,脑海中的画面不与自主的带入......肖茹与肖茹妈妈。 “喂。”恰这时,助理将手机拿了过来。 “帧瀛,网上的事情你清楚吗?”简单直接切入正题,帧瀛的粉丝也是够强大,都将她给人肉出来了,她的地址,她的行踪,一字不漏,照这种情况下去,她家小丫头岂不是也有危险,那女孩今天能给她泼硫酸,下次就能对茹茹下手,她可赌不起。 “网上?什么事情。”《罪渊》算是帧瀛的收官之作,所以,对这部电影,帧瀛格外的注重,外界的消息算是完全封锁了。 见此,助理连忙翻开网页,递到帧瀛面前,直果果的照片,帧瀛神色一暗,眸子幽深,是他懈怠了,“可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也就你的一个狂热粉丝想要向我泼硫酸,被我制止了。”前半部分,帧瀛听得心脏都要跳出嗓子口,还好没事,“你的粉丝太强大,我主要是担心有人会对茹茹动手,她还小,经不起折腾。” “你放心,我的戏已经杀青了,马上就能回来,这件事交给我处理,我不会让你困扰的。” “嗯,你明天回来?想吃什么,告诉我。”帧瀛心中莫名一暖,脸上的线条倏地变得柔软,“你别误会,毕竟我们现在还是雇主关系。” “我不误会。”帧瀛抬眸,眸中一片潋滟之色,好心情怎么也挡不住,额,为啥他觉得总有种欲盖弥彰之囧迫。   ☆、出轨这件小事儿(完) “嗯,你明天回来?想吃什么,告诉我。”帧瀛心中莫名一暖,脸上的线条倏地变得柔软,“你别误会,毕竟我们现在还是雇主关系。” “我不误会。”帧瀛抬眸,眸中一片潋滟之色,好心情怎么也挡不住,额,为啥他觉得总有种欲盖弥彰之囧迫。 简单放下手机,总觉得,帧瀛刚刚那语气,有那么一丢丢的不对劲,好吧,应该,应该是她想多了。 “订最近的一场到达B市的机票。”帧瀛站起身,红光满面。 “哎呦,我的祖宗,您现在就回去,杀青宴怎么办?如果您是担心照片的事情,公关已经在努力抢救了,您不用担心,与您牵扯的那位女子也没出啥事。”助理急的心急火燎,奈何眼前这位爷丝毫不买账。 好说歹说,嘴都说干了,这位爷没一点反应,助理只得委屈的和导演打了个招呼,订了凌晨一点的机票。 风尘仆仆回来的帧瀛,正站在自家门口徘徊,更准确的说是站在简单门口徘徊不定,想要伸手敲门,又下不去手,正是犹豫不决之时,帧瀛的手腾在空中,司凛猛地打开门,冷淡的脸庞透露出少见的喜悦,“小叔,你回来了。” “美人叔叔,好久不见,我都想不起你的帅脸了。”肖茹背着小书包,抱住帧瀛的大腿,一脸的餍足。 司凛的眉头紧皱,真是头养不熟的白眼狼,三个月的喂养,还比不上小叔站在她面前,不就是有个好皮相吗,他长大了,定也是不差的,反正他家基因强大。 “肖茹,要迟到了,别磨磨唧唧的。”司凛恶声恶气的吼着,肖茹心情好,也不生气,“美人叔叔,我去上学了,我回来的时候你可要乖乖等着我哦。” “司凛,你别走这么快啊,我跟不上了。”趁着肖茹说话的间隙,司凛已经走在前方,两人隔着一段长长的距离,肖茹只得迈着小短腿跟上去。 “你回来了?要不要吃早餐?”简单的手搭在门上,清亮的眸子里映衬出帧瀛稍带狼狈的身影。 “嗯,好。”帧瀛有点受宠若惊,唇角的笑容不自觉的漫了出来。 看着眼前笑的跟个傻子的帧瀛,简单无意识的翻翻白眼,嘴角微微一抽,这还是集媒体与微薄宠爱于一身的高冷强大腹黑邪魅的帧瀛不,简直跟个傻二哈不相上下。 “你先去洗漱,我去做早餐。”说着,简单将门重重关上,隔断了帧瀛眸中的灼热,帧瀛一愣,慌忙拿起手机一看,屏幕中的人影,这面相,着实有些狼狈,额,他这是被嫌弃了。 心塞塞,累不爱。 帧瀛打开门时,头发还滴着水,俊脸白皙,很明显,是刚刚洗完澡,简单站在门口,蜜汁尴尬。 “额,早餐做好了,你换好衣服过来吃早餐。”传达至脸上的热意,简单瞬间转身,她脸红干嘛...... 帧瀛过来的时候已经换上了一套正常的衣服,白色的衬衣衬得他愈发青春洋溢,刘海蓬松的飘扬在空中,露出饱满的额头,“你回来的匆忙,冰箱里只有这些食材,八宝粥是昨晚熬得,三明治的味道还不错,你尝尝。” 帧瀛咬上一口,鼻翼间弥漫着淡淡的清香,勾起了他的胃口。 “这段时间,司凛多谢你照顾。”喝下最后一口牛奶,帧瀛自觉地将盘子放入水槽,久未到这里,还是一如既往的熟悉。 “司凛也挺乖,多亏他,制住了肖茹那小皮猴,说起来,也是互利互惠,你不用客气。”简单淡笑,温和而不失礼数。 简单的话音刚落,客厅沉浸在一种久违的尴尬之中,帧瀛直勾勾的望着她,简单眼睑微垂,眸子清澈。 “我,我接了长歌导演的《罪渊》。” “啊。”帧瀛的话题转的太快,简单觉得自己的脑思路有点跟不上。 “电影昨天杀青,电影中,有一幕是男主的妻女死亡的场景。”帧瀛的目光很认真,其中还带着让简单看不明白的波折,“我想到了你和茹茹。” 简单愣了愣,所以呢?你想要表达的是什么。 帧瀛都快给她跪了,着实是迟钝得很,话锋一转,帧瀛还是没有说出口,“我的意思是说,照片的事情我会处理好。” 下午三点,门被打开,肖茹与司凛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两个不速之客,“茹茹,司凛,你们回来了。”两个小家伙与平常不同的是,今日沉默许多,简单停下动作,转身的瞬间,望见的是风格迥异的两人。 “你们是谁。”简单的眉色冷了下来,缓缓的往客厅走去。 “我们是司凛的爸爸妈妈,我们听司凛说了,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濯静穿着十厘米的高跟鞋,每走一步,踩在地上与地板接触传达的沉重清脆之音,以及那身为上位者的强势,扑面而来,简单勾唇一笑,这是要给她个下马威,那真是不好意思,要失望了呢。 苏妤本就高,相比起濯静增加十厘米的高度,也不过是刚刚与简单齐平,“三个月的时间,你带着司凛,我感谢你,但是,连一点消息都不透露,你可知道,我和孩子他爸有多担心。” “你们今日是来兴师问罪的。”简单双手抱胸,丝毫没被濯静的气势影响,豪门千金,闺中闺女,她亦是当过,这么一点小case,怎么可能压制得住她。 “对,你知不知道,就凭这么一条理由,我可以告你拐卖。”濯静指尖指着简单,一脸的倨傲。 “我只说一遍,放下你的手。”两军对垒,简单的气势更胜一筹,濯静脸色难看,又放不下面子。 “若是我不放呢。”濯静的指尖又靠近一分。 指尖抓住濯静的手指,简单轻轻往下,翻转的强烈痛意让濯静眉头紧皱,身子也不禁往下几分,简单轻轻一推,还好有司莴抱住濯静,不然,就凭借濯静的那十厘米高跟鞋,不摔也会很是狼狈。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司凛挡在简单面前,神色冷漠,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对夫妻仿若陌生人般,“我不是小孩子了,你们稍微哄上一哄,我就会屁颠屁颠的扑上去,我虽然小,但不代表我什么都不懂,三个月的时间,都三个月了,你们现在才发现我失踪,到底,我是有多没存在感。” “小凛,妈妈......”濯静捂住嘴唇,指缝间的泪珠不断往下,掌心已经是湿润一片。 “你们回去吧,我在这里过得很好,有小叔照顾我,我不在家,你们怎么玩都没关系,没什么需要顾忌。”司凛拉着肖茹的手,直接进了房间。 只剩下濯静与司莴两人面面相觑。 “慢走,不送。” 帧瀛赶回公司便召开了记者发布会,简单表明了那张照片的来意,并且宣布他退出娱乐圈的事实,消息一出,记者轰动一片,粉丝们更是一片哀嚎。 帧瀛拿着话筒,脸色一如那般沉稳淡漠,“另外,我要强调一点,粉丝们喜欢我,是我的荣幸,但是,我不希望,有粉丝以爱我之名,去伤害我在乎的人,若真有人如此,那就别怪我通过法律途径了。” “嬴哥,你真的要退出娱乐圈?”助理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嗯,这是早就决定好的事情。”司莴每天吊儿郎当,不务正业,老爷子早就在催了,三年前,老爷子同意他踏入娱乐圈,就是因为他与老爷子有过约定,三年之约,三年后,无论境况如何,回来接手家业,这是他的承诺,只不过是借照片之事,提早提出来罢了。 助理如梦初醒,一片呆滞,嬴哥是认真的,糟了,微博下粉丝肯定会刷屏一片,闹得不可开交。 帧瀛回来的时候,简单已经做好了晚餐,红烧肘子,红烧肉,红烧排骨,爆炒牛肉,每一道菜,都透露出强烈的辣意,帧瀛与司凛对视一眼,“你阿姨这是怎么了?” “我爸妈今天过来了,说了点难听的话,可能阿姨心里不舒服。”司凛悄声说道,时而注意简单的身影。 帧瀛:...... 晚餐帧瀛几人痛并快乐着,每道菜都辣味十足,但是味道很好,想要放下又做不到,只得一边吃一边哭,没一点形象。 用完晚餐,简单收拾碗筷放入水槽,旁若无人的洗起碗来,帧瀛悄悄的进入厨房,简单背对着,沉默无语,“今天,司凛的爸妈过来了?说话很难听?” “也不算,只不过是过来兴师问罪。”水槽中的泡沫不断,水流冲走碗上的油渍,变得雪白。 “哦,你感觉怎么样,心情可还好。” “很好。”简单不咸不淡的回答。 帧瀛:骗人,明明就很生气,不然,晚餐做的菜怎么都这么辣,明明知道只有他吃不了辣,这是光明正大的报复。 “既然你回来了,今天晚上就带着司凛回你那边去吧,毕竟,茹茹与司凛也不小了,总是睡在一张床上也不好。”简单将碗上的水珠擦干,无声的提醒。 “你生气了。” “没有。”鬼的,没生气怎么这般反常。 “好吧,我今天带司凛过去,对了,照片的事情我已经解决了。” “嗯。”简单直接打开门,直截了当的逐客令。 帧瀛:就不能含蓄点吗? 简单砰地一声关上门,不能! 肖茹十六岁的时候,终于有个男生开眼,跟她告白了,肖茹喜滋滋的接过情书,然而,下一秒,肖茹直接石化,碎成了渣渣,“肖茹同学,请帮我把这封情书交给司凛同学。” 肖茹:...... 司凛你个人渣,竟然男女通吃。 这件事在肖茹幼小的心灵蒙上了沉重的阴影,当晚,肖茹哭哭啼啼的回了家,司凛堵在门口,双手插在牛仔裤兜兜内,好不帅气。 “怎么了,哭得好难看。”司凛脸上满满的嫌弃,在肖茹垂眸的瞬间,眸底闪过一丝戾气。 “司凛,你还我第一个告白,你竟然男女通吃。”豆大的泪珠从脸颊滑落,哭得好不可怜,指腹重重拂过肖茹的脸颊,在白皙的脸上染上一丝红痕。 司凛双手摊开,“这不能怪我。” 肖茹:呜呜呜呜呜...... 司凛,你混蛋。 肖茹大学毕业,司凛已经将肖茹吃干抹净,还多了个拖油瓶,肖茹环住司凛的腰身,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司凛,我问你,我的众多追求者,是不是都被你威逼利诱,给打走了。”肖茹知道这件事还是因为前几天遇到一个高中同学,上来就问她是不是和司凛在一起了,肖茹很是震惊,问清楚缘由,才知道还有这么一件事儿,她就说,她长得这么漂亮,怎么就没人跟她告白,想当年,司凛的情书可是一大把一大把的,那把她给羡慕的。 “若不是我当年聪明,怎么可能把你拐回家。” “就你聪明。”小样儿,肖茹拈住司凛的鼻子,脸颊气鼓鼓的,“不过,你倒是抱得美人归了,美人叔叔怎么样了?” “谁知道呢?”司凛紧紧搂住肖茹的柔软身躯,心里一片满足。 帧瀛站在门口,四十几岁的老男人看起来与三十岁的男人一般无二,手中捧着一大把鲜红色的玫瑰,西装裤袋是个小方型盒子,是他精心准备的戒指。 简单打开门,帧瀛盛装打扮,与简单的睡裙有点格格不入,“你怎么来了?工作忙完了。” 帧瀛有点哀怨,就不能关注关注他拿在手中的一大把玫瑰吗? “想吃什么?我做给你吃。” “苏妤,嫁给我。”帧瀛单膝跪地,手捧鲜花,款式繁复的戒指在灯光下显得格外耀眼,简单已经习以为常了,这货,每年都要用上好几次,她都拒绝几十次了,这货还是不死心。 “帧瀛,你要怎么才死心?” “你答应了,我就死心了。”帧瀛是打算将厚脸皮进行到底。 简单接过玫瑰,笑靥如花,“那,你就再接再厉。” 帧瀛:唉,司凛那小子都抱得美人归了,他的追妻之路,还远得很嘞。   ☆、重生娱乐圈(一) 窄小脏乱的出租屋,不到五十平米,冰冷的刺骨的空气,就连呼吸都有点困难,简单缓缓睁开双眼,身子忽冷忽热,头脑发胀,陌生的地方让她知晓她现在所处的地方是在任务世界。 简单缓缓扶着身后的墙壁站起身子,房子的境况没入眼底,旧的脱漆的老旧沙发,扶手上缺了几个口子,门窗关得紧紧的,灰色的窗帘分散开来,雾气满满,往外望去,模糊的一片,房间内的装修很是简陋,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衣柜,旧桌上的黑白电视机,再加上那破烂的沙发,就是这房间的全部了。 萧薏赤着脚坐在地上,双脚已经冻得没有知觉,脸上泪痕未干,应该是哭的累了,直接睡了过去。 凭着萧薏的记忆,简单从柜子中将所有的衣服,被子全部瘫在床上,随后将整个身子塞了进去,暖和的温度让简单稍微好上一点,意识逐渐昏沉,不过几秒,简单便睡了过去。 原主名叫萧薏,今年二十岁,身高一米七二,精致的外貌与炉火纯青的演技,在娱乐圈也算是一股清流,三个月前,萧薏去了《美人名贵》的试镜,获得了其中一个炮灰--肖柔的角色,说是炮灰,自然是几集就领盒饭了。 在《美人名贵》中,肖柔是属于那种纤尘不染的冷美人,萧薏纯粹是本色出演,再加上萧薏的特意表现,一瞥一笑,肖柔这个角色在她的演绎之下惟妙惟肖,也因此,萧薏与盛世娱乐签订了为期五年的合同,成为盛世娱乐力捧的新人。 萧薏对演戏有出乎意料的执着与热爱,本以为与盛世娱乐签约,她的星途会一片光明,然而,接连爆出有关于她的子虚乌有的新闻,一连串的脏水尽数泼到她身上,说她甩大牌,虚拟演技,模仿抄袭,萧薏是懵逼的,众人的冷眼与讽刺让她直接找到了上层,得到的仅仅是避而不见的结果。 而更糟的是,《在华裳》选角中,她的罪名被彻底坐实。 萧薏瞄准的角色是《华裳》中的女三妆儿,男二的妹妹,对男主很是仰慕,同时对救了自己的女主也很是感激,但在知晓男女主的感情后,心灰意冷,死死压抑住心中的情感。但,最后还是放不下,因救了男主而殒命。妆儿的戏份并不算太多,角色却很是出彩,人物的感情变化复杂,萧薏也算是把握的准确,但,前提是在未被他人借鉴之前,李欢欢提前截取,萧薏的表演成了他人的笑柄,结果,萧薏被雪藏了。 没有收入来源,被断了演戏这条路,萧薏心灰意冷,宽敞明亮的公寓被收了回去,萧薏没有余钱,只能搬回自己的老套房,不到五十平米的老旧屋。 昨天,萧薏去了公司,本想是为自己辩解,偶然遇到了她名义上的经纪人,说是晚上七点有点聚会,要她务必过来,萧薏懵懵懂懂的,也没想其中厉害,直接就去了,聚会自然不是那般简单,咸猪手一大把,萧薏也算是幸运,费劲所有力气从包厢出来,摇晃着扑进了刚好开门的车内,古龙水的清香弥漫在鼻翼间,萧薏的意识愈发的昏沉了。 醒来的时候全身酸痛,晃晃悠悠的回了家,刚进门就昏了过去。 前世,萧薏凭借着自己的突出演技与超乎常人的努力,成为名正言顺的影后,粉丝量远远超出想象,李欢欢便是其中一员,狂热的搜集萧薏的影视,琢磨着她在剧中的角色,模仿的炉火纯青,可以说,李欢欢对萧薏的演技到达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但,有萧薏这块美玉在前,李欢欢做的再好,也不过是模仿罢了。 后来,李欢欢重生了,手机屏幕上显示的2010年让李欢欢身处在梦中般,想起前世的怀才不遇,她羡慕,她嫉妒,明明她与萧薏一样,为何萧薏成了影后,她就永远处在三线,没有一丝进展,她嫉妒得发狂,但是,不过瞬间,李欢欢便清醒过来了,她回到了十年前,那时候,萧薏还没出道,她的角色还未成为经典,而她,熟悉萧薏的所有角色,她的星途,将会一片璀璨。 暗藏在心中阴暗,在深夜中一触即发,有她李欢欢在,萧薏的存在就必须湮灭,萧薏的实力,她不敢赌,她的一切,都是从她那学过来的。 所以,李欢欢搭上了盛世娱乐的老总黎稗,故意与萧薏签约,故意让她尝到甜头,然后让她充满希望之时,跌入无尽深渊,这就是李欢欢的目的。 剧情中,在黎稗的作用下,经纪人所安排的聚会,萧薏被下了药,却没有今生这般幸运,被带走,而是被人强女干,录了像,更是被曝光在网上,萧薏的星途彻底废了,没有付违约金的钱,萧薏走上了三级女星的步伐,最后更是因为不受重负,从盛世娱乐跳楼自杀,当时还成了一大热点,虽不知今生的走向为何有所变动,简单都觉得幸运,若是在晚上一点,情况就有所变化了。 简单唏嘘不已,有些人啊,就是这般无耻,理所当然,拿着别人赠送的,就以为那本来就是自己的,意图占为己有就算了,还试图将赠与之人与之毁灭,李欢欢就是这种,另外,前面说的,李欢欢应该不是铁粉,而是黑粉吧,就算仅仅是存在一丝丝对待偶像的心思,也不会这般赶尽杀绝。 简单撑起身子,额上还带这么明显的痛意,轻柔的揉在太阳穴的位置,简单眉头微皱,看来还得吃点药,再睡一觉才行。 萧薏的房间简陋的很,沙发前面还有个老古董,黑白电视机,就是小时候看电视还会出现雪花的那种,简单还是挺怀念的,在抽屉中找出感冒药,配着冷水喝下,简单又爬到了床上。 姓名:简单 性别:女 年龄:20 积分:12500 任务完成程度:100% 特长:中医、毒术、符箓,易容、阵法(仅在任务世界使用,可换取积分) 技能:聚灵诀 临睡之前,简单瞟了瞟自己的数据,看着那蹭蹭蹭往上涨的数据,心里安心不少,过不了多少,她就能回去度个假,了结了结那些贱人。 简单醒来的时候天刚刚蒙蒙亮,散去了阴雨天气的阴霾,晨光熹微,暖阳划破天际,简单打开窗户,微冷的风穿透脖子,打了个冷颤,身上黏糊糊的,无神的眸子瞟了瞟下方的车水马龙,心中微叹,这世界,还是一如既往的忙碌。 出租屋里只有冷水,简单凑合着擦了擦身子,出租屋的条件太差,只能先忍着点,昨晚模模糊糊的接收了剧情与记忆,萧薏被李欢欢弄得在盛世娱乐待不下去,想来,为了保险,经纪人的事情应该也是李欢欢给安排的,为了彻底废了萧薏,李欢欢是不遗余力。 忽然,简单想到一件事,脸上一阵狂喜,萧薏的那个渣男老爸是个凤凰男,抛弃妻子,找了个富家千金,可能是因为愧疚,每个月都会给萧薏打上一笔钱,萧薏妈妈因为他的背叛离开,在萧薏十八岁那年,本就虚弱的身子,患了胃癌晚期,因此,对那个渣男老爸,萧薏除了恨还是恨,那笔钱也一直没动过。 简单倒是心安理得,她得找个时间去看看,萧薏现在这生活过的是水深火热,再不改善改善,就真的给废了,再说了,萧薏渣男老爸拿钱,本就是他欠她的,放在那也是放着,不用白不用。 其实,仔细研究下剧情,萧薏被雪藏,李欢欢是功不可没,想要摆脱这种尴尬的境况,简单还得选择其他出路,萧薏与盛世娱乐签了五年,若是单方面违约,违约金肯定是个大数目,就萧薏现在的情况,根本付不起违约金,不过说起来,前世的时候,萧薏签约的是华旗千盛,唯一凌驾于盛世娱乐之上的娱乐公司,想要与盛世娱乐抗衡,简单还得想办法搭上华旗千盛这条船,说起华旗千盛,简单倒是想起了萧薏前世的经纪人,艾文,这可是视才如命的主儿,她有实力,还怕入不了艾文的眼。 唉,房子简陋就算了,简单翻了翻衣柜,里面着实是没有什么衣服,哦,她忘了,衣服都被她丢到床上取暖了,褶皱满满的,简单很是嫌弃,艰难的从里面翻出一条牛仔裤与牛仔外套套上,简单稍微梳理下头发,出了门。 萧薏所在的小区比较老旧,墙面上都有点破旧,泛黄的白纸贴在上面,稀稀拉拉的,“萧薏,要出门了,昨儿都没看见你。” 下楼的张奶奶突然开门,简单微微一愣,看清楚面容,露出真诚的笑容,“张奶奶,昨儿我有点忙,一直在家里待着呢。”张奶奶是一个人住,萧薏从来没看见张奶奶的家人过来看望过她,她对萧薏一直很是照顾,每次看她一个人,时不时都会叫她去凑个饭,所以,萧薏对张奶奶一直有种莫名的情感。 “哦,吃饭了没,我今儿包了饺子,刚刚出锅。”张奶奶抓住简单的手,皲裂的指尖触碰着手背,带着微微的刺痛,“手怎么这么凉,天气多变,你可别生病了。” “张奶奶,谢谢您。”澄亮的眸子一片潋滟,张奶奶微微一愣,随而莞尔一笑,“都是邻居,在这儿,也只有你陪着我一个老人家,哪像我家的孙儿,几个月才来一次,说起来,我还得谢谢你。” 心满意足的在张奶奶那凑了顿饺子,出门时简单觉得自己的胃里都是暖暖的。   ☆、重生娱乐圈(二) 路过商场的玻璃镜之时,简单定定的望着镜中的人儿,皮肤白皙如玉,乌黑笔直的长发随意飘散在肩头,碎发随风飘扬,几丝碎发飘散在眼睑之下,染上淡淡的飘絮之感,她穿着朴素的牛仔裤与牛仔外套,仅仅是这样,也掩盖不住萧薏周身独有的漂亮,漂亮的让人移不开眼,越看越有味道,简单将那丝碎发捋下,别在耳垂之后,微微一笑,唇角的弧度上扬,别有一番风味。 萧薏还是有副好皮囊的,这鼻子,这眼,这五官,无一不精致,简单都有点自恋了,左照照,右照照,根本停不下来,随而想到有正事儿要办,才款款离去。 一双黑眸紧锁着她离去的身影,身前的黑咖啡飘散着淡淡的苦味,男人轻轻抿上一口,微皱的眉头平缓下来。 从银行出来,简单喜不自禁,萧薏的渣男老爸愧疚心还是挺多的,打在萧薏卡上的钱还是有几十万的,这还真是解了简单的燃眉之急,不然,穷困潦倒之下,简单就得去做坏事了。 简单取了两千块出来,先去买了几身舒服的休闲服装,衣柜中萧薏的衣服还算蛮多,只是大部分都是短裙与长裙,休闲服与牛仔裤什么的极少,她现在还处于雪藏的状态,那些长裙还真是用不上,再说了,简单有点小小的洁癖,那些衣服还是收进衣柜比较好。 随后,简单又去超市买了些食材,想到家里没有冰箱,就只买了一餐的量,顺便买了些水果与酸奶。 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了家,路过张奶奶家时,简单敲了敲门,张奶奶有点意外,“萧丫头,今儿出去逛了?年轻人就应该多出去逛逛,不要总是待在家里。” “嗯,张奶奶,晚上到我家来吃饭,我今儿买了食材,我亲自下厨。”简单笑着,将东西全部放在右手,心里想着,若是张奶奶不去,到时候晚上来拉人上去。 “好,我也去尝尝萧丫头的厨艺。”简单有点讶异,以为张奶奶肯定会拒绝,不过,这样也好,“那张奶奶我先上去了,晚上的时候我来喊你吃饭。” “嗯,不急。”张奶奶的声音很是柔和,简单拿着东西往上,眼眶微酸,她曾经,也有这么一个奶奶疼她如命。 将东西全部放在桌上,简单开始收拾房间,萧薏也是个爱干净的姑娘,只是,近段时间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让她疲惫不堪,家里的事情自然是顾及不全。 将盆中的污水倒入厕所,简单望着干净整洁的房间,心中重重松了口气,总算是看得过去了点,倏然,简单有点尴尬,忘了萧薏这里不能做饭的事实,难怪,垃圾桶那么多的外卖盒子。 萧薏住的房子是萧薏妈妈留下来的,她搬出去的那段时间,房子空置较长时间,厨房一直没弄,坏了后没时间检修,忙着忙着也就忘了,后来又出了这些事儿,萧薏也就一直放着没管,今天若不是简单买了食材回来,还没想起这事儿。 临近傍晚,简单拿着食材哒哒哒的往楼下赶,张奶奶开门时,简单的笑容带着些许的尴尬与讨好,“张奶奶,我忘了,我家不能做饭。” “快进来,奶奶这可以。”张奶奶望着简单拿过来的食材,微微一愣,眉眼间绽开满满的笑意。 “张奶奶,真是麻烦你了。”简单提着食材直接入了厨房,“本来想着请你吃饭的,结果还是要麻烦您。” “没关系,都是邻居。”简单一入厨房就开始忙活起来,张奶奶想帮忙,直接被简单推去了客厅,“张奶奶,本来就够麻烦你了,你再来帮忙,以后我就不敢再来您这儿了。” “好,我不帮忙,我老婆子就你一个人陪我,若是没人陪我了,就真的只有我这么一个老婆子咯。”张奶奶倚在门口,目光在简单身上徘徊。 “张奶奶,你吃不吃辣?家里有没有鸡蛋?”简单买了鲫鱼,排骨,西红柿,冬瓜与胡萝卜,所以打算做红烧鲫鱼,胡萝卜炖冬瓜,与清蒸排骨,西红柿蛋汤。 “我不挑食。”张奶奶越看越满意,眼角的细纹皱在一处,“萧丫头,你等会儿,我去给你拿鸡蛋。” 四十分钟后,满室飘香,简单将菜端在桌上,随后拿了碗筷,倒了杯水放在张奶奶面前,张奶奶望着眼前的三菜一汤,以及放在身前的温水,越看越满意,“萧丫头,今儿辛苦你了。” “张奶奶你可别这么说,平时你照顾我的可多多了。”简单假装生气,一脸的不满。 “好,好,好,我不说,不然,萧丫头就得生气了。”两人刚刚动了动筷子,门铃声忽然响起,简单站起身,“张奶奶,你坐着,我去开门。” 冷峻的面容,黑亮垂直的发,俊眉斜飞入鬓,细长蕴含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轮廓棱角分明,身材高大,背影挺拔,周身气势逼人,冷傲孤清,男人很高,相比起萧薏的一米七二,还要高上一个脑袋,简单也不过稍稍到达他的肩头,清冷的呼吸吹拂起她额上的碎发,简单顿的后退一步,这个男人很危险,那双冰眸仿若如临深渊,一着不慎就会被他团团吸进去,动而不得。 “琰儿,你今儿怎么来了。”两人之间的气氛太过尴尬,老太太看不过去了,连忙来救场,“这是我楼上的萧薏萧丫头,我以前常常跟你提过的。” “嗯。”庄琰淡淡应上一声,越过简单坐了下来,目光定在桌上的菜肴上,清冷的气势缓上几分。 简单无意识的撇撇嘴,自觉地从厨房拿了双碗筷,毕竟,让张奶奶去那碗筷有点不合适,这人又跟老太爷一样的,一看就知道自己不会动手,所以,简单只得动手了,用人东西手短,还是悠着点好。 庄琰的出现,室内的气氛压低不少,简单默默地扒着饭,顿时没了胃口,这份佳肴,简单宛若嚼蜡,无语的望着吃的正香的庄琰,简单翻翻白眼,这人倒是淡然自若,吃的正香,一点儿愧疚感都没有。 女人的小动作庄琰没有错过,唇角不自觉的弯起,吃的更香了。 晚饭毕,简单帮张奶奶洗了碗,才从厨房走了出来,额,那男人还没走?简单微微扯起唇角,眉眼弯弯,“张奶奶,今儿谢谢你了,我先回去了。” “好,琰儿去送送萧丫头。” “张奶奶,不用了,我就住在楼上。”简单着实是有点尴尬,最终还是没有越过张奶奶的好意。 关紧的门,简单是明确知晓了张奶奶的用意,这,这也不用这么明目张胆,光明正大吧?好尴尬,好尴尬QAQ。 昏暗的灯光下,庄琰在她身上落下一片阴影,强大的气势让简单想要落荒而逃,指尖不自觉的蜷缩在一处,眼睑微垂,“那个,那个我先上去了。” 庄琰扯住简单的手腕,将她带入怀中,淡淡的古龙水清香,简单扑在他怀中,不禁脸红耳赤,男人独有的气息,“你不记得了。” 淡淡的声音,仿若惊雷般在简单脑中震开,简单睁大眼睛盯着庄琰,冷峻的五官映入眼帘,眼神幽冷,随而低下脑袋,记忆搜索萧薏脑中的记忆,嗯,这种极品,没理由她不记得,但是,萧薏的记忆中确实是没有这号人物。 意会到简单的意思,庄琰松开手,简单立即后退一步,愈发淡了的古龙水香,让她有点怅然若失,缓缓的上楼,他的声音骤然响起,“你总会想起我是谁。”似宣告,似通知。 简单洗了个桃子,重重一口咬在桃子上,尖端的位置上落下一个小口,真是莫名其妙,她又不认识他,他就这么自信,她一定会记得他,虽说,这人确实有自信的资本,那身材,那腿,那样貌,还有那气度,确实会让很多人趋之若鹜,但,并不包括她。 将桃子壳扔进垃圾桶,饱腹感在向她微微抗议,都怪庄琰,本来还想着今晚儿可以好好吃上一顿,她辛辛苦苦做的一餐,好了,都进了那男人的肚子里,心里愤愤不平,困意慢慢袭来,简单缓缓的眯起双眸,陷入了沉睡。 门半掩着,庄琰推门而入,“奶奶,目的可达到了。” “琰儿,你怎么这么说,萧丫头怎么样?是不是比外面的妖艳贱货强多了,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长得还漂亮。”张奶奶笑的细纹都皱在一处了,别看老太太年纪大了,这些网络用词老太太用的可勤了。 庄琰:...... 心中的小人儿在翻滚,额,自家老太太被带坏了,肿么破? 简单醒的很早,天微微亮就睁开了双眸,想到今儿的事脑袋瞬间清醒,腾地一下就从床上滚了下来,今天是《华裳》女二戚沁的试镜公开选拔,前世的时候艾文是在现场的,盛世娱乐肯定不会给她提供资源的,想要争取到这个角色,简单能靠的只有自己,前几日她就在《华裳》官网上发了邮件,昨儿晚上的时候幸运地发现,有一条新的邮件,通知她前去试镜。   ☆、重生娱乐圈(三) 简单穿了昨天买的一套明黄色的休闲服,乌黑笔直的长发简单的扎了个马尾,洗漱后,简单就出了门。 路过张奶奶家时,简单停顿了下,脑海中想到庄琰的那张黑脸,顿时恶寒,她感觉自己是脑子抽了,不然,怎么会不由自主的想到他。 《华裳》是一部古装巨制,女主是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而来的特工,强大冷血,一朝穿越,成了右相府的弱智嫡女,男主是轩辕王朝的皇帝,表面是个傀儡,实际上是披着羊皮的狼,运筹帷幄,随时准备反咬一口,朝堂之上,皇帝与丞相是死对头,为了更好的控制皇帝,丞相以先帝订下的婚约让男主立女主为后,自此两人开始长期的对立状态,长时间的相处,男主与女主朝夕相处,情愫萌生,强强联合,最后不仅灭了丞相,而且还统一了四国。 女二戚沁是左相的嫡女,是男主轩辕淖的皇贵妃,仅仅在皇后之下,男主为了平衡各方势力,对女二很是宠爱,所以,在女主入宫后,戚沁对女主是各种陷害,想要置女主于死地,一开始,男主是置之不理,袖手旁观,最后帮着女主除掉了女二,临死之际,女二知晓了男主从未碰过她,每夜与她过夜,甚至是每夜与妃嫔过夜之人都是暗卫,女二受不了刺激,怒火攻心,气毒身亡。 在《华裳》中,女二的定位是恶毒女配,促进男主与女主情感变动的调和剂,同时,戚沁也是可怜之人,对男主她是深爱,对女主陷害,是因为她爱他,爱之深,恨之深,妒之满,甚至无视左相的提醒,这只是因为,她一直深信,幼时的太子给她的承诺,说会娶她,年少的她将这句话深深记在心里,说起来,女二的这个角色又可怜,又可恨。 可能在男女主的角色中,女儿是恶毒的,但在她的角度看,这是她的执念,是太子哥哥欠她的,给她的承诺。 有关于戚沁的情节在脑海中回转一遍,简单到达了试镜地点,进门时,有人递给她一张纸条,25,不算靠后,也不算靠近,还算不错,在旁侧的一个座位坐下,简单意识放空,梳理着自己的情绪,戚沁,爱而不得,前期一直处于男主对她的拈造的虚幻之中,在女主进宫后才黑化,最后才是刺骨的恨意,她也没做过什么,只是因为处在这个地位,成了恶毒女配。 “20号,黎弦。”一人拿着包自信的进了门,简单抬起头,望见的只有一个飘逸的身影。 “这不是萧薏吗?那个模仿人家演技的新人?”一人指着简单,嗡嗡的声音徘徊着,引得众人的视线转向简单。 “对,就是模仿李欢欢的,有内幕说,李欢欢刚刚表演完,她就拿出一样的表演出来了,肯定是她在什么地方看见了,以为人家不知道,就借花献佛了。” “真是丢脸,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有脸过来试镜,脸皮可真厚。” “就是。” ...... 接连几个人青白着脸色跑出来,简单闭耳不闻,声音愈发大了,倏地站起身,那几人对上简单那寒风刺骨的双眸,甚至忘了说话。 “25号,萧薏。”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她要打人。” “我也这么以为。” 几人拍着胸口,心脏砰砰直跳,压下心底的慌乱。 简单站在中央的位置,前方坐着一排人,手中拿着一张纸,时而看向她一眼,简单镇定自若,抿紧双唇,“各位老师好,我是25号,萧薏。” “剧本看了?” “刚刚坐在外面看了几段。”简单如实回答。 “开始吧,你自己随便选个场景,明泉,你去给她配戏。” “这就是你选的人?”妖娆男子翘着兰花指,视线停在简单身上,“除了长得漂亮点,没看出什么出彩的地方,不过,那身衣服倒是让人印象深刻,挺会选衣服的。”一边说着,指尖不小心搭在身旁人的肩膀上。 男子黑眸仿若黑濯石般,目光停在简单身上,“将你的手放开。” 艾文身子一颤,立即躲开,他忘了,这位爷不习惯他人碰他,果然,庄琰拿出手帕,擦掉肩膀上虚无的污渍,随后将手帕扔在艾文身上。 艾文欲言又泣,在庄琰的冷淡目光中恢复平常的表情,唉,真是不解风情,在庄琰面前,还是别耍宝,真没意思。 简单选择的是戚沁身死的那一段,身子瘫软在地,门被打开的瞬间,明黄色的身影缓缓进入,眸子里迸发出希望的光芒,“太子哥哥。”急切的想要站起身子,却因为长时间的坐在地上,双腿发麻,惯性的倒在地上,手掌擦破皮,她也不在意,现在她眼中只有她深爱的太子哥哥。 “你相信我,我爹不会谋反,他是清白的,肯定是那个潇雅那个贱人,都是她在装傻。”轩辕淖的目光冰冷,眸中闪过一丝厌恶,“你不信我。”她呆呆的跪坐在地上,手掌再次擦破也未曾注意,薄唇紧咬,甚至渗透出丝丝血迹。 “为什么?我爱了你那么多年。”戚沁的声音低沉,软软的,柔柔的,一颗泪无声的滑落,掩盖在暗色的囚衣之下。 “朕娶你,只是因为制衡前朝的势力。” “那潇雅呢?”死气沉沉的双眸再次迸发出希望,濯濯的盯着轩辕淖。 “她与你不同。” “所以,我爹谋反,上上下下三百余人斩首示众只是因为势力平衡,是时候毁掉?”戚沁颤抖着双唇,指尖刺进尖锐的石块,手掌染上片片血红。 “对。” “那,那个承诺呢。”她眼睑微垂,在等一个答案,亦是终结。 “没有承诺。” “哈哈哈哈哈哈。”戚沁沉默继续,忽然仰天长啸,笑的泪眼不断地掉,濡湿掉整个脸颊,泪珠没入脖颈,传达阵阵湿意,听得让人很是心酸,“爹,为了这么一个男人,我愚蠢的付出了戚家三百余人口,是我的错,不该妄想,不该让他成为我的执念,爹,你等着我。” 指尖执起太监拿来的毒酒,戚沁双眸冰冷,迸发出无尽的恨意,毒酒一饮而尽,“轩辕淖,我诅咒你,生生世世得不到此生挚爱。” 鲜血自唇角滑落,她身子旋转,缓缓落在地上,意识变得飘忽起来,慢慢的变得无神,桃花树下,太子哥哥将她抱在怀里,声音醇厚温柔,“等我,等我来娶你。” “太子哥哥,我不信了,我再也不信你了。” 黑色的发丝垂落在地,简单擦掉眼角的泪珠,撑起身子,拍掉身上的灰尘,身体呈九十度鞠躬,“各位老师,我的表演完毕,谢谢。” 沉默几许,坐在前方的导演神光异彩,眸子散发着志在必得的光芒。 “你可以走了,先回去等消息。” “下一个。” 简单面无表情的走了出来,甚至有几人凑到她身边,“感觉怎么样?难不难?” “26号,李果果。” 无视掉几人的问题,简单缓缓的离开,睫毛上还带着湿痕,爱而不得,确实是够伤心的。 “那个萧薏,演的很好。”艾文欣喜异常,“不错啊,淘到宝了,我得先去把人追到手,跑了可就糟了。” 艾文追心似箭,却被庄琰直接拦住,好不容易逃了出来,简单的身影早已经消失不见。 气急败坏的艾文只得跺跺脚,气闷的在心里画圈圈,诅咒庄琰找不到女朋友,找不到,找不到! 再说简单,试镜后出来偶然碰见李欢欢与萧薏的经纪人白丽站在一处,白丽那模样,别提多谄媚了,李欢欢长得确实是不错,只是,气质差了点,看起来就像是没有灵魂的芭比娃娃,相比起萧薏差的可不止一个气质。 李欢欢似是注意到了简单,视线转向这边,白丽的视线也转了过来,相比起对上李欢欢的谄媚,对待简单,冷上的不只一个温度,都可以用刺骨来形容了。 “萧薏,你那天晚上怎么走了?你可知道因为你的损失,公司损失了多少资源。”白丽一副训斥的模样,本就刻薄的五官显得愈发刻薄了。 “我不走,难道还让你们糟蹋不成?”轻飘飘的一句,白丽气的五官扭曲,“你可别忘了,你与盛世签了五年的合同,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得做。” “哦,五年的合同,我可不记得,合同上有写了陪客这一条,白姐你见多识广,倒是指出来让我看看。” “萧薏,你放肆。” “我可不敢,五年的合同,我不是已经被那些莫须有的罪名被公司雪藏了吗?怎么,这些还不够,还想要我更加落魄,那你就要失望了,再如何,我也不会自甘堕落。”简单抓住白丽的手腕,将她扯了过来,“白姐,你对我做的,我都深深记在心里呢,你可别忘记了,那就不好玩了。” 被简单说的愣愣的,放手的瞬间,白丽身子不稳,差点摔倒,不可置信的望着萧薏离去的身影,她竟然被萧薏那丫头给唬住了,真是丢脸。   ☆、重生娱乐圈(四) 李欢欢披着最新款的克里斯汀的外套,妆容精致,跟在身后的助理拿着李欢欢的东西小跑着跟在后面,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声音刺耳的很,可想而知主人的心情颇为不好。 一入休息室,李欢欢一手重重的将桌上的所有化妆用品挥落,凌乱的洒在地上,镜子上一尘不染,映射出李欢欢姣好的五官,只可惜她眸底的阴鸷,破坏了脸上协调的美感,助理怯生生的缩了缩肩膀,对于自家艺人时不时的发疯早已习惯,老实的捡起被李欢欢挥落在地的东西。 “出去。”助理一愣,随而快速小跑着走了出去,顺便带上了门。 偌大的休息室内只有李欢欢一人,神色意味不明,不知是想到什么,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对面相隔几秒才接通,“白丽,找个时间安排萧薏去酒庄。”慑人的桃花眼微微上挑,李欢欢红唇微抿,浓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看起来主人的心情很是不错。 萧薏,只有彻底毁了你,我才能安心。 仅仅是随意一瞥,一举一动,一动一静,都仿若是完美的风景画,既然这世界已经有了她,有了前世的前车之鉴,萧薏,就不该存在。 白丽紧皱眉头,“嘟嘟嘟”的声音听得人心烦意乱,她关掉手机直接放入包中,带萧薏去酒庄,只要萧薏还是盛世的艺人,她想,就能带她去,但是,李欢欢与萧薏是有何深仇大恨,要将她推入狼窝,这酒庄可不像是表面上所表现的那么简单。 近段时间,简单是不打算搬离萧薏的旧房子,为了后面的生活方便,趁着自己现在闲着,将自家厨房修整了一番,交了一年量的水电费,顺便还添置了冰箱,桌子,床上用品,与厨房用品,这些又花了她几千块,不过,看着小小的房子里堆的满满的,心里满满的成就感。 夜色漫漫,一头青丝吹散在肩头,随着微风飘扬,一觉睡醒来,身上黏糊糊的,简单冲了个热水澡,天气愈发热了,她有点不相适应。 拿着今天辛苦收拾好的垃圾出了门,简单想着她得去超市买点食材回来,试镜的通知还的几天,趁着这几天,她想好好休息一会儿。 手上满满的两大袋,有萧薏的衣服,被单什么的,旧的很,简单就自作主张的给扔了。 一辆黑色宾利停在身边,简单身子一顿,黑色的窗,她看不清楚,简单后退一步,自动让步,几秒过后,黑色宾利依旧没有动静,简单翻翻白眼,车窗缓缓摇下,露出庄琰那张鬼斧神工的俊脸,简单瞬间就尴尬了,这都是什么事儿。 庄琰定定的望着她,饶是她的脸皮再厚,也禁不起这般打量。 “上车。” 坐上副驾驶的简单,瞬间懵逼,她干嘛要因为这货的一句话就乖巧的听话,还能不能好好相处了。 尴尬的气氛在车内无限蔓延开来,庄琰的冷空气一波一波的往外涌,简单的视线呆滞的望着前方,彩色的霓虹灯忽闪忽亮,让她眼睛有点发胀,“你能不能别放冷气了,冷。” 庄琰:...... “要去哪儿?我要去超市。” “唉,这明显不是去超市的路,你干嘛去,别以为你是张奶奶的孙子,我就不敢打你。” ...... 坐在身侧的女人就像个聒噪的麻雀,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听得庄琰耳朵嗡嗡作响,忍无可忍之下,庄琰怒声道,“闭嘴。” 话音刚落,简单乖宝宝状侧身,背挺得笔直,她才不会承认,她刚刚是被吓到了。 车内静的都能听见两人微弱的呼吸声,简单煎熬着,时而余光瞟向庄琰,这货确实是长得帅,只是,这脾气,差得也不是一丁半点,难怪三十岁了还找不到媳妇,真是活该。 庄琰的心思简单看不透彻,她一直跟在他身后,他走的很慢,视线在前方,似是在刻意缓冲她的步伐,“庄琰,我们要去哪儿。” 庄琰没说话,冷淡地望了她一眼,那俾睨天下的气势,似是在诉说她的愚蠢。 简单:...... 庄琰带着简单进了五楼的包厢,简单拿起菜单,上面的菜式还是挺丰富的,图片上所展示的丰盛可口,被庄琰带来的坏心情转移了几分。 “点菜。”冷淡而富有磁性的声音,简单微微瞥了一眼,呵呵哒,终于舍得开尊口了。 这一餐简单吃的前所未有的沉重,庄琰这人就算只是静静的待在那儿,存在感也是超级的强,她感觉,自己没有积食就算是好的了,庄琰的动作很优雅,一举一动都仿若是带着复古气息的完美画卷,那天在张奶奶家简单就看出来了,美食在前,芳香扑鼻,简单却没啥胃口,有一下没一下的吃着。 “你为什么不吃。”庄琰望着简单的模样,一股异样从心底涌而来上来,问题脱口而出。 “煞神在前,吃不下,额......”简单瞪大眼睛,忽而发现自己所处的位置,想死的心都有了,“哈哈,我的意思是我还不饿。” 庄琰的脸色愈发黑了,简单则是直接闭嘴,真真是愈描愈黑。 “这是还给你的。”简单明了,这货是想将前几日在张奶奶吃的还给她呢,其实,简单只想说一句,能折现吗,但是,一对上庄琰阴沉如墨的脸色,不由自主的闭了嘴,庄琰这人,看起来就不是善茬。 晚餐毕,简单摸着未曾感到饱腹感的小腹,真心有点怀疑,庄琰是不是专门来克她的,明明美食在前,他一出现,她就吃不好,看来,以后得离这人远点儿。 半开的窗户,夜晚的凉风习习,周遭的风景阵阵,悠长的发丝微微飘散,鼻翼间传达的淡淡的柠檬清香,庄琰不自觉的紧闭呼吸,余光瞟向简单,她望着外面,露出洁白的脖颈,庄琰眸中闪过一丝异色,不禁想起那一晚,让他食髓知味,好不容易停下,隔天再看的便是凌乱的床铺,洁白的床单上映衬出一朵小红梅,主动勾引她的小女人已经消失不见,再次见面之时,她不认识他,她的眉眼,她的味道,他却一清二楚,心脏从所未有的灼热感。 “还要去超市。”车内太静,习惯安静的庄琰竟有些许的不习惯。 “嗯,我要去买食材与储备粮食。”简单漫不经心的回答,小手放在窗口的位置,吹散了她掌心的灼热。 “这几天不打算出去。”庄琰的回答,简单有点后悔自己多嘴,“嗯,想在家躺尸。” 她的视线不曾在他身上停留过,庄琰不禁有点挫败,他的魅力值,似乎对她无用。 简单提着两大袋东西下车,庄琰亦是下了车,“你要去看张奶奶?”理所当然的,简单这般理解了,庄琰也不解释,接过简单手中的购物袋。 简单有点愣神,“走。” 到达四楼,简单试图接过自己的东西,庄琰身子一侧,独自上楼,剧本不该是这样的吧,不是应该将东西放下,然后圆润的离开吗。 安静的楼道,钥匙清脆的声音碰撞在一处,简单开了门,接过庄琰手中的东西,给他使了个眼色,让他离开。 庄琰无视之,越过简单进了门,房间整洁干净,每样东西摆放的整整齐齐,“我帮了你这么多,难道不该请我喝杯茶。” 简单:做了这么多,原来是想来串门,早说嘛! “我这里可没有清茶,你要喝凉白开,还是酸奶,任意选择。”在自家家中,简单没那么多拘束,相处起来也自然得多。 “凉白开。”像是酸奶那种东西,庄琰从来不碰。 “你先等等。”简单倒了一杯水放在茶几上,将食材水果什么的尽数放入冰箱中,时而注意庄琰的动向,“时间不早了,你喝完茶就早点走。” “为什么。”哪有什么为什么,简单顿时怒了,“深更半夜的,孤男寡女待在一处,着实不妥,还为什么为什么,庄琰,你的脑思路是不是与别人不同。”意思就是你是不是精神错乱了。 听懂了简单意思的庄琰微微一笑,那淡淡的笑容,勾勒的完美弧度,差点让简单把持不住,真是妖孽,别出来祸害人家行不,“那倒没有。”庄琰对简单的反应很是满意,所以说,她在酒店所表现出来的都是假装的,这才是她的本来面目,不过撕开面具的她,他倒是格外喜欢了。 明亮的灯光下,庄琰缓缓靠近,他的步伐很慢,每一步似是重重踩在她的心脏上,让她不由自主的后退,最后,直接被庄琰逼至墙角,她蜗居在庄琰与墙角之间,试图压低脑袋逃出来,却被庄琰牢牢挡住退路,“那个,那个,你靠的太近了,我怕我会把持不住。” “那就扑到吧。”他的呼吸温温热热的,洒在她脸上痒痒的,简单眨巴眨巴眼睛,双手抵在他的胸前,“女人,我说了会让你主动记起我的。”冰凉的唇堵住她的呼吸,粗暴而不失温柔,他抱她抱得很紧,后脑勺被他紧紧固定住,似是要将她彻底吞噬掉,舌尖划过她的牙床,一股子颤栗传遍全身,半响后,庄琰放过简单,舔了舔她的唇瓣,在她的额上轻轻一吻,“这是利息,在你记起来之前的惩罚。”   ☆、重生娱乐圈(五) “这是利息,在你记起来之前的惩罚。” 舌尖的麻意缓缓恢复过来,嘴唇红肿,简单指尖划过唇瓣,仿若还带着他身上淡淡的古龙水香,简单将自己重重甩在床上,她这是疯了,疯了。 简单一夜没睡,一直在想庄琰这货的事情,他说她忘记了她,萧薏的记忆中并没有这号人物,除了,被白丽设计下药,幸运的撞上了一号人物,才得以幸免被曝光的后果,若是,这些与庄琰所说的都连贯起来,就可以说得通了。 那个与萧薏有着一夜鱼水之欢的男人,就是......庄琰。 真是......哔哔...... 接下来的几天,简单一直蜗居在自己的小旧房中,“醉生梦死”,“自甘堕落”,好不欢快。 接到白丽的电话,简单是有点意外的,那天偶然遇见之时,她应该是说得很清楚了,简单犹豫几许,还是接了电话,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一步算一步呗。 “萧薏,今天晚上七点,过来酒庄,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不仅可以让公司解除雪藏,还有让你一片坦荡的星途。”白丽噼里啪啦说完就挂了电话,丝毫不给简单一丝还口的机会,简单随意摇摆着手机,酒庄?下的倒是一把好棋,若是走投无路的萧薏,不知晓酒庄是何地方,在白丽的这般诱惑之下,倒是会试上一试,但是,换上她简单,去还是要去的,不过,结果如何,她就不知道了,希望,白丽可以付得起这次责任哟。 手机再次响起,是个陌生号码,简单往下滑了下屏幕,熟悉的声音让简单勾起唇角,“喂,我是《华裳》剧组的负责人,你是25号的萧薏吗。” 这是萧薏前世的经纪人艾文,简单都等了好久,速度不算快也不算慢,“嗯,我是。” “是这样的,你在试镜会上表现得很好,恭喜你得到《华裳》女二戚沁的角色,具体的签约还需要细谈,你有时间吗?定个确切的时间将合同给签了。”简单勾唇,艾文倒是急不可耐,还是一如前世那般,前世可以说,若不是有艾文,萧薏也不可能那么早的登上影后的宝座。 “我现在就有时间。” “那好,十一点我们在xx咖啡厅见。”艾文一锤定音,简单求之不得。 简单提前五分钟到了xx咖啡厅,艾文到的时候有点震惊,眸中一闪而逝的满意之色,“抱歉,我迟到了。” “没有,是我提前了,毕竟,迟到我会很不好意思。”简单站起身,与艾文简单打了个招呼。 艾文一如萧薏记忆中那般,娘娘腔一个,时刻勾起的兰花指总是让她出戏,这是艾文明显的特色,与之相对的是强大的实力与才华,才会让华旗千盛那般看重。 签约的事情很快谈拢,双方很是满意,简单将合同看了一遍,却并不急着签,“你还有什么顾虑?我能亲自来找你签约,看重的就是你的演技。” “我是盛世娱乐的签约艺人,签了五年,现在被雪藏,若是我想要加入《华裳》,我个人是没有过问权的。”简单眼睑微垂,一脸的难色。 艾文勾起妖冶的唇角,精致的五官在阳光的穿透下愈发的敛人心魂。 “这个你放心,我都会处理好,你只需要放心加盟《华裳》就行,合作愉快。”艾文传达的好意,简单接了。 “合作愉快。”简单伸手握住艾文的手, 清澈的眸子一片明亮。 “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先去吃饭。” “嗯。”简单淡淡一笑,整张脸都生动起来。 简单一直以为,她是与艾文两人一起吃饭,但是进入包厢的瞬间,映入眼帘的庄琰那张面瘫脸,心瞬间凉了一截儿。 艾文这坑货,坑死她了。 “萧薏,这是我的直接上司,你的老板,欢迎你加入华旗千盛。”额,怎么就在这节骨眼上与庄琰碰到了,她现在对他可是避如蛇蝎,唯恐不及。 对于女人的一脸呆滞与眉眼间的悔意,庄琰很是欢喜,不是不记得他不,现在他将人锁在身边,还怕这小女人不就范吗。 简单简直生无可恋,事实证明,世界上能信任的只有自己,本来看在前世艾文对萧薏的一片真心上,简单是试图信任艾文的,然而,她竟是不知晓,庄琰就是华旗千盛的掌舵人,唉,她是被艾文给坑惨了,庄琰这人,太过霸道,太过强势,对她来说,太过危险。 对艾文与庄琰的怨恨与气闷,简单尽数转换为食欲,埋头苦吃。 艾文很是震惊,怎么方才还很正常的一个人,一见到就庄琰就一副生无可恋脸,就连对他都有隐隐的埋怨,艾文悄然的靠近庄琰,“这是怎么了?你与萧薏认识。” “与你无关。”为何他意料到了庄琰的答案,还是心塞塞。 一顿饭,简单吃的有点积食了,肚子撑得快要爆炸一样,毫无形象的瘫软在座椅上。 “我送你回去。”简单睁开眼,庄琰站在身侧,修长的身影笼罩了大片阴影,简单倦倦的,这样也好,先回家一趟睡一觉,七点还有事干。 “嗯。”两人结伴而走,艾文一脸震惊,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庄琰竟然还有这么一天,他得拍照留恋一下。 庄琰似是心有所感,在艾文拿出手机的片刻,冷凝的目光深深刺在艾文身上,艾文悻悻的放下手机,一脸真诚脸。 额,吓死他了,这人的反应怎么就这么快。 从车上下来,简单礼貌性的朝庄琰挥挥手,逃似得跑上了楼。 庄琰眼睑微垂,唇角的温柔似是要溢出来般,软化了周身的冰冷温度,仿若春风拂过。 “叩叩。”车窗敲响,庄琰摇下车窗,露出张奶奶那布满皱纹的脸,“小子,萧丫头是个好的。” “是不错。”庄琰下车,跟着张奶奶上了楼,“奶奶,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家。” “不回,那老小子一天不认错,我就一天不回,看看谁比得过谁,哼。”张奶奶与张爷爷也是欢喜冤家,前段时间两人吵了一架,两人都是暴脾气,这不,张奶奶一气之下就回了老房子,儿子儿媳都拦不住,这一住就是半年。 “随你,反正,老头子也没多少日子了,奶奶你就尽情折腾。”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对老头子,张奶奶心里还是关心的,身形一顿,声音都低下好几个度。 “他怎么了?小子,你可别骗我,那老小子的身体健康得很,我走了,他还活蹦乱跳的。”张奶奶中气十足,隐隐带着些许的不安。 “爷爷病了,现在在医院。” 张奶奶身子一软,若不是庄琰扶着,差点就摔倒在地,“臭小子,你怎么现在才说,快送我去医院。” ...... 七点整,简单被手机铃声吵醒,嗡嗡嗡的震得老烦了,简单睁开双眸,没了睡意,拿过手机一看,上面五个未接来电,都是白丽打来的,真够心急的,简单冲了个热水澡,刚刚穿上外套,白丽的电话又来了。 “萧薏, 你现在在哪?都七点了,怎么还不来酒庄。”白丽的声音很大,隔着手机都能听到她的撕心裂肺,简单将手机拿的远远地,轻飘飘的说道,“等我十五分钟,我马上就来。” 白丽:这哪里是新人,明明就是祖宗,若不是看你还有用,老娘才懒得找你,自生自灭岂不是更好,不就是演技好上那么一点,真以为自己是影后了。 无视掉白丽的碎碎念,简单直接打了车前往酒庄,酒庄是盛世娱乐旗下的娱乐场所,说是娱乐场所,其实,盛世娱乐的老人儿都知道,就是是专门供权贵富二代玩乐的场地,里面的新人,**,娱乐明星一大堆。 简单到达的时候,白丽站在门口,脸上的表情很是难看,再看见简单那穿着,朴素得很,整张脸都要绿了,“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 “你也没说要我穿的漂亮点,平常怎么穿,我不就怎么穿咯。”简单一脸无辜,白丽本想训斥一顿,手机忽明忽亮,她知道,是有人来催了,连忙带着简单过去。 “跟着我,别走丢了,先去换身衣服。” 白丽给简单的是一件抹胸嫩黄色长裙,紧身的设计将简单的***完美的凸显出来,胸前一片雪白,白皙如玉,白丽满意的望着简单,情不自禁的点点头,“等一下自己自觉点,不要像上次一样在搞出什么幺蛾子,不然,后面有你好受的,就盛世的违约金,你一个小明星承担不起。” 暗色之下,简单无语的翻翻白眼,白丽这是双管齐下,打个巴掌,再给颗甜枣,真是好手段。 “进去吧。”白丽停住身子,半掩着的包厢门,示意简单进入。 简单望了望白丽,纯粹的眸子看的白丽心底有点发凉,恼羞成怒之下更是直接将简单推了进去,将门锁住,叹了口气,才缓缓离去。 不是她不救你,是有人要害你,与她无关。   ☆、重生娱乐圈(七) 《华裳》正式开机前一天,艾文已经帮着萧薏与盛世娱乐解除了合约,李欢欢得到白丽传达的消息之时,恨得牙痒痒,在助理面前,毫不掩饰自己的怒火,休息室内丢得东西满地都是,恰这时,黎稗推门而入,李欢欢给助理使了眼色,助理连忙小跑着关上了门。 “这是怎么回事?”李欢欢身子一僵,立即化身为小绵羊,绵若无骨的趴在黎稗的胸口,媚眼如丝的望着黎稗,“你不是知道那个模仿我的小明星萧薏,我得到消息,说是她已经与盛世解了约,跳槽到华旗千盛去了。” “这有什么关系,一个小明星而已,你也不用花太多心思在她身上,她模仿你,那你就是略胜一筹,就算是对上了,你还怕对不过她不成。”黎稗搂着她的小细腰,大掌不停地往上滑,细细挑逗着。 “人家就是看她不顺眼吗?打着我的名义,不就是丢我的脸,我就是看不起她。”李欢欢全身窝在黎稗身上,撒娇着献上自己的红唇。 “美人儿不开心了,那就不好看了,听说,那小明星进了《华裳》剧组,到时候让人给她多使使绊子。”黎稗来者不拒,大掌往下深入,触碰那份柔软,李欢欢欲迎还拒,微垂的眼睑闪过一丝满意与愤恨,凭什么她提前让人截了她的运气,她还是转去了华旗千盛,萧薏怎么就这般好运。 “黎总,现在这可是大白天,还在休息室呢。” “你在乎?”黎稗笑容痞痞的,带着一丝邪气,指尖煽风点火般在李欢欢身上肆意妄为。 紧闭的大门,呻口今声阵阵,让人脸红心跳。 《华裳》正式开机,简单提前到了剧组,首先与郑博文导演打了招呼,导演看起来仁慈得很,对待人也是和和气气的,简单与导演打了招呼后,简单善意的一一与剧组中的人表了态度,这是简单从萧薏那处学过来的,剧组的工作人员虽是无足轻重,但是,若是得罪的狠了,暗地里使小绊子也是防不胜防,所以,最起码,表面上还是要给出一个态度。 演员陆陆续续的到达,沈涟漪饰演女主潇雅,是华旗千盛的一线明星,演技是当之无愧的好,本人长的漂亮精致,眉眼微微一挑,狭长的丹凤眼中渗透出的淡淡杀气,那独属于潇雅的强势就显现出来,若说是潇雅,沈涟漪是却之不恭的,饰演男主轩辕淖的也是华旗千盛的一线男星江铭,与沈涟漪凑过几次CP,粉丝们一直希望两人再次合体,这次也算是合了粉丝的心思。 男二则是盛世娱乐的一个偶像歌手乐嘉,听艾文说是盛世在《华裳》注入资金,导演才勉为其难的接受,女三就不用说了,是李欢欢凭自己的“真本事”拿到的,简单依次与几人打了招呼,江铭与沈涟漪嘴角噙着笑意,透露出淡淡的善意,倒是乐嘉,脾气大得很,简单打招呼时,他都直接略过了。 简单微微挑眉,也不生气,对于乐嘉,不甚喜恶。 从黎稗口中听说萧薏进了《华裳》剧组,一开始,李欢欢只以为,凭着萧薏的坏名声,再如何,演的也该是炮灰角色,但是,真正到了片场,李欢欢才知晓,她错了,并且大错特错,萧薏饰演的是女二戚沁,比她的戏份还要多上几分。 从见到萧薏开始,李欢欢的心情很不好,就连对着化妆师都是使唤的口气,吹毛求疵。 《华裳》剧组的演员都到齐后,开机仪式正式拉开帷幕,多余的意识都省了过去,导演,制片人及诸位主演接连烧香,最后则是由各位主演将摄影机上的红布解开,开机仪式也算是正是落下帷幕。 简单站在乐嘉身侧,在仪式结束后,不知乐嘉是有意还是无意,重重的撞在简单的肩膀,简单身形一侧,使得力道没那么重,乐嘉翻了个白眼,“就你这么一个模仿狗,也好意思加入《华裳》,可别掉了整个《华裳》的水准。” 唇角微抿,简单一手捂住肩膀,视线徘徊在乐嘉与李欢欢之间,眸光流转,这两人的关系看似还不错,既如此,她也不准备手软。 “彼此彼此。”乐嘉身为偶像歌手,主要身份还是在歌手身上,但是,盛世为了扩大乐嘉的影响力,逐渐让他转型至演员身上,只可惜,资源是花费了,演技就是个脓包。 “萧薏,你别太过分。”那双凤眼传达的强烈讽刺让乐嘉心中戾气萌生,“别以为脱离了盛世,转向华旗千盛你就能转型。” “拭目以待。”轻飘飘的一句话,乐嘉被压得说不出话来,只得怒怒的离去。 沈涟漪与江铭看在眼里,相视一笑,看来艾文护着的小人儿也不是个善茬。 时间晃悠的过去,很快就到了正式拍摄的第一天,艾文给简单配了个助理叶桑,是个踏实能干的小姑娘,虽说并不是不无过错,但胜在用的舒心,晓得看人脸色。 到了片场后,没有太多的程序,简单先去化妆,沈涟漪与李欢欢坐在身侧,已经化的差不多,李欢欢旁侧有两个化妆师,一个春风满意,一个冷如冰霜,简单打了招呼便坐了下来,站在旁侧的化妆师马不停蹄的动了起来,给简单化妆的是个年轻的小姑娘,一看就是个八卦的。 小手在她脸上一抹,就连眉眼间都带着笑意,“你这皮肤可真好,滑滑的,嫩嫩的,让人爱不释手。”简单强忍住将她刮下来的冲动,嘴角抽了抽,看不出来,这姑娘也是心思活跃的主儿,“方才是怎么了?看那化妆师心情很不好。” 听到这,小姑娘的八卦之火猛烈燃烧,眉眼弯弯,“你说这儿,还不就是饰演女三的那个明星,给她化妆的是剧组的常驻化妆师,哪里晓得,才刚上手,她就直接制止了她的动作,叫助理叫了她带过来的御用化妆师给她化妆,陈姐哪受得了这个气,这不,心情被这么一绞,差得很。” “我悄悄告诉你,等一下导演看见了,肯定会被骂得很惨,陈姐的技术就连导演都要给几分薄面。”小姑娘说的绘声绘色,手上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停顿。 “应该不会吧,导演看起来听仁慈的。”简单闭着眼睛,无声的问道。 “那你就不懂了,导演那副皮面可是会骗人的,导演要是生气起来,你就算是影后,也是一顿臭骂,不给任何人面子。”小姑娘轻声说着,说的简单哭笑不得。 “好了。”简单缓缓睁开双眼,镜中的人儿她都有点不认得了,女子唇红齿白,黛眉水眸,面上画着微浓的妆容,眼角的线条用碳笔勾深,水汪汪的大眼睛被蒙上一层阴影,浓厚的眼影挡住了眸底的清澈与柔和,映衬出瑰丽与强势,秀发高高绾起,发簪上插着银镀金镶宝蝴蝶簪,映得面若芙蓉,一双凤眼媚意天成,却又凛然生微,“真漂亮,介意我拍张照留念吗?” 小姑娘双手合十,呈祈求状。 简单微微一笑,缓缓开口道,“不介意。” 第一场戏是二十一世纪的特工零穿越成右相府中被众多奴仆欺负的嫡女潇雅。 倒在地上的潇雅身体虚弱,脸上是不正常的红晕,忽然,潇雅睁开了眸子,眸色一敛,刺骨的寒光闪现,潇雅撑起身子,跌跌撞撞的进了院子,婆子冷嘲热讽,“大小姐,时间不早了,你该睡觉了,状元郎今儿不会出来了。” 潇雅强撑着意识,及地的襦裙,古色古香,房子虽是破烂,却没一丝现在建筑的气息,等一下,她不是死了?被壹他们背叛带着东西自爆而死,那钻心的痛疼进了骨子里,那种痛楚,她一辈子也不会忘记,潇雅猛地抓住婆子的脖颈,婆子涨红着脸,强大的力道让她喘不过气来,潇雅淡淡的说道,“疼吗?” “疼,疼。”婆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滚。” “看来,这不是做梦,她似乎是穿越了。”潇雅悠悠的躺在床上,脑袋的胀痛让她陷入浅眠之中。 沈涟漪的演技确实好,将零刚刚穿越而来的讶异与痛楚演的入木三分,让人不禁深入其中,感受她的喜怒哀乐。 沈涟漪今天只有一场戏,拍完后,便一人坐在旁侧,目光紧盯着剧本,李欢欢死死盯着沈涟漪,艳羡的同时闪过一丝嫉恨,简单杨起唇角,摇了摇头,李欢欢这人对演戏确实是有天分,只可惜,心思全用在歪门左道上去了。 今天简单有两场戏,第一场是,右相提出要立潇雅为后,戚沁听到消息后的隐忍。 戚沁是轩辕淖的皇贵妃,后宫最尊贵的女人,她不顾左相的反对,执意要嫁给轩辕淖。 她是千金小姐,她刁蛮,她任性,但是,只有在轩辕淖,她爱的男人面前她才会隐下自己的性子,化为善解人意的可人儿,这也暗示着,戚沁永远得不到轩辕淖的心。 “萧薏准备好了没?准备!”一人打了一个ok的手势,片场一派安静,简单穿着穿着浅蓝色银纹百蝶度花的上衣,腰身紧收,下身是一席浅蓝色绣白玉兰你的长裙,一瞥一笑自带贵族女子的雍容华贵与贵族气质,闲散的在御花园迈着步子,住在宫里的女人,一生都将被这堵红墙禁锢住。   ☆、重生娱乐圈(六) 嫩黄色的倩影刹那间吸引了众人的注意,魔鬼身材与精致的面容,男人们皆是痴迷的望着简单,而坐在身侧的小明星们,一脸的不满与嫉妒,随而又平静下来,长得好看又怎么样,结果还不是跟她们一样,因为一个角色,一次出境,为了博人眼球,做出不合时宜之事。 “美人儿,你来了,哥哥们可等了你好久。”咸猪手打着关心之名,顺手推舟的想要搭上简单白皙圆润的香肩,简单侧身一闪,璀璨的笑意让那人瞬间没了火气,“别闹,快过来,让哥哥好好看看。” “这是什么地方?”简单装傻,怯怯的躲在后方,就是不让咸猪手碰到,时刻关注的其他人忍不住了,一把将咸猪手推倒在地,痞痞的说道,“这是什么地方,公司让你来的不就是好地方,小娘们,别敬酒不吃吃的罚酒,自己走过来,我会温柔点儿,若是等一下让我给抓到了,那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忽闪忽闪的灯光下,男子桀桀的笑着,配上那yin邪的目光,看起来有多猥琐就有多猥琐。 简单眼睑微垂,在男人们看来竟有种楚楚可怜的味儿,更引得他们心痒痒的,化身为豺狼虎豹,仿似下一秒就会不顾一切的扑过来。 忽而,简单睁开眸子,清澈见底的毫无波澜之意,语气冷静中带着淡淡的寒意,“是吗?那我就却之不恭了,这,可都是公司的意思,与个人无关哦。” “那当然,哥哥们可不会怪你。” 窄小的包厢内,此起彼伏的嚎叫声与女子的尖叫声不断的漫了出来,简单踩着高跟鞋缓缓的靠近,引得男人们不断的后退,脸上的褶皱与肥肉随之颤动,哪还有方才的风生水起,简单扬起唇角,“方才不是让我过去,我来了,怎么又对我唯恐不及呢?好桑心,你们都不关心我。” “没有,没有。”这哪是随他们处置的小明星,完全就是扮猪吃老虎,坑的不要不要的。 简单每走一步,他们就后退一步,直至逼至贴近冰冷的墙壁,众人哭丧着脸,“姑奶奶,求你走吧,我们也没对你做什么事儿。” “若不是我有武力傍身,你们会轻易放过我?”众人默,肯定不会,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简单笑脸盈盈的踏进一步,细跟的高跟鞋“一不小心”踩在某人手中,杀猪般的嚎叫声响起,简单冷冷的望着,眉头微皱,后面一人连忙自觉地捂住那人的嘴唇,直至她微微的点头,后面那人才松了口气。 “钥匙呢。” “在这,在这。”这位姑奶奶终于要走了,众人皆是胸口一松。 简单接过钥匙,打开门,侧身而过的瞬间,又转了过来,众人表情同时一僵,心脏似是被紧紧拈住,七上八下的,“今天有发生什么事儿吗?”宛若邻家女孩般的天真,众人欲哭无泪,连忙左右摇摆,“没有,没有,今儿什么事也没发生。” 直至简单的身影消失不见,那被简单殃及无辜的男子阴鸷着一张脸,“今天的事,谁要是敢说出去......”阴狠的语气与眸光让众人皆心中一颤,对方才走出去的女子捏了把汗,这位主儿,可不是个善茬。 简单当然知道被她针对的人是谁,盛世娱乐的最大股东,活脱脱的二世祖,财大气粗,却是个睚眦必报的主儿,今天所受的罪,这么丢脸的事儿,他定不会让人给宣扬出去,只是,牵扯到此事的人,都会被他给轮上一回,至于谁重谁轻,就看他的心情了,至于她,她倒是不怕,《华裳》开机之前,她就会与盛世娱乐解约,这位主儿,短期内,她碰不到。 成功将自家奶奶送回去后,为了转移战场,庄琰急速的逃了出来,虽然,张奶奶的碎碎念对他不会有什么影响,但是,从小时候的糗事讲到现在还不娶媳妇,一念叨就是几个小时,是个人都忍受不住,更何况庄琰的脾气还不好。 偶然,眼前闪过一抹嫩黄色的熟悉身影,庄琰下意识的追随着她,视线转向她走出来的地方,庄琰的眉头皱得更紧了,那地方,他没猜错的话应该是盛世娱乐的酒庄,那可不是个好地方。 无意识间,庄琰开着车追了上去,以雷霆之力挡在简单面前。 简单有点诧异,这点儿,怎么又与他给撞上了,拦住她的不就是那辆熟悉的黑色宾利不,几次都是如此,这人是对宾利情有独钟。 “上车。”一如第一次他拦住她的模样,只是脸色要冷峻的多,都要结冰了似得。 庄琰一路狂飙着到达了小区,还好她的适应力强,不然真要给他吐了。 开门关门雷厉风行,庄琰拉着简单的手腕,外套将她裸露的香肩裹得紧紧的,直接拉着她上了楼,“开门。” 简单一直处于懵逼状态,这人是吃错药了不成? 傻傻的开了门,进门的瞬间是门被关紧的沉重声响,庄琰将她禁锢在门与他的胸膛之间,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她的脖颈,他那灼热的目光让人脸红心跳,很明显,简单的脑思路异于常人,白皙光滑的手掌贴在庄琰的脸上,随而划向额头,缓缓道,“你为什么生气?” 庄琰又气又怒,心底却是极其不舍得,闷闷的将额头贴近她的肩窝处,“萧薏,你今天去了盛世娱乐的酒庄。”这感觉,让简单错以为是一只大型猫科动物撒着娇在诉说自己的委屈。 简单哭笑不得,“庄琰,你今天这般气冲冲的拉着我回来,就是因为这事儿。” 轻飘飘的一句话,庄琰狠狠压制住的怒气仿若被连根拔起的炮仗般,噼里啪啦的在胸口绽裂开来,炸的他胸口钝钝的疼,庄琰的冷眸如炬,黑眸燃烧着浓浓怒火,因为庄琰贴在简单的肩窝处,她未曾注意到他的表情变化,但是周身的气势明显的转变,简单轻轻推开庄琰,粗暴的吻接踵而来,让她无还手之地,在他靠近的最后一瞬,映入眼帘的是庄琰平静的面容,仿若暴风雨前的平静,接下里的是狂风暴雨般的沉浮。 事实上,也确实是如此,庄琰的吻很是粗暴,大力的啃咬着她的唇,似是要将那些深埋在心底的怒气全部泄露出来,简单顿时怒了,这货,是拿她当块肉在啃,妹妹的,真以为老娘好欺负,重重一脚踩在庄琰的右脚,还得意地旋转。 庄琰面不改色,持续着方才的动作,愈发的用力了,简单怒火中烧,膝盖往他的身下前去,庄琰似是早已经预料到她的动作。 庄琰痛呼一声,简单才从他的吻中挣脱出来,“你发什么疯?话只说一半,你要表达的到底是什么,妹妹的,痛死我了。” 指尖拂过红唇,麻麻的,不用看,肯定是红肿了,简单对庄琰怒目而视,庄琰却像是得了便宜的狐狸,笑的春心荡漾,看的让人好不窝火。 “还不放开。”庄琰如愿的放开了简单,无意识的摩挲着唇角,笑的一脸傻样。 简单:...... 这模样,就应该拍照留念一下,果不其然,闪光灯出现的瞬间,庄琰才反应过来,已经恢复了平时的冷淡模样。 “你今天是怎么回事?突然就发疯。”简单气呼呼的,要发疯也该去别处,到她这来凑什么热闹。 “你知道,盛世的酒庄是做什么的。” “知道,不是刚从那出来。”简单的回答让庄琰胸口一缩,将她拉进怀里,“既然知道,为何还要以身冒险,盛世合约的事情有艾文帮你解决。” 原来这货是气这个,简单掌心拂过庄琰脑袋上的碎发,以示安慰,“没出啥事,我就是去教训教训人。” “说起来,你很行?”庄琰气的牙痒痒,从眸中映衬出的女人的娇美面容,却让他有心无力,心软了一地。 “放手,时间不早了,你早点回去,顺便去看看张奶奶,作为孙子,还是要好好孝顺老人家的。”简单推开庄琰,直接进了房间。 等换了身衣服出来,庄琰还坐在沙发上,周身弥漫着的淡然与周遭格格不入,却又有种格外的和谐之意。 “奶奶回家了。” “啊。”随后简单才意识到他是在回答她方才的问题。 简单从冰箱内拿了个桃子出来后,对庄琰使了个眼色,“你怎么还不走”。 赤果果的逐客令,庄琰却跟没看见似的,只盯着她,这眼神,看得她心里虚虚的,就算是萧薏与她的那一次春风一度,也不用记得这般牢固吧? 最后,还是简单亲自动手将庄琰推了出去,庄琰也不反抗,在出去的瞬间,顺手将她搂在怀中,脖子上的濡shi之意所传达的酥ma,让她身子一震,恼羞成怒的推开,直到门被紧紧关闭,简单靠在门上,她甚至能听见心脏不正常的跳动。 心中豁然开朗,庄琰春风得意的下了楼。   ☆、重生娱乐圈(八) 戚沁为了他,他甘之如饴,想到昨晚,她的娇容闪过一抹红晕,忽然,一小丫鬟走了过来,侧身在戚沁面前的姑姑华琴轻声说道,华琴脸色微微一变,凑近戚沁。 戚沁的动作一顿,指尖一用力,开的娇艳的牡丹被拦腰折断,流露出些许的红色汁液,弄脏了指尖的先沾染上的图案,戚沁眉头微皱,娇容上的媚态愈发足了。 华琴早拿出手帕将戚沁指尖的汁液细细的擦拭掉,“华琴,现在什么时辰了。” “娘娘,再过一盏茶的时间便是午时了。”华琴声音一顿,恭敬的说道。 “卡,这条过。”郑博文声音一顿,简单周身的气场化为无形,扬起暖暖的笑容,“谢谢大家。” 第二场是与轩辕淖的对手戏,戚沁在听说轩辕淖的消息后,去了轩辕殿。 轩辕淖坐在龙案之上,身前摆满了奏折,偶然瞥见戚沁款款而来的身影,淡漠的眸子瞬间盛满了暖意,如初春的太阳般沁人心脾,“皇上。”戚沁窝在轩辕淖怀中, 媚眼如丝,微微嘟起的嘴唇带着一丝娇态,尽显小女人模样。 “爱妃,今儿是怎么了?”轩辕淖抚摸着她柔软的秀发,唇角的笑容不断,“皇上要纳右相府中的潇雅为后,臣妾舍不得,臣妾也不想如此。”她知道,皇后这位置,她永远也得不到,但就是奢望,后位悬空,她的心即使隐隐作响,也会被压抑住,然而,现在...... “莫胡闹,朝堂之上一瞬间千变万化,左相与右相有各个势力支持,朕处在中央位置,再加上,那份婚约是先帝在世就定下的,朕再不愿,也得给她一个盛世婚礼,这是身为皇后应得的。”轩辕淖在她唇上轻轻一吻,简单眸中一抹异色闪过,心中闪躲一片,她不想他人触碰,还好,只是借位,简单心中轻轻松了口气,轩辕淖的笑容却愈发大了,搂住她的双肩,“爱妃,时日不早了,传人用膳。” 戚沁跟着轩辕淖的步伐,心中却在暗暗想着,是时候要与父亲传封信了。 戚沁走后,轩辕淖眉间的温润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盛满寒霜的刺骨冷意,“查清楚右相府中的傻子嫡女潇雅。” 黑影一闪,轩辕殿又彻底安静下来。 “过。”郑博文眉间平稳,对于江铭与萧薏的反应很是满意,除了,吻戏有淡淡的瑕疵,不过勉强可以过,这也是他没有喊卡的原因。 简单今天只两场戏,这场拍完也意味着她今儿可以收工了,所以简单格外轻松,直接去了休息室,将衣服换下。 江铭也不急着换戏服,直接在沈涟漪对面坐下,单手撑着下巴与方才格格不入,“萧薏演技不错。” “所以,你才萌生了戏弄的念头,我可记得,那个吻本来是没有的,你突然为之,也不怕某人秋后算账。”沈涟漪淡笑着,不着痕迹的嘲讽着。 忽而,江铭面色认真,少了方才的随意,“你还没与她对戏,若是你与她对戏,相信比起我,有过之而不及。” 沈涟漪嘴角噙着的笑容一顿,眸底闪过一丝怀疑,对萧薏,江铭的评价太高。 “是吗?那我拭目以待。”沈涟漪拿起桌上的剧本,望着台词微微的出神。 简单出来的时候算是彻底见识了郑博文导演的暴脾气,那身板传达出来的愤怒,就算是她小心脏都不禁是抖上一抖,顺着源头前去,原来是李欢欢带着自己的御用化妆师化妆,根本没达到导演的要求,导演正在开骂呢? 李欢欢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脸上的妆容都毁了,“陈姐呢?怎么不帮她化妆,人家萧薏小姑娘画的,都比你画的好上百倍,这脸,哪还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模样。” “导演,你可冤枉我了,不是我不给她化,人家有专门的的化妆师,我可得罪不起。” “给我带下去,重新画,让她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化妆。”很明显,郑博文是站在陈姐这边的,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陈姐是郑博文专门挖墙脚挖过来,在他心中,地位自然不一样,简单勾起唇角,带着淡淡的讽刺,剧组的人啊,谁都得罪不了。 谁知道,你是不是下一个被害人,这心思,多的去了。 “漪姐,江哥。”简单善意的打了个招呼,“坐吧。”江铭倒是热情,沈涟漪的心情就没那般好了,可能是方才江铭太过肯定,让她心中有些不满。 简单也没放心上去,沈涟漪演技是好,就是什么都放在脸上,要不是有江铭与她身后的势力护着,沈涟漪能平安的走上影后之路,实属难得了。 李欢欢重新化妆出来,可能是方才事情的影响,眉眼间带着淡淡的郁色,哪还有方才的自信满满,连连NG,郑博文心情郁郁,脾气愈发不好了,“休息十分钟。” 简单站在树下,浅浅的光辉洒在身上,似是自带闪光灯,光彩明亮,动人心魄。 李欢欢嫉妒的望着简单,这个角色是她的,前世十几年的演绎生涯,难道,她,还比不上一个毛头丫头不成。 后面李欢欢发挥正常许多,总算是在余晖落下之前了结。 拍摄第一天只能算作是试水,拍摄还算愉快,与众人打了招呼后,简单带着助理离去,毕竟,她还只是个默默无闻的小新人,太过招摇,不好。 回到自己的小旧屋,庄琰已经云淡风轻的坐在她的脱漆的小破沙发上,眼睑微垂,周身散发出淡淡的冷意,冷峻的五官却带着浅浅的柔和,简单缓缓靠近,安静的时候还是挺温和的,怎么就喜欢用一张冷面具示人呢。 一天的拍摄下来,简单还算是轻松,可能是近端时间休息的久了,突然一整天的工作,让她的身体有点不适应,简单在沙发上坐下,双手无意识的捶捶肩膀,在柔和的灯光下,简单渐渐的睡了过去。 搭在肩膀上的沉重,庄琰睁开眸子,完美的侧脸暗藏着丝丝温暖,将小女人抱在怀中,往房间走去。 鼻翼间的香味,带着些许的刺鼻,简单一个鲤鱼打滚就坐了起来,脑袋还有一丝迷糊,她记得,她好像是在沙发上睡着了,庄琰也在。 推门而出,庄琰脱下了西装,白色衬衣用围裙围住,颇有一股子家庭煮夫的感觉,简单抿唇轻笑,这感觉,似乎还不错。 “你醒了?先去洗漱,再过一会儿就能开饭了。”庄琰端端着菜放入桌上,简单进入浴室,清凉的水扑在脸上,带来一丝清爽,眸底的暗沉挥散的一干二净。 简单擦干净脸上的水珠,庄琰已经端着汤上了桌,“庄大厨,敬仰敬仰,色香俱全,不错不错。” “还差个味呢?试试,看看是不是色香味俱全。”庄琰夹起一个可乐鸡爪放入简单碗中,自己则拿起一杯水,轻轻抿上一口。 “嗯。”简单夹起鸡爪,辣味十足,一开始淡淡的,随而愈发的浓郁,让人欲罢不能,“真好吃,没想到,庄师傅厨艺这么好。” “你没想到的还多了去了。”庄琰夹起一块虾肉,优雅的咀嚼着,相比起简单的狼吞虎咽,差了不止一个层次。 简单吃得正欢,庄琰夹了个丸子放入简单碗中,此时的简单对庄琰是呈百分百的信任,看都没看直接塞入嘴中,苦味与辣味相结合,说不出的古怪味道,让简单瞬间变了脸色,“庄琰,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好心,原来后招在后面。” “呕。”简单猛地冲进厕所干呕起来,对庄琰更是恨上一份。 再次回到桌上,只有紫菜蛋汤还沉稳的存在着,其他的已经被庄琰消灭的差不多,简单眉头紧皱,庄琰这个坏家伙,她就不该仁慈的放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进来。 眼前的女人面无表情,定定的望着他,庄琰忽而一笑,璀璨了整张脸,额,带着莫名的傻气,“噗。” “庄琰,你以后还是不要笑了,好傻,这不适合你,你还是保持你的高冷范儿。”怨气一扫而光,简单舀了一碗汤,这次倒是长了记性,先凑在鼻尖闻了闻,果然,味道还是挺正宗的,饭后来碗汤,是再好不过的了。 庄琰眉色郁郁,本想着自己略胜一筹,竟是被反攻了。 碗筷被简单收拾完毕,庄琰已经褪下了围裙,白色的衬衣一尘不染,就连一丝褶皱都不曾有, 简单拿了瓶红枣酸奶出来,一个人窝在沙发上,眼前的黑白电视机正在放着某某台的综艺节目,看到搞笑处,简单毫无形象的笑出声,一瓶红枣酸奶很快见底。 将盒子扔进垃圾桶,偶然望见庄琰那副怨夫状,简单彻底无语,这货,用这股子目光望着她,是啥意思, 额,她,她似乎没做啥坏事。 “你要不要吃酸奶?要吃自己去冰箱拿。”庄琰脸色愈发黑了,他抛下一切事务过来可不仅仅是给她做顿饭那么简单。 “萧薏。” “嗯?”正放在精彩处,简单的目光盯在屏幕上,漫漫的雪花不断,真怀念。 见小女人没有想回应的意思,庄琰直接掰过她的身子,印上了她的红唇,唇中红枣的味道甚浓,庄琰却觉得甜美得很,沾染上她的,就连心情都愉快不少。   ☆、重生娱乐圈(九) 简单有一瞬间的愣神, 今天在剧组时,面对江铭的吻,她反射性的躲藏,可是,在庄琰面前,她,竟有那么一丝丝的享受,这股心情,似乎以前也有过,简单眉头紧皱,不对,似乎,她以前让“炮灰逆袭手册”做了什么,那是什么来着,脑袋有点疼,她好像忘记了什么。 注意到女人的异样,庄琰放开她的红唇,抵住她的鼻尖,呼吸交融在一处,暗哑有磁性的声音响起,“怎么了?” “我,好像忘记了什么。”他的眸子深邃而暗沉,以前,她似乎也见过这么一双眸子。 “不记得了,没关系,我会让你想起来。”庄琰以为她是不记得那一晚,冰凉的唇再次堵住她的红唇。 这货,脸皮真是越来越厚了,直接推开庄琰,简单屁股往后退了退,“先别说有的没的,你今儿来是干嘛的。”一顿饭,换个吻,打的倒是个好算盘。 庄琰脸色变了变,若不是小女人提醒,他倒是忘了来着处的目的了,庄琰步步逼近,黑白电视机内的笑声不断,简单总觉得她将自己给坑了。 “今天拍戏,你与江铭有吻戏。”庄琰将简单搂在怀中,阴测测的声音让人头皮发麻,这架势,颇有种不到黄河心不死,简单双手堵在他的胸膛,“你怎么知道的。” “剧组人多口杂,想不知道都难。”一想起江铭那货在自己面前嘚瑟,庄琰就恨不得一巴掌挥死他。 庄琰的脸色愈发难看,简单抬眸,冷静道,“借位,只是借位。” 好说歹说,庄琰才放过她,直觉下,简单觉得自己该远离这人了,现在是愈发得寸进尺了,连钥匙都让他给拿到了。 镜面上雾气缭绕,庄琰用手抹掉上面的模糊,露出他冷峻的面容,发丝还带着水滴,一滴一滴的染在脸颊上,脑海中不禁显现出萧薏今天说他笑的傻的模样,脸色一僵,他笑的,似乎也没那么难看。 庄琰扯起唇角,一次又一次的露出笑容,最终,还是放弃,好傻气,越过镜面之时,隐藏在浓密发丝下的耳尖泛着红晕,可爱极了。 隔日简单早早起床, 打着车噗灵噗灵的去了剧组,《华裳》是边拍边放,演员的任务是愈发中了,昨儿因为是第一天,只是试水,简单相信,从今天开始,任务只会愈来愈重。 果不其然,简单一到剧组,昨儿给她化妆的小姑娘就赶了过来,飞速的给她化妆,第一场很快拉开帷幕。 “灯光,摄像机好了没?”场务与杂记示意,“啪”的一声,开始。 今日拍的这场戏算是《华裳》的一个小**,戚沁举办的赏花节,邀请了朝中五品官员以上的各个嫡女,也算是群英璀璨,娇滴滴的小美人儿聚在一处,潇雅,妆儿也在邀请的行列,戚沁身为皇贵妃自是坐在最上首,下面各个官员的嫡女凭着其父亲的位置依次往后,潇雅虽是右相府的嫡女,却因为外界传言是个傻子,直接被排挤坐在了最后排,妆儿因为有与戚沁有点姻亲关系,坐在第二排的位置。 “皇贵妃到!”太监尖锐的声音响起,众人纷纷站起行礼。 “参见贵妃娘娘,贵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镜头转向潇雅,眸中一闪而过的狠厉,但在这男尊女卑的世界,她还是得审时度势。 华琴搀扶着戚沁,一直至戚沁坐在首位,目光如寒冰般射向潇雅,潇雅似是注意到那股子杀意,直直的与戚沁对上,那份强势,潇雅默默地低下了头,在她没有拥有强大实力之前,就凭着潇雅这傻子的头衔,无疑是鸡蛋碰石头。 “起来吧。”戚沁随意的勾起唇角,指甲上的单寇渗透出别样的红妆,显得格外的艳丽,“听说,右相府中的嫡女潇雅今儿也来了,传言潇雅是第一美人儿,上来,让本宫看看,是否属实。” 戚沁淡淡的语气,让众人皆是一震,这可是明显的找茬了,圣旨已经下了,五月初五,潇雅便会由皇后的礼仪入宫,现在还差半个月的时日,皇贵妃这赏花节,不是明显的针对。 “贵妃娘娘,臣女听闻,右相嫡女潇雅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是难得的美人儿。”妆儿笑嘻嘻的回答,不是礼仪,悠闲的娇俏。 简单凉凉的瞥了李欢欢一眼,看似无意,清澈的眸子中所迸发出来的寒霜却让李欢欢全身一僵,脑袋一片空白,一脸的呆滞模样,将原本其乐融融的场面完全带偏了。 “卡,李欢欢你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你那见了鬼的脸色时撞鬼了不成?”郑博文勃然大怒,一股子火气尽数发了出来。 李欢欢也很是委屈,大大的眸子盛满了水光,只可惜,这里没有一个黎稗怜花惜玉。 众人假装没看见的模样,做事的做事,看剧本的看剧本,补妆的补妆,一时之间竟无人关注李欢欢,除了她的助理。 郑博文最讨厌的就是哭哭啼啼的女人,不耐烦的开口,“给她补个妆,李欢欢,平复自己的思绪,重新开始。” 李欢欢的眸子薄雾重重,怨气的望着简单,简单一脸无辜,一次不要紧,再来几次,不就行了,后面还有那么多镜头。 “准备,再来一次。”摄像机对准李欢欢,李欢欢黛眉甚浓,眉眼弯弯。 “贵妃娘娘,臣女听闻,右相嫡女潇雅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是难得的美人儿。”李欢欢悄悄瞟了简单一眼,随而快速的垂下脖颈,相比起简单的雍容大气,尽显小家子气,郑博文眉头微皱,但还是没有喊卡。 镜头转向萧玉若,潇雅的嫡妹,“回贵妃娘娘,臣女的嫡姐潇雅也来了,只是......”萧玉若欲言又止,目光转向坐在最远位置的潇雅,戚沁眉头微蹙,红唇微动,澄亮的眸子闪过一丝不虞,“右相府的嫡女何时地位这般低落。”简短的一句话,暗指潇雅不懂事的同时,也是在嘲讽潇雅的不知礼数。 “娘娘息怒,是臣女没管住嫡姐。”萧玉若跪落在地,连连为潇雅求饶,这模样,做进了“兄友弟恭”的模样,戚沁心中不屑,但也没戳破。 潇雅缓缓站起,玉莲小脚踩在软软的毯子上,无一丝声音,她慢慢的靠近,微风拂起她的秀发,她的面容沾染上一丝飘逸之感。 “贵妃娘娘,臣女潇雅,今日前来参加赏花宴,实乃荣幸,嫡妹自小与我不亲,不与我一起也是理所当然,宫中奴仆众多,有些许的失误也是值得原谅的,毕竟臣女初来乍到,半月后会成为皇宫最尊贵的女人,使些绊子也是理所当然的。”潇雅的背挺得笔直,冷幽幽的眸子泛着寒光,直直的与戚沁对视。 戚沁的指甲涂满了豆蔻,用力的抓住扶手,强大的力道使得豆蔻碎成两半,面上却是平和一片,“本宫倒不知,右相府的嫡女这般强势,连一丝礼义廉耻都不懂,先不说,你还未入宫,就算你入了宫,本宫虽是低你一阶,都是自家姐妹,无伤大雅。” 指尖的疼痛感接踵而来,戚沁轻轻拂过指尖,目光淡淡的落在潇雅身上,唇角微冷,“华琴,带右相嫡女下去,好好教教她什么是规矩。” “卡。”郑博文乐的下巴都要笑掉了,这潇雅可真是个福星,一个两个与她同台飚戏,这效果出乎意料的好。 潇雅拂掉额上不存在的虚汗,与江铭对视一眼,眸中带着满意。 剧组的生活愈发忙碌起来,简单大部分是三点一线,剧组,公司,家里,在剧组,简单与李欢欢的梁子算是彻底结下,每次只要与李欢欢对戏,李欢欢总是被简单压制不是连连NG,就是原本该有的情绪一点都表现不出来,不管是眼神还是脸色,都僵硬的很,对此,简单很是满意。 三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华裳》也正式杀青,边拍边播的反响很好, 大部分原著党都在官网与微博上流言,说是妆儿被毁了,还他们那个娇俏可爱的妆儿,剧中的妆儿哪还有那一丝丝讨喜的模样,完全是表里不一的心机女。 通过《华裳》,简单也算是小火了一把,虽是没有江铭与沈涟漪那般红得发紫,但也算是带的出话题,微博上的粉丝量蹭蹭蹭的往上涨,那时被盛世娱乐雪藏也被爆了出来,自然,萧薏模仿李欢欢的谣言也是不攻自破,更是有萧薏的粉丝专门在李欢欢的微博下流言,说啥心机女,白莲花,不要脸。 看到这些留言,李欢欢都要气炸了,手机被砰地一声摔在地上,四分五裂,百丽走了进来,在简单与盛世解约后,黎稗就将白丽调给李欢欢,成了李欢欢专门的经纪人。 白丽看着这些残渣,眸中闪过一丝不屑,要不是搭上黎稗,哪还有这耍大牌的机会,垂下眼睑,连忙轻声哄着道,“这又是怎么了?” “你自己看看,都怪萧薏,我的微博都快要被沦陷了。”   ☆、重生娱乐圈(十) 简单发现一件糟糕的事情,她似乎,有几个月没来月事了,萧薏以前的经期就不正常,时常会晚上那么几十天,近段时间因为拍戏太过繁忙,简单也没顾得上,这好不容易想到了,心里一片糟心,与庄琰表面上过得去,这正是她所期望的,若是再进一步,她.......就有点不愿了。 简单看着手中拿着的明晃晃的鲜红的两根杠杠,不禁悲从中来,那时候不就是萧薏不懂事,攀上了庄琰不,就那么一夜,怎么就有了呢?还好,三个月的时间,拍戏就算是劳累,身为皇贵妃的戏份,大部分是宫斗,不像沈涟漪那般各地跑,打架,打仗,都是小意思,这孩子也算是顽强,又乖得很,硬生生没一点反应,这是打定主意要从她肚子里蹦出来了。 “萧薏,怎么还不出来,洗漱完过来吃饭。”听到庄琰的声音,简单反射性的将验孕棒藏得紧紧的,恰这时,庄琰推开半掩着的门,“你是藏了什么东西,不能让我看见。” “没啥。”简单面色正常,攥着验孕棒的指尖愈发的用力了,庄琰忽的搂住她的腰身,大掌包裹住她的柔荑,一点一点的掰开她的指尖。 望见那抹鲜红之时,庄琰愣了愣,有点呆滞,轻柔的扶着简单在沙发上坐下,喜上眉梢,唇角那傻傻的笑意让简单有点出戏,霸气的宣布,“萧薏,拿上你的户口本与身份证。” 简单:...... 她就知道,要是庄琰知道了这事,肯定是雷厉风行的结婚,连订婚都直接省过去了。 见简单没啥反应,庄琰的喜悦淡了几分,半蹲在简单面前,“你不想要这个孩子。” “或者是,不想要我。”一语撞破事实,也真是够了。简单的沉默让庄琰愈发委屈了,凭啥大的小的都不要他,不行,小的是他的,大的也是他的。 “我,只是还没有准备好。”孩子既然来了,她就不会打掉他,这是她那时的遗憾与悔恨。 那就好,只要不是嫌弃他就行,小女人还有点踌躇不定,他的靠着这股子劲,速战速决。 最后,在庄琰的软磨硬泡之下,庄琰带着户口本和简单,去了民政局,从此,萧薏的名头上就挂上了庄太太的头衔。 最开心的莫过于张奶奶了,在电话里一直小乖孙,小乖孙的叫着,旁边还有个幼稚的声音正试图抢过电话,直接被张奶奶一口吼了过去,随后彻底安静下来。 挂断张奶奶的电话,已是黄昏,简单疲惫的靠在靠椅上,柔柔的灯光洒在脸上,愈发的困了。 江铭打开手机,群聊里是99+的消息,感觉自己受到了惊吓,连忙戳了进去,最上方的消息是两本红彤彤的结婚证,发图人正是庄琰,下面一阵道喜,熊孩子们还在叫嚣着要爆嫂子照片,庄琰一个眼色镇压下去,安静片刻,但这话题热议不断,消息是不断地滚。 “你啥时候结的婚。”江铭直接私聊庄琰,不过几秒钟,便来了消息。 “今天。”江铭总觉得庄琰这货带着洋洋得意的炫耀。 “进展这么快,不会是萧薏那丫头。”不得不说,江铭一语中的,庄琰难得心情好,发了个大表情给他,“我就默默的炫耀给你看。” 江铭一口老血卡在喉咙,差点吐了出来,“庄琰,秀恩爱死得快。” “有种你也秀啊?带着沈涟漪领证去,都追了几年了,还是老样子,我都给你急得慌。” “不老您老操心,友尽。”江铭放下手机,心底一阵阴霾,他真的是被庄琰那货给刺激到了,这才多长时间,老婆都上手了,看来,这温水煮青蛙的方法对沈涟漪不太行啊。 庄琰进门的时候发现庄太太已经靠着椅子睡着了,他将她的头靠在他身上,小心翼翼的抱着简单回了房,暗色之中,庄太太的脸色恬静的很,睫毛又长又弯,就跟把小刷子似的,在眼睑处抹下一层阴影,大掌不由自主的捂在她的小肚子上,那里,有着与他血脉相连的孩子,还有他愈发深爱的女人。 注意到她,可能是第一次,她莽撞的冲上他的黑色宾利,吐的满车都是,无赖的巴着他不放,对这种女人他烦不胜烦,但身上被吐得满身都是一股子味道,他带着她去了酒店,那一夜,他也不知为何,不沉迷与女色的他竟是奋战到天明,那时候,她的脸也是这般恬静,眉头微蹙。 彻底让他对她提起兴趣是那次猝不及防的相遇,自家不着调的奶奶心急火燎的将他叫了过来,第一眼,他就认出了她,心中狠狠一震,她似是变了许多,一瞥一笑,一举一动都带着独特的美,他的目光跟随着她,那时,还被自家奶奶嘲笑了良久。 她做的饭很好吃,相比起他还要略胜一筹,这也许也是他将多余的心思花在她身上的原因,后来的事情,逐渐有点不受控制,他也不知晓自己为何会一次又一次的闯入她的生活,原本,本该是不一样的,他却是,意随心动,想要与她缠绵。 满足的将小女人搂在怀中,暗色之下,庄琰双眸缓缓阖上,在她的额上落下轻轻一吻,这一晚,注定好眠。 简单发现,前三个月的安稳现在全都给她还回来了,虽是没有那般痛苦的孕吐,但是嗜睡,腿抽筋,易怒的症状层出不穷,小肚子也慢慢的鼓了起来。 李欢欢的日子愈发不好过了,自从《华裳》后,本该娇俏惹人喜爱的美人儿硬生生给演出了恶毒女配的既视感,也因此,李欢欢的戏路窄了许多,再加上,黎稗对李欢欢,容忍度与喜爱度都是呈直线下降,李欢欢是女人,前世还是个周旋在各个男人之间的女人,自然是察觉到了黎稗的情绪变化,为了挽回自己在黎稗心中的形象,她安静不少。 在男人面前,他爱你,你的所有缺点,所有缺失都是好的,若他厌恶了你,你百般再好,也上不了他的心。 “叩叩。”李欢欢敲醒了黎稗的门,门半掩着,那无从掩饰的声音让她心中郁郁,心情更是不虞,黎稗就是这般,来者不拒,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李欢欢身形一僵,黎稗那有辨识度的声音穿透了过来,“进来。”李欢欢推开门,倚在黎稗身上的小嫩模衣衫不整,泪眼婆娑,媚眼如丝,嘴唇红肿,一看就是刚刚恩爱过,小嫩模挑衅的朝李欢欢笑了笑,在黎稗的眼神中,身形款款的走了出去,顺势带上了门。 “黎稗,你这游戏人生,真够潇洒肆意。”李欢欢苦涩的一笑,水雾蒙蒙的双眸带着一丝凄苦之意,黎稗把玩着手上的黑框眼镜,唇角的邪魅不断叫嚣着,“游戏人生?潇洒肆意?李欢欢,我愿意宠爱你,是你的荣幸,你的资源,你的出镜率,哪一种不是我帮你换来的,不过是各取所需,你也不用这般在意。” 黎稗缓缓靠近, 步伐沉重,他挑起她的下巴,妖冶的桃花眼在她的杏眸中绽开奇异的光彩,“我愿意给你,是你应得的,我不愿意,你又能如何?”说到底,你是死是活,与他黎稗又有何关系? 李欢欢读懂了他的意思,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所以说,前段时间他对她的宠爱不过是图一时新鲜,李欢欢垂下眼睑,闪过一丝不甘,“你再帮我一次,最后一次。” 黎稗将她的下巴扭在一侧,唇角的不屑让李欢欢满脸通红,“帮你?你对我又有何利用价值?商人重利,我也不例外,想要我帮你,拿出你的底牌。” 李欢欢的指尖缠绕在一处,泛着淡淡的白痕,最后似是下定决心,仰着巴掌大的漂亮小脸,“东郊那块地皮,你应该是势在必得,我知道准确的中标数字。” “我凭什么相信你。” “就凭我现在一无所有。”失去了黎稗的支持,没有萧薏的渣滓在前,她的演技,不堪一击,她已经没什么能失去了,这是她搭上黎稗的最后桥梁。 简单醒来的时候想起一件事,拿起放在梳妆台上的手机,因为怀孕,一切电子产品都被庄琰放的远远地,说是为了母子身心健康,远离辐射,简单倒是无所谓,孕妇嗜睡,一天的日子都在床上度过了。 “喂,艾文,我是萧薏,过几天你们是不是要竞标东郊的那块地皮。”华旗千盛与盛世娱乐一直都是死对头,双方对东郊的那块地皮都是势在必得,有李欢欢在黎稗身边,竞标这件大事,李欢欢一定会记得,而且凭借黎稗那沾花惹草的性子,现在对李欢欢定是腻味了,就李欢欢那不择手段的性子,肯定会拿这件事来说事,所以,她不得不防,只要李欢欢不好,她就开心。 “你怎么知道,庄总连这件事都告诉你了,真够意思。”看这模样,艾文还不知晓她与庄琰领证的事实。 “记得在原本的数字上再加上四分之一。”就李欢欢那股子小家子气,肯定会说出准确数字,而凭借黎稗那多疑的心思,定不会完全相信她,所以,黎稗竞标不会增加太多。 “还有,记得向盛世娱乐透露我要加盟《千金记》剧组的消息。”相信,李欢欢知道这消息,该是会不择手段的将她拉下来。   ☆、重生娱乐圈(十一) “这,你不是给推了吗?”事实也确实如此,在《华裳》播出后,反响很是不错,《千金记》剧组曾打电话过来,明确要求她出演女二,只可惜,她正好察觉到自己怀孕的消息,所以让人给推了。 “是推了,可是有人不知道。”她可是知礼的好公民。 宽阔的海域,海风习习,眼前是一大片空旷的沙滩,乳白色的沙粒堆积在一处,赤脚踩在上面,暖暖的,简单戴着太阳眼镜,遮阳伞遮住了大面积的阳光,袭来的海风带着大海的腥气,庄琰手中抱着团子,穿着碎花衣服,与以前的淡漠不相符合,倒是有种在旅游的盛况。 “啊呜,啊呜,麻麻。”小包子一看见躺在躺椅上的妈妈,叫嚣着要到妈妈的怀里,简单将小包子搂在怀中,感受到熟悉的味道,小包子手舞足蹈,直接啃了简单一脸口水,简单将她放在腰上,任她在身上挥舞,庄琰则是站在身侧,时刻注意着小包子的情况。 “庄太太,该回家了。”庄琰扬起柔柔的笑意,一双黑眸盛满了暖意,妻儿围绕在怀,这一年是他多年来最舒心的一段时日,在与庄太太领证结婚后,庄太太便暂时息影,他也抛开一切,将华旗千盛的所有事务交给艾文,带着庄太太来到了新西兰的一个小岛上,靠近海洋,这小日子过得舒坦的很。 “庄先生,你怎么来了,现在时辰还早,不急。”简单慵懒的伸伸懒腰,白皙的指尖将小包子窝在怀中,鼻翼间弥漫的独属于自家小包子的奶香味,一口亲在小包子的脸颊上,小包子亦是礼尚往来,咯咯咯的直笑。 庄琰也想,连忙凑过脸颊放在简单面前,使了个眼色,简单一巴掌挥了过去,不以回应,多大个人了,还跟女儿争,小包子见此,凑在庄琰的脸颊糊了一嘴口水。 看的简单哭笑不得,庄琰气不过,将小包子搂在怀里,冰冷的唇贴上她的,狠狠攥住她的唇,长驱直入,撬开她的牙关,一点一点的攻略城池。 不喜欢被自家粑粑麻麻忽略,小包子也不甘示弱,下手抓住粑粑麻麻的头发,将自己的小脸硬生生挤了进去,粑粑麻麻亲亲,小包子也要。 回国那天,天气晴朗,艾文坐在驾驶座,庄琰带着简单和小包子坐在后座,艾文一见到这一家三口,惊讶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他知道一年前庄琰结婚了,萧薏也在一年前出国交流,暂时息影,但一直没将这两人联系在一处,但看到这软软嫩嫩的小包子时,一颗心软成了一滩。 “这次回国,不打算出去了?”艾文开着车,视线时不时注意着后座的三人,当看见庄琰纵容着自家妻女之时,简直想自掐双眼,谁能告诉他,以前的那个冷若冰霜,简直可以称为是移动冰库的BOSS跑那去了,这简直就是炫妻狂魔,炫女狂魔,真是不忍直视。 “嗯,庄太太要回归娱乐圈,我拦不住。”庄琰一脸的无奈,惹得简单绕过他的腰身掐在他的软肉之上,真是不要脸,得了便宜还卖乖,想那时还是因为她**了好久,这人作死的折腾才答应的。 同时,她还答应了不少不平等条约,像是吻戏啥的,有啥暧昧的动作啥的,都不能接,简单也是醉了,这人,心不大,占有欲倒是挺大的。 “呲。”艾文装作啥都没看到的模样,唉,现在就他一个单身狗,天天被动吃狗粮,一波接着一波,真想找个老婆,糊他们一脸。 庄琰一家三口回国的第一天,直接去了张奶奶那处,简单自然也是见到了张爷爷,一个傲娇又幼稚的老顽童,与庄琰那不着调的张奶奶,天生一对。 两人在望见小包子的瞬间,那眼睛,亮晶晶的,仿若黑夜中那恶狼闪过的绿光,还好小包子完全不认生,一进入张奶奶怀中,就咯咯咯的笑,手舞足蹈的模样,别提多开心了。 “回国就不出去了吧?”张奶奶一边逗着小包子,一边问道,期间张爷爷伸出指尖,被张奶奶一巴掌打了下去,张爷爷也是委屈的很,但也趁着张奶奶不注意,挤眉弄眼的,惹得小包子笑呵呵的。 “不出去了,出国也是因为我们夫妻俩想过上一年的逍遥日子,不像国内,狗仔太多,还需躲躲藏藏的。”庄琰细心解释,搂住简单的大掌轻柔的拍着。 “今晚,就在这安置,房子一年没打扫,脏得很。” “嗯。”晚上,小包子庄铱自是被张奶奶代劳了,简单可没错过两老那狡黠的目光。 回国后不久,艾文将简单的事情提上了行程,一连串的剧本,有艾文以及庄太太的头衔在,简单也不怕没有资源。 简单选了《烛光泪》这个剧本,前世今生的梗,神女幺幺是玉帝幺女,误入凡间撞上了妖界皇族臻辙,两人上演了一段爱恨情仇,妖界与仙界的矛盾纠葛是灭不掉的,幺幺与臻辙的交合注定困难重重,磨练不断,为了臻辙,幺幺远离了仙界,跟着臻辙去了妖界,可是妖界又怎会那般良善,臻辙为了保护幺幺,在妖王的压迫之下纳了楚玉,成婚当晚,臻辙亲眼望着幺幺进了妖界的魔障之林。 幺幺只留下一魂一魄,臻辙散尽全身修为抱住了幺幺仅留的一魂一魄,放入了红尘之中,在与仙界的战争之后,臻辙生死,妖王保住臻辙最后一丝神识,养了一千年,才恢复了一魂一魄,为了将他的魂魄集齐,妖王将他的神识放进了轮回之中。 这一世,幺幺是闺秀千金,臻辙是寒门子弟,毫无机会的两人硬是有了交集。 简单略过剧本,心底漫出淡淡的熟悉之感,指尖浅浅的一搭一搭的搁在上面,她想,接这个剧本。 说道这,似乎李欢欢对这个剧本也很有意思,前世的时候,《烛光泪》刚出来之时,那可真是火爆全屏,各个卫视都在放映《烛光泪》,男女主也因此提了最佳男主角,最佳女主角,最佳新人奖,差不多所有的奖项都被《烛光泪》的男女主给招揽了,想来,这个大红大紫的机会李欢欢是不愿放过的。 一年的时间,李欢欢的成长路程也是较为可人,据简单得到的消息,李欢欢接了《千金记》的女主,但是有提醒艾文东郊地皮的事情,盛世娱乐并未得手,这也使得黎稗彻底厌倦了李欢欢,并且大力打压,差点走到被雪藏的地步。 李欢欢一个新人,本就因为前期太过张扬, 这不,就处于一个尴尬的位置,重来一次还是这般没脑子,想来该是知晓自己比他人多十几年的经验, 膨胀了,经历着这些挫折后,李欢欢重新崛起,搭上了盛世娱乐的股东,也就是那时候被简单摆了一道的公子哥儿臻远,在臻远的帮助之下,李欢欢虽还未到大红大紫的状态,但也算是稍稍有了点名气,粉丝量也是惊人。 这天,简单在一大一小脸上各自印上浅浅一吻,便去了《烛光泪》的试镜地点,华旗千盛的资源确实较为广泛,但是具体的,还是需要自己的演技过硬。 与李欢欢狭路相逢,简单早就预料到,相比起一年前的青涩,李欢欢成熟不少,眉眼间自信满满,那一双杏眸闪耀着灼伤的热烈,四目相对,李欢欢的眼神复杂得很,相比起前世,萧薏变了许多,演绎角色的方法都是变化多端。 两人争取的都是幺幺的角色,李欢欢选的是幺幺后期的场景,被妖王逼着亲眼望着臻辙成婚,心灰意冷之下,跑去了魔障之林。 “action。”摄影机闪烁着淡淡的红光,清晰的影响面对着李欢欢。 李欢欢杏眸微眯,睁开的瞬间带着淡淡的风华,她无意识的缩了缩身子,嗜骨的冷意仿若刺入骨髓,一阵接着一阵,她的脸色慢慢的泛白,指尖掐在一处,眸光忽明忽暗,她深深刻入心底的身影缓缓的显露出来,那时她放在心底的人啊,他穿着喜服,衬得他愈发的玉树临风,英姿飒爽,红装模糊了她的双眼,泪如雨下,她一直以为,她会是第一个望见他穿喜服的人,但是她没想到,看见的却是他与她人成亲的场景。 妖王告诉她的时候,她不信,不信她会与她人成亲,但是,事实摆在面前,由不得她不信。 心脏,似是被紧紧攥住,动弹不得,那些誓言,那些恩爱,历历在目,这眼前的场景,似是在嘲笑她的无知,她的愚蠢。 眸底的光辉慢慢散去,缓缓的没了神采,她瘫软的坐在地上,无神的望着这不属于仙界的光景,心底一片荒凉,“臻辙,我后悔了。”一行清泪缓缓落下,温热沾染在手背上,她的心如坠冰窟。 李欢欢擦掉脸上的泪珠,撑起身子鞠躬,随而目光望向简单,带着淡淡的挑衅之意,李欢欢演的确实是没错,一年的时间让她成熟不少,心思该是放在了钻研演技上,简单承认,李欢欢确实是长进不少,这人物情感的把握,挺不错的。 简单可没错过导演眸底的善意与好心情,简单勾起唇角,与李欢欢擦肩而过。   ☆、重生娱乐圈(十二) 李欢欢擦掉脸上的泪珠,撑起身子鞠躬,随而目光望向简单,带着淡淡的挑衅之意,李欢欢演的确实是没错,一年的时间让她成熟不少,心思该是放在了钻研演技上,简单承认,李欢欢确实是长进不少,这人物情感的把握,挺不错的。 简单可没错过导演眸底的善意与好心情,简单勾起唇角,与李欢欢擦肩而过。 “臻辙。”简单缓缓靠近,张扬的笑靥挥洒在暗沉的妖界,仿若初生的朝阳,璀璨了一染芳华。 与简单对戏的楚阳身子一震,眸底一闪而过的愧疚与震惊,周身传达的凄楚让他仿若身处在妖界,不知不觉中入戏,方才还热闹的妖界刹那间安静一片,“幺幺,我。” “妖王说的可是真的,今天,你要与她成亲。”简单指着对面的空气,泛白的指尖微微颤动,浓翘的睫毛染上一丝水意,言语指尖很是平静,她相信他,只要是他说的,她都信。 臻辙沉默,脚尖前倾,却生生的忍住了,再过不久,他就能带着她远走高飞。 “我知道了,臻辙,你的默认,我承认,后会无期。”转身的瞬间,眸底闪过一丝决然,娇小的身影冲向魔障之林。 黑雾缓缓侵蚀她的身躯,独留下那双平淡的眸子,久久挥散不去,楚阳下意识的踏出脚步,指尖想要抓住她,眸底的无措让他飞身前去。 “谢谢。”幺幺,天帝的幺女,万千宠爱于一身,她本该是骄傲的,不然也不会为了臻辙心甘情愿的为他只身前来妖界,她知道,在妖界,她寸步难行,险阻重重,但,只要有臻辙陪着她,再如何,她都会支撑下去。 然而,当得知臻辙背叛她的瞬间,那抹爱意也消散于无形,仙界她回不去,只能惩罚自己,就算臻辙是为了她才答应妖王的要求,那也不可原谅,在她的理解中,幺幺即使再伤心,痛苦,也不会在众人面前,在这些想要看她笑话的妖界之人面前,死缠烂打,她,有着独属于仙界小公主的骄傲与自尊,为了一个男人,仅仅如此,已经够了。 而李欢欢所表达的,太过柔弱了些,面对心爱之人的背叛,那般表述确实很正常,但是,剧本中所需演员揣摩出的角色,强势,骄傲,不可一世,她能为了一个男人失去一切,也能为了自己所坚守的原则失去生命。 握住纸巾的手已经泛白,李欢欢的眼圈愈发红了,那都是怒的,又悔又恨,后悔没有早点解决她。 得到回去等通知的消息,简单率先走了出去,李欢欢紧随其后,“萧薏,我们是否有什么误会?” 李欢欢红唇微动,眉眼间带着淡淡的委屈之意。 “这话怎么说,我是做了什么让李小姐误会的事?”简单淡笑,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些许的迷茫。 “既然如此,为何每一次你都要与我争夺,《华裳》是如此,《烛光泪》亦是如此。”这话就说的有些好笑了,简单差点笑出来,“李小姐,试镜既是公开,那就意味这只有胜任之人才能独享,《华裳》与《烛光泪》,不过是偶然,我倒是记得,《华裳》李小姐早就确定了妆儿的角色。” 那种温和雍容的笑容,与前世萧薏在颁奖典礼上的笑意格外相似,李欢欢心脏浅浅的发颤,这种感觉,很不妙,她很不喜欢,萧薏,决不能超过她。 柔软的沙发上,李欢欢靠在臻远怀中,软若无骨的指尖描绘着臻远脸上的轮廓,将剥了皮的葡萄塞入臻远嘴中,顺带着咬住她的指尖,温热的感觉让李欢欢心底一颤一颤的,“臻少,我今儿去了《烛光泪》的剧组看了看,遇到了一个熟人。” “说说,是谁。”臻远慵懒的靠在沙发上,对于李欢欢的投怀送抱不拒绝,亦不接受。 “萧薏。”臻远身子一僵,眸底戾气夹杂在一处,猛地将李欢欢推到在地,烦闷的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滚。” “臻少。”千娇百媚的声音对臻远没了兴致,脑中的神经被“萧薏”这两个字尽数打断,“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 门带上的轻声在寂静的包厢内显得格外的沉重,臻远目光幽深,波浪形的酒瓶晃荡着,随着臻远的动作左右摇摆,细小的酒渍从唇角滑落,臻远眸光一暗,拿起放在桌上的照片,不正是萧薏在《华裳》的剧照,“萧薏,真是巧呢?” 简单推开门的时候,庄铱咿咿呀呀的声音不断,可爱的紧,简单一进门,庄铱的目光紧盯不舍,更是摇摇晃晃的朝简单走过来,简单半蹲在地上,双手伸向庄铱,当终于涌入麻麻的怀里时,庄铱得意的咧开嘴,麻麻最坏,总是喜欢跟她玩这种游戏,还好她够强,虽然时间长了点,最终还是能走到麻麻那里。 “奶奶,庄铱今儿可是闹腾了。”简单抱着庄铱,往老人那处走去。 “还好,有铱铱在,家里总算是有了点人气,不像是以前,就我和老头子两个人,无聊得很。”张奶奶一边说着,眸光就未曾离开过庄铱,明显看得出,对庄铱还是挺喜爱的,有个孩子陪着,老人家也开怀不少。 “奶奶,想吃什么,今晚我下厨,铱铱去奶奶那儿,妈妈去给你做奶糕吃。” “吃,吃。”庄铱双手拍打在一处,满足的窝在张奶奶怀中。 庄琰回来的时候,桌上摆了一大桌,旁侧是庄铱最喜欢的奶糕,庄琰嘴角漫开淡淡的笑意,揉着庄铱的小脸,“告诉爸爸,今儿做了什么,有没有折腾太姥姥。” 庄铱嘴唇微微嘟,小肉掌贴在庄琰脸上,啪啪的拍了几下,坏心眼的说道,“粑粑坏。”她的指尖还带着奶糕的碎屑,抹了庄琰一脸,黏糊糊的感觉,庄琰的脸色瞬间黑了,意识到自家粑粑脸色难看,小庄琰泪眼蒙蒙,还打着泡泡,“粑粑,呜,麻麻。” 庄琰:...... 臭丫头告状的水平还是无师自通来着。 《烛光泪》简单还在等消息,趁着这几天空闲,简答带着庄铱去了自家的小旧房,房子空置了一年,没有想象中的灰尘漫天,较为清新的空气,还带着淡淡的植物清香,简单将庄铱放在沙发上,打量着小旧房,她的小旧房还是一点都没变。 倏然,简单心中一软,庄琰这男人,她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似乎,只要是她想的,他都会为她考虑周到。 “啊呜,麻麻,麻......麻。”小丫头咬住自己的手指,不停的叫唤着麻麻,简单扯出她的小手,用纸巾擦干净,轻轻拍在手背上,淡淡的痛意让小丫头瘪了瘪嘴,“再瘪嘴,今晚你就跟粑粑睡觉。” 呜呜,她才不要跟粑粑睡,每次她跟粑粑睡,粑粑都会黑着脸,可可怕了。 带着小丫头从小旧房出来,今日的行程简单与庄琰说了,庄琰还说要艾文过来接她,本想着,不用麻烦,但是庄琰执意如此,简单也只能随他。 接到艾文的消息时,简单已经抱着小丫头下了楼,淡蓝色的口罩掩盖住她的半张脸,一年的销声匿迹,相信就算是还有人记得她,也不会贸贸然的冲上来,娱乐圈就是这般,一浪滚过一浪,再大的浪花也会消失于无形。 艾文到了,还朝她挥手,简单扯起笑意,小丫头也认识艾文,咧开嘴灿烂的笑,意外就发生在一瞬间,一辆面包车忽然停住,事情发生的猝不及防,小丫头从她怀中脱落,狠狠掉落在地,强烈的痛楚让庄铱哇哇直哭,简单挣扎着,身子被狠狠制住,小丫头撕心裂肺的哭声还环绕在耳际,心脏似是要炸裂般,碎了满地。 声音渐行渐远,简单在强烈的担忧与恍然若失的情绪中陷入了昏迷,车内浓度强烈的乙醚环绕不去,车内的大汉戴着口罩,轻轻松了口气,“看不出,这娘们力气这般大。” “为母则强,方才那丫头应该是她女儿,就那样摔在地上,那孩子还那么小。” 挂满络腮胡子的大汉狠狠一掌打在大汉脑袋上,“别跟个娘们似得,优柔寡断,你没看见后面有个人下车将那小丫头抱了起来,应该是没事。” “真的没事?” “我说没事就没事,想那么多干嘛!”大汉垂下眸子,带过一丝愧疚。 “呜呜,麻麻痛痛,抱抱,哇哇......”小丫头哭的上气不接大气,庄琰得到消息,赶到医院的时候,小丫头脸上脏兮兮的,红肿一片。 “粑粑,要麻麻,呜呜呜呜。”小丫头的小手死死抓紧庄琰的衣袖,鼻头一片通红,庄琰将小丫头抱在怀中,轻柔的哄着,“怎么回事?” 艾文感觉周身的空气下了不知一个度,他也是气的直跳脚,连忙将方才的事情跟庄琰说了。 怀中的小丫头已经陷入沉睡,小小的眉头皱的紧紧的,时不时会痛的哭出声,睫毛上还沾染着泪珠,庄琰轻轻拂过小丫头的脸颊,刺若寒冰的双眸紧盯在艾文身上,“查清楚。” “我已经派人去查了。”艾文心底一颤,庄琰这般模样,上一次还是在十年前。 “她手机上我装了定位仪,十分钟内我要得到结果。”庄琰抱着小丫头缓缓离去,艾文心底愧疚不已,若是他,再早上那么一分钟,萧薏不会被人掳走,小庄铱也不会受伤。   ☆、重生娱乐圈(完) 眼前伸手不见五指,手腕与脚踝似是被绳索绑住,带着淡淡的酸痛与麻意,微微一动,强烈的痛意随之而来,酒杯相碰的清脆声响以及鼻翼间弥漫的酒香让简单愈发的心烦意燥,胸口似是有块大石压着,闷重的感觉让她喘不过气来,此时的她,很烦,很烦,但是身体被捆的紧紧的,一种无力之感从心底漫了出来。 “醒了?我可等了你好久,酒都喝了几瓶。”略带沙哑的男声回荡在耳边,简单下意识的望向他,眼前黑漆漆的一片,她,戴上了眼罩。 “你是谁。”思绪在不停的回荡,她才刚回来不久,与人结仇?不太可能,庄琰那边的?他一般都会处理得当,很明显,就今天他们的举动来看,是专门冲着她来的。 “我是谁,哈哈。”臻远粗暴的扯掉她的眼罩,忽然的光亮让她下意识的双眸微眯,臻远的面容逐渐清晰起来,“是你。” “是我,我可等了你好久,时间过去太久,我都快要忘记你。”帧瀛挑起她的下巴,嘴角轻佻,“这容貌,也不过五分,怎么就将庄琰迷得神魂颠倒。” “你想干什么。”简单警惕的望着臻远,胸腔的怒火堆积在一处,简单深吸一口气,面色却愈发的平静。 “想干什么,等一下你不就知道了。”从这儿给我的屈辱,今日,我要彻彻底底,原原本本的还给你,臻远的眼神愈发深远,如盯着猎物的恶狼般,漆黑的眸子散着绿光。 绑在手腕上的一种极细的钢丝,质地柔软,深深陷入皮肉,简单眉头微皱,手上的动作丝毫不减,“你既然知道我是庄琰的人,你就不怕庄琰让你生不如死。” “庄琰?哈哈,怕什么,这么多年来,盛世娱乐与华旗千盛还不是保持在一种诡异的平衡之下。”臻远说的不屑,简单嘴角微抽,这不过是庄琰不想,盛世娱乐与华旗千盛处于竞争状态,有对手才能走的更远,更能刺激华旗千盛的存在感与竞争强度,但是,若是没了盛世娱乐,也不是不行。 “这是什么味道?”臻远猛地将简单提起,仿若老鹰伶小鸡般,简单也顾不得羞耻,手腕上的细丝断了一根,接连不断的细丝锤在空中,臻远恰巧看的极其清楚,“还挺有意思,这种绒蚕钢丝都让你解开了,本事不错。” 还差一点,手中的钢丝被臻远扯住,一抹戏谑在他眸中闪过,这是想要看透她挣扎的模样,心中恼怒,简单大力的双手一蹦,往两边发散,最后一丝随着她的力道断裂。 简单满目猩红,一把拉过臻远胸前的衣襟,“怎么,硬的不成,来软的,我可是最喜欢投怀送抱的女人,还是庄琰的女人。” “是吗?共勉。”庄铱的账,她的仇,臻远被简单狠狠压在地上,柔弱的小身板爆发出强大的力道,一拳又一拳的打在臻远脸上,臻远本想着制住简单,意识却愈发模糊了,这是当然了。她怎么会做打准备的仗,她金库里的药要多少有多少。 臻远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整张脸鼻青脸肿,哪还有方才的清隽模样,简单稍稍坐在地上,随着瓶中的液体低落在钢丝上,难闻的味道弥漫在空中,脚踝上的钢丝缓缓炸开,这液体是简单专门在地下商城买的,专门溶解掉这种绒蚕钢丝。 门被大力撞开,庄琰乘风而来,昏暗的光芒下,他的身影显得愈发的挺拔高大,一眼望见坐在地上的简单,如获珍宝般将她抱起,狠狠一脚踩在臻远的手背上,昏迷的人痛的眼皮微动,最终还是陷入昏迷。 “呲。”窝在让人安心的怀抱中,脑袋靠在他的胸膛,方才被忽略的痛意百倍般的放大。 庄琰给艾文使了眼色,抱着简单走出了酒庄,艾文立即示意,吩咐手下的人处理好。 庄铱见到妈妈时,泣不成声,金豆豆不断的往外冒,今天的事情吓到她了,一看见妈妈就窝在简单怀中,小手抓的紧紧的,简单心疼不已,轻柔的拂过她的额头,上面肿了个大包,想来,那时该是痛得很。 好不容易将庄铱哄着睡着,简单小丫头放在床上,她还紧紧抓住她的衣袖,简单尝试过将衣袖扯出来,但才刚刚放开,小丫头就软糯的喊着麻麻,带着浓厚的哭腔,不得已,简单只得脱掉衣服,裹上了浴袍。 从庄铱的房间出来,庄琰坐在沙发上,眸底仿若染上了浓厚的墨砚,黑沉沉的,看得让人有点心惊,简单从冰箱倒了冰水,喝上一口,轻轻吸了口气,在庄琰身侧坐下,“我没事,你不要担心。” 庄琰神色淡淡的,沉默的打开急救箱,拿出酒精与创口贴,钢丝刻进去的血痕较深,渗透出浅浅的血液,时间过得久了,那一圈血色已经干涸,庄琰用沾上酒精的棉签将那层血色轻柔的擦掉。 “咝。”庄琰的动作很轻,只是酒精一触碰伤口,那般嗜骨的痛意让简单哭丧着脸,“你轻点,我不是没事吗?” 庄琰淡淡的瞟了她一眼,简单哀怨的垂下眼睑,止住抱怨的声音。 手腕上被缠上了几个创口贴,看起来别扭的很,其实她的伤也不是很重,那钢丝确实是柔韧了些,但也是无伤大雅。 救生箱被庄琰放好,穿过沙发与家具,庄琰一步一步的靠近, 带着山雨欲来的宁静,简单刚想逃离,被庄琰搂住细腰,鼻息靠在她的肩窝处,“萧薏,你吓到我了。”接到她出事的消息,他的心乱成一团,小丫头躲在他怀里,不停地喊着妈妈,那一刻,他勉强自己沉静下来,坚信那被他宠着的小女人不会出事。 “我知道。”她的指尖插过他浓密的黑色发丝,与他鼻尖相抵,“庄琰,我有没有说过,你在我身边我很安心。” “嗯。”庄琰的声音还带着淡淡的鼻音,幽深的眸子仿若雷阵雨的前夕,翻滚沸腾,“小丫头今儿吓到了,我们再给小丫头添个弟弟或妹妹吧。”忽然的唇舌相触,一浪涌过一浪。 几天后,简单接到《烛光泪》剧组的通知,这倒是让她想到了李欢欢,她在《烛光泪》剧组试镜完毕后,没过多久就遇到了绑架这回事儿,据臻远透露的消息,他得到消息似是因为有人专门透露,那这人,应该是李欢欢无疑了。 她手腕上的伤还很是渗人,简单不得不戴上手饰遮挡,白皙的皮肤与浅垂的流苏交杂在一处,倒是让小丫头很是欢喜,时不时弄上一弄。 被人绑架,简单倒是不在意,但是,伤到了小丫头,她就不能再容忍了,李欢欢蹦跶了良久,也该是落幕了。 而对于臻远,在庄琰的示意之下,艾文处理的毫不手软,整个人被脱光了扔在盛世娱乐的门口,听说那时,还是有人报警,被抓去了警察局,算是里子面子都丢的一干二净,而且一脸几天都霸者头条的位置,若是以为,臻远这般绑架事件就算完了的话,那就想得太简单了。 接连几周的头条新闻不断,盛世娱乐成为众矢之的,每一条新闻都是关于盛世娱乐的重磅,贪污贿赂,地下色情组织,盛世娱乐的黑料一波接着一波,毫无还手之地,顺带着李欢欢的大尺度照片,彻底颠覆了李欢欢在大众中的优雅清纯形象,盛世娱乐的股票大跌,华旗千盛趁胜追击,低价买入盛世的股票,将盛世娱乐据为己有,这倒是便宜了简单,有艾文出手,倒不用大她多此一举了。 《烛光泪》正式开拍,简单陪庄琰与小庄铱的日子少了不少,每次她回家都要被庄琰折腾良久,弄得她都有脾气了,干脆就不怎么回去,庄琰欲哭无泪,最后一丝福利都让他手贱的给失去了,但是,自从绑架事件后,庄铱对简单愈发依赖,所以简单还是会抽出时间去看看她。 这天,简单刚刚拍完幺幺决然的奔入魔障之林的镜头,庄琰抱着小庄铱笑的正欢,“麻麻。”简单一张笑靥僵了僵,直接石化,这货,吃不到,倒是直接将自己的身份给曝出来了。 众人:“......” 庄琰这货明显是故意的。 自然,庄琰带着女儿探班成了娱乐头条,只是,小丫头被打了马赛克,倒是没啥关系,于是,萧薏这个名字又重新火了一把,连带着《烛光泪》更是火的发紫,这倒是直接省了《烛光泪》的宣传广告了。 李欢欢愤怒的将手中的报纸扔在地上,眸中似是要漫处火花,熊熊燃烧着,“原来如此,竟是攀上了庄琰,哈哈哈。”李欢欢笑的癫狂,似是魔怔了般,报纸上很大版面是萧薏与庄琰抱着孩子的幸福笑容,刺的她眼睛抽痛,这,似是在嘲笑她现今的处境,李欢欢猛地拿过报纸,发疯似的扯成碎片,这种笑,她不喜欢,不喜欢,所以,对于不喜欢的就应该毁掉,彻底毁掉。 李欢欢疯了,《烛光泪》杀青后,简单得到消息,似乎是李欢欢为了再次崛起,陪着导演还是制片人,磕了药,被发现的时候,神识不清,遇人就说她是影后,她一定会打败萧薏,成为影后,对此,简单也是唏嘘不已。 “在想什么?”男人粗喘着,手掌擦掉她额间的细汗,“看来是我还不够努力。”满满的暗示意味,简单燥得满脸通红,这人,总是那般不着调。   ☆、大神,求扑倒(一) 回到系统空间,简单有种久违的感觉,似乎,她已经许久未曾回来过,但是,其实也不过是经历了几个世界罢了。 垂挂着淡淡流苏的风铃叮当作响,显得房间格外的空荡,趁着空闲,简单添置了些许的东西,竹制的桌椅摆放在中央的位置,书桌靠近墙壁,书架上摆放各种书籍,有小说,剧本,杂记,但更多的是小说,占了书架三分之二的地方,空荡的空间被慢慢的填满,简单心底的空虚散了许多,眸中带着浓厚的满意,这才有了些许的家的味道。 姓名:简单 性别:女 年龄:20 积分:16000 任务完成程度:100% 特长:中医、毒术、符箓,易容、阵法、演技(仅在任务世界使用,可换取积分) 技能:聚灵诀 打开“炮灰逆袭手册”之时,简单随意瞟了瞟,发现特长上多了演技,积分还是一如既往的往上涨,这倒是让她舒心不少。 从回来开始,阿倏满足的凑在简单身边,许久未见,简单也很是欢喜,心中的疲惫散去不少,阿倏在她掌心不停的转着圈圈,痒痒的,习惯性的躺下,简单缓缓地睡去。 阿倏一直环绕在简单周围,书页时而翻开,时而关闭,齐整的封面倏地凑近,在简单鼻尖的位置环转,似是害怕被发现,时而远离,时而凑近,直到发现她的睫毛微微颤动,阿倏猛地躲在贵妃椅之下,身子一抖一抖的,似是在平复心情般。 “阿倏,我睡了多久?”简单打着哈欠,顺便伸了伸懒腰。 “半个时辰。”简单叫他之时,阿倏已经恢复正常,那浅浅的颤抖模样倒是被简单给忽略了。 “会不会耽误进入任务的时间?” “不会。” “那就好,送我去任务世界。”简单的干脆让阿倏有一丝的慌乱,“你上次问我的问题,已经找到答案。” “嗯?阿倏,是不是太久没见到我,混沌了?我没有啥拜托你的事情。”简单一脸懵逼,努力搜素半刻,还是没有找到答案,应该是阿倏记混了,“好了,阿倏,送我过去。”离开之余,简单还是没忘记宠溺的拍了拍阿倏的脑袋。 阿倏停在原地,晦涩不明,她,这是被篡改了记忆?不,应该是抹掉了部分记忆。 简单缓缓睁开双眼,视线之内一片浅蓝,呼吸平稳,如履平地,这,不是水,鼻息未被阻止,还带着淡淡的清香,简单清楚的望着这液体慢慢的变成透明,消失于无形,简单撑起身子,视线落在无丝毫水迹的掌心,被吸收了? 缓缓站起身子,房间的装修映入眼帘,带着公主气息的浪漫气息,淡粉色的窗帘,垂挂着流苏,英伦式的装修,以粉色与白色为主色调,看起来优雅而不失清新,环顾一周,简单才注意到,刚刚她躺的类似棺材的地方似乎是个游戏仓,躺在里面也是舒服的很,初来乍到,简单一脸懵,啥都摸不透,所以,她决定还是先接受剧情与记忆。 这个世界区别于简单以前待过的任何一个世界,星际,嗯,对她来说,是个新鲜的世界,主背景是xx公司开发了一款名叫《天生一对》的网游,游戏者的真实体验度可达到百分之百,与其他网游区别开来的是,这可以与现实世界相媲美,于是,越来愈多的人进入《天生一对》,原主陆宁也不例外。 原主陆宁,是个娇娇女,父母宠爱,为了不让她辛苦,前几天帮她定制了高级游戏仓,方才简单感觉脑袋混沌,就是在游戏中受到了攻击,当时,陆宁注册之时,手贱的选择了百分之百的真实体验度,照陆宁的话说,就是想要刺激一点。 陆宁进入《天生一度》是因为绥皓,她的未婚夫,现实生活中的绥皓英俊有礼,温文尔雅,与陆宁是青梅竹马,两家是世家,才有了订婚一说,陆宁欣喜之余,对绥皓的喜爱更是亲近一份,然而,绥皓并非现实所表现出来的,对陆宁这个未婚妻一直是淡淡的,温柔是有,但是总有一种无形的结界将两人分开,这般,一直延续至陆宁跟随绥皓进入《天生一对》。 陆宁进入游戏的时候还是新手,绥皓已经在游戏中待了许久,有了自己的团队,气氛融洽之于,对陆宁诸多排斥。 作为未婚妻,陆宁自是跟着绥皓,然而,是新手就罢了,技能还渣,性格也说不上多讨嫌,陆宁的性格是这样,对于不熟悉的人很是安静,玩了许久未曾真正融入这个团队,这样一直与等级相差甚远的凑在一处,再加上说闲话的人又多,陆宁也觉得没劲,渐渐的也不与他们凑在一处。 直到一次,陆宁偶然撞见绥皓与一个名叫淡淡炊烟的女玩家待在一处,举止亲密,他眉眼间的温情与真挚是那般真实,陆宁心中堵堵的,本就是个直性子,顿时怒了,直接闹到了绥皓与淡淡炊烟面前,面对面的质问。 然而,绥皓并不想当场戳破,一些甜言蜜语就安抚住了陆宁,不管是游戏中,还是现实中,都与陆宁亲近不少,陆宁满意了,淡淡炊烟却是不满了,她比陆宁早到游戏,笼络人心的手段也不错,再加上她早就与绥皓一处,在游戏中早就是心照不宣的神仙眷侣,于是,淡淡炊烟使了点小手段,论坛上都是陆宁插入绥皓与淡淡炊烟之间的第三者。 陆宁哪里忍得住这把鸟气,直接就与淡淡炊烟对上了,陆宁本就处在风浪尖口,一举一动都被他人注意着,这场景立即被直播,吃瓜群众愈发兴奋,单方面的先入为主,对陆宁的印象愈发不好了,自然,陆宁的等级太低,被淡淡炊烟完虐,自此之后,后面的剧情发展就有点玄幻了,陆宁莫名的被追杀,复活一次被杀一次,后面直接从四十级掉成了十级,这可真是一朝回到解放前。 成了这般状态,陆宁心中怨恨满满,后来才发现,有人在城中发了悬赏令,那人还是绥皓最好的朋友彦峥,这也证明绥皓知晓此事,然而,绥皓对她一字未题,对绥皓最后一丝爱意黄转换成嗜骨的恨意,陆宁彻底黑化,那悬赏令也只是给陆宁一个教训,在悬赏令撤销之后,陆宁开启了作死之路,只要有绥皓与淡淡炊烟的地方,就有她插上一脚。 这就像是黏上了狗皮膏药,怎么也甩不掉,正常人都烦得很,于是悬赏令再次发出,还是三个,绥皓,彦峥,还有一个叫大风吹过的,这不,差不过全服的人知道了,陆宁被追杀,死的次数多了,那百分之百的体验度让她痛的想死。 《天生一对》更变态的是,只要有人追杀,死亡后就不能下线,所以,这痛楚,陆宁都是生生的受着,可是,她受着不代表其他人会收手,反而是变本加厉,陆宁直接痛死在游戏仓,妥妥的成了植物人。 陆父陆母得知自家宝贝女儿成了植物人后,两人并不知晓游戏里发生的事情,将事情告知了绥皓,表面上,绥皓还忧伤了好一顿,而因为陆宁成了植物人,最后还是与绥皓解除了婚约,两家关系还算好,最后听说,在现实生活中,绥皓还与淡淡炊烟结婚了,那时,还成了有段佳话,偶然的时候,才有人淡淡提起陆宁的事情。 简单长叹了口气,因为一个男人引起的祸水,这剧情也真是够狗血的,不过,绥皓这人也是够贱,悬赏令,因为淡淡炊烟,想来两人在游戏中早就珠胎暗结,不然,后期也不会那般,为了淡淡炊烟,将她置于死地。 先让她想想,现在剧情的发展似乎是处在陆宁撞破绥皓与淡淡炊烟的亲密关系,绥皓在游戏中将她安抚住了,现实生活中还未曾开始,想来,绥皓也该是到了。 简单刚刚换好衣服,门被轻轻敲响,“宁儿,绥皓来找你。”是陆妈妈,简单轻轻应了一声,“妈,我这就来。” 随而是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简单推门而出,绥皓安稳的坐在沙发上,嘴角噙着淡淡的温柔笑意,绥皓长得很英俊,桃花眼微微上挑,眸光随时都在发散,似是集中,又似是漫不经心,随意的很。 简单微微扯扯嘴唇,这绥皓,一看就不怎么可靠,桃花眼太张扬,所表现出来的温柔气质太过刻意,可以说,本质的绥皓肯定不是这般性子,就从剧情中所表现出来的,果决而不失狠毒。 “你来干什么?”简单眉头微皱,拿起桌前的柠檬酸浅浅抿上一口。 “还在生气。”绥皓淡笑一声,想要靠近简单,直接被简单制止,“你坐在那就行,别过来,老实告诉你,我这人有精神洁癖,受不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绥皓的温柔面具直接皲裂,碎成了一片又一片。 “陆宁,你到底在气什么,我与淡淡炊烟不过是普通朋友,当时我也跟你说清楚了,你怎么就这般不懂事。”此时的绥皓抿着薄唇,面无表情透露出他现在很是不悦,若是陆宁,定是妥协了,然而,简单才不在乎,绥皓越不高兴,她越开心。 “哦,普通朋友,呵呵,男女之间有纯洁的友谊?让我承认还不如相信母猪会上树。”简单站起身,居高临下的望着绥皓,眸中渗透出森森的寒意,“今儿我累了,我就回去了,慢走,不送。” “陆宁,你,别太过分......” 呵,我就过分了,怎么滴,来咬我啊。   ☆、大神,求扑倒(二) 呵,我就过分了,怎么滴,来咬我啊。 绥皓吃瘪,简单的心情好的无以复加,哼着小曲儿上了楼,想当初,陆宁为了讨绥皓欢心,可谓是千依百顺,随叫随到,陆宁确实是傻了点,绥皓敢如此肆无忌惮,也不过是仗着陆宁对他的一片诚心罢了。 双拳握紧,手背上的青筋暴露,绥皓温柔的双眸敛去,浅显出一丝寒意,似乎,陆宁是学聪明了点,敛下心底的不安,绥皓自我安慰,可能是在游戏中与浅浅炊烟过于亲密,不过,陆宁脾气来得快,去的也快,过几天他再过来,顺便在游戏中多勾搭勾搭,到时候,陆宁的脾气自然而然的消了。 简单若是知晓绥皓这般想,定会笑掉大牙,这世间哪有这般好的事情,试试看,到时候是否会如他心中所想。 熟练地进入游戏,在望见那侠客之时,简单嘴角不受控制的微微抽动,别看陆宁是个娇娇女,口味倒是挺挺重,陆宁玩的是侠客,任务却是个比汉子还壮的女子,脸蛋儿光滑白皙,两者强强对比,给人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女子穿着张扬的红色衣裙,脑袋上还带着类似于五角星的闪闪亮光,简单总算知晓,为啥后期大多数人都偏向淡淡炊烟那去了,淡淡炊烟,一听这个带着文艺范的名字就知道这是个软糯的萌妹子,在壮汉与萌妹子面前选择,想来,正常人都会选择后者,除非,那人是个瞎子。 简直亮瞎了她的钛金狗眼,真心不忍直视,最终,简单还是接受了这个事实,《天生一对》是与光脑结合在一处,实名认证,才准许进入游戏,一次选择,终身使用,不能更换,除非封号,或是再也不进入游戏,当然,还是有一次重建账号的机会,但是那不是土豪就是吃多了没事干,简单瞟了瞟光脑上的信用点,果断的放弃了这个选择。 陆宁的侠客“小小宁王”现今才不过九级,再次见证了陆宁游戏白痴的本质,难怪过了那么久还是比不过浅浅炊烟,简单顶着“小小宁王”进入了新手村,无视他人那震惊的模样,毕竟那霸气的外貌与那名字是,有那么一丁点儿不相符合,好吧,是很多。 抗在肩上的大刀带着的浓厚煞气,众人下意识的给简单让出一条大道,对此,简单很是满意,这感觉,好的不能再好。 简单随意选了个小院子,走了进去,来人是个小娘子,妇人打扮,欲言又泣,在望见简单的时候,眸中一闪而过的惊恐,似是被简单的容貌给吓住了。 这NPC的神态表现倒是挺逼真,若不是头顶上打着大大的问号,简单还以为是个玩家,简单接了任务,小娘子的相公得了重病,需要山上的草药救治。 再次查看头顶时,上面已经多了一个任务,摘取止血灵芝草(0/10),接了任务后,简单晃悠着到达了村口,一到村口,眼前的场景变了许多,与新手村的残破不同, 外面的鲜艳让人眼花缭乱,正是春色正浓,深吸一口气,仿若能闻到那清新的空气。 从新手村出来,已经是下午,阳光正好,全身都暖暖的,带着些许的热意,简单抹掉脸上的汗珠,陆宁也真是够了,百分百的真实体验度,好不容易到达山上,一只雪白的兔子猛地跳了出来,简单一刀直接勾了过来,身子一甩,白兔子撞上了身侧的大树,昏了过去。 “第一次获得野物,幸运值+1,系统赠送大补丹一枚,止血丹一枚。” “是否**野物?” 简单点了“是”,随而身体不由自主的开始**,皮毛,皮肉分离的极快,丝毫不费力,不过一会儿,完整的兔皮与兔肉躺在地上。 “**兔子一只,经验值+500,**升为初级。” 好吧,简单将兔皮收入背包,干净的兔肉躺在地上,简单不禁动了心思,既然陆宁选择的是百分百体验度,那,是不是也意味着这兔肉烤熟了也能吃? 说干就干,简单立马生了火,将兔子串了起来,大概半个小时,皮肉上的油光低落在火上,噼里啪啦的响了起来,这声音,格外的愉快,简单顺便翻了翻背包,发现可以兑换调料,即刻用那块兔皮兑了些许的调料,一层一层的刷在肉上,芳香四溢,简单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一双凤眸亮晶晶的,专注的连来这里的任务都忘记了。 兔肉终于烤熟,简单小心的用叶子将兔肉包裹住,扯下一只腿,吹得温凉才迫不及待的咬下,一瞬间,满满的满足感瞬间弥漫了整个心房,这兔肉真好吃,肉质鲜嫩,较劲十足,一看就是标准的野味。 “厨艺升级,烤兔肉一只,经验度(200/500),赠送兔子两只,调味料若干。”随而,又是两只白兔子撞在树上,傻傻的晕了过去,简单看的懵逼,这就是现实生活中的守株待兔,待简单回过神来,只觉得白影一闪,放在身侧的烤兔子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一地的骨头,隐隐的还带着喘气的呼吸声,似是被烫到了。 简单:这是有人不劳而获,偷了她的兔肉? 面色不变,熟能生巧,简单将两只白兔子**,趁着火的热度,又将兔子给烤了,这次,简单可是学聪明了,兔肉一烤熟,就收进了背包,一时之间,只剩下浓厚的香味弥漫在空中,简单微微扯起唇角,叫你抢我吃的,我就让你看得见,吃......不着。 不出所料,在简单站起来的瞬间,一抹白影呲着牙站在简单面前,威胁的目光狠狠的盯着简单,但空气中弥漫着的香味让它脑袋微垂,时而用小爪子摸摸脑袋,这慵懒模样,可爱的紧,简单感觉自己瞬间被萌到了,直接坐在地上,从背包中拿出一只兔肉,自己扯了一只兔腿,其他的则扔给了小狐狸,不过几秒,小狐狸就将兔肉消灭干净,看不出小小的一团,胃口还挺大,目光不动声色的落在小狐狸的肚子上,平坦的很。 “吱,吱,吱。”还要吃。 小狐狸身子站得笔直,如墨般的眸子盯着简单,有一种你不给我吃就不让你走的意味,简单朝着小狐狸勾了勾手指,犹豫良久,小狐狸还是走了过去。 在简单伸出手的瞬间,小狐狸飞速的转身,只留下一丝残影,但又不愿意放弃美食,又痴痴地回到简单身边,循环往复,小狐狸生气了,傲娇的转过身子,简单轻轻摸上它的脑袋,将背包中的兔肉全数给了小狐狸,方才的两只兔腿,她已经吃饱,良久才将兔肉拿出来,不过是想逗弄逗弄小狐狸罢了。 小狐狸不理,小爪子环抱在胸前,“真的不吃?”简单又将兔肉凑近一步,还转了圈儿,引得小狐狸视线紧紧盯着,面色却丝毫不显,“那我就收走了。” 声音中还带着笑意,小狐狸真怕简单不给它吃的,直接就一口吞入腹中,耳边的笑声愈发大了,小狐狸吐掉骨头,气闷的看了眼简单,优雅的踏着步子,走了。 真是个可爱的小家伙。 天色渐渐暗下,简单这才发现时间已经暗了下来,急忙摘了十株止血灵芝草,往新手村赶去。 离去之前,小狐狸猛地挡住简单的步伐,简单困惑不已,在她脚边徘徊良久,紧紧盯着她的眸子,这狐狸,似是要她跟着它去一般。 简单示意,跟随着小狐狸的步伐。 红澄澄的果子垂挂在树上,晶莹剔透,似是挂了满树的红玛瑙,好看得很,简单疑惑的望着小狐狸,小狐狸白影一闪,到达树上,张嘴咬上一口。 简单知晓,这小狐狸是要她吃,指尖摘下一枚果子,带着些许的软意,放入最终,酸酸甜甜的,果肉芳香,倒是与李子的味道差不多,只是这果子比较甜,很是好吃,方才吃的油腻,嘴中的味道浓厚,无知无觉中,简单倒是吃下不少。 忽然,腹中一阵剧痛,简单慌忙找了草丛隐蔽身形,才刚刚解决完,走到那果树面前,简单就失去了意识,她这是妥妥的被小狐狸给坑了,心累,不就是逗弄了它一会儿,也不用这般携私报复,小心眼真心不好。 再次醒来的时候,小狐狸闲散的用爪子梳着自己的皮毛,白色的绒毛软软的,微风轻轻拂过,落了一地光辉。 见简单醒来,小狐狸微微挑了挑眉,小爪子捂住自己的鼻子,这倒是有点炫耀加嫌弃的意思,简单瞬间怒了,她还没跟它算账呢,它倒是撞枪口上来了,伸手想将小狐狸抓住,简单被自己手背上的黑色污垢给恶心到了。 那妥妥的黑与小狐狸的白,这对比的,后知后觉的,一股恶臭散发出来,目光对上早已经跳远的小狐狸,黑色的眸子映衬出她此时的模样,一生张扬的红色衣裙,被黑色污垢盛满,可能是时间过了良久,轻轻一动,那一层竟是呼呼的飘散下来,小狐狸身子微微颤抖,不用看,简单就知道这小狐狸是在**裸的嘲笑她,这是在报复她方才笑它不成?   ☆、大神,求扑倒(三) 平静的湖面,波光粼粼,衣衫尽褪,初春的湖水还带着淡淡的凉意,简单也顾不得那么多,连忙将身上的污垢洗净,水声阵阵,湖面上荡起涟漪滚滚,亲密的吻在边缘的位置,以简单为中心,周遭的黑色痕迹晕开,简单老脸一红,愤怒的瞪了一眼小狐狸,往新手村赶去。 简单离开的匆忙,也没注意到小狐狸微垂着脑袋,弥漫着淡淡的粉意。 天色完全暗下,月光将简单的影子拉得老长,落在周遭的土地上,时长时短。 夜晚的景色让简单眼前一亮,如梦如幻,白日被蔚蓝天空掩盖下的漫天星辰迫不及待的冒出脑袋,缀满了整片天空,亮晶晶的,摇摆不定,周身围绕着的萤火虫映衬出的淡淡光点,仿若身处在梦中,漂亮的紧,这种光景,在悬浮车盛行的星际是没有的,《天生一对》之所以那般受欢迎,原因之一是其所能描绘的场景,对大多数人来说是陌生的,新鲜的,闻所未闻,所以,在《天生一对》刚出来之时,才会有那么多人趋之若鹜。 作为一个对绿色植物司空见惯的现代人来说,这景色,就算是在现实世界也没有这般梦幻,对于情侣来说,简直是约会的最佳场地。 交付任务后,简单匆忙下了线,小狐狸的趁胜追击让她很是不爽,她得下线喝杯柠檬酸压压惊,游戏仓中的营养液被尽数吸收,因为躺着,身体也没有那般僵硬,在游戏中待了一天,现实生活中才过了一个小时左右,陆父陆母不在家,给简单留了信息,简单完全接受。 刚刚走进客厅,一人拦住她的去路,或者说,是个机器人,“主人,请用餐。” 简单望着那外形古板的机器人,嘴角一抽,这造型,未免也太过呆板了些,生怕别人不知他是机器人,身体被铁板团团包围住,五官似是被深深凹进去般,看不起来不太自然,当然也没到可怕的地步,简单没有动作,机器人平淡的撑着盘子,凑近一步,好吧,看在你这般有诚心的份上,她就接受吧。 淡粉色的营养液,弥漫着淡淡的草莓清香,这是草莓味的,喝下的第一口,甜得发腻,真心难吃,忘了说,这营养液是陆家的主食,或者说,是全星际人的主食,原因无二,自从经历几千年前的末世后,地球上生灵涂炭,无一丝生灵,只剩下当时的异能者开发科技到了星际,开创新纪元。 自然,地球的很多古文明都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中,厨艺也是其中的一部分,星际的厨师算是较为受欢迎的职业,只可惜,生生破坏了食物的美感,煮的太烂,所以,一般家庭都会配备一个机器人,将每餐的食物交给机器人,利用程序准备好,而为了补充营养,营养液应运而生。 现在就说的通了,陆父陆母因为要外出,为陆宁专门配备了一台机器人,从光脑中将所有信息梳理透彻后,简单也没了出去闲逛的心思,这般,还不如在游戏中抓几只野兔子,也好过每天喝营养液的过活的好。 于是,简单又躺进了游戏仓。 刚上线,浩瀚昭昭就发来了私信,简单一看就知道是绥皓那货,“陆宁,我在主城这边,你过来一趟,我带你去刷经验。” 淡淡炊烟立在浩瀚昭昭身旁,清澈的眸子浅显着淡淡的怒意,“浩瀚昭昭,伏羲山那边刷出了隐藏关卡,听说近几日闯关经验翻倍。” 听淡淡炊烟的语气,围绕在绥皓身边的人也懂了她的意思,连忙开口道,“时间不等人,我们还是快点过去。” 绥皓的脸色愈发难看,久未等到陆宁的回答,气闷的将其抛之脑后,带着自己的团队去了伏羲山。 简单倒是不知绥皓的纠结与众人的不满,这段插曲过后,简单将私信删除,习惯性的清理自己的背包,她还是新手,背包的空间不算大,无用之物,都让她低价卖给了系统,再说,她现在已经到达十级,也是时候出新手村。 出了新手村,简单有一瞬间的迷茫,随而想到昨日的那只小狐狸,立马蹦蹦蹦的去了山上。 到达昨日所在的地方时,简单惊讶的发现,这小狐狸竟然悠悠然的靠着树枝,听到声音,警觉的爬上了树,像猫一样全身的绒毛都竖了起来,见是简单,收敛了自己的气势,优雅的迈着步伐,走到简单面前,一副我饿求喂饱的可怜兮兮模样。 简单伸手表示自己没有食材,恍惚之间,小狐狸似是听懂了简单的意思。 两只昏死过去的兔子甩在简单面前,额,为了吃,这货是啥都不顾了。 小狐狸餍足的拍着肚子,一跳就跃入简单怀中,找个舒服的位置窝着。 简单:“这货算是坑上了她不成?” 简单在山上待了近半个月,从十级到了十八级,生活技能练到了满级,厨艺因为小狐狸每天的海吃,经验值蹭蹭蹭的往上涨,初级厨艺转变成中级,总算是摆脱掉新手身份,简单生生舒了口气。 随而迫不及待的在系统接了个任务,主城中的陈家小姐比武招亲,在比武招亲当天,陈家小姐不翼而飞,这可急坏了陈家老爷,为了找到陈家小姐,陈家老爷发布了任务,简单正打算前往主城。 “傻白,你去哪儿?”还未等简单离开,小狐狸一跃而下,漂亮的眸子紧紧盯着简单,示意她跟上去,无奈,简单只得跟着傻白的步伐,近半个月的相处,对小狐狸,简单还是萌生了特殊情感的,而且,傻白也不像表面上所表现的那般无用,虽是个赤果果的吃货,但是,速度极快,对猎物也能一秒灭,等级较低的她,能在这山上畅通无堵,还是多亏了小狐狸的保护,嗯,这算不算是开了金手指,想到这个问题时,简单笑的眉眼都弯了弯。 傻白跑得很快,但还是留给简单一抹残影,不至于让她走丢,简单扛着大刀跟在傻白后面,倒是有种追杀小狐狸的凶神恶煞之感,前面的傻白猛地停住步伐,这熟悉的场景,不正是第一次傻白带着她来让她经历洗髓之痛的地方不? “吱吱吱。”树上垂吊得满满红果,娇艳欲滴,傻白是舍不得他的宝贝,简单将红果收入背包后,小狐狸的步伐渐行渐远,简单跟了上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山洞,里面全是傻白捕捉的兔子与野鸡,这小狐狸,是将这山上所有的兔子与鸡都给掳过来了吧。 怔愣的同时,在小狐狸祈求的目光中,简单又开始了她的生活日常,这么多的兔子与野鸡,亏得简单的生活技能已经练到满级,不然,就傻白这种状况,简单肯定跑路。 因为傻白的缘故,简单又耽搁了半日的时间,身旁的傻白正毫无愧疚感的啃着一只烤鸡,欢快得很,简单给了他一个白眼,随后将烤好的肉一股脑的塞进背包,真是搞不懂,这货都吃了半个月的烤肉,咋就吃不腻呢,无语的同时,对傻白也是无比的佩服,好吧,可能是因为某只是只狐狸,对鸡与兔子有天生的强烈欲望。 一抹阴影笼罩下来,简单抬眸的瞬间迎上的是一双黑黢黢的眸子,灼热的目光,正盯着她......手中的烤鸡,眉眼间平静得很,但简单总有种感觉,他对她手中的烤鸡很有兴趣,简单嘴角一抽,将手中的烤鸡递给他,傻白似是意识到自己的区域受到侵犯,低吼着示威,却在对上那人冰冷的眸子时败下阵来,柔顺的舔了舔嘴角的绒毛,随而窝在简单怀中,似是在求安慰。 简单摸着傻白的脑袋,余光注视着身侧的男子,他的动作很优雅,本该是显得粗鲁的画面,在他的身上,却呈现出一种淡淡的画卷之美,及腰的黑色长发散落,漆如点墨,漂亮的近乎妖孽的脸庞带着些许的冷峻,指尖白皙修长,如江南的水墨画,一动一静尽显温柔本色。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只见他将指尖的油渍细细擦拭掉后,淡漠的瞟了她一眼后,转身离去,额,是的,离开了...... 简单:“......” 主城很是繁荣,玩家与NPC盛行,随处可见,简单直奔陈府,了解情况后,让简单有点犯难,陈家小姐是被黑山洞的黑蛇给掳走的,蛇本性淫,近段时间来,祸害了城中多名女子,头顶上显现出救出陈家小姐的任务,只是,这黑蛇的实力强大,下面的手下一大堆,这本就是个组队任务,她一个人,完成不了,而且,在《天生一对》里面,陆宁就只认识绥皓一人。 然而,简单并不想找他,忽而,安格VS青柠在她身边飘荡,简单眼前一亮,立即闪了过去,这不是方才那人,一声不吭就走了,看他的模样,应该是个吃货,那么,用食物诱惑他,应该,应该也是行的。 “是否接受小小宁王的组队邀请?”接收遭到拒绝,简单是意料之中,就这人独来独往的性子,也是理所当然的。 “烤鸡。”安格VS青柠身形一顿,简单没有刹住车,一脑袋撞在他的胸膛上,对上她的眸子时,傻傻的笑了一声,“我用烤鸡跟你换组队机会,时机有限,不可错过哟。”   ☆、大神,求扑倒(四) 安格VS青柠眼睑微垂,神色一暗,他,刚刚,是在翻白眼吧? 有了安格vs青柠的加入,简单倒是安心不少,最起码,有了进入任务的资格,黑山洞靠近伏羲山,被黑色树木笼罩的山林,带着一股子的阴森味道,傻白身子微微颤抖,黑眸中似是有冉冉火光升起,简单一愣,很是无语,这货,是兴奋的手舞足蹈。 俩人一狐狸一踏进山洞,简单明显感觉到阵阵冷风直戳脊梁骨,里面黑漆漆的,简单从背包中拿出火把,递给安格一个,漫漫的火把缓缓燃烧,照亮了整个山洞,有了照明工具,两人往里面走去,山洞寂静的可怕,简单心底有点发憷,“这不会突然冒出什么东西?” 恰这时,一只三头恶狼冒了出来,周身一片漆黑,尖锐的牙齿冒着寒光,还低着哈喇子,刺啦一声,腐蚀的口水落在地上。 小狐狸猛地冲了出去,小小的白色身影扑在三头恶狼的脑袋上,因为傻白的突然袭击,恶狼吼叫着,后面一头接一头的黑狼冒出头来,一双双绿油油的眼睛,凶狠的盯着两人,似是要将他们撕碎般,混战就此展开,三头恶狼已经被傻白一招秒,无力的躺在地上,安格趁胜追击,与傻白一招一个,配合的极好,简单只听见系统提醒,蹭蹭蹭的加经验,这就是被人带着有饭吃,真是躺赢,大神,求带。 安格与傻白在前面收割,简单则负责清理战场,不一会儿,后面就摆满了一张张完整无损的狼皮,安格将狼群收拾完毕后望见的就是解剖的不亦乐乎的简单,嘴角不动声色的抽了抽,倒是傻白,一脸兴奋样,一看见简单**就意味着马上有肉吃,这让它,如何不兴奋? 一看傻白这模样,简单就知晓它在想什么,“现在是任务时间,先拿这个垫垫胃。”抛出一只烤兔子,傻白立即解决完毕,萌萌的盯着她,随而,简单又抛出几只,傻白才满意的在前面带路,嗯,吃饱了才有心情打怪嘛。 忙完傻白的事情,简单发现安格正直直的盯着她,这闷骚的男人,啥都不说,盯着人好尴尬,简单无奈,只得也给他一只烤兔子,“温热的,别介意。” 眸底的灼热散去,安格满意的跟傻白在前面开路。 简单唇角扯出一丝笑意,这安格,人还不错,挺容易满足的,与傻白一样,就是个妥妥的吃货。 越深入山洞,简单感觉越冷,不得不在背包中扯出一件外套披上,好吧,其实也没啥卵用,但是,最起码还是挡住了一点风。 里面安静的有些诡异,心底萌生出一丝不安,简单紧紧靠着安格,果然,简单的感觉是对的,一只蝙蝠倏地冲了过来,直奔简单,简单下意识的大刀一挥,蝙蝠落在地上,淡淡的血迹落在地上,化为黑色的淡影,没了痕迹。 “小心,上面都是蝙蝠。”简单举起火把,重重叠叠贴在一处的蝙蝠密密麻麻的挂在墙上,渗人的很,被惊动的同时,啪啦作响的翅膀挥动的声音一阵接着一阵,成群的蝙蝠滚作一团,往简单这处飞了过来,简单将火把往上,除了那火把所在的地方露出一个空隙,其余地方被黑色的身影占足了地方,这蝙蝠怕火。 安格将简单放在身后,明亮的火把映衬出她平静的脸庞,成千上万的利剑往蝙蝠群前去,若是细看,可以望见墙壁上都是被钉住的蝙蝠,那盛况,煞是喜人,“安格,等任务完成了,我烤鱼给你吃,好好犒劳犒劳你。” 大掌拍在安格的肩膀上,安格身子一颤,简单可惜的望着墙壁上的蝙蝠,肩膀微微颤抖,暗沉的火光在安格脸上掩下一丝阴霾,衬得他脸色阴沉如墨,这是气的,别以为他不知道她在偷笑,有刚刚那一掌,也有方才的说辞。 过关斩将,简单与安格终于到达黑蛇的所在地,与黑蛇的名声所不相符合的是,那人隔得较远,火光只够简单望见他那颀长的身影,玄色的袍子完全隐藏在暗色之中,待他转过身来,简单差点吓得后退一步,额,这黑蛇的相貌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接受,他的皮肤白皙,被黑色的鳞片团团包裹住,只露出那双三角眼,着实是渗人的很,这也难怪他要那般在主城中掳人,着实不易。 “连你也嫌弃我,今天,我就让你们有去无回。”黑蛇怒吼的声音震荡在山洞中,耳朵嗡嗡作响,成群结队的蛇往几人这边过来,简单技能全开,打开不断地挥落着,然而,断裂的蛇并未死亡,反而分裂成新的蛇, 安格狭长的丹凤眼中露出一丝意外与趣味,唇角轻轻抿着,白色的包围圈将俩人一狐狸团团围住,蛇群进不去,无可奈何之下,只能咝咝咝的威胁着。 没有蛇群的担忧,几人畅通无阻的到达黑蛇所在处,除了脚下那晃动着的移动物体,若是没有,简单会更加高兴。 黑蛇是黑暗系列,黑雾无知无觉的渗透出来,迷惑人的神志,从而控制,安格与傻白全力出击,简单在后面补刀,不过一会儿,黑蛇就只剩下30%的血量,几人再接再厉,然而,在黑蛇只剩10%的血量之时,黑蛇的反震变得愈发厉害起来,安格与她的血量只剩下30%,简单连忙补血,直到黑蛇重重倒在地上,简单才一屁股坐在地上,松了口气。 除了大把的经验之外,还有一系列的装备,简单拿起一颗浓黑色的珠子,上面还弥漫着淡淡的黑雾,只一眼,简单就喜欢上了,“这个我拿走了。” “都给你。”安格居高临下的望着她,那眼神,与先前那着实有点相似,简单识趣的将食物拿出来,下面是白色的布,上面放满了食物,安格本就不是拘谨之人,一人一狐狸已经动手开始抢食。 风云卷土之势,上面的烤肉被消灭的干净,简单想说的是,她还只是吃了一只兔腿而已...... 黑蛇被击败后,简单在黑山洞中摸索出密室机关的位置,将陈家小姐救了出来,为报答救命之恩,陈家小姐交与她一块龙形玉佩,上好的羊脂玉,上面刻着宴字,这是陈家小姐与意中人的定情信物,两人互生情愫,两情相悦,然而,门不当户不对,陈家老爷棒打鸳鸯,无奈之下,陈家小姐只得选择比武招亲,在此之前,她的意中人宴公子去了伏羲山学艺,只为了她的比武招亲,这不,前夕她被黑蛇掳来了黑山洞,没通知他,陈家小姐希望她通知他来找她。 任务还未交付,又开启隐藏任务,简单呵呵一笑,与安格对视一眼,对面之人意料之中的无视之。 伏羲山的景色是真的好,青山绿水,绿水长流,斑驳的碎点透过交叉在一处的枝叶洒在脸上,简单走在安格后方,那薄薄的金光落在他身上,将他周身的气质衬得仿若谪仙般,简单微微闭眼,这都是错觉,这人只要一转身,那感觉就完全变了。 果不其然,安格缓缓转身,淡淡的瞟了简单一眼,敛下心底的异样。 宴公子所在的地方似乎是在伏羲山的万剑宗,从山脚至山顶的长长的石梯,越往上看,烟雾缭绕,那石梯似是断裂了般。 好不容易到达万剑宗,简单感觉自己全身都湿透了,气喘吁吁,身体疲惫的很,似是随时都能睡过去般,转身望向旁侧滴水不沾的安格,简单狠狠抹掉额上的细汗,这人定不是与陆宁一般,选择的是百分百真实体验度。 顺利告知了宴公子陆家小姐的事,头顶上的两个任务都已经显示完成,简单与安格选了小道下山。 简单在前面带路,忽然,身子腾空,直直的往下坠,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侧,简单知晓,安格是跟着她下来了,托安格的福,她没有受伤,环绕四周,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掌心碰到一温润的物体, 简单下意识的拈了拈,这触感,好柔软。 “你摸够了没。”平淡的略带淡漠的声音骤然响起,吓的简单一愣,这才意识到这,她摸得东西,似乎是安格的脸。 “哈哈哈哈,不好意思啊。” 火把将整个空间照亮,简单举着火把,小狐狸在前面开路,将他的身影衬得老长,墙壁上都是傻白的背影,安格走在后方,若不是他那淡淡的呼吸,简单还以为后面无人。 穿过长长的巷道,空气中弥漫着浅浅的灰尘味道,忽然,石壁被猛地炸裂开来,安格站在前方,将简单推向后面,显露在前方的是一只凶兽,巨大的头颅上四只眼睛蹬得圆圆的,硕大的身体挡住了前方的去路。 洞内一刹那的安静,那凶兽怒天狂吼,往简单这边扑了过来,俩人一狐狸攻击的攻击,加血的加血,补刀的补刀,在凶兽只剩下2%的血量之时,后方出现一群人,喜悦于表面,想要抢BOSS,休想,简单扛着大刀蹦到了凶手所在的范围,抹掉了凶兽最后2%的血量。   ☆、大神,求扑倒(五) “小小宁王,安格VS青柠,获得boss的祝福,经验值+8000,幸运值+10。” 听到系统提示音,绥皓等人气的五官都要扭曲了,简单假装没看到,财迷似的将boss掉落的所有装备一股脑的塞进背包,哼,想抢boss,也的看我同不同意,想不劳而获,就算喂狗也不给你。 “陆宁,你怎么可以这样,抢我们boss。”浅浅炊烟委屈的盯着简单,做足了楚楚可怜,引人怜惜的模样,简单心中恶寒,这模样让她想起她咬着小手帕,垂泪涟涟的在绥皓面前诉说着委屈,肩膀一抖,简单缓缓后退一步,将安格当成了挡箭牌。 安格眉头微皱,“走。”渗人的气势弥漫在整个山洞之中,似是镇住了绥皓一行人,安格带着简单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刚刚打BOSS掉了好多装备,我都清理出来了,我们......嗯,五五分,行不?”简单凑在安格面前,食指微微往下弯下,又长又翘的睫毛浅浅的往下颤动,凤眸的璀璨让安格一愣,将她的指尖移开,“不用,都给你,我不需要。” “既然如此,那我就笑纳了,走,姐给你烤鱼吃。”简单就知道安格不会要这些装备,就凭借他高超的操作技术,这装备,对他该是无用。 从伏羲山出来,绥皓一行人狼狈的很,为了打掉终极boss,一行人是付出很大的努力,那些小boss也不是善茬,几人将背包里的药物都用的差不多,装备还损耗不少,其中还有一人为了抗伤害,奶妈忙不过来,直接被boss终结,传送回了主城,现在,不仅boss被抢,还什么都没得到,这不,不仅淡淡炊烟不爽,与绥皓同行的朋友心里也不舒服。 淡淡炊烟嘴唇微垂,漂亮的杏眸清楚的映衬出绥皓的身影,“浩瀚昭昭,我知道,陆宁是你的未婚妻,她以前做的事情我就不说了,但是,这次,实在是太过分了,为了这个boss,大家付出了多大的努力你是知道的,青青草地还为此被传送去了主城,现在,直接被陆宁和她的队友抢了去,你说,怎么不让我们委屈。” “你放心,这件事交给我,大家的辛苦不会白费。”绥皓手掌搭在淡淡炊烟的肩头,指尖将她的碎发拂过,轻柔的别在耳后,其他人早已经见怪不怪,吹着口哨打趣两人。 “浩瀚昭昭,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我还有事,就先下线了。”淡淡炊烟含羞带怯的忘了绥皓一眼,娇嫩的小脸上带着浅浅的红晕,随而身形缓缓淡去。 这几人商量的热火朝天,他们却忘了,那boss本就是他们想要乘人之危抢夺,简单不过是自卫罢了。 伏羲山下,清澈的溪水悠悠的往下,简单脱掉鞋袜,取了一支尖锐的竹子,前方被削的尖锐,清澈的水底,鱼儿畅快的游玩着,时而吐出一小串的泡泡,简单看中了一条大鲫鱼,抓准时机,猛地一插,便戳穿了鲫鱼的整个身子,鲫鱼狰狞的挣扎着,还是未曾逃脱简单的魔爪。 简单将其在水中处理掉后,放在火上烤了起来,傻白早就跃跃欲试,小爪子在水中乱窜,长长的胡须因为沾水带着些许的湿痕,简单微微瞟了安格一眼,果然,他已经自己拿了一根竹子,试着叉鱼,失败了几次之后,似是找到了成功之法,一连几次都抓到了大鱼。 简单唇角含笑,在烤鱼上抹上调料,片片芳香渗透出来,随着微风拂过,安格与傻白的视线不由自主的定在烤鱼身上,焦黄的皮肉翻转着,露出里面鲜嫩的鱼肉,安格与傻白不由自主的咽下口水,简单的目光落在安格那翻滚的喉结上,面无表情的脸上沾染上些许的柔光。 简单将烤好的鱼肉一分为三,用叶子将滚烫的鱼肉包裹住,纷纷传递,在此期间,另外几条鱼也被简单熟练的清理后烤上了,当然,都是被安格与傻白给消灭了。 安格在与简单回到主城后就下线了,那时她还以为安格是故意送她回主城的,然而,事实证明,仅仅是她想多了,人家不过是顺手过来交付任务罢了。 简单回到主城交付任务后,就躺在客栈的屋顶之上,心里平淡无波,夜晚的景色很美,主城繁荣似锦,灯火通明,暗色映衬着灯笼淡淡的火光,桃花弥漫在空中,微微的颤动,也不往下落,只是漂浮在空中,与漫天的星辰映衬在一处,很美,傻白躺在简单的旁侧,浅白色的尾巴时而晃悠着,擦在腰上,带着淡淡的痒意。 简单抚摸着它的脑袋,很是心安,渐渐的陷入沉睡。 安格颀长的身影落在不远处的屋顶上,脚步声很轻,仿若微风拂过,只剩下桃花花瓣相撞在一起的些许声响,视线停在陷入沉睡的简单身上,淡漠的眸子闪过一丝暖意,软化了周身的冷漠。 简单醒来的时候,是在游戏仓,精神饱满,肩膀带着些许的僵硬,简单揉了揉肩膀,走出房间,呆板机器人捧着营养液以及被水煮的肉,顿时没了胃口,“不吃。” 小呆一脸无措,茫然的望着简单,不知为何小主人一点都不感兴趣,眸底间歇性的露出人性化的受伤神色,简单自然是捕捉到了,这机器人的程序还挺人性化的,她只得补充一句,“我还不饿,等一下我要出去,你好好守家。” 听到守家两个字,小呆才反应过来,平移自己的身体去了厨房,将东西收拾好,亦步亦趋的跟在简单身后,直到她换好衣服,才端正的停在门口,红色的线条定在门口。 一出门就是满天的悬浮车,简单简直生无可恋,这世界,陌生的让她不想说话。 另外让她绝望的是,星际的餐厅,那所谓的美食,仅仅只是看着,就让她胃口全失,没了吃下去的欲望,相比起机器人做的,餐厅里的菜肴多了口味的选择,另外就是外观的完美,但值得一提的就是甜食了,相比起现实世界,星际世界的甜食真可谓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简单超级喜欢,同时,信用点也花费了一百点。 本想着,在外面吃不着,自己总能做吧,打着这种心思,简单去了星际超市,里面的东西都是明码标价的,简单径直去了生鲜肉食区,大致看了看,这价格相差的,肉倒是不贵,但是,就那么一颗蔬菜就要1000信用点,这里是真的缺少绿色植物,一颗蔬菜也能炒到天价去,生无可恋的出了超市,两手空空的往回走,本来,看那肉便宜,简单想着买的,但是没看到辅料,只能放弃,她想吃辣的,嘴中实在是无味的很。 若是简单知道一回家就能碰见绥皓,说怎么,她也不会这般早回家的。 “陆宁,你回来了?我等你许久了。”简单一抬头就望见绥皓走了过来,高大的身形挡住了简单的去路,“伯父伯母不在家吗?我等了许久,都不见有人开门。” 简单:那是当然,有小呆撑着,你自然进不去。 “有什么事吗?”相比起绥皓的热情,简单要冷淡不少,推门走了进去,绥皓紧随其后。 陌生人入侵,小呆挡住绥皓的步伐,双眼通红,随时有攻击的趋势,“小呆,让他进来,准备一杯柠檬水,一杯白开水。”柠檬水自然是她的,像绥皓这种人,给他白开水都是优待了。 见简单未曾回答他的问题,绥皓也不尴尬,温润的笑容拂过,“小宁,你还在生气不成?我与淡淡炊烟只是普通朋友。” “嗯,我相信。”简单抿上一口柠檬水,将口腔中的甜腻味道冲散了些许。 “我来找你是想跟你谈谈今天的事情,那个BOSS......”绥皓只是稍稍开口,本以为陆宁会像以前一般,只要他微微开口就会解决他的问题,只是,这次,他注定要失望了。 “哦,boss啊,要不是你们一直不上,我们也不会被迫上,尴尬的就是,在boss只剩下2%的血量时,还有人无耻的想要来抢夺boss,还好我机灵,抢了过来,不然,我和我家队友的努力就付之东流了。”略带嘲讽的语气在绥皓耳边回荡,简单玩笑般的望向绥皓,看着他的耳尖变得通红,脸上也漫出丝丝红晕,这么尴尬,看你还怎么撑下去? “有这种事?小宁,你确定你没记错?为了这个boss,我们团队所有人都用尽了全力,你也知道,团队里面都是我朋友,你与认识,那些经验就不管了,boss掉下的装备,你给我,也算是补偿。”简单差点气笑了,绥皓这无耻的程度刷新了她的下限,她都已经说的这般清楚,竟还敢明目张胆的跟她要装备,不就是看在以前陆宁对他千依百顺。 “绥皓,人呢,还是要有点礼义廉耻的,老祖宗教的东西,不能全扔了,不然是很难立足的。”简单站起身,喝完最后一口柠檬水,“别以为我陆宁喜欢你就可以这般理直气壮,无所不用其极的利用我,我还不知晓你与淡淡炊烟之间的小暧昧,想来,你们该是许久以前就已经有了牵扯,你放心,经过这件事,我也算是看透了你,等我爸妈回来,会亲自上门去你家退婚的,不用担心。”   ☆、大神,求扑倒(六) “小宁,我不是这个意思。”绥皓慌忙的站起身,想要抓住简单的手腕,却在她不屑的神色中硬生生停住了动作。 “小呆,送客。” 眼睁睁看着简单上楼的身影,绥皓心底的异样渗透出来,好似什么东西渐行渐远了,上次过来陆家就有这种感觉,这次,愈发强烈了。 一直以来,绥皓对于这门亲事都秉持着反对意见,只是,陆家家大业大,若是轻易扯破脸皮,对两家的关系都不好,所以,即使对陆宁再厌恶,他都会习惯性的保持着温润的笑容,不动声色的与她保持距离,但是,为何等真正能够放手的时候,他,却有点犹豫了。 还未等他想通这个问题,已经被小呆强制性的请了出去。 与安格合作一起完成了任务后,简单获得了大量的经验,直接从十八级升到了二十五级,这也算是到达中等位置了。 背包里的爆出来的极品装备一套,这还真是人品大爆发,难怪绥皓一行人那般无耻的想要她给他了。 防护套装若干,加血药填满了几个格子,以及七七八八的吃食,调味品,另外再加上简单获得的两颗黑色珠子,就是全部了,黑山洞一颗,打boss掉落一颗,简单将其套在一处,指尖细细摩挲着,黑雾交缠在一处,若隐若现。 绥皓的事情被简单彻底抛之脑后,半个月的时间里,绥皓曾发过几条私信给她,大致内容是希望她明白他的苦楚以及装备问题,简单看了几条后,后面的都懒得看,直接将绥皓加入了黑名单,本以为在游戏外已经说的挺清楚,没想到绥皓的脸皮这般厚,都能与城墙相媲美了,后面可能是她拒绝的太过坚决,绥皓也没了踪影。 半个月的时间,简单也算是清闲,带着自家傻白狂刷经验,级数蹭蹭蹭的往上,到现在为止,简单已经到达四十五级。 “傻白,带你去做任务。”简单接了个连环任务,需要完成三百个分支任务,任务虽然简单,贵就贵在这连环任务必须一次性完成,若完成可以获得三倍或四倍的经验,若是玩家死亡,终止任务,亦或是超过时间,任务失败,不仅浪费时间,而且什么也得不到,简单就是看中这点,才带着自家傻白去挡门神。 在陆宁那处受挫,绥皓心生郁闷,与淡淡炊烟多说了几句,淡淡炊烟若有所思,将彦峥约了出来,唠叨几句,月色在前,美人花下,彦峥看着淡淡炊烟那虚无缥缈的仿若羽化登仙的白色身影,心底一片汹涌澎湃,狠狠压下心底的振奋,暗暗下定决心要给陆宁一个教训。 简单的连环任务已经做到了297环,还有三环任务就要成功,一想到任务完成的几倍经验,简单就乐不可支,速度愈发的快了,这是主城朱大娘家要的黄鳝三条,她得赶紧去交付任务,傻白一看见黄鳝,目光灼灼的不愿动弹,不得已,简单只得将傻白留在这处,承诺等会儿再来找它。 匆匆的交付任务后,简单打算先去无果山采摘五个红桃,再去找傻白,无果山很漂亮,才一进山,缠绕在一处的果香味道迫不及待的往鼻子钻了进去,简单摘了一个红桃,咬上一口,味道鲜甜清脆,很是爽口。 摘了五个红桃放入背包,简单也不急着走,打量起这无果山来,一棵棵树上硕果累累,那份清香久未飘散离去,就该带着傻白一起过来,那狡猾的狐狸可能看到这些果子就爱不释手了呢,那时,她收在背包里的红果,没过多久就被傻白当做零嘴给吃完了。 简单在里面逛的不亦乐乎,等在外面的人倒是有些不耐烦了,“这小小宁王啥时候才出来,老子等的花儿都要谢了。”乘风破浪隐藏在草丛中,气闷的抱怨着。 “才这么点时间就等不及了,你咋不说你不眼馋人家背包里的极品装备呢。”小心刺客撇撇嘴,无视掉乘风破浪的怨气。 “我也没说不等,但是主城的悬赏令高高挂起,只要杀小小宁王一次,就有二十金,这出手也够阔绰,想当初,我那中级装备也才卖了五金,现在不知有多少人等着这小小宁王呢,也不知那人是与小小宁王有多大仇恨,竟是想多这种阴损的法子。”小心刺客似是听到声音,朝乘风破浪打了个手势,不远处,简单悠悠的走了出来,戴在手腕上的黑色珠子转瞬即逝的一抹红光,让简单神色一凛。 这种情况是简单在不久前发现的,每当她遭遇危险时,这珠子都会率先做出反应,看来,有人在跟踪她,目的如何,陆宁那时可是遭遇了两次,熟能生巧,也摸索出逃跑的技能,简单不动声色的继续往前,唇角暗含着一抹冷笑。 “人呢?怎么一转身就就不见了?”乘风破浪眼睛蹬得圆圆的,小心刺客倒是谨慎不少,站在旁侧,时刻注意着周遭的情况。 “是在找我吗?”简单如鬼魅般出现,乘风破浪与小心刺客惊愕的望着她,定格在最后一瞬间,大刀一上一下,喉间的鲜血喷涌而出,简单身上一滴未沾,冷酷的看着躺在地上死不瞑目的小心刺客和乘风破浪。 小心刺客与乘风破浪被复活传送至主城后,心中含恨,将简单的坐标传递到世界频道,简单打开世界频道,上面皆是在讨论她以及悬赏令的事情,唇角抿的紧紧的,该来的还是来了,这悬赏令的出现倒是提前不少,应该是与淡淡炊烟脱不了关系,接下来呢,想要杀她的玩家该是层出不穷,她得做好准备才行。 她现在是四十五级,也算是属于中等偏上,但是,1 VS n有点不理想,想保住自己的小命,她得找一个玩家都忌惮的地方,主城与新手村定是被人埋伏着, 那就只剩下一个地方。 简单抱紧怀中的傻白,隐蔽的往复活城前去,复活城是死亡之域的中心之城,里面的黑暗力量浓厚,对于大部分属性为光明的玩家来说,这是压制之地。 她想的很好,然而,她的坐标早已经暴露,简单刚刚到达复活城,弥漫着淡淡的腐朽味道,城堡残檐破壁,很是惨淡,上面的蜘蛛网缠绕在一处,微风一吹,诡异的平静,只剩下那残破的蜘蛛网在空中如沉浮般飘荡。 “小小宁王,只要你交出极品装备,我们就不将你杀到新手村。”这意思,**裸的威胁,可是,她最讨厌的就是被人威胁了呢。 “随时准备恭迎大驾。”简单转身,带着傻白穿透那黑色的薄雾,进入了复活城。 一群玩家站在复活城之前,心里惴惴不安,曾有人一不小心进入复活城,几日后出来发现自己的属性削弱不少,掉了几级,玩家们都在权衡利弊,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眼前利益与长远利益,最终,众人还是决定团在一处,为眼前的利益结合在一处。 简单挥开空气中的灰尘,冷淡的朝城墙上走去,下面的场景映入眼帘,越来越多的玩家聚在一处,看来,这悬赏令所带来的的利益不菲,为了她一人,值得吗,既如此,那就迎战吧。 手腕上的无可黑色珠子缠绕在手腕上,每一颗珠子周遭都打上一个小结,恍若五星连珠般,一进入复活城,简单发现,黑色珠子上的黑色薄雾缠绕的愈发浓厚,心中隐隐猜测,这珠子与复活城应该是有莫大的渊源。 在玩家进入复活城的瞬间,那些弥漫在空中的黑色薄雾仿若有生气般,如龙卷风般聚集在简单周围,一层一层的进入缠绕在黑色珠子旁侧,缓缓地被吸收殆尽,刹那之间,众人只觉得眼前的视线一亮,复活城瞬间变了模样,方才还是残檐破壁的复活城转眼已经化为崭新的城墙,朱红的颜色让人脑目一心,一种诡异的感觉缠绕在众人心头。 事实证明,众人的感觉没错,复活城前的清明,一抹抹黑色的薄雾化为虚体,有点类似于《千与千寻》里面的无脸怪,一脸的呆愣模样,正傻傻的望着简单,简单垂眸,目光对上下面的玩家,就算如此, 也未曾磨灭掉众人对那二十金的趋之若鹜。 战争一触即发,幽灵与玩家的对决,简单看的不亦乐乎,心里解恨的很,幽灵是虚体,玩家则是实体,玩家承受的是百分百的法力攻击,幽灵即使消散,随而又重新结合在一处,玩家一批一批的被传送至主城,但下面的玩家丝毫不减。 似是意识到这些幽灵的难缠与厉害,下面一人在喊,“小小宁王,有种你一个人下来单挑,别依靠这些幽灵。”简单直接被气笑了,冷淡的开了世界频道,“人至贱则无敌,若是我一人单挑,还能活到现在。” 简单的冷嘲热讽让众玩家难堪的很,事实也确实如此,若是简单只是一人定是被众人杀的片甲不留,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大神,求扑倒(七) 一时之间,以复活城为结界,处以一种诡异的平静之中,玩家意识到自己穿透不过幽灵的肉盾,他们对小小宁王无可奈何,只能等在外面,面面相觑。 傻白窝在简单怀中,吹胡子瞪眼的望着下面的人群,清澈的眸子里满满的嘲笑,叫你们围堵我家蠢主人,这可是要付出代价的,倏地跳出简单怀中,站在城墙的边缘,眸底散发着兴奋的光芒。 一看傻白笑的这股傻样,简单就知道它在想些什么,从背包中拿出剩余的烤鸡与烤鸭,微风吹拂而而过,肉的浓厚香味随之飘散在众人的周身,众人不由自主的喉结上下滚动,闻着这股子香味,肚子也饿的咕咕直叫。 在众玩家的炙热目光中,傻白没一丝不好意思,吃的欢快,速度愈发快了,下面的人恨不得将那肉块抢过来,塞入嘴中,简单欢愉的扯过一只鸡腿,小口的咬着,月光转向那些幽灵,顺便递给它们。 没想到这些幽灵对肉食也是来者不拒,直接吞噬掉。 众人:简直是暴殄天物。 简单:我喜欢,我乐意,你们管得着不。 一抹黑影迎风而来,微风拂过他的碎发,狭长的丹凤眼瞟向下方露出一丝锐利与寒霜,眉眼间尽显孤傲疏离,他面无表情,俊美绝伦的五官仿若被冰块特意敲砸而出,那日梧桐的目光停留在站在复活城上的简单,张扬的红色长裙,萝莉脸,大汉的身体,她还是一如往昔的喜欢,那日梧桐唇角不由自主的微微往上扬起,融化了那抹寒霜。 那日梧桐长得好看, 一身玄色衣袍衬得他身材挺拔,仿若修竹,长发随风飘逸,衣袂翻飞,风姿儒雅,温与冷完美结合,薄雾蒙蒙,她看不清他的表情,隐约望见他模糊的唇角往上翘起,指尖一根淡绿色的长箫,那时他独有的标志。 众人皆惊,似是不敢相信就连那日梧桐也要与他们一起抢小小宁王的极品装备,那日梧桐是全服排行第一的玩家,等级碾压众人,独来独往,也未见他与谁走的极近,所以,众人也是自然而然消散了那日梧桐与小小宁王是否相识,可是,那日梧桐什么极品装备没有,要与他们抢?这不,有人愤怒不已,直接在世界频道上开骂,又是一片混乱。 刷屏不过一瞬,还未等简单看,就已经刷了上去,她也没了看的欲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反正她待在复活城,他们也进不来。 恰这时,那日梧桐越过复活城的黑色薄雾,幽灵自动让出一条道路,看的简单一愣一愣的,就连傻白都忘了吃肉,两眼泪汪汪的扑向那日梧桐。 简单:“......” 那日梧桐的身影愈发的近了,简单握紧手中的大刀,脑海中不断向着应对之法,那日梧桐是全服第一的玩家,想要逃出他的桎梏,无异于痴人说梦,然而, 还未等她想清楚,身形一转,那日梧桐将她带入他怀中,“我是青柠。” 啥?青柠VS安格? 简单一脸呆滞,很难将青柠VS安格与那日梧桐联想在一起,不过,这两人确实是有相似之处,一样的冷峻,一样的独来独往,难怪傻白一见到那日梧桐就扑了上去,那几日相处摸索出感情了不成? 好吧,是她想偏了。 “不过?不是说账号都是实名认证的?你怎么搞得小号?”简单老实的问道,一时之间想岔了还有另一种灰色地带。 “我有我的渠道。”他的声音很温柔,简单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心底升腾出一种诡异的感觉,这性格,相差的未免太远了,想当初,青柠对她可是爱理不理,只有在遇到吃的时候语气才会稍稍柔和,所以,那日梧桐这般,简单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你想吃啥?我背包里准备的食物方才都让傻白吃完了。” 那日梧桐:“......” 谁跟你说吃的了,那不是我的本意。 那日梧桐的此番举动震惊了全服所有玩家,一开始只是以为那日梧桐只是过来凑热闹,但是现在,那日梧桐用自己张扬的动作,赤果果的表示小小宁王是他的人,就算这里所有玩家对上那日梧桐,都不是那日梧桐的对手,更何况还有那些虚无缥缈的幽灵,简直找死,见此,众人皆是心死,生无可恋的回了主城。 然而,回到主城后,一个让人振奋的消息再次传荡开来,那日梧桐亲自发布的悬赏令,杀浅陌之殇一次,五十金,真是大手笔,简单也震惊了,关掉世界频道,没了玩家的追堵,复活城安静不少,简单看着那日梧桐那俊美绝伦的脸, 心底涌上一丝暖意,“浅陌之殇不值五十金。”浅陌之殇,就是绥皓的朋友彦峥。 “只是数据,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那日梧桐说的轻巧,简单却觉得胸口似是压了块大石,让她很是压抑。 那日梧桐似是明白她心情低落的原因,“和我结婚,就算是抵消。” “啥?”听到这处,简单下意识的想要拒绝。 “先别急着拒绝,我有夫妻任务未曾完成,你也知晓,完成夫妻任务的经验奖励极高。”那日梧桐也不恼,缓缓地抛出诱饵。 简单考虑几许,还是答应了。 在此期间,傻白一直在那日梧桐怀里卖萌打滚,清澈的眸子满满的依赖。 简单无奈的摸了摸傻白的脑袋,心底划过一丝失落,她都养了傻白这么久,那日梧桐最多与它相处几日的时间,就这般把她给抛弃了。 淡淡炊烟知晓小小陆宁与那日梧桐纠缠在一处的消息时,心底满是愤怒,直骂彦峥废物,悬赏令被撤离就算了,还被人家反攻,彦峥是绥皓的朋友,绥皓肯定不会坐视不管,到时候,为了那五十金,定会连累他们,甚至整个帮派,这个消息着实是坏透了,使得淡淡炊烟心底烦闷得很。 绥皓也大概知晓了这个事实,马上就发了私信给小小宁王,但是,怎么也发不出去,不得已,绥皓只得去打听小小宁王的行踪,每次都是差一点点,无功而返,在此期间彦峥已经被杀了几十次,甚至有人就待在彦峥复活的地方,刚刚复活又被杀死,简直是不要太快活。 简单自是不知晓绥皓的困境,就算是知道,也只会拍手叫好。 从复活城回来后,那些幽灵转变成淡淡的薄雾进入了黑色珠子内,简单唇角含笑,这意味着她多了一层保障,与那日梧桐分开后,简单又去做了她的连环任务,还差一点点就任务失败,还好那日梧桐来的紧急,连环任务完成后,经验值蹭蹭蹭的往上,简单心底舒服的不要不要的,暗暗想着那日梧桐帮了她的忙,到时候得好好感谢他一顿,傻白就算了,吃的已经够多了。 似是知晓简单所想,傻白立即表示抗议,然而,抗议无效。 简单下了游戏,一出房间就看见陆父陆母腻歪在一处,简单自然的坐在沙发上,双目含笑的看着陆父陆母,“旅游回来了?开心吗?” 陆父陆母这才发现自家宝贝女儿出了房间,脸上的笑意愈发浓厚了,“开心,很久没和你爸出去玩,一把老骨头经不起折腾。” “爸爸妈妈还年轻呢,人家一百多岁都不服老,爸爸妈妈才多大,怎么能说自己老。”简单撒着娇窝在陆妈妈怀中,一脸的娇憨模样,星际居民的寿命一般很长,大部分都能回到两百多岁。 “这么大了,还撒娇,不知羞。”陆妈妈指尖点在她的鼻尖,“到时候嫁人了可怎么办。” 说到这里,简单眸底闪过一丝冷意,“爸爸妈妈,我想与绥皓解除婚约。” “什么?”陆父陆母被简单吓了一跳,自家宝贝女儿对绥皓的心思,他们明白的紧,即使不喜欢绥皓那孩子,但为了宝贝女儿,还是忍了,“绥皓欺负你了?爸爸找他去。” “别冲动,先听女儿怎么说。”相比起陆父的暴躁脾气,陆母反而镇定得多。 “我与他本就只是订了娃娃亲,我想了许多,若他真的喜欢我,不会一直晾着我,若即若离,我想找的,是护着我,宠我,爱我的男人,我不想,将自己的婚姻压在一个对我熟视无睹之人身上。”女儿的言语让陆父心中一阵喜悦,这才像是他陆振锋的女儿,就该这般。 “宁宁,你放心,爸爸帮你搞定。”陆父拍着胸膛敲定,简单放下心来,陆父办事她放心,虽然平时不怎么着调,但是陆宁的事情,陆父一丝马虎都舍不得,对陆宁算是宠到了骨子里。 “好的,爸爸,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可不要让我失望哦。” “那当然,爸爸做事,你放心,呲......”还未说完,就被陆母拈住他腰间的软肉,痛的陆父吹胡子瞪眼,“宁宁,你可还记得小时候常来自家玩的陆安格?” “陆,安格?”简单摇了摇头,陆宁记忆中没有这号人物。 “那时你才六岁,不记得也正常。”陆母忽然提起,简单有点怀疑,怎么会突然提起多年前的玩伴,果然,“安格过几日回来自家小住一段时间,满天星他也没住所,所以,我就自做主张的将他安排在自家住了,你放心,我和你爸明天要出去,这样,你就不用害怕怕一个人在家孤单。” 陆妈妈说的轻松,简单却有点排斥,她不怎么想让人侵犯她的私人空间,“妈妈......” “这件事就这么定下了,安格小时候对你可是诸多照顾,所以,到时候安格过来,不要耍小脾气,答应妈妈。” 简单嘟着嘴唇一脸不愿的答应下来,“那好吧。”都说到这个份上,她也不能做得太过。   ☆、大神,求扑倒(八) 见到陆安格是几天后的事情,陆父陆母闲着无事,出去晃悠,离去之前,将她与绥皓的退婚事宜处理的妥当,简单也没细问,就陆父那挤眉弄眼的模样也看得出来,心里暖暖的。 在简单心中,陆安格是陆宁幼时的玩伴,记忆中那模糊的印象,男孩长得瘦瘦小小的,总是独自一人待在一处,那时还是陆宁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让他与她亲近不少,但没过多久,他就搬离出去,简单以为,长大后的陆安格应该也是差不多,事实上,却是相差甚远。 陆安格五官精致,狭长的丹凤眼带着淡淡的疏离与冷漠,就那般轻轻一瞟,周身的强势让人心底一凛,面容冷峻,薄唇轻抿,剑眉斜飞入鬓落下几丝碎发,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简单总觉得在他望见她时,淡漠的神色扯出浅浅的柔和之色,转瞬即逝,都说女大十八变,这个也适应在男子身上,陆安格不管是幼时还是现在,周遭的淡淡冷意还是环绕着,不曾改变。 “你住二楼最右侧的客房,房间小呆收拾的很是干净,被单什么的都是今儿刚刚换上的。”简单倒上一杯柠檬水放在陆安格身前,小嘴儿喋喋不休,怕他有那啥小洁癖,特意与他解释几许。 陆安格的视线停在她的唇上,直勾勾的,简单无意识的用手摸摸脸颊,“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你一直盯着我看。” “我饿了。”漂亮的丹凤眼中透露出些许的促狭之色,简单怔愣,悄然的撇撇嘴唇,别以为你是老娘玩伴,老娘就不敢收拾你。 “家里食材有限,你多担待。”简单叫来自家小呆,搜刮出所有的食材,只发现一些面粉与星际自己培育出来的人工蔬菜,柳叶眉微微皱起,简单决定,还是做顿饺子试试,说起来,自从来到这儿,她还怎么试过下厨。 动作行云流水,揉面团,擀饺子皮,小呆负责将蔬菜与肉剁得粉碎,做成馅儿,再加点盐糅合在一处,隔着玻璃,陆安格痴迷的望着那不断动作的人儿,多年未见,当年那只知道吃的丫头倒是变了不少,她包的饺子就跟小金元宝似得,圆滚滚的,陆安格将手洗净,加入了简单的行列。 修长的指尖忽然凑在眼前,简单心中一惊,随后才意识到是陆安格过来了,“你坐着就好。” “无碍,包饺子对我新鲜的很,我也想学学。”陆安格这般,简单也不想拂了他的兴致,一开始的时候,陆安格包的跌跌撞撞的,模样也不太好,简单指点几次后,那模样,比简单包的还漂亮不少,似是为了一雪前耻,陆安格特意将包好的饺子放在最显眼的位置,生怕她看不到似得,简单勾起唇角,陆安格这人,倒是不认输。 圆滚滚的饺子争先恐后的冒出头来,饺子的香味勾起了馋虫,简单用筷子夹上一个,因为刚刚夹出来,烫的很,简单一整个放入嘴中,烫得她蹦的直跳,陆安格递上一杯凉水,简单灌下一口凉水,耳尖微红,她可没有错过陆安格眸底的促狭之意。 饺子一个一个的出锅,简单包了许多,足够陆安格吃两顿了,随后,趁着食材多余,顺便还做了酱,饺子沾着酱,酸与热热的饺子结合在一处,格外的好吃。 陆安格吃的很慢,速度却很快,不过一会儿,就被消灭了大半,小呆站在旁侧,红光忽闪忽闪,往大门口前去。 是个陌生人,还抬着游戏仓,陆安格放下筷子,让人将游戏仓放入他住的客房。 望着上楼的陆安格,简单若有所思,这游戏仓,与陆父给她买的,只好不差。 “你也玩《天生一对》?”陆安格下来后,又款款的坐下,看来,桌上的饺子不吃完不甘心,这倒是让她想起青柠VS安格,这小模样,何其相似。 等一下,青柠VS安格,陆安格?不会这般巧,这两人就是同一人。 “我是那日梧桐。”间接承认了他是青柠VS安格,简单有点傻眼,愣愣的说道,“这世界可真小。” 望着匆忙离去的小姑娘,陆安格不紧不慢的吃完最后一颗饺子,将碗筷清理干净,迈着优雅的步伐上了楼,走近简单的房间时,心中一软,醇厚的声音响起,谢谢款待。 陆安格是那日梧桐的事实让她落荒而逃,前几日她才答应与他结婚的事情,她还在想着要怎么逃避来着,怎么越想躲开,这人就越往眼前凑呢。 简单一上游戏,便带着自家傻白去了主城,傻白将储备粮食消灭的干净,简单一来就跟猫见了老鼠斑,紧紧的凑了上来,卖萌打滚,那蠢萌模样,她还不知晓他的目的,喂饱了他的胃,傻白才舒服的窝在她怀里,嘴角的胡须随着他的呼吸一颤一颤的。 “陆宁,我等你许久了。”简单眉头紧皱,她早就将绥皓加入了黑名单,没想到,倒是摸准了她的行踪,堵到这处来了。 “有何事?”绥皓与淡淡炊烟走在前方,简单细细打量着,没有彦峥的身影,眼底闪过一丝愉悦,“我很忙,你与这位淡淡炊烟的事儿,就不用特意找到我这来了,我们,现在可是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这让绥皓想起前几天陆父过来退婚的事情,单方面的解除婚约,以前他一直是不愿与陆宁在一处,可等真正到达这幅光景时,心底一抽一抽的疼,但耐不住陆父的野蛮,婚约强制解除。 “宁宁,你不是喜欢我,为何要解除婚约,前段时间boss的事情是我不好,但是,我对你的心,你是知道的。”额,这招感情牌打得可真烂,没看见淡淡炊烟那冷艳的脸庞,恨不得将她的脸撕碎? "别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有啥事就快说,我还要去做任务。"绥皓心底一闷,自己感情倒是到位,奈何,人家根本不接炮。 “彦峥是我的朋友,你与那日梧桐认识,能否请他解除悬赏令,近段时间来,彦峥因为悬赏令的事情苦不堪言,眼看着就要调到新手村去。”这话,熟悉的很,她那时,也是这般,威胁她说要将她杀到新手村去,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角色反转的,她很喜欢。 唇角扬起一抹冷笑,简单后退一步,绥皓却觉得眼前的人儿愈发的鲜明起来,不由自主的伸手往前,“彦峥是你的朋友,与我又有何关?” “陆宁,你何时变得这般绝情寡意。”绥皓用“我看透你了”的神色望着她,简单只觉得好笑。 “你只看到他被人杀的等级直掉,难道你完了,首先被通缉的人是谁?那日,若不是那日梧桐,现在落得这般下场的就是我,不好意思,我的心眼小的很,被人打了左脸,难不成还将右脸递过去给人打不成,不好意思,我没这嗜好,彦峥是你的朋友,可不是我的,我可没有这般忘恩负义,薄情寡义的朋友,而你,明明知晓那悬赏令是彦峥挂上去的,你又做了什么?通知我了?还是帮我?现在彦峥有这个下场,我欢喜的很。”被简单说的难堪,绥皓一双眼睛变得猩红,似是随时会化为野兽,往她这边扑上来。 “呵呵。”将众人的表情变化收入眼底,简单唇角的冷意愈发浓厚了,“说到底,也不过是为了自己罢了。” 简单的冷嘲热讽,淡淡炊烟终是忍受不住,抿着红唇,冷眼望着她,“小小宁王,此事因你而起,浩瀚昭昭也是重情重义之人,才会请你帮忙,就算你们已经解除婚约,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帮她一回。” “呵,看在过去的情分。”简单凑近一步,眸中的冰霜瞬间凝结,淡淡炊烟觉得自己仿若身处在冬日的白雪之上,刺骨的很,小心脏一颤一颤的,“那些情分,早在你与浩瀚昭昭在一起时,就已经消磨殆尽了。” 淡淡炊烟小脸一白,眸底满满的委屈,薄雾转变成实质的水滴缓缓而下,绥皓心底一疼,将淡淡炊烟搂入怀中,“陆宁,你不帮忙就算了,为何还要对淡淡炊烟冷嘲热讽,我与她,并没有你想的那般龌龊。” 简单嗤笑,那日梧桐的私信发了过来,“你在哪?发坐标给我,我去找你。” 毫不犹豫的将坐标发给那日梧桐,简单冷眼旁观淡淡炊烟与浩瀚昭昭的郎情妾意,着实是被恶心的不要不要的。 “陆宁,你站住,你侮辱淡淡炊烟在前,你得给她道歉,不然,今天你就别想走。”绥皓拦住简单,无耻的境界再次升级。 简单强势的逼近,柔柔的抚摸着傻白柔软的皮毛,唇角淡淡的笑意染上浅浅的璀璨光辉,“你敢用你的生命起誓,你与淡淡炊烟无一丝暧昧之意。”绥皓踌躇了,他与淡淡炊烟之间的关系,确实是不能否认。淡淡炊烟是她的红颜知己,性格温柔,一瞥一笑都带着独有的文艺气息,相比起陆宁的鲁莽与霸道,淡淡炊烟简直是完美。   ☆、大神,求扑倒(九) 淡淡炊烟是她的红颜知己,性格温柔,一瞥一笑都带着独有的文艺气息,相比起陆宁的鲁莽与霸道,淡淡炊烟简直是完美,所以,那时在游戏中被陆宁缠得烦了,绥皓才会宁愿待在游戏中,也不愿见陆宁一眼。 那日梧桐的到来让氛围有那么一丝的诡异,“你来了。”绥皓打量着那日梧桐,全服传说中的排行第一,眸底的锐利直直的钉入他的心底,那种睥睨天下的不屑让他指尖不由自主的颤动,这让他尴尬的同时,更是的是恼羞成怒,他与他,差得不是一丁半点。 “嗯。”那日梧桐说着,傻白已经讨好的跳入他怀中,大眼睛一眨一眨的,那日梧桐淡漠的瞟了浩瀚昭昭一眼,修长的指尖在傻白脑袋上一阵摸索,时重时轻,傻白瑟缩着身子,不敢反抗,可怜兮兮的望着简单,简单倒是没注意,就算是注意到了,也只会说上一句活该。 这就是陆宁那位前未婚夫,长得不怎么样,还与其他女人不清不楚,解除婚约,确实还不错。 朝简单微微的点头,“我们走吧。” 简单毫不犹豫的跟着那日梧桐的步伐,在离去之前,那日梧桐放出火凤凰,张扬的红色皮毛如同燃烧的熊熊的烈火,灼热而肆意,简单小心的将手放在火凤凰的皮毛之上,软软的,没有想象中的灼热,“不热,上来。 抓住那日梧桐的手,简单一跃而上,傻白早已经习惯的抓住靠近火凤凰脑袋的绒毛,亲密的用脑袋蹭蹭,与火凤凰很是亲密。 绥皓眼睁睁的看着陆宁坐在火凤凰上,似是觉得不够张扬,那火凤凰环绕在主城上转了几圈,随后停在绥皓几人的所站之地,居高临下的往下凝望才扬长而去,气的绥皓直喘粗气。 “我们去哪儿?”上空的风景很美,蔚蓝的天空上白云滚滚,各种图案交杂在一处,仿若绘画板绘画出来的,逼真而诱人,下方的人事物化为星光点点,时而璀璨,时而陨落,微风吹拂而过,她的黑发随风扬起,落在那日梧桐的脸上,痒痒的,带着淡淡的清香,那日梧桐轻轻吸了口气,贴近她的耳垂,“三生石。” “啥?”噌的一下,简单的小脸爆红,结婚之事他还记得。 火凤凰缓缓停下,那日梧桐手掌轻轻一挥,火凤凰化为淡淡的火花消散的空中,那日梧桐抓住她的手,让她紧跟他的步伐,这是一栈四合院,院落宽绰舒朗,四面房屋各自独立,游廊链接此起彼伏,跟着那日梧桐的步伐,“三生石”三个字入木三分,上面刻画着成对的名字,带着浅浅的金色光辉,忽闪忽落,旁侧的位置是一颗参天大树,繁茂的枝叶有阳光往下掉落,掩埋层层阴影,树上挂满了红绳,一根缠绕着一根。 简单盯着那些红绳,眸底闪过一丝肆意,那日梧桐与她十指相扣,站在三生石前,一根尖锐的白色匕首升腾在空中,中央一块白色的空地显露出来,他拿起匕首,与她的手交缠在一处,一笔一划将两人的名字刻在三生石上,一笔一划都有金光闪过。 落下最后一笔,一根极细的红绳缠绕在两人的小指上,随而缓缓消失不见。 那日梧桐唤出火凤凰,两人掌心皆是与缠绕在树上的红绳,火凤凰腾空而起,落入淡淡薄雾中,傻白待在三生石下,激动地甩着尾巴,清澈的眸子里满满的悲伤,这两人凑在一处就将它给忘了。 简单与那日梧桐将那红绳缠绕在树梢上的同时,世界频道就像是冷水滴落在滚烫的热锅之中,炸开了锅,热闹的不要不要的。 系统公告:“恭喜小小宁王与那日梧桐喜结连理,洞房花烛交颈鸳鸯双得意,夫妻恩爱和鸣凤鸾两多情。” 【世界】晨晨好爱你:“那日梧桐结婚了?还是与小小宁王?” 【世界】放屁就是傻:“这小小宁王是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得到那日梧桐的青睐。” 【世界】如沐春风:“早知道也让我被通缉了,或许那日梧桐也可以英雄救美。” 【世界】浪荡风流:”上楼不要脸。“ 【世界】嚯嚯哒哒:“+1” ...... 炸开了锅的世界频道,简单倒是不在意,只是,穿着身上的华丽喜服倒是让她有点不知所措,天生一对的真实度着实是高,她甚至能感觉到穿在身上喜服的厚重感,但这喜服确实是漂亮,脸上的流苏垂落在额头,一晃一晃的带着冰凉的温度,那日梧桐唇角含笑,弧度愈发大了,“娘子,我们现在该去洞房花烛。” 简单:这人真是不着调。 游戏中的洞房花烛,说到底还是不能与现实中相比,两人也只是单纯的聊天。 那日梧桐穿着红色的喜服,与她是同一款式,《天生一对》的婚礼走的是古风,长长的衣袖将身形笼罩在里面,不露出一丝裸露的皮肤,两人待在房间内,都不说话,传达着一种诡异的安静,简单打量着那日梧桐。 身上的那抹红,衬得他皮肤愈发白皙,浓眉如剑,整张脸都柔和下来,“小宁。”那日梧桐打破里面的平静,简单正视他,看着他的唇一张一合,脑子里只有他微动的唇瓣,他说了什么话她都没听清楚。 “你是不是没听我说了什么。”那日梧桐忽然靠近,一张俊脸靠的极近,简单下意识的后退,被那日梧桐带了过去,“我今日就这般好看,让你失了神。” “才没有,只是这喜服衬得你多了几分颜色。”简单死鸭子嘴硬,她才不会承认她刚刚看他看的入迷了呢。 “是吗?那我刚刚说了什么,你复述一遍给我听,若是不一样......”那日梧桐凑近她的脸颊,她的眸子映衬出他俊美绝伦的脸庞,锐利的丹凤眼转瞬即逝的狡黠。 “如何?”简单推弄着他,眸子瞪得老大。 他凑在她的唇,轻轻一吻,温柔的印上她的,又冰又凉,柔软的好像果冻。 这人,怎么这般无奈,简单趴在床上,怀中搂着白兔子,气闷的搓着毛绒绒仿若脑袋,过了许久,才沉沉睡去。 陆安格躺在床上,盯着雪白的天花板,露出洁白的牙齿,小丫头恼羞成怒的逃了,嗯,明日,他该怎么哄她,照那丫头的性子,可能连饭都不让他吃。 简单睡得很好,洗漱完毕后,小呆老实的站在楼梯间,“小呆,去准备早餐。”营养液啥的,最适合陆安格了,哼。 简单拿着仅剩的食材进了厨房,熟练地揉面,心中暗暗想着,看来她得找个时间去买点食材回来。 陆安格下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在厨房内忙乎的简单,她穿着白色的长裙,白皙的藕臂露出大半,胸前鼓鼓的,小腹平坦,衬得她身子愈发娇小,认真的她有种独特的执着,陆安格渐渐的入了迷,眸子里都是她的身影,看她的身影不断的穿梭在厨房,这模样,就像是丈夫看着自家小妻子,眼底的宠溺不断,认真而执着。 似是注意到那炽热的目光,简单回过头,见是陆安格,游戏中的事情还历历在目,撇撇唇角,傲娇的转过头,不理他。 香喷喷的面条出锅,简单坐在陆安格面前,大口大口的吃面,陆安格濯濯的盯着她......以及她面前热腾腾的面条,淡漠的瞟了一眼放在自己面前的营养液,黑濯石闪过一丝委屈,“小宁。” 简单早就猜到陆安格的反应,他这么一个赤果果的吃货,肯定受不了喝营养液,想着他看的到吃不着的可怜模样,简单笑的愈发欢快了,“抱歉啊,食材不够,只够一碗。” “哦。”陆安格垂着头,拿起桌上的筷子,笑容光彩夺目,“既然如此,小宁也不能吃独食。” 简单连忙护食,“里面都是我的口水,脏兮兮的,你肯定不会吃。” “放心,我不在意,小时候都同床共枕,这点不算什么。”小时候与现在能比不,当然不能比! 简单都快被陆安格的无耻给折服了,游戏与现实中那般淡漠的不关心模样,怎么,现实中的反差就这般大呢! “厨房还有,自己去弄,别觊觎我的。”小眼神再次偷偷瞟了陆安格一眼,看着他进了厨房,简单的眼神不要钱的瞄准陆安格的脊背,似是要戳穿了他似的。 喝完最后一口汤,简单站起身,凑近陆安格轻轻说道,“洗碗就交给你了哟。”说完,还得意的拍了拍陆安格的脑袋,扬长而去,那嘚瑟的小模样,陆安格摸着自己的头上的碎发,唇角的笑意愈发大了。 陆安格将碗筷收拾好进入厨房,心底的暖意浅浅的散发开来,这种感觉,似乎还不错。 一进入游戏, 简单就接到了那日梧桐的组队邀请,简单犹豫良久,想到他所说的那个夫妻任务,不情不愿得点了“是”。 “还在闹别扭?我今儿将碗筷洗的很干净。”端正的话语总透露出些许的痞气。 简单:“......” “你做的饭很好吃,我早上吃的很好。” 简单:“现在说这些是闹怎样!心塞塞。” “要去哪儿?”简单望着站在身侧的挺拔身影,深吸一口气,平静的说着,她早上就不该心软,让他自生自灭,哼。   ☆、大神,求扑倒(十) "葬花谷。”那日梧桐的声音仿若淡淡的低喃,醇厚的声音就像是上好的葡萄酒缓缓在心房流淌而过,简单甚至能感觉到耳尖上染上的温热,恰这时,傻白还不知看人眼色的直往她怀里钻,简单抓住它柔软的耳朵,蹂躏了一次又一次,傻白呆呆的趴在火凤凰的绒毛之上,心底一片苦涩。 呜,前主人与现主人凑在一处后,他的日常愈发难过了,前几天是前主人,现在就连一直对他温柔的现主人都这般对他了。 清澈见底的流水往下流淌,打在干净的河床之上,仿若清脆的铃铛声不断,煞是好听。 傻白走在最前面,一下来就直奔入流水之中,抓鱼抓的不亦乐乎,柔软的绒毛被打湿一片,夹杂在一处,简单很是嫌弃,他与她并肩而行,随而也加入傻白的行列,才刚刚吃过嘴又馋了,事实上,她也有点,游戏外不能饱足口舌之欲,只能在游戏内打打牙祭了。 炊烟袅袅之中,烤鱼的清香直往鼻翼里钻,一人一狐狸直勾勾的盯着她手中的烤鱼,那眼神,湿漉漉的,还带着水雾,萌的简单不要不要的。 葬花谷是夫妻任务的主要执行地,所以,在傻白吃饱喝足后,简单就将它收入灵宠袋中,傻白本不愿意,但最后还是屈服在那日梧桐的淫威之下,委屈的很,黑色的小鼻子上湿漉漉的,一抖一抖的。 任务难度是从易到难,简单与那日梧桐自是从第一关开始。 前面几关的任务很是简单,大多数是夫妻二人一起寻找鸳鸯几对,摘十诛回生草或是一起去寻找某某NPC的宠物的日常任务,但是这一直延续至第六关,这种福利截然而至。 漫天的桃花花瓣缓缓而下,简单与那日梧桐穿梭在桃花林中,淡淡的桃花酒香如发酵般在空气中挥发出来,简单顺着酒香而去,连那日梧桐的身影消失不见都未发现,“那日梧桐,这桃花酒好香,你可得尝上一口,游戏外可没这般......” 简单往后望去,哪还有那日梧桐的身影,似是在嘲笑简单的自作多情,粉红色的桃花花瓣在空中旋转了几圈,才缓缓的落下。 陆宁的身影堂而皇之的消失,那一瞬间,那日梧桐心底弥漫着淡淡的惊慌之感,不过几秒,他便冷静下来,唇角的笑容相比起那漫天的桃花还要璀璨几分。 相隔十几步的前方,小小宁王迈着小碎步,妖娆的身子随着她的动作显得愈发妖娆,一瞥一笑都带着满满的魅惑。 她端着一白色的碟盘,金元宝般圆滚滚的饺子乖巧的趴在上方,她靠得极近,带着独属于少女的体香,“那日梧桐,这是我特意为你做的,尝尝,可爽口的很。” 那日梧桐丹凤眼微微眯起,波光点点,唇角抿的极紧,在她即将攀上他的肩膀之时,小小宁王身形一僵,白雾将她尽数笼罩,微风拂过,随着飘扬的桃花花瓣消散在空气中。 赝品永远是赝品,再如何,她也不会这般模样的向他走来,只会恶狠狠地瞪着他,撒娇什么的,最讨厌了,那日梧桐捂住胸口,喷涌而出的激情迸发出来,她若是这般模样站在他面前,他定是心生欢喜。 香醇的酒香,简单有点控制不住,在与容璟的那个世界,托达奚的福,他总是拿酒诱惑她,害的她现在对酒都有点把持不住,一碰到好酒,就想焖上几口。 手中拿着一小壶桃花酒,红唇湿润润的,染上了清醇的酒香,简单倚在树干上,眼神似醉非醉,浩瀚昭昭搂着淡淡炊烟款款而来,淡淡炊烟眼中是**裸的嘲笑与讽刺,似是以为她会伤心难过,愈发的急不可耐。 简单抬头,眸子内似是暗含一汪春水,冷静的喝着手中的美酒,前面两人仿若跳梁小丑般,毫无意义,似是毫无生趣,淡淡炊烟与浩瀚昭昭被粉色花瓣所湮灭,简单的意识一直是清明的,这才反应过来,这该是夫妻任务的一个小环节。 怎么今儿就这般不胜酒力,她似是看见那日梧桐迈着步伐向她走来,当闻到她身上的清醇酒香,眉头微微皱起,简单指尖落在他的剑眉处,轻柔的一道一道的抚平,“那日梧桐,你怎么现在才来,就都让我给喝完了。” “无碍,若是你想,我也能浅浅尝尝味道。”简单有点疑惑,嗯,酒都让她给喝完了,他还怎么喝,“哈哈,那日梧桐,你这个小骗子,想诓我,没门,你可骗不了我。” “是吗?那你想吗?”那日梧桐扯起唇角,那抹痞笑若隐若现,就像是一条大尾巴狼,随时都能将小白兔给捞走。 简单指尖落在红唇上,似是在思考般,柳眉微皱,“那我就信你一回。”喝醉一次,简单的智商都下降不少,桃花酒的味道极好,虽是清醇,后劲却很足。 那日梧桐勾起她的下巴,丹凤眼中满满的强势与清明,“这是你答应的,等酒醒了可不能怪我。” 简单大手一挥,霸气的说道,“本小姐说到做到,绝不给你小鞋穿。” 那日梧桐攥住她的红唇,大掌搂住她的细腰,往他的怀里带去,再次与那日梧桐唇瓣交缠,简单的意识有那么一瞬间的清明,但桃花酒的后劲太足,几个回合下来,简单只觉得自己的脑袋愈发的恍惚了,被动的承受着那日梧桐那灼热而霸道的炙热,淡淡的酒香在口腔内蔓延开来,那日梧桐吻的更深,那桃花酒仿若有莫名的魅惑,他似乎也有那么几分醉意,凭借着自己的本能汲取她唇中的甜美。 简单有点喘不过气来,小手无意识的挥动着,被那日梧桐狠狠制住,迷蒙的双眼迫不得已的睁开,他眸底的深意仿若席卷而来的龙卷风,似是下一秒就会将她完全吞噬,简单下意识的后退,身子转了一圈又被那日梧桐制住,瘫软在他怀中。 当他放开她时,舌头微微发软,双腿发软,完全瘫软在他怀中,微眯的眸子内薄雾重重。 呜呜,坏人,她好像被狗给啃了,好痛。 那日梧桐听到简单的碎碎念时,整张脸阴沉如墨,惩罚性的再次吻上她的唇,然而,小女人已经沉沉睡去,那日梧桐清冷的眸底闪过一丝猩红,随而又被尽数掩盖住,压下心底不断涌上来的强烈气息。 简单扶额,脑袋有那么一瞬间的混沌,桃花酒的香醇似乎还弥漫在舌尖,似乎,意识的最后,映入眼帘的是那日梧桐放大的俊脸。 眸光呆滞,在葬花谷的场景一丝一缕的清晰起来,简单一股脑的趴在床上,唔,这日子没法过了,陆安格这货,竟然敢趁人之危,还这般理直气壮。 气呼呼的下楼,陆安格那货穿着一身亚麻色的休闲服,碎发随意的垂散在耳际,略显凌乱,见她下来,陆安格唇角勾起一抹痞笑,俊美的五官愈发显得灼灼其华。 陆安格笑得愈欢快,简单心底的那股子怒气就愈发膨胀,气冲冲的想要陆安格好看,不知怎的,左腿绊右腿,整个人往前方倒去。 意料之外的温暖怀抱,带着浓厚的醇厚气息,“这般迫不及待的投怀送抱,我,好生欢喜。” 简单:这满满的古风意味,有谁能告诉她,遇到这么一个抓准机会就调戏她的家伙,她该肿么破! 怀中的少女生气之余带着浅不可闻的惊吓,澄亮的眸子仿若一汪春水,平静的湖面荡起阵阵涟漪,陆安格似是被蛊惑般,缓缓的凑近她的红唇,这让他想到在她喝了桃花酒后那醉了的模样,媚眼如丝,让他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简单勾起唇角,这货,又想占他便宜。 在陆安格即将碰到她时,简单将脑袋窝在他的胸膛,指尖狠狠掐在他腰上的软肉上,方才的迤逦瞬间消散,简单抬起头与他四目相对,眉眼弯弯,笑得像个得逞的狡猾狐狸。 情不自禁的,陆安格的唇印上她澄亮的眸子,浓密而翘起的睫毛一动一动的,唇上痒痒的,他的心也愈发痒了。 简单下意识的挣扎,被陆安格略带嘶哑的声音渐渐安抚下来。 “陆宁,你可知道我为何来到这里?”他的下巴很硬,搁在她的肩窝硬硬的,搁的她生疼。 见陆宁沉默,陆安格也不气馁,清冷的脸庞染上淡淡的柔光。 “为了你。”午夜梦回,小陆宁期期艾艾,小心翼翼的靠近他,死皮赖脸的窝在他身边,无论他如何抗拒,对她多般冷漠,都不放弃,渐渐的,他接受了这个玩伴,那时,小小的他心里便有了一个念头,想要与她在一起,然而,他再一次打破了他的幻想,他名义上的父亲,强制性的将他带走,连她最后一面都未曾望见,所以,在挣脱掉那个男人的束缚后,他迫不及待的前来寻她,还好,还来得及。 陆安格轻柔的拂过的黑发,柔软的让他爱不释手,她的长发柔顺,他的指尖与发丝交杂在一处,每一动作都能从发根至发尾,无一丝阻拦。 简单也不是愚钝之人,虽然迟钝了点,但陆安格都说到这个点儿,她也差不多明白。 怀中的小女人懵懵懂懂,陆安格心底软成一片,“我准备了早餐,先吃早餐。” 敏感的话题被陆安格一语带过,简单悄悄松了口气,还好陆安格没有继续追问,不然,她还真不知晓该怎么处理这事儿。 陆安格的厨艺真不算好,吃的简单直皱眉,于是,为了自己的胃着想简单带着陆安格出了门。   ☆、大神,求扑倒(十一) 陆安格的厨艺真不算好,吃的简单直皱眉,于是,为了自己的胃着想简单带着陆安格出了门。 上次出门简单已经见识过了星际的超市布局,将看中的食材扔给陆安格,忽然,简单眼睛一亮,那红彤彤的尖尖的东西,不正是她梦寐以求的辣椒,被人一股脑的丢在角落位置,陆安格看着她兴冲冲的模样,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那东西不好,吃的嘴巴发麻。” 简单凑近陆安格,悄声的跟他说道,“你忘了有一次我们在游戏中也见过这东西的,那次的烤肉不是比平常的好吃的多,今天回去试试,保证你根本停不下来。”此时的陆安格哪还有拒绝的余地,脑子里被少女身上的馨香团团围住,心神荡漾,耳尖泛着不正常的粉红色,还好有发丝挡住,饶是如此,陆安格也觉得有点丢脸,放开与她缠绕在一处的指尖,心底闪过一丝失落。 发现好东西,简单便忙了起来,整个人就像个陀螺似得,转个不停,陆安格提着东西跟在后面,出来之时,陆安格手上收获满满,简单提着一个小袋子,兴致盎然的走在前方,虽然花了一大笔信用点,但是,值。 仅仅这一项,就足矣。 甜品店的冷气十足,没有室外的闷热,简单给自己点了甜点与柠檬水,偶然瞟向陆安格身旁的一大批“物资”,心底升腾出一丝愧疚感,“你想吃啥?我请你吃,我跟你说,这家的甜点超级好吃,甜而不腻,味道软糯。” “你决定就好。”陆安格直勾勾的盯着她湿润的红唇,毫不掩饰。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刚刚升起的一丝丝愧疚感又被陆安格这货给尽数湮灭了。 “一个绿光森林,一杯黑咖啡,再加上之前的就行。”服务生点头,唇角的笑意有些许的错愕。 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简单的心情出奇的好。 “陆安格,我给你点的一定要一口不落的吃掉,可不能浪费粮食。”坐在对面的少女笑脸盈盈,只需一个眼神,陆安格就知道她在打什么坏主意,也只是隐藏着不说,宠溺般的摸摸她额前的刘海,“当然,你给我的,我自然不会落下。” 简单:...... 这莫名的油腻是肿么回事!说好的淡漠高冷范儿呢?其实这人只是戴了面具吧,不然,怎么一会儿换个面孔。 简单凑近,拈住他的脸颊, 往下延伸,软软的,确实是真的,事实证明,她的猜想是错误的。 陆安格面不改色,大掌包裹住她的小手,“是想证明我戴了面具不成?不好意思,这脸皮是实打实的,独一无二,只此一张。” “不要脸。”恰这时,她点的东西一一送了过来,简单抽出手,拿起加冰的柠檬水喝了一大口,小眼神里满是期待,“喝喝,这里的黑咖啡别提多正宗了。”苦巴巴的,涩的很,简单上次试过一次,比现实中的黑咖啡还要苦上几倍不止。 陆安格拿起勺子轻轻地旋转几周,黑咖啡带着苦涩的清香扑面而来,陆安格抿上一口,面不改色,反而带着些许的享受意味,简单皱起的小脸闪过一丝失望,竟然不怕苦,失望透顶,差评! 淡淡炊烟,也就是淡雅,挽着绥皓的手臂款款走入甜品店,她一直是这家甜品店的忠实粉丝,每次一上新品,她都必须得亲自过来尝尝,这次,则是拖着绥皓出来,“阿皓,我们就坐这儿。” 淡雅向服务生温和一笑,发现绥皓的目光停留在不远处的一对男女身上,男子背对着她,仅仅只是背影,那高大挺拔的背影也能让人心生好感,女生脑袋微垂,在她抬起头的瞬间,淡雅的笑容微微僵硬几许,她终于知晓,为何绥皓会突然停住步伐,那是陆宁,她曾看过她的照片。 “阿皓,既是遇到了熟人,我们便过去看看,打个招呼。”绥皓从方才的场景反应过来,可能是太久未曾看见她,忽然视线之中显露出陆宁的身影,他的心都在颤抖着,现今才发现,原来她的笑容这般有感染力。 绥皓扯出一丝笑容,与淡雅一同过去。 简单挖了一块绿光森林递到陆安格嘴边,“这蛋糕可好吃了,一点都不甜腻。”只是很苦而已。 陆安格抿上一口,简单时刻注意着他的表情变化,一如既往的淡然,难道,陆安格味觉错失?感觉不到苦味? “不甜,正合我胃口。”陆安格吞下蛋糕,拿着勺子一圈一圈的在咖啡杯中搅动里面的液体。 在甜品店遇到绥皓与淡淡炊烟,简单很不愿的,“宁宁。”简单抬头,正是温情流露的绥皓与温柔体贴的淡雅。 说起来,这还是简单第一次在现实生活中见到淡淡炊烟,很符合古代大家闺秀的气质,温柔有礼,优雅端庄。 见简单紧紧盯着淡雅,绥皓以为陆宁还对她念念不忘,解除婚约不过是希望他回头哄她,心底愈发得意,将陆安格这个正主给彻底忽略了。 “这是淡淡炊烟,淡雅。” 简单垂眸,总觉得绥皓怎么这般油腻,厚脸皮。 “真巧,你们也出来喝下午茶。”遇见这两人,戏弄陆安格的好心情都给破坏了。 淡雅身材高挑,差不多与绥皓齐平,“陆宁,我早就听阿皓多次提起你,初次见面,你好。” 简单抿了一口柠檬水,感觉空气中弥漫的酸味都要比柠檬水还要酸上几分,淡雅这话说的,几个意思,若她还是如陆宁那般喜欢绥皓,这暗含的意思,不是**裸的炫耀,什么,我与绥皓早就认识了,他喜欢的是我,而你,不过是个退了婚的前未婚妻而已。 “不好意思,你们挡着人家路了,若是无事......”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简单摊开双手,这意思明显的很。 绥皓的一张脸变得铁青,陆安格站起身,绥皓心底传达一种陌生而熟悉的感觉,冷峻无双的俊脸传达的冷漠气势,似是将他包裹住,让他不由自主的垂下眼睑,不敢直视于他。 “你好,我是陆安格,宁宁的未婚夫。” “什么?”绥皓的声音很大,全甜品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这边,简单知晓陆安格的意思,咬下一口甜甜的蛋糕,唇齿生香。 淡雅觉得丢脸,扯了扯绥皓的衣袖,相比起坐在陆宁对面的男人,绥皓就有点不够看了,淡雅唇角的笑意扁了下去,眼角含笑,却不见眼底。 “绥先生,好聚好散,以后我希望你看见我,可以目不斜视的走过去。”人家都这般说了,淡雅死死扯住绥皓的衣袖,上面布满褶皱。 简单则是拉住陆安格的大掌在她旁侧坐下。 “这位先生,有客人投诉,说您声音太吵,打扰了他们,请您尽快找个地方坐下。”服务员提醒着,绥皓与淡雅觉得愈发窘迫,本想着给陆宁一个下马威,偷鸡不成蚀把米,倒是自己出尽了丑。 简单偷笑着,看着两人灰溜溜的离开了甜品店,淡雅暗暗发誓,以后自己再也不亲自来这家甜品店。 “放手。”陆安格与她十指相扣,掌心温热,带着淡淡的水渍。 “不要,在绥皓与那人面前, 你可是亲口承认了。” “我可没答应好不,别在自己脸上贴金。”简单啃上一块蛋糕,气闷的瞪了他一眼。 “你也没否认,所以,算是默认。”陆安格拿起叉子,插上一小块绿光森林,“张嘴。” “唔,陆安格,算你狠。”嘴中弥漫开来的苦涩味道,让简单瞬间失去思考能力,一张笑脸皱的跟个苦瓜似得。 陆安格再次抿上一口黑咖啡,用方才简单吃的叉子夹起一块绿光森林,缓缓地送入嘴中,“宁宁,不苦,还带着一丝清甜。” 简单:“唔,麻麻,她遇到非正常人类了!” 简单一回到家,也不管走在后方的陆安格,一个人上了游戏。 游戏界面上都是侠侣比赛的消息,简单记得,那时候,侠侣比赛的结果,是淡淡炊烟与绥皓两人夺得魁首,其中爆出陆宁不断从中作梗,插足淡淡炊烟与浩瀚昭昭,两人的呼声愈发高了,对陆宁的讨伐声更是齐整,所以,在后来陆宁被追杀时,才会那般的众志成城,简单可没忘记一件事,那会儿,绥皓与陆宁可还未解除婚约。 系统通知陆安格上线的消息,简单立马发了私信,“陆安格,你看到侠侣比赛的消息没?” “你想参加,为了浩瀚昭昭。”陆安格的语气平静,习惯了他的性格,简单也没放在心上。 “嗯,也算是,想要给他一个教训,今天把我的好心情都给败坏了。”不知何时,陆安格已经站在她身后,“你对他余情未了。” “陆安格,你想的也太多了,走吧,先去做夫妻任务,上次的任务还没完成。”蹩脚的转移话题,她不说,陆安格也没有继续追问,但是,浩瀚昭昭的名字被他记得透彻,暗地里咬牙切齿。   ☆、大神,求扑倒(完) 随着侠侣大赛的展开,帮派大战亦步亦趋的跟了上来,简单后来才知道,原来那日梧桐是全服排名第一的帮派,溪水芙蓉帮的那个神龙摆尾,见头不见尾的帮主,里面大多是他的挚友,她一被拉进帮,就被调侃的够呛,一个一个的,都被陆安格给带坏了。 这段时间,也不知那日梧桐是怎么回事,格外针对绥皓所在的天下第一帮,抢怪抢的毫无愧疚感,简单简直要乐翻了,这正是她想要的,绥皓仗着自己等级高,在游戏里作威作福,别以为她不知道,绥皓的等级大部分都是用钱给砸出来的,谁叫人家是土豪,人傻钱多呢。 “那日梧桐,你们又来抢怪。”绥皓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辛辛苦苦打的怪又被抢了,怒气已经到达临界点,如同一只发怒的猛兽,随时都能扑过来。 简单站在那日梧桐身后,偷偷地笑的肩膀直颤抖,跟着大神,她心安,顺便看绥皓倒霉,别提多开心了。 “看你不爽。”那日梧桐霸气的说出四个字,冰冷的眸光打量着绥皓,仿若在说,不服来战。 绥皓知道自己打不过那日梧桐,只能挑软柿子拈,于是,简单就成了绥皓挑中的软柿子。 “陆宁,我们虽然解除了婚约,但是,买卖不成仁义在,你就这么看这那日梧桐欺辱于我,一次两次也就罢了,次次都如此,做人未免也太过无耻。”简单唇角的笑意淡去,冷淡的望着绥皓,“欺辱于你?有吗?那日梧桐不过是抢了的怪罢了,这种事游戏中不是时常发生,你也不用少见多怪。” 简单的一番话,气的绥皓差点喷出一升血来,“陆宁,我算是看透你了。” 早该如此,接下来你还有的受呢。 她站在他这边,陆安格的心情很好,针对天下第一帮愈发乐此不疲,里面的群众也是唯恐天下不乱,凭着陆安格的心思乱来。 “陆安格,你就不怕系统抓你小辫子,恶意针对玩家,可是有惩罚的。”陆安格淡笑,“无碍,每种游戏都有那么几个小漏洞,只要不超过界限就无事。” 简单与陆安格也参加了情侣大赛,一路上披荆斩棘,可惜的是,一路上都没有碰见淡雅与绥皓,真是有点可惜,不然,就能全数碾压了,仅仅只是抱着大神的大腿,已经足矣。 陆父陆母回来的时候给简单带了一大堆稀奇古怪的纪念品,简单都笑呵呵的收了起来,前两天,简单与陆安格又去了次超市,买了一大堆食材回来,理由是上次买的小辣椒,简单做了一次火锅,陆安格这个实打实的吃货,算是爱上了这种感觉,明明辣的热汗直流,却仍然面不改色,简直是变态,所以,趁着陆父陆母在家,简单打算晚上吃火锅。 为了准备晚餐,简单一直在忙活着,蔬菜,肉,菌类,菇类,都让简单买了点,当然,陆安格也花费了大批的信用点,简单买的勤的理由之一是付账被陆安格给包揽了,所以她啊,肆无忌惮,而让她稍稍震惊的一点是,陆安格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想来,也是个“小富婆”。 厨房传来的阵阵诱人的香味,陆父陆母早就坐不住,频繁的伸头望向厨房,陆安格端着底汤放在桌上,上面覆盖了一层鲜红,碎屑的小辣椒时浮时沉,旁侧是新鲜的食材,简单拿着碗筷坐下,陆父陆母脸上的质疑毫不掩饰的表露出来。 简单夹起食材放入滚烫的锅中,给陆父陆母一人舀了一碗汤,“喝一口试试。” 陆父陆母犹豫不决的盯着红澄澄的汤,见陆安格已经开动,眉头都不皱一下,轻轻的喝上一口,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这是他们从未尝过的味道,鲜辣有余,辣味十足,简单夹起一块肉,小口的吃着,陆父陆母经受不住美食的诱惑,开动了筷子,根本停不下来。 一餐火锅吃的宾主尽欢,空中热气腾腾的,四双筷子交错夹杂,好不畅快。 侠侣大赛的总决赛正式拉开帷幕,简单与陆安格相伴站在比试台上,衣袂飘飞,恍若一对神仙眷侣,若是忽略掉小小宁王那敦厚的身躯,转变成娇小的萌妹子,那就愈发养眼了。 淡淡炊烟与绥皓上来的时候,简单扬起笑靥,唇角微动,“不见血,绝不放过。”陆安格明白,朝简单宠溺一笑。 比试正式拉开帷幕,陆安格以一对二,简单扛着大刀,待在后方,手腕上的黑色珠子散发出淡淡的薄雾,这薄雾的作用,除了召唤幽灵之外,还有一个用处,只要是被笼罩在薄雾中的玩家,无论真是体验度是多少,都会让你身临其境,疼痛度百分之两百。 薄雾悄无声音的将两人笼罩住,简单朝陆安格微微点头,扛着大刀猛地跳起来,狠狠的打在淡淡炊烟与绥皓身上,绥皓惊险的挡住,余威仍在,震的他虎口发麻,仿若失去知觉一般,随后是翻天的疼痛,绥皓紧皱眉头,额上的冷汗一点一点的落下。 淡淡炊烟兰花指翘起,做足了美感,然而,对绥皓缓解疼痛无一丝作用,陆安格站在后方,此时是简单以一敌二的姿势,绥皓痛的快要失去理智,眼冒金星,挥发出最后一丝力量,重重的往简单袭来,淡淡炊烟跟在后方,补刀补的不亦乐乎。 承受伤害的瞬间,简单制止了陆安格前来救援的步伐,那伤害是实打实的,嘴角漫处血迹,陆安格接住她的身子,暴怒之余的陆安格整个人都沉浸在暴虐的怒气之中,仿若收割一切的修罗,所到之处,无一丝残余,淡淡炊烟与绥皓被陆安格秒灭,满天的疼痛钻入脑海,躺在游戏仓的绥皓与淡雅全身僵硬,似是微微一动,就会尽数碎成渣渣。 然而,这一切都不过是小case,随之而来的才是惨无人道,淡淡炊烟与浩瀚昭昭每次复活,都会被陆安格秒灭,偌大的比武台成了杀戮之地,震的旁观者不要不要的,也有人曾多嘴几句,说那日梧桐太过残忍,直接被陆安格灭了,传送去了主城。 说道这儿,为何淡淡炊烟与绥皓复活未曾被传送主城,这就是简单做的手脚,那薄雾可不仅仅是那一点点功能,简单趴在陆安格怀中,望着两人承受着的巨大痛楚,心情莫名的好起来,就连方才承受的疼痛也消散的一干二净,这天空真蓝,有点想吃辣条了。 陆安格一连杀了淡淡炊烟与绥皓十几次才罢手,在那日梧桐的震慑之下,直到陆安格抱着离去,议论的声音从小到大,渐行渐远,简单甚至还能隐约听到小声的吵闹声。 身上的疼痛缓解良多,傻白靠在她怀里,简单揉着他的脑袋,心情看起来很是不错。 “陆宁,为了绥皓,你愿意做到这个地步,以前你所表现出来的不过是障眼法不成。”陆安格气的快要发疯,淡漠的脸庞带着浓厚的黑雾,似是随时都能将她吞噬,简单有一瞬间的怔愣,“陆安格......” “你说,是不是无论我如何做,你这颗心都不会往我这边靠上一分。”陆安格鲜少的缺乏自信,简单笑的愈发欢快了,缓缓的朝陆安格靠近,抚平他紧皱的眉头,“陆安格,你还信不过我。”陆安格的付出,她岂会看不到。 “我想通缉淡淡炊烟与浩瀚昭昭。”算是给陆宁一个结果。 陆安格将她仅仅搂在怀中,“好,我帮你。” 悬赏令一出,淡雅与绥皓开始了暗无天日的逃命之旅,一开始还不知是怎么回事,总是莫名其妙的被追杀,级别一级一级的掉,那时彦峥这般,他们是眼睁睁的看着,现在落在自己身上,才知被通缉的凄惨。 游戏界面上通知“你已经死亡”的消息,尸体周遭堵满了人群,以及那嗜骨之痛,仿若跗骨之蛆,心里不断地被压迫,精神压力达到临界点。 因为那日梧桐的悬赏令,淡雅与绥皓根本不敢上线,就算是上线也只敢在郊外晃悠,绥皓试过几次,每次都直接被刺客秒杀,心里的那个憋屈,于是,与淡雅一同找到了陆宁的住处。 不幸运的是,陆宁不在家,淡雅与绥皓站在下方,等的焦急,意图讨一个说法。 简单跟着陆安格去了《天生一对》游戏的总部,玩的很是开心,回来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很是璀璨。 从飞行器上下来,淡雅与绥皓就挡在前方,“陆宁,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悬赏令已经挂了几个月,你与我们到底有何深仇大恨,要这般致我们于死地。” “你该找那日梧桐的。” “你与那日梧桐关系那般好,若是无缘无故,他不会这般,定是为了你,如果你是因为订婚前我与淡雅暧昧而为之,可是,后面陆叔叔过来提退婚的事情,我不是答应了,为何,现在还紧紧揪着这件事不放。”绥皓整个人处于暴怒的边缘,淡雅跟在他身上,杏眸里满是担心。 “你找错人了。”简单停住往前的步伐,笑的仿若恶魔,“就算我可以帮忙,我也不会帮你,你愈落魄,我就愈开心,还有,绥家的产业似乎受了影响,你有玩游戏的时间,还不如回去填补篓缺,免得到时候无家可归。” 刻薄的话语成为压倒绥皓的最后一丝稻草,绥皓猛的扑了过来,简单被陆安格扑到,恰这时,一辆失事的飞行器往下坠落,绥皓直直的冲了上去,光脑在第一时间启动了防护措施,但无济于事,作为与绥皓靠的最近之人,淡雅亦是波及,简单与陆安格因为离得远,只是受了点轻伤。 淡雅与绥皓被送去治疗中心,一直昏迷不醒,被判定为植物人,后来,《天生一对》与医院合作,绥家为了让绥皓还有一丝醒过来的机会,让绥皓成了实验的第一人。 简单听陆安格说在《天生一对》中戏剧性的检测到绥皓脑电波的痕迹,这也算是一报还一报。   ☆、小炮灰的愿望(一) 破旧的小屋,鼻翼间弥漫着潮湿的腐朽味道,简单微微睁开发胀的眼睛,酸胀的疼,该是哭的久了,趴在枕头上就睡着了,简单撑起身子,入目而来的是一直圆滚滚的大腿,上面满满的都是肉,这具身子较为圆润,至少,相比起同龄人,要胖上不止一个号。 空气中的腐朽味道渐渐消散,可能是待在这里面的时间长了,渐渐地,也就没了感觉,简单站起身子,揉了揉眼角的眼屎,扑了一把冷水在脸上,意识逐渐清明起来。 这是一个贫困的家,真正的家徒四壁,被黄土砌起来的墙壁,从上至下还有水滴流过的沟壑出的明显痕迹,屋子里摆放着两张床,一大一小,被子脏兮兮的,应该是许久未曾洗过,带着灰败的痕迹。 一想到方才盖着这床被子睡觉,简单心里闪过一阵抗拒。 忽然,门被猛烈打开,一中年男子手中拿着棍子,凶神恶煞的站在简单面前,他很高,背微微骺起来,让他看起来矮上不少,简单下意识的缩着肩膀,想要将自己隐藏起来,中年男子一看她这模样,气打不一处来,“汝丫头,学校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眸底盛满了泪珠,简单抬起头泪眼汪汪的望着他,轻轻呢喃着,“不是我,不是我......” 中年男子神色大变,“不是你,老师会专门打电话告诉我这件事,汝丫头,老实说,爸爸不打你。” “真的不是我。”看着现在还在否认的简单,中年男子将汝丫头抱在怀中,手中的棍棒重重的打在她的屁股上,一下又一下,“汝丫头,大道理爸不懂,但是,最基本的爸还是知道,人家的东西就算是放烂了,你也不能去拿,知道了吗?” 摸不清头脑的简单只得抹掉脸上的泪水,哽咽着说道,“爸爸,我知道了。” 简单趴在床上,屁股上还隐隐作痛,她的脸爆红,整张圆脸埋在被子里,这么大的人了,还被打屁股,说起来就丢脸。 原主名叫丁汝,今年十一岁,读六年级。 就如简单所看到的,家徒四壁,爸爸丁城是个建筑工人,每天忙死累活的在工地上干活,早出晚归,今儿还是因为接到丁汝老师的电话匆匆赶回来的。 丁汝是个圆润的小胖子,母亲早逝,爸爸很忙,根本没时间管她,从小到大,她都是遭受村里人大孩子的欺负,至此,就养成了她懦弱胆小的性子,说话蚊子可闻,尽显小家子气,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内向的她竟是连个朋友都没有。 前段时间,丁汝有了朋友,真心待她,会与她一起玩,一起回家,她很开心,所以,在她朋友李旭辉提出要她借钱给她时,她毫不犹豫的将爸爸给她的钱借给了她,吃零食,玩耍,她与她玩的不亦乐乎。 但是,没过多久,李旭辉不加满足,去了距离学校不远的小卖部,胆小的丁汝等在外面,李旭辉为了得到更多的钱,偷了小卖部奶奶的钱,被当场抓住,后来更是闹到了学校,李旭辉一口咬定是丁汝指使她去偷钱的。 丁汝胆小,不善言谈,就那么呆呆的站在那处儿,她的班主任听信李旭辉的一面之词,冷漠的盯着她,一把揪住她的耳朵,残留在丁汝记忆中的,是老师恶意的嘲讽与疼痛,耳朵被揪的变形,由正常的黄色皮肤,转变成滚烫的通红,忽然令人窒息的疼痛,泪珠翻滚而下,弄湿了眼前的衣襟。 班主任的恶毒话语接踵而来,“你爸是怎么教你的,偷东西都偷到老师家去了,教起徒弟打师傅,这是天理不容的,赵老师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徒弟,就你这种坏胚子,怎么教也教不好,还是个女孩子,都不知羞,人家男孩子都没你这般没脸没皮。”一连串的刻薄与众人围观的屈辱感,丁汝都不知晓自己是如何回到家的。 耳际还回荡着众人的言语,“你看,就是她,偷钱都偷到老师家去了。” “对啊,赵老师也是倒霉,教起徒弟打师傅。” 丁汝天真,不明白为何大家要这么对她,她也是傻,经历这件事后,竟然没过多久就原谅了李旭辉,被丁城胖揍了一顿后,亦是没有醒悟过来,依旧与她一起玩耍,一起回家,有吃的也分给她,借钱一样的借,简单想,这可能是因为丁汝是她那时唯一的玩伴,她不喜欢一个人孤零零的。 偷钱事件过了后,丁汝成了众矢之的,全学校都知道有她这么一号人,被人戳着脊梁骨,那时候,她听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教了徒弟打师傅”,被老师针对,被同学排挤,她软弱,她不敢反抗,那些风言风语一直延续至她升上初中,所有的,她都扛了过来。 然而,有些事并不会因为时光的过迁而湮灭,丁汝以为她可以顺利的度过初中,事实证明,是她想多了,她一样的被欺负,无人会帮她,那时候,她学会了反抗,学会了反击,得到的是更猛烈的欺辱,老师不管,同学漠不关心,她哭过,恨过,也不愿转学,丁汝有念旧情节,她不想离开,而李旭辉,早就明智的转学去了镇里,也只有她傻兮兮的待在这处。 若有重来一次的机会,她不愿意,成为被诬陷的对象,做他人生命中的炮灰,她想当自己人生的主角。 简单睁开双眼,眸光晦涩不明,屁股上的痛意消散几分,一步一步的走出屋外,家家炊烟袅袅,她想起来,她该煮饭了,爸爸等一下要回来做饭,果然,在简单插上电饭煲的插头时,丁城拿着从地里摘回来的茄子回来了,脸色好上几分,没方才那般黑了。 晚餐一顿丰盛,简单是饿的很了,可能是因为丁汝现在是正在长身体的时候,吃的尤其得多,一大碗茄子没过多久父女俩就消灭了一半,将嘴角的饭粒塞入嘴中,简单将碗筷收拾好放入厨房,黑濯石般的眸子盯着丁城,认真的说道,“爸爸,我没做,你相信我。” “是那女孩子诬陷我的,我没有指使她,我也不知道那时候她会去偷钱。”闺女软糯的声音在耳际徘徊,丁城唇瓣微动,在简单那认真的眸光之下,缓缓的开口,“爸爸,相信你。” “呜。”简单抹掉眼角的泪珠,泪眼婆娑的看着丁城,“爸爸,他们都不相信我,老师还打我,我耳朵都被揪红了,好痛,呜呜。”此时的简单,仿若是一只受伤的困兽,趴在丁城怀中,取得安慰。 丁城的大掌轻柔的拍在自家闺女的肩上,脸色复杂,他一个单身汉子带着自家闺女,闺女的脾性丁城知晓,说好听点是善良,难听点就是软弱可欺,她不会主动做出这种事,但是接到老师电话时,他是真的气疯了,下手才会那般不知轻重,现在想起来心里隐隐升起丝丝愧疚。 一夜无梦,简单嫌弃的将床上的被子叠的整齐,背着书包,缓缓的往学校走去,丁家距离学校不过十五分钟的时间,简单慢悠悠的,在学校门口前的米粉店坐下,丁城对自家闺女还是很好的,在那个年代,一碗米粉也不过一块钱,大碗也才一块五,丁汝一天就有三块钱,虽然家里的房子破破烂烂的,但对这个闺女,丁城是打骨子里疼惜。 “老板娘,一个小碗米粉。”简单乖乖的坐在凳子上,眼睑微垂,以前,丁汝因为自身的原因,总是会遇到讨厌的人,所以,每次早餐不是吃窝窝头,包子,就是油炸的团子,尽管丁汝对米粉垂涎许久,终是未曾踏出步伐,光明正大的坐在凳子上。 热气腾腾的米粉端了上来,上面洒满了肉末与木耳,比起十几年后,现在的买家实诚,给的分量也足,简单拿起筷子,小口小口的吃着,桌子摇晃一下,重重的书包放在旁侧的凳子上,发出沉重的碰撞,少年的声音嘹亮而尖锐,正是出于变声期的少年,带着些许的嘶哑,“老板,一个大碗米粉,多加点肉丝。” “好勒,稍等一下。”老板笑容满面的接过,看起来这少年这家米粉店的老顾客。 简单的米粉吃了一大半,少年的米粉才姗姗来迟,他吃的很粗鲁,咻的一声就是一大口,那米粉仿若瞬间少了一半,简单吃的慢,少年吃完了,她还有一点儿,少年直言不讳的盯着她的脸庞,圆润润的,很是白皙,就像是刚出炉的软包子,软软的,让人想要戳上一戳。 吃完最后一口米粉,简单抬起头,唇角紧紧抿着,拿起背包往学校走去。 少年盯着她离开的身影,露出一口大白牙,拿起书包跟了上去。 简单背着书包大刺刺的进入教室,意料之中的晦涩目光,简单冷峻着一张脸,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淡定自若的拿起语文书,时而有人用不屑的目光盯着她,简单都直接忽视了,该干嘛干嘛。 班主任进来的时候,教室一瞬间的安静,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丁汝的班主任,也就是她的语文老师,大概三十五岁左右,头发梳的一丝不苟,那眼神就像是淬了毒似得,简单毫不示弱,唇角微不可微的勾起, 似嘲笑,似讽刺,班主任该是觉得丁汝做出这般事,觉得丢脸,所以对她格外针对。   ☆、小炮灰的愿望(二) 班主任进来的时候,教室一瞬间的安静,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丁汝的班主任,也就是她的语文老师,大概三十五岁左右,头发梳的一丝不苟,那眼神就像是淬了毒似得,简单毫不示弱,唇角微不可微的勾起, 似嘲笑,似讽刺,班主任该是觉得丁汝做出这般事,觉得丢脸,所以对她格外针对。 “丁汝,你给我出来。”简单将语文书放下,悠悠然的从后门出去,教室的所有人竖着耳朵,听着走廊的动静。 “陈老师,有事吗?”简单望着她,眼睑微微勾起。 “我进来的时候,你那般看着我,是觉得你昨天做的事情是对的。”她步步逼近,右手微动,想要再次揪住她的耳朵。 简单身子微侧,躲过她的袭击,“陈老师,我的耳朵再被你揪一次就要废了,若是我听不见了,你负责吗?” “我负责?”陈老师脸色微沉,冷冷的瞪着她,“你做错了事,还有理了,子不教父之过,既然你父亲不管教你,作为你的老师,那我就有管教你的权利。” 说的冠冕堂皇,简单冷笑道,“对,您是老师,那么,昨天的事情你就以李旭辉的一面之词直接定了我的罪,是的,我平时表现出来的是软弱可欺,但是,这并不代表什么脏水都能往我身上泼,李旭辉被当场抓住,她说是我指使的,那就是我不成?难道不能解释成是她想要推脱掉自己的罪名,将所有的脏水泼到我身上,我敬你是老师,昨日没有反抗,即使如此,并不代表我永远不会反抗。” “你,你,丁汝,反了你, 敢这样说我。”先入为主的观念,陈老师已经将丁汝加入了黑名单,所以单方面认定她说的所有话都是挑衅,犯了错,不仅不认错,还没有一丝反省的意味。 “我这就打电话叫你爸爸过来,你就不用上早自习,反正你现在也没心思,反倒是打扰其他同学,直接在外面站着。”走廊上的声音一字不落的传入教室,班上的同学议论纷纷,对丁汝的反抗很是震惊,在他们的意识中,丁汝一直是低调的不能再低调的人,爆出这件事已经实属不易,再有她光明正大的反抗,就更加让人兴奋了,林術(shu)就是其中一个,目光透过窗户落在丁汝身上,脑海中流露出方才在米粉店的场景,唇角的笑容愈发大了,勾人的桃花眼微闪。 简单肯定不会那般老实的待在走廊,陈老师已经说了要打电话给她爸,凭丁城的那个速度,没过多久就会过来,简单眸光微闪,直接去了厕所,敲开了六年级二班的后门,“同学,叫一下李旭辉。” “李旭辉,外面有人找你。”简单靠在墙壁上,挡住了整个身形,李旭辉看见她的瞬间,眸底闪过一丝恐惧与愧疚,但一想到平时丁汝包子的性格,瞬间就安心了,“去厕所。” 李旭辉犹豫几许,还是跟着简单去了厕所。 简单不是个好说话的人,一把将李旭辉拉近厕所,丁汝人本就圆润,力气比起瘦小的李旭辉要大上不少,狠狠掐住她的下巴,让她被动的盯着她,“李旭辉,很有意思,你做的事情,让我一个人背黑锅,是觉得我性子软,好欺负是吧?” “没有,丁汝,我不是故意的,只是, 只是,昨天那个情况,我也是不得已。”李旭辉长得瘦小,皮肤虽黄,但眼睛大大的,欲言又泣,不过几秒,泪珠就掉了下来,那模样,倒有股子柔弱西风的姿态,一刹那之间简单脑海里想到了白莲花。 “是吗?这样说来,这件事是与你无关了?”简单尝试性的循循诱导,温柔的很。 李旭辉抹掉眼角的泪珠,嘤嘤的应下。 “你不说,就是默认了。”简单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狠狠一拳打在她的腹部,李旭辉仿若一只煮熟的虾米,整个人缩在一处,简单放了手,她便直接倒在了地上,瞄准她的腹部,简单又一脚踢在方才的位置,“看我是包子性格,真当我是包子,这件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还有,你凭着各种条件在我这里骗过去的几十块钱,记得还给我,不然,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简单勾起她的下巴,“还有哦,你现在是六年级,就算是你要转学,也得等到下学期,我有一学期的时间,记得好好想想,看看是你嘴硬,还是我的拳头硬,你逃得再快,我总有抓到你的机会。” 李旭辉缩在地上,微垂的眼睑闪过一丝恶毒,紧抿的唇瓣,牙齿咬在唇上,血痕阵阵。 简单一出厕所,就看见林術眉开眼笑的望着她,那灿烂的笑容,似是具有感染力般,让人不由得想要绽开笑容,简单冷着眸子,瞟了他一眼,缓缓地拐弯离去,林術却不想这般放过她,死皮赖脸的与简单并肩而走,“你就不怕我将你恐吓她人的事情说出去,你就一点都不着急?” “随你。”简单讨厌这种人,笑的没心没肺,似是永远没有烦恼。 “你怎么这样,若是我说出去了,你在学校可是愈发难过了呢?”林術挡在她身前,邪魅的桃花眼闪过一丝丝期待。 “我都说了,随你,你怎么这么烦,别挡路。”简单利用厚重的身子直接将少年瘦弱的身体撞往旁边,唬的林術一愣一愣的,林術摸着胸口传达的疼痛,这丁汝,似乎也没有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般软弱可欺,林術的笑很是肆意,仿若一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狡猾狐狸。 丁城到的速度很快,简单缩着肩膀站在丁城身后,眸底一阵委屈,“爸爸。” 三人一齐来到教师办公室,丁城看起来有些许的局促,在那时候,对于老师,都有种莫名的信任,老师教书育人,这是个神圣的职业,不管老师对错,家长对老师总有种盲目的信任感。 “丁汝爸爸,今天我叫你过来,是因为昨天的事,今天早晨......”陈老师噼里啪啦添油加醋的将早上的事情说了一通,丁城的脸色愈发冷了,自家闺女的性格他知道,这种唐突的事情她做不出来,再加上工地上的事情本就多,一想起包工头早上那一番话,他心里不舒坦的很。 “陈老师,丁汝顶撞你是不对,但是,添油加醋乱说一通就不对了,偷钱的事,你不能凭借一面之词就定了我家丁汝的罪,一人乱说,三人成虎,照这般以讹传讹下去,我家闺女的名声还要不要,我是个庄稼汉子,大道理不懂,但我家丁汝,绝不是那种坏心眼的人,既然,陈老师也说了,还有一个同学,那就叫那个同学过来,当面对质看看,到底谁对谁错。”丁城说的有理有据,陈老师气的七窍生烟,但也确实是这个理儿。 李旭辉过来的时候,身上还带着一些黑色的污渍,简单眸子澄亮,直勾勾的盯着她的侧脸,尽显难过之意。 “李旭辉,昨天你被当场抓包的时候说是丁汝指使你的,是否属实。”李旭辉瞟了简单一眼,她清澈眸子里的专注让她后背生凉,然而,一想到早上的屈辱,李旭辉滴下一颗鳄鱼眼泪,“老师,我,我不敢说。”说着还恐惧的望着简单,那模样,别提多委屈了。 二班的班主任走近,悄声与陈老师说道,“这孩子早上被......打了。”二班的班主任隐晦的瞟了简单一眼,陈老师顿时怒了,下意识的想要揪住简单的耳朵。 简单连忙缩在丁城怀中,委屈的喊着爸爸。 丁城顿时怒了,在他面前就敢这么对自家闺女,若是他不在,岂不是更加过分。 陈老师悻悻的垂下手,被丁城那愤怒的目光降低几许。 “陈老师,看来这真相也无需再查了,我直接去找校领导,你们学校还真是大气,不分青红皂白就这般对孩子,事实真相还没出来,就暴力对待,我倒是要讨个说法,看看你这老师是怎么当的。”丁城说着,就拉着简单的手往门外走去。 陈老师这才慌了,“丁汝爸爸,不是这样的,都是误会,我这不是没控制好,我也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那就是特意的了,就凭借你那习惯性的动作,我家闺女还不知道遭了多少罪。”丁城决心已定,陈老师不得已之下,紧紧抓住李旭辉的肩膀,“你老实说,你说的到底是否属实。” 李旭辉哭闹着,“我没说谎,她就是打我了,我的肚子好疼。”说着还捞起衣服,然而,上面白皙一片,无一丝痕迹,简单暗笑,她打人,怎么会留下痕迹,真是搞笑。 最后,丁城还是闹到了校长办公室,为自家丁汝讨回了一个公道。 缠绕在丁汝头顶的污渍被洗净,简单心里一片开阔,因为丁城的缘故,陈老师虽还是六年级的班主任,但表面上还是给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处分,后来,李旭辉的家人也闹到了学校,简单听说的时候,冷冷一笑,还有脸闹到学校来,李旭辉有偷东西这个习惯,那都是家里教的,她奶奶,她大姐, 都有偷东西的习惯。 最后也不知学校是怎么处理的,事情表面上平复下来。 简单刚从厕所回来,就听同学在窃窃私语说李旭辉转学的事情,但是,没有成功,现在是六年级下学期,下半年就要升学,而且李旭辉的成绩也不理想,家里也没那个财力,自然,这件事就此停滞下,简单勾起唇角,下半年的日子好过活了,娱乐项目又多了几项。   ☆、小炮灰的愿望(三) 盛夏的阳光毒的很,尤其是在下午三四点的时候,简单背着书包,毒辣的阳光晒在身上,火辣辣的疼,她眉头微皱,站在屋檐之下,都能感受到那股子灼热,眉头细微的皱起,面不改色的朝家里走去。 丁汝家的房子是名副其实的黄土屋,矮矮小小的一栋楼,与旁边的水泥屋格格不入,简单甚至怀疑,一场暴雨下来,这屋子会不会直接垮掉,家里脏兮兮的,丁城忙于工作,一回来定是劳累,丁汝也算是懂事,家里的衣服都会洗干净,扫地,洗碗,笨拙的学,后面也就利索了,但即使如此,小孩子内心的渴望也是隐藏不住的,只需轻轻一勾,便一发不可收拾,丁汝的强烈情感,与李旭辉一起,被骗了钱,也骗了感情,交友不慎是其一,也有丁城的责任,从来没人教过她,要怎么识别谁真心待他,谁虚情假意。 简单轻轻叹了口气,拿起扫帚将地扫干净,地面都是泥土,坑坑洼洼的,简单再一次感觉到这个家的破烂,扫完地后,她将目光瞄准在床上的被单上面,这被子,她昨天就感受到了,有些许潮湿的发霉味道,她将被单取下来,裹在里面的被子显露出来,是不正常的淡黄,就像是泛黄了的柏芝。 外面太阳灿烂,简单将被子挂在外面的晾衣杆上,几床被子零散的挂着,晒上一晒应该感觉会好点。 丁城的脏衣服放在盆里,简单将被单与衣服放在盆里,拿着衣服去了井边,井水冰冰凉凉的,衣服被慢慢的浸湿,干净的水散发出淡淡的黑色晕圈,简单将洗衣粉倒入盆中,赤着脚踩在盆里,冰凉的井水温柔的亲吻着她的脚踝,白色的泡沫愈发的多,升腾在空中,砰地一声炸掉,水花打在脸上,简单微微的眯起双眸,斑驳的阳光从繁茂的橘子树下渗透出来,挡住了大片的灼热,似乎,这感觉,也没那般差。 她抹掉额上的汗珠,望着晾在晾衣杆上的衣服与被单,会心一笑,看起来总算是舒服了 点。 丁城回来的时候,看着焕然一新的家,心里很是震惊,“汝丫头。” “爸爸,你回来了,洗完手就可以吃饭了。”简单去地里摘了豆角,茄子,辣椒与小白菜,虽然没肉,但纯天然的食品吃起来还是挺清爽的,桌上摆放着三个菜,诱人的香味勾起丁城肚子里的馋虫,简单见丁城还愣着在那里,连忙推着丁城去洗手,还唠唠叨叨的,“爸爸,你快去把手洗干净。” 女儿舒心的笑容,丁城乖乖的将手洗干净,坐下的时候有点手足无措,简单偷笑,“爸爸,别愣着了。” 丁城笑的一脸傻样,自家闺女懂事了。 吃完饭后,简单洗了碗,丁城洗完澡后已经劳累的躺在床上,没过多久就睡了过去,简单从外面将被子收起来,叠整齐后放入柜子中,随而将被单盖在丁城身上,丁城恍惚的睁开眼睛,“汝丫头,怎么了?” “爸,没事,你睡吧,给你盖被子,这天气虽然热,但也不能着凉。”丁城模糊的应了一声,又阖眼睡了过去。 丁城睡得很沉,简单却有点睡不着,夏日的夜晚不比冬日,是那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夏日的晚上月光很亮,可以清晰的看清楚五官,清澈的水面上映衬出上空的一轮圆月,简单低头望着盆中的清水,丁汝的脸庞清楚的映衬出来,脸庞圆润,皮肤白皙,带着淡淡的绒毛,她的头发很长,刘海是杂乱无章的细卷,所以,丁汝每次都是将长发尽数梳到后面,露出饱满光亮的额头,简单很懒,每天打理起来让她有点心力交瘁,一个想法顺之而生。 一夜无梦,桌上放着五块钱,简单将钱收入怀中,洗漱完毕后,背着书包去了学校。 尽管偷钱事件已经被平息的差不多,但是,有先入为主的观念还是许多,有同学,也有老师,比如被给了小小处分的陈老师,简单拿着手中的语文书微微的出神,大雨磅礴下被豆大的雨滴淋湿的一大片灰白的墙壁,她盯着那片墙壁,什么都未想,却忍不住的盯着,视线不曾一动,意识似是被放空了般,一团乱麻。 “丁汝,丁汝......”陈老师气的脸色铁青,还是坐在简单身旁的同学推了推她,她才反应过来,冷静的站起身,完美的回答了陈老师所布置的问题,陈老师气打不一处来,闷在心里耳尖涨得通红,眸子似是要喷火,简单再次垂眸,缓缓坐下,继续盯着那片灰白的墙壁。 李旭辉走在前方,浓密的树枝挡住她瘦小的身形,忽然,她停住步伐,猛地往回跑,简单三两步就抓住她的领子,一把将她脱拖入僻静的树林中,放学后不久,她就在这儿守株待兔,怎么能这般轻易的让猎物逃走,“李旭辉,好久不见。” 简单的声音轻柔,却成功让李旭辉身子一颤,“丁汝,你到底要干嘛,那件事学校都归结于是我的错了,你还要怎样?” “归结?所以说,潜意识里,你是觉得是我的错,对吧?”简单一把扯住她的长发,额,有点油腻,等一下回去得好好洗个手,李旭辉被着逼迫仰起头看着她,“不好意思,我忘了,总有些贱人不见棺材不掉泪。” 脆声一响,李旭辉脸上多了一块红色痕迹,淡淡的,连指尖落在脸颊上的明显痕迹都没有,连点印子都没有,足以见得脸皮有多厚。 “怎么,还瞪我?”感觉到脸上明显的痛楚,李旭辉狠厉的瞪着她,简单凑近,平淡的仿若湖面的眸子锁住她,让她下意识的垂下眼睛,“信不信,我每天就在这蹲点,你有种就每天别回家,要不呢,你每天转个大圈回去,要不呢,每天挨顿打,带点轻伤回去,这选择,足够好,对吧?” 被逼的急了,李旭辉反身就像将简单推倒在地,奈何自身是个小萝卜头,没推倒简单,倒是自己摔在地上,“丁汝,你欺人太甚。” 简单笑呵呵的,一脚踩在她黄的发黑的手臂上,顺手再次给了她一巴掌,这次,力道是十打十的,简单甚至看见李旭辉强忍着不流出来的泪珠,“我欺人太甚,你忘了,我可是警告过你的,叫你还钱,那四十块钱可不是小数目,你手段还挺高明,看我将你当朋友,就不要脸的坑蒙拐骗。” “呵呵,我坑蒙拐骗,还不是你自己贪小便宜,要不是这样,我怎么可能骗得到。”潜意识就是你人傻钱多,管她啥事儿。 李旭辉摸了摸肿起来的脸颊,不解恨的说着恶毒的话语,毫不惧怕的直射她的双眼,如水的泪珠往下,在红肿的脸颊上倒是有种莫名的滑稽。 “所以说啊,以前我傻,现在不是要你还回来吗,你不还钱的话,我就天天蹲你的点,现在,将身上的钱拿出来。”这模样,仿若是欺负良家妇女的恶霸般,简单忍不住的扩大唇角的笑意,在李旭辉看来,就是**裸的嘲笑,“还钱,我没钱。” 李旭辉一副“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架势,简单凤眸微眯,扯过她的书包,将里面所有的零碎东西都倒了出来,有手绢,有五颜六色额铅笔,有画册,以及那时候尤为昂贵的芒果,全都零散的落在地上,简单嗤笑,狗改不了吃屎。 钱没被找到,李旭辉得意满满,简单扯住她的衣领,恶狠狠的盯着她,“是你自己主动交出来,还是要我拿,若是我拿的话,你今天就给我裸奔回去。”李旭辉这才怕了,颤颤巍巍的将钱从内衣中拿出来。 背后尤为炙热的眼神,简单凤眸微微勾起,看来明日她的做好准备了。 林術的忽然出现,简单很是平淡,这货从一开始就躲在隐蔽的地方,真以为她不晓得,其实她只不过是懒得管而已。 “丁汝,我在这儿你就一点儿都不意外,真没意思,连一点当被场抓包的慌张紧迫都没有。”林術失望的跟着简单的步伐,“你说,怎么你每次犯罪,都这么巧,让我给撞见了。”其实,这次,林術撞见也只是偶然,他本是打算穿过树林回家的,哪想到就碰到了这茬,不过,经历这件事,他发现,她对丁汝愈发感兴趣了,虽然,他年纪还小,但看着这样的丁汝与以前那软弱的跟个包子似的丁汝,相比起来他还是更加倾向于前者。 “你还跟着我干嘛?”简单盯着跟在后面的小萝卜头,心里烦闷的很。 “我喜欢,我乐意,这大道是你家开的不成?” 简单:好吧,这大道,却是不是她家给修的。 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林術这货有二货的气质,林術与丁汝是同班同学,成绩一直稳稳占据第一名,平时所表现出来的,阳光帅气,笑容温柔,好吧,你别管小学生是怎么辨别出阳光帅气是咋回事的,其实,她小年纪的时候还是个只关心吃的小毛孩。 “随你。”恰这时,简单路过一家理发店,想起自己昨晚想的事情,迈着大步子走了进去,旁边的林術喋喋不休,“你进去干嘛?你这头发挺漂亮的,要是剪了多可惜。”   ☆、小炮灰的愿望(四) 简单:你是眼瞎不成?丁汝的头发发质极差,开叉,发丝极细,黯淡无光,带着淡淡的黄色,就这发质,漂亮个鬼。 接收到简单隐晦的一个眼神,林術成功的闭了嘴。 “叔叔,给我剪个短发。”理发店的老板是个染着黄头发的大叔,一股子的洗剪吹的味道,看起来还较为慈善。 小包子软糯的话语,让理发店大叔心里软成一团,“小朋友,你妈妈呢?怎么一个人过来理发店。” 话音刚落,清澈的眸子盛满水雾,“叔叔,我妈妈不在,爸爸忙,我一个人,不可以吗?” 小朋友言语中的意思,理发店大叔秒懂,忙柔声安慰道,“不哭,叔叔帮你剪,你想剪什么头发。”说着,还拦腰抱着简单坐在了凳子上,一种莫名的羞耻涌上心头,这感觉,不要太酸爽,虽然是个小孩子,但,这感觉,别提...... 林術:卖萌可耻,明明是个凶狠萝莉,这种又软又糯的生物为什么要乱入! “叔叔,我要剪短发。”简单毫不犹豫的说道,长发难打理,短发会让她轻松一点。 简单低着头,看着一大把落在地上的头发,发丝极细,枯燥,没有营养,划过白色帘子滑落在地,心情一阵复杂,理发店大叔的技术还不错,简单望着镜子中的软萌包子,眼睛一亮,下来后,小身子微微弯曲,甜甜的说道,“谢谢叔叔,多少钱?” “不用钱。” “可是,爸爸说,在外面不管做什么都要付钱。”简单一本正经的说着,理发店大叔揉着她的脑袋,“这是叔叔请你的,但是在外面买东西还是要付钱的。” “嗯,谢谢叔叔。”林術看着被完全收服了的理发店大叔,嘴角忍不住的抽搐,若是这蠢大叔看见这丫头在树林里威胁人的那一幕,定不会露出这般“哇,好可爱,好可爱”的表情,闷闷的走在后面,可爱的骚年还不知晓有个词叫做“扮猪吃老虎”。 简单转了个弯,进入小道,四面八方都是墙壁,只有前面与后面两个出口,简单朝林術勾勾小手,林術会意,如一只大尾巴狗狗往简单奔过来,“你回家吗?” 林術:“回。” 简单:“那你还跟着我干嘛?” 林術:“我喜欢。” 简单都要气炸了,这臭小子,不到黄河心不死,她就不信她还糊弄不过一个小屁孩,“你饿不饿?” 林術:“饿。” 简单:“那我买东西给你吃,吃了东西后,就别跟着我了,行不行?”这感觉,总有种诱拐小白兔的既视感! 林術:“好。” 反正他家距离她家又不远。 喜滋滋的吃完冰淇淋,简单松了口气,背着书包往家里走去,林術悠然自得的跟在后面,时不时还舔了舔嘴唇。 察觉到后面的细碎声音,简单感觉自己快要爆了,“你为什么还跟着我。” “我回家啊。”说着,林術大步走在前方,那身影,总有种浓厚炫耀的味道。 简单:妹的,你家也在这边,不早点说,害的她白白浪费一块钱,那可是一碗米粉钱呢? 说到这个,简单气的脸都要绿了,这货明明有钱,啥都知道,还要装作一副被诱拐的模样,这仇恨结的,不要太猖狂。 丁城回来之前,简单做好了饭,眼眶还泛着红,室内的灯光较为昏暗,丁城手中拿着筷子,大口的扒了一口饭,他发现,自家闺女做的菜愈发好吃了。 “爸爸。” “嗯?”丁城抬头,发现自家闺女换发型了,“你咋把头发给剪了?” “今天理发店的叔叔帮我剪的,我进去的时候叔叔问我怎么妈妈没来,我说妈妈不在,叔叔是个好人,帮我剪了头发,还不要我的钱。”丁城眸底一片落寞,扒饭的动作慢了下来,“是爸爸对不起你。” “爸爸,还有件事,今天我去找李旭辉还钱,她推我,脑袋好疼。”简单指着额头,上面泛着红痕,丁城看了,心里愈发的不好受,蹲在简单面前,“还钱?为什么?” “爸爸给我的钱,她说,我给她了,她就能给很多钱给我,爸爸每天这么辛苦,我想着,她要是给钱给我,爸爸就能不那么辛苦了,可是,她诬陷我偷钱,我才知道,她都是骗我的,所以,我今天找她还钱,她不仅不承认,还推我,我撞到了树上,现在还好疼。”自家闺女虽然说的混乱,但大致内容,丁城都明白,心里怜惜女儿的同时,对那个叫李旭辉的女同学一阵厌烦,这种孩子,做到这种地步,家里人管教的不好。 “先吃饭,等一下爸爸给你涂药。”在丁城那上了眼药,简单欢快的抚慰着自己早就饿的扁扁的小肚子,李旭辉,明日,看看谁更厉害。 丁城带着简单去学校的时候,李旭辉的奶奶正在教室办公室闹腾,撒泼哭闹毫不手软,简单鄙视的瞟过这两人,额头上的痕迹明显,只需轻轻一碰就刺骨的疼,昨晚,为了更真实点,简单可是拼了命的撞在树上,这苦肉计,还是得实诚点。 林術进教室之前,刚好看见简单头上的包,眉头微皱,这丫头,怎么才刚刚过一晚,就折腾成这副模样。 “林術,你来了?我告诉你,二班的李旭辉的奶奶又过来闹了,说是丁汝欺负她家孙女,脸打的都肿了呢!”同桌是个八卦的胖子,林術想不知道小道消息都有点困难。 “我看未必,你没看见丁汝额头上的肿块,二班的李旭辉能做出诬陷的事情,谁知道这次是不是又是诬陷?”坐在林術后面的女生反驳道,特么有护短的意味,“丁汝在班上的表现,你们都知道,那模样,就跟个小白兔似的,才没那般凶残。” “你就这么护着她,谁知道她是不是装的?”另一人看不过眼,出口反驳。 “有种你装个六年看看,有病吧你!”女生一呛,那人识相的闭了嘴。 回荡在耳际的言论,让林術的眉头皱的更紧了,明明,昨儿他回家之前,丁汝的额头还没事,难道,是为了陷害李旭辉? bingo,简单若是知晓林術所想,定会给他一个大大的赞,李旭辉不是喜欢给别人泼脏水吗?那她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顺便将她欠她的零花钱给还回来。 丁城带着简单进了教师办公室,李旭辉的奶奶正坐在地上哭嚎着,二班的班主任与陈老师都紧皱着眉头,陈老师看见简单的时候,眸底毫不掩饰的厌恶,但注意到旁侧的丁城时,收敛了许多,当然,简单成功的捕捉到了。 李旭辉奶奶蹭的一声站起来,直奔简单,简单立马缩在丁城后面,害怕的喊着“爸爸”。 丁城厚重的身躯挡在前方,李奶奶无处可蹭,只能破口大骂,“就是你,打我家孙女,我家孙女招谁惹谁了,上次是因为你,这次还是你,你这个惹祸精。” “这是怎么回事?”丁城没看眼前的无知妇人,视线转向陈老师,“是这样的......” 陈老师将事情解释一通,丁城脸色更黑,冷冷的盯着眼前的孙女二人,“既然,有人恶人先告状,倒打一耙,我也不能当缩头乌龟。”丁城将简单从身后拉了出来,指尖指着她的额头,“这是你家孙女昨天做的好事,诬陷她指使她偷钱还不够,骗了她的钱,还敢施以暴行,这就是昨天她将汝丫头推在树上的证明,我还真不明白在,怎么有这种无知妇人,欠钱不还,还无条件的纵容。” 丁城的一番话说得李旭辉孙女两人脸色一僵,李奶奶活到现在,就不是守得住气的人,“你说你家女儿是被我孙女打的,你有没有证据,没证据就别乱说,我家孩子是多好的丫头,这种事,她肯定是做不出。” 双方各执一词,陈老师与二班的班主任很是劳累,这新仇旧恨加起来,无论判谁对,都不是一劳永逸的法子,陈老师倒是冷静不少,“现在你们双方都是各执一词,有没有证人,或者证据,若是没有,那就都回去,别在学校闹事。” “这怎么行?我家孙女在学校受了委屈,还不能要个公道?”李奶奶差点就爆了,她靠的极近,甚至有口水喷在陈老师脸上,陈老师嫌弃不已,淡然的擦掉脸上的口水,表情愈发冷峻,“谁知道这次是不是又是一次诬陷,上次吃了这种苦,这次,若是无铁证,只能不了了之。” 陈老师的话成功让人一噎,一时之间,教师办公室处于一种诡异的安静之中。 简单弱弱的举起手,“陈老师,昨天,昨天林術也在。” 现在也只能放手一搏了,他那仿若黑濯石的眸子,或嬉闹,或无赖,或嫌弃,或冷漠,总让她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林術走到办公室的时候,众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李旭辉的眼神尤其炙热,仿若是想在他身上戳出一个洞来。 “林術,昨日李旭辉与丁汝之间发生的事,你也在现场?”陈老师柔声问道,“你是班上最优秀的学生,老师相信你会说出最真实的答案。” “对,我昨日偶然撞见。”林術淡漠的眼神回荡在丁汝与李旭辉之间,李旭辉定定的盯着他,她所有的信任都寄托在林術身上,简单的小手抓着丁城的衣袖,弱弱的躲在后面。   ☆、小炮灰的愿望(五) “是丁汝,还是李旭辉?”六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林術,林術也不怯场,平淡的指向李旭辉,“是她。” 在林術指向的时候,她以为林術会说是丁汝动的手,但,结果却与之相反,李旭辉就像是坐了跳楼机,从上空狠狠的坠落地狱,她软软的跪坐在地上,对上林術那毫无温度的眸子,泪珠隐忍而下,“为什么,你要站在她那边,就因为你们是同班同学,明明,事实并不是这样的!”说完,她淬了毒的眸子转向简单,似是要刮了她的皮。 “爸爸,我怕。”简单躲在丁城身后,回避李旭辉的目光。 丁城揽住简单的肩膀,“既然真相大白,还有件事,我想说清楚,这个女同学从我女儿这里骗过去的四十块钱是不是也该还回来。” “什么?还有这种事?”陈老师与二班的班主任很是震惊,没想到李旭辉一个十一岁的孩子会做到这个地步。 听到这里,李奶奶瞬间不答应了,要她出钱无疑是要她的命,“谁欠你女儿钱了,别什么东西都往我家孙女身上想,明明是你自己女儿傻,愿意给我孙女用的。”最后一句话,无疑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李旭辉无力的垂下脑袋,面若死灰。 “林術,丁汝,你们先回教室,下面的事情交给大人处理。”简单与林術一同出了教室办公室,林術一把抓住简单的手腕,“你是不是笃定我会为了你改口?你就这般确定?” “没有,一半一半。”简单浅笑若兮,细碎的短发落在额上,更衬得她可爱软糯。 林術放开手,心里无端的有些泄气。 李旭辉的事情尘埃落定,简单彻底进入学习模式,她所说的学习模式就是上课发发呆,时而反应陈老师的突然袭击,放学后的休闲时间就是欺负欺负李旭辉,那可是她的娱乐活动,当然,若是没有林術这个捣蛋鬼就更好了,总是跟着她,让她不习惯。 “林術,你能不能别跟着我?天天跟着我,你就不累吗?”简单有点泄气,这熊孩子毅力可嘉,基本上是风雨无阻,简单在李旭辉那收回了欠款后,就相隔一个礼拜才会去堵上一次,这小子也不知是发现了什么规律,基本上是亦步亦趋,寸步不离。 “不能,我要防止你做坏事,女孩子不能太暴力。”在林術心中,女孩子就应该温温柔柔的,像是丁汝这种女孩,他周围少之又少。 我去,这是因为围在你身边的女孩子都对你有想法,在心仪的男孩子面前,少女自然是想将自己最完美的一面表现出来,所以,结果不就是这样咯。 升学考试的前一个半月,xx省5.12 7.8级地震,有件事让丁汝尤为印象深刻,那时候,爆出偷钱时间不久后,学校举办了捐钱活动,为灾区人民献上一份心意,简单记得,第一天的时候,丁汝身上只有三块钱,就只捐了三块钱,陈老师看见名单的时候,无情的嘲讽,“就这么一点钱,还不够人家吃碗泡面。” 丁汝脸红的垂下脑袋,指尖交缠在一处,讷讷的望了一眼陈老师,又低下了脑袋,这句话被丁汝深深的记入心里,所以第二天的时候,丁汝拿着爸爸给她的仅有的五块钱,也没吃午餐,将所有钱都捐了,然而,陈老师还不如意,鸡蛋里挑骨头,还是与丁汝玩的较好的一个同学反驳道,说是她连午餐都没吃,直接将所有钱都捐了,陈老师才尴尬的收回了目光,却没有一丝道歉之意,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果然,没过多久,学校就举办了“默哀三分钟”,随之而来的是捐款活动,简单捐了五块钱,意料之中,陈老师鸡蛋挑骨头,“就这么一点钱,你也好意思捐?” 简单站在讲台之下,定定的盯着陈老师,“陈老师,我记得,我捐五块钱,还算是多了,其他同学大部分捐的都是三块钱来着,难道,照陈老师这意思,是不是其他同学也不用捐了?还是,所有低于五块钱的同学都不用捐?那老师,钱你是不是可以还给我,我还记得一句话,叫做积少成多,水滴石穿。” 陈老师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简单像是没注意般,还伸手放在陈老师面前,完全不给她台阶下。 “丁汝,你别太过分!”陈老师的眸子带着些许的猩红,似是下一秒就能将她完全吞噬。 “陈老师,谁过分,谁知道。”简单转身,在课桌上将自己的书包拿到讲台上,将包里所有的钱都放在讲台上,“陈老师,这是我爸给灾区人民的一点心意,这次,您应该不会说,‘就这么一点钱,还好意思捐?’嗯?” 无视掉陈老师彻底铁青的脸,简单将书包拿下了讲台,这算是让她吃了个苦连,有苦说不出,心情完全UP,反正,那些钱,都是她从李旭辉那处拿过来的,送给灾区人民,正好。 升学考试如期而来,考题与7.8级地震息息相关,简单洋洋洒洒写下一大片,完美的结束了升学考试,小学毕业的题目对于简单来说,真的不要太简单。 背着书包出校门的时候,恰巧看见了林術,盛夏的阳光很是刺眼,简单微微遮住眼睛,林術的身影越来越近,简单就纳闷了,为啥她距离他这么远,怎么就愈发近了,简单放下手臂,才发现,林術已经到达她的身边,“靠的怎么样?” “还好,你呢?” “嗯。”随之而来的是沉重的尴尬,简单盯着他好看的眉眼,笑嘻嘻的说道,“你怎么了?今天看起来这么反常?” “我爸要我转学去镇上,我不想。”林術看起来很是颓废,心情复杂,以前他很希望能转学去镇上,但是,短短几个月,因为......她,他不想。 简单淡然的说道,“既然不想,那就不去呗,在哪里学不是学。” “对啊,确实,在哪里学都是学,我这么纠结干嘛!”不过瞬间,林術已经恢复了往常的闹腾,紧紧跟在简单身后,“今天升学考结束,我请你吃烧烤。” “好啊,终于能宰上你一顿了,煞是欢喜。” 暑假生活简单过得很是舒坦,每天做做家务,亦或是锻炼锻炼身体,丁汝这粗短身材,还是需要完善完善的,即使是在暑假,丁城亦是每天去工地工作,简单每次看到丁城脖子上晒得发红的皮肤,一阵心疼,第一次简单去集市买肉回来,还让丁城一阵惊吓,但后面知晓自家闺女能独自行事后,便大方的每天将买菜的钱放在床头。 “汝丫头,明天开学,要不要爸爸带你去报名?”丁城夹起一块肉放入嘴中,伴随着辣椒的辛辣,让他微微皱起眉头,简单将水放在他身前,淡淡的说道,“没关系,爸爸明天有事,我自己去报名也可以。” “那好,明天爸爸先给你两百块钱,要是不够后天再补上。”这实在不是丁城肆意妄为,而是暑假的两个月,简单已经将丁汝懂事的标签一丝不落的打在丁城的心坎上,这不让丁城不放心都难。 九月一号,简单背着自己的小书包独自一人去了学校,一路上看到的学生都是爸爸带着,或者妈妈带着,亦或是爷爷,奶奶带着来报名,简单平淡的略过,唇角微微上扬,她记得,那时候,也是奶奶带着她去报名,奶奶泼辣,脾气不好,待她却是极好的。 “丁汝,你来报名了?”林術的声音稳重不少,简单转身,两个月未见,林術长高不少,皮肤黑了不止一个度,是健康的小麦色,“我还以为,要许久后才能看见你,你一个人来报名的?” 简单撇撇嘴唇,“你不也是一个人来的。” “对啊,好巧哦。”林術笑的张扬,漂亮的眸子散发处璀璨的光芒,一个暑假过去,丁汝的变化很大,身材高挑不少,没了先前的婴儿肥,整张脸清瘦不少,精致的五官凸显出来,她转身的瞬间,他差点被她迷了眼,真是个小妖精,一举一动都迷的人不要不要的。 简单:“......” 报名缴费完毕后,简单与林術坐在宽敞的教室中,简单靠窗而坐,翠绿的枝叶随风摇荡,一沉一浮,多潇洒肆意。 “林術,钱我明儿还你。”报名费要三百块钱,丁城给了她两百,今天若不是林術在,她可能就得明儿来报名了。 “无事,举手之劳。”林術习惯性的露出他洁白的大门牙,简单一脸嫌弃,男孩子牙齿那么白干嘛?好像她的牙齿都没那么白过,就胜在整齐,不长蛀牙,“不过,没想到你是全校第二名呢,以前都没看出来,你还挺能隐藏的。” “呵呵,想炫耀你第一名的名次你就直说好不!”一下子被揭穿,林術摸着脑袋,羞涩一笑,“你怎么就看穿了?” 简单一副“就你这小样,我还看不透”的模样,林術一下子就笑开了,清凉的微风从窗口拂过,少男少女爽朗的笑声阵阵,一阵青春洋溢,简单轻轻勾唇,青春,真是个好东西。 林術与简单分在同一班,领了书后,两人一同背着书包出了教室,一人从中央直接穿过,撞在她的肩膀上,那人是个胖子,一身的肥肉直颤,简单冷冷的瞟了他一眼,故人相见,真想叙叙旧呢? 胖子名叫陈威,丁汝上初中时,他是侮辱她最多的人,也是常在她耳边叫唤着“教起徒弟打师傅”之人,恶作剧层出不穷,打她,骂她,出手极重,丁汝都忍了过来,她的性子软,总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丁汝,你怎么了?”注意到简单的不正常,林術担心的问道。 “无事,遇到熟人了,琢磨着要不要上去打招呼,不过,来日方长,我们回去吧。”简单转过目光,又恢复到方才的平淡如水,“暑假你去哪了?怎么都没看见过你,我还以为升学考试后,你会来找我玩。”   ☆、小炮灰的愿望(完) “无事,遇到熟人了,琢磨着要不要上去打招呼,不过,来日方长,我们回去吧。”简单转过目光,又恢复到方才的平淡如水,“暑假你去哪了?怎么都没看见过你,我还以为升学考试后,你会来找我玩。” “我本来也想的,但是升学考试后,我舅为了奖励我,带我去三亚玩了,你看,我都晒成这幅模样了!”说着,林術还得意的指着自己的皮肤,“我跟你说,我舅说这小麦色皮肤是最健康的肤色。” “你就吹吧,我读书少,你别骗我。” “我真没骗你,我舅就是这样说的。” ...... 开学后得了两天的假期,偷得浮生半日闲,简单躺在躺椅上,屋檐下清凉的很,时而有凉风吹过,一日,就这般过了。 熬到正是上课那天,简单走到米粉店前,不过一个学期,米粉的价格涨了五毛钱,简单叫了个小碗,林術不一会儿就霸占了简单对面的座位,“丁汝,你吃的真慢,每次我大碗吃完了,你小碗还有几口。” “这说明你粗鲁,男孩子跟女孩子,吃饭能一样吗!”也不看看自己人高马大的,也好意思比较。 老板娘:“那是,女孩子吃的还是秀气点。” 林術:“......” 初中的课程不算困难,简单保持着中等偏上的水平,林術一如既往的稳居第一。 简单所在班级的班主任是个长满胡子的中年大叔,笑起来很是慈爱,他教的历史不是那种照着书本念叨的呆板枯燥,不按常理出牌,生动深刻,让人一下子就能记住,班上的同学都很喜欢他,简单也不意外,第一次排位置的时候,林術就选择坐在她前面,所以每次考试后,林術都会惨兮兮的来跟她抱怨。 期末中考试后,林術转过脑袋,黑漆漆的大眼睛满是委屈,“丁汝,你干嘛每次不考好点。” “唉,成绩一般,我也没办法。”简单翻开一本语文读物,标准的正楷字看起来很是清爽舒服。 “骗人,明明那些题目你都会做。”林術小声的抱怨着,简单忽然凑近,漂亮的大眼睛濯濯,“我喜欢。”这模样,与林術那时跟在简单后面的模样如出一辙,林術满脸通红的转过身,胸口不正常的跳动着,她的眼睛好漂亮,就像是琉璃的浅色波纹,带着些许眩晕的痕迹。 简单有点莫名其妙,呆呆的盯着他的背影,不过一会儿,视线又转向了手中的读物上。 午休时间,简单看着趴了一桌子的同学,揉了揉发疼的眉心,往厕所走去。 解决生理问题后,出乎意料的,陈威挡在门口,凶神恶煞的脸,随着他的动作总是颤动的肥肉,带着一种莫名的滑稽,简单勾唇一笑,与陈威擦肩而过,陈威却不放过这个机会,细小的棍子拦住她,“你就是那个偷赵老师家钱的人。”眸底满满的嘲讽与不屑。 “与你何关!”简单的语气冷了下来,面对这种人,不该仁慈。 “教起徒弟打师傅,你也是棒棒哒,没见过你这种人。”陈威说着,细小的棍子往她的胸口处戳,简单眸光生冷,扯断那根棍子,身子腾空,狠狠一膝盖打在他的腹部,陈威痛苦的捂住肚子,“丁汝,你他妈的......” 简单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道听途说,以讹传讹,说的就是你这种人。” “丁汝,你给我等着,我要你好看,唔......”陈威跪坐在地上,捂住一抽一抽生疼的腹部,脸上一片漆黑,额上的冷汗滴落在地,若是简单还在此,他定是有了撕碎她的心思。 放学后,简单与林術分道扬镳,上初中后,林術家里似是帮他报了补习班,所以,他也没那般多的闲工夫跟着她,简单随意挑选了了一根大概一米长,她手腕般大小的长棍,晃晃悠悠的走在林间小道上,午休时发生了那件事,就凭着陈威那睚眦必报的性子,下午肯定会找人来收拾她,简单倒是不怕,两个月的锻炼,丁汝身子的虚弱已经被她训练的强健起来,早就不是那种上个楼梯就直喘气的虚胖程度。 “丁汝,你给我站住。”简单停住步伐,果然,陈威带着三四个少年将她团团围住,简单嗤笑道,“陈威,你就这么点胆子,专门喊了四个人来堵我,我一个女孩子,你一个人还对付不了,真是不知羞。” 被简单说的躁红,陈威怒吼道,“给我上。” “我可不上,要是传出去了,五个人打一个,还是个女孩子,我可没这个脸。” “我也没有。” “我也没有。” ...... “不过,我们帮你挡住,不让她逃走倒是可以,你可以自己收拾她。” 一遭话说下来,陈威是骑虎难下,中午的时候,他已经见识过了丁汝的暴力水平,所以才会找人过来堵她,但没想到这小丫头片子,三言两语就让他们放弃动手,真TMD的憋屈。 “怎么, 不敢动手,还是害怕被虐?”简单火上加油,抓在手中的木棍左右摇晃着。 “谁怕谁。”陈威怒吼一声,捡起地上的木棍就往简单袭来。 简单侧身一躲,握紧手中的长棍狠狠打在陈威的肩膀上,长棍应声而断,手肘,膝盖,能用上的,简单都给用上了,看的堵住简单的另外四人目瞪口呆,心里不禁庆幸,自己没动手,怎么会有这般暴力的女孩子,陈威倒在地上,全身都散发处一种酸软刺骨的痛意,肥胖的脸皱在一处。 “还打吗?”简单抬起手,轻飘飘的说道。 尝试到简单的厉害,陈威立即软弱哀嚎,“不打了,不打了。” “真乖,早点认输也不用遭这么大罪。”简单弯腰捡起木棍,陈威的动作极大,简单快速的躲过,使得陈威狠狠倒在地上,痛苦**。 简单彻底冷了脸,她就知道,这种人就是贱,只要抓准一点机会就会顺着杆子往上爬,一脚踩在陈威的腹部,重重一踢,软趴趴的,“看来你还是没长记性。” 陈威痛的满地打滚,这次却是乖顺了不少,“你们也想上不成?” 众人皆是摇头,动作一致。 日落西山,简单看着躺在地上的陈威,冷笑道,“以后再在我面前胡说八道,动手动脚,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我也知道,你心里是盘算着找人来打我,我也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你可以找人来试试看。”清澈如水的眸子仿若是冰封千年的冰冷湖面,看的陈威心里一个寒颤。 果然,陈威经历了这个教训后,每次遇到简单的时候都会绕道而行,别人问他为何也不答。 期末之前的最后一次月考成绩出来,简单又迎来了喜人的排座位,简单选了最右边的靠窗位置,林術自然是坐在简单前面,坐在她后面的是个沉默寡言的男生,在他坐下的同时,简单的眸子仿若注满了浓墨,黑漆漆的,无一丝亮光。 李三石,在丁汝心中埋下了重大的心理阴影,比陈威更过分的是,他总是莫名其妙的用凳子砸她的脑袋,沉重而尖锐的物体砸在额头上,从头皮传至心脏,痛意一波接着一波,搞笑的是,丁汝从未告诉过老师,也从未给丁城说过,这种无声的纵容,让李三石愈发的嚣张。 至今,她还记得关于李三石的一个片段,他指着自己的脑袋,手中拿着凳子,跟对面的人说道,“你来啊,今天你要是不打死我,我今天就打死你。”就像个疯子般,用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丁汝惜命,不愿意与之交谈,总是一个人窝在墙角,然而,即使如此,他们也不愿放过她,时不时逗上一回。 年纪还小的她从来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她被欺负的时候,没人帮她,简单倒是清楚,长得漂亮的人总有任性的权利,上了初中的丁汝,身子圆润,初二的时候更是长了满脸的青春痘,连肤色白皙的唯一优势都被抹去,再加上性子又软,别人不欺负她,又欺负谁? 日子不咸不淡的过去,在班上,除了与林術玩得好一点外,其他人,简单基本上不接触,每次碰见也只是礼貌性的点头,久而久之,大家都知道丁汝不太愿意与人相处。 这天,简单背靠着墙壁,低头盯着放在膝上的语文读物,脑袋上一痛,密密麻麻的痛意让生理泪水不断的从泪珠掉落,滴落在书页上,晕出一大片水渍,简单站起身子,李三石还保持着拿着凳子的动作,眸子里得意洋洋,简单抹掉脸上的湿痕,“是你打得我。” “对,就是我。”李三石看着简单拿起凳子,似是笃定她不会动手,指着自己的脑袋说,“你打啊,重重的打。” 简单灿然一笑,“这可是你说的。” 阴沉如墨的眸子紧紧锁住李三石,那一瞬间,似是所有的动作都成了慢动作,林術来不及阻止,李三石的炫耀还残留着,简单勾起凳子就是一拍,脑袋上一片鲜红,李三石倒在了地上,睁开的眸子还带着不可置信,她怎么可以,怎么能真的下手,随后是老师到来的匆忙脚步声,林術将简单手中的凳子抽出来,温柔的安抚着她。 丁汝与李三石的事情,最终以赔偿医药费了结,毕竟双方都有错,若不是李三石刻意激怒,丁汝也不会那般下狠手。 后来的后来,简单转学了,转到了镇上的中学,林術亦是转去了镇上,丁城在镇上租了一间房子,方便简单上学,也方便丁城去工地上班。 “爸爸,对不起,是我冲动了。”简单低垂着脑袋,懊悔的说道,语气中满满的失落。 丁城摸着她的脑袋,长长叹了口气,“是爸爸的错,没有教过你。” “转学到镇上后,你好好学习,被欺负了,要跟爸爸说。” “好。”简单抹掉眼角的湿痕,抽噎着回了房间,在转身的瞬间,脸上绽放出漂亮的笑靥。 妹的,对李三石,她早就想这般做了,这次终于如愿,不过,代价似乎是大了点,被迫转学,确实是不怎么好听,不过,开森的是,她又能见到转学的某人了。 转学第一天,简单背着书包甜甜的去上课,恰巧遇见林術与她一起,“丁汝,这次我们不同班。” “嗯,但是我们同年级,所以,记得努力学习,稳稳保住你的全校第一。”简单眉眼弯弯,修长的指尖点在林術的眉间,“小孩子不要总是皱眉,会长皱纹的。” 林術一喜,她的意思,他明白,不过,他记得,他们年纪是一般大的,怎么能说他是小孩子。 初中三年过得飞快,简单努力学习,名次往上爬的同时,时不时抽空去耍耍李旭辉,这日子,过得好心酸爽,但是,无语的是,每次她去做坏事时,林術那货总是会出现,让她好生尴尬,所以每次就只能呵呵一笑,然后随意的再次动手。 初三中考结束后,简单背着书包走出学校,心里一阵感慨,三年的时间,她与林術变化很大,都长高不少,林術本来还比她矮,一个暑假,那身高蹭蹭蹭的往上,现在都直接比她高上一个脑袋,简单很是不服,无奈,这就是男孩子与女孩子的差距。 “丁汝,你去哪一所高中。”林術低头望着她,那漂亮的眼珠子仿若黑濯石般。 “嗯,应该是三中,我想陪我爸爸。”简单绽开了笑容,充满感染性的笑容让林術目光一闪,压下了眸底的深沉。 “好。”林術应得没理没据的,简单疑问一声,见林術没啥意思,也就不以为意,反倒是开起了玩笑,“以后,你若是有时间,我请你吃饭,我做的饭可是很好吃的。” “好,我期待,丁汝,我先回去了,下学期见。” “下学期见。”简单挥挥小手,望着林術穿着的被风扬起的白色T恤,脑海中映衬出第一次见面林術那灿烂的笑脸,一阵恍惚,时间过得真快。 三年又四年,林術的步伐永远与简单齐肩,不知何时,稚嫩的少年变了模样,没了那份青涩,取而代之的是成熟稳重,简单垂眸淡笑,丁汝的路还很长,而这条路上,会有个叫林術的男人陪着。   ☆、重生的科威尔将军(一) 黑暗中的男人侧身站在窗前,透明的玻璃窗外一片平和,脑海中闪过荒无人烟,人迹罕至的漫漫黄沙,科威尔周身散发出威严刚硬之气,眸底戾气浓郁,不知想到什么,心底一片柔软,那个温柔婉和的女子,那个爱他,痴他之人,她为他,付出了一切,重生归来,他要给她一生安稳。 迷糊之中,嗜骨之痛让简单的意识渐渐清明起来,心底是难以言喻的悲伤,眼睑微垂,映入眼帘的是高高凸起的肚子,苍白的脸孱弱的盯着居高临下望着她的艳丽女人,眸底的漠不关心、不屑与贪婪一闪而过,简单试着撑起身子,身下黏黏糊糊的,带着血腥的味道。 腹中的孩子挣扎着跑出来,那股全身被撕裂的强烈痛楚让简单猛地尖叫出声,眼角的生理泪水掉落,孩童清脆的声音响彻天际,简单意识清明,唇角微微往上扬起。 “白瑜,你别担心,孩子你交给我,我帮你照顾。”一抹残影一闪而逝,简单剪短脐带,将孩子用衣服包裹住,紧紧搂在怀中,“白瑜,我是你姐姐,不会害你,把孩子给我。”白岚伸出双手,试图传达善意,简单抽搐几许,将孩子递给白岚,她眸底的势在必得与毒辣明显的表现出来,简单收回手,下巴抵在小包子的脑袋上,刚刚出生的小包子就跟个皱着眉头的小老头一般,脸蛋红彤彤的,满是褶皱,真丑。 见简单拦截住最后的动作,白岚的最后一丝耐心被彻底磨灭,走上前就开始抢夺孩子,“将孩子给我。” 现在是软的不行,来硬的。 “你休想。”简单的第六感没错,抱着孩子就往回跑,这是个很大的庄园,农作物与草丛有两米高,简单抱着孩子就冲向农作物丛中,小包子刚刚出生不久,身子虚弱,没过多久就睡了过去,看着消失在农作物中的白瑜,白岚眉头皱在一处,眸底一片狠厉。 “白瑜,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白岚阴沉着脸,笑的一片坦然。 农作物锋利的叶子在她身上留下层层伤痕,为了不伤到小包子,简单拿自己当成肉盾,将小包子紧紧抱子怀里,这具身子刚刚生产完,身体很是虚弱,不过才跑了几分钟,简单就觉得自己摇摇欲坠,似乎下一秒就会昏厥在地,恰这时,白岚的身形稳妥的挡在前方,那灿烂的笑容,似是在嘲笑简单的不知好歹。 “你到底要干什么?”简单步伐虚浮,手掌抓住水稻才微微稳住身形,白岚笑的疯狂,“我这不是明摆着的,将孩子给我。” “若是我不给呢?” “那今日,你就别想从这里出去,或是,你留在这里,我带着孩子走。”白岚有恃无恐,简单踏着步伐缓缓靠近,每一步,似是踩在心坎上,意识逐渐模糊,简单都是靠着精神力勉强撑着,既然,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 简单将孩子放在距离不远的地上,猛地冲向白岚,白岚猝不及防,被简单压倒在地,不过,那也不过是一瞬间,两人交缠在一处,简单是凭着决不能让白岚抢走孩子的意识强撑着,周围的土地上带着淡淡的血渍,不知是简单的,还是白岚的。 简单抱起地上的孩子,一瘸一拐的往房子的方向走去,每走一步,鲜红的血缓缓流淌往下,落了一地,躺在地上的白岚陷入昏迷,一张艳丽的脸上痕迹明显。 门被紧闭的瞬间,简单长长地松了口气,透明的结界将她与小包子彻底包裹起来,下身的痛楚尤在,鲜血不停歇的往下,白色的瓷砖上一片鲜红,简单吃了一粒黑色丹药,舔了舔干涩的唇角,心中默默念叨着聚灵诀,半刻钟后,无形的灵气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舒展全身的经脉,身体的疼痛舒散几分。 小包子的哭声嘹亮,小脸儿红彤彤的,愈发的丑了,简单将小包子抱在怀中,眼巴巴的望着她,一脸的委屈模样,长长的睫毛垂下,落下一片阴影,温热的触感从胸口传来,简单身体僵硬,小包子已经自发的寻找奶源。 吃饱喝足后,小包子睡着正熟,粉唇微微嘟囔着,窝在简单怀中,紧紧不放手。 濯璟 科威尔回到家后,斯克徐管家早已恭候多时,“将军,汜璟 科威尔已经多次过来拜访,管家谨遵将军的指令,都未曾让他进来。”濯璟 科威尔重生后,第一时间将他同父异母的弟弟,汜璟 科威尔驱逐出他的领地,前世,对于汜璟 科威尔,他心念血缘之情,尽所能及的满足,得到的不过是他们理所当然的出卖与索取,害的她失去生命,这次,不管是汜璟 科威尔,还是科威尔家族的其他蛀虫,他,绝不姑息, “嗯,继续保持。”斯克徐管家是个小老头,虽然是个机器人,却容易害羞,科威尔淡淡的一句听不出语气的表扬,让斯克徐管家心花怒放,小脑袋上开出鲜花朵朵。 “关掉你的花。”对斯克徐管家这种怪癖,科威尔无福消受。 听此,斯克徐管家立即收了起来,正襟危坐的跟在科威尔身后。 “去查查天子星白家所在的福子星的庄园。”科威尔眉头微皱,此时的她,小包子应该已经降生,他得早点找到她。“明日出发前往福子星。” 简单将睡得熟的小包子放在床上,用清水擦了擦身子,换了身睡衣后,小心翼翼的躺在床上,开始接受记忆与剧情。 原主名叫白瑜,是白家的私生女,十岁时,母亲病逝才被接入白家,白岚本是独生女,对于突然出现的妹妹自是不满,小时候恶作剧层出不穷,长大后更是猖狂,诬陷白瑜勾引她的男朋友,在白瑜与白岚之间,白契光选择了他从小宠到大的白岚,于是,白瑜被发配到白家在福子星附属下的庄园。 白瑜刚到庄园时,并没有那般怨天尤人,对她来说,相比起在白家与白岚之间的尔虞我诈,她更愿意一个人待在庄园,乐得清闲,直到一次偶然,白瑜捡到了一个重伤的男人,她本想不管的,但是,那双如铁柱般的手紧紧抓住她的脚踝,让她无处可逃,不得已,白瑜将重伤的科威尔搬回了家,本以为,科威尔的伤养好后,便会自行离开,出乎意料的是,因为汜璟 科威尔下的药,濯璟 科威尔失去了记忆,于是,濯璟 科威尔与白瑜一起,在庄园内安顿下来,每天与白瑜坐着农活,养养鸡鸭。 这一过就过了三个月,两人也因此日久生情,情不自禁之下初尝禁果,白瑜腹中的孩子便是科威尔的。 白瑜发现自己怀孕,想要告诉科威尔这个消息时,科威尔不告而别,白瑜找遍了整个庄园,都没有科威尔的身影,白瑜将所有哀伤埋在心底,将所有心思放在变得愈发凸起的腹部,他每动一次,她心底的忧伤就消散一分。 白岚到来庄园之时,白瑜已经有了八个月的身孕,白瑜时刻提防着,然而防不胜防,直接被白岚推倒在地,肚子直直的坠落在地,若不是白瑜反应够快,孩子会当场流失,饶是如此,白瑜也动了胎气, 在白瑜的帮助之下,小包子出生了,白瑜还未曾见上一面,就被白岚抢走。 再次遇见小包子与科威尔之时,白瑜望着那十分相称的一家三口,泪如雨下,那是属于她的位置,然而,却被白岚取而代之,所以,白岚打的是这个主意,她早就知道这个孩子是科威尔的。 为了时刻见到小包子,以及白岚愈发狠厉的威胁,白瑜跟着白岚去了科威尔家,见到了斯克徐管家,斯克徐管家对她很好,小包子对她也比较依赖,白瑜很满足,能靠孩子这般近,她就已经知足了。 然而,意外来的太突然,虫族来犯,科威尔临危受命,带领众将士出征,白瑜被迫跟随,在看见白岚袭击科威尔的瞬间,身体比意识更加诚实,白瑜为科威尔挡了致命一击,最后的意识是科威尔紧紧抿着的唇角,白瑜唇角微微勾起,他,这是在嫌弃她多管闲事吗。 事实上,白岚是重生的,所以,她知道白瑜腹中的孩子是科威尔的,她知道科威尔是星际排名第一的将军,在知晓白瑜腹中的孽种时,白岚是嫉恨的,恨不得毁灭,所以,她推倒了她,但是,当看着她执着挣扎的瞬间,她改变主意了,她要替代白瑜,去科威尔身边,得到他的心。 如白岚所想,科威尔娶了她,尽管有孩子在身边,科威尔对她却并不热络,结婚后更是连碰她都不曾,白岚心中扭曲,愤恨的威胁白瑜,让她跟着她去了科威尔家,事实却更让她挫败,心底仿若燃起了熊熊烈火,将她彻底吞噬,与对她的不同,对待白瑜,科威尔更加关注, 每次看到小包子与白瑜在一处,他的目光会不由自主的落在她身上,温柔的绵绵情意,让她嫉妒的发狂,所以,她要毁了他,也毁了她。 在汜璟 科威尔抛出橄榄枝的时候,白岚毫不犹豫的答应了,虫族来犯,她不在意,她只要白瑜死,她要让他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在他面前,求而不得,生不如死。   ☆、重生的科威尔将军(二) 简单睁开双眼,胸口一片湿润,小包子正瞪着清澈的大眼睛咘咘咘的喝着奶水,简单心里一片柔软,温柔抚摸着他的小脑袋,刚出生的孩子还很是稚嫩,吃饱喝足后,又懒懒的睡去,简单在他额上落下一个细吻,开始打坐,上次的时间太短,只起到缓解疼痛的作用,想要彻底恢复,还得有段时间。 背后冰凉,身上一片湿痕,脸上的刺痛经过雨水的冲刷愈发的铭心刻骨,白岚用指尖拦住脸颊,眸底一片阴鸷,白瑜,以前的一片温柔婉和,竟都是装得不成?白岚撑起身子,跌跌撞撞的往别墅走去,别墅的门紧紧关闭,锁是指纹解锁,白岚并未输入指纹,自然无济于事,白岚在外面破口大骂,别墅的隔音效果极好,睡得深沉的简单与小包子听不见,一扇门,隔出了两个世界,无果之下,白岚灰溜溜的回了天子星,意图寻找白契光寻求安慰。 天际泛白,小包子翻滚着身子,简单将自家仔仔抱在怀中,小手轻轻地拍打着他的身子,仔仔是小包子的小名,在他睡得极熟之时,她的指尖描绘着他的眉眼,仔仔两个字突然出现在她脑海中,所以,简单毫不犹豫将小包子的小名为仔仔,简单并不知晓,自己一个突兀的决定,小包子长大后因为“仔仔”这个小名承受多大的“压力”。 别墅外震耳欲聋,简单看着窗外的农作物呼呼作响,乱成一团,心中一紧,连忙将抱着小包子躲在门后,她现在势单力薄,若是白岚找了帮手来,自家仔仔肯定会将她夺走,她可不想让白瑜再次失去孩子。 科威尔的步伐稳重,狂暴的风吹拂起他的发丝,凌乱中带着强烈的戾气,汜璟 科威尔,让他与她失之交臂。 斯克徐管家亦步亦趋的跟着科威尔,一想到等一会儿就能看到夫人与小主人,就兴奋的机器脸都爆红,脑袋上百花齐放,那模样,仿若下一秒就会爆炸,配上那各色的鲜花,滑稽的同时带着浓厚的喜剧味道,科威尔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自是不知晓自家管家的愚蠢模样。 别墅的门是指纹解锁,科威尔点开别墅旁侧的红色按钮,别墅内,简单看着科威尔的虚影落在墙上,仔仔似是发现了什么新鲜玩意,抓着妈妈的手摇晃着,眸光乱闪,简单抓住他的手,一屁股坐在地上。 “白瑜,是我,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没有得到回应,科威尔眸子黑漆如墨,暗哑的嗓音,带着金属的沉重质感,“斯克徐,开门。” “主人,这般野蛮,不太好吧?”斯克徐管家的卖萌,科威尔眼神微微一瞥,斯克徐管家立即垂下脑袋,从身体里拿出各种工具,开始解锁。 一分钟后,门被打开,科威尔光明正大的进了房子,一眼就瞟见窝在墙角的女人与孩子,黑眸明亮,黑漆漆的仿若有光亮照耀进去,璀璨一片,他将她与孩子搂在怀中,淡淡的嗓音回荡在耳际,“白瑜,我来了。” 心底翻江倒海,肩膀颤抖着,湿润的泪珠落在科威尔的胸口上,一片温润,简单知道,这是白瑜的所有情绪,怀孩子的委屈,他离开的郁郁,白岚来抢孩子的惊慌以及失去孩子的恐惧,在他面前,所有的情绪都爆发出来。 科威尔颤抖着手,将她搂的更紧了,小包子却不乐意,哇哇大哭,科威尔不知所措,粗粝的指尖拂过小包子的脸颊,引得小包子哭的愈发凶残,简单瞟了科威尔一眼,这模样,真是好笑,简单轻轻拍着小包子的身子,抱着小包子去了房间。 科威尔紧随而入,在望见那白皙的半圆时,面不改色的将斯克徐管家轰了出去。 斯克徐:说好的来照顾小主人呢! 白契光与白岚乘坐飞行器来到庄园时,找遍了装个庄园都未曾见到白瑜母子俩的身影,人去楼空,白岚郁闷的吐血,想破脑袋也不知晓,到底是谁帮了她,心里暗暗诅咒着,气闷的与白契光回了天子星。 “夫人,您的房间我已经打扫干净,请放心入住。”斯克徐管家彬彬有礼的脱下帽子,绅士般的朝简单行李,简单唇角微微上扬,眉眼间尽是笑意。 斯克徐管家是个幽默风趣的机器人,小包子见此,兴奋的打着节拍,可能是星际的孩子更加身强体壮,小包子不过出生几天,小脸儿没了刚出生时的皱巴巴,反倒变得白皙滑嫩,五官也愈发的精致,眉眼间科威尔的影子愈发浓厚。 “嗯,谢谢你。”简单抱着小包子回了房间,科威尔的眉头皱的紧紧的,薄唇微抿,这与他想的不一样,他以为,她把孩子生下来,至少,对他是有意的,然而,从福子星至首都星的路上,她对他仿若置若罔闻,对着斯克徐管家还会露出一丝微笑,对他,则完全是冷漠对待,就连小包子也不待见他。 简单洗完澡后,小包子仰躺在床上咿咿呀呀的粉唇微动,大大的眼睛闪烁着别样的光芒,科威尔半蹲在床边,小拇指被仔仔抓在怀中,可能是父子天性,科威尔对这个孩子,尤其的有耐性,每次仔仔将手指塞进嘴里,科威尔都会不嫌弃的擦掉他指尖的口水,循环往复,不遗余力。 一种莫名的感觉在心底荡漾开来,对科威尔,简单的心绪很是复杂,若不是他莫名的离开,白岚也不会有机可趁,但,白瑜这个傻女孩,对这个男人却是爱的痴狂。 “你来了。”看到妈妈的身影,小包子愈发兴奋了,科威尔注意到小包子的异常,与简单四目相对,自是捕捉到她眸底的那抹复杂,眸光深沉,如深不见底的死亡深渊。 小包子睡着后,科威尔还站在原地,目光漆如点墨,那种眼神让简单有些许的头皮发麻,下意识的后退一步,见此,科威尔的脸色以可见的速度黑了半截,他靠她极近,一步一步的攻向她,她后退,他前进,一进一退,简单被逼至墙角,“你怕我?” 简单:这么大动作,就为了问这么一句? 科威尔微微叹了口气,低哑的嗓音沉沉的回荡在耳边,“我被汜璟 科威尔下了药,在与你在一起的三个月后,药效发作,那时,我正躺在庄园外面,视线之内只有两米高的农作物,对你的记忆被统统销毁,所以,才会一声不响的不告而别。” 这是在向她解释? 她眸底的诧异,科威尔在她额上轻轻一吻,“晚安,明日我带你回白家。” 带她回白家,这是要给她撑腰的意思? 还未等简单回复过来,科威尔的身影隐没在关紧的门后。 白岚见到白瑜抱着那个孽种回到白家时,心底像是被猫爪子挠了一次又一次,火辣辣的疼,她的第一反应是狠狠的扇他一巴掌,看看在白家到底孰强孰弱,但是,她的手还未曾接触到白瑜的脸颊,强烈的刺痛感从手腕处传达出来,白岚被狠狠甩在地上。 “是谁!”白岚转过身子,上一秒还嚣张的飞起,下一秒秒变花痴脸,这是她第一次见科威尔将军,传闻中他冷峻无双,五官精致宛如妖孽,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她贪婪的望着他的脸,似是要将他紧紧刻入心底,周身环绕的冷气慢慢的将她包围住,白岚感觉到一种强大的威慑力,正是来自于头顶上的男人,白岚猛地反映过来,微微垂下眼睑。 他搂着白瑜的细腰,温柔而细腻,只差一点,她就能代替白岚站在她身边,都怪白瑜这个贱人,将孩子给我不就行了,硬要耍出这么多幺蛾子。 佣人扶起坐在地上的白岚,白岚用手帕擦拭掉掌心不存在的灰尘,不屑的瞟过白瑜与她怀中抱着的孽种,但望着科威尔的眼神却是含情脉脉,媚眼如丝,好一过分的挑逗意识。 “科威尔将军, 久仰久仰,是您救了我家白瑜,真是太感谢你了,前段时间,我的小女儿在福子星的庄园休养,后来接到消息说是白瑜被歹徒掳走。”白契光说着,抹了一把辛酸泪,这演技,也是没准了,“白瑜儿,是父亲对不起你,此次,多谢科威尔将军了。” 简单逗弄着自家小包子,丝毫不理会白契光打的感情牌,科威尔的整个意识都集中在站在身侧的母子身上,自然是无暇顾及白家人,所以,也就只有幽默的斯克徐管家出来打圆场了。 滚动的轮子带着清脆的声响,斯克徐管家挡住白契光靠近的步伐,灿烂的笑容一览无遗,“你是我们夫人的父亲?小主子有夫人和将军照顾,你不用担心。” 白契光震惊了,夫人?小主子?难不成白瑜腹中的孽种时科威尔将军的?“这是什么意思?科威尔将军与我家白瑜儿有何关系?” “就是你想到的。”斯克徐管家不紧不慢的宣布,也彻底打碎了白岚心底的最后一丝幻想,她重生归来就是为了抢夺白瑜的一切,怎么能在她什么都未得到,过得不幸福的基础上,白瑜怎么能幸福!   ☆、重生的科威尔将军(三) “那你们今日来?”白契光一傻一愣的,没想到自己这个没用的私生女竟然能勾搭上科威尔将军,科威尔将军可是星际的一条大船,若是攀上了这条船,以后的商业之路还害怕没有垫脚石,白契光想的美好,直接笑成了皱皱的菊花脸。 “我要与白瑜结婚。”科威尔霸气的宣布,简单有点愣住,来的时候,科威尔可不是这么说的,空着的手紧紧拈在科威尔腰际的软肉上,指尖发麻,也没见科威尔有啥表示的,简单无语,默默的收回手,被一支温暖粗粝的手包裹住。 “我不同意,白瑜这个贱人,肚子里还不知道是谁的孽种,科威尔将军,你不能娶她。”直白的话语从白岚口中吐出,科威尔冷窒的目光倏的转向白岚,那是千军万马袭来的强烈煞气与杀意滚滚,白岚身子一软,吓得跪坐在地上。 “下次,若是还有人对我妻子出言不逊,别怪我不客气。”科威尔冷冽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人,空气似是被冷凝住,简单扬起一抹笑意,**裸的对着白岚,白岚紧咬红唇,淡淡的血腥味道在口腔弥漫开来,白瑜这个贱人,竟敢嘲笑讽刺她,真以为攀上了科威尔将军,就能一劳永逸。 科威尔也是个男人,是男人就没有不偷腥的猫,凭借她的魅力,还搞定不了科威尔不成?白岚眸底汹涌澎湃,一份喜悦在心底荡漾开来。 看着科威尔有带着白瑜离开的迹象,白契光连忙拦住,“你们这就要走了?说到底白瑜也是我白家的女儿,未成婚就住到男方家里,这着实不妥。” “她是我的妻子。”一句话全权否定白契光的理由,简单有点纳闷,她啥时候与他结婚了,她怎么不知道?“今日我带她回来,不过是通知你们。” 声音渐行渐远,客厅沉重而清脆的声音碎了满地,白岚阴鸷着脸,恶狠狠的盯着空荡荡的门口,佣人们害怕的躲在后方,就怕白岚一个不爽就拿他们撒气。 “你们下去。”白契光从门口走了进来,收敛住唇角掩饰不住的笑意,”你现在像什么样子,怎么也是我白家的长女,在家里发脾气算什么本事,你看看你妹妹,就算是待在庄园,都与科威尔将军搭上了关系。“ “白瑜,白瑜,都是狗屁,那个位置本该是我的,是我的。”白岚疯狂的将客厅的东西挥落在地,噼里啪啦一阵声响,白契光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白岚被瞬间打蒙了,泪眼汪汪的女儿,白契光于心不忍,心中隐隐升腾出丝丝愧疚,但还是冷了脸,“白瑜现在是科威尔将军的妻子,以前你怎么欺负她都行,但,现在不行,再如何,在外人面前都要过得去。” “凭什么?我身份比她尊贵,她就只是个不入流的私生女,学习成绩我样样比她好,就因为她搭上了科威尔将军,所以我要对她处处忍让?爸爸你忘了,在庄园她在我身上留下的伤痕?”白岚隐忍着,似是一只受伤的小兽,拒绝所有人的靠近。 这般模样的大女儿,白契光心疼不已,“岚儿,就凭她现在的身份,你也不能对她过分,只能忍着,除非,你能爬上更高的位置。” 白契光的声音消散在空气中,却在白岚心底留下浓重的烙印。 回到主宅,小包子沉睡着,简单抱着小包子上了楼,科威尔紧随其后,斯克徐管家坏坏一笑,心情大好的摆弄起厨房的用具,嗯,夫人现在身子虚弱,他得多给夫人补补身子。 小包子将自己的小拳头握的紧紧的,似是梦到什么,甜甜一笑,简单瞬间被萌化了,微微站起身,后背撞上了铜墙铁壁,熟悉的味道让简单知道这是某人的胸膛。 “你回来主宅那天,我让斯克徐办理了结婚事宜。”这是在向她解释?怕她生气,一声不吭的办理了这件事,还是为曾想要与她商量。 “科威尔,你做这件事的时候,就没想过问我的意见?”简单一抬头就望见了科威尔那深邃的黑眸。 他的神色**而严肃,“没有,我不告而别,你心里肯定有气,我不知道你会不会答应与我结婚,所以,我只能先斩后奏。”科威尔这股子认真配上那份严肃,倒是挺让人信服。 “你就这么确定我不会生气。”轻飘飘的一句话让科威尔整颗心都跳了起来,以前就算是面对虫族进攻的威胁,他都是一贯的冷静,唯独对她,他爱她,在她扑入他怀中的瞬间,他愧疚,有责任有承担所有的决心,却不敢保证自己所做的一切是否能得到她的信任与支持,她是否如前世那般,对他一贯的深爱到底。 科威尔沉默几许,黑眸一如那般闪烁着别样的光芒,霸道而强势,“无论如何,我只能将你锁在我身边。”让你无处可逃。 被科威尔吞噬般的光芒紧紧锁住, 简单下意识的想逃,科威尔却不给她机会,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下巴戳在她的肩窝处,科威尔的下巴残留着淡青色的胡渣,扎在她的皮肤上,痒痒的同时带着些微的刺痛感,简单不适的挣扎着,“别动。” 屁股上顶着的莫名物体,简单整张脸黑的彻底,果然,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刚刚升起来的一丝丝好感,被尽数败坏了。 “哇哇哇。”小包子睁开双眼,圆溜溜的大眼睛左右打着咕噜,没有望见熟悉的身影,小嘴巴一瘪,眸子薄雾浓浓,简单狠狠瞪了科威尔一眼,挣脱掉他的桎梏,将小包子搂在怀中,指尖抹掉他眼角的泪珠,温柔的哄着。 科威尔:“......” 简单抱着小包子下楼,一股清香扑面而来,斯克徐管家濯濯的盯着小包子,简单顺手将小包子塞入斯克徐怀中,对于斯克徐,小包子似乎有种天生的好感,对他身上冰凉的触感丝毫不抗拒,相比起科威尔,更喜欢粘着斯克徐,斯克徐管家是求之不得,时不时在科威尔背后无声的炫耀着。 可怜的科威尔将军,被妻子嫌弃就算了,陪伴多年的老管家还背叛阵营。 “夫人,我炖了鸡汤,您刚生产没多久, 多喝点鸡汤,另外,若是您有时间的话,可以去虚拟锻炼室看看,里面的锻炼方式对恢复身体很有帮助。”斯克徐管家两只手将小包子抱得紧紧的,后面伸出来的两只手平稳的将鸡汤端在简单面前,正襟危坐着,这模样,简单微微垂下眼睑,眸底笑意深沉,斯克徐管家真是个妙人儿。 无视掉科威尔,简单径直去了虚拟锻炼室。 可怜的斯克徐管家,逗弄自家小主子的同时,总是感受到一阵阵冰凉的气息靠近,且是愈发的浓厚,果然,科威尔的眸子有点渗人,直勾勾的盯着他,下一秒,似是有将他碎尸万段的冲动,不要问他是怎么知道凭借着自家将军淡漠的眼神,是怎么领会到的,他只能说,这是机器人的直觉。 虚拟锻炼室很大,雪白的墙壁,一尘不染,地面看起来很是光滑,上面似是铺上了一层淡淡的物质,简单摸了摸,很是柔软,简单靠前,机器人感受到她的精神力,“欢迎来到虚拟锻炼室。”脑海中忽然出现陌生的声音,虚拟的屏幕洒在墙上,简单打坐在地上,眼睑微垂,浓密的睫毛在眼角下洒下一处阴影。 虚拟锻炼室的机器人与她的光脑连在一起,系统给她的选择许多,简单最终在三种选择中选择了最适合的一套方案,星际练体术。(有重名的,不好意思辣。) 与瑜伽的动作类似,锻炼全身的柔软度与承受力,只是,相比起瑜伽,星际练体术的强度愈大,难度更强,而且, 星际练体术的一个动作需要做到标准,不然,系统会自动的锁住,从虚拟锻炼室中就必须的达到标准,其实,对于这种要求,简单还是挺喜欢的,毕竟,有要求才有动力,反正在主宅,除了照顾小包子,她的时间足够多。 跟随系统的动作,简单开始练习星际练体术,仅仅是第一个动作,做到标准时,简单直接瘫软在地上,汗珠不断的从额上流淌下来,胸前的衣衫湿了一片,简单休息半许,愈挫愈勇,从虚拟锻炼室出来,已经是四个小时后,简单仿若从游泳池中出来,汗珠浸湿了整个身子。 扶着墙壁进入房间,简单歇息半许,身上的汗珠变得干透,简单迫不及待的进了浴室,清爽的将整个人躺在浴缸内,出来时看见的就是科威尔抱着泪眼汪汪的小包子,原来是小包子太久没见到妈妈,阵阵哭闹,无奈之下,接到她出来的消息,科威尔只能抱着自家宝贝儿子来找妈妈。 “唔,仔仔不哭。”从科威尔怀中接过小包子,小包子迫不及待的钻向简单胸口处,科威尔如门神般,愣愣的盯着小包子的动作,目光停驻在她的胸口处,简单老脸一红,流氓。 她的含羞带怯,科威尔心底萌动,不受控制的靠近,攥住她的红唇,没有得到甘甜的乳汁,小包子哭的一片兵荒马乱,科威尔尴尬的放开她的红唇,在简单的控诉之下得到三个字,“滚出去。”   ☆、重生的科威尔将军(四) 望着紧紧关闭的大门,科威尔苦笑,他还是太过着急了。 温柔抚摸过小包子柔软的脑袋,还是自家仔仔知道护住妈妈,小包子正咘咘咘的吸着乳汁,圆溜溜的大眼睛一咕噜一咕噜的转动着,小手紧紧抓住她胸前的衣服,仿若是怕她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似得,简单抓住他的小手,心里一片柔软。 难得的,简单抱着小包子下楼的时候,斯克徐管家仿若陀螺般在不停地转啊转,简单搜索着科威尔的身影,斯克徐管家一边忙活着,视线紧盯在小包子身上,见夫人的视线不断旋转着,斯克徐唇角微抿,带着微微上扬的弧度,“将军去了联邦。” 简单有一瞬间的呆滞,谁告诉斯克徐她是在找科威尔,她只是有点诧异,没有见到科威尔的身影罢了。 小包子饱腹后懒懒的被斯克徐管家抱在怀里,逗人的小玩具看的小包子咯咯直笑,小手一张一合,肉肉的,很是可爱,简单小口的喝着米粥,时不时逗弄逗弄小包子,这是,主宅的系统传来消息,斯克徐管家缓缓说道,“夫人,白岚小姐来到。” “让她进来。”简单面不改色,白岚的到来她不吃惊,她与科威尔结婚,作为将白瑜恨进骨子里的白岚,怎么会什么都不干,简单是真不知晓为何白岚对白瑜有那般大的恨意,仿若只要她跌进泥潭,堕落到骨子里她才会开心,就白瑜十岁那年初次来到白家,白岚表面上亲切对待,背地里却是往死里欺负她,甚至在她跌入丛林,白瑜差点死于非命。 白岚穿的张扬,深红色的短裙,五官精致,与白瑜有三分相似,气质迥然不同,白瑜是温柔婉和,白岚则是张扬肆意,外加些许的强势,在看见白瑜悠闲的坐着用着早餐之时,那股子慵懒之意,不过在科威尔家几天,脸色红润,哪还有在庄园的苍白,营养不良,白岚微微一笑,忍住将她撕裂的心绪,抓住行李箱的指尖紧握,发出嘶嘶的声音。 “你来了?今儿怎么有空到我这来了。”简单接过斯克徐怀中的小包子,指尖落在他白嫩的脸颊上,视线落在白岚身侧的行李箱上,“这是?” “爸爸过段时间会很忙,你才生产不久,我正好闲着,爸爸便叫我过来小住一段时间,顺便照顾照顾你,妹妹不会嫁得好了,不收留我这个被爸爸赶出来的姐姐吧?”白岚调侃着,脸色温婉,看不透丝毫对她充满恨意的模样,简单不禁感叹白岚的演技只好,果然,演了两辈子的戏,这感觉,不要太自然。 斯克徐管家冲了一杯清茶,放在白岚身前,简单淡笑着说道,“当然,你愿意过来陪我,我求之不得。” “夫人,那我去帮白岚小姐收拾房间。”简单朝斯克徐管家甩了一个眼神,斯克徐管家立即会意,朝白岚微微鞠躬,标准的绅士姿态,“白岚小姐,请稍等一会。” 白岚微笑着接受,心里却很是不屑,不就是一个高级智能管家,做什么绅士姿态,还有,这外貌,这声音,白家的任何人都比这个智能管家养眼。 斯克徐管家捕捉到白岚眸底的不屑,转身的瞬间,唇角的笑意丝毫不落,眸底深意满满,既然白岚小姐想要住进主宅,那么,他就给她一个福利好了,二楼最靠里边的客房,与书房相隔一个天南地北。 简单每天雷打不动的前往虚拟锻炼室,一套动作的完成从一开始的四个小时转变成一个小时,最后精简到半个小时,小包子也适应了每天有那么一段时间见不到妈妈的日子,窝在斯克徐管家怀里,玩的很是愉快。 从虚拟锻炼室出来,简单冲了个热水澡,换上一身及膝的短裙,黑色的仿若瀑布般的发丝垂散在肩头,第一眼就望见站在不远处一直向科威尔献殷勤的白岚,科威尔手中拿着一本书,专注的眼神停滞在书页上,对白岚视而不见,小包子一看见妈妈,连忙咿咿呀呀的交换着,在斯克徐管家怀中挣扎着要出来,简单顺手接过小包子,在科威尔身侧坐下,小包子调皮的扯起唇角,满是口水的小嘴直接糊在科威尔的俊脸上。 科威尔愣了几许,紧抿的薄唇带着淡淡的笑意,指尖轻柔擦掉小包子唇角的口水,这温情的一家三口模样,看在白岚眼里,差点咬碎了一口银牙,从科威尔回来开始,一直对她视而不见,难道他没看见,她为了他还特意打扮了一番,相比起白瑜那般小家碧玉,她的美貌,她的身材,当仁不让,然而,科威尔视而不见就算了,对她连个招呼都不打,甚至吩咐那个高级智能管家消毒,真是不知好歹,她喷在身上的香水可是市面上的限量版,她还是托人重金买到的。 “开饭。”科威尔将小包子抱在怀中,这边一家三口在一边,白岚独自一人在另一边,斯克徐管家站在科威尔身后,**的对比,让白岚心底一阵抓心挠肺的疼,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碗中的米饭,简单夹起一块红烧排骨放入科威尔碗中,“姐姐,是菜不合你胃口?你想吃什么,我让斯克徐管家再帮你做点儿。” 白岚微微一瞟,视线徘徊在斯克徐管家与简单身上,心中很是不屑,菜做得再如何,也不合她的胃口,因为她心情不好,白岚心底诽谤着,但还是笑脸盈盈的答道,“没有,只是嘴里没味道,你不用担心我。” “姐姐有什么需要的一定要说,就将这儿当自己家一样。”简单淡笑着抿了一口茶水,白岚的指尖紧握在一处,刺痛在掌心传来,白岚差点忍不住将身侧的一杯水喷过去,这意思,不就是说她的外人,在这里,她是科威尔的妻子,这里的女主人,你愿意过来这里被**裸的打脸,她给你这个机会。 暗潮汹涌,吃完饭后,简单就带着小包子回了房间,嗯,明儿还要赶去学校,还是早点睡得好。 白岚与白瑜在首都星的同一所高校,白瑜的专业是植物学,因为性格温婉,对很多事情都没啥野心,相比起其他竞争极大的专业,植物学更能引起她的关注,白岚与她截然不同,选的是机甲专业,所表现出来的更加强势,因为白岚的陷害,白契光让白瑜休学了一年,被送去庄园养病,现在孩子生了下来,简单也时候去学校露露面,而且,在虚拟锻炼室与光脑的合作下,简单对机甲倒是挺感兴趣的,也曾尝试几许。 白岚那势在必得的眼神,科威尔冷冷的瞥了一眼白岚,前世背叛他的女人,与汜璟 科威尔勾结在一处,回来时再次看见她,他心底无一丝波动,可能是他从未对她动过心,前世与她绑在一处也只是因为孩子,亦或说是在白瑜的身影出现的瞬间,即使他记忆全失,意识也被她紧紧勾住,对于白岚,他从未与她真正接触过,给她的也只是相敬如宾,身体的本能让他对她阵阵抗拒,所以,前世的时候,他与她,只是名义上的夫妻。 他想,或许,白岚前世那般偏执与激进,与他的态度应该有莫大的关联。 “将军,我给你做了甜汤。”书房的门被打开,袅袅的身躯显露在科威尔身前,弥漫在鼻翼间的刺鼻香味让科威尔的眉头紧皱,白岚身上的透明白纱,姣好的曲线暴露在空气中。 “出去。”冰冷的声音似是在空气中传达了淡淡的冷空气,让白岚裸露在空气中的皮肤微微一颤,白岚有恃无恐的端着甜汤靠近,在她心里,男人都一个样,就没有不偷腥的猫,自信的她没有注意到科威尔愈发冰冷的眼神,带着强烈的厌恶,紧抿的唇角仿若风暴的集中地,随时都处在爆发的边缘,“斯克徐。” 科威尔轻声一唤,不过几秒,斯克徐管家出现在科威尔前方,看见自家主人不甚高兴的表情,斯克徐眸底火花四射,“白岚小姐,这边请。”这女人,早晚会被自己给作死。 在斯克徐清澈的双眸中,白岚羞愤欲死,奔着跑了出去,**不成,反被人看了笑话。 科威尔此时很不爽,自家小妻子肯定就是故意的,回白家那日,他与她都看清楚了白岚眼底的痴迷与羞涩,科威尔不相信她对他没有目的,但即使如此,她也没有阻止,反而热情的将她留下,心中的想法愈发明确,科威尔心底愈发不舒服,推门出了书房。 “将军。” “将书房消毒,下不为例。”淡漠的强势气息,斯克徐管家挺直身板,面对科威尔毫不示弱,“夫人吩咐的,是将军说要我完全服从夫人的命令。” 科威尔:“......” 气闷不已的科威尔没了往日的冷静,踏着沉重的步伐去了房间,小妻子舒服的躺在床上,小包子在小床上睡得正香,刚刚洗完澡的科威尔身上的水珠不断滴落,简单睡得迷迷糊糊,仿若躺在露天广场,皮肤上仿若染上了清晨的清冷,凉凉的。 科威尔指尖拈住她的鼻子,满意的看着她呼吸不畅,红唇张的大大的,粉嫩的颜色让科威尔心底痒痒的,全身都燥热起来,本能般的堵住她的红唇。 “唔唔唔。”睁开眼睛的简单映入眼帘的是科威尔那满含深意的双眸,双腿下意识的抵住中心地带,却被科威尔轻松制服,他笑得肆意, 少了平日的淡漠,那双黑眸愈发显得濯濯生辉,直到她呼呼的瘫软在他怀里,科威尔的下巴抵在她的额上,声音轻的仿若微风拂过,“白岚来了书房,斯克徐管家都招了,你这是在考验我的真诚度?” 简单一愣懵逼,大大的眼睛仿若受惊了的白兔子,不会吧,白岚就这般迫不及待?第一天就忍不住朝科威尔下手?随而,简单扯起唇角,不禁有点了然,这也不能怪白岚动作快,晚饭时她给她的刺激确实够多,传达着**裸的炫耀意味。   ☆、重生的科威尔将军(五) 科威尔的薄唇印上她微颤的眼睑,浓厚的男性气息喷洒在她的耳际,他的呼吸浓重,将她紧紧抱在怀里,简单挣扎着,科威尔的薄唇往下,最终落在她的肩窝处,“我什么也不做,就这样抱着你。” 鼻翼间弥漫的浓厚强大男性气息,他将她整个人都抱在怀里,简单本以为这样的姿势,她会睡不着,事实上,上半夜的时候简单确实如此,不舒服的轻轻一动,整个身体很是僵硬,最后,意识逐渐被睡意所降服,陷入了深度沉睡。 科威尔温软在怀, 无奈的笑了笑,他这是自己在找罪受,明明美人在怀,却无法做些什么,全身的燥热让他冲了几次冷水澡,哗哗哗的水流声不断,躺在床上的女人毫不知情,睡觉的姿势乱飞,他将她推开,莫名的,她又滚进他怀里,撒娇似的用脑袋蹭蹭她的胸膛,找个舒服的地方睡得深沉。 第二天早上,简单对上的就是科威尔那乌青的眼窝,毫不掩饰嘴上的笑意,喜哒哒的洗漱后,去看小包子。 将小包子喂饱后,斯克徐管家接过自家小主子,简单夹起一块甜玉米,看着桌前眼窝处明显乌青的两人,喜不自胜,“姐姐,昨晚没睡好,不会是去做贼去了。” 可不是不,就是结果不太好,还没得逞就闹了个大笑话。 面对简单半开玩笑的话语,白岚的脸色愈发黑了,重重的将碗筷放下,“我的事,就不牢妹妹操心了。” 白岚从主宅出来,正好碰见前来主宅的汜璟 科威尔,汜璟科威尔有一张好皮相,只是被惯得无法无天,居高自傲,大智谋没有,小聪明倒是一大堆。 “你是谁?让开。”白岚的心情不好,面对挡住她的汜璟 科威尔态度自然也不好,姣好的五官皱在一处,尽显烦躁之意。 “我是能帮你的人,你不是想要爬上濯璟 科威尔的床,我帮你。”眼前的女人,汜璟 科威尔看了她的资料后,不屑一顾,但是,主宅有这么一根搅屎棍在,自是能搅的濯璟 科威尔怒不可遏,届时,他就有机会抓住破绽。 白岚猛地后退一步,警惕的盯着汜璟 科威尔,“我凭什么相信你。”自昨日后,白岚就深刻明白,对上濯璟 科威尔,她的魅力基本上为零,想要跟他攀上关系,只能依靠特殊手段。 “就凭濯璟 科威尔是我们共同的敌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汜璟 科威尔与她靠的极尽,眸底深处熊熊燃烧的火焰似是感染了她,白岚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就连眼窝出的乌青都没那般显眼,“我们合作。” 再次亲吻小包子的脸颊,简单恋恋不舍的出了门,科威尔将她拦在门口,简单一脸清明,科威尔侧着脸,一声不吭,“干什么?” 话音刚落,科威尔的脸色就黑了下来,简单缓缓后退一步,但还是被科威尔捞入怀中,“早安吻。” 他的吻很温柔,唇瓣相互交缠在一处, 舔哧她唇内的每一处,舌与舌之间相互嬉戏,简单的脑袋往后仰,试图挣脱掉科威尔的强势,赖不过科威尔老谋深算,怎会让她轻易逃脱,大掌扣住她的后脑勺,吻,再次深入。 舌尖轻微发麻,简单狠狠的瞪着科威尔,只是毫无威慑力,因为方才的深吻,整张脸红彤彤的,大大的眸子水光满面,仿若漂浮着的泡泡,晶莹剔透有惹人怜爱,科威尔忍住再次深吻的念头,在她额上落下一吻。 挣脱出科威尔的桎梏,简单快速的离开,仿若身后是洪水猛兽般,科威尔无奈,他方才,是吓到她了? 唇上的红肿依旧,指尖摩挲着红唇,那般潮热的感觉依旧,仿若被烈火所包围般。 科威尔又何尝不是烈火,只是她的心早已幻化成冰,更何况,科威尔所为的,是白瑜,不是她,简单。 霍克斯讯学院是首都星排行前五的机甲类专业最好的的学院之一,踏进校园的那一瞬间,清新的空气连绵不断的涌了过来,植物学学员的惯性,简单单纯的用指尖与它们互动,唇角的笑意微含,一股强大的力道让她差点跌倒在地,简单快速反应,一个翻转稳住身形,这是一个嚣张而美丽的女人,精致的五官仿若是被最好的画师刻画出来,看一眼就能让人不知惊艳为何物,“怎么,不过一年,就不认识我了?” 嘲讽的声音打破了简单对她单纯的欣赏,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自是如此,只是,这中性的声线,将一切都毁的彻底。 “嗯,不认识。”简单揉了揉手肘,方才,好像擦到了来着,“不过,你的声音真难听,白长了这么一副娇美面容。” “白瑜,你找死。”谭欣面容阴鸷, 方才的娇美萝莉,秒变暴力罗刹,抓住简单的手就是一甩,简单也不是善茬,她抓住,她反击,猫鼠之争势在必行,最终以谭欣落魄的躺在地上为终结。 谭欣,白岚的最好朋友之一,为人仗义,天使的面孔下有一颗恶魔的心,那时,最热衷的就是欺负白瑜,白瑜试图勾引姐夫的流言之所以穿得如此之快,谭欣的顺手推舟必不可当,简单居高临下的望着谭欣,就是不知,谭欣的仗义是装出来的,还是本性如此,顺势而为。 白岚匆匆而来,慌忙扶起谭欣,“白瑜,你们这是怎么了?谭欣怎么躺在地上。” 理所当然的责怪语气,带着淡淡笑意的脸冷了下来,“我摔的,怎么了,有意见。” 白瑜是真的变了,从她眸底喷涌而出的强烈气势,白岚带着淡淡的熟悉感,对了,这与科威尔如出一辙,白岚的脸狰狞着,科威尔,白瑜,你们别想好过。 谭欣一把甩开扶着自己的白岚,“白瑜,你敢不敢和我打赌。” “赌什么。”简单与谭欣差不多高,也就不存在**裸的藐视,白瑜的淡然自若与谭欣的愤怒鲁莽,两种截然不同的气势交缠在一处,谭欣的脸涨得通红,这还是人生初体验。 “机甲之战,你敢不敢迎战。”现在的谭欣顾不得众人的嘲讽与鄙视,在她心中,方才在白瑜手中吃了大亏,她的把场子找回来,即使,胜之不武。 “好,三个月后,不过,前提是,你得帮我转专业,不然,何为公平对战。” 白瑜的底子本就好,精神力相比起白岚还要高上一个等级,选植物学一是白岚的反对,二是白瑜自己的志向所在。 众目睽睽之下,谭欣咬牙切齿,“我会帮你搞定,若是我赢了,你就给我滚出霍克斯讯学院。” “若是你输了呢。” 还没等简单说完,谭欣怒吼出声,“没这种可能。” “自是赌约,双方都得给出承诺,不然,公平何在。”简单慢悠悠的开口,全然不顾谭欣黑如锅底的脸庞。 “任你处置。”得到满意的答复,简单迈着悠闲的步伐去了自己所在的班级,嗯,植物学,真是温柔的专业。 本来今天来学校是打算处理好转专业的事宜,她还在想,若是不行,还得去磨磨科威尔,不过,既然有专门的处理问题之人,简单也是不在意啦,再过不久,她就能见到她萌萌哒的小包子了。 简单回到家,白岚紧随其后,进门的瞬间,白岚挡住简单前进的步伐,“白瑜,你今天为何要接受谭欣的打赌,你明明知道,自己对机甲毫不知情,仅仅三个月的时间,你如何击败她。” 不出所料,科威尔正在逗弄着小包子,简单淡笑道,“这就不劳你费心了,打不打赌,应不应战都是我的事情,更何况,谭欣不是姐姐最好的朋友,选择我,若是两面不是人,那就不好了。” “白瑜,我好心提醒你......” “我自有决断,不牢你操心。”干脆利落的转身,小包子望见妈妈,连忙伸出小手求抱抱,白岚尴尬的站在门口,斯克徐管家眸底红光微动,与简单传达了一个微乎其微的眼神。 科威尔沉浸在妻儿在怀的好心情中,对斯克徐的小动作不置可否。 谭欣的速度很快,不过几日,简单就从植物学转去了机甲学,正好是谭欣所在的班级,当然,白岚在,她那个所谓的白岚的男朋友也在。 第一天上课简单就承受了众人的强烈注视,有恶意,有鄙视,有不屑,亦有漠不关心,看热闹的。 简单与众人隔开距离,打量着教室,与现代世界的教室不同,这儿,反而与虚拟锻炼室有异曲同工之妙,没什么特别的东西,简单垂眉,落下一片阴影,“白瑜,你怎么还在霍克斯讯学院,还到了这里。” 指尖柔柔的摩挲着下巴,似是在打量货物般,嗯,这是白岚的男朋友,福熙,这长的也就一般,连科威尔都不如,拽着个脸,好像别人欠他几百万般,她,似乎也没撞破他生命把柄似得,那件事,福熙也知道是陷害,与白岚是合作关系,若说这两人的恋爱关系,应该也是假的,从她进门开始,这两人离得远远地,连一丝眼神交流都没有,这若是有啥深刻情感的,那她还真是长见识了。   ☆、重生的科威尔将军(六) “休学一年,也是时候回来完成学业,我想来这里,也是迫不得已,你想找茬,就找她呗。”简单指着谭欣,她与她打赌的事情,那日,不出半个小时,就传遍了整个霍克斯讯学院,要说福熙不晓得,鬼才信,这货,就是来找茬的,真以为她会跟白瑜般,懦弱的承受一切不成。 ”你,白瑜,一年不见,伶牙俐齿不少,是谁给你的勇气。“福熙幽冷的目光垂散在简单周身,黑眸中潮起涌落。 “多谢夸奖。”恰这时,细微的声音从左侧传来在,方才还交头接耳的众人,瞬间鸦雀无声。 简单转身,导师是个年轻的男人,光滑的下巴上还残留着淡淡的青色胡渣,那水光潋滟的眸子不会让人觉得有丝毫的女气,反而带着强盛的威严之色。 “海曼导师,早上好。”众人异口同声,简单唇角微动,孤身一人与众人拉开距离。 海曼的目光停在简单身上,淡漠而不带温度,见此,谭欣站了出来,“海曼导师,这是今日先转来的白瑜。” “与你打赌的白瑜。”陈述的语气,肆无忌惮的目光打量在简单身上,这种眼神,简单很讨厌,对这个叫海曼的导师的好感低落谷底,“精神等级多少,对机甲的熟练度,专业知识知道多少,一个植物学的新手也敢转到机甲专业。” 海曼的威严无人敢抵抗,简单抬起眸子,直直的盯着海曼好看的侧脸,海曼的五官是标准的外国人,浓眉大眼,鼻梁高挺,淡蓝色的眸子,仅仅是那般正常的站在一处,凝固无声的气势。 “你怎么看,来到我班上,你还委屈了不成?”简单没想到海曼会直接走向她,有点猝然,“那倒没有,学校的处理我很满意,只是会转到海曼导师所在的班级,我也是今天才知道,至于方才您说的精神等级什么的,学校没说,我也没办法。” 海曼顿时无语了,在他班上,敢这么跟他说话的,都让他给收拾了一遍,所以这些小兔崽子都这么听话,只是,眼前这新来的学生,似乎有点儿不乖,海曼扯起一丝笑意,声音不带一丝感**彩,“既然如此,那就来测测你的精神等级,若是达不到基本标准,就给我滚,我这里不收废柴。” “自然,绝不让海曼导师失望。” 海曼导师的当中刁难,有人欢喜有人愁,像是谭欣,选择植物学专业的学生,不是精神等级极低,要不就是没有能力,反正两者之间都与机甲搭不上关系,倒是白岚,心底惊慌得很,她是明确知晓白瑜的精神等级的,要不然那时也不会让白契光让白瑜换了植物学专业。 淡蓝色的光点笼罩在简单的头部,墙面上的分析报告大面积的呈现出来,最后,停滞在最上方的精神等级上面,sss+ 3s+,霍克斯讯学院除了早已经毕业成为联邦中流砥柱的科威尔将军,就只有眼前的,白瑜,海曼有那么一丝丝的意外,没想到这女子的天赋还不错,“既如此,那就开始上课,白瑜,下完课跟我去办公室。” 白岚不可置信,3s+,怎么可能,一年前,白瑜也不过是s而已,短短一年,怎么可能增长得如此之快,这一定是假的,整整一节课的时间,白岚都在想着白瑜精神等级的事情,整个人都是恍惚的,这让强调课堂纪律的海曼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侵犯,白岚第一次被赶出了教室,白岚望着紧闭的大门,欲哭无泪。 课程结束后,海曼给了简单关于机甲知识的完整书籍,且都是精装版的,简单愉快的收下,感觉海曼导师人还不错。 “你不会打算就这么说句谢谢就走了?”海曼醇厚的嗓音响起,似乎只需轻轻一碰就会沉迷其中,简单诧异的转身,人已经被海曼桎梏在墙角与他的胸膛之间,额,海曼这人没病吧。 似是看穿简单的想法,海曼挑起薄唇,“我没病,只是对你有兴趣而已。” “呵呵,海曼导师,我只是霍克斯讯学院一个普通的学生,没啥可探索的。”简单试图推开海曼,海曼却愈发得寸进尺,带着淡淡的烟草味道,简单却是在想,若是科威尔身上有这种烟草味道,即使是淡淡的,她也要将他踢下床去。 “你在想谁?野男人?”海曼抬起她的下巴,让她与他平视。 是可忍孰不可忍,简单一掌将海曼推去,海曼狠狠撞在书桌上,尾椎传来一声脆响。 简单偷笑,轻轻捂住双唇, “海曼导师,你没事吧,要不要送你去治疗?” 海曼阴鸷着脸,白皙的脸颊被浓黑所覆盖,怒不可遏,“滚。” ”海曼导师,这可是你说的哟,我先走了,谢谢你的资料了。“简单慢悠悠的走了出去,徒留海曼强撑着身子,龇着牙暗骂着。 三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虽然海曼每次打着导师的幌子,时不时逗趣她,不过,不得不承认,他是个合格的导师,三个月中,简单的机甲知识得到了充分地填充,实战也有了一定的突破,见此,谭欣的胜负欲更浓,训练得愈发勤奋。 机甲大赛迫在眉睫,简单毫不在意,小包子已经过了喂养母乳的年纪,斯克徐管家每日变着法子给他喂好吃的,并且乐此不疲,简单舀起一勺米糊,小包子昂的一口,将米糊尽数吞下,小脸儿扬起明媚的笑靥,简单在小包子脸上闷了一口,得到妈妈的奖励,小包子笑得更欢了。 娘俩玩的愉快,科威尔也不甘示弱,想要亲吻小包子的脸颊, 却被小包子躲了过去,爸爸的青色胡渣扎在脸上的感觉还历历在目,小包子不喜欢,简单无声的笑着,小手捂着肚子,最后甚至是肆无忌惮的笑出声来,科威尔的脸色瞬间黑了,小包子啥都不懂,见妈妈笑,他也吧咂着嘴唇,露出裸露的牙床,大大的眼睛眯在一处,凑近科威尔,糊了他一脸口水。 吃饱喝足后,小包子困顿的在妈妈怀中睡了过去,科威尔将小累赘交给斯克徐管家,斯克徐管家示意,抱着自家小主子呵呵哒的上了楼。 客厅空无一人,简单的笑声停了下来,他的目光如狼似虎,“呵呵,时间不晚了,我先回房间了。” “还早。”科威尔长臂一扯,将站起身的简单扯进他的怀中,正好坐在他的大腿上,额,这姿势,有那么一丝丝的暧昧,不,是很暧昧。 简单转过头,是他放大的俊脸,以及缠绵悱恻的吻。 “你放开。”白岚恰巧进门,缠绵在一处的两人让她差点睚眦目裂,胸口似是被碎片重重包围,戳出一个又一个的细洞。 科威尔不紧不慢的将她抱在怀里,无视白岚受伤的神情,往二楼的房间前去。 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的脸上,简单觉得湿润,他的手仿若有魔法般,每到一处,都会燃起熊熊烈火,简单的意识逐渐变得迷糊,沉迷在科威尔给她的梦境之中,恍然之间,眼角有泪珠掉落,科威尔停下动作,吻落在她的眼睑,咸咸的味道自口腔蔓延开来,带着淡淡的苦涩,“瑜儿,还是不行吗?若你你不愿,我也不勉强,我等你愿意的那天。” “好。”他的吻粗暴而温柔,仿若是惩罚她一般,汲取她的甜美之时,让她心乱如麻。 外侧水流声不断,简单窝在被子里,唇角的笑意愈发浓重,哈哈,叫你强上,活该。 温软在怀,承诺在前,科威尔最终还是放弃了与自家娇妻相拥而眠的建议,精神满满的去了书房。 白日的刺激太过强烈,白岚待在房间挠心挠肺的疼,胸口似是被猫爪子挠了又挠,疼得很,白岚拉开抽屉,拿出一个小瓶的白色瓷瓶,里面的东西淡而无味,白岚狠了狠心,换上黑色薄纱的短裙,将瓶中的东西小心翼翼的洒在身上,白岚望着镜中的人影, 前凸后翘,胸前的饱满白皙而坚挺,露出大半个浑圆,在黑色薄纱的衬托之下,皮肤愈显白皙,白岚自信一笑,这次,有了神助攻在,她就不信,科威尔这只不偷腥的猫不上钩。 白岚轻轻的推开书房的门,科威尔恶狠狠的盯着白岚,不动声色的将信封放入抽屉,“滚出去。” “科威尔,我是白瑜,你看不见吗?”白岚微微一笑,细细模仿着白瑜平日里的神色与动作,果然,科威尔的神色变了,没了方才的不虞,反而带着淡淡的欢喜,“瑜儿,你怎么来了?” 白岚眸底一闪而过的嫉妒与愤恨,转身面色如常,“我给你做了糕点,你不是最喜欢吃栗子糕了,你吃一块。”白岚拿出一块栗子糕,弯身递到科威尔嘴边,露出姣好的身段与白皙的大半个浑圆,衣衫半褪,媚眼生香。 “斯克徐,立刻给我滚过来~”震怒的声音,小包子嗷的一声哭出声,同时让斯克徐与白岚身子一震,白岚眸底尽是惊恐,所以,方才科威尔的举动,都是装的。 “将她给我丢出去,我说过的,下不为例,斯克徐,你等着。” 白岚被斯克徐丢到了首都星最底层的贫民窟,f区,斯克徐垂眉,他就说,这女人迟早会被自己给作死,看吧,现在不就是了。   ☆、重生的科威尔将军(七) 汜璟 科威尔给白岚的药,有一部分致幻成分,更多的是**,白岚将洒在衣服上,从薄纱处渗人皮肤,白岚媚眼如丝,白皙的皮肤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在斯克徐走后,成堆的人凑在一处,猛地扑向了白岚。 白岚做了个美梦,梦中,她抢夺了白瑜的孩子,顺利成为科威尔的妻子,尽管科威尔从未碰过她,但给了她身份,地位,荣誉,所以,她抓住了汜璟 科威尔,濯璟 科威尔同父异母的弟弟,最终,白瑜死了,科威尔也死了,她获得了一切。 白岚扯起唇角,笑容甜美,一阵痛意将她从美梦中撕扯出来,下身的饱胀感以及皮肤上的黏糊的恶心感让她接近疯狂,科威尔,科威尔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汜璟 科威尔居高临下的望着她,“恨吗?我有个让你报仇的机会,让濯璟 科威尔死无葬身之地。” 白岚呆滞的盯着灰蒙蒙的天空,空气炙热,她却仿若如坠冰窟,红唇微动,她笑的癫狂,“我接受。” 机甲考核正式拉开帷幕,海曼的班级一共有十二个学员,正好分为六组,类似于现代世界比赛中的级别,初赛,决赛,总决赛,结界罩住正在对决的两人,谭欣坐在机甲之内,漂亮的凤眼是势在必得的自信。 不过瞬间,谭欣启动机甲,瞬间朝对方攻击,谭欣的机甲攻击力极强,对方采取防守对策,然而,赖不过谭欣的一击即破,机甲颓废的落在地上。 “方航,d,不合格。”毋庸置疑的声音,方航颓废的从纪家中走出,脸上带着红痕,眸底闪过一丝颓败,呜,这次考核没过,他还得在海曼导师底下待上一年。 简单对上的是陈曦邕,属于福熙的阵营,一上来就是足足的挑衅与不屑,在他看来,就简单这小身板,接触机甲也不过是三个月的时间,就算天赋再好,相比起他们这些从入学开始就接触机甲的学生来说,完全不够看,但是,为了给福熙解气,他也没了想让的心思,率先攻击,简单亦然。 科威尔知晓她要参加机甲考核的事情,入学第二天就给她配备了最先面世的机甲,防御能力与攻击能力一流,所以,面对陈曦邕的攻击,简单全然不怕,就玩玩,机甲上的优势可不要太大,最终,陈曦邕被简单狠狠压制,掉落的瞬间,简单的机甲坐落在陈曦邕之上,**裸的嘲笑与侮辱。 “陈曦邕,d,不合格。”陈曦邕出来时阴鸷着脸,似乎下一秒就要将简单撕成碎片。 比赛如火如荼的进行着,简单与谭欣对决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透过机甲,谭欣的面色沉重,通过方才的几场比试,白瑜的进步很大,仅仅三个月的时间,白瑜就到达了如此地步,但是,想要赢过她,还不怎么可能。 “叮”的一声,比赛开始,两人谁都未动,面面相觑,简单移动机甲,猛地划过边缘,从谭欣身边滑翔而过,谭欣身子一颤,气的直发抖,白瑜,你竟敢挑衅我。 白色的喷雾将屏幕挡住,简单感觉到机甲的强烈冲击,好不慌张,神识散开,将整个结界包围住,谭欣散发出各种声音妨碍,简单随着声音四处晃悠,在谭欣攻过来的瞬间,直接当面攻击,机甲相撞,谭欣的机甲发出类似于裂痕的声音,谭欣惊恐不已,她是怎么知晓她的动作的! 此时的简单仿若一尊石狮子,利用重力压得谭欣喘不过气来,但即使如此,谭欣也未曾落地,就在这时,简单双眸微眯,给了谭欣最后一击,机甲落地的沉重声响, 谭欣灰败着脸,仰躺在座位上。 “谭欣,b。” “下一场,白瑜vs福熙。”海曼调侃的瞥了一眼简单,简单有点反应不过来,这般望着她干嘛,她与福熙又没啥关系。 光脑上显示一条科威尔的未对信息,简单直接点开,瞬间变了脸色,“瑜儿,虫族来战,我是联邦的将军,今日出征,你与宝宝乖乖在家,等我凯旋归来。” 简单直接冲出考核室,无视掉众人或疑惑,或果然如此的表情,福熙盯着打开着的门,眸底深沉,黑雾澎湃。 “斯克徐管家,科威尔呢?”科威尔发消息的时间不过过了几分钟,现在应该还来得及。 “夫人,将军前脚刚走,您就回来了。”斯克徐抱着小包子,玩的正欢,正笑脸盈盈的迎接简单,简单温柔的拂过小包子的脑袋,“斯克徐,小包子就交给你了,好好照顾她,我去去就回。” 斯克徐抓住小包子的小手,嘴角的笑容停滞,夫人,将军。 小包子不知晓爸爸妈妈不在,留着口水咧着嘴笑的很是欢快。 简单混在科威尔所在的大军身后,一人拍在简单的肩膀上,“卓尔曼,你今儿怎么变矮了。” 冷眼瞟了一眼那人放在他肩膀上的手,那人立即撤回手掌,心中暗暗吸气,啥时候,卓尔曼的眼神这般渗人了。 被丢弃在仓库的卓尔曼,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衣,全身被捆绑的紧紧的,欲哭无泪的在心底哀嚎。 荒无人烟的沙漠,虫族与人族两军对垒,透过远方,迷糊之中,简单望见了熟悉的身影,白岚,汜璟 科威尔,以及......海曼导师。 海曼若有如无的瞟过一眼,最终直直的对准她,简单知晓,海曼是知晓她藏在其中。 “科威尔,你要率领大军来战,那,你的儿子呢?”后面有人抱过来一个孩子,科威尔的眉头皱在一处,如同一只蠕动的蚯蚓,简单穿透茫茫人海,直达科威尔身边,撕下人皮面具的瞬间,科威尔紧紧握住她的掌心,无声的说道,“你怎么来了?” “我不想等你。”两人的浓情蜜意被小包子的哭声打断,白岚恶狠狠的盯着对面恍若璧人的科威尔与白瑜,指尖狠狠的拈在小包子的脸颊。 “孩子还是战败,科威尔,你如何抉择。”汜璟 科威尔嘲笑的说出口,两难的抉择,选择孩子,置联邦于不顾,选择联邦,白瑜心灰意冷,不管选择什么,科威尔都不会痛快。 简单捂住科威尔的薄唇,踏着步伐,透过强烈的风沙,“海曼导师,两军对垒与孩子无关,我愿意与孩子交换,可否。” “不行,瑜儿,不行。”科威尔紧紧抓住她的手腕,简单将手搭在他的手腕上,“相信我。” “也对,孩子是无辜的,以小换大,说起来,还是我赚了。”双方协商完毕,简单站在两军的中央位置,看着科威尔将孩子小包子怀里,无声的凝视着科威尔的面容,踏着沉重的步伐往海曼走出,转身的瞬间,带起了一地散沙,小包子似是意识到什么,嚎啕大哭,哇哇哇的直嚎,简单顿感心酸。 柔软的触感,身体虚弱无力,简单睁开双眼,入目的是白岚那张狰狞的脸,“你醒了,我等你很久了。”白岚痴痴地笑着,美眸中传达着惊人的恨意,“你知道这一刻,我等了多久,从那日坠入地狱开始,我时时刻刻,每分每秒都在幻想着,你与科威尔的悲惨人生,今日,欢迎来到虫族。” 白岚的五官还是那般,身体却如那恶心的虫族一般,爬虫的四肢散在一处,散发这处处恶臭,简单眉头紧皱,“我记得,这一切都是你自己作的,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没有人会为你的选择承担后果。” “闭嘴,这都是你与斯克徐那个蠢蛋给逼的,若是当初你把孩子给了我,我会落得这个地步?”白岚没有被戳穿的慌乱,反而愈陷愈深,将错误全部纠结在简单身上,简单无语,难不成,她想夺走自己的孩子,她还得双手呈上,就像是你被人打了一巴掌,难道你还把另一脸放在那儿让人家打不成?白岚未免也太过无耻,真当所有人都是傻子,全都得为她的人生让道不成! 简单:呵呵哒。 她试图撑起身子,白岚脚步轻缓的靠近,尖锐的指尖刻入简单白皙的皮肤之中,“这是我给你的礼物,不要太感谢我。”随着液体进入体内,简单只觉得身体逐渐僵硬。 “蠢货,谁让你这般做的。”海曼将白岚重重甩在墙壁上,白岚的四肢被折断,转眼之间,白岚恢复正常,扭曲着一张脸,“海曼,我......” 她以为,海曼拿那个孽种换取白瑜,就是默认她随手处置的事实,然而,那般在乎的神色,难道,海曼对白瑜,竟有了爱慕之心?凭什么,一个两个都围着白瑜打转,科威尔是如此,现在就连海曼都成了她的守护者。 “滚出去。”听到声音,外面走进来两个虫族之人将白岚给拖了出去,汜璟 科威尔冷眼旁观,说着风凉话,“看吧,我就说不要你轻举妄动,白瑜那个女人,邪门的很。” 汜璟 科威尔的笑容太过灿烂,白岚紧紧咬住红唇,上面落下丝丝红痕,“汜璟,别他妈的说风凉话,我落得这个场景,你心里该是得意志满,别为自己找借口,说起白瑜,比起我,你更希望白瑜的下场糟糕,这样,凭着濯璟 科威尔的性子,定会与虫族不共戴天,到时候,你再谋取好处,可不是名利双收。”   ☆、重生的科威尔将军(完) 汜璟 科威尔的笑容太过灿烂,白岚紧紧咬住红唇,上面落下丝丝红痕,“汜璟,别他妈的说风凉话,我落得这个场景,你心里该是得意志满,别为自己找借口,说起白瑜,比起我,你更希望白瑜的下场糟糕,这样,凭着濯璟 科威尔的性子,定会与虫族不共戴天,到时候,你再谋取好处,可不是名利双收。” “呵,你能如此想,甚好,所以啊,再接再厉。” “汜璟 科威尔,你混蛋!”无视白岚的怒吼,汜璟 科威尔扬长而去,白瑜这个女人,有海曼罩着,暂时,还动不得,不过,若是她想要逃脱这里,他也不介意推波助澜,毕竟,一个女人,出点意外是再容易不过了。 “海曼,你是虫族的卧底。”白岚体内的也液体有麻醉的功能,简单只觉得自己意识模糊,牙齿咬在舌尖都察觉不到一丝痛意,忽然,海曼抓住她的下巴,牙齿与舌头被迫分离,“坏丫头,这么不爱惜自己,我可是会心疼的。” 海曼的声音太过温柔,在药效之下,简单再次陷入沉睡。 她不知道自己在这个房间待了多久,天花板一如既往的白,仿若医院的墙壁般,白的让人恶心,除了没有空气中弥漫的消毒水味道,海曼时不时过来说些让她听不懂的话,一言一语之间,都带着淡淡的缱绻味道,这种感觉让她很不舒适,与科威尔之间逢场作戏,是因为白瑜与他有密切的联系,但是,与海曼之间,不过是形同陌路,唯一的联系也只是机甲之间的知识传递。 门猛地被打开,简单坐在床上,白色的纱裙衬得她皮肤愈发白皙,瀑布般的长发随风而荡,“白瑜,我来了,今天,我是为了给你一个惊喜,进来。”前后的语气相差太大,简单总算见识到了男人变脸的程度。 床前站了六个人,穿着一样的白色纱裙,简单红唇紧紧抿着,六个女孩,与她的五官一模一样,妹的,这是克隆了不成。 “如你所想,这些人都是用你的细胞克隆而成。”简单看的头皮发麻,时刻都在照镜子的感觉,真tm的想杀人。 “海曼,你到底想干什么。”简单的掌心将被单抓的紧紧的,带着丝丝褶皱。 “白瑜,我们打个赌,看看,面对这么多的‘你’,科威尔是否还会第一秒就认出你,我给你一个机会,要么回到科威尔身边,要么,死在他手上。”他眸底的深色疯狂而自信,带着盲目的占有欲与决胜欲。 “若是我赢了,你待在我身边,孩子我会当做亲生,若是你赢了,我就放你走。” “将军,这已经是第五批了。”科威尔望着倒在地上的“白瑜”,心底汹涌澎湃,白瑜儿是独一无二的,海曼竟敢如此,想以车轮战一次又一次的挑战他的耐心。 “原计划进行,晚上夜幕降临之前动身,一举歼灭虫族。” 淡淡的药味弥漫在周身,简单的眸子微动,打量着周身与她大半如出一辙的“伙伴们”,海曼的声音如影随形,“白瑜,不要想着自己主动走到他身边,你可不能作弊,而且,也作弊不了,我制作出来的药效,在星际,无人可挡,就算是你,也不行。” 跟随着众人的脚步缓缓前进,海曼那灼热的目光仿若贴在背脊,炙热如火。 动作呆板的跟着众人的步伐,简单的眸子不停地转动着,然而,她并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前后左右都被厚重的人墙阻挡住,想要出去无疑难上加难。 七点一刻,科威尔率领军队攻入虫族的老巢,科威尔乔装潜入,与军队兵分两路,斯克徐管家抱着自家小主人,焦急的等待着。 虫族与人族之争激烈的就进行着,虫族与人族新仇旧恨加在一起,现在有光明正大的理由大开杀戒,自然是毫不手软,一时之间,死伤无数。 “科威尔,你的自信心爆棚,真敢一个人孤身潜入,真当虫族之人形同虚设不成?”海曼站在前方,身后是一大群“白瑜”,“我给你的礼物,你准备好接受了吗?我很期待,你的选择。”海曼的笑声猖狂而肆无忌惮,科威尔冷冽的眸光闪过海曼,“海曼,你侮辱了她,瑜儿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那又如何,我喜欢,科威尔,若是你能从众人中找到她,我就放你们走。”海曼施舍般的说道,科威尔面色不变,只是神色愈发冰冷。 “好。” 简单随波逐流,跟随着众人的步伐,科威尔看着一大群与白瑜儿一模一样五官的人一同出现在他面前,让人眼花缭乱,面容呆板,没有她的生动与灵动,忽然,科威尔眸色一闪,抓住“白瑜”的手就往外拖,海曼神色一凛,唇角是满满的嘲讽与志在必得。 简单的心情是复杂的,与科威尔生活的三个月中,不知不觉中,科威尔已经不处于陌生人的行列,算是处于在普通朋友,心底一阵失落,忽然,手腕上一阵温热,简单就像是在悬崖边缘走了一遭,本以为已经掉下悬崖,脸颊的狂风不断,下一秒,处在脸颊的温热触感,简单眼角一阵酸涩,科威尔。 科威尔无视掉海曼的震惊与诧异之色,抱着简单的身子飞速的冲出重围,连给海曼反应的机会都不曾给过。 斯克徐管家看着摇摇归来的将军与夫人,抱着小主人的手轻轻颤抖,“斯克徐,瑜儿就交给你了,不要再出现上次的状况。” “是,将军。”简单的动作不便,小包子欢快的扑在简单身上,给了简单一个香吻,简单很想将小包子抱在怀里,闻着她久违的奶香,她,很想他,。 斯克徐管家喂了简单一支药剂,一分钟后,身上的麻醉逐渐恢复正常,第一时间在小包子脸上吻上一口,这感觉,太过久违。 “斯克徐,能否联系到科威尔?”经过这段时间,简单也学会了不那般鲁莽行事,她将事情想的太过简单,所以,才会那般自信,事实上,就算她有系统空间的帮忙,却忘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能。”斯克徐的动作很快,不一会儿科威尔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简单待在虫族的时候,打探的内部消息还是挺多的,“喂,科威尔,是我,你们前往虫族内部的时候,记得注意......”简单大概说了五分钟,将虫族老巢里面的情况交代清楚,直到最后一句话落下,两人沉默几许,简单嘴角绽开莫大的笑意,“科威尔,我与小包子等你回来。” 七天的时间,简单每天抱着小包子,时而做做美食,时而散散心,更多的是发呆,盯着外面的黄沙漫天,呆呆的出神,她想,可能是以前科威尔总是在她面前晃悠,忽然见不到他,有点不习惯。 从海曼那回来后,简单一直处于浅眠状态,晚上小包子的轻微动作都会让她清醒, 门被打开时,简单就醒了,睁大眼睛望着熟悉的高大身影,简单有一瞬间的怔愣,湿润的弧度往下,简单摸了摸脸颊,扑进男人怀里,“我回来了。” “嗯,我知道。” 虫族以战败结束,与人族签订平等条约,双方以橙谨星为结界,双方互不干扰,至于汜璟 科威尔与白岚,已经被带入联邦监狱,等待他们的是永久的监禁与处罚。 而海曼,从虫族战败后,就失去了踪影,科威尔不清楚他的行踪,简单也不知晓,只是海曼是虫族派来的卧底传入霍克斯讯学院时,引起了巨大的恐慌与诧异,不敢相信海曼导师竟然是虫族之人。 小包子已经一岁,正是乱爬的年纪,斯克徐管家贴心的在地板上铺上了层层毛毯,小包子肆意乱为,直接扑到简单的腿上,小爪子落在简单的脚背上,传达一阵痒意,“麻麻。” 大大的眼睛咕噜咕噜的盯着她,简单心中痒痒的,指尖落在他的脸颊上,“麻麻。”小包子瘪着嘴,似是在传达自己的委屈。 科威尔进门之时,小包子主动欢迎,小手大声的摇摆着,顺势伸出手,“粑粑,粑粑。” 一把将小包子带入怀中,青色的胡渣落在小包子的嫩脸上,脸颊上传达的刺痛感,小包子试图推开坏粑粑的恶作剧,科威尔却愈发不放过他,最终,小包子还是坐在简单怀中,一脸委屈的数落着科威尔。 “粑粑坏,不跟粑粑玩。” “不,疼。”小包子指着科威尔,小脸窝在简单的脖颈处,一岁的小包子已经能传达自己的意思,“不和爸爸玩,刺的脸疼”。 简单失笑,无声的看着两父子调笑。 橙谨星上,海曼轻抿了一口清酒,带着淡淡的醇香,微翘的唇角扬起好看的弧度,脑海中闪过简单的身影,似乎,某人看中的女人,还是差了点,太过鲁莽,过于盲目自信了,但是,处事不惊应该是她唯一的优点了,被他当做宠物般逗弄,还能保持那般的冷静的模样,她的感情,还是太过于淡薄,这让他,愈发想要得到了呢,海曼将清酒一饮而尽,透明的玻璃杯上闪烁着点点星光。   ☆、猎户家的小娘子(一) “表妹,我先送你去庄子上避避,等我回来接你,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将你明媒正娶的娶回宁国公府,成为我名正言顺的妻子。”男子穿着一身青衫,一举一动都带着温文尔雅的儒雅气质,翩翩公子,清雅如竹。 温柔的声音回荡在脑海中,齐丹青烧的一塌糊涂,李铁柱急的额上不断地冒着汗,冰凉的手帕捂在齐丹青的额上,齐丹青身子一动,手帕便落在地上,无奈之下,李铁柱只得压住她的四肢,将她抱在怀里,齐丹青动弹不得,昏迷之余,喃喃自语,“表哥,表哥。” 在蜡烛的微弱阳光之下,李铁柱看着自家媳妇那白皙的脸颊,忍不住用指尖抚上她的脸,在触碰那抹温热之时,粗粝的指尖狠狠抹掉她脸上的湿痕,这是他花十两银子买来的媳妇,李铁柱也是凑巧,今儿恰巧猎了一只野猪,这是他潜伏了一个星期才让这畜生钻进陷阱的,在镇山卖了八两银子,出来时撞见了她,她穿着粗布麻衣,柔嫩的皮肤,脸颊不过巴掌般大,指尖无一丝茧子,一看就没做过粗活。 她被牙婆推在地上,手掌擦掉了皮,被人围观着,当场叫价,似是觉得屈辱,兔子般闪躲的眼神变得落寞无光,“十两银子。”他的声音很是突兀,众人的目光皆是落在李铁柱身上,看到是他,皆露出了然的神情。 齐丹青怔怔的望着他,在望见李铁柱脸上那狰狞的疤痕时,眸中的绝望愈发浓厚,直接昏厥在地,牙婆觉得晦气,见众人皆是看热闹的模样,只得认栽,李铁柱拿出今儿赚到的八两银子,递给牙婆,“这是八两银子,剩下的二两银子,我下次来镇上再给你。” 牙婆接过银子,喜滋滋的收入怀中,李铁柱这人她认得,是李家村的老光棍,二十四岁还没娶婆娘,平常人这般年纪,都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爹了,虽然如此,但是人品还算是不错,恩怨分明,“行,下次到四品轩拿给我就行,这婆娘你带回家去。” 李铁柱带着齐丹青回了家,当天晚上,齐丹青就发了热,一直迷迷糊糊的,嘴里喊着表哥表哥,李铁柱急匆匆的喊了大夫过来,看过后,给她喂了药,夜里还是不安宁。 天微蒙蒙亮,李铁柱就醒了,手掌落在齐丹青的额头上,已经退了烧,李铁柱的心落了下来,起身前去厨房,媳妇昨晚发了烧,他得煮点米粥给她暖暖胃。 齐丹青是被食物的香味勾醒的,肚子咕噜咕噜直叫,脸微不可及的红了,抬眸映入眼帘的是残破的木屋,门半掩着,风一吹嘎吱一声,长长的延续着,齐丹青撑起身子,脑袋混混沌沌的,似乎,她忘记了什么。 “炮灰逆袭手册”徘徊在她周围,无声的转着圈圈,无奈,主人根本看不到他的身影,也不会像在系统空间那般温柔的拍着他的脑袋,阿倏急了,迫切的想要唤醒简单的记忆,但无可奈何,没错,齐丹青就是简单,只是在进入任务世界之时,被陌生的脑电波入侵,导致简单的记忆出现偏差,现在的简单,只有原主齐丹青的记忆,而她自己是谁,则完全不清楚,所以,现在的简单就是齐丹青,也仅仅只是齐丹青。 “你醒了。”李铁柱端着白粥进了房间,齐丹青在望见李铁柱的瞬间,骤然抓紧被子,整个人缩在墙角,昨日的记忆喷涌而出,是这个男人买了她,齐丹青不禁泪如雨下,她是官家千金,与表哥青梅竹马,表哥说过的,会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八抬大轿来娶她,可是,奈何不住有人从中作梗,还未曾到达庄子就被人掳来这陌生的地方,眼前这凶神恶煞的男子,难道以后要成为她的夫? 李铁柱的脸色一冷,她怕他,从昨日她晕厥过去他就知道,李铁柱将白粥吹凉,喂到她嘴边,齐丹青抗拒着,嘴唇撇到另一边,李铁柱的脸色彻底黑了下来,“别让我重复第二次。” 齐丹青讷讷的喝下一碗粥,胃里暖乎乎的,在正对上李铁柱脸上的狰狞疤痕时,忍不住的垂下眼睑,李铁柱紧紧抿住她的下巴,逼迫她正视她,齐丹青紧闭双眼,她不愿,此时的齐丹青心里还隐隐期盼着,表哥会来找她,娶她做他的妻子。 齐丹青的举动彻底惹怒了李铁柱,李铁柱将她推倒在床上,撕扯她的衣服,厚重的外衫只剩下一层薄薄的里衣,粗粝的指尖拂过她滑嫩的皮肤,传达至心底的颤栗与恐惧让齐丹青剧烈的挣扎着,碗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齐丹青泪眼婆娑,泪珠如断了线的风筝,扑簌扑簌的往下掉落,“不要,不......要,我还没准备好。” 李铁柱在她唇上粗暴一吻,下巴上的胡渣带着淡淡的刺痛,“我不管你心里想的是谁,都给我忘了他,你既然成了我媳妇,我就会好好对你,若是你执迷不悟,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李铁柱,你给我滚出来。”李铁柱用被子将她的身子团团裹住,齐丹青抹掉眼角的湿痕,委屈的直掉眼泪,这个男人霸道得很,她又该如何自处。 徐三娘在门口大声叫唤着,奈何门口两条大黑狗如门神般守着,一听到李铁柱花了十两银子买了个媳妇,她就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十两银子,当的了穷苦人家一家子几年的花费,为了一个女人,李铁柱就这样花了出去,那可都是她的钱,徐三娘心痛得很。 “你怎么来了,不是还未到领钱的日子。”李铁柱站在门口,双眼还带着淡淡的猩红,方才齐丹青的目光震怒了他,明明她是他的媳妇,她心里想的却是他人,这让他如何不气,如何不怒。 徐三娘瞬间就怒了,也顾不得门口的两条黑狗,“你还好意思说,十两银子换个媳妇,什么好女人娶不到,要娶个牙婆卖的,有银子你不上交给爹娘,你将我与你爹置于何地!”李铁柱薄凉一笑,说到底,不过是为了银子而来。 “那是我的银子,我想如何花,是我的自由。” “什么你的银子,那是我的银子,李铁柱,你姓李,这辈子,你生是李家的人,死是李家的鬼。”徐三娘怒不可遏,这小子,翅膀长硬了,就想抛弃生你养你的爹娘,简直是天理不容。 “那是不是说,我这辈子就只能给李家做牛做马,即使我被迫分了出来。”李铁柱的脸色愈发冷了,二十岁那年,他被逼着去了山上打猎,足足等了一个星期,才将一直狗熊引入了陷阱,然而,这狗熊却是成双成对的,他杀了他媳妇,这狗熊怎会轻易放过他,李铁柱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狗熊掌下逃了出来,却伤了肺腑与右手。 半死不活的回到李家之时,李家不仅放任不管,还趁此机会将他分了出来,若不是住在村南的张大夫救了他一命,此时的他在不在还是个难题,从那以后,对李家人,李铁柱彻底寒了心,每年也只给李家二两银子与百斗米。 徐三娘悻悻的瞟了李铁柱一眼,她承认,那时候拾掇着老头子将李铁柱分出去,一是看在他残疾的份上,家里没了劳动力,若是不分家,养着一个累赘,老大、老二怎么办,二是李铁柱伤得那么重,肯定要花费一大笔银子,她可没那个闲钱,三则是......不说也罢。 “李铁柱,我好歹也是你娘,你就是这样对我的,难不成我养你十几年都白养了,我告诉你,不孝在村里可是要戳脊梁骨的。”徐三娘蛮不讲理,李铁柱对大黑与二黑使了个脸色,大黑立即凑了上去,吓得徐三娘后退一步,“李铁柱,将这畜生死开。”徐三娘怕狗,李铁柱一直都知道,“以后无事不要来这里,你所说的名声,早在四年前你们抛弃我开始,就已经烟消云散,名声是什么,能吃吗?” “李铁柱,你这个不孝子。”徐三娘被李铁柱的话噎得一愣一愣的,但在大黑与二黑的努力之下,只得灰溜溜的离开,离开之前,恶狠狠的瞪了李铁柱一眼,视线停留在那破旧的屋子里端。 外面的吵闹声一字不落的落在齐丹青耳中,齐丹青穿好衣服,厚重的被子上带着一股子难闻的发霉味道,她轻微的皱了皱眉头,将被子铺的整齐,缓缓地走出门外。 外面是个院子,里面种满了蔬菜,嫩绿的颜色,凉风从脖颈处一吹,齐丹青情不自禁的拢了拢衣襟,现在是初春,天气微凉,她离开宁国公府有三月的时间,她记得,表哥送她去庄子是在年后不久,元宵后就匆匆的出发。 后来被掳了出来,马车跌跌撞撞的,路上的时间一直迷迷糊糊的,意识不清,睡着的时间比醒的时候多得多,能挨到这个时候,也不过是秉着表哥对她的承诺,但现在,已经于事无补,就算表哥愿意,老太君与夫人也不会让一个失去名节的女子成为宁国公府的世子夫人。 一滴清泪垂在地上,大黑与二黑摇着尾巴走了过来,两只狗都很干净,毛发是纯净的黑,里面掺杂着淡淡的白,齐丹青指尖落在大黑的身上,滑滑的,软软的,大黑舒服的扬起脑袋,很是享受的模样,齐丹青另一只手拂在大黑的脑袋上,初次大黑还很是抵抗,但享受到甜头,倒是没了顾忌。   ☆、猎户家的小娘子(二) “狗,过来。”暗哑的带着金属磁性的嗓音,简单身子一震,大黑与二黑的皮毛划过她的掌心,没了那份柔软,齐丹青的心底闪过一丝失落。 “药放在灶台上,趁热喝掉,二黑,过来,大黑,待在家里。”男人将任务颁布完毕,大步的离开,二黑不舍的转了个圈,心不甘情不愿的跟着李铁柱离开。 大黑眸子黑亮,欢快的在齐丹青周身转了个圈,狗腿的那叫一个欢,齐丹青摸了摸他的脑袋,撑着站起身子,这具身子还很是孱弱,吹了会风,脑袋有点昏沉,“大黑,守着门,我去睡一觉。” 大黑似是听懂了,溜了一圈,老实的蹲坐在门口,目光如炬。 灶台上放着一碗中药,黑乎乎的,带着浓厚的苦涩味道,齐丹青瘪了瘪嘴,将中药一饮而尽。 宁臻手中拿着一把折扇,轻轻打在手背上,打破了书房内的安静,跪在地上的宁安颤抖着,“公子爷,表小姐,表小姐已经送走了。” “送去哪儿了。”宁臻的动作一顿,扯开弧度的唇角紧紧抿住。 “不知。”砰地一声,茶盏掉落在地,滚烫的茶水尽数落在宁安身上,宁安不敢痛呼,脑袋垂在地上,就连呼吸都不敢太过沉重,“五小姐横插一脚。”宁安本以为,公子爷将表小姐送走,就已经是弃子,所以在五小姐插手进来后,他才会随之任之,哪知道,公子爷偶然一次落水,醒来后对表小姐的态度就变了,现在更是兴师问罪。 “宁安护主不利,去惩戒堂领罚,往下降一级。” “是。”妄图猜测主子的想法,是他疏忽了。 “宁一。”宁臻话音刚落,一抹黑影落在宁臻身前。 “是,主子。” “半个月内找到表小姐的踪影,身为宁家最出色的的暗卫,半个月的时间。”宁臻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公子爷,半月足矣。”宁一双拳抱胸,随而消失在窗口,只留下淡淡的落叶散落。 月光穿透窗口,在书房落下淡淡的余晖,安静的书房只有宁臻的折扇“嗒、嗒、嗒”的声音,他俊美的五官没入阴影,眼睑微眯,细碎中带着危险的光芒。 野鸡微弱“咯咯咯”的声音,耳际是黑狗“哈哈”的喘气声,乔丹青睁开双眼, 果然,大黑与二黑铮亮的黑眸紧紧的盯着她,乔丹青在两只狗脑袋上轻轻一摸,以示安慰,外面一片黑暗,二黑在这,便意味着李铁柱也回来了,乔丹青踏着步伐进入厨房,李铁柱穿着粗布麻衣,身形挺拔魁梧,肩膀很宽,差不多有两个半她大。 听到声音,李铁柱转身,见是她,若无其事的转身,“我给你做了鸡丝粥,生病不宜吃的太油腻。” 乔丹青一瞟,墙角还有两只野鸡与声息微弱的白兔子,尽管心中不忍,但乔丹青知道,男人是为了她。 “拿碗吃饭。”李铁柱吩咐着,将粥与咸菜放在桌上,乔丹青拿着碗筷,缓缓坐下。 李铁柱拿起碗给她舀了满满一碗,粥很粘稠,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仅仅闻到味道,乔丹青就觉得食欲大开,细微的瞟了他一眼,李铁柱将粥放在她身前,“喝粥,你病还没好。” 乔丹青呆呆的看着他进入厨房,将剩饭拿出,拌着咸菜大口的吃饭,乔丹青心里一酸,一碗鸡丝粥也只喝了半碗就停了下来,她的胃口小,在宁国公府也是表小姐,虽然身份尴尬,却也是吃喝不愁,样样精细,这粗劣的米粥让她没什么胃口。 “怎么不吃了。”李铁柱碗中的饭已经见底,见她恹恹的放下筷子,不嫌弃拿起她吃剩的半碗粥,嚯嚯嚯的解决掉,乔丹青面红耳赤,耳际与脸颊都泛着红晕,讷讷的垂着脑袋,从来没有人会这般亲密,吃她的剩饭,这人,怎么这般不矜持。 李铁柱收起碗筷,自家小妻子仿若熟透的水蜜桃般,让人恨不得咬上一口,但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不能吓坏了她,总不能以后行房事都强迫她。 初春还有点冷,乔丹青坐在床上,李铁柱撸起她的裤管,乔丹青下意识的阻止她的动作,小女儿的羞涩袒露无疑,“无碍,你是我媳妇,我帮你洗脚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乔丹青的脸色发白,红晕一散而尽,是的,她已经不是宁国公府的表小姐,而是眼前这个男人花了十两银子买回来的媳妇,眸底一闪而过的泪光,李铁柱将她的双足捧在怀里,并未注意到她的异样,乔丹青将自己整个人埋在被子里,将泛红的眸子隐藏,枕头上落下一丝湿痕。 静谧的夜晚,时而传来大黑与二黑的嚎叫声,乔丹青的身子僵硬,身侧的身躯带着灼热的温度,被子内的棉花已经僵硬,才带着一丝温度的双足已经彻底冰冷,乔丹青吸了吸鼻子,李铁柱将她整个人捞了过去,乔丹青惊呼一声,随之而来的是猛烈的挣扎,对李铁柱拳打脚踢,“你再动手,我现在就办了你。” 乔丹青这才安静下来,惧怕的将自己缩在怀里,眸内水光一片,李铁柱将她抱得极紧,她甚至能感觉到到滚烫的呼吸洒在她的脖颈,直到下半夜,乔丹青才沉沉睡去。 黑暗中的李铁柱睁开黑眸,目光落在她的脸颊,粉嫩粉嫩的,鼻尖绵延着淡淡的呼吸,李铁柱紧了紧,将她抱在怀里,心满意足的睡去,原来将媳妇抱在怀里是这种感觉。 乔丹青感觉身子如火烧一般,全身暖乎乎的,让她眷恋不已,这是她在宁国公府都不曾感受到的,宁国公府即使有上好的的火炭,屋子里很是暖和,但,她的心从来没这般充实过,充实,乔丹青猛地睁开眸子,心底传达的惊慌让她猝不及防。 “啊~”李铁柱的眸子如上好的黑濯石般,铮亮而剔透,乔丹青受到了惊吓,若不是李铁柱搂住她的细腰,她定会直接倒落在地。 “小心点。”李铁柱淡漠的开口,将她放在床上,径直走出了房间,乔丹青诧异的盯着他离去的身影,她以为,她以为他会趁此机会......做点什么,是她将他想的太龌龊,还是他本就不是这种人。 灼热的目光如芒在背,李铁柱扯起好看的唇角,心情甚好。 两天的休息,乔丹青已经好的差不多,迎着冷风,精神也好了许多,院子内绿草如茵,嫩绿的颜色让她甚是欢喜,大黑的狗吠声吸引乔丹青的注意,迎面而来的是个陌生女人,穿着墨深色的衣服,较为肥胖,导致看起来很是臃肿,“你就是李铁柱买来的媳妇,看起来倒是细皮嫩肉的,李铁柱也是舍得,为了你吃里扒外。” 女人的嘲讽让乔丹青很是不舒服,冷眼淡淡瞥了她一眼,“大黑,二黑,上。”大黑与二黑很听话,几天的相处已经与乔丹青熟识起来,一听到命令,立即扑了过去,两条及胸的黑狗迎面而来,女人吓得撕心裂肺,整个人狼狈的坐在地上,双腿发抖,那模样,真够寒蝉的。 李铁柱出来时就看到这一幕,并没有马上制止两条狗的动作,两人对视一眼,眸底是消散不去的笑意,大黑与二黑也很是有灵性,逗弄着,却不过度,饶是如此,女人也被折腾的够呛。 “大黑,过来。”大黑在女人周身转了一圈,二黑也有样学样,大摇大摆的转着圈圈,那模样,狗腿的很,乔丹青忍不住失笑,指尖捂着嘴唇,眉眼弯弯。 没了两条狗的威胁,陈香扑腾一声站起身子,衣服上的脏痕都来不及管,指着李铁柱的鼻子就破口大骂,“李铁柱,好歹我也是你大嫂,对待长辈你就是这样,明晃晃的让这个贱蹄子欺负我。” 李铁柱大步向前,那冷峻的目光让陈香忍不住的后退,脚踝撞上石块,陈香重重的坐在地上,屁股火辣辣的疼,却赖不过心底的沉重,“我媳妇,你还没有资格侮辱于她。” “不就是个贱婢,牙婆身边的品性能好,要不是你买下她,还不知道被卖到那个勾栏院去。”看着李铁柱有再次过来的意向,陈香猛地撑起身子,撒着双腿跑得老远,声音远远传来,“李铁柱,明儿是娘的寿辰,记得过来尽孝。” 乔丹青的指尖染上一丝湿痕,大黑无声的舔着她的指尖,乔丹青回过神来,望了李铁柱一眼,心中百感交集。 “我饿了。”李铁柱无声的进了屋,乔丹青紧随其后,看着他生火、加柴、做饭,乔丹青心里有那么一丝愧疚,十两银子在宁国公府并不算什么,但是,在这个小山村里,十两银子可能是贫困家几年的开支。 乔丹青半蹲着身子,有一会没一会儿的添柴,不一会儿,里面就冒出一丝浓烟,呛得他眼泪横流,李铁柱将她拉起来,捡起地上的棍子戳了几下,浓烟缓缓的消失,“添柴一次不能添太多,不然就会向你方才那般,每次,就像这样。”李铁柱拿起棍子,摆弄这里面的柴火,乔丹青看着他的动作,一时之间也忘了被他握在掌心的手掌,很温暖。   ☆、猎户家的小娘子(三) “我饿了。”李铁柱无声的进了屋,乔丹青紧随其后,看着他生火、加柴、做饭,乔丹青心里有那么一丝愧疚,十两银子在宁国公府并不算什么,但是,在这个小山村里,十两银子可能是贫困家几年的开支。 乔丹青半蹲着身子,有一会没一会儿的添柴,不一会儿,里面就冒出一丝浓烟,呛得他眼泪横流,李铁柱将她拉起来,捡起地上的棍子戳了几下,浓烟缓缓的消失,“添柴一次不能添太多,不然就会向你方才那般,每次,就像这样。”李铁柱拿起棍子,摆弄这里面的柴火,乔丹青看着他的动作,一时之间也忘了被他握在掌心的手掌,很温暖。 早餐喝的是米粥,乔丹青望着她碗中明显粘稠的米粥,李铁柱拌着咸菜喝的正香,乔丹青的胃口也不禁好了起来,相比起往常多喝了小半碗粥,但还是留了一大碗,李铁柱见她放下了碗筷,端起她的米粥就喝了下去,毫不嫌弃的擦掉嘴角的水渍,这般粗鲁的模样,乔丹青竟也未曾觉得野蛮,忍不住弯了弯眉眼。 李铁柱似是看呆了,傻笑了几分,“今儿我去镇上一趟,你身子未曾大好,有大黑陪着你,我中午之前回来。” 乔丹青轻微的点了点头,拾起碗筷进了屋子,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身影,李铁柱的心情大好,带着二黑去了镇上,得买点东西堵上讨人厌的嘴,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天气渐渐热了起来,外面艳阳高照,乔丹青不喜欢这种天气,晚上冰冷刺骨白日却若炙烤般。 在李家村,这个家不算太差,但也偏下,用黄土砌成的墙,墙壁都有些裂开,大大的裂缝让乔丹青有些许的担忧,毕竟一直被保护的很好的她,一直未曾见识过这世间的黑暗面。 乔丹青将被套去了下来,被子被她一步一步的移到院子内,被子有股子湿气,就像是冬日里被隐匿着烘干的味道,很是难闻,但这天气晚上又离不开被子,乔丹青只能让阳光暴晒,去去湿气,有时候,乔丹青有点困惑,她是宁国公府的表小姐,即使身份尴尬,但也该是养尊处优,但是,她做这些事时,却又是无师自通。 微微摇了摇头,乔丹青将家里有整拾了一遍,李铁柱一个大男人在家里,家里也没想象中的那般脏,但也没那么干净,整整一个上午就在乔丹青收拾中度过了,李铁柱回来的时候,乔丹青正坐在林荫树下乘凉,额上的密汗微微干涸,但也看得出未干涸前的痕迹。 “你回来了。”二黑马不停蹄的跑到乔丹青处,使劲的摇着自己的小短尾巴,要多狗腿有多狗腿,乔丹青失笑,小手抚上二黑的脑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毛。 李铁柱手中提着一大堆东西,他拉着乔丹青的手进了屋,“以后这些事交给我就好,你身子弱。”乔丹青接过他手中的东西,“这些是我给你买的贴身衣物和一些零嘴儿。” 乔丹青心里泛着疼,转身将东西收了起来,“无碍,我身子没弱到那般地步,反正在家闲着也是闲着。” 李铁柱环顾四周,相比起早上,屋子里整洁不少,唯一的几样东西被摆动条理清晰,一看心里就舒适不少,李铁柱笑的跟着傻子般,环抱住乔丹青的肩膀,“媳妇,你真好。”这是李铁柱的真心话,他二十四岁未曾娶妻,一是李家从中作梗,二则是他没看到中意的,或者说是他从心底抗拒着, 无知村妇,狮子大开口,那时他不能忍受的。 乔丹青身子一僵,白皙如玉的脸颊泛着红晕,李铁柱没过多久就放开了手,起身进了厨房,他这次去镇上,买了几两肉,媳妇喝了几天的米粥,也该是好好补补了。 “娘,我听村里人说,李铁柱今儿去镇山了,回来的时候提了一大包东西回来,裹得严严实实的。”陈香匆匆的跑进陈三娘的院子,陈大爷正躺在炕上抽着烟,呛人的味道弥漫在整个房间,陈香细微的皱了皱眉头,陈三娘倒是习惯了,一下子就被陈香的内容吸引住了,“可是真的,铁柱还是有孝心的,直到我明儿寿辰,晓得从镇上买点东西来孝敬。” 陈香瘪了瘪嘴,她这个婆婆最是打压李铁柱,她嫁进来那年,正好是李铁柱被分出去那年,对亲生儿子能冷到那种地步,不禁让人寒心,就李铁柱对媳妇的那股疼爱劲,想来大多数是给他媳妇买的,陈香强忍住打消自家婆婆的喜气,到时候被偷鸡不成蚀把米。 陈大爷吐出烟雾,“老二媳妇,老二呢。” “不知道死哪儿去了。” “你怎么说话的,老二是你丈夫,就是你的天。”陈三娘瞬间就怒了,她对李铁柱是狠心,但是对老大老二大倒是挺上心的,一把扯住陈香的头发,“你这个小娼妇,老二也是你能侮辱的,不过就是个赔钱货,也敢在这里大放厥词,猪喂了,鸡喂了,还不快滚去做事。” 因为陈三娘的狠手,陈香的发簪直接乱了,黑色的发丝垂散在肩头,甚至还掉落几根发丝,陈香猛地推开陈三娘,陈大爷还在吞云吐雾,冷眼旁观,陈香冷笑道,“娘,明儿是你寿辰是没错,但是,娘可别忘了,四年前三弟受伤你们是怎么对待他的,寒了他的心,还想让他心甘情愿的对你推心置腹,想得倒美。” “老二媳妇,你放肆,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教养都吃到狗肚子里了。”李大爷是个秀才,在李家还是一座不可攀爬的大山。 陈香身子颤了颤,唇角的笑意愈发肆意,“爹,话别说的太满,我是没教养,我就是个无知村妇。”陈香一句话气的李大爷咳嗽几声,“给我滚出去。” 她求之不得,摸了摸散掉的发丝,“爹,娘,既然执意如此,那我就出去忙了,对了,明儿别太期待,毕竟,对人几分真心,回报的也是几分。” “给我滚,老二娶到这么一个媳妇也是到了几辈子血霉,那时候就应该让她嫁给李铁柱,也不会这般糟心。”陈三娘怒不可遏,四年前,陈香心有所属的是李铁柱,但那时恰是李铁柱受伤,陈家人瞬间便变了心思,转向李家二郎,只可惜,李家二郎是个吊儿郎当的货,懒得很,陈香嫁过来才悔不当初,上面又是那么一对公公婆婆。 暮霭沉沉,阳光穿透白云落了下来,李铁柱做了碎肉粥,乔丹青小口的喝着粥,细碎的光线穿透而下,落在进屋的李铁柱身上,踱了一层金色的光芒,就连他脸上的那狰狞的伤痕也没那般可怖了,乔丹青夹起碎肉放入李铁柱的碗中,得到李铁柱困惑而不答应的神色,乔丹青慢条斯理的喝粥,“我不喜欢吃太多肉。” “那也不行,你大病初愈,还是多吃点肉。”说着,李铁柱有意将碎肉放入乔丹青碗中。 乔丹青憋着嘴望着李铁柱,带着她自己都未曾注意到的撒娇意味,“我今儿不想吃,明儿再吃,好不好。” 犹豫良久,李铁柱还是讷讷的应下了,嘴角微翘,“好。” 今日是陈三娘的寿辰,李铁柱带着乔丹青去了李家,李家的房子很大,外观崭新,相比起李铁柱住的,不知要好上不少,里面宽敞明亮,院子里的东西堆得满满的,屋子里都是污渍,乔丹青的眉头皱的紧紧,他们进门的时候,空无一人,进入里屋,才发现里面做了满满的人。 “那就是小叔买来的媳妇不,长得好漂亮。”李福拍着手掌,亮晶晶的大眼睛直直的盯着乔丹青,随而立即被付静捂住了嘴唇,果然,陈三娘与李大爷的脸色阴沉如墨,似乎下一秒眸子里就会喷出火来。 李福是李家大郎李荣的儿子,性子单纯,在李家,也是唯一帮衬着李铁柱的人,只可惜性子软弱,四年前想要救他,然而家中的钱财都被陈三娘把握在手中,李荣也无能为力,所以,虽李荣,李铁柱也算是给了个好脸色。 李铁柱拿着昨天在镇上五斤猪肉以及拿来的一两银子放在桌上,“这是给娘的寿礼。”在李家村,这般寿礼已经算是大方的了,毕竟一两银子算是多的了,只可惜,总有一些人不干,想要得寸进尺。 “李铁柱,今儿是我的寿辰,你就带了这么些寒颤的东西。”陈三娘的脸黑的彻底,“你买的这个贱蹄子就花了十两银子,给我的寿礼,就这么几斤猪肉和一两银子,我是你娘,二十几年的养育之情,还比不上与你相处几天的野狐狸。” 昨天,李铁柱从镇上回来可是一双手都提得满满的,现在到了她这里,就这么点东西,至于那些东西,不用说,定是给眼前的这只野狐狸,怎么说,陈三娘心里都不舒服,就好像是,自己志在必得的东西,却在最后时刻被夺走,这种差距感,任谁也不能接受,更何况是陈三娘这种想要将生命东西都把握在手中的人。   ☆、猎户家的小娘子(四) 昨天,李铁柱从镇上回来可是一双手都提得满满的,现在到了她这里,就这么点东西,至于那些东西,不用说,定是给眼前的这只野狐狸,怎么说,陈三娘心里都不舒服,就好像是,自己志在必得的东西,在最后时刻被夺走,这种差距感,任谁也不能接受,更何况是陈三娘这种想要将所有东西都把握在手中的人。 “今儿是娘的寿辰,儿子不想闹得您不开心,这寿礼,里面有一两银子,以前每年也就二两银子,今日的一两银子又何来寒颤之有?”李铁柱将乔丹青揽在身后,保护意味十分之浓。 陈三娘见此,眸底的怒气更甚,就连躺在炕上的李大爷对这个儿子的不满也堆砌到临界点,“老三,昨儿听老二媳妇说,你是提着大包小包的从镇上回来。” 这是忍不住了,想要旁敲侧击,“爹,我媳妇大病初愈,总得买点东西补补身子,娘这里有大哥二哥守着,还有爹看着,就我这拿出的寿礼,整个村的人看了也不会多说一句。”李铁柱的话噎得李大爷直咳嗽,若是让村里人知晓这事情,岂不是摆明了看自家的笑话。 “老三,你也娶了媳妇,病也才刚刚好,你一个人也照顾不过来,家里有你娘和嫂子,要不,你带着你媳妇回来,有人照顾总比一人形影单只的好。”想得倒美,重新回到李家就意味着他即将成为这个家的主要劳动力,他所赚的银子不禁保不了自家媳妇,还要养一屋子的蛀虫。 听到此处,陈三娘的眸光瞬间亮了,一张老脸笑的跟朵菊花似得,“是啊,老三,都分家四年了,你也应该回来尽尽孝。” “不用了,我可不想再次出现四年前的事情。”李铁柱的脸色很冷,乔丹青冰凉的小手搭在他的手腕上,李铁柱一愣,反手紧握,温暖将其包围。 “娘,婶娘身上有凤梨酥的味道,好香。”李然深深吸了口气,抓住陈香的手就是一阵撒娇,“我也想吃凤梨酥。” 乔丹青有点无措,她也不知道这孩子鼻子怎么那么灵,早上出门的时候她吃了一块,那味道就留在手上了。 众目睽睽之下,陈香只觉得自己现今处在尤其狼狈的位置,李然的哭闹将那层密网尽数撕碎,她的尊严被人踩踏的无地自容,陈香一巴掌挥在李然的屁股上,声音清脆,可想而知力道之中,“家里没吃的吗?别人家的就那般好吃,不知道别人的东西就算放烂了也碰不得。” “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吃凤梨酥,我就要吃,我就要吃。”事实证明,熊孩子若是发起火来,你就算是有通天的本事也奈何不了。 乔丹青望着李然在地上耍地赖子,作为罪魁祸首,本该是上去给她一个台阶下的,但是,不知为何,她就是不想,反倒有接下去看热闹的嫌疑,冷眼旁观。 一场闹剧,陈三娘瞟了一眼乔丹青,本以为是个好的,没想到心思焉坏。 “够了。”一声怒吼,李然抽噎着,一抹鼻涕还挂在鼻头,李然谁也不怕,就怕自家爷爷与三叔,瞪着一双冷眼,看得他只想逃。 一场闹剧终结,李铁柱牵住乔丹青的手,“爹,娘,家里还有事,我们就不久留了,你们吃得开心。” 眼睁睁望着两人离开,大堂的一群人面色发冷,李然瑟瑟发抖的躲在陈香怀中,怎么都这么可怕,本以为今天可以捞到一丝好处,实在不行还能给那狐狸精吃点苦头,没想到李铁柱竟然做到这种程度,连机会都不愿意给他们。 “这样做,真的好吗?好像,这么一闹,他们都不怎么开心。”乔丹青有点担忧,在她心里,新媳妇进门是需要奉茶的,这般大逆不道是会被人戳脊梁骨的,以后的为人处世也会受到阻碍。 “无碍,若我不强硬点,你今日就栽在那了,难道你想日日对着他们。”乔丹青一脸不愿,李家人一看就是不好相与的,她才不要,乔丹青摇了摇头,秀丽的眉头一皱一皱的,“所以,不要多想。” “其实,我早上偷吃了一块凤梨酥。”乔丹青食指与大拇指点在一处,再配上那娇俏的眸光,说不出的可爱,李铁柱心中一软,摸了摸她的头发,“我知道,” “我没开口,你不怪我,你侄子似乎对吃的格外热衷,但是,我身上又没有。” “不要想太多,那家人的事情你不要多想,反正以后也不会有过多交集,等我攥够了银子,我们就搬到镇上去。”刺眼的阳光光芒四射,映衬着他的五官软化几分,温柔的味道正浓,此时的乔丹青觉得李铁柱格外暖心,他会为了不让她接触李家人,可以毫无顾忌的带着她离开,而宁臻,放不下她宁国公府世子的地位,只能让她背井离乡,她之于宁臻,是可有可无的存在,而之于李铁柱,却是他的全部。 李铁柱有点慌了,手足无措的擦着她脸上的泪痕,落在他的指尖,灼热得很,“你别哭,你一哭我就慌。” 乔丹青泪眼婆娑的望着他,鼻头红红的,本该是伤心的,看到男人的手足无措莫名的喜感,冲破了心底的那丝阴霾。 “李铁柱,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乔丹青将鼻涕眼泪抹在他的衣袖上,李铁柱也不嫌弃,柔柔的抚上她的脸颊。 “你是我媳妇,我不对你好对谁好。”李铁柱说的理所当然,乔丹青感觉鼻头一酸,眼泪又要翻滚而下,她强忍住泪珠,低头说道,“可是我来路不明,要是我有仇家怎么办,等仇家寻来了,你岂不是钱财两空。” 冰冷的唇擦过她的脸颊,乔丹青又气又怒,这人怎么就这么不知羞,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般动作,怎么早早的不知道这人还有流氓的体质,真心亏大了。 乔丹青落荒而逃,冲散了李铁柱心底的郁郁,没有李家人,他还有时刻陪着他的媳妇。 “老头子,你说,李铁柱是不是知道了那件事。”李大爷神色一变,“不可能,那件事我做的隐蔽,而且,知道那件事的老人都不在世上,他没有渠道得知。” “那李铁柱怎么变化这么大,四年前也就算了,我确实是做得过分,但是近段时间是格外的变本加厉。”陈三娘忧心忡忡,二十四年前,一群黑衣人从天而降,给了他们一百两银子,这样一养就是二十几年,一开始陈三娘因为惧怕那份势力,心里直打堵,对李铁柱就算是不亲近,但也算是过得去。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那黑衣人未曾过来寻他,对李铁柱,陈三娘也就变本加厉了,她本就是个自私的人,更何况亲生的与抱养的,有本质的区别,所以,对于李铁柱,陈三娘与李大爷从小就不亲近,带的李家的其他人也是作死的欺负,除了老大还有一丝慈悲,是不是接济接济。 “儿子大了不由娘,李铁柱也该是如此,再加上又娶了媳妇,自然是不愿意再进入这个狼窝。”李大爷阴沉着脸,四年前将李铁柱分出去,是他最大的错误,那时李铁柱受的伤太重,要想拿出银子给他医治,他们是千百个不愿意的,本没赚到,还得亏本不成。 “也是,老三似乎是从娶了媳妇之后开始性子大变,都是那个女人。”陈三娘自欺欺人的想着,不愿承认自己从小养大的老实本分的李铁柱还有反抗的一天,他们宁愿相信他是受人唆使的。 室内一片寂静,只有李大爷抽烟时带着的齁齁声。 陈三娘的这个寿辰过得极其不顺,李铁柱与乔丹青倒是亲近不少。 用完中饭后一个时辰,李铁柱去了田里,乔丹青一个人闲着无聊,嚷嚷着也要跟着去,李铁柱无奈,带着大黑二黑与乔丹青一道。 阳光较为毒辣,李铁柱手中提着一壶清茶,乔丹青紧随其后,才刚走几分钟,额上就冒了细汗,李铁柱怕她中暑,让她提着清茶去了林荫地,与他所在的田地不远,只需稍稍一抬头就能望见她窈窕的身影。 乔丹青也确实是热了,大黑与二黑趴在地上直哈气,看来也是热得不行。 农村的风景很好,绿绿葱葱的,每一抹绿意都带着一丝生机,就连呼吸都带着清新的味道。 乔丹青从未想过她能过上这般日子,父母早逝,她被养在宁国公府,外祖母对她并不亲近,她也不是那种格外讨喜的性子,一个人就能那么坐上一天,宁臻是个意外,但她也知道,他与她不可能,不仅仅是宁国公府,宁臻也不是那般能为她抛弃一切之人。 眉眼间的舒心,乔丹青情不自禁的寻找李铁柱的身影,李铁柱恰恰望了过来,四目相对,阳光刺眼,他的身体有力,一锄一锄的挖着坚硬的土地,她对农家事并不清楚,但他额上的汗如流水般往下,她心里愧疚,给李铁柱倒了一杯清茶。 李铁柱抹掉额上的汗珠,清茶抹掉了喉间的嘶哑与火气,“去树下歇着,这天气热得很。” “无事,我的身子受得住,若实在是受不住,我再去歇着。”李铁柱没有说话,乔丹青知道,他是默认了。 李铁柱在前面锄土,乔丹青则在后面拔草,松土,一整个下午也就这般过去了,日落西山,天边染红的朝霞仿若小姑娘羞红的脸蛋儿,阳光将两人齐肩的影子拉得老长,大黑与二黑紧随其后,岁月静好。   ☆、猎户家的小娘子(五) 院子里的桃树上挂满了小疙瘩,毛绒绒的,带着些许的青色,乔丹青眸子微眯,望着枝条上挂满的绿意,若有所思。 前段时间,枝条上还垂挂着淡粉色的花瓣,微风拂过,便落下一大片的桃花花瓣,大黑与二黑狗腿的在树下撒野,围着她一连串的转着圈圈。 栅栏的门被打开,大黑与二黑往她的方向扑了过来,乔丹青接过李铁柱手中的锄头,往里屋给他倒了杯清茶,呼噜呼噜几口,李铁柱抹掉嘴角的水渍,黑眸亮若星辰,“我做了醉鸡。”乔丹青声音一顿,脑海中忽然显现这般名称,吓了她一跳。 “醉鸡?又是你自己捣鼓出来的。”李铁柱都已经习惯自家媳妇时不时冒出的新鲜词汇,她似乎对美食兴趣颇丰,每次总能做出意想不到的食物,最重要的是,他很是喜欢。 “嗯,你累了一个上午,自己拿碗筷过来吃饭。”乔丹青推着李铁柱进屋,就连他身上的淡淡汗臭味都让她给省略了。 李铁柱欢喜的就进了屋,“我倒要尝尝这醉鸡的味道。”里端的声音穿透而来,乔丹青的唇角微翘,撑着下巴望着。 “怎么样,好吃吗?” 李铁柱夹起一块鸡肉放入嘴中,浓厚的酒味弥漫开来,鸡肉的鲜味与软嫩让李铁柱整张脸都生动起来,他情不自禁的点点头,将骨头吐在地上,大黑与二黑争抢着,互不相让。 得到满意的答复,乔丹青的整个眉眼都带着一丝潋滟之意,细碎的阳光从上端洒在她的身上,李铁柱呆呆的,乔丹青的指尖戳在他的额上,李铁柱方才如梦初醒,喃喃道,“媳妇,你真美。” 乔丹青愣了愣,耳际上染满了红霞,不自然的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鸡肉放入嘴中。 大黑耳朵竖起,猛地冲向院子,二黑紧随其后,狗吠声阵阵,李铁柱从容的走向院子,李大爷与陈三娘站在院子外端,大黑与二黑怒目而视,警惕的盯着两人,“老三,救救你大哥、二哥。” 李大爷吸着旱烟,烟雾不断的呼在空中,成卷起的姿态往上升腾,陈三娘哭丧着脸,布满皱纹的脸上满是泪痕,乔丹青紧随其后,对陈三娘的举动很是诧异,这般示弱,是有事相求?还是,另有所图? 李铁柱与乔丹青四目相对,皆在眸底望见一抹困惑,“爹娘,有何事?若是二哥又犯了事儿,我也无能为力,我只是个猎户,没啥本事。” “老三,这件事只有你能帮忙,朝廷在李家村征收壮丁,每家需要出一个劳动力,这可是要上战场的,你是猎户,比起你大哥、二哥,你活下来的几率要大得多,你也知道,你大哥二哥,没啥本事,所以,爹娘只能求你。”陈三娘说着,更是跪了下来。 乔丹青面色发冷,这是要将人往火坑里推,上战场,这般残酷的事情说得这么简单,大哥与二哥是人命,李铁柱的命就不是命,凭什么?就因为他是个猎户,就应该理所当然的替代哥哥们。 “爹,娘,你们都是这般想的?”乔丹青扯住李铁柱的手,狠狠瞪了他一眼,挡住他开口的机会。 “女人家的,没一点做媳妇的自觉,这里是你能开口的。” “人的心再如何偏颇,也不该偏心到如此地步,大哥、二哥是你儿子,铁柱就不是是你儿子,你就这么心安理得的将铁柱推入火坑!”此时的乔丹青怒气冲冲,已经顾不得跪着的陈三娘了,“大黑、二黑,送客。” 随着狗吠声的浓重,李大爷与陈三娘消失在院子内。 乔丹青的胸口起伏不定,想来是气得不轻,李铁柱将她抱在怀里,感受着她的呼吸,渐渐的平静下来,“媳妇,我很开心,你能这般为我着想。” 在李铁柱看来,他媳妇一直是平和的,待人处事都有一种淡然的气质,像今日这般,是以前从未有过的,除了初来那日的嘶声竭力。 “你别伤心,他们不心疼你,我心疼。”乔丹青将脑袋靠在他的胸膛,情不自禁的环住他的腰身,试图给他传递温暖。 “我不伤心,从四年前开始,我就看淡了,以前,我总以为,只要我付出的多,就能得到他们的在意与关怀,然而,我错了,在他们眼中,我只是一个赚钱的陀螺,需要时时刻刻的转动着,直到榨干我的最后一丝价值。”李铁柱的声音很淡,仿若事不关己般,乔丹青却从中感受到浓厚的悲伤,他与她很相似,努力的想要得到他人的认同,却总是遍体鳞伤,只是,她要幸运点,因为她遇到了他。 因为陈三娘与李大爷,乔丹青没了胃口,草草扒了几口饭就放了筷子,李铁柱倒是兴奋的很,将乔丹青碗中的剩饭搞定,收了碗筷后,扯过乔丹青的小手,细细的摩挲着,“媳妇, 你不是一直想去山上,今儿我带你去。” 乔丹青脸上的冷意冲散几分,但还是一脸的郁郁。 大黑与二黑在前方开路,时而惊起飞鸟,让乔丹青很是诧异,这山上的飞鸟竟如此之多,李铁柱熟练的布好陷阱,时隔十几米就布下一个,乔丹青紧随其后,一开始还专注着李铁柱的动作,渐渐的,被山中的植物提起了兴趣,也就没那般关注了。 李铁柱做好了陷阱后,才发现自家媳妇发上戴上了花环,五彩的花瓣垂散,更衬得她白皙如玉,带着小女儿的娇俏,见他望着她,乔丹青绽开笑意,将手中摘下的花朵递给他,指尖一转一折,一个花环便在她指尖绽放出来,乔丹青扑向李铁柱,挂在他身上,浅笑着将花环戴在他的额上。 李铁柱本就黑,白色的花环挂在他的额上,衬得花瓣愈发的白,乔丹青捂住嘴唇,偷偷的笑开了花。 “我带你去个地方。”李铁柱牵着她的手,越过密集的草丛与繁杂的树枝,他扒开那抹绿意的瞬间,一切豁然开朗,矮小的木屋干净整洁,似是有了年代感,微微泛黄,大黑与二黑欢快的蹿了进去,围着木屋摇着尾巴。 李铁柱带着她径直往木屋后面走去,一个小土包在平坦的地面显得十分突兀,“师傅,我带媳妇来看你了。”李铁柱跪在地上,细细的诉说着。 乔丹青跟着李铁柱跪下,双手紧握。 李铁柱的师傅王弦是个外来户,李家村的人排外,再加上脸上的狰狞痕迹吓哭了村里的孩子,在村里的一众排异之下,王弦搬到了山里,远离了村里的喧嚣。 李铁柱是无意间闯进来的,小小的孩子满脸泪痕,灰头土脸的,王弦却喜欢的紧,会给他好吃的,教他好玩的,自然而然,李铁柱与王弦也熟悉了起来,后来,王弦教李铁柱狩猎的本事,李铁柱天分不错,也就成了猎户,有了自保的能力,然而,没过多久,王弦就染病去世了。 “我师父是对我最好的人,年幼时在李家受了委屈,只有师傅会安慰我,虽然师傅长得有点吓人,我却一点也不怕。”回忆中的李铁柱带着淡淡的心酸,乔丹青默默听着,拔掉小土包上的杂草,“师傅,铁柱过得很好,您不用担心。” 木屋里染上了淡淡的灰尘,乔丹青与李铁柱将屋子打扫了一遍,天色趋向与暗沉,两人收拾好后便在陷阱内取了猎物,收获颇丰,有三只兔子,四只野鸡,还有一只狍子,乔丹青喜滋滋的,两人欢喜的回了家。 被子上带着阳光暴晒的味道,乔丹青将脑袋埋在被子里,上山一趟冲散了心底的郁郁,灼热的温度贴在腰间,乔丹青知道,那是他的手,与他相处,她渐渐习惯了他的亲密与亲昵,他的下巴搭在她的肩窝处, 细碎的声音让她红了脸,“媳妇,我想要你。” 乔丹青久久为应,李铁柱额上冒出的汗珠滴落下来,“媳妇,可以吗?” 她微不可微的点了点头,李铁柱欣喜若狂,月色之下,她的脸仿若桃花,被淡淡的粉红掩盖住,他珍重的吻上她的唇,乔丹青很紧张,从未有人靠她如此近过,熟悉的味道弥漫在周身,让她不安的同时,又带着淡淡的期待。 衣裳尽落,白皙的香肩在月色下若隐若现,李铁柱只觉得下腹一热,有什么东西喷涌而出,满堂春色,娇喘吁吁。 李铁柱起得很早,一晚上的折腾,乔丹青还在沉睡着,滑落的被子下是青痕交错的身躯,李铁柱眸子一暗,在她额上轻轻一吻,穿好衣裳进入厨房。 乔丹青是被肉香勾醒的,身子酸痛着,小脸羞红,将整个脑袋埋在被子里,李铁柱恰时走了进来,望见害羞的媳妇,唇角微翘,“媳妇,劳累了一晚上,先起来吃点东西。”乔丹青根本不敢望他,李铁柱却不想让她当个鸵鸟,“既然夫人不愿,那为夫便亲自动手。”说着,李铁柱扯出衣裳,沉稳的踏了过来。 听到声音,乔丹青也不装死了,直接坐起身子,璀璨的眸子水汪汪的,让李铁柱心底一软,“我自己来,你先出去。” “好。”愈发远了的步伐,李铁柱如愿的出了房间,也掩盖不住他言语中的欢喜。   ☆、猎户家的小娘子(六) 乔丹青眉头上扬,染满红晕的脸颊闪过一丝羞涩,及腰的黑色发丝笼罩住白皙的身子,她身形娇小,香肩微露,这也难怪李铁柱方才的浓厚不舍。 门被打开的瞬间,李铁柱笑嘻嘻的,少了以前的闷闷与淡漠,染上了几丝人情味,其实李铁柱的五官长得极好,英姿飒爽,精美绝伦,眉眼间带着浓厚的英气,若是没有划过右眼的如虫子般狰狞的疤痕,李铁柱也是个俊人儿,倒也不至于二十四岁不曾娶妻。 李铁柱将碗筷放在她桌前,指尖轻轻地按了按她的脸颊,眸底洒进满地的宠溺,“怎得,是为夫太过俊美,夫人看呆了不成。” 乔丹青不自然的拿起筷子,飞快的瞟了他一眼,垂下眼睑,“不知羞,不着调。”偶然望见墙角丢堆砌起来的粮食与吃食,乔丹青心底一沉,脸颊的红晕变得苍白。 “多吃点,昨晚那般折腾,你身子定是不爽。”李铁柱夹起一块红烧兔肉放在她碗中,乔丹青这才注意到,碗中盛的是白花花的米饭,颗粒饱满,“媳妇,我们家银子放在自家住的墙角的那个角落里,里面有一块砖头是松动的,我这些年来赚的所有银子都放在那儿,你要有什么需要用的,尽管去取。” 李铁柱说的每一句话,乔丹青的心就下沉一分,她抬头望着他,在他的黑眸中,映衬出她泪流满面的模样,不知何时,她已经垂泪涟涟,似乎,从遇到这男人开始,她愈发的多愁善感,“媳妇,你别哭。”李铁柱最受不得她哭,只要一看到她的眼泪,他就慌乱的不成样子,他以为她是怕女人哭,实际上,只是对她而已。 乔丹青抹掉脸上的泪痕,眸光冷冽,“李铁柱,你是打算抛弃我,代替李家前去从军,从昨儿开始,你就想好了对不对,带我去山上,昨日的一晌贪欢以及今日的所有交代,都只是为你前去从军做铺垫,是否!” “没有,你是我媳妇,这辈子都是我媳妇。”媳妇眸底的抗拒与冷漠还是李铁柱第一次见到,李铁柱有种莫名的预感,若是他不解释清楚,可能,他就要永远失去她了。 李铁柱环住她的腰身,亲昵的在她额上落下一吻,“媳妇,我答应从军,并非因为李家的养育之恩,或者说,从媳妇你来没多久,我就有了这般想法,我是寒门子弟,就李家的想法,也不可能让我去私塾,那是一笔莫大的开销,文不成,我不想武也不就,师傅在的时候,曾教了我一丝基础,再加上就几年的通用,我想去战场上拼上一拼,从第一次见你,我就知道,你不是普通人家,我想给你好的生活,就我现在猎户的身份,不能给,也给不了,战场千变万化,是修罗场,也是繁荣宽敞大道,危险与机遇并存,你是我媳妇,我不愿,你一辈子跟我活在这个小山村。” 乔丹青感动的泣不成声,这个男人,让人满意的说不出话来,她将眼泪擦在他的胸口,哽咽着,“那你就忍心放我一个人在这里,前有狼后有虎,李家人也不是好相与的,你就不怕我被剥的连骨头都不剩。” 李铁柱细细摩挲着她的脸,鼻尖相对,温热的呼吸一颤一颤,“你不会,只有你欺负李家人的份,你不会让自己受委屈。”唇瓣落在她的唇上,李铁柱满足极了,“再说了,还有大黑与二黑陪着。” 看李铁柱有愈发深入的想法,乔丹青推开他的脑袋,“别闹,我还要吃饭。” 李铁柱:“......” 夜色暗沉,漫天的星辰星星点点,月光透过窗户落下丝丝光亮,乔丹青窝在李铁柱怀中,额上冒出细汗,小手紧紧抓住他胸前的衣袖,李铁柱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媳妇,等我回来。” 乔丹青一夜未眠,薄薄的呼吸洒在枕套上,她知道他何时醒来,细碎的关门声在她耳中无限放大,直到静寂无声,湿痕洒在脖颈,乔丹青微微睁开眸子,李铁柱高大的身影倾泻而下,“你不是走了,怎么又回来了。”心里莫名的委屈,乔丹青瘪了瘪嘴唇,言语中带着些许的埋怨味道。 “夫人未见我一眼,我又怎忍心。”他的指尖划过她倾斜而下的柔顺发丝,心底一片柔软。 李铁柱真的走了,乔丹青望着他离去的身影,心底怅然若失,似是知晓男主人的离开,大黑与二黑也恹恹的,颓废的趴在院子里,乔丹青垂下眼睑,细碎的光芒没了痕迹。 夜色漫漫,李铁柱不在,屋子里格外的空旷,乔丹青坐在床上,呆呆的望着那如白昼般的月光,心底一片失落,狗吠声忽然而至,大黑与二黑呜咽一声,乔丹青担忧不已,冲向外围,刀光剑影之下,“住手。” 撕裂的声音让宁一动作一顿,她穿着麻布粗衣,黑色的发丝被丝带简略的别在身后,简洁而淡雅,相比起在宁国公府的雅致与雍容,这般打扮,更是天真烂漫,乔丹青知道宁一,他是宁臻的左膀右臂,心底猛地一沉,他才离开没多久,宁一就来了,“大黑,二黑,过来。” 黑狗呜咽着,冲破重围奔向女主人,“你来干什么,从宁臻送我离开开始,我与宁国公府便没了干系,现在寻来,是何意思,我懂宁臻的意思,现在的我没什么奢望,只希望能平淡的过日子,告诉你家主子,忘了我,也放过我。” 宁一至始至终冷着脸,眸光望向后方,暗影之中,一青色身影冒出头来, “丹青,你真狠心,几月来第一次见面,竟是与我划清干系,表哥表示很伤心。”宁臻拿着折扇,细腻的眉头带着一丝春色,单薄的唇,冰凉高挺,那双能看透人心的凤眼微微眯起,言语中不咸不淡,却带着毋庸置疑的决然。 乔丹青后退一步,大黑与二黑围绕在一处,本想吠上一声,在宁一那强势的眸光中,果断的闭了嘴,“表哥,是你主动与我划清干系,从四月前你送我离开开始,不就是存了这种心思,表面上缠绵至极,实则......谁知道呢。” “我竟不知丹青还有如此伶牙俐齿的一面。”鼻翼间弥漫的淡淡清茶味道,乔丹青下意识的抗拒,这种味道,以前是她最喜欢的,她会含羞带怯的望着他,而现在,熟悉了李铁柱身上带着青草与泥土的味道,对这般,她竟是......不愿。 宁臻靠的极近,黑狗敢怒不敢言,他轻飘飘的开口,“对着这畜生,你倒是用情至深。”宁臻眸底满满的威胁以为,乔丹青冷淡的瞥了他一眼,“你想如何。” “跟我回家。” 回家?她又何来的家,从父母逝世开始,她就没了家。 微风拂过,吹散了她心底的希冀,也彰显了宁臻的势在必得。 “主子,里面空无一人。”月色下划过一抹黑影,那人单膝跪下,朝着里端的主子回话。 “消息打听的如何。”淡漠的声音让人无端的心底一颤,黑衣人一丝不苟的回话,“二十四年前的李家人,对少主极为不善,幼时非打即骂,长大后更是将少主当成敛财的工具,四年前,因因为狩猎一事,差点命丧黄泉,是村南的大夫救了少主一命,前几日,少主代替李家竖子去了战场。” “岂有此理,李家人,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是,主子。” 落叶无声,一来一去,竟未曾惊动任何人。 从李家到达李铁柱家的小院子,陈三娘心情很好,李铁柱上了战场,就只剩下那个小贱蹄子,那还不是手到擒来,李铁柱藏着的银子,都是她的,心里想着,陈三娘的步伐愈发欢快了,院子里静悄悄的,就连平时讨人厌的狗吠声也不曾有,陈三娘心中诧异,推开院门,似是嘶哑的嘎吱声,带着些许的阴森之意,陈三娘推门而入,里面空无一人,她仔细的搜寻,墙角还带着几只声息微弱的兔子与野鸡,陈三娘拿着野鸡与兔子就往家里走,一个想法在脑中成型。 隔日,村子里便传来了李铁柱买来的媳妇与人私奔走了,陈三娘讲的有模有样的,言语中都是对李铁柱的不值,自然,家里的东西都让陈三娘给完整的接收。 中午吃的是炖鸡,李家一群人坐在桌前,诱人的香味吸引着众人的味蕾,李大爷一动筷子,众人仿若强盗般,疯狂抢夺着盆内的鸡块,李华嘴中咬着一块鸡肉,满满的油渍让人觉得恶心,“娘,李铁柱媳妇真跟人私奔了,李铁柱也真不是个东西,这些鸡与兔子味道真嫩,掖着藏着一个人吃独食,也不管管我们这一大家子。” “谁知道呢,有的吃就算不错了,还嚷嚷。”陈三娘的三角眼斜视一屋子人,李铁柱最好死在战场上,他们一家子就心安理得了,最好还得个抚慰金,为他们做出最后一丝贡献。 晨光熹微,村南的李大夫在自家院子里捡到了一个沉甸甸的荷包,里面起码有几百两的银子,李大夫心惊的同时,也有点不解,平白无故的银子,这般大手笔,这不是村里人。 “李大夫,李大夫,出事了,李铁柱的爹娘兄弟嫂子遭了难,你快去看看。”来人很急,李大夫也顾不得这银子的出处,拿着医包箱就往那边赶。 “到底是怎么回事?”   ☆、猎户家的小娘子(七) “半夜的时候,村民们注意到一片火光,本以为是小孩子的玩闹,没想到那火却愈演愈烈,等众人匆匆赶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李大夫心底一紧,这火,李铁柱刚上战场,就发生这般事,难道?是那人回来了? 残檐破壁,崭新的房屋纷纷化为黑色的木炭,上面的水渍痕迹明显,应该是众人灭火时所留下的痕迹,“人怎么样了?” “李大夫,这里。”李家十余口人躺在地山,衣衫染上了黑灰,脸上黑乎乎的,黑灰痕迹明显,十余口人只剩下李荣一家还有一丝气息尚存,李大夫连忙打开医药包,为李荣一家三口医治。 李荣被父母保护的极好,只吸入极少的黑烟,李大夫指尖按在他身上,往他嘴中塞入一颗黑色药丸,灌下水后,不一会儿,李福咳嗽着醒来,瑟瑟发抖的模样,对昨晚的那场火还历历在目。 “孩子怎么样?”李福鼻涕泗流,抽噎着说不出话来,直到看到躺在地上的爹娘,跪在李大夫身前,不断的磕头,本就乌黑的额头更是漫出血痕,“大夫,救救我爹娘,救救我爹娘。” 李大夫扶起李福,这才起身看其他人。 一一把脉,李大夫微微摇头,寂静的李家村,只剩下李福撕心裂肺的哭吼声,一夜之间成为孤儿,想来是谁都不能承受,村民眼中带着怜悯,虽然陈三娘人很是极品,但是,李家其他人还算是不错,这般突然丢了性命,众人都不怎么能接受。 李家的事情乔丹青并不知晓,温软的马车,水果糕点样样不少,抚在手中的柔软触感让人舒适的很,然而,乔丹青心中一片涩然,大黑与二黑徘徊在她周身,似是在安慰她,乔丹青小手抚摸在大黑的额上,宁臻的话如影随形,“青儿,你放心,我给你的承诺,定会一分不少的赠与给你。” “至于李家的那个男人,你放心,战场千变万化,他也撑不到回来的时日。” 跌跌撞撞半个月,乔丹青望着那巍峨的宁国公府,心底一片怅然,她又回到了这个意图埋葬她一生的地方,豺狼虎豹,一个寄人篱下的孤女,又能如何,处处忍让,退避三舍,只为保留自己的那一亩三分地,平静的眸子绽放出璀璨的烟火,稍纵即逝,既然,又将她带入这个牢笼,那么,就别怪她闹得天翻地覆。 “几月不见,连宁国公府的门都不敢进了。”宁臻调笑着,试图握住她的柔荑,被乔丹青偏过,“表哥,男女授受不清,以后还请表哥自重。” 沉稳的步伐,乔丹青一步一步的踏入宁国公府,端庄的姿态自带一种卓越的贵气。 “老夫人,世子爷将待在庄子上的表小姐带回来了,现在正在门外候着。”门外的小丫鬟凑到宁娟面前, 宁娟报给老夫人。 手中的圆润佛珠在粗粝的指尖滚动着,老夫人动作一顿,“丹姐儿回来了,久久未见,甚是想念,带丹姐儿进来。” “外祖母,外孙女不孝,未在外祖母身前伺候。”乔丹青跪在地上,泪眼迷蒙,一颗珠子落下,漂亮的眼眶泛红,怜惜尽显,老夫人扶起乔丹青,忍不住的抹掉眼角的泪,双手抚在她的肩膀,“丹姐儿,我的儿。” 一阵寒暄,宁彩奉上清茶,乔丹青坐在她的下首,祖孙共处一堂,其乐融融。 从松竹园出来,乔丹青款款的往自己的院子蓉园前去,蓉园的取名,是因为乔丹青母亲的名字中有一个蓉字,老夫人甚是想念,所以才取名为蓉园。 蓉园的院子不大不小,乔丹青一人住正好,却极为偏僻,在正堂的最左侧,乔丹青稍稍走了一刻钟才到达蓉园,一走进蓉园,淡淡的竹香弥漫出来,乔丹青面上一松,眼睛带着些许的酸涩,成为李铁柱的妻,她以为,她再也不会回到这里,周转波折,她竟是又回到这熟悉的地方。 稍稍吸了吸鼻子,绿环淡笑着走了过来微微福身,“表小姐,夫人知晓你回来,想的甚紧,特意派奴婢过来看看。”明目张胆的挑衅,乔丹青知道,绿环这是在讽刺她不知礼数,回来都不知晓去夫人那请安。 “多谢绿环姐姐提醒,舟车劳顿,我身上脏得很,本想着清理好再去给夫人请安,既然绿环姐姐如此说了,那丹青也不得已而为之。” 绿环脸色一白,这话若是传了出去,只会说她这个丫鬟不知礼数,欺压表小姐,落井下石,“表小姐可折煞奴婢了,奴婢还有事,这就不久留了。”再次福身,绿环跑似得离开了蓉园。 “小姐,你总算回来了。”芷柔听到声音,跪在乔丹青面前,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不断往下,“都是奴婢的错,那时若非奴婢安分守己,小姐也不会遭此难。” “无碍,芷柔,有事等进去详谈。”乔丹青被送去庄子,一是因为宁轻的陷害,二是权静的放任与特意为之,三则是芷柔的不甚,让人钻了空子,才让本就不喜欢她的老夫人厌恶。 老人家迷信,无非就就是见不得骨肉相残,煞星啥的,为了让乔丹青前去庄子,权静也是不遗余力,特意找了一个道士,说是乔丹青会阻碍府中人的仕途,最好送去庄子避上一避,这不,顺势而为,乔丹青便只有如此,只是,宁轻不愿这般便宜她,派人偷梁换柱,卖给了牙婆。 芷柔细谈了她不在的这端时日府里发生的事情,乔丹青静静听着,不发表言论,茶叶翻滚而上,乔丹青静静看着随波逐流的茶叶,嘴角绽开肆意的笑容,宁轻爱慕三皇子夜嗔,传闻三皇子夜嗔俊美如斯,常年带着面具,无人看过他的真实面容,宁轻只是轻轻一瞥,就芳心暗许,这,八卦料十足。 乔丹青简单洗漱了下,换了一件嫩色的青衫,黑亮的发丝上只有一根簪子,素雅的颜色更衬得她肤如凝脂,仿若轻轻一掐就能掐出水来。 “娘,乔丹青那个贱人竟然又被大哥给带回来了,大哥到底是什么意思,她明明都被卖给牙婆了,还带回来,岂不是丢宁国公府的脸。”宁轻的一张脸嫉妒的近乎扭曲,本以为除掉了心腹大患,但,时隔几月,又让她逃回来了,相当她嫂子,简直是白如做梦。 “轻儿,你是愈发口无遮拦了,十几年来的教养都吃到狗肚子里去了。”宁轻望着权静那冷峻的脸,心底发憷,是她慌了,自乱阵脚,微微垂头,”娘,是我错了。“ “这才对,有娘在,那小贱人永远不可能成为你嫂子,一个妾倒是可以。” “不,只要她留在宁国公府一天,我就不舒心。”宁轻恨得牙牙痒,她与乔丹青好像是天生气场不和,从见面的第一眼开始,她就有种想要毁灭她的冲动。 “轻儿,小不忍则乱大谋。” 绿环撩起帘子走了进来,“夫人,小姐,表小姐过来了。” “让她进来。”淡淡的一瞥,绿环心底一凛,敛下眸子,微垂脑袋走了出去。 “夫人,五妹妹,几月未见,五妹妹愈发美了。”乔丹青款款而来,气质如竹,朱唇不点而红,柳叶眉微抿,一瞥一笑都带着勾人的气势,明明淡雅如竹,却又媚眼如丝,两种冲突的气质结合在一处,竟显得格外的和谐,宁轻指尖紧握,眸底的嫉恨深埋,似乎下一秒就要呼之欲出。 “丹儿,久未相见,也愈发美了,年后丹儿也快及笄,是时候考虑考虑了。”乔丹青做羞涩状,脸上红霞漫天,“夫人说笑了,丹儿年纪还小,表哥还未娶妻呢。” 权静与宁轻皆是一震,嘴角带着强烈的嗤笑,现在还敢痴心妄想,世子也是你这个孤女胆敢贪心的。 绿环奉茶,乔丹青望着那袅袅青烟,他的身影描绘其中,仅仅半月的时间,她竟想他想的紧。 三人寒暄半盏茶的功夫,乔丹青便起身告辞,权静也不多留,乔丹青才刚出去,清脆的声音从里面传达出来,乔丹青唇角微翘,仅仅离别后第一次见面,就这般忍受不住,那以后卷起的翻天覆地,那岂不是无能为力。 “那个贱人,竟敢明晃晃的耀武扬威,真以为哥哥会娶她为妻。”宁轻嗤笑着,仿若修罗般阴鸷。 蓉园 乔丹青手中拿着一本书,端正的坐在贵妃椅上,烛光若隐若现,宁臻的身影突然而至,他坐在不远的榻上,折扇微微晃动,在门窗上落下一抹残影,“回来可习惯。” “还好,外祖母待人极好,夫人与五妹妹笑里藏刀,我甚是欢喜。”乔丹青翻过一书页,至始至终都未曾看过他一眼。 “伶牙俐齿的丫头,以前我怎么就没发现你还有这种特质,看来,以前是我看走眼了。”宁臻扣住她的下巴,乔丹青被迫盯着他的脸颊,宁臻长得却是俊美,没有李铁柱的冷峻,反倒带着痞痞的玩味之意,“表哥,我记得进入宁国公府之时,我说过,请自重。” 乔丹青甩掉他的手,“时间不晚,表哥还是趁早走为妙,免得传出什么不实的流言,可别害了我,表妹还要嫁人,即使是寄人篱下的孤女,相信夫人也不会将我安排的太差。” “嫁人。”宁臻眸底带着浓厚的阴鸷,似是被这两个字给刺激到,“我说过,你的承诺我会实现。”   ☆、猎户家的小娘子(八) “所以呢,夫人会答应?老夫人会答应?宁国侯会答应?我只是无权无势的孤女,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会是家世显著的嫡出大小姐,而不是我,若是成为妾室,我宁愿一死了之。”乔丹青淡薄的言语如细密的针脚,一点一点的戳在他的胸口,他想开口,却也明白,她说的不无道理,如今的他,确实没有能和宁国公府抗衡的势力。 “表哥也默认了,既如此,也就不要做这般让人误解之事,表妹只有一颗玻璃心,承受不起。” “少主,你醒了。”夜一单膝跪地,李铁柱坐在榻上,冰冷的无一丝温度的眼神落在夜一身上,让他心底压缩一片。 “什么时辰了。”李铁柱,或者说是夜嗔,他只记得,在前去战场不久,就被人带到陌生之地,更告诉他的身世,半月的时间,他被迫接受一切,被迫转入这阴谋沉沉的地步。 “已经子时。”夜一身子微僵,冷意传达心底。 “找到她了。”李家村的消息传到夜嗔耳中时,他只担心自家小妻子,她如何,可有危险,半月未见,他对她的思念已经转化成绵绵情意,夜正浓,思念更甚。 “夫人现在在宁国公府,安危无虞。” “再过几日,便是长公主府的赏花会了,记得下她的帖子。”夜嗔盯着窗外细碎洒下的月光,心底一片柔软,这暗无天日的黑暗之地,他本不想将她牵扯其中,只是,若是他不动手,她只能与她渐行渐远,他不愿,所以,只能委屈她与她一起坠入黑暗边缘。 乔丹青到达简居的时候,众人已经到达,乔丹青也没有迟到的尴尬感,淡笑着说道,“外祖母甚是想念,丹儿多留了一会儿,夫人不会怪罪吧。” 宁轻发难的言语掐在嗓子眼,又憋屈的噎了下去,权静轻手搭在她的手背,示意她忍耐,“当然不会,丹姐儿有孝心,我又怎会责难,四品阁送来了新料子,过几日便是长公主的赏花节,丹姐儿与轻姐儿都在入邀行列,可不能丢了宁国公府的脸。” 乔丹青假装听不懂她的意思,这是暗指她会给宁国公府丢脸不成,乔丹青淡笑着,无一丝不虞,“那是,侄女儿初次前往赏花节,还得请五妹妹多多关照。” “那是自然,宁国公府的脸面还是要的,身为里面的一员,尽力维护是必须的。”宁轻比乔丹青小上一岁,十五岁的年纪,花一般的年纪,粉红的衣裳更衬得她面若桃花,若微风拂过,亲切的很,然而,知晓她心思的人都知道这是一条美人蛇,稍不注意就会被咬上一口,中毒身亡。 “这深红色的料子定是很配丹姐姐,丹姐姐皮肤那般白,穿起来定是好看得很。”宁轻指尖落在那深红色的料子上,这深红色,若是驾驭不了,倒是成了一场笑话,乔丹青的目光落在宁轻的柔荑上,软若无骨,言语之间却是深不见底,“若是五妹妹觉得好看,那便拿这块吧,想来,五妹妹的眼光定是好的。” 一瞥一笑,刀光剑影,戏落下帷幕,乔丹青脸色极好,一碟糕点不一会儿就吞入腹中,芷柔心底诧异,以前似乎自家小姐的胃口也没这般大。 “芷柔,你也觉得我胃口好了不少,我也这般觉得,该是在庄子上呆的久了,一回来吃什么都是好的。”乔丹青轻柔的擦掉嘴角的糕点屑,眸底流光闪闪,媚意蓬生,芷柔微微低着脑袋,似乎姑娘从庄子上回来后,变了许多,眸底的那股子魅意,就连她都承受不住,更何况......是他人了。 赏花节如期而至,乔丹青望着铜镜着的人儿,浅笑言兮,面若桃花,一瞥一笑都带着独有的冷冽气质,深红色的衣衫,乔丹青驾驭的极好, 将她的气质映衬的淋漓尽致,黑亮的发丝上别上一支素淡的簪子,一浓一素,倒是中和了,芷柔扶着乔丹青,缓缓的出现在众人眼中,宁轻偏爱粉红,自然是穿着一身粉红,姿态倒是别致,只是,十五岁的姑娘,没有达到那丝地步,装嫩不成,倒是有种画虎不成反类的模样。 乔丹青出来之时,宁轻面色不变, 唇角紧紧抿着,紧握的手掌出卖了她的心情,本以为这次会让乔丹青出丑,没想到倒是衬托出了她的气质。 “忍着。”权静轻声说道,淡笑着转向乔丹青,“丹姐儿来了,时辰不早,都上车罢。” 权静与宁轻共乘一辆马车,乔丹青坐在后面一辆,芷柔跟随着乔丹青,“小姐,夫人与五小姐这不是特意孤立于你。” “无碍,母女之间亲近点正常,若是我娘在,该也是这般。”乔丹青望着远方定定的出神,芷柔连忙跪在地上,“请小姐责罚,都是奴婢的错,让小姐伤心了。” “给我泡茶。”淡淡的茶香弥漫在马车内,也冲淡了那一丝悲伤之意,乔丹青抿上一口,苦涩的味道弥漫在舌尖,苦涩之后是淡淡的清甜,这茶,不错。 “娘,你看看乔丹青,没有一丝相让的地步,当初就不应该让哥哥带她回来,凭什么长公主下的帖子要带上她,不过是个孤女,怎得让长公主另眼相待,难不成是瞎了眼不成。”宁轻掌心的帕子都快揉碎了去,只见权静脸色一冷,“轻儿,隔墙有耳,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都忘了,看来是娘太过宠爱于你。” “娘,是我错了,只是,乔丹青那个贱人,我就是想毁掉她。” “你可知道九皇子夜祯。”权静的话让宁轻眸子一辆,“就是那个强抢民女,无恶不作,在民间名声尽毁的九皇子夜祯?” “对,就是他,你不是不想她好过,那与九皇子搭上。” “真是便宜她了,那可是尊贵的人。” “无碍,她最多就只是个侍妾而已,翻不出多大的浪。” 一碟糕点吞入腹中,马车也停了下来,乔丹青紧随在权静与宁轻之后,相隔一米的距离,却是淡然如斯,无一丝到达陌生之地的慌张之感。 夜嗔近乎贪婪的望着她的身影,身体窈窕,一瞥一笑都带着淡淡的熟悉之感,她的眉眼,她的唇,她的一举一动都深深刻入他心底,似是注意到灼热的光芒,乔丹青停住步伐,转身眺望,却无一丝痕迹。 “小姐,怎么了?”芷柔跟在乔丹青身后,她忽然停住步伐,让她诧异的问出口。 “无事,走吧。”敛下心底的熟悉之意,微微泛红的眼眶,乔丹青抬头挺胸,高雅的姿态尽显贵气。 长公主的赏花宴邀请的是各个世家的贵族小姐,乔丹青本就不常跟着权静出来,自然是无人认识,在宁轻口中知晓她是宁国公府的表小姐后,更是了无心思。 乔丹青也乐得清静,漂亮的糕点做出任意可爱的形状,只是方才在马车上吃的半饱,任他漂亮如斯,形状可爱,乔丹青也没了心思,只是呆呆的望着袅袅飘起的青烟愣神,方才那强烈的熟悉之感,不可能是他,他已经上了战场,就算回来,也得三年五载。 心沉甸甸的,乔丹青愣神的瞬间,灼热的茶水洒落在她的衣裳之上,落下斑驳的水渍,“小姐饶命,都是奴婢的错。” 宫女的声音吸引了众人的注意,乔丹青深邃的眸光盯着宫女,这般哗众取宠是为了让人以为她是个刁钻的不成,乔丹青淡笑道,“我也没说要怪罪于你,你怎么就跪下了,不知情的还以为我要对你如何呢。” 乔丹青说着,却是往权静与宁轻的方向望去。 “是,是奴婢想岔了。”宫女这才讷讷的开口,反观方才的自信模样。 “这衣服上水渍斑驳,我带着备用的衣服,不如, 还是换下衣服,待会长公主来了,也是不敬。”乔丹青望着开口之人,这是与宁轻交好之人,永宁侯府的嫡出大小姐,永捷,以前给她的答礼也是不可多得呢。 乔丹青跟着宫女往里端走去,转身的瞬间没有错过宁轻眸底的流光婉转。 楼台水榭,一曲一道,周周转转之间,那宫女已经没了踪影,乔丹青也不慌乱,望着这陌生的幽径与绿色葱葱,踏着小步伐往前方走去。 那似乎是一家废弃的院子,带着些许的阴森,地上尽是满满的干枯落叶,乔丹青踩在地上,枯叶破碎的声音想起,嘎吱,嘎吱的直响,那是一颗枯萎的梧桐树,梧桐树很高,散漫了她的整个视线。 身后安静无声,一抹炙热落在她的背后,乔丹青猛地转身,那时一双黑黢黢的毫无温度的眸子,霸道的眸光似是要将她吞入腹中,与冰冷的面具对比,一种无形的熟悉感涌上心头,乔丹青眼眶泛红,一抹残留落下,划过脸颊低落在枯叶上,安静的气流中显得格外清晰,乔丹青红唇微动,吐露出两个字。 夜嗔终于忍受不住,将她搂入怀中,“夫人,看见为夫,可高兴。” 乔丹青埋在他胸口,泪眼涟涟,近段时间的委屈与惊恐扑面的涌出,柔软的质料让她很不习惯,毕竟,习惯了粗制的衣裳。 夜嗔的掌心落在她的发上,狠狠攥住她的红唇,想要将近几月的思念传达给她,她沉迷在他的吻中,乔丹青亦是细微的回应着,夜嗔心中狂喜,更是猛烈的回应着,以前,她对他是抗拒的,然而,不知从何时开始,她的心,不知不觉中已经落在他的身上,如影随形。   ☆、猎户家的小娘子(九) 一吻毕,乔丹青瘫软在他的怀中,指尖落在他的面具上,冰冷的材质让她指尖一缩,“我能,取下来吗?” “嗯。”夜嗔点头,乔丹青颤抖着手将他脸上的面具取下,在望见他脸上那熟悉的疤痕时,泪,再也忍不住,扑入他怀中,“铁柱,我很想你,我不想回来,我想等着你回来,可是......” “我知道,我都知道。”夜嗔轻声抚慰着她的肩膀,无声的给她安慰。 抹掉她脸上的泪痕,鼻头上还带着红痕,很是可爱,夜嗔唇角微翘,鬼知道,在他知晓她的踪影时,他有多想前去寻她,可是,他不能吓到她。 乔丹青吸了吸鼻子,“你怎么从战场上回来的,还带着这么丑的面具?面具......”不知想到什么,乔丹青一愣,紧盯着手上的面具,“传闻三皇子常年带着面具,你不会,就是那个不以真面容示人的三皇子?” 夜嗔面色不变,便是默认了。 “说来话长,有人来了。”夜嗔抱着她,转向外围的浓密树枝上。 浓厚的熟悉味道,乔丹青将脑袋埋在他怀里,心底满满的安全感。 “等一下你就将三皇子引过来,乔丹青已经去了废院,就算长公主不怪罪,她也在劫难逃。”乔丹青远远望去,正是方才带她过来的宫女。 而与她接头之人,乔丹青认得,是宁轻的婢女玉珠。 夜嗔眸色一冷,夜一已经出面,两人昏倒在地面,“少主,夫人,已经办妥。”乔丹青面色羞红,还不怎么习惯这般称呼。 不一会儿,九皇子夜祯跌跌撞撞的进了废院,私相授受,他就喜欢这般刺激大胆的女子,意识迷糊,下腹的灼热漫了上来,温软在怀,不一会儿就是难耐的**。 “少主,长公主一行人正往这边过来。”夜一小声的提醒,夜嗔将面具戴上,又恢复那般强制的冷漠,乔丹青嘴唇一瘪,很是委屈,才没多久,他就要离开。 他在她唇角落下一吻,缠绵道,“等我晚上来找你。” 夜嗔带着她飞身而起,从转角的位置走出,正好碰见长公主一行人,夜嗔与乔丹青一起走出来,宁轻失声大叫,“你,你怎么会与三皇子在一处。” “参见长公主,长公主万福金安。”乔丹青微垂着脑袋,长公主微微的点头,与夜嗔对视一眼。 “恰遇见宁国公府表小姐迷路,本王好心,送表小姐一程。”夜嗔悠悠的开口,堵住众人的疑问,“不过,宁小姐为何这般诧异,似乎,表小姐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一般。” 冰冷的眸光落在她身上,宁轻感觉自己仿若如坠冰窟,心底一片冰寒,吞吞吐吐的说道,“没,没有,三皇子误会了,只是姐姐久久未归,我很是担忧。” “那便谢谢五妹妹了,丹青感激不尽。”乔丹青一句话噎得宁轻说不出话来,众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尴尬的很。 “明轩,去看看废院发生了何事。”细碎的声音传达,长公主的贴身侍女前去了废院。 “既然表小姐已经找到,赏花宴也即将开始,那便回去吧。”乔丹青微笑着,事关九皇子夜祯,那就是皇家的事,家丑不可外扬,长公主知晓,宁轻与永捷还想说些什么,直接被长公主阴鸷的目光堵住。 赏花宴名不虚传,花园中各式各样的花朵花团锦簇,争妍斗艳,五颜六色的花骨朵儿散开,带着浓厚的清香,一开始有几只蝴蝶飞舞,随而愈发多的蝴蝶涌了过来,蝴蝶与花,这般光景,不可多得。 乔丹青不喜这般味道,喉间隐隐带着恶心的味道,便远远的站在后方, 脑袋带着些许的眩晕,乔丹青缓缓的垂落在地,还好夜嗔速度够快,抱着乔丹青就消失在人群中,众人被赏花宴所吸引,也没注意到消失了的乔丹青,只有宁轻,待她注意到之时,已经没了乔丹青的身影。 “如何?”夜嗔的指尖拂过她的脸颊,眸子里满满的担忧。 “无碍,夫人是动了胎气。”夜嗔愣住,“已经一月有余。” 闲人退下,他的掌心落在她的腹部,眼眶泛红,这是与他有着共同血脉的孩子,他的媳妇,他的孩子。 乔丹青缓缓睁开双眸,抚在他的颊上,“铁柱,我方才怎么了,我中毒了吗?” 夜嗔无奈的抓住她的手,细细摩挲着,“傻姑娘,自己有喜也不知晓。” “有喜?”乔丹青很是震惊,接连想要站起身子,被夜嗔压在床上,“你现在是有双身子的人,可不能乱动。” “真的,铁柱,可是真的。”乔丹青小手温柔的抚摸自己的腹部,喜极而泣,从很久以前,或者说是父母离逝,在宁国公府寄人篱下开始,她就想要拥有一个自己的孩子,没想到,在她什么都未想之时,来的这般突然。 “是真的。”他的眼神认真而执着,乔丹青垂下眼睑,终是忍不住不断的掉下珠子。 “媳妇,你别哭,我会心疼。”夜嗔将她搂在怀里,心底一片心疼。 “姐姐,你方才那儿去了,平白的让母亲担心,若是除了何事,这让母亲如何像祖母交代。”乔丹青嘴角微微上翘,就这般迫不及待了,仿若她在长公主府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这样一顶高帽扣上来,若真是出了什么事,就全是他的错,与她们母女俩无关了。 “多谢妹妹关怀,我不过是去如厕罢了,妹妹这般小题大做,姐姐都有点过意不去。”乔丹青的声音不大不小,周围的人若是有心都听得到,宁轻小脸涨得通红,乔丹青这话中意思,摆明就是说她心思歹毒,要她一定在长公主府中出了事情才甘心。 权静指尖落在宁轻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开口,“丹儿,轻儿也是担心你,毕竟你第一次随我参加赏花宴。” 感觉到周围的视线没那般灼热了,宁轻隐晦的瞪了一眼乔丹青,乔丹青淡笑着,也不在意,毕竟被人瞪上几眼你又不会少块肉。 从长公主府回到宁国公府,乔丹青明显感觉到身体的倦怠,再与老夫人请安后,乔丹青回到了蓉园,“小姐。”芷柔哭丧着一张脸,两个冷漠极致的丫头如同守门神一般站在门口。 “青竹(青梅)参见夫人。”乔丹青会意,微微点头,“你们起来吧。”李铁柱与她说过,会给她派两个丫头过来,毕竟,她现在怀着身孕,在宁国公府又是孤身一人,他不放心,乔丹青也是乐得轻松,这般,应该没那么多烦人的人总是找上门来。 夜光熹微,乔丹青睡得正浓,窗户打开的细微声音响起,青竹与青梅警惕着,见着来人时恭敬的垂眉,“主子。” “下去。”夜嗔穿着玄色衣袍,领口与衣袖都有金色丝线绣的淡雅图案,衬得他身材愈发挺拔,在明亮的月光下落下薄薄的影子,他缓缓的走向床前,床上的女子皮肤白皙,双颊带着淡淡的容貌,他指尖一遍一遍的摩挲着她的脸,仿若想将近段时间的分离所传达的情意与热烈传达给她,乔丹青迷糊的睁开眸子,淡淡的光影下是那张熟悉的脸,不知不觉,她抚上他额上的疤痕,额,是热的。 “铁......柱?”乔丹青试探性的问道,得到的是男子的轻笑,“以为自己在做梦不成?” “坏蛋。”乔丹青的唇角忍不住的往上翘起,从长公主府回来后,身体倦怠的很,泡了澡后就睡下,早忘了他说要过来的事情。 小女人的娇憨,夜嗔眸子暗沉,里面漆如点墨,随着乔丹青的一声惊呼,乔丹青已经落在夜嗔怀中,温暖的怀抱让她心底安全感十足,“你现在叫夜嗔。” 眸底泪光闪闪,小女人的脾气一股脑的散发出来,“你现在是三皇子夜嗔,我只是一介孤女,我如何配得上你。” 他的指尖落在她的唇上,“我的正妃,只会是你。” “那你以后会不会有很多女人,听说皇子有正妃,侧妃,还有数不清的侍妾,宁轻还对你芳心暗许呢。”夜嗔裂开了嘴,自家媳妇的醋意让他很是开怀,“夫人,你闻闻,这空气中的酸味正浓呢?” 乔丹青一愣,随而面红耳赤,这男人是在说她吃醋呢,不知是因为怀孕的缘故,乔丹青的小脾气多了起来,“我就吃醋了,怎么滴,难道你想要纳妾?” 面对自家媳妇满满的控诉,夜嗔在她唇上落下一吻,“不,你是我媳妇,在李家村就注定。” 树上的鸟儿被惊飞,翅膀挥动的声音热烈,却丝毫未曾影响室内两人的浓情蜜意,两人腻歪良久,在夜嗔怀中,乔丹青眨眨眼睛,似是在描摹夜嗔的眉眼,“怎么还不睡。” “明天我醒来你肯定不在。”夜嗔无奈,指尖点在她的额上,“再忍忍,等我来娶你。” 乔丹青将脑袋埋在他的胸口,夜嗔深邃的眸子愈发幽深,胸前传达的湿意让他心底一紧,指尖不自觉的握紧,在触及她之时,不由自主的放柔。 夜嗔出来之时,夜一露出身形,目光转向不远处的宁臻,两个男人,一人冷漠如斯,一人温润优雅如翩翩贵公子,宁臻嫉妒的发狂,握住折扇的指尖微微泛白,“三皇子,这是宁国公府,你不会走错了地方。” “夫人所在之地,本王又怎会走错。”夜嗔淡笑着,带着浓厚的猖狂炫耀味道,就像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孩子,若是乔丹青在此,定会笑他幼稚。 宁臻,在知晓他与她有可能成婚,并且他与她会毫无关系之时,他就想要将他生吞活剥了去,还好,那时,她遇见了他。   ☆、猎户家的小娘子(十) 夜祯阴鸷着脸,暴虐的怒火在胸口肆虐,指尖薄薄的纸张化为乌有,跪在地上的小太监全身颤抖,弥漫在周身的阴翳气息让他心底无端的发麻,“主子,都是奴才的错,请主子责罚。” “小安子,你侍候我几年了。”转眼之间,夜祯一脸平静,指尖轻轻的敲打在桌面上,每一声都仿若敲打在小安子的心坎上,外人皆传九皇子夜祯淫秽好色,强抢民女之事层出不穷,是个名副其实的草包,实际上,只有贴身侍候的人知道主子有多般恐怖,“主子,一年零五个月三天。” “程锦。”一黑衣男子恍然出现,夜祯扯出他腰间的软刃,刺啦一声,血溅当场,小安子翻翻白眼,没了声息。 “派人收拾好。” “是,主子。”不一会儿, 便有人鱼贯而入将小安子的尸体拖了出去,地面上干净如斯,除了空气中弥漫着的淡淡血腥味道,仿若方才发生的事情只是一场梦。 “查到了吗?宁国公府白表小姐,宁臻的嫡亲妹妹?”夜祯玩味的挑唇,幽深的眸子仿若时刻盯着猎物的阴狠毒蛇,正嘶嘶的吐着蛇性子,“听说那表小姐,是三哥的老情人呢,既如此,何不卖三哥一个面子。” “今日在长公主府,是宁国公府的夫人与五小姐给表小姐设的局,目的是让表小姐成为主子的侍妾,绝了宁臻的心思。”程锦的声音冷淡,夜祯的笑意却愈发深了,冰冷的指尖落在程锦的脖颈之间,“今日的戏,你看的可欢快。” 程锦身子一颤,腰间的软肉被制住,身子一软,冷淡如斯,耳际却带着淡淡的潮红,“主子说的何意,属下不懂。” “是吗?”夜祯制住他的下巴,将他锁在怀中,冰冷的唇在他唇上肆意的摩挲着,“既如此,爷今儿就办了你。” 宁臻一夜未眠,眼睑下带着明显的乌青,“她只会是我的妻,这与你,无半点关系。” 明亮的月光下银色的面具濯濯生辉,那般霸道的宣布,是他不曾做到了,他是三皇子夜嗔,他是宁国公府的世子,一样处在高位,为何,他能那般随意的承诺,而他,则是遮遮掩掩,不能给她一世安稳,宁臻脸色阴晴不定,握紧的拳头青筋暴起,他能做到,他亦是不差。 正房传来的茶盏落地的清脆声,宁臻站在权静与宁轻身前,面色平静,“母亲,我心意已决。” “宁臻,今日我也将话撂在这儿,你要想娶乔丹青为妻,这辈子绝无可能,除非你从我尸体上踏过去,不过是个孤女,对你的仕途有何作用?你娶她为妻,别人只会说宁国公府眼皮子浅,当家做主的世子夫人这般破败,难道全京城没有出身极好的小姐不成。”权静半商量半威胁的说道,这让宁臻心底愈发昏暗了,“若你对丹丫头真的喜爱,当个妾室也是无关大雅。” “所以呢,夫人会答应?老夫人会答应?宁国侯会答应?我只是无权无势的孤女,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会是家世显著的嫡出大小姐,而不是我,若是成为妾室,我宁愿一死了之。”乔丹青的话还历历在目,宁臻面色发白,这时,绿环闯了进来,“夫人,小姐,少爷,圣旨来了。” 圣旨来的猝不及防,宁臻呆滞的跪在地上,夜嗔的速度,竟如此之快,不过昨日提及,今日便实现。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乔家有女,贤良淑德,温和知礼,与三皇子夜嗔天生一对,为三皇子夜嗔之正妃,择日完婚。”李公公尖细的声音响彻整个大堂,乔丹青面色平淡,眸光却如萃取的琥珀般,细腻的波光粼粼,她不由自主的抚上下腹,轻柔的说道,孩儿,你爹信守承诺,来娶娘亲了。 另一则圣旨却让宁轻如坠冰窟,当今圣上竟然将她许配给九皇子夜祯为正妃,全京城哪家女子不是对夜祯避之唯恐不及,这般如此,是要将她推入火坑? 当下,宁轻心中凄凄,便落下泪来,李公公冷哼一声,“五小姐喜极而泣,杂家定会如实禀告圣上,下月十九是吉日,五小姐也好当个贤良淑德的九皇子妃。” 权静心中一凛,连忙将手中的荷包塞入李公公怀中,“李公公莫见怪,这是一点小心意,轻儿也是震惊有余。” 李公公摸了摸荷包的厚度,“杂家明白,杂家定会如实禀告,夫人无须担心。” 这老阉狗,收了银子不办事,吃人不吐骨头,活该死无全尸。 即使心中暗骂,但还是的恭恭敬敬的将李公公送走。 “你与他,是何时认识的?”宁臻面色苍白,仿若是受了莫大的刺激般。 大堂空无一人,乔丹青听着他质问的语气,一股闷气涌上心头,脸色也冷了下来,“这与表哥无关。” “你这是要与我撇开关系不成?”宁臻试图抓住她的手腕,被青竹挡住,宁臻看不见她的神色,心底愈发烦闷,“我与表哥,自始至终,都无关系,不是吗!” 冷漠的近乎冰冻的言语,如利剑般狠狠刺进他的胸口,摇摇欲坠的身躯, 乔丹青冷笑,这般就承受不住了,那她以前所承受的,还远远不够。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以前是她痴心妄想,一心一意的相信这个男人,却也不过是甩不开家中势力的懦弱男人,说的满口的甜言蜜语,也不过是一张空头支票,兑现的可能遥遥无期。 或许,美人迟暮,方才有那么一遭。 “娘,我不要嫁给九皇子夜祯。”宁轻撕心裂肺的吼着,暗哑的嗓音传达着暗沉的绝望于无力,权静看着这般毫无生气的女儿,心如刀割。 凭什么,乔丹青那个小贱人一无势力,二无依靠,三无才情,仅仅一个孤女,却得到三皇子夜嗔的青睐,而她,处处高乔丹青一头,却要嫁给那一事无成的九皇子,她不要。 权静将她搂在怀里,轻声的安慰,“轻儿,娘的轻儿,娘绝不会让你嫁给九皇子,我的女儿,只有三皇子才配得上。” “娘,你有办法对不对。”充满希冀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权静,仿若只要她说一句不,那濯濯生辉的仿若满天星辰的眸子就会如同那即将燃尽的蜡烛,黯淡无光。 “交给娘,我的轻儿值得最好的,而乔丹青那个贱人,什么锅就得配什么盖。” 圣旨下来后不久,夜嗔就以乔丹青是他未婚妻为由,光明正大的在蓉园中安插教养嬷嬷与婢女,因为怀孕的缘故,乔丹青愈发嗜睡了,而在夜嗔的保护之下,蓉园就像是铜墙铁壁般,权静的多次谋略都未曾实现,也就短暂的消停下来,这些事乔丹青并不知晓,但都原封不动的传达给了夜嗔。 夜嗔听到消息之时,冷笑几声,权静母女打的什么算盘不用想他也猜得出来,夜祯的名声在外,宁轻不愿意嫁过去也是理所当然,但是,将小心思动到他媳妇身上,就应该付出点代价,不过,值得一提的是,似乎他的九皇弟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想来,宁轻嫁过去也很是“吃惊”,夜祯所传达的善意他收到了,那他也送他这份大礼,如何。 身前的茶盏粉碎,权静面不改色,握紧的指尖出卖了她的心思,三皇子竟将那个小贱人看得如此之重,将她护的一丝不落,“夫人,三皇子来了。” 手帕被揉的极皱,饶是见惯风雨的权静也不禁心中发憷,三皇子这般来是如何。 聘礼摆满了整个院子,夜嗔站在一隅,却无人敢忽视他的存在,“夜嗔今日前来,是为求亲一事。”夜嗔开口,便有媒婆前来接洽,权静心中冷凝,为了乔丹青那个小贱人,三皇子竟然亲自前来提亲,这般重视,若是自家轻儿偷梁换柱,不知是好是坏。 宁臻无意识的盯着夜嗔,嘴角带着浓厚的苦涩味道,夜嗔心情极好,对宁臻的无理不甚关心。 管家与媒婆正在与权静接洽,权静听着这聘礼单子,心底愈发沉了,“黄花梨攒海棠花围拔步床一张,酸枝三屏风罗汉床一张、黄花梨顶箱柜、黄花梨木柜、楠木书柜、楠木多宝格一对、豇豆红瓶一对、嵌螺钿黄花梨炕桌一张、点螺钿黄花梨金钱柜一对……” “沉香木镶玉如意一柄、岫玉如意一柄、锡纸油灯一架、镀金小座钟一座、银怀表一个、绿玉翠竹盆景一盆、银镀金六方盆料石梅花盆景一盆、素三彩十八子攒盘一个、粉彩茶叶罐一个、陈女贞酒一叹、竹梅双喜挂镜、荣华富贵挂屏……。” ...... 何德何能,乔丹青得三皇子这般看中。 孩子已经二个月,乔丹青的小腹平坦,丝毫没有怀孕的迹象,因为嬷嬷的细养,她的脸色红润不少,仿若那红彤彤的苹果,耐人寻味。 夜嗔进入蓉园后,丫鬟与暗卫都自觉地退了出去,乔丹青刚刚睡醒,还带着一点小迷糊,漂亮的凤眼带着淡淡的水雾,看的夜嗔喉间一紧,“可累了。” “不累,就是嗜睡得很,孩子乖得很,不吵不闹。”乔丹青抓住他的手放在她的腹部,温热的气息,虽然无一丝波动,但看着自家媳妇那般欣喜的模样,夜嗔心底亦是欢腾不少。 “我们的婚期定在这月十九,与夜祯是同一天。”夜嗔的话让乔丹青一愣,“同一天?”同时意识到宁轻的不敢,冷笑道,“看来是刻意为之。” 乔丹青勾起他的下巴,模样很是凶狠,“你说,若是宁轻以女子闺誉相逼,你可会屈从。” “没有可能的事情,我又怎会做出选择。”夜嗔随手一抱,让她坐在她的腿上,很是亲密。 “是吗?男人都有劣根性,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乔丹青坐在他腿上,转着脑袋,黑色的发丝落在他的鼻尖,她独有的馨香让他心底一阵荡漾,再加上她嘟唇的娇俏模样,这不是投怀送抱,他若是不做点什么,枉为男人。   ☆、猎户家的小娘子(十一) 他的唇炽烈如火,仿若烈火般想要将她吞噬,吻得她心里麻酥酥的,身子仿若有电流穿过,瘫软在他怀中,乔丹青眼睛睁得大大的,何时,他的吻技这般好了,在李家村之时,他生硬的吻时让她吃痛,夜嗔吻得入迷,忽然传入口腔的苦涩味道让他惊醒,不由得,他心底闪过一丝无奈,柔柔的吻掉她脸上的泪痕,得到的是她满满的控诉。 “怎么了?哭的这般伤心。” “你是不是碰过其他女人。” “为何这般说。”夜嗔一脸懵逼,自家媳妇的脑思路跨越度太大,他有点跟不上。 “那你的吻技怎么进步这般大,定是有了练习对象。”乔丹青说着,委屈的直掉眼泪,夜嗔无奈之际,“傻姑娘,你不知道,关于男女之事,男子是会无师自通的吗?”夜嗔的话,乔丹青有点理解不透彻,直到屁股上所感受到的灼热,乔丹青的小脸爆红,呜,她的脸要丢到太平洋去了,这醋,吃的没点方圆。 “夫人,你说,该如何补偿为夫?”暗哑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回荡,乔丹青身子僵硬的一动不动,将自己整个脑袋埋在夜嗔怀中,“你说什么,我听不见了,啊,好困,好困,我睡觉了。”似是为了表现自己所说,乔丹青还特意假装打着鼾,看的夜嗔哭笑不得,嗯,自家夫人还真是个无赖。 五月十九日,宜嫁娶,乔丹青早早的被挖了起来,沐浴,梳妆,绞面,强忍住绞面的疼痛感,眉头微皱,生理泪水还是忍不住的划过脸颊,浮现一完美的弧度,铜镜的人儿,红唇鲜艳如玫瑰,漂亮的凤眼铮亮,愈发显得濯濯生辉,细长的柳叶眉,精致的五官与铜镜中反射出的光芒相辉映,乔丹青微微的发呆,几月前,还是未出嫁的姑娘,素白的衣裳从不离身,这般鲜艳的喜服穿在她身上, 显得身子娇小,凹凸有致的身材完美的凸显出来。 “姑娘,吉时了。”嬷嬷将凤冠压在她脑袋上,金色的流苏垂挂在身前,遮掩住她的半分面容,有那么五分神秘,红色的盖头遮住她的视线,嬷嬷牵着乔丹青的手,她迈出的步伐极慢,小手不自觉的遮住腹部,她是一介孤女,父母早逝,无兄弟姐妹,孤身一人来到京城投靠外祖母,不亲不热的态度,遮其锋芒,处处忍让,是他,给了她体面,承诺给她一世安稳,眼眶微热,乔丹青微微闭上双眸,夜嗔,今日,我便要嫁与你了。 “姑娘,这边走。”穿过走廊,楼梯,乔丹青感觉自己安稳的做到喜轿之上,隐约之中听到宁轻的声音,极轻,她心底却一片安稳,她信任他,她会安稳的成为他的妻。 喜秤掀开盖头的那一瞬间,银色的面具在柔黄的灯光下染下淡淡的柔光,她漂亮的凤眼敛下丝丝风华,澄亮的眸子璀璨分明,夜嗔穿着深红色的喜袍,高大的身影所掩盖下的阴影将她完全笼罩,乔丹青的唇角微翘,亮晶晶的眼眸表示她今天很是开怀,这边其乐融融,宁轻那边却如恶鬼降临。 “怎么会是你。”宁轻震惊的眸子满是恐惧,瘫软的倒在身后的绵软,夜祯缓缓而来,对眼前的女子提不起丝毫的怜惜,“不是我,你以为是三皇子夜嗔吗,本王好歹也是皇子皇孙,本王想得到的,还没有得不到的。”言语间尽是猖狂,宁轻却知道,他,说到做到。 宁轻的泪珠簌簌而下,知道现在已经木已成舟,在后宅之中,只有得到丈夫的宠爱才能天长地久,盛久不衰,“王爷,并非如此,轻儿嫁与王爷,也是求之不得。” “是吗。”夜祯那仿若罗刹降临的目光,死死的钉在宁轻身上,让宁轻头皮发麻,“程锦。” “主子。”宁轻的眸子睁的老大,喉间涌上一股血腥味道,嘴角淡淡的血丝往下,夜祯,夜祯竟是个断袖,还在她面前,理所当然的交欢。 程锦衣衫半褪,耳际带着可疑的潮红,面色却无一丝痕迹,夜祯最喜欢的就是程锦的这般模样,“主子,王妃晕厥了。” “无碍,我们继续。”夜祯堵住他的双唇,唇齿摩挲,愈发深入。 新婚之夜,夜嗔注定要当和尚了,自家媳妇怀了两个月的身孕,小腹微微凸起,夜嗔的手抚在她的小腹上,让他心底万分欣喜,乔丹青躺在他怀里,一天的劳累后泡个澡,感觉身体的整个毛孔都舒展开来,“铁柱,今儿可发生什么意外?” “确实有点,我不是说过有人想要偷梁换柱,于是,为夫将计就计,让他们以为自己成功,满怀希冀时被扎破现实的绝望,这岂不是更加有趣。” “那还真是可怜。”乔丹青嘴上说着可怜,语气中明显带着幸灾乐祸的意味,夜嗔眸间含笑,乔丹青转了个身子,正面对着夜嗔,“你还没告诉我,你从战场上回来的事情。” “你可还记得我跟你说的藏在墙角的银子,里面有一块玉佩。” “玉佩?”乔丹青一愣,随而想起,“我记得,就是那块那块环形玉佩,上面还刻了一个繁体字,笔画颇多。” “对,那是嗔字,是我的名。”夜嗔摸了摸她的额头,柔软的很,“所以,那块玉佩是个信物。” “嗯,二十四年前,前朝叛乱,母妃产下皇子,寝宫失火,为了掩人耳目,暗卫带着皇子从暗道出来,却惨遭他人追杀,一批暗卫,最后只剩下一个,为了拯救皇子性命,那暗卫将皇子托付给农家,并给了一百两纹银,暗卫看出了那农家的不轨之心,藏了个心眼,玉佩是私下交给城南的大夫的,只等皇子长大后转交给他......”夜嗔的声音沉稳而宁静,乔丹青累了一天,昏沉之中,沉沉睡去。 夜嗔让她的脑袋枕在他的肩膀,单手扣住她的腰身,搂住她的细腰,喃喃道,“真是不听话的傻丫头。” 新婚第一天,礼不可废,夜嗔带着乔丹青入了宫,皇宫雕梁画栋,金碧辉煌,乔丹青有点困惑,她明明是第一次入宫,心底却很是平静,无一丝波澜,乔丹青哪里知晓,她是简单,曾经当过皇妃,对这些早已经免疫,又何来慌乱之说。 当今圣上很是威严,但对夜嗔很是慈爱,爱屋及乌,对乔丹青这个皇妃虽然淡漠,但也并非冷若冰霜,毕竟,皇帝的威严不在,又何来治天下,见过帝后,夜嗔又带着她去了长公主府,长公主是夜嗔的嫡亲姐姐,乔丹青也能想的透彻,为何那次的赏花宴上,长公主这般宽容。 “参加长公主。”长公主夜玲珑宽厚有礼,连忙扶起乔丹青,“都是有身子的人儿,对我,无需行礼。” 长公主夜玲珑,今年二十又六,十八岁那年嫁与驸马,也过了四年的幸福时光,只可惜,驸马因病早逝,长公主心中甚是想念,情意依旧,也未曾在嫁,一直蹉跎至今。 乔丹青小脸一红,气闷的瞪了夜嗔一眼,夜嗔很是享受,精致的五官带着温润的柔光。 夜玲珑看到这般,心底放宽不少,自己这个嫡亲弟弟,自回来后便是雷霆之力, 冷血无情,嗜血的手段层出不穷,也只有在她面前,才会显现出一丝温柔,正所谓一物降一物,有乔丹青陪伴,夜嗔也不至于进入死胡同。 在长公主府待了半日的时光,用了午膳,两个女人聊天说地,夜嗔插在中间,倒也不显得尴尬,极为有耐心。 “那孩子,是个好的。”长公主端起身前的茶盏,袅袅青烟往上,女子的淡然与沉着让她很是满意,知礼,懂进退,即使出身并不光彩,但撑起整个王府也是绰绰有余。 回门那天,乔丹青醒来的时候还有点倦怠,夜嗔的吻落在她那如蝉翼般的睫毛处,眼睑微垂,“醒了,回门的大礼管家已经准备妥当,保证面面俱到。” “随你。”若父母未曾离逝,她可能还无忧无虑的留在青州,上有父母疼爱,下有弟妹承欢,她可能会嫁给一个老实本分的对她极好的男子,平平淡淡的过一生。 夜嗔亲自伺候了乔丹青洗漱,用完早膳后便前往宁国公府,乔丹青是宁国公府的表小姐,再如何,也是乔丹青的娘家,礼不可废。 马车到达宁国公府,夜嗔扶着乔丹青下车,并肩而行,气氛亲密,反观宁轻,眼睑下是浓厚的黑眼圈,夜祯在前,宁轻紧随其后,相比起夜嗔与乔丹青的亲密,两人疏离的很。 “三哥,三嫂。”夜祯痞笑着走近,肆无忌惮的打量着乔丹青,目光最终停留在她的小腹上,抬头的瞬间正对着夜嗔那幽深的眸子,夜祯后退一步,呵呵一笑,“三哥,别误会,我只是对三嫂有那么一丝好奇,你不会那般小气,连看上一眼都不愿。” 夜嗔搂住她的细腰,众目睽睽之下,越过夜祯直接进入了宁国公府,夜祯无奈,自己这个三哥,嘴上不说,却是用实际行动表明他的态度。 “参见三皇子,三皇子妃,九皇子,九皇子妃。”宁国公府的众人见几人前来,一一行礼,为首的是老夫人,乔丹青握着老夫人布满皱纹的手,“外祖母无须多礼,都是自家人。”   ☆、猎户家的小娘子(十二) 宁轻在见到权静的那一瞬间,眼眶泛红,好似只需眨一眨眼睛,那满眶的泪珠就会翻滚而下,在九皇子府不过几日的时间,宁轻受尽了委屈,夫君不喜,更重要的是夜祯是个断袖,就连他微微靠近她,她都不愿,心底的那份恶心立马夺冠而出。 她也曾想过逃出来,但是夜祯的威胁历历在目,她嫁给了他,就是九皇子妃, 一朝俱荣,一朝俱陨,她也不想受尽天下人的嘲笑,丫鬟虽然表面上对她这个王妃恭恭敬敬的,但,暗地里不知怎么排斥,她总算是知晓了什么是度日如年。 宁轻跟着权静进了房间,避开退丫鬟的瞬间,宁轻的眼泪连贯而出,濡湿了权静的胸口,“轻儿,娘的轻儿,不哭,是不是三皇子欺负于你。” “不是三皇子,是九皇子夜祯。” “什么?怎会如此?传回来的消息,可是三皇子夜嗔。”权静脸色变得煞白,她的这些小伎俩,早被人识破,所得到的消息都是假的。 夜嗔牵着乔丹青的手进了蓉园,院子里绿草萋萋,“总算第一次光明正大的进入你的闺房。” “你也好意思说,当初可都是你自己溜进来的,你想从正门进来又不是不行。” “这不是怕有损夫人闺誉,不得已而为之。” “不要脸。”这男人无赖的很,在李家村她就知道,死皮赖脸的,脸皮比谁都厚,只是被冷漠的面皮给掩盖了。 “汪汪汪。”看见主人回来,大黑与二黑撒了欢的跑过去,乔丹青抚摸着两只黑狗的脑袋,有那么一丝愧疚,“婚礼过后,都忘了大黑与二黑的存在了。” 大黑更多的围绕在夜嗔身边,时而发出呜咽的声音,对两只狗,夜嗔的感情更深,陪伴那么多年,比起乔丹青的时间更长,夜嗔抬起手,两只狗亦是跳起身子,“爷带你们回家。” “夜一,记得将这两只狗送到三皇子府。” 夜一:何时他成了幸福的搬运工?让他一个暗卫做这些事情, 真的不是大材小用? 因为有夜嗔与夜祯在场,宁国公宁浩也赶了回来,宁臻端正的坐着,时而痴痴的望着乔丹青,深情不相离,这还真应了那句话,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夜嗔自然是注意到宁臻的目光,他盯着他媳妇,他就恶狠狠的盯着他,直到宁臻从自己的意识中反应过来,才不自在的垂下脑袋。 宁轻恶狠狠的瞪了乔丹青一眼,微垂的眼睑里是淬了毒的眸光,若是那场计谋得逞,得到三皇子无尽宠爱的就是她,宁轻。 现如今与小贱人乔丹青还有何关系,然而她忘了,夜嗔认准的从来不是乔丹青这个身份,而是她这个人,一个男人,若是心底装满了你,那你做什么都是对的,他会对你宠无止境,但若是厌恶了你, 你的存在都是一种错误。 众人的眸光,乔丹青不甚在意,视线一直停留在那腌萝卜上,有酸有辣,乔丹青却吃的欢快,忍不住在夜嗔嘴中塞入一块,酸的夜嗔眉头紧皱,恨不得直接吐出来,然而在对上自家媳妇殷切的目光时,忍着滑下喉咙。 乔丹青笑得肆意,温柔的五官愈发灿烂了。 权静动作一顿,眸光闪烁不明,这般模样,反倒像是怀孕的妇人所持有的的习惯,酸儿辣女,这腌萝卜,是为开胃而用,普通人只会吃上一小片,而乔丹青,一大碗腌萝卜,差不多吃了一半有余,且还有余力,一个大胆的想法萌生出来,难道,三皇子与乔丹青婚前有染?这可是皇家大忌! 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权静最终确认心中所想。 这个想法权静未曾与宁轻提及过,照宁轻对乔丹青的恨意程度,到时候莫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是将自己陷入不利之地。 权静本想着趁此机会将乔丹青怀孕的事情揭发出来,奈何夜嗔一直陪伴左右,她根本无从下手之地,所以,只得眼睁睁的望着夜嗔带着乔丹青离去。 宁轻离去之时泪眼汪汪,很是不想离开,但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哪家女儿嫁了人回门当天就歇在娘家的道理,所以,不管宁轻如何,还是跟着夜祯回了九皇子府。 “宁轻,你不愿与本想回去,不如,本王给你一纸休书。”夜祯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宁轻小脸变得苍白无力,嘴唇哆嗦着,“不,我不要。”若是回门当天被休弃,她还有何面目活在这世上,所以,绝对不能,宁轻掩下心底的厌恶,眸底薄雾重重,“王爷,不要。” 当今圣上有九子,因各种原因夭折五子,只剩下大皇子夜璟,三皇子夜袆,七皇子夜袆以及九皇子夜璟,因身体健壮,未曾立下太子,大皇子夜璟平淡无奇,每日饮酒作乐,吟诗作对,对朝廷之事无半分兴趣,二皇子早逝,七皇子虽比不上三皇子夜嗔,但也是皇位的重要候选人,夜嗔无心皇位,奈何圣上觉得愧疚,交给夜嗔处理的事情愈发多了,隐隐有传达皇位之意思,所以,在夜嗔修完婚假之后,总是早出晚归,乔丹青心底郁郁,睡得迷蒙之间,夜嗔总会恶趣味的将她吵醒,让她烦不胜烦。 “铁柱,你皮痒了是吧,每次这般。”乔丹青气呼呼的,一口咬在他的胸口,她的力道小,不痛不痒,却带着淡淡的麻酥味道,夜嗔扬起笑容,深不见底的眸底带着她看不透的绒光,“夫人这般,为夫要把持不住了。” 乔丹青心底一颤,恹恹的将脑袋埋在他胸口,使劲的蹭了蹭。“不正经。” “丹儿,我得出去一段时间。”夜嗔不自觉的抚在她的腹部,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的肚子愈发大了。 “去哪儿。”乔丹青的手与他的手交缠在一处,漫不经心的问出口,夜嗔时不时出去,她已经习惯了,每日有他与大黑二黑陪着,她也不寂寞,再加上肚子里的孩子,她每日的心情还算不错。 “边关,我可能看不到孩子出世。” “什么?去边关,还要去这么久?”乔丹青猛地坐起身子,脸颊上带着湿痕,“匈奴又来犯了不成?” “小心点,你这般我会担心。”夜嗔的指腹拂过她脸上的泪痕,“身在皇家,总有身不由己的地方,在自家府邸,暗卫与丫鬟会将三皇子府变成铜墙铁壁,你只需安心待在三皇子府就成,其他的,你无需面对,只要护住他就成。”夜嗔的手掌落在她的腹部,乔丹青忍不住的笑出声,眼眶的泪珠溢了出来,又惹得夜嗔怜惜不已,“丹儿,我们的时间很长,只是分离几个月而已,若是有什么,记得去找长公主。” “嗯,我记得了。” 朝阳破开了黑暗的沉寂,乔丹青的手放在腹部,旁侧的余温还在,他走了,离开不久,乔丹青一夜未眠,鼻翼间闻着关于他熟悉的味道,她的意识愈发清明。 孩子,爹爹很快就回来,等你出生了,爹爹就回来了。 乔丹青的肚子愈发大了,比起平常妇人的要大上三分之一,乔丹青每日起来做的最多的便是散步,少吃多餐,就怕到时候生产的时候难产,再加上怀孕后期身子浮肿,大腿时不时抽筋,乔丹青苦不堪言,就连红润的脸色也变的苍白几分。 “夫人,身子可舒服。”青竹与芷柔扶着乔丹青,在室内不断的徘徊着,等停下后,额上虚汗重重,等躺在贵妃椅上,乔丹青无力的喃喃道,“这孩子,以后定是顽皮的很,死命的折腾我。” “世子活泼,以后夫人也享福。” 乔丹青一笑置之,青梅推门而入,“夫人,宁国公府大夫人来访。” 眉头微皱,乔丹青现在并不想与她虚以委蛇,“派人打发了她,我身体不适,让她回吧。” “奴婢已经派人打发了,先斩后奏,夫人可会怪罪。” “无碍。”乔丹青暗笑,对青梅的举动很是满意。 “娘,如何。”在三皇子府邸吃了闭门羹,权静的心情差到极点,宁轻一见权静回来就扑了上去。 “别说了,那小贱蹄子连面都不肯见我一面。” “娘,她肯定是月份太大,怕被人看出破绽,才会这般避而不见。” “轻儿,隔墙有耳。”权静面上不悦,对于女儿的鲁莽很是无奈,“你现在是九皇子妃,一举一动都代表着皇家的颜面,怎可如此,难道娘以前教你得都给忘了。” “娘。”宁轻撒娇的窝在权静怀中,“你现在最重要的是怀上子嗣,有了子嗣傍身,才好在九皇子府立足,府中就你一个正妃,机会正好。” 宁轻心中诽谤,夜祯是个断袖,她现在还未与她圆房,何来的子嗣,真是痴人说梦,心里如此想着,宁轻也未曾透露出一丝半点,找了个理由离开了宁国公府。 从宁国公府出来,宁轻坐上马车,去了云杉客栈,直接去了包厢。 “轻儿,你来了。”宁轻涌入男子怀中,浓情蜜意。 “璟,我好想你。”这正是七皇子夜璟,“每日被拘在府中,我都要闲的冒烟了。” 夜璟吻住她的红唇,直到她气喘吁吁才放开她,“今儿母亲去了三皇子府,那小贱人连母亲的面都没见,不过,边关的战事可有最新消息。”   ☆、猎户家的小娘子(十三) “三哥身边的助手颇多,相信无需多久就能凯旋而归,那时,三哥的呼声应该会达到顶峰。”夜璟面上郁郁,宁轻抚平他的眉,“璟郎,你别担心,我与宁国公府会是你背后的后盾,你想做什么,就大胆去做。” “对了,虽然三皇子在边关得意,但是,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三皇子妃对外说是五个月身孕,实则即将临产,想来,乔丹青是三皇子的最大弱点,若是制住了乔丹青,三皇子也不足为惧。”夜嗔对乔丹青的宠爱,她是看在眼里,每看一次,她就像将其彻底摧毁。 宁轻的话夜璟上了心,对乔丹青也是势在必得,这可是威胁夜嗔的利器。 胎动的愈发频繁,乔丹青苍白着脸,“孩子,你再这般,娘亲要承受不住了。”似是听懂乔丹青的话,腹部沉寂不少,乔丹青唇角上扬,这孩子,虽然调皮活泼了点,但还是挺乖的。 乔丹青睡得正熟,忽然,身下一片湿润,疼痛一阵一阵的传来,“青竹,青梅。” 听到声音,青竹与青梅立即醒来,“夫人要生了,快将稳婆请过来。” 夜嗔穿着灰色的铠甲,暗色茫茫,转头盯着京城的方向,心悸的愈发明显,“夜三,夜七,各带一波兵夜袭,计划提前进行,趁早结束,提前回京。” “是。”军心沸腾,抑扬顿挫的声音响彻在沙漠之中。 丹儿,等我回来。 “铁柱,铁柱。”乔丹青紧紧抓住被单,身下的疼痛一波接着一波,汗水濡湿了整个脸颊。 “呼气,吸气,呼气,吸气,夫人,再用力点,已经看到孩子的头了。”随着婴儿的哭闹声响起,乔丹青心中一松,“夫人,还有一个,再加把力。” 直到另一个孩子出生,嘹亮的哭声响起,乔丹青迷失了意识。 简单是被阿倏的声音吵醒的,下身的疼痛还在持续,“主人,你可算醒了。” “这是怎么回事?”简单眉头紧皱,一时之间恢复不过来。 “你的脑电波被人攻击,进入任务世界后失去了记忆,只有原主乔丹青的记忆,我费尽心思修补漏洞,在不久前,也就是你生产完后,将漏洞彻底修补好。”阿倏的声音随着一连串的记忆连贯而入,如走马观花般略过,简单暗叹一口气,瞟了瞟睡得正沉的双生子,心里软成一片,刚出生的小包子,果然丑极了。 乔丹青,宁国公府的表小姐,与宁臻两情相悦,却不被宁国公府所承认,一介孤女,没有一丝同意的痕迹,被迫之下,乔丹青被送去了庄子,被宁轻钻了空子,卖给了牙婆,也是李铁柱用十两银子买了她,回到李家村当天,李家人就找了过来,陈三娘是作死的找事,死皮赖脸的赖在那处,当然,李铁柱不是好相与的人,简单粗暴的将人给扔了出去,使得本就觉得李铁柱粗鲁的乔丹青对他的印象更是坏上几分。 乔丹青喜欢的是如宁臻那般的翩翩公子,而李铁柱明显与此不符,冷漠至极,不苟言笑,他愈是靠近,她就愈怕他,一开始,李铁柱还是顾忌着她,但是后面乔丹青愈发过分,一个月后,李铁柱强要了她,乔丹青心如死灰,几次寻死,都被李铁柱拦了下来。 与后面的轨道一般,暗卫找了李家村,在李铁柱替代李荣,李华之前,李家十余人口被灭,李铁柱也就是夜嗔带着乔丹青回到了京城。 乔丹青怕这个男人,每次见他都瑟缩在一处,直到她怀孕,他才对她温柔一点,一次偶然,乔丹青与宁臻再次相遇,慢慢的陷入了宁臻给她铺好的温柔窝,是的,乔丹青精神出轨了,对夜嗔也是愈发好了,夜嗔可能知晓,也可能假装不知道,但是,相处也算是融洽。 为了宁臻,乔丹青偷出了夜嗔书房里的重要信件,在交与宁臻的瞬间,乔丹青被控制起来,转为威胁夜嗔的工具。 那时,乔丹青才从虚幻中清醒过来,至始自终,对她好的,只有李铁柱这个男人,宁国公府,宁臻,都只是将她作为踏板,更上一层楼,想的透彻的乔丹青哀莫大于心死,再无脸面见夜嗔,孩子也在挣扎中小产。 七皇子逼宫,乔丹青笑靥如花,望着夜嗔的俊脸,自刎在众人面前,鲜血喷涌而出,意识之中,是李铁柱慌乱的身影,这还是她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除了冷漠之外的其他表情。 “铁柱,若是重来一次,我定好好爱你。” 剧情中断,简单撑起身子,“阿倏,去查查看夜嗔的情况以及宁国公府与七皇子联系到何种地步。” 刚刚生产完,身子虚弱的很,接受完剧情后,简单又睡了过去。 “青竹,把孩子抱过来。”青梅扶起简单撑起身子,小包子刚出生不久,小脸儿又皱又红,跟个小老头似得,心底涌上一丝满足, 不知,夜嗔如今怎样了。 小包子砸吧砸吧的进食,似是血缘的羁绊,两个孩子都不由自主的往简单怀中挤,简单淡笑着,脸颊上还透露着生产完的苍白。 “主人。”阿倏连忙遮住眼睛,小小的书本关的紧紧的,就怕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东西,意识到阿倏语气中的不正常,简单不禁觉得好笑,从进入任务开始,阿倏就陪着她,她也只是将他当个孩子。 将孩子递给青竹与青梅,简单缓缓地躺下,“如何?” “现在正有三份势力冲突,一份是七皇子夜璟,一份是宁国公府世子宁臻,还有一份则是当今圣上,三皇子府被夜嗔的人掩护得仿若铜墙铁壁,任何人进出都得经历严密的检查,两位公子已经带下去,现在睡的正香。” 夜璟,宁臻,果然,即使这世的剧情与乔丹青所经历的相差甚远,但是,宁臻的野心还是一如既往。 “阿倏,你先暗中观察,有任何异动记得通知我。”简单声音一顿,男人离去之前幽深眸子显现出来,“夜嗔,现今如何了?” 阿倏身子有那么一刹那的僵硬,打开的书页专注的盯着前方,“夜嗔,大败匈奴,即日回京。” 民间传出两则流言,一则是三皇子妃婚前与人有染,成婚一月便有三个月的身孕,是对皇家不敬,二则是圣上病重,朝廷上下都处于异动之中, 圣上有四子,大皇子昏庸无度,对皇位没有野心,三皇子还在边疆,远水救不了近火,那就只剩下七皇子与九皇子,一时之间,众人私下热火朝天,密集行事重重。 “主子,三波人马即将行动。”一套星际练体术做下来,简单抹掉额上的汗水,因为笑意眼角微微弯起,没有脂粉的衬托,显得愈发的天生丽质,生产完后,乔丹青的身子虚弱的很,简单这段时间一有空就做一套星际练体术,身体慢慢的强健起来,毕竟,下面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夜一。” “夫人。”夜一一席黑衣,笼罩在暗色之下。 “将两位小少爷保护好,今晚有一场硬仗要打,全府暗中戒备,届时听我命令。” 夜一垂下眼睑,掩下眸底的讶异之色,在夜一心中,夫人一直是温和有礼的存在,他们即使是属下,夫人对他们却很是温柔,除非刁奴当道,处理事情上,把持有度,一张一弛,整个三皇子府,下人对夫人都很是敬重,现今这般强势的模样,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黑影一闪,夜一急剧通知府中上下一干人等。 纯白的纸张,简单的指尖如笔墨般挥动,鲜红的血色随着简单的动作流动,绘画成复杂的图案,就像是上古的图腾,带着道家的痕迹,一张符箓成功,简单松了口气,体内的灵气被尽数耗尽,旁侧还有大概四张符箓,这是她今晚的保命符。 暗色沉沉,墨黑的天空带着雨后的阴霾,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灰尘味道,简单盯着叶端落下的透明水珠,推开半开的窗户。 “夫人,是否用膳。”青梅推门而入,恭敬的问候着。 简单抬头,微微一笑,柔色的烛光下衬得她五官柔美,“传膳吧。” 桌上摆放着各式的佳肴,简单喜欢吃鱼,这酸辣鱼的汤汁看起来让人胃口大开,见此,青竹舀了半碗汤放在简单身前,舌尖被酸辣的味道占领,美食的侵占让她惬意的眉头微动,很是俏皮可爱。 “表妹,你这般表哥看的甚是欢喜。”宁臻的出现是必然,简单面色不变,青竹与青梅倒是如临大敌般,挡在简单身前。 “何时,奴婢也这般不懂事了。”宁臻的身形一转,青竹与青梅双膝一软,直接跪在地上。 简单嘴角挑起一抹笑意,“表哥,这是我的丫鬟,若不是你不请自来......”所以说,丫鬟保护主子也是理所当然。 “可用膳了?不如,一起?”折扇落在桌上,声音清脆,带着一丝沉重,青竹与青梅不由自主的提起心来,简单面不改色,夹起一块鱼肉放入嘴中,慢条斯理的擦掉嘴角的油渍,端庄优雅,“表哥今日过来,所为何事,还这么大阵仗,真时看得起我。” 窗外的人影重重,笼罩整个三皇子府,“当今圣上健在,表哥这般,不是太过失礼。” “几日不见,当刮目相待,表哥喜哉,甚是欢喜。”宁臻一把打开折扇,微微的扇风,似是在驱散室内的灼热。   ☆、猎户家的小娘子(完) 宁臻穿着一席白衫,折扇在手, 公子如玉,眉眼间闪过淡淡温柔,也只有简单知道,隐藏在温润的表面下是如何自私恶毒的心思。 丫鬟撤下桌子,一杯清茶放下,袅袅往上的热气微微模糊了身前的视线,“表哥深夜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还是表妹懂我,知道我无事不登三宝殿。”宁臻的言语中带着极轻的嘲讽意味,简单抿上一口清茶,“有话直说,打什么哑谜,我听不懂。” 爽朗的笑声回荡在耳际,宁臻一把抓住简单的手腕,“表妹,我发现我愈发喜欢你了。” “大胆,竟敢调戏我家夫人。”青竹与青梅一拥而上,被宁臻踢到墙上,嘴角漫处血迹,简单神色一暗,扯回自己的手腕。 掌心的柔软触感消失不见,心底涌上一份失落,宁臻淡笑,“既如此,就请表妹走上一趟了。” 皇宫龙宸宫 李公公候在门外,内室带着隐隐的咳嗽声,“小李子。” “万岁爷,奴才在。” “三皇子可回了?”身子愈发虚弱,说上几句就气喘吁吁,皇帝无力的垂下手,李公公抹掉眼角的湿意,“万岁爷,边关传来消息,三皇子大胜匈奴,前几日已经率军返朝。” “那就好,咳咳,三儿,朕没看错。” “李公公,药来了。”李公公用银针试毒,银针为变色,放下心来,“万岁爷,该喝药了。” “先放着,朕现在不想喝。”皇帝一个眼色下来,李公公屏退众人,直接跪了下来,“万岁爷,有何吩咐,奴才万死不辞。” “朕要立懿旨,三儿不在,夜璟定会有大动作,釜底抽薪。” “万岁爷。”李公公心底酸涩。 “父皇,您料事如神,怎么就知道我会这般,还好,我事先准备好,想来,三哥正在拼死往回赶,就是不知,他能否坚持到见三嫂最后一面了。”夜璟推门而入,动作放荡不羁。 “逆子,你这个逆子。”皇帝指尖颤抖,颤巍巍的指着夜璟,身体微微抽搐着,“万岁爷。” “狗奴才,不知死活。”夜璟一脚将李公公踢开,“父皇别担心,您不会孤单,母后,三哥,都会陪你一起。” “这风景如何?你若想,我许你一世荣光。”宁臻踩在城楼之上,唇角的笑容很暖,简单却觉得不寒而栗,宁臻,很奇怪,他该是为了宁家,为了七皇子夜璟,然而,他方才的话语,却有取而代之之意。 “表哥说笑了,我并无此意。” “是吗?”宁臻一步一步的走近,简单往后推却,直至退无可退,她踩在城楼之上,边缘是灼热的暖风,宁臻停下脚步,不动声色的往后。 “乔丹青,我许你一世荣光,你回到我身边可好。”没头没尾的话语,简单一脸懵逼,似乎,她与宁臻的接触很少来着,“表哥说笑了,我现在是夜嗔的妻。” “只要你想,你随时可以。” “不可能。”振聋发聩的声音踏踏踏的传来,城楼的大门敞开,简单一眼就望见了夜嗔的身影,俊美的五官上染上了灰色的血色痕迹,灰色的面具消失不见,眸底的嗜血光芒带着冲破一切的强势与极端,“你说,夜嗔会选择你,还是皇位?” “城门大开,若是他来救你,皇位失手,七皇子弑父杀兄,取而代之,反之,他将与你失之交臂。”宁臻嘴角的玩味让简单心底一紧,似乎,她好像将事情想的太简单了,宁臻不是以前的宁臻,里面的灵魂让人捉摸不透,孰好孰坏,她,尚不自知。 沉稳的步伐,靴子与地面摩擦的声音,在黑暗的夜色中显得格外的清晰,简单转过身子,夜嗔的身影在眸底清楚的倒映出来,宁臻抓住简单的身子,将她桎梏在怀中。 “三皇子,久未相见,今日相逢,实乃不幸,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为了她,你愿意与皇位失之交臂。”宁臻不紧不慢的说着,语气淡然,张弛有度,简单却从中感受到一丝紧张,不,是极其兴奋的颤栗感。 “男子之争,与她无关,你放开丹儿。”夜嗔的眸子阴沉如墨,落下的余光仿若无知无觉洒落的黑色墨汁,渲染了整个虚无的画面。 “呵,丹儿,不行,她是我的,失手让你得到已经是我做出的最大的错误,这次,你,痴心妄想。”宁臻的嗓音带着微微的颤抖,却也未忘记放松制住简单的力道。 “不过,也不是没有环转之地,若是,若是你放弃皇位,并且,自毁双臂,我就放过她。”满满的恶趣味,里面没有多少真诚,简单挣扎着,“夜嗔,不行。” 灼热的风飘过,本就闷热的皮肤愈发灼热了,夜嗔的声音极小,简单却听得极其清楚,“好。” 一把长剑扔在地上,宁臻痞痞一笑,“看来,表妹对你也没那般重要。” 夜嗔捡起地上的长剑,目光如炬的落在宁臻身上。 简单急了,本想着还能拖上一段时间,没想到宁臻却是不按常理出牌,一张定身符贴在宁臻身上,宁臻身形一顿,简单试图挣脱掉宁臻的桎梏,却对上那满含笑意的目光,“你以为,这么一点小伎俩能制住我,未免,也小看于我。” 糟了,简单心如急焚,挣扎之中, 重物落地的声音想起,简单一怔,泛红的眼眶薄雾重重,滴滴泪珠落下,滴在宁臻的手背上。 “丹儿,别哭。”夜嗔搂住她的腰身,将她脸上的泪珠颗颗吻掉。 她扑入他怀中,呜咽着的声音让他轻柔的安抚着。 “夜嗔,你够狠。”宁臻恨得牙痒痒,没入胸口的长箭在白衫上染下丝丝红梅,透露出些许黑色的痕迹,他软软的瘫软在地上。 他怎会打无胜之战,在知晓丹儿生产的消息,夜嗔便急忙布置,大败匈奴也在他的计划之中,他凯旋归来,父皇本就对他极为器重,军功在身,肯定会有人按耐不住,所以,夜嗔的军队一分为二,一部分提前回京,把我局势,并且与九皇子夜祯联合,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让夜璟骄傲自大之时,来个釜底抽薪,“捉奸在床”。 方才他光明正大的上来城楼,一是知晓宁臻这人向来主张掌握一切,定会想要将所有局势掌握在手中,所以,要想让他不起疑心,只能独自上去,拖延时间,给暗卫足够的时间毁掉宁臻的布置,鬼知道,在他看到宁臻将丹儿桎梏在怀中的时候,他有多想将宁臻碾死,果然,一上来宁臻就以胜利者的态度提出条件,其实他知道,宁臻那般就像是猫儿抓到老鼠,吃之前总的逗弄一番。 此番计谋丹儿并不知晓,在看见她哭的肝肠寸断时,他终是忍受不住将她搂入怀中,那长箭恰时划破天际,刺入宁臻胸口。 简单的眼眶还泛着红痕,宁臻这般,她还哪里不知晓夜嗔的想法。 “可知错。”夜嗔将她扛在肩上,大掌落在她的臀上,暗卫们眼观眼鼻观鼻,啥都看不见。 这人,竟然打她屁股,简单羞红了脸,挣扎着要下来,“夜嗔,你混蛋,快放我下来。” “还有余力叫唤,看来是不知错在何处。”说着又是一掌。 简单:“......” 这个晚上,注定不平静,圣上因逆贼七皇子弑父而驾崩,九皇子夜祯穿破荆棘,冒着生命危险缉拿逆贼,将七皇子等人捉拿归案。 国不可一日无君,先皇立下懿旨,封九皇子夜祯为太子,三皇子夜嗔表示极大的支持,六月十二,新皇夜祯登基为帝,封三皇子为一品大将军,七皇子夜璟贬为庶民,流放边关,宁国公府助纣为虐,一干人等秋后处斩。 “参见皇上,皇上万福。”夜祯坐在龙椅之上,新皇的威严一碾而下,夜嗔面不改色,“皇兄,你真的要辞官,心意已决?” “是,皇上,臣本就是乡下人,京城的荣华富贵臣不太适应,而且,王妃也厌倦了这勾心斗角的日子,乡下的日子虽然清贫,但胜在安静平和,臣老了,只想与妻子平平淡淡的过日子。” 夜祯神色一冷,“若皇兄心意已决,这天下之下,再也无三皇子夜嗔此人。” “是。” 李家村 双生子已经一岁了,正是长牙的时候,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就想往嘴里咬,简单很是无奈,看着左右手臂一大一小的牙印,哭笑不得。 双生子是两个男孩,大的名唤李贽,小的唤为李聃,两个孩子都是不安生的,她每天照看着这两个小祖宗,累的半死。 门猛地被敞开,夜嗔,名字已经换成李铁柱,又干起了老本行,一只野猪被狠狠的落在地上,发出沉重的声响,大黑与二黑争先恐后的在简单身边打着转转,狗腿的模样让她很是舒心。 李贽与李聃见父亲回来,连忙放开母亲的手,晃晃悠悠的往父亲的方向走去,李铁柱因为刚从山上下来,身上汗臭味十足,手上也带着浓厚的血腥味,于是便拒绝了两个小包子的请求,转身去了后院洗澡。 小包子们委屈的望着母亲,泪眼汪汪的,煞是可怜。 李铁柱清爽的出来时,看见的就是吐着泡泡的儿子们,一手一个抱着自家小崽子们,李贽与李聃咧嘴一笑,一口咬在李铁柱的脸上,糊了他一脸的鼻涕。 简单:“......” 她表示,自己已经笑晕在厕所,哈哈哈哈qaq。   ☆、包子的全盛时代(一) 鼻翼间弥漫的淡淡白兰花的清香,阿倏卖萌般的从里端飞了出来,简单将他放在掌心,唇角噙着笑意,“阿倏,我回来了。” 姓名:简单 性别:女 年龄:20 积分:37000 任务完成程度:100% 特长:中医、毒术、符箓,易容、阵法、演技(仅在任务世界使用,可换取积分) 技能:聚灵诀、星际练体术 简单惬意的躺在贵妃椅上,看着自己的指尖与放在桌上的葡萄穿透而过,心底涌上一丝恼怒,不让人吃,干嘛还光明正大的摆放在她面前,好吧,其实这葡萄是摆设来着。 “阿倏,你说上个世界我失去记忆是因为受到陌生脑电波的袭击,可查出点什么?”听到简单的声音,阿倏精神抖擞,随而萎靡的摇了摇头,袭击主人的脑电波与主人要自己去查的人的脑电波纹路基本相同,但是,后者给他的感觉更加暴虐,捉摸不透,前者则较为平静淡漠。 “好吧,阿倏没查到也没关系,只是以后不要再出现这种情况就行,那便送我去任务世界。”简单恨恨的瞪了一眼桌上的葡萄,眼睑微垂。 “主人,我这里有个活动,一万积分可兑换一天时间的假期。” “一天时间?现实世界还是任务世界?”这个提议还算不错,若是可以她想回现实世界去看看奶奶。 “随您,但是,假期内你不能以你自己经历的身份回去。”阿倏说的官方,语气也较为生硬,不过一瞬,就变得温和,“主人要兑换吗,第一次有兑换礼包哦!” 简单的食指戳在他的脑袋上,淡笑道,“卖萌可耻,这次先不兑换,下次吧。” “小贱蹄子,就这么点事儿要死不活的,真以为自己是富家千金,你爸总共给我多少生活费,一丁点儿,还不够塞牙缝的,每天要养你,伺候老头子,还有这么一大家子嗷嗷待哺,钱都是大风刮来的不成,连帮我拔草借口都是一个一个的,懒婆娘,难怪老三不喜。”腹部的扎心的疼一波一波的袭来,耳边细碎的数落声不断,就像是苍蝇嗡嗡嗡的声音,让她想要一把碾碎,简单也想如此,但是身体让她很是无力,嗓子嘶哑,发不出一丝声音,呜,简单此时只想仰天长啸,这痛经也是绝了。 朱芳说的口都干了,床上躺着的人却没一丝反应,她嫌弃满满的推了一下,少女的脸苍白的近乎透明,脸上冒着虚汗,唇上没有一丝血色,一看就是病了的模样,恰这时,乔岚抱着菜走了进来,“妈,我刚刚在地里择了点菜,给您送过来。” “离蓁怎么了。”乔岚将菜放在桌山,掌心按在离蓁的额上,滚烫滚烫的,她的手本就是温热,这般烫该是发了高烧,“妈,这丫头发了高烧,得赶紧送去卫生所。” “不就是普通发热,送什么卫生所,随便吃点药就行了。”朱芳立即不答应了,送去卫生所就意味着要花钱,老三每个月给的钱虽然多,但是还有这么一大家子要花钱,哪还有闲钱给这个小丫头片子看病。 “妈,离蓁可是三叔交给你带的,若真是出了什么事,三叔知晓了可是会闹翻天的,你也知道三叔是什么性格。”一想到自家三儿子发酒疯的样子,朱芳心底一颤,她可不想老三再回来折腾她,“好吧,那你带她去卫生所,顺便把钱给垫了,到时候老三还给你。” 乔岚动作一顿,“妈,三叔在外面有出息,做了个包工头,离蓁每日的零花钱比我家敏丫头多得多,更何况三叔给你了,妈,做人要有良心,三叔给你的钱都是让你对离蓁好的,卫生所就那么点钱,呵呵,妈你自己看着办,富贵等会儿就要回来了,我得赶紧回去做饭去。” 朱芳被噎得心里一堵,也忘了回嘴,只得骂骂咧咧的,“老贱人,就这么点钱都不愿意出,离蓁还是你侄女呢。”只是朱芳忘了,离蓁还是她嫡亲的孙女,想来,这般自私的朱芳也不曾想到这个,心里痛的直滴血,去卫生所,又是一笔花销。 简单是被痛醒的,手背上带着明显的青紫痕迹,仿若白昼的灯光刺的她眼睛生疼,“你醒了,要不要喝点白粥。” 环顾四周,卫生所空荡荡的,除了眼前温柔的医生,她细微的点点头,试图接住瓷碗。 陈婷笑着道,“你不方便,我喂你。”这丫头也是个可怜的,发高烧现在才被人送过来,若是在晚上一小时,这脑子都的烧坏了去,那奶奶也是的,孙女都这样了,还心疼那点钱,钱都是死的,人才是活生生的。 一口一口的吃点半碗粥,简单便没了胃口,“谢谢姐姐,我吃不下了。” “嘴儿真甜,吊针还有三瓶,你先睡一觉。”陈婷大概三十岁左右,离蓁这具身子才是一二岁左右,叫姐姐确实是叫年轻了,她穿着较为知性,比起村子里的衣衫,还算是跟得上潮流的。 安静的空间内,“滴、滴、滴”的声音格外明显,简单放空目光,大大的眼睛盯着白色的天花板,开始接受记忆。 离蓁,今年十二岁,小学刚刚毕业,这次发高烧的原因之一是痛经,其二则是昨日大中午的和朱芳去地里帮忙,一直忙活到晚上才回来,本就是暑热天气,洗的还是冷水澡,冷热交替之下,离蓁就发热了,早上还是稍微一点,中午的时候因为好朋友来了,无力的躺在床上,又没有风扇,直接被热的发高烧了。 这次高烧在剧情中未曾出现过,可能是因为简单的到来,这具身体与她的精神不相符合,才成为发高烧的契机。 这姑娘简直就是琼瑶剧的女猪脚,爹不疼,娘不爱,奶奶极品,爸爸妈妈带着两个哥哥在b市生活,离蓁爸爸离荣华在b市是个包工头,工资待遇不错,因为离蓁读书的缘故,寄养在奶奶朱芳家,这奶奶非常之极品,离荣华每月给的生活费不少,但是朱芳对离蓁这个孙女,愣是不喜,相比起其他孙女,做的事多,吃的最少,每日吃的竟是些没营养的东西,十二岁的年纪看起来就跟八九岁的孩子一般,瘦小的很。 离蓁的性子软弱,对待奶奶的欺压默默不语,对爸妈也不敢说,只能默默忍受,朱芳叫她做什么她便做什么,说起来,离蓁那般强烈的痛经与朱芳也脱不了关系,离蓁来姨妈时,朱芳也不顾忌,照样让她做事干活,触碰冷水,洗衣服都是家常便饭,给她买的还是便利店里最便宜的日常用品。 这种生活一直延续至离蓁初二那年,朱芳是与离蓁的二叔离盛一起住的,二叔有个女儿叫离沁,因为离盛不管不顾,离沁小偷小摸成了习惯,偷走了离盛的一百块钱,一百块钱说少也不少,吃晚饭的时候直接被离盛提了出来,朱芳当场就爆发出来,肯定是离蓁,这丫头什么性子她知道,说着就提着她的衣服去了她房间,搜出了她衣服兜里的一百来块的零钱,“还说不是你,小丫头片子从小不学好,你爸是怎么教你的,bababa......” 离蓁当场崩溃,她不知道,为什么她勤奋做事,处处忍让换来的是这种结果,那些钱明明是爸爸给她的零花钱,昨日她还看见离沁肆无忌惮的买零食吃。 那一张张冷漠的脸,变相的指责与不信任,奶奶是因为本就对她不喜,离沁幸灾乐祸,二叔与二婶可能是早就知晓离沁的事情,但是对她百般维护,将一切的脏水推到她身上,这就是她的家人,她算是看得透彻,再也......不想忍了。 离蓁发了疯似的怒吼着,泪流满面的拨通父母的电话,哭着求他们带她走,要是不走她就死在这里,无奈之下,离蓁转学被接去了b市。 然而,离蓁却未曾想到,这不过是从虎穴转移到了狼窝罢了,十年的时间未见,离蓁对父母想靠近又不敢靠近,他们之间永远存在着淡淡的疏离感,离蓁曾以为,回到父母身边,一切都会好起来,但是,她忘了,现实往往事与愿违。 第一次见识到父亲离富贵发酒疯,两个哥哥司空见惯,视而不见,妈妈一直在帮他擦脸、洗脚、脱衣服,他直接抓住她的头发,往墙上砸,打她巴掌,脸上都是青紫的痕迹,离蓁直接被吓傻了,在奶奶家就算是被挤兑的不成模样,也未曾这般粗暴,离蓁哭着喊着让爸爸不要打妈妈,然而,离富贵被哭闹声喊得愈发兴奋,最后甚至将离蓁也暴打了一顿,离蓁遍体鳞伤,哭了整整一夜。 这种事情在b市经常发生,父亲没喝酒的时候就对妈妈百般道歉,跪在地上求得原谅,喝醉了酒本性毕露,没一点长进,整整一个暑假,离蓁过得都是这般日子,母亲软弱传统,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认为嫁给了这个男人就应该是一辈子,带着孩子忍受所有。 离蓁却不能承受,高三那年,离富贵没了工作,整日在家借酒消愁,喝醉了对母女俩就是一顿暴打,两个哥哥早有了自保的能力,对待离富贵的对待都是拳打脚踢,所以,对儿子无可奈何,离富贵便将所有脾气都发在了离蓁母女俩身上。   ☆、包子的全盛时代(二) 离蓁每日都是鼻青脸肿的,高三压力本就大,离富贵拿着离蓁的成绩单脏话连篇,大概意思就是离蓁不努力,他养了个赔钱货,离蓁很伤心,她的成绩,在全校都是靠前的,父亲一句话就抹杀了她所有的努力,将她的自信碾压的如草芥,积压在心底所有的怨气一次性爆发出来,离蓁冷漠着一张脸,将自己的脑袋狠狠的撞在树干上,额上肿了几个大包,闹剧才落下帷幕。 这种生活一直持续着,高三高考,因为家里的极品,离蓁只考上一个二流学校,本以为可以摆脱掉,与家里的矛盾却是愈发大了,离蓁进入社会工作后,离富贵带着妻子到了离蓁所在的工作单位,离蓁烦不胜烦,因为离富贵闹事,被公司隐晦的辞退,最后在与离富贵争吵的时候出了车祸,身子腾空的瞬间,离蓁扯了扯唇角,带着释然的笑意,这种生活,她受够了。 接受完剧情,简单睁开眸子,这简直就是包子的全盛时代,不过也难怪,从小就没有人教过她怎么反抗,家里人没有给她一丝温暖,她忍着,受着,却没得到一丝回报,这种日子过得着实憋屈。 三瓶吊针打完,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陈婷的手掌贴在她的额上,“已经退烧了,天色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姐姐,我可以自己回去的。”离蓁甜甜一笑,幼时的经历让她懂的如何在间隙中求生,如何看人家眼色。 天色这般晚,朱芳等人没一丝来接她的迹象,卫生所离家里较远,大概十分钟的路程,这么晚了,她也不会担心她这个孙女会出事,想来,朱芳现在应该是心肝脾费疼,一瓶吊针不便宜,更何况是五瓶,大出血,朱芳定会向离富贵讨还,不要说她为什么会知道,凭借朱芳这般自私自利的性子,那是一点委点屈都不愿意忍受的。 无奈,陈婷只得给了离蓁一个电筒,简单接过电筒,微微一笑,“姐姐,我明儿在还给你,谢谢姐姐。” 软糯的声音听得陈婷心中一软,心底划过一丝心酸,这小姑娘,瘦小的很,家里人也不护着点,孩子她奶奶,唉,不说也罢。 有电筒的照明,正值盛夏,倒不见得有多么黑暗,月光下,简单可以清楚的看见自己的影子,她噙着笑,一步一步的往家里走去。 不出所料,大门被关的紧紧的,这是,想让她睡在外头的心思,简单抬眸,亮若星辰,既然不让我睡,那么,大家都别睡了。 “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 急促而沉重的声音,简单大力的踢在门上,一开始他们都装作没听到的模样,简单的嘴角微微上扬,踢门的动作与频率愈发大了,她看着灯光驱散了黑暗,朱芳气急败坏的声音响了起来,“小贱蹄子,你是皮痒了不成,大半夜的闹什么闹,不要睡觉了不成,沁丫头还在睡觉,要是吵醒了她我刮了你的皮,别以为今天发了高烧就无法无天了,身子这么娇弱,长了一副千金小姐的身子,又没有千金小姐的命,你这样,活该。” 简单至始至终淡而不语,黑亮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朱芳,“看什么看,大晚上的怪渗人的。”被简单盯得烦了,朱芳再次开口,“还不快进来,站在门口是作死啊。” “奶奶,我生病的缘故,想来您是比谁都清楚。”轻飘飘的一句话,简单径直进了房间,外面的骂声不断,简单心情颇好。 离蓁是与离沁睡在一处,小小的房间摆了两张床,离蓁的床尤其的小,不及离沁的二分之一大,还好离蓁的身躯小,没有离沁那般庞大,不然,那般小的的床还真容不下她,离沁死死地瞪着她,砰的一声关了灯,将自己甩在席梦思床上,“闲人麻烦多。” 简单也不在意,晚上睡得太多,她现在一点也不困,直接打起电筒,将灯打开,“离蓁,你搞什么鬼,这么晚了,不睡觉是作死啊,信不信我把奶叫过来。” “你叫啊,反正,不能睡觉的......是你。” “离蓁,你无赖。”死猪不怕开水烫,简单就是无赖了,怎么滴。 房间很小,容下两张床后就只剩下一个书桌,离沁的东西七零八落的摆放在上面,简单垂眸望着随意扔弃在墙角的书本,散开的书页离蓁的名字赫然在上面,离沁,可真是肆无忌惮呢,在这个家里,她就是软弱的代名词,所以,所有人才会那般理所当然的将一切事情加注在他身上,是吗。 脑袋还有一丝昏沉,简单关了灯,躺在自己坚硬的木床上,困意袭来,随即沉沉睡去。 离沁起床弄出来的声音很大,简单被震醒,迷蒙的睁开双眼,又闭上双眼。 “小贱蹄子,沁丫头都起来了,你还敢在床上赖着,离家怎么出了一个你这么懒的丫头,没一点教养。”门被敞开,朱芳的声音穿透空气直接灌入简单耳中。 简单也不理会,事实也确实如此,离蓁从小被朱芳带着,挤兑已经成了家常便饭,离富贵等人除了给钱,确实没教过她什么,严格来说,没有教养,也没说错,简单缓缓起身,脸上还带着枕在床上的红痕,她清明的眸光盯着朱芳,一声沉重的声响,简单将门反锁,继续躺在了床上。 朱芳勃然大怒,对着门就是一阵强敲,“这小贱蹄子,生了场病性格大变,竟然敢当众给我甩脸子,真当自己是富家小姐了,就算她真的是富家小姐,我也是她奶奶,没一点礼貌,老师教的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离沁没想到离蓁如此大胆,战战兢兢的对朱芳说道,“奶,这门再敲下去,会碎的。”朱芳猛地停手,“这个贱人,打的倒是好算盘,门坏了,出钱的还不是我,沁丫头,去拿备用钥匙过来。” 将钥匙放在朱芳手中,离沁笑的欢快,在家里,她最喜欢的就是看离蓁被打骂,她与她比也不差,怎么班上的同学就那么喜欢她。 门倏地被打开,沉重的声响,简单岿然不动,离沁纳闷的很,怎么离蓁这臭丫头病了一场后,胆子变得这么大,想当初的时候,只要奶奶一近她身,就哆嗦成那个熊样。 朱芳气的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这臭丫头竟然对她的怒气熟视无睹,果然贱人生的就是没点划算,她掀开她的被子,一巴掌扇在她的脸上,简单抓住她的手,粗粝的触感让她眉头微皱,“奶奶,若是我又病了,又得去卫生所了。” 这就是**裸的威胁了,朱芳试图甩掉她的手,却不知这小丫头片子哪来这么大的力气,生生让她动弹不得。 接收到朱芳那杀人的目光,简单轻飘飘的放了手,“奶奶,我生病的钱,你问我爸要就行,反正,这点钱,你也不嫌多。”这话说得,仿若她很是贪小便宜般,事实上也确实这般,但是小辈大刺刺的说出来,朱芳不禁恼羞成怒,“不愧是**养的,没一点好话。” 听到这句,简单差点笑出声来,从两岁开始,她就是被朱芳养在身边,**养的,这不是自己,啪啪打脸。 离蓁是个瘦弱的小姑娘,身体营养不良,手腕上面只有那么一丁点儿肉,身体很是虚弱,不过因为农活做的够多,本应该白嫩青葱的手上布满了厚厚的茧子,很是难看,朱芳对离蓁简直可以说是憎恶了,做事从来只会想到离蓁,离沁从不插手,吃饭从不让她上桌,就算是上桌也是坐在最角落,吃的饭菜无一丝油荤,这般搭配不当,营养不良是必然,看来,离富贵给的生活费都让朱芳给扣了。 “奶,你先别走,我爸每个月给你的生活费有五百吧。” “狗屁的五百,小贱蹄子,别乱说话。”被猜中准确的数字,朱芳心底一颤,口不择言,随而习惯性的想要扇她离蓁巴掌,但在对准她目光的瞬间,悻悻的放下了手。 离沁震惊的目瞪口呆,原来,三叔这么有钱,她现在零花钱每天才一两块钱,那离蓁着臭丫头的零花钱岂不是更多。 “奶,我猜的很对,对吧,现在五百块钱能做很多事,那些钱都是爸爸给我的生活费,可是,奶你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每天给我吃的是萝卜青菜,没一点油荤,我记得,那时候我爸妈把我送过来的时候还是白白胖胖的吧,现在这般瘦小,岂不是奶奶你虐待的我。” “虐待?呵呵,我虐待你了?你跟着我,是短你吃的,还是缺你穿的了。”只是吃的是剩下的,穿的是离沁不要的。 “这,奶不是心中有数,做孙女的,我也算是进了足足的孝心,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每天跟个骡子一样的,就没停过,奶你说,就人家骡子还有几天歇息的日子,我怎么就这么惨,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没一天歇息的日子,我想,我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死了,也没人知道,昨天要不是大婶婶,想来,奶也是会坐视不管的吧,直接烧成了傻子岂不是少了一个负担。” 这话说的就有点扎心了,朱芳被气的老脸通红,当即就有点摇摇欲坠的模样,离盛从外面回来,恰巧看见自家母亲这般,视线对向离沁,“这是怎么回事。”离盛是心里想着,在家里,离蓁都是被欺负的一方,那就只得是离沁了。   ☆、包子的全盛时代(三) 离沁立即知晓爸爸的意思,慌乱的摇着手,“爸爸,不是我,不是我,是离蓁,都是她气的奶,奶才这样的。” 威严的目光转向简单,简单淡然处之,脸色都未曾变上一分,离沁头皮发麻,诧异的瞟了瞟简单,离蓁这臭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般胆大了。 离蓁的二叔离盛,简单对他无感,明明知晓朱芳对她的拼死欺压,也只是冷眼旁观,从未插手过,其实,若是离盛说上那么一句,离蓁的遭遇也不会那般凄惨。 “怎么回事?奶奶是长辈,你就这么气你奶奶,都小学毕业了,还没一点成算。”责备的言语如冰雹般,一块一块的砸在她身上,简单抬头,澄亮的眸子灿若星辰,“二叔,凭借一面之词,你就怪罪于我,若是对你的学生,你也是这样,不问清虚实,就一股脑的责怪不成?” 离盛是镇上一所高校的数学老师,现在正值暑假,今日因为是周末,不过是在家休息几天。 这是在怀疑他的为人处世?离盛勾起唇角,他这个小侄女,几日不见,竟如此猖狂。 “那是如何?你说说,我仔细听听。” “二叔是教师,应该是讲道理之人。”简单声音一顿,满含深意的瞥了一眼朱芳,离沁还在帮朱芳顺气,一对上简单的目光,喘息声与愈发大了,“贱人,都是贱人,**养的......” 不堪入耳的声音不断回荡,离盛眉头紧皱,在薄唇中吐露两个字,“闭嘴。” 朱芳最怕的就是她的这个二儿子,所以在离盛开口的瞬间,朱芳明确的闭了嘴,灼热的目光却丝毫不减。 “二叔应该知晓,昨日我高烧不退的事情,若不是大婶婶,二叔今儿可能就见不到我了。” “这说的什么话,你奶不是将你送去卫生所去了,还有,这种话可不能随处乱说。”这话,若是传到了村子里,岂不是说他们一家有想要逼死离蓁的心思,这都是扎心的话,若是传到了镇上,影响再大点,他这个教师,可就没得做了。 “二叔说得对,我说的确实不对,那我换个意思说,我爸不是每月给奶五百块钱的生活费。” “五百块钱?”离盛阴鸷着脸,狠狠瞪了朱芳一眼,朱芳心底一抖,这五百块钱,她都是瞒着老二的,只说了两百块钱。 “对,五百块钱,昨晚我发高烧,虽然说不出话来,但意识还在,若不是大婶婶,奶可能都不会送我去卫生所,还有,二叔经常不在家,可能不知道,我每天吃的都是青菜白菜,萝卜,别人吃剩的辣椒,为什么,你们都有肉吃,我要吃这些东西?我爸没给奶钱吗,这么苛待于我,良心不会痛吗?” 一开始的言语还较为淡然,就像是说与她无关紧要的东西,但最后一句,简单几乎是吼出来的,“这也就算了,我痛经还要我洗冷水澡,每日做农活,做农活我不反对,毕竟,帮奶奶是我的义务,只是,我来月事的日常用品,奶买的还是便利店最低廉的,难道,奶不知道,若是一个不好,这会影响我的一生?” 一软一硬,简单说得轻松,离盛的脸色铁青,一阵青一阵白,阴沉的要滴出墨来,“妈,离蓁说的可是真的?” 朱芳整个人一颤,儿子在发怒的边缘,只得颤抖的微微点了点头。 “蓁丫头年纪也逐渐大了,自己的事情自己也应该会处理了,以后三弟付回来的钱,你直接给蓁丫头两百块钱,其他三百块钱就当生活费。”离盛一锤定音,简单的唇角忍不住的上扬。 “什么,两百块钱,你作死嘞,一个小丫头要那么多钱干什么。”朱芳瞬间就不答应了,想要撒泼,被离盛阴沉的目光制住。 “这事就这么定了,蓁丫头若有什么事,随时联系我。” “奶,给我钱。”离盛在场,朱芳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给了她三十块钱,离盛见此,瞪了朱芳一眼,心中恨铁不成钢,直接走出了房门。 简单勾起唇角,离沁看着她嘴角的笑,满满的炫耀之意,“离蓁,你别得意,别以为你伶牙俐齿,爸爸就会一直站在你这边。” 离盛确实不会一直站在她这边,但是,他不得不下这个决定,她小学毕业的成绩是上等,上镇上的中学绰绰有余,若是离盛不想要丢了工作,她就得先安抚她,老师,也是个需要体面的工作呢,说来说去,离盛也不过是为了自己的事业罢了。 姨妈来的第三天,没了痛经的折磨,简单生龙活虎,期间将电筒还给了卫生所的姐姐,陈婷可能是看离蓁可怜,给了她几个苹果,陈婷的好意简单接受了。 盛夏的清晨传来一丝凉意,蜿蜒的溪水往下流淌,水面清澈见底,简单咬上一口苹果,清脆的声音惊吓到了水中的鱼虾,皆是胡乱奔走,简单的淡然一笑,脱了鞋子一脚踩如小溪,一抹清凉直达心底,在小溪中嬉戏良久,阳光直往上移,灼热的阳光洒在身上,简单才起身往家里走。 家里的大门半掩着,简单推门而入,朱芳从里面走出来,刻薄的三角眼盯着她,“离蓁,跟我去做事,怎么,以为有你二叔撑腰,这些事情你都能幸免了?” “当然没有,不过奶,我饿了,若是我营养不良晕倒了可就要去镇上找二叔了。”**裸的威胁,朱芳差点咬碎一口白牙,“锅里还有点剩饭,你自己去吃。” 饭是冷的,自然,她肯定不会直接吃冷饭的,烧火洗锅,做的熟练不已。 锅烧热后,简单方了一勺油,“你做么子,放这么多油,油不要钱是吧。”朱芳粗鲁的将她拉开,一勺油被她倒回去一半不止,剩饭稀里哗啦的倒入锅中,朱芳择了一把葱花放在里面,翻滚几下,葱花的清香冒了出来,简单吞了吞口水,拿起了筷子。 朱芳炒的蛋炒饭不算有多好吃,卖相不好,味道不好,简直是差极了,但简单还是吃的津津有味,毕竟,吃到放油的东西对离蓁来说很是激动啊! 吃完油炒饭,简单跟着朱芳去了地里,朱芳担着扁担走在前面,简单娇弱的拖着锄头跟在后面,锄头与地面摩擦的声音极其沉重,“擦擦擦”的让人心烦不已。 “将锄头背起来。”朱芳烦不胜烦,简单却乐在其中,没了力气又放在地上摩擦,反复几次,朱芳也习惯了,这臭丫头现在是有恃无恐,无语的是,她还不能光明正大的收拾她,等着,等老二去了镇上,看老娘怎么收拾你。 “离蓁,你将这块给松了。”成熟的麦子早已经收成完毕,上面全是小麦的残骸,简单盯着上头缓缓往上升起的太阳以及自己早就晒得乌黑的手臂,假装在挖土的模样。 朱芳在隔壁地上种植玉米,专心致志的放种子,想着等一下将那块地给松了后便也种上玉米,七八月份的时候就能收成了,甜玉米沁丫头可最喜欢吃了。 转身的瞬间,朱芳差点气的吐血,这臭丫头躲在林荫树下,有气无力的拔草,这倒是活得自在,见朱芳怒气冲冲的走过来,简单笑的眼睛微微眯起,“奶,我问你一件事儿?” 朱芳一愣,这丫头今天是吃错药了,好的没学到,偷奸打滑倒是都学会了,“有话快说。” “奶,为什么从小到大做事的都是我,离沁就啥都不要做。” “你跟沁丫头哪里能比,沁丫头是我的心肝宝贝,而你......”朱芳讽刺一笑,这哪里还不知道她的意思。 “奶,为什么,我也是你的孙女。”眼睛微微泛红,简单哭丧着脸,好像随时都能掉下泪来,“奶,你偏心,呜呜呜呜......” 望着哭着跑出去的简单,朱芳破口大骂,“小丫头片子,别想偷懒,赶紧给我回来。”朱芳的声音很大,周围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他们都知道离家的奶奶偏心,但是摆到明面上,偏心到这般地步还是头一次。 从地里跑出来,简单擦掉眼角的泪珠,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哒哒哒的跑去了卫生所。 “姐姐,我来看你了。”陈婷会心一笑,这小丫头还真会见杆就爬,“喝点水,跑的脸上都是汗。” 卫生所几乎没有人,相比起外面的炎热,里面很是凉爽,“姐姐,你不会嫌弃我吧,每天这么来打扰你。” “不会不会,你来我求之不得,这卫生所,每天也就那么几个人,我无聊的很。”陈婷拿起抹布将玻璃擦得干净,微微一笑,“那里有水果,你想吃自己拿。” “谢谢姐姐。”简单眉眼弯弯,对陈婷的好意心中一暖,她对她的宽容是因为心底的那颗善良之心,“姐姐,我能看这里的书吗?” “可以。”这时,一人走了进来,看见坐在凳子上的离蓁微微一愣,简单笑着喊了一声,羞涩一笑,“丫头,自己乖乖看书。” “嗯嗯。” 卫生所有一整墙的的书,整个书架上摆满了书,浓厚的药味之下带着淡淡的书卷清香,简单小心的抽出一本书,如痴如醉的看着。 陈婷在帮人打针,看着认真的小丫头,满意的笑了笑。 直到到达中午,简单才悠悠的从卫生所出来。 朱芳冷漠着一张脸,等在门口,看到简单回来,习惯性的想要将揪住她的耳朵,被简单直接躲了过去,“奶,你又怎么了?干嘛又要打我,你对离沁可从来都没这样过。”   ☆、包子的全盛时代(四) “这可不是外面。”朱芳拉着简单的手进了房间,门被紧紧关住,离沁脸上尽是幸灾乐祸,就等着到时候落井下石。 “奶,你说的很对,这里确实没有外人,所以,不管我做什么......都可以。”简单微微挑眉,在朱芳动手的瞬间,掐住她的手腕,专挑她的穴道上打,看不到伤痕,却是痛不欲生,朱芳的脸痛的有些扭曲,猛地抓住简单就是两巴掌,忘了说了,按在穴道上的痛都是短暂性的,但也足够朱芳受的了。 简单可以未曾躲避,清脆的声音响彻整个房间,随而是离蓁呜咽的哭声,离沁愈发兴奋了,根本没看见进门的乔岚,“沁丫头,怎么回事?里面是什么声音?” 简单呜咽着,泪水不断的滴落,但也只让朱芳得逞了那两巴掌,小脸儿肿的老高,足以见得朱芳的力道之大,但简单也没让朱芳好过,专挑她的穴道下手,疼的朱芳直不起腰来。 “沁丫头,我问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乔岚紧紧盯着离沁,离沁很是无措,指着里面支支吾吾的说着,“奶......离蓁......” 坏了,自家婆婆什么人,她还不知道吗? 就在这时,门猛地被冲开,简单红肿着脸哭着跑了出来,直接躲在乔岚身后,“伯母,救我,伯母,救救我,奶要打死我了,呜呜.....呜呜.....” “哎哟,痛死我了,小贱蹄子,胆子这么大,还敢打我,有娘生没娘养的丫头,哎哟,哎哟,老大媳妇,你快让开,看我今天怎么打死这小贱蹄子。”乔岚挡在身前时,朱芳已经拿起放在角落里的扫帚,只打算乔岚一走开,就拿着扫帚上手。 乔岚一直是温和的,但,此时的乔岚却极其冷漠,对朱芳这般甩脸色,还是第一次,“老大媳妇,我让你让开,你没听到吗?” “妈,离蓁是犯了什么错,让你这般大动周章。”乔岚将简单护在身后,朱芳将扫帚重重摔在地上,颤的离沁的小心脏一抖一抖的,就怕殃及无辜,“这小丫头片子,反了天了,竟然敢打我,我可是她奶娘。” 这老太太,说谎没一点技术,就两人的体型差距以及受伤程度来看,任谁看心里都有数,朱芳是农村妇人,因为做农活的强度大,本就强壮的身子愈发显得庞大,而离蓁的小身板,朱芳一动,离蓁都无立足之地,这让离蓁如何向朱芳动手,简直荒谬。 “你不信?这小贱蹄子狠毒的很,一碰就钻心的疼,我身上肯定有印子,不信你看看。”说着,朱芳都要当众将衣服脱掉。 乔岚很是不愿,简单扯着乔岚的衣袖,做足了可怜兮兮的模样,“大伯母,我没有。”简单的脸高高肿起,碰到她的衣服时刺刺的疼,那强忍着痛意的模样让乔岚分外怜惜。 “那就让沁丫头看看。”朱芳给离沁使了个脸色,离沁缓缓的捞起衣服,脸色大变,其实她也觉得奶做的太过了,她站在房间内,听到的最多的就是离蓁的惨叫声,再说了,离蓁哪有这个胆子,敢光明正大的与奶作对,但是,离蓁这段时间变了不少倒是事实。 “沁丫头,怎么样?”离沁后退几步,一脸菜色,“奶,啥都没有。” “怎么可能,你一定是看错了!” 听到答案,乔岚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妈,我先带离蓁回去住几天,等她伤好了,我再送回来。” 对朱芳明显的不信任,朱芳气的心肝疼,恨不得将离蓁碎尸万段,这黑锅背的,几十年来,她还没吃过这种亏,让她哑口无言。 简单跟着乔岚回了家,一路上,简单刻意低着脑袋,但是众人的目光很是热切,看到她这个模样,心中了然,毕竟,在村里,离蓁不受朱芳喜欢是公认的,不然,谁会大热天让一个孩子天天做农活, 另一个孙女却十指不沾阳春水,养的十足十的粉嫩。 “妈,你从奶家里回来了?”离敏,乔岚的女儿,与离蓁同年,只是离蓁性子软弱,离敏也曾叫她反抗反抗,但劝阻无用,离蓁反倒愈发我行我素,时间久了,离敏也没有了劝说的心思。 “你是不是又被奶打了?离蓁,你是不是傻,不能打还不会跑不成?给人送了一个巴掌,还把另一边脸凑上去。”简单哭笑不得,离敏这人对离蓁也不是不无在意。 “好了,先别挖苦你姐姐了,先带你姐姐去擦点药。”离敏牵着简单的手进了房间,嘴里还在喋喋不休,“这么多年,你也应该知道奶的脾气,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以后碰见这种情况,首先就应该保护好自己,自己不疼才能让别人疼。” 离敏说的恨铁不成刚,手上的动作却轻柔的很,淡淡的药香弥漫开来,简单含笑望着离敏,透明的液体滑落,冲掉了方才才涂好的药,脸上火辣辣的疼,“呜,疼。” “活该。”离敏轻柔的用指尖擦掉她脸上的泪珠,“好了,别哭了,以后自己注意点,奶叫你做事你就偷偷的跑我这儿来。” 脸上带着些许的清凉,心底划过一阵暖流,离蓁与离敏的接触不多,以前更多的是离敏对离蓁的冷言冷语,离蓁不予理会,特立独行,承受在被朱芳压制的软弱之中,其实,若是离蓁胆子再大一些,与离敏多些交流,她也不至于那般不顾一切。 “离敏,谢谢你。”铮亮的眸子紧盯着离敏,离敏唇角微翘,不自在的转头,“看着我做什么,脸上又没长出一朵花来。” “嗯,我知道。”简单如此说着,动作不变,引得离敏越发不自在了,“离蓁,你是不是胆子肥了,敢这般调侃我,信不信我挠你软软肉。” 简单嘟唇,“我才不信。” “是吗?”离敏动作微顿,直勾勾的盯着简单的侧脸,猛地将她扑倒。 乔岚正在择菜,听着里面女孩的吵闹声,会心一笑,离蓁也应该多与敏丫头多处处,那性子也太过呆板了,老太太对离蓁,一点儿也不手软,说到底,离蓁也是她嫡亲的孙女,竟是一点也不心疼。 离灏揉着眼睛,瘪着嘴唇赤着脚走了出来,很是委屈,一看就时没睡饱的模样,“妈妈。”离灏窝在乔岚怀中,像只小狗般蹭在乔岚胸口,乔岚将菜放在桌上,抹掉离灏眼角的湿痕,“怎么了,五岁了还撒娇,你看李奶奶家的孙子四岁都没有这样。” “我不,我就要靠着妈妈。”离灏将双腿挂在乔岚身上,紧紧搂着乔岚的脖子,乔岚无可奈何,自家儿子就是个无赖,“你离蓁姐姐过来了,现在正在你姐姐那里。” “真的吗?离蓁姐姐过来了。”离灏立即从乔岚身上下来,哒哒哒的跑了出去。 乔岚心底一阵失落,这混小子,“穿着拖鞋过去,别弄脏了脚。” 离灏充耳不闻,直接推门而入,两个小姑娘躺在床上,互诉衷肠,离灏咧着嘴笑的欢快,“姐姐,离蓁姐姐,你们在玩什么,我也要玩。”说着就将自己整个身子抛上床,欢喜不已。 离灏今年五岁,长得粉雕玉琢的,皮肤很白,远看就是个糯米团子,简单恶趣味的粘着他脸上的软软肉,“小团子,见到姐姐开不开心。” “开心。”离灏一把扑到简单身上,还好离灏不重,不然简单就直接被压伤了,“离蓁姐姐,你的脸怎么这么红,灏灏给你呼呼,呼呼就不痛了。” “好,灏灏真乖。”不知为何,离灏对离蓁很是亲近,以前离敏也只是带着离灏去了几次,对于离蓁,离灏就总是念念不忘,总想着还有一个离蓁姐姐。 离荣华回来的时候,姐弟三人正在帮乔岚忙活着,看见离蓁之时,离荣华有那么一愣,随而绽开笑容,“蓁蓁来了。” “大伯。”简单扯起一丝笑容,对这个大伯,她五味杂陈,对离蓁,他也不是没管过,但,一是来自朱芳的强烈压制,他越不过那个坎,二则是离蓁的不愿,离荣华再如何觉得这孩子可怜,也强越不过离蓁的意愿。 似是感受到两人的尴尬,乔岚将菜端上桌,“快去洗个澡,满身的灰尘,这天气热得很,洗个澡会舒服点。” “好。”离荣华讷讷的进了里屋。 “蓁蓁,带弟弟妹妹去洗手,洗完手吃饭。” 这顿饭是简单,亦或是离蓁,吃的最幸福的一顿饭,与朱芳一起时,她永远是战战兢兢,懦懦弱弱的,就怕一不对劲就挨打挨骂,而这般平等的坐在桌上,吃着自己想吃的菜,已经是莫大的奢望了。 夜色正浓,简单与离敏躺在一个被窝,两姐妹聊着自己的小秘密。 将离灏哄着睡着后,乔岚擦干脚上的水珠,跟离荣华说着今天发生的事情,“妈也太没着落了。” “就是说啊,你说三叔三弟妹怎么就这么狠心,儿子知道带着走,女儿就留在这里,也不是不知道女儿过得什么日子,妈本来就对三弟妹不喜,你说怎么会对蓁丫头好。”乔岚说着叹了口气,“都是老一辈的恩怨,干嘛一定要抱怨在孩子身上,都十年了,那孩子被老太太带着,那性子,一遇到生人就害怕,还总是看人脸色。”   ☆、包子的全盛时代(五) “如果,我说如果,蓁丫头愿意,要不把离蓁放在自己家里养着。”离荣华盯着自家小妻子,那眼神别提多哀怨了。 “你也别用这种目光盯着我,那孩子可怜,我也愿意,但是,二叔肯定不会愿意,下学期蓁丫头就要到镇上读书去了,为了不让他的名声受损,或者说,只要有一点点可能危害他的事情,他都会杜绝这种可能,二叔的为人,这么多年了,你还没看透吗?” “唉,睡吧。”离荣华将妻子搂在怀里,长长的叹气,灯光熄灭,掩盖了一阵哀愁。 离富贵回到家里的时候,没有离蓁的身影,在知晓离沁与朱芳的说辞后,立即就青着一张脸,出了门,这老太太,愈发不懂得进退了,以前不管如何欺负离蓁那丫头都行,但是,就前些日子,这丫头说的头头是道,言辞清晰,也不知是何人教的她,若是对得狠了,谁也不知道她会做出些什么。 若是再早些日子,他还能将她从镇上的中学给刷下来,但现在谁都知道她被录取了,现在再做,就过犹不及,还平白污蔑了好名声。 隔天一早,离盛就来了离荣华家,简单还在睡着,客厅里两个男人的声音断断续续,简单出门时,离盛与离荣华已经谈妥,“离蓁丫头,跟我回家吧,昨天的事,是你奶的不对,我已经说过你奶了,保证不会再有这种类似的事情发生,你放心。” 简单木然,昨天的事本就是她自导自演的一场戏,目的还未曾达到,她怎会轻易回去。 缓缓摇了摇头,简单牵扯到脸上的伤,又是一阵龇牙咧嘴,“二叔,我知道奶不喜欢我,所以,我要住大伯家。” “那怎么行。”离盛有点急了,离富贵拜托的本就他与老太太,若是平白无故的转移到老大家,再加上昨日在村里传遍了的事情,村里人会怎么想他,在村里影响是小,若是传到外头,传到镇上,那影响就大了。 “蓁丫头,你想如何。”离盛眸色一转,再想到那天离蓁的轻言细语之间就让他一锤定音,瞬间就有了念头,这丫头,是在向他交换条件,“我听着。” “二叔,这是你要我说的。”简单微垂眼睑,让人看不出她的神色,“第一,我不要做农活,若是奶想,可以,带着离沁一起,第二,初中我要住宿,周末回来,第三,我爸给的存折奶要给我,毕竟我年纪大了,生活费不可能每次都让奶给我。” 离盛唇齿紧咬,咬牙切齿,差点要一巴掌扇过去,但是在老大面前,他不行,“好。” “那就谢谢二叔了。” 此次事情之后,简单将财政大权拿到手中,一想到朱芳那恶狠狠的恨不得将她揉碎的眼神,她就只想笑,朱芳憋屈,她的心情甚好。 这个暑假,简单过得很好,时不时去卫生所看书,或者去找离敏,逗逗离灏,暑假就这般过去了。 离家的电话是被朱芳锁在房间里的,每次打电话朱芳都在场,日落西山,简单走进离家大门,离沁愤恨的目光中带着些许的残忍,她的皮肤黑上不少,因为不能肆无忌惮的使唤离蓁,离沁也被朱芳带了过去,离沁即使不干活,在灼热的阳光下,她亦是苦不堪言,对此,离沁恨透了离蓁。 “奶,我要打电话给我爸。” “打电话,你又要出啥幺蛾子,打电话不要钱,一分钟可是要五毛钱。”朱芳刻薄的脸,简单不予理会,“不行?那我去村长那打。” “等一下。”朱芳从身上拿出钥匙,打开了房门,“现在的孩子,一个一个都不晓得尊老爱幼,我一个老婆子,都快要被欺负死,真以为读了书就天下无敌了,以后还不是一样要回到农村来。” 无视掉朱芳的挖苦,简单拨通了那边的电话,大概三十秒,一道温柔的声音响起,“喂。” “妈,我是离蓁。”委屈的泪水喷涌而下,嗓音带着些许的暗哑,这是离蓁的情绪,她太久没有听过妈妈的声音。 “蓁蓁,怎么了?可是想妈妈了。” “小贱蹄子,每天哭哭啼啼的,做什么戏!你二叔不在,你做给谁看呢!”夹杂着朱芳的声音,付爯(chen)的声音一抖,“蓁蓁,别哭,再过几年妈妈就接你过来。” “妈,没什么,明天就要开学了,你给我打学费与生活费。”付爯心底闪过一丝失落,对这个女儿,她也不是不疼,只是相比起女儿,丈夫与儿子更重要。 “要多少?两千够不够?”离富贵现在还是包工头,家里的收入还算不错。 “好,谢谢妈妈。” “你这孩子,对妈妈还说什么谢谢。”付爯心里愈发不是滋味了,这孩子对她,报喜不报忧,过的怎么样从来不跟她说。 “还要打多久,有这个闲时间,还不如多做点事,还没浪费。” 与付爯,简单真没啥话好说的,趁此机会,简单也就顺手推舟,“妈,我要帮奶做事了,先不跟你说了。” “好,好。”耳际嘟嘟嘟的声音,付爯难过的放下电话,离富贵跌跌撞撞的进了屋,付爯连忙扶着他,“你这又是喝了多少酒,满身的酒臭味。” 离富贵一巴掌扇在付爯脸上,“臭婆娘,老子做什么事,关你屁事。” 付爯也不恼,无事掉脸上的痛意,这种生活她已经习惯,“先去洗澡,洗完再睡一觉。”离富贵嘟囔几声,才顺着付爯进了浴室。 第二天,简单去了镇上,只带了录取通知书。 付爯给她打了二千五百块钱,对此,简单只是楞了一下,昨日看付爯的语气,她就知道付爯对她,只有愧疚,但也没有想要改变的心思,所以,这种愧疚定会转变成其他。 默默取了六百块钱,简单将存折收好,现在的支付方式远远比不上几十年后电子支付的快捷,存钱、取钱麻烦得很,还要签单子啥的。 自己一个人报了名,学费是两百块钱,简单拿着钥匙去了宿舍,八人寝的宿舍,里面空无一人,简单选了一个靠窗的床铺,用抹布将床上的灰尘尽数擦掉,才将书本放在床铺之上,出去之前,她还将寝室卫生小小打扫了一下。 现在正值夏日,天气虽是炎热,但是炎热之后便是寒冬,所以她得买一床棉被。 买好所有的日常用品,简单才提着行李回到了宿舍,八人寝的宿舍,里面挤满了人,简单将东西放在床上,第一眼就望见了正在铺被子的贞镹。 贞镹是离蓁最好的朋友,高三那年,若不是贞镹的陪伴,她可能就那般堕落下去,她至今还记得,高中的时候,离蓁租了房子住在外面,在外围漱口的时候与人发生了冲突,那是个三十岁左右的阿姨,满口脏话,身形强壮,为了维护她,贞镹与那人对骂。 最后矛盾升级,二打一,贞镹脑袋上的长发被那女人尽数扯掉,那时,贞镹的长发及腰,又黑又亮,因此,她剪了平头,对这件事,离蓁一直很愧疚。 简单敛下眸底的复杂情绪,勾起唇角,走到贞镹面前,“你好,我是离蓁。” 贞镹一愣,缓慢的停下动作,“我是贞镹。” “不握个手吗?”简单看出了她的尴尬,她不急,时间还很长。 “哦。”一热一冷,简单轻轻的放开手。 初一的学习并不算很难,对简单来说,知识都较为浅显,没有朱芳的存在,学校的生活虽然平淡,她却极为满足,其中最大的突破便是简单与贞镹成了朋友,两人逐渐熟识起来。 简单的座位靠近窗口,她喜欢温润清凉的风从窗口吹至皮肤,扶起她额上的刘海,再缓缓落下,贞镹在前方的位置坐下,掌心撑着下巴,“离蓁,在班上,你为什么谁都不理,只与我关系亲近。” 她转过身,目光落在贞镹身上,“你值得。”为离蓁的付出,值得她这般对待。 望着她眸底满满的认真,贞镹咧开了嘴。 在学校待了整整一个月,简单被自己养的胖了点,皮肤白了点,虽然穿着还是那些旧衣服,但是气质却改变了不少,少了那份懦弱,多了一丝冰冷。 从教室到达宿舍,有几分钟的路程,路灯的灯光很暗,趁着月光勉强能够看清楚前方的路,简单停下步伐,转身望着将自己掩在树后的身影,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踩在沙粒上的擦擦声音,单忱心跳如鼓。 “你跟了我一个月。”单忱的眸子漆黑,亮晶晶的盯着简单,身子很是僵硬,“我,我......你别误会。” “你有什么想说,可以说清楚。”离蓁很矮,不过才一米五零,单忱较高,有一米七五,在班上一般都是坐在最后排,他比她高了一个头不止,在她面前却拘谨的很。 “我喜欢你。” “所以呢?”无一丝温度的嗓音,单忱的心些微的抽搐,他的视线紧随着她,想要在她眸中看出点什么,除了那如湖面般平静的眼波,没一丝情绪,单忱只觉得挫败,“你喜欢我,可我不喜欢你。”   ☆、包子的全盛时代(六) 沉默良久,简单转身,走过大概两米的距离,单忱越过她挡在她身前,“我不在乎,我喜欢你就行。” 单忱,简单记得,陪伴离蓁走过七年的男朋友,一开始亦是如此,他说他喜欢他,他对她很好,每天买早餐给她,陪她聊天,送她回家,整整三年,单忱乐此不疲的做着同一件事,离蓁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她没有安全感,单忱的付出,她感受到了温暖,所以,她成了他的女朋友。 一方面她享受着他给她的温暖,另一方面,她成了她面对家人的依靠,高中时她去了b市,单忱辍了学,去了工地打工,他们的关系不变。 后来,离蓁与家人的关系越闹越僵,单忱也知晓她家里的情况,她去过她家,他家人都认识她,即使尴尬,离蓁也顺着他,直到离蓁上了大学,离开了b市,去了距离更遥远的z市,两人也开启了漫长的异地恋之旅。 大一刚开学时,离蓁更多的是与家人闹矛盾,与单忱发脾气,两人见少离多,一开始还总是打电话,微信聊天,逐渐的,电话少了,就算是微信、qq在线,两人也不会多说一句话。 大三的一个寒假,离蓁与父母彻底闹僵,甚至是断绝关系,离蓁被离富贵赶出了家门,她义无反顾的跑了出去。 外面下着蒙蒙细雨,寒风刺骨的吹入她的脖颈,她忍着眼泪,拼命的打他电话,得到的是“你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十几二十次之后,离蓁绝望了,走在空旷的街头,心如死灰,她幡然醒悟,这时才发现,除了单忱这个人,她从不知晓,他住在哪里,他有什么朋友,她能在哪里找到他。 第二天,离蓁便与单忱彻底分手,七年的时间,说没感情都是假的,其实离蓁自己也知道,对单忱,她对他没有爱,更多的是依赖,家人就像是立在她头顶的一把铡刀,随时都有落下的危险,为了躲避,她只能像个鸵鸟般躲在单忱怀中,汲取温暖。 后背的视线很是灼热,简单穿过樟树林,进入宿舍,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才逐渐消逝。 单忱,曾是离蓁的劫,也是离蓁的救赎。 简单说过的话,单忱当成了耳旁风,每日风雨无阻的为简单送早餐,送她回寝室,只要她需要的,他都会立马找到,对此,简单不予理会,不拒绝也不接受。 “离蓁,数学组主任找你,让你去主任办公室。”简单疑惑的望着眼前的少年,耳垂带着淡淡的粉红,悠悠的说道,“我知道,谢谢你。” 少年垂下脑袋回到了座位上,简单勾起唇角,视线落在他身上,真是单纯的骚年。 数学组主任,应该就是她想的那个人。 主任办公室只有一人,简单推开门,看到坐在椅子上的离盛。 “二叔。” “这个周末你回去吧,你奶想你了。” 简单眸底闪过一丝嘲讽,这是看她两个月没回家,心里急了,“好,我会的。” “学习怎么样?有问题可以随时来问我。”离盛礼貌性的开口,简单不愿,但还是忍不住的想要逗弄几句,“好啊,有什么不懂得我会来找二叔的,二叔不用担心。”果然,简单在他眼中看到了错愕与不耐。 唉,演技不过关啊。 教语文的老师是个男老师,语气生硬,呆板无趣,有种天生的催眠功能,简单撑着下巴,盯着树上的那抹新绿,有点意外,毕竟这个季节,应该都是枯萎的树叶。 想到离盛今日的话语,简单想起高一时的一件事,那时,离蓁已经租房子住在校外,周末回家住在奶奶家,周日下午回去之时穿着白色的帆布鞋,因为隔夜下了雨,为了不弄脏鞋子,离蓁在鞋上套了两个塑料袋,小心翼翼的过了三百米长的黄泥马路,才发现自己包里的钱不见了,她以为钱是掉在了她走过来的某处,所以,她急匆匆的回去寻找,但一无所获,最后,她在自己房间找了又找,找了又找,还是没有,刚好朱芳在,她问她有没有看见她的钱,朱芳恨铁不成钢的说你这个败家女,又掉钱了,骂了她一遭,十几分钟。 离蓁从离家出来,走过那段黄泥马路,脚下纯白的帆布鞋染上了一层层的黄泥,委屈的直掉眼泪,只有她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以前她也掉过几次钱,每次她去找朋友玩,将钱放在包里,回来后就发现包里的钱没了,循环往复,她也明白了,只是,她从来都不敢讲而已。 简单无意识的翘起双唇,若是朱芳还是如此,那就别怪她送她一份大礼。 贞镹这几天觉得很奇怪,不管是在寝室还是在教室,离蓁都在捣鼓着,忙个不停,贞镹指着简单手上的小东西,困惑不已,“离蓁,你这几天做这个干什么?” “秘密。” 周五上完最后一节课,寝室里的八人各自离别,离蓁与贞镹几人回家的方向截然相反,走出校门后,几人便分道扬镳,简单走到车站,坐了去乡下的大巴。 从镇上到村里,需要一个半小时,简单找了靠窗的位置,一上车就眯着眼睛休眠。 从车上下来恰巧看见离敏,两姐妹兴奋不已,“离蓁,原来你与我坐的是同一辆车,我都没发现。”离敏也在镇上读中学,与简单所在的学校距离相差不远。 简单也觉得很巧,“你今天要不要去我家吃饭,我妈都念叨好多回了,每次周末都要问上一句你回来没有,我都快要问的生气了,还有离灏,每天念念不忘的就是你,这小白眼狼,我以前每天陪着他,也没见他想我,怎么对你就这么亲近。”离敏气的鼻子微翘,模样娇憨,简单嘟着嘴唇,“谁叫我是姐姐呢。” “就你嘚瑟。” “我先去奶家,你跟大伯母说,我晚上来你家蹭饭。” “得令。”离敏行了个军礼,有模有样的。 “奶,我回来了。”朱芳正在择菜,见简单回来,头都没抬。 简单将小包放在床上,里面的钱都被她塞在裤兜里,她将近几天的劳动成果贴在包的内壁,很是期待结果,这可是她花了三百大洋在地下商城买的呢,都是些小玩意在,虽然效果短暂,但是印象深刻。 “奶,我等下去大伯家,晚上就不回来吃饭了。”简单通知完,就走出门外。 脚步声渐行渐远,朱芳择菜的动作一顿,心底暗恨,这小贱蹄子,所做的那些损招,还害得她损失了不少钱财,将手中的水渍擦掉,朱芳进了房间。 床上放着一红色的小包,里面放的东西鼓鼓的,朱芳两眼放光,连忙拿起小包,在触碰到包的瞬间,一阵接着一阵的电流穿透整个身子,朱芳怔怔的望着前方,双眼翻白,这种蚀骨之痛一直持续了三分钟,电流消逝的瞬间,小包掉在床上,朱芳无力的瘫软在地上,头发变成了爆炸头。 “小贱蹄子,我要杀了你。” 听到怒吼声,简单偷笑着去了离敏家,朱芳定是不敢将这件事张扬出去,若是问起缘由,做奶奶的人竟想要偷孙女的钱,朱芳就算厚脸皮也不会让人啪啪打脸,所以,这件事只能烂在心里,这亏,也只得默默吞了。 “大伯母,灏灏,我来了。”简单一进门就将离灏抱在怀里,五岁的小家伙还挺重,简单抱了一会儿就将他放了下来,小家伙似是尝到了甜头,总是忍不住的扑在她身上,无奈,简单只得将她放在腿上,这将离灏乐得,两条小粗腿抖的欢快。 在离敏家吃了晚饭,简单回了离家,在看见朱芳的爆炸头时,强忍住爆笑的冲动,“奶,你这是怎么了?” 朱芳双手紧握,手背上迸出青筋,咬牙切齿,“离蓁。” “奶,我在。”简单后退一步,“你这般望着我,我害怕。” “贱人。”朱芳猛地往简单扑过来,试图将她推倒在地,却被简单一个侧身,身子惯性的冲到墙壁上,简单抓住她的手,朱芳整个人被动的趴在墙壁上,脸紧紧贴着墙壁,一阵疼痛。 “奶,你可知道我忍了你多久,若不是你翻我的包,怎么会受这个罪,是吧,你是想偷我的钱,其实,我早就意料到了,所以,这是特意为您准备的,没想到,效果还不错,应该很痛吧,以前,我也是这么痛,甚至更甚,所以啊,奶,以后不要惹我,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不然啊,我还有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奶可能一不小心,无意间就会感受一下下午的痛楚哦。” 简单放开了朱芳的手,朱芳已经敛去那般的愤怒,反而带着一丝恐惧,简单淡笑着,在她眼中,却仿若罗刹,那个软弱可欺的孙女,何时变得这般强势? 周末过得很愉快,吃过晚饭后,简单与离敏一处去了镇上。 晚自习的下课铃声响起,学生下楼的声音断断续续,夹杂着吵闹的声音,贞镹知晓她的习惯,与其他同伴一同回了宿舍,简单盯着楼外黑了的教学楼,关了教室的灯,缓缓往楼下走,单忱亦步亦趋的跟在后方,简单停住步伐,“单忱,若是你能跟上我的步伐并且超越我,考上大学后,我就答应你的条件。”   ☆、包子的全盛时代 “陪我去买菜。”付爯有些许的拘谨,指尖无措的搭在一处,眸中带着些微的飘忽。 “二哥有车,你叫二哥陪你去,我要睡觉。”付爯所住的地方是郊区,若是早上六点出发,坐公交车到达市场需要坐十分钟,来回往返二十分钟,而且也不是空调车,提着满袋子的菜挤在公交车上,她会疯了去。 更有甚者,离迹开摩托车去也就几分钟的事情,付爯这般,宁愿花费更多的时间也不愿麻烦儿子,更多的只是心底的天平失衡罢了。 “不行,你二哥正在睡觉,不能打扰他。”付爯反射性的维护付爯,简单翻了翻白眼,“不能打扰离迹,那就能打扰我了。” 看着女儿在发怒的边缘,付爯犹豫几许,还是糯糯的点了点头,“这样啊。” 轻飘飘的一句低喃,简单的唇角翘起完美的弧度,黑白分明的眸子落在付爯身上,这使得付爯心底划过一丝不安,“蓁蓁,你要干什么?” 离迹的房间与她的房间只是一墙之隔,简单推开房门,风扇吹散的声音呼呼作响。 简单轻轻一扯,双手抱胸,屋内升腾的热气让心底的烦闷到达顶点,想她被打扰时就是这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得不说,她对离迹好到极点,“妈,你不是不敢喊离迹起床,我帮你。”残忍的笑意,付爯心底的不安达到临界点。 “离蓁,你是胆子肥了,我给你三秒钟,现在给我滚出去。”离迹昨晚三点钟才睡,未曾睡醒的离迹脸上带着满满的床气,甚至弥漫出黑色的雾气,正处于随时暴怒的状态。 简单后退一步,唉,这弥漫的毒气,简直要受不鸟,“妈要去买菜,你送她去。” “买菜是你们女人家的事情,关我屁事,趁我还忍着,赶快给我滚。”买菜,离蓁,你是猴子派来的救兵吗。 对二儿子离迹,付爯一直是惧怕的,反射性的抓住简单的手,声音轻柔而软弱,“蓁蓁,我们出去,别打扰你二哥。” 付爯大了退堂鼓,可不意味着简单也是如此,“是吗?1,2,3,三秒过了,你能如何。” 光明正大的挑衅,是可忍孰不可忍,离迹从床上走下,高大的身子在简单身上笼罩一层阴影,“离蓁,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本来,离迹想的是抓住离蓁的后衣领,将她像扔小鸡般扔出去,然而,事实并非如此,离迹整个人趴在床上,简单跨在他腰上,脸颊上的痛意正告知他这个耻辱的时刻,“二哥,成王败寇,你要送妈去买菜吗?” 离迹不答,简单抓住他手的力道增大,“嗷嗷嗷”的惨叫声不断,付爯心疼得很,想要拉开简单,被简单直接甩在一边,“妈,别磨灭掉我心底对你最后的耐心。” 冷冽的眸光落在她身上,付爯悻悻的放开抓住她手臂的手。 “二哥,我最后问你一遍,你去还是不去。” “我去还不行吗,放开我。”离迹的脸憋得通红,一方面是气的,另一方面则是恼的,在简单松手的瞬间,离迹尝试性的想要反击,简单正对着他,“打不赢,就想要用阴的不成?”淡然的语气,离迹尴尬的放下手,这实乃不是君子所为。 处理好离迹的事情,简单回到了房间,舒服的补眠,呜,盛夏吹着凉风入睡是再好不过了。 离迹不甘不愿的带着付爯去了菜市场,清晨的风灼热,汗珠从脸颊滑落,付爯紧握着离迹的衣袖,心底缓缓萌生出一种对女儿的依赖感。 离迹提着一大堆的菜,付爯紧随其后,双手提的满满的,只见离富贵躺在地上,痛苦的哀嚎着,脸上满是陀红,青紫的痕迹甚浓,而他身侧的白酒则倒了一地,带着浓厚的酒味,付爯有个习惯,每次去菜市场买菜会将接下来一个星期的菜给买了,此时的离迹生无可恋,累的接近虚脱,她哪里晓得陪女人逛街是件极其可怕的事情。 付爯将菜分类的放入冰箱,才将离富贵扶起来,送入浴室。 离迹瞟了一眼简单房间上硕大的洞,再望了望离富贵的惨状,不禁暗暗偷笑。 暑假的日子接近尾声,在她简单粗暴的对待之下,离迹已经学会顺从妹妹,每周会在付爯买菜那天,六点准时起床。 而离富贵,每次醒来身上莫名其妙的青紫,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终于在逼迫付爯说出事实时,被简单狠狠收拾了一顿,变得老实起来。 简单离开这天,离迹帮简单提着行李,她叮嘱着付爯,但看她那般顺从的软弱模样,也就熄了心思。 “离蓁。”离迹将背包递给简单,“你这么野蛮,应该不会被老巫婆给收拾了。” “当然。”简单停住步伐,“离迹,你可想过自己的人生,每天玩游戏,虚度过日,真的是你想要的?” “好好想想你的将来。” 离迹怔怔的盯着简单的背影,这个暑假,因为离蓁,他每天早晨六点起床,无一例外,一开始,在她去上班后,他还会继续补眠,但是,习惯是可怕的,他的身体习惯了生物钟,也就成自然,他会下意识的早点睡觉,自然的顺从她。 “离蓁。”离迹挡在简单身前,小心的将她拥入怀中,离蓁很矮,三年的时间也不过长了五厘米,她的额头刚刚靠在他的肩膀上,“我是哥哥,我可以成为你的依靠。” 简单缓缓推开他,“等你能够做到再说。” “好。”离迹的眼睛闪闪发亮,浓黑的眉毛往上翘起,带着一丝莫名的喜感。 十四个小时的火车,简单盯着窗外的夜景出神,离富贵是个渣男,整整一个暑假,离富贵也没出去几次,包工头的生涯走到尽头,离迹虽然也渣,但在她的影响之下,有了想要改变的趋势,而大哥离旬,暑假她也就见过几回,每次回来,面对离富贵的撒酒疯都是以暴制暴,这种事情应该时常发生。 付爯只敢一个人默默的带着,他们父子的事情她管不了,但结果,受难的还是付爯。 从火车站出来,简单拿着行李去了巡礼中学。 巡礼中学是镇上排名第一的高中,通知书在暑假的时候寄到了b市。 简单收到后便藏了起来,也没有告知离家人这个消息,离富贵、付爯关注的,从来不是离蓁的成绩,只有他们自己。 都说活在当下,简单看见的却是,离富贵与付爯提前用未来的时光疯狂的消磨着。 在巡礼中学报名、缴费,并在班主任那处露了脸,简单便背着书包出了校门。 高中三年,她不想住宿舍,她要去离蓁高中住的出租屋。 屋主是个脾气很好的大叔,对离蓁极好,不仅水电全免,房租一年才收取她一千块钱的费用,这在那时已经是极低的了,对大叔,离蓁一直很感激,高三那年,大叔甚至说如果她考上了大学,就开车送她去报名。 被家人伤透的离蓁,因为这些陌生人,她感受到无尽的温暖,可能也正因为有这些人与朋友,离蓁才感觉到幸福,让她的心不彻底冰封。 “大叔,你这里出租房屋吗?”简单手中拿着行李,怯怯的站在大叔面前,大叔明显一愣,随而风趣的笑了笑,“出租,平房出租,只是,上面是两人居住。” “没关系,我可以接受。”两人又谈妥租房的事情,简单如愿的找到了新居。 开学第一天简单便向贞镹告知了这个好消息,贞镹也有租房的心思,两人一拍即合,一同租下整个楼层。 高中的生活很简单,每天学校、食堂、家里一条线,简单的成绩一直保持在上游水平,贞镹稍微差点,在家里,有时间简单便给她补习,数学是贞镹的弱科,渐渐地,她成绩也上来了。 “贞镹,今天晚上吃火锅。”天气很冷,就算是在家里,冷气也不断的往外冒,似乎要渗透进骨子里去。 “好,这天气吃火锅最好了,那等一会儿去买菜。”贞镹兴奋的手舞足蹈,挽住简单的手臂直跳。 两人提着两袋子的食材,有说有笑的,简单眼神一顿,看见了一熟悉的身影,那是扯掉贞镹头发的三十岁阿姨,她记得,那时在打架事件过后,那女人还喊来了社会人士,俗称流氓,每天围堵离蓁与贞镹,两人每天过的心惊肉跳,时刻恐慌着,就怕下一秒会有人跳出来,将她们堵在小巷子里。 简单牵着贞镹的手上了楼,深深望了那人一眼,笑容中带着些许的挑衅味道。 “小狐狸精,每天招摇过市的,那是什么眼神,还敢挑衅老娘.......” 下面的bababa的声音,简单无视,贞镹却有些纳闷,“蓁蓁,刚刚是不是有人在骂我们。” “没有,你听错了。”简单面不改色的撒谎,“你不是想吃火锅,多择点辣椒,会辣一点。” “好,得令。”   ☆、包子的全盛时代(七) “真的?你说的可是真的?”单忱欣喜若狂,想要拥抱住简单,被简单一瞪,尴尬的放下手。 “是真的,你可敢和我打赌。” “好。” 比起每日将时间放在琐事之上,还不如让他踏上学习的道路。 自此以后,单忱还是会给她带早餐,但出现的频率明显减少了,单忱的基础很差,一开始的时候很是艰难,但,初中的知识浅显,若想赶上也不困难,在度过了困难期后,单忱也爬到了中等的位置,但相比起简单,还是差了一大截不止。 贞镹手中拿着期末考试成绩,两眼放光,惊叹着,“离蓁,你怎么这么厉害,每天玩得那么欢快,考的还这么好,稳居全校第一。” “还好。”简单笑着,对贞镹多了一份宽容。 初中三年的时间一闪而过,单忱信守承诺,一直跟随着简单的步伐,但是每当他快要追上的时候,又会拉开一大段距离,循环往复,这让单忱很是挫败,但,没过多久他又会重拾心情,那个赌约,是他前进的动力。 初三毕业的暑假,付爯传来消息,要她去b市,简单有点纳闷,这与离蓁的轨迹有点相似,只是,后者是自己求来的。 坐上前往b市的火车,简单盯着窗外的陌生风景,心底一片宁静,第一次前往b市,离蓁心里是激动的,这意味着,她终于可以摆脱朱芳的压制,终于可以和爸妈生活在一起,她想的很美好,但是,现实却对她极其讽刺。 到达b市是在凌晨五点半,简单望着这陌生的城市,她记得,离蓁到b市的时候也是五点半,陌生的让她发慌,她一个人躲在空旷的候车室,泣不成声。 走出火车站,简单只背了一个背包,付爯穿着袄子站在冷风之中,看见简单出来,细微的摇着手,“蓁蓁,蓁蓁,在这。” 简单有点诧异,没想到付爯竟会在这等她,“妈,你怎么来了?”躲在背后的高大身影,脸庞熟悉,“大哥。” “你五点半到这,对b市又不熟悉,妈怎会不担心,傻孩子。”付爯搂住她的肩膀,带着她上了车。 车是类似于三轮车,坐在后面摇摇晃晃的,离富贵等人住的地方是在郊区,简单本还带着朦胧的睡意,被冷风一吹,清醒不少,几人相顾无言,气氛很是尴尬,简单沉默的盯着窗外,对付爯不予理会。 付爯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皮肤暗沉松弛,眉眼间带着软弱,次次想要开口与女儿说话,都被女儿眸底的冰冷给咽了下去,她知道女儿恨她,这也确实,丢在她奶那里十年,是个孩子都会恨得,为什么当初留下的不是他,或者他,唯独是她。 车子熄火,简单从后面下车,“蓁蓁累了吧,先去洗个热水澡,舒服睡一觉。”付爯牵着她的手,耳朵观察着离富贵的动静,见屋子里安静的很,推着简单去了浴室。 简单洗了澡便躺在床上,没过几秒就睡了过去,十四个小时的火车,她很累,尽管时间漫长,她却未曾眯过眼。 付爯呆呆的望着躺在床上的女儿,心底的失落感一阵接着一阵。 离富贵的声音带着穿透性,刺鼻的白酒味道弥漫在空中,简单狠狠皱了皱眉头,她讨厌烟味,更讨厌酒味。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萎靡着一张脸,因为常年喝酒的缘故,一张脸蜡黄蜡黄的,很是憔悴,手中拿着一瓶白酒,地上的玻璃碎片炸的满屋都是,付爯正在打扫,面无表情的将碎片扫入垃圾桶内。 “蓁蓁,你醒了。”付爯有点尴尬,这么多年蓁蓁与离富贵的第一次见面,竟是这般不堪。 简单脸色冰冷,幽冷的眸子清冷的很,望着离富贵仿若是看陌生人般。 离富贵喝下一口白酒,打了一个酒嗝,“这是蓁蓁那丫头吗,回来怎么连爸爸都不会喊了,妈也真是的,将她教成这个样子,没一点教养,狗娘养的......”后面的话语不堪入目,付爯连忙捂住简单的耳朵,喃喃碎语,“蓁蓁不要听,不要听。” 简单冷漠的推开她的手,“为什么不听,比起女儿,丈夫与儿子不是更加重要。”对付爯这般,简单只觉得做作。 离蓁大三的时候与离富贵发生的冲突空前绝对,那时为了逼迫付爯,她狠狠的撞在墙上,付爯就那般呆呆的看着她撞墙,连拉都未曾拉她一把,那一瞬间,离蓁甚至在想,她不是他们亲生的,她与他们不是一家人,然而,事实证明,这不过只是妄想。 女儿的言语将她的心戳的千疮百孔,付爯抹掉眼角的湿痕,哽咽着,“蓁蓁,不是这样的。” “那是如何?你放弃了我十年,十年后才轻飘飘的跟我说一句,你说我心里在乎你,想来你自己也是不信的吧。” “蓁蓁,蓁蓁。”付爯哭的更厉害了,试图拥抱住她,简单将她推得远远的。 “臭婆娘,哭哭啼啼,还让不让人好好喝酒了。”离富贵跌跌撞撞的走了过来,手中的白酒瓶挥洒在地上,迸出强烈的白酒气息,那清脆的声音让付爯心底一颤,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离富贵却不让她得偿所愿,一把手抓住她的长发,牵扯住头皮,发麻的疼,为了让自己好受点,付爯只能尽力顺从她的动作,只是,她的顺从,换来的是离富贵愈发的肆无忌惮与习以为常。 至始自终,简单都未曾插手,付爯是传统的女人,性格更加传统,以男人为天,即使离富贵对她这般,她亦是死心塌地,就算她插手,付爯可能不仅不会感谢,还会怪她打了离富贵。 这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多了去了。 “还有你,离蓁,臭丫头,赶紧给我滚过来,怎么,没养在身边,连叫你都叫不动了,当初生出来的时候就应该掐死你,免得现在这么不听话。”离富贵放开桎梏付爯的手,因为痛楚,付爯捂住头皮,面容扭曲,“臭丫头片子,老子就不信今天治不了你。” 离富贵慢悠悠的往简单这边走来,因为醉酒的缘故,意识较为模糊,身子也不够端正,“离蓁,你有种别晃。” “我没种。”所以,她随心所欲。 接连几次,离富贵都抓不到简单的人,彻底厌烦,抓住家里的东西就是一阵乱挥,把家里搞得烂七八糟的。 这让简单怒了,一把抓住离富贵的手就是一个过肩摔,离富贵嘴里骂骂咧咧的,粗话脱口成章,不堪入耳,简单眸子微眯,映射出危险的光芒,“骂的挺起劲,看来精神是十足十的好。” 离富贵被简单像是拈皮球一样的搓着,付爯在旁边看的心惊肉跳,好几次都想制止女儿别这样对离富贵,但是,一对上女儿冰冷的眸光,她就讷讷的不敢说话了。 像扔垃圾般将离富贵扔在地上,扩散在胸腔的怨气缓缓淡去,释然的湿痕染上整张脸,简单淡然的抹掉,眼眶泛着红痕,“这就是你视为天的丈夫,除了喝的烂醉如泥,还能如何,你就这般守着他过一辈子吧。” 直到女儿离去,付爯才敢将丈夫扶起,老妈子般的给离富贵放水、洗澡、洗脚,见此,简单也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付爯的这般心智已经被固定了思维,再如何刺激,再如何劝说,得到的也不过是一如既往的结果。 离富贵醒来的时候全身酸痛,对于醉酒的记忆忘得一干二净,问付爯时,为了保住女儿,付爯只说他是因为喝的太起劲,撞到了墙上,对妻子,离富贵还是挺放心的,就她的脾气,还不敢对他撒谎,便坦然的接受了事实。 暑假第一天,简单便见识了离富贵耍酒疯的疯狂,想来离蓁第一次过来时,承受伤害时的无奈与恐慌是多么大,母亲是个软弱的,除了让她默默承受,能给她的,并无其他。 离蓁的二哥离迹比离蓁大三岁,已经辍学,每日最大的乐趣便是打游戏,白天睡觉,晚上玩乐,对儿子,付爯一直很宽容,一味地顺从,一味的宠溺,然而对离蓁就没这般好的脾气了,第一天,因为愧疚,付爯护着简单,随着时间的推移,付爯的本性便显露出来,发脾气,数落,喋喋不休尽数爆发出来,而且只在简单面前,每当这时,简单就想封住她的嘴巴,让她说不了话,但是,她不能。 难得的周末,简单在b市找了暑假兼职,工作日上班,周末休假,工资待遇还算不错。 b市是沿海地区,暑假的天气很热,早晨六点钟天便已经大亮,不像z市与离家所在的村子,凉风阵阵,b市的风都带着一股子灼热的气息,所以,简单对b市极为不喜。 付爯毫无顾忌的关掉对准简单吹的风扇,没过一分钟,简单便被热醒,黝黑的眸子冷凝,紧紧定在付爯的身上,付爯心底打鼓,她敢这般,赌的就是女儿对她的宽容,只是,付爯错了,她浅薄的无知,这份宽容是有底线的,一旦超过了界限,是再也没有宽容可言的。 “你干什么,我昨晚十二点钟才睡。”简单的眸子微眯,爆裂出仿若猎豹即将狩猎时的危险光芒。   ☆、包子的全盛时代(八) “陪我去买菜。”付爯有些许的拘谨,指尖无措的搭在一处,眼神带着些微的飘忽。 “二哥有车,你叫二哥陪你去,我要睡觉。”付爯所住的地方在郊区,早上六点出发,到达市场需要坐十分钟的车,公交又不是那种空调车,每次下车的时候都会热出一身汗,来往坐车,就跟包饺子似得,她不想,她本就是怕热之人,还拥有淡淡的洁癖,另外,离迹开摩托车去也就几分钟的事情。 “不行,你二哥正在睡觉,不能打扰他。”付爯反射性的维护离迹,简单无语的翻了翻白眼,“不能打扰离迹,那就能打扰我了。” 看着女儿在发怒的边缘,付爯犹豫几许,还是糯糯的点了点头,“这样啊。”轻飘飘的一句低喃,简单的唇角翘起完美的弧度,黑白分明的眸子落在付爯身上,她的心底划过一丝不安。 离迹的房间与她的房间只是一墙之隔,推门而入,风扇吹散的声音呼呼作响,简单关掉电源,双手抱胸,“妈,你不是不敢喊离迹起床吗,既然这样,我帮你。”残忍的笑意,付爯心底的不安达到临界点。 “离蓁,你是胆子肥了,我给你三秒钟,现在给我滚出去。”离迹昨晚三点钟才睡,未睡醒的床气满满,脸上甚至弥漫出黑色的雾气。 简单后退一步,这弥漫的毒气,“妈要去买菜,你送她去。” “买菜是你们女人家的事情,关我屁事,趁我还忍着,赶快给我滚。”买菜,简直搞笑。 对二儿子离迹,付爯心里发慌,反射性的抓住简单的手,“蓁蓁,我们出去,别打扰你二哥。” “是吗?1,2,3,三秒过了,你能如何。”光明正大的挑衅,是可忍孰不可忍,离迹从床上走下,高大的身子笼罩一层阴影,“离蓁,敬酒不吃吃罚酒。” 离迹想的是一把抓住离蓁的后衣领,将她向扔小鸡般扔出去,然而,事实并非如此,离迹整个人趴在床上,简单跨在他腰上,脸颊上的痛意正告知他这个耻辱的时刻,“二哥,你要送妈去买菜吗?” 离迹不答,简单抓住他手的力道增大,“嗷嗷嗷”的惨叫声不断,付爯心疼得很,想要拉开简单,被简单直接甩在一边,“妈,别磨灭掉我心底对你最后的耐心。”冷冽的眸光落在她身上,付爯放开了抓住她手臂的手。 “二哥,我最后问你一遍,你去还是不去。” “我去还不行吗,放开我。”离迹的脸憋得通红,一方面是气的,另一方面则是恼的,在简单松手的瞬间,离迹尝试性的想要反击,简单正对着他,“打不赢,就想要来阴的不成?”淡然的语气,离迹尴尬的放下手,这实乃不是君子所为。 处理好离迹的事情,简单回到了房间,舒服的补眠。 离迹不甘不愿的带着付爯去了菜市场,清晨的风灼热,汗珠从脸颊滑落,付爯紧握着离迹的衣袖,心底萌生出一种对女儿的依赖感。 离富贵躺在地上,不断的哀嚎,脸上满是陀红,带着青紫的痕迹,身侧的白酒倒了一地,离迹提着一大堆的菜,付爯紧随其后,双手提的满满的,付爯有个习惯,每次去菜市场买菜就会将接下来一个星期的菜全给买了,离迹生无可恋,累的接近虚脱,他哪里晓得陪女人逛街是极其可怕的事情。 付爯将菜分类的放入冰箱,才将离富贵扶起来,送入浴室。 离迹瞟了一眼简单房间上硕大的洞,不禁暗暗偷笑着。 暑假的日子接近尾声,在她简单粗暴的对待之下,离迹已经学会顺从妹妹,付爯买菜那天,离迹都会六点准时起床,而离富贵,每次醒来身上莫名其妙的青紫,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逼迫付爯说出事实时,被简单狠狠收拾了一顿,也变得老实起来。 简单离开这天,离迹帮简单提着行李,她叮嘱着付爯,但看她那般顺从的软弱模样,也就熄了心思。 “离蓁。”离迹将背包递给简单,“你这么野蛮,应该不会被老巫婆收拾了。” “当然。”简单停住步伐,“离迹,你可想过自己的人生,每天玩游戏,虚度过日,真的是你想要的?好好想想你的将来。” 离迹怔怔的盯着简单的背影,这个暑假,因为离蓁,他每天早晨六点起床,无一例外,一开始在她去上班后,他还会继续补眠,但是,后来渐渐地他的身体习惯了生物钟,也就成自然,他会下意识的早点睡觉,自然的顺从她。 “离蓁。”离迹挡在简单身前,小心的将她拥入怀中,离蓁很矮,三年的时间也不过长了五厘米,她的额头刚刚靠在他的肩膀上,“我是哥哥,我可以成为你的依靠。” 简单缓缓推开他,“等你能够做到再说。” “好。”离迹的眼睛闪闪发亮,浓黑的眉毛往上翘起,带着一丝莫名的喜感。 十四个小时的火车,简单盯着窗外的夜景出神,离富贵是个渣男,整整一个暑假,离富贵也没出去几次,包工头的生涯走到尽头,离迹虽然也渣,但在她的影响之下,有了想要改变的趋势,而大哥离旬,暑假她也就见过几回,每次回来,面对离富贵的撒酒疯都是以暴制暴,这种事情应该时常发生,付爯只敢一个人默默的带着,他们父子的事情她管不了,但结果,受难的还是付爯。 从火车站出来,简单拿着行李去了巡礼中学,是镇上排名第一的高中,通知书在暑假的时候寄到了b市,简单便收了起来,连面都为让离家人看过一眼,离富贵等人关注的从来不是离蓁的成绩,只有他们自己。 都说活在当下,简单看见的是,离富贵与付爯用未来的时光消磨现在。 在巡礼中学报名、缴费,并在班主任那处露了脸,简单便背着书包出了校门,高中三年,她不想住宿舍,她要去离蓁高中住的出租屋,屋主是个脾气很好的大叔,对离蓁极好,不仅水电全免,房租一年才收取她一千块钱的费用,这在那时已经是极低的了,对大叔,离蓁一直很感激,高三那年,大叔甚至说如果她考上了大学,开车送她去报名,被家人伤透的离蓁,其他人给了她无尽的温暖,可能正因为有这些人与朋友,离蓁才感觉到幸福,让她的心不彻底冰封。 “大叔,你这里出租房屋吗?”简单手中拿着行李,怯怯的站在大叔面前,大叔明显一愣,随而风趣的笑了笑,“出租,这份平房,只是上面是两人居住。” “没关系,我可以接受。”两人又谈妥租房的事情,简单如愿的找到了新居。 开学第一天简单便向贞镹告知了这个好消息,贞镹也有租房的心思,两人一拍即合,一同租下整个楼层。 高中的生活很简单,每天学校、食堂、家里一条线,简单的成绩一直保持在上游水平,贞镹稍微差点,在家里,有时间简单便给她补习,数学是贞镹的弱科,渐渐地,她成绩也上来了。 “贞镹,今天晚上吃火锅。”天气很冷,就算是在家里,冷气也不断的往外冒,似乎要渗透进骨子里去。 “好,这天气吃火锅最好了,那等一会儿去买菜。”贞镹兴奋的手舞足蹈,挽住简单的手臂直跳。 两人提着两袋子的食材,有说有笑的,简单眼神一顿,看见了一熟悉的身影,扯掉贞镹头发的三十岁阿姨,那时候,在打架事件过后,那女人还喊来了社会人士,每天围堵离蓁与贞镹,两人每天过的心惊肉跳的,时刻恐慌着,就怕下一秒就会有人出面,将他们堵在小巷子里。 简单牵着贞镹的手上了楼,转身深深望了那人一眼,笑容中带着些许的挑衅味道。 “小狐狸精,每天招摇过市的,那是什么眼神,还敢挑衅老娘.......” 下面的bababa的声音,简单无视,贞镹却有些纳闷,“蓁蓁,刚刚是不是有人在骂我们。” “没有,你听错了。”简单面不改色的撒谎,“你不是想吃火锅,多择点辣椒,会辣一点。” “好,得令。” 汤面上裹着一层红油,漂浮在上面的香菇与与杏鲍菇,带着熟透的颜色,煞是喜人,简单夹起一块鱼肉放在贞镹碗中,“多吃点,吃完去刷一套数学试卷。” 贞镹哀嚎,双手合十,“蓁蓁,好蓁蓁,能不能今晚放过我一次。” “不能。”清脆的声音下是贞镹破碎的小心脏。 吃完火锅后,贞镹自觉地进了房间,简单偷偷的出了门。 被暗色掩盖的小巷中,一群人站在小巷的尾端,自然而轻松的步伐,众人吊儿郎当的堵在路口,“小姑娘胆子挺大,要不要过来陪哥哥们玩玩。” 简单越过众人,直接走向站在里端的男人身前,他的五官极美,即使在黯淡的灯光下都有那种璀璨之美,然而脸上那从额头延至下巴的疤痕生生破坏了那份美感,一边天使,一面罗刹,简单面不改色,淡然的说道,“我要与你做个交易。” “与我做交易。”男人那如黑濯石的眸子紧紧宿锁住她,“你确定。” “对。” 出了巷子,简单僵直的身子微微放松,那个男人,传达的强烈气势让她忍不住的绷紧神经,若是可以,以后她不想与狼谋皮。 那个男人,是匹恶狼,可以抛却一切的恶狼。   ☆、包子的全盛时代(完) 汤面上裹着一层红油,漂浮在上面的香菇与与杏鲍菇,带着熟透的颜色,煞是喜人,简单夹起一块鱼肉放在贞镹碗中,“多吃点,吃完去刷一套数学试卷。” 贞镹哀嚎,双手合十,“蓁蓁,好蓁蓁,今晚能不能放过我一次。” “不能。”清脆的声音下是贞镹破碎的小心脏。 吃完火锅后,贞镹自觉地进了房间,简单则偷偷的出了门。 被暗色掩盖的小巷中,一群人站在小巷的尾端,自然而轻松的步伐,众人吊儿郎当的堵在路口,“小姑娘胆子挺大,要不要过来陪哥哥们玩玩。” 简单越过众人,直接走向站在里端的男人身前,他的五官极美,即使在黯淡的灯光下都有那种璀璨之美,然而脸上那从额头延至下巴的疤痕生生破坏了那份美感,一面妖孽,一面罗刹,简单面不改色,淡然的说道,“我要与你做个交易。” “与我做交易。”似是被简单的话语勾起了兴趣,男人那如黑濯石的眸子紧紧锁住她,“你确定。” “对。” 出了巷子,简单僵直的身子微微放松,那个男人,传达的强烈气势让她忍不住的绷紧神经,若是可以,以后她不想再与狼谋皮。 那个男人,是匹恶狼,可以抛却一切的恶狼。 楼下的女人这几天都很狼狈,不是脸上肿着,就是身上被刮伤,总是被人莫名其妙的推到,所以,贞镹与简单每次上楼的时候,都极少看见那人的身影,这让贞镹很是高兴,喋喋不休的表示自己的喜悦,终于不用每次上楼都面对那老女人的目光了。 下了晚自习后,简单让贞镹早点回了家,她虽然疑问,但还是乖乖的回去。 简单走到那幽深的小巷子,男人的身影在黯淡的灯光下显得形影单只,他与她约定好了今日在这里相见,这是她第三次见他,第二次他找到了学校,捂住她嘴唇的时候,她是真的吓了一跳,只留下一句在老地方见,便消失了人影。 “我来了,你有什么事。” “事情我已经帮你办好了。”男人转身,顺着灯光一步一步的向她走来,那具有压迫性的气势,简单握紧了指尖,在他停下步伐的瞬间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按照当初约定的,我给你钱。”简单冷静的与他对视,他的眸子冷如冰柱,听到她的话时绽放出一抹极轻的笑声,笑意不达眼底,显得愈发冷冽了。 “若是我反悔了呢?”男人的指尖在她的下巴上摩挲着,粗粝的指腹所传达的痛意让她很是不适,想要甩开,又被他固定住,“放手。” “我说,放手。”简单一口咬在他的手臂上,顺便补上一脚,“这是约定好给你的钱,以后我们互不相欠。” 哒哒哒的跑出小巷的娇小身影,男人坐在地上,爽朗的笑容回荡在整个小巷内,他的指尖放在被她咬的伤口上,“真是不懂事的小野猫呢。” 高三的生活即将结束,贞镹的成绩始终保持在中等偏上的水平,简单的成绩稳居全校第一,单忱也在巡礼中学,从未超越过简单,初中满腔的情谊转变成浓浓的动力,单忱盯着简单娇俏的身影,心中的胜负欲更浓。 “蓁蓁,明儿就要高考了,我好担心,我怕自己明天会紧张。”贞镹躺在床上,不停的翻滚着身子,像只蠢萌蠢萌的兔子。 “你若是紧张,就吃颗薄荷糖,清凉一下,说不定就稳定了。” “蓁蓁,你真坏,现在还敢开玩笑,你不知道我有多紧张?” “我知道啊。” 贞镹:“......” 有这么一个学霸室友也是个酸爽的体验。 夏日炎炎,简单的指尖掩盖住落在脸上的阳光,离蓁的高考结束,她的心很平静,这是她经历的几次高考,她不记得了。 但她隐约记得,在她叫做简单的时候,最羡慕的就是进入考场的学生,她甚至有点后悔了,那时候她为何有那般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偏执的与她们同归于尽,她的生命是她自己的,怎能因为一些渣滓,让自己也身陷囹圄。 “考的怎么样?”不知何时,单忱站在她身前,简单的凤眸微眯,“还不错,题目不算很难。” “是吗?”单忱的语气很是沮丧,“我数学最后一道题做错了,那个赌约,我应该没有机会赢得了。” “赌约,单忱,至始自终,我都没答应你什么。” “离蓁......”单忱的沮丧转变为错愕,随后是释然,“离蓁,谢谢你。” 如果不是她,他现在已经在工地上挥洒汗水,哪还有进入高考考场的疑惑与决心。 “蓁蓁,我好桑心,数学最后一道题好难,我都没做出来,只做了第一小题。”贞镹一出来就扑在简单身上。 “那其他科考的怎么样?”贞镹一概方才的桑心,兴奋的说着,“得心应手,多亏了蓁蓁的补习,简直大爱。” 随着炎炎烈日与诸多不同的心情,高考落下帷幕。 七月中旬,高考成绩出炉,简单填了距离b市和z市遥不可及的h市,贞镹知道时哭的稀里哗啦的,说她没良心,那里的寒冬不比b市与z时,出门都需要套上厚重保暖的棉裤,简单心里一直想要去的就是遍地是雪的地方,一片银装素裹,纯白的似能净化心灵般,现在她有点疲惫,想要去看看。 大一开学,简单便见识到了h市的寒冬,裹紧了她所带的所有衣服,但还是抵挡不住迎面而来的冷冽寒风。 一件大衣落在她的肩头,简单抬头,望见他脸上的狰狞疤痕,“你怎么会在这里。” “如果我说是为了你呢。”简单瘪了瘪嘴,她才不信。 “你现在心里肯定不信,其实,我也只是过来碰碰运气。”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笑得这般毫无心机,冬日微弱的阳光落下,真挚的笑意薄化了他脸上的伤痕。 他送她去了学校,简单道了谢,一个人去报名,找宿舍,忙的不亦乐乎,她不知道他的名字,他也未曾透露过,两人就像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般,离别后就没了痕迹。 简单在h市待了四年,大学毕业去了a市,除了与离迹时常联系外,离富贵与付爯,她从来都只打钱回去。 付爯与离富贵,这两人是天生绝配,既然改变不了,那就只有视而不见。 “离蓁,今年过年你又不回来过年,老婆子说想你了,老头虽然不说,喝醉了就总念叨你这个不孝女。”离迹笑的欢快,对离蓁很是宽容。 “哦,你给她看我的照片就行,我空间与微信有很多自拍照,这隐秘而伟大的事情就隆重的交给你了。” 离迹:“......” 说好的去劝说呢,怎么反被某人给坑了。 “我过年去米国,到时候我会给你带特产的。”最后一句,简单挂掉了电话,透明的玻璃墙外是鲜亮的霓虹灯,衬得她的五官俏丽妖媚。 简单将护照收好,望着窗外飘散的白云,心底一片宁静。 身侧的椅子往下下沉,简单特备也没注意,靠着后座闭目养神。 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靠在旁侧人的肩膀上,无意识的摸了摸唇角,带着些许的水渍,不好意思的接过男人指尖的纸巾,“不好意思,是我唐突了。” “没关系,求之不得。”略显熟悉的声音,简单抬头,俊美的五官呈现在她面前,就连那贯穿整张脸的伤痕都淡化不少。 唇角微翘,细碎的声音吹散在空中。 “好巧。” 他唇角含笑,暗哑而有磁性的声音在耳际响起,“好巧。” 一进入系统空间,简单就看见阿倏站在茶几上,做足了绅士状,可爱的紧,简单忍不住将他带入怀中,薄薄的一吻落在他的书页上,阿倏身子微颤。 眼睛微眯的简单未曾注意到略带羞涩与拘谨的阿倏那薄红的书页。 姓名:简单 性别:女 年龄:20 积分:49000 任务完成程度:100% 特长:中医、毒术、符箓,易容、阵法、演技(仅在任务世界使用,可换取积分) 技能:聚灵诀、星际练体术 数据上的积分接近五万,简单想起阿倏上次说提出的那个提议,“阿倏,帮我兑换一天假期,我要去现实世界。” 阿倏从简单怀中逃出,隐藏住心底的那份颤栗,“确定与否?” “确定。”简单回答的毫不犹豫。 空荡的系统空间,阿倏无力的站在茶几上,哪还有方才的卖萌与搞笑,距离她离开的时间愈发短了,他得尽快制止住那两份脑电波的袭击,护她周全,阿倏的步伐矫健,越过床头的白兰花,书页飞快的颤动起来。 这与她想象中的不尽相同,五岁的身子让她有点挫败,瘦小的身影,干巴巴的没一点肉,不知是不是巧合,简单进入的是她自己的身子,孤儿院内十几个床连贯的挨在一处,简单爬下床,正值盛夏,有月光的笼罩,天色仿若白昼般,她轻轻的踏开步伐。   ☆、现实世界 前奏 夜晚的孤儿院沉浸在一片寂静之中,熟悉的院子,秋千,栅栏,被孤儿院妈妈指出的她所扔在的地方,简单的眸色一暗,果真应了那句物是人非,微弱的声音划破夜空,简单倏地转头,若是她没听错,那是幼童的呜咽与被捂住嘴唇的尖叫声。 就在她将要走出院子之时,冰冷的指尖抓住了她的手腕,她被拖着离开了院子,挤进去一个窄小的破墙之中。 男孩大概六七岁的模样,本该充满童真的眸子带着不符合孩童的冷静与嘲讽。 简单记得,这是与她一同住在孤儿院的江寂塬,长得漂亮异常,精致的五官仿若一副移动的画卷,只是,在她八岁那年,这个叫江寂塬的男孩便莫名其妙的失踪了。 简单曾问过院长妈妈,院长妈妈却说是有人领养了江寂塬,那时的简单是疑惑的,因为,并没有来看过江寂塬,那时小简单年纪小,疑惑没多久就被零食给吞噬了。 小屁孩的若有所思让江寂塬提起了兴致,一巴掌拍在她的额上,“小屁孩,这么看着我,好像你知道点什么似得。” 简单:“......” 二十岁的成年人被一个小屁孩欺负,真是丢脸,简单翻了翻白眼,将江寂塬的手从她额上拿开,“再不回去,等一下院长妈妈发现了,就糟糕了。” 江寂塬神色一冷,扯起的嘴角冷如冰霜,“那个女人,你不是一直对她千依百顺,粘着她不放。” 确实如此,在孤儿院的日子,简单最喜欢的就是院长妈妈,那时年幼,谁对她好,她就喜欢谁,只是,现在想来,这个肮脏的地方,院长妈妈的为人,还有待考证。 “你叫什么名字?”简单舔着脸凑近他,他的睫毛又长又翘又浓密,就像把小刷子似得,在月光的余晖下,眼睑处埋下一抹阴影。 “江寂塬。”江寂塬本不想理会,但在对上小屁孩那黑白分明的眸子时,莫名的心软。 “我叫简单,既然我们交换了名字,那我们今天就是朋友了。”简单伸手,甜甜的声音让她自己都有点接受不住,强忍住绷紧的神经,见江寂塬没有伸手的意思,简单瘪瘪嘴,“既然你不说话,那我就当你默认了。” 江寂塬与简单刚回到房间不久,灯猛地被打开,房间内十几个孩子睡得正沉,简单知道,来人是院长妈妈。 她无意识的踢脚,将被子踢落在地,院长妈妈无声的捡起被子,将被子盖在她身上,灯亮着的时间没有持续多久,简单隐约感觉,院长妈妈的目光更多的是停驻在江寂塬身上,那般肆无忌惮,那般......势在必得,像是打量货物般。 简单隐约记得,在她与那些贱人同归于尽之前,孤儿院似乎爆发出一场丑闻,具体内容她不记得,但霸占整个版面的不堪入目的图片让她震惊,她忙活在自己的事情中,对院长妈妈没有细想,现在想来,事情也没那般简单。 目光飘向江寂塬所在的方向,简单悄悄的出了门,她的时间很短,若事实确实如此,她要帮他一把。 简单一夜未睡,做了两遍星际练体术,淡薄的灵气弥漫在身体中,孤儿院没有符箓的纸张,简单只得花了五百积分买了画符箓的纸张与上好的墨,她体内积存的灵力勉强让她画了两张隐身符,晦涩的眼神一闪而过,唉,时间还是太过短暂,根本不够用啊。 房间里的孩子还在沉睡,简单悄然进入,正好对上江寂塬那仿若可以看穿一切的眸子,身上还残留着露水,简单傻傻一笑,淡然的擦掉身上的水珠。 清晨的风带着一丝微凉,孩子们跟着院长妈妈去了食堂,吃的是最普通的包子油条,而江寂塬碗中却是一碗粉,简单垂涎不已,这般示好,不怀好意。 “江寂塬,我想吃你的粉。”江寂塬拿起筷子的手一顿,对这个自报家门,名叫简单的孩子难以理解,怔怔的不说话,简单哒哒哒的去院长妈妈那拿了小碗,院长妈妈觉得有点奇怪,还未等她问出口,简单已经兴高采烈的回答,“江寂塬要和我一起分享早餐。”笑的一脸傻样,孩子的天真表现的淋漓尽致。 院长妈妈纳闷,什么时候,这两个素不相识的孩子有了这般深厚的交情,若是这般,就有点难办了。 用完早餐,简单如孤儿院寻常的孩子般,拖着江寂塬的手去了沙地上,这是她幼时最喜欢的地方,因为,在这里她可以肆无忌惮的做梦。 她可以凭借自己的想象,在沙地上做出或画出她喜欢的东西,这是她童年最美好的回忆之一。 院长妈妈的视线徘徊在简单与江寂塬身上,疑惑不已之间,吩咐保安让他多注意这两个孩子。 “院长妈妈,张总裁过来了。” “好,我马上过去。” 从始至终,简单自然的坐在沙地上,她正在建房子,以前这是她最喜欢做的事情,现在却让她有些厌烦,一个人待在偌大的房子里,更多的是孤独与寂寞。 “江寂塬,我以前最喜欢在沙地上建上一座又一座的房子,这会让我以为我以后有实现的可能,这是我的希望,可是后来我发现,有房子也没什么用处,冬天会冷,夏天也会冷。”简单说的淡然,江寂塬顺从她坐在地上,“那你为什么还要建房子。” 简单摇头,湛亮的眸子对上他,“因为,我要掩人耳目啊。” 院长的嘱托,保安尽心尽力,但在发现两人正常后,便收回了视线。 简单建好房子,带着江寂塬去了人最少的健身场所,“江寂塬,将这个收好。” 江寂塬的掌心是一张符箓,“如果有人对你图谋不轨,就将这张符箓贴在身上,别人看不到你,然后你再趁此机会逃出去。” “江寂塬,我们去玩跷跷板吧。”简单拖着江寂塬坐在跷跷板另一端,她自己则费力的坐在另一端,这小身板诸多不方便。 院长妈妈出来时恰巧看到这一幕,有种诡异的违和感,掩下心底的异样,悻然离去。 白天的时候,简单一直试图从孤儿院出去,她想要去看看奶奶,但是,每当她靠近门口时,总有一个保安忽然出现,简单大概数了数,差不多有十五个保安,其中还有隐藏在暗地里的,所以说,孤儿院确实有隐藏的惊天秘密。 夜幕降临,简单吃过饭,躺在自己的小床上,看着院长妈妈慈祥的对着每个孩子,那般伪善的面目,心底升腾出一种恶心感,简单不禁在暗想,当初她对她那般好,是不是也是怀有强烈的目的性,只是目的是何,就有待确认了。 夜色浓厚,简单悄悄的出了房间,江寂塬抓住她的手,“你又想干什么,可别引火烧身。” 简单推开他,“江寂塬,你放心,我会安全回来的,你看,我有这个。”望着简单手上的隐身符,江寂塬默默地放了手。 “那你保证。” “好,我保证。”瘦小的孩童脸上的笑容灿若星辰,简单凤眸微眯,“江寂塬,我叫简单。” “嗯,我知道。” 细碎的声音在耳际徘徊,顺着声源,简单踏着小碎步往前,愈靠近那声音愈发不堪忍受,简单瘦小的身子隐没在暗影之下,院长无声的站在门外,正与人做着交易。 “李经理,院里有个孩子面容精致,七八岁的年纪,身子稚嫩的很。” 李经理长得还算平和,脑袋上的地中海,以及他的啤酒肚,让人有种看见某种动物的既视感,但在听到院长说到那少年之时,一脸的*之色,淫欲的模样恶心到极点,此时的简单彻底确定,眸中盛满寒芒。 “今晚可不可以?”李经理表现的很是急切,院长岂会让他轻易得逞,“那看不行,那孩子,娇嫩的很。” “这个数。”院长摇了摇头。 “那这个数,不能再多了。”院长笑脸盈盈,“成交,明晚提货。” 简单知道,他们谈论的是江寂塬,心中如有火山爆发,打着救济孤儿的幌子,做的却是丧尽天良的举动。 微弱的声响让院长等人心底一震,简单将自己缩在角落,急忙贴上隐身符,她的呼吸紧紧抿着,院长猛地推开门,里面空无一人,恰这时,一只野猫叫了一声,李经理心底的大石落下,“原来是只野猫。” 她后面做的隐身符注入的灵气极少,只能支撑几分钟的时间,在院长离开后,简单急速的跑回了房间,气喘吁吁,江寂塬制住她的身子,简单悄然说道,“江寂塬,明晚找准时间逃脱,他们要将你作为货物交易。” 沉稳的声音传来,简单与江寂塬立即爬上了床,院长推门而入,一张脸冷峻的很,谨慎的注意着各个孩子的鞋与衣服,简单整个人缩在床上。 大概二十分钟后,院长悄然离去,简单悄悄松了口气,她出去时根本就没穿鞋,衣服也是睡觉时的衣服,想观察出什么,有点难,不过,若是院长看到她脏兮兮的脚,应该会确认方才偷听的人,就是她。   ☆、夫君不是人(一) “主人,一日的假期还有一分钟。”传达在意识中的声音,简单不免有些沮丧,她也知道自己应该回到系统空间,但没想到时间竟然这么短。 “江寂塬,记得逃出这个狼窝。” 从现实世界回来,简单还有些感慨,经历过这么多任务世界,对于院长掩藏的伪善与背叛,简单很是平静。 但是对江寂塬,她有点缅怀,虽然帮他也是怀有目的的,以后回现实世界,对付那些贱人,有江寂塬这个助力在,她也不至于那般辛苦,但是,他的眼神,总让她觉得异样。 “主人,第一次兑换假期,恭喜获得一次抽奖机会。”阿倏身上挂着花瓣,不忍直视,简直是辣眼睛。 “抽奖吧。”似是意识到自己的不妥,阿倏身形一转,变成了正常的模样。 “主人,你现在有两种选择,一种是免费兑换三日假期,二则是获得二万积分与道家法则、抓鬼大法各一份。” “第二种。”简单掷地有声。 姓名:简单 性别:女 年龄:20 积分:54000 任务完成程度:100% 特长:中医、毒术、符箓,易容、阵法、演技(仅在任务世界使用,可换取积分) 技能:聚灵诀、星际练体术、道家法则(初级)、抓鬼大法(初级) 好吧,虽然是初级,但,应该是有所用处的吧,怀着美好的期望,简单去了任务世界。 阿倏对着她离开的方向,沉静如水。 公鸡咯咯咯的声音不断,简单一脸懵逼的望着眼前的场景,她穿着深红色的喜服,额上的流苏垂挂下来,红色的绸缎对面是一只公鸡。 高堂在上,与她一同拜堂的是冰冷的牌位与吵闹的公鸡,所以说,她嫁的是个死人?这就是所谓的冥婚不成? 大堂的气氛带着些许的阴冷,嗖嗖的冷风灌入她的脖颈,简单望着众人一脸如常,这般冰冷该不是她的错觉,所以,也无人会回答她的问题。 丫鬟在前面带路,冰冷的牌位被她拥在怀中,刺骨的很,仿若是人冰冷的皮肤,滑腻腻的。 不知转了多少个小道,一偏僻的房屋落在简单面前,“大少奶奶,就是这里,奴婢先行告退。” 不过瞬间,丫鬟的身影消失,仿若对这院子避讳的很,简单定定的看着从空中缓缓凋零的落叶出神,这都是什么事儿,她竟然从头看到了底,也真的是无聊透顶了。 房间里的装扮与普通的喜房一般无二,龙凤蜡烛带着光芒照亮了整个房间,整个房间挂满了深红色的绸缎,桌上的吃食种类庞多,简单将牌位放在床上,取下压在头顶的凤冠,太重,压得她脖子都有点痛了。 古代成亲她也经历过,似乎大喜日子都是需要喝合卺酒的,简单拿起酒杯,倒了两杯酒,她将两杯酒拿起,对着牌位自顾自的说着,“夫君,今儿是我们的大喜之日,这合卺酒还是要喝的。”说着她双后举杯,交缠在一处,带着淡淡辣意的酒涌入喉咙,简单长叹一口气,情不自禁的道,“好酒。” 肚子饿的咕咕直叫,美食在前,简单怎么忍得住,所以,专注于美食的简单未曾注意到放在桌上的另一酒杯中的清酒见了底。 酒足饭饱后,简单躺在床上,并且将牌位也盖了床被子,好吧,简单承认,这是她的恶趣味,她只是觉得,“她”的夫君有点小可怜,年纪轻轻的就入了土。 龙凤蜡烛只剩下微弱的光芒,简单猛地撑起身子,简直是日了狗了,这个世界,竟然...没...有...剧...情,残留的只有原主微弱的记忆。 原主名叫齐桑,家里还有四个兄弟姐妹,因为家里闹旱灾,靠天吃饭的农家汉子无可奈何,家里五个人“嗷嗷待哺”,只得将大女儿卖给了城北的闵家。 闵家的大少爷年纪轻轻就的病死了,为了让他不孤单,闵家人派人主持了冥婚,婚礼缺个新娘,这不,齐家穷的揭不开锅,二十两银子卖了齐桑,也就有了简单来时的情况。 而其他,简单则是两眼一抹黑,好吧,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晚上的时候简单睡得很不舒服,总觉得鬼压床似得,身体被压制的无力反击,冰冷的指尖拂过她的每一寸肌肤,带着毛骨悚然的味道,她的呼吸很重,喘不过气来,好不容易摆脱这种诡异的状态,简单撑起身子,脸上冒着虚汗,她下意识的瞟了一眼身侧的牌位,只觉得心里发麻,她这是到了一个什么样的世界,难道还有鬼不成? 对鬼,她是万分抗拒的。 天色微微泛白,简单换上放在椅子上的深红色旗袍,小腿的位置半开,旗袍对女人的身材要求极高,乔桑虽生在贫苦人家,身子瘦弱的很,但是该凸的凸,该翘的翘,铜镜中的女人没了往日的苍白,反倒带着一丝白里透红的纯净之美。 从房间出来,便有丫鬟恭敬的站在门外,这丫鬟与昨日的丫鬟不一样,“大少奶奶,您未带牌位。” 至始自终,丫鬟都未曾抬头,她的肩膀微微颤抖,简单还纳闷,似乎,好像,她也没这般可怕。 丫鬟冷硬的嗓音,简单不甚在意,毕竟被买进来的媳妇,确实是会被看低一分,随后,简单又抱着牌位跟在丫鬟身后,转过缠缠绕绕的弯道,终于到达了大堂。 闵家的人口极少,闵父早逝,只留下遗孀,荆柔,也就是齐桑的婆婆。 荆柔下面两个儿子两个女儿,大儿子闵湛,也就是齐桑的夫君,患了重疾忽然去世,二儿子闵蔯尚未娶妻,现在在负责闵家的生意事宜,荆柔的两个女儿十五岁便早早出嫁,都嫁在外地,一年差不多回来一次。 闵家虽是泾川的富庶之家,却极其低调,隐约传出闵家乐善好施的美名,也只是一笑而过。 简单拿着牌位进门之时,荆柔的脸色都很是僵硬,那套深红色的旗袍上面的花纹是闵湛最喜欢的款式,在闵湛去世后,荆柔就派人将关于闵湛的所有东西都放在压箱底,然而现在,这件旗袍竟是凭空出现,这如何不让荆柔等人心惊。 简单有点意外,丫鬟让她带着牌位过来,那就是闵家人示意的,现在露出这种僵硬而意外的神情,就让她就有点好奇了。 “婆婆,二叔。”简单抱着牌位给荆柔敬了茶,温度正好的清茶,荆柔面无表情的接过,指尖却轻微的颤抖,简单眼睑微垂,看着落在地上的水渍,对闵家愈发感兴趣了,这闵家似乎也没那般的平淡简单,这里面蕴藏的污垢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深。 敬过茶后,荆柔坐在首位,“乔氏,既然你进了我闵家的门,那就要恪守妇道,为湛儿守寡,身为新媳妇,你也不用每日过来请安,只需初一、十五过来聚聚,另外,闵家的规矩,你要严格遵守,家里的三个禁地绝对不能靠近,若是靠近,你就给我滚回你老乔家去,到时候可别怪我闵家手下无情。” 简单低眉顺眼的答应,“媳妇知道了。” 站起身时,闵蔯那魅惑的桃花眼不断的往她这边过来,若是普通人家,对这个二叔定是好感萌生,虽然孟浪了点,但闵家的大少爷闵湛翘了辫子,郎情妾意岂不是水到渠成。 闵蔯长得俊美,桃花眼惑人心魂,一举一动都符合这个时代的审美,就像是从画卷中走出来的梦中情人,简单瞥了他一眼,避嫌的垂下眼睑,对闵蔯很是反感,婆婆不管事,二叔试图勾引大嫂,丫鬟们一直处于一种怪异的状态,这闵家人,让她都不不知说什么才好。 “碧绿,闵家的三个禁地在哪儿?”碧绿是荆柔派给乔桑的丫鬟,说是侍候,更多的则是监视。 “大少奶奶知道这么多做什么?”这丫鬟,语气让她很是不爽呢。 “这不是为了避免意外闯进去,我可不想再回到乔家村去,最起码,待在闵家,吃喝不愁。”简单眉头微皱,明显感觉到带着淡淡檀香木的牌位冰了一个温度,吓得她差点将牌位给扔在地上,这还是她硬生生忍住,指尖紧紧扣在牌位上,妹的,管你妖魔鬼怪。 碧绿只觉得背后一寒,随而想到闵府传播的谣言,心底一颤,就连语气也恭敬不少,“大少奶奶,夫人所说的三个禁地,一是北边的院子,二是南边的假山,三则是夫人所住的房屋的阁楼,这三个地方是闵府的禁地,除了夫人与二少爷,其余人一概不允许进入。” 到达自己的小院子,院子里的落叶被下人清理干净,看起来舒服不少,简单推门而入,将牌位放在桌上,碧绿在靠近的院子之时就找理由离开了,想来,是因为闵府这诡异的传谣或者是她嫁的人,闵湛。 简单敲了敲牌位,嘴里嘟囔着,“你说,我结的婚是冥婚,嫁的夫君不会是个鬼吧。”小巧的指尖轻柔的从头敲到底,没有意料到的温度变化,简单觉得无趣,直接踢掉鞋子,慵懒的躺在躺椅上。 想起从现实世界回来抽中的道家法则与抓鬼大法,经过这两天的诡异之事,简单已经感觉到自己所嫁非“人”,所以,为了对她的夫君了解深刻一点,简单翻出了抓鬼大法,虽然名字有点恶俗,但内容还是挺实用的。   ☆、夫君不是人(二) 第一篇就交待了关于纯阴之体的介绍,这种女子最容易被鬼亲近,缘由是每当晚上零点,身为纯阴之体的女子正值至阴致寒之时,鬼与其亲近可以增长鬼气,就像是古时狐狸精吸收男子精气,这两种的概念有异曲同工之妙。 在第一篇后面简单看到纯阴之体的检验方法,简单哒哒哒的从房间找出一把小刀,一张白色手帕,以及书页最后的图片,简单有点犯难,她要画符箓的东西都有,只是,现在体内没有灵气。 简单住的地方是闵府最偏北的院子,她想,闵家人是想将她直接孤立,虽然不知娶乔桑进门的真正原因是何,但木已成舟,闵府的事情,她会一点一点的弄清楚。 一套星际练体术做下来,简单全身发热,微薄的灵气聚集在丹田处,乔桑的体质很弱,这抹灵气还是她做的极其标准才渗透出来的,看来,想要得到符箓,还得花费一段时间。 屋外的寒风呼呼作响,本就偏远的院子显得愈发阴森起来,简单忍不住裹了裹床上的棉绒被子,本该温暖的身子渗透出一种刺骨的寒意,就像是被人在寒冬中喷了一盆冷水,简单的意识变得极其清醒。 漂浮在空中的暗影,身体近乎透明,笼罩着磅礴的浓厚鬼气,简单的嘴唇苍白,她看不见闵湛的身影,却能感觉到那灼热的冰寒的眼神,她的眸子倏地睁开,果然,与闵湛那双如冰潭般冷冽的眸子对上,她的身子一颤,闵湛的气场全开,昨晚那鬼压床的景况再次袭来,简单欲哭无泪,为什么抓鬼大法没有告诉她凌晨整点可以看到鬼? “闵湛?”他苍白的近乎透明的指尖穿透她的脸颊,落在她的后脑勺上,似乎只需轻轻一动就能将她碾碎。 “乔桑,你是我亲自选中的人。”闵湛的声音淡淡的,带着寒风飒飒的阴冷,每一个字都像是生生刮过脸颊,带着极致的刺痛。 简单唇角微动,闵湛的身影消散在上空,简单撑起身子,呼呼的直喘气,夜色正浓,她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 闵湛说她是他亲自选中的人,这代表什么? 难道冥婚的进行是闵湛的意思? 在闵湛死后,闵湛与闵家人有一种独特的交流方式? 或者,她可以进一步进行猜想,闵湛的死,与闵家人有关? 当然,简单只是猜想,但在黑布隆冬的夜晚,第一次与闵湛见面,竟是这种境况,让她汗毛都要炸起来了。 夜还深,简单没了睡意,她看不见闵湛的身影,却知晓闵湛就站在屋内,正直勾勾的盯着她,体内单薄的灵气被闵湛卷走,一丝不剩,简单气急,这是她做了多遍星际练体术好不容易存起来的灵气,现在被闵湛这个强盗一次性的给盗走,说不心疼那都是假的。 “闵湛你这个混蛋,一点都不给我留,你又不是没看见,那是我存了好久才存起来的babababa”闵湛立在空中,听着她的碎碎念,比往日多待了一刻钟。 “大少奶奶,你醒了吗?我来给您来送早膳。”碧绿提着膳食轻轻地敲着门。 “放下吧,等会儿我自己拿。”碧绿嗤笑,小地方过来的就是这般上不得台面,轻手将膳食放在门口,碧绿快速的走出了院子,这凝苑,是全府人最忌讳的地方,若她不是新来的丫鬟,她怎么也不愿做这个差事儿。 赤脚踩在地上,屋子里虽是有暖炉,还是压不过森森的寒风。 简单用被子将自己裹得紧紧的,从柜子里拿出款式较为简单的衣服,“闵湛,背过身去。”不管闵湛在否,昨日她突然看见他,倒是让简单有了心理阴影。 空气中的波纹一荡,闵湛浅薄的唇微微往下,视线定在简单的后背,瘦的跟个火柴棍似的,还怕人看。 简单扣好最后一颗扣子,狠狠瞪了他一眼,她就知道,这货肯定不会乖乖听话。 “闵湛,你死了有多久了,好像我嫁进来之前你就英年早逝了。”简单将膳食拿进房间,伙食还不错,也没苛待于她,小巧的点心可爱的紧,都让人吃的心不安理不得。 如此想着,行动上到没有一丝停顿,简单将一只小兔子塞入嘴中,“这点心真好吃,你要不要吃一块。”软糯的味道充斥整个口腔,简单享受的眯起眼眸,稍稍叹气道,“好吧,我还是不逗你了,免得到时候你报复于我。” 屋子里只有简单一人,若是有人站在门口,听着她的自言自语,定会以为大少奶奶疯了,自顾自的跟逝去的大少爷说话。 她或娇俏,或嗔笑的姿态,活灵活现的呈现出来,闵湛的眸子绽放出细碎的光芒,她,不怕他。 简单将膳食盒放在门外,捧着她的抓鬼大法躺在床上细细的读了起来,时而做几套星际练体术,一天的时间也就过了。 蜡烛的光亮较低,细碎的风一荡,地上的阴影飘荡,简单指尖拿着毛笔,白色的纸张整齐的按在桌上,距离零点还剩下几个小时,她,应该可以画出一张符箓。 背后贴紧的冰冷,简单欲哭无泪,今儿是犯了太岁不成,平日最多只需半个时辰就能成功,直到闵湛出现,她还没成功。 简单的头皮发麻,闵湛的指尖从她的眉眼延伸往下,简单的声音颤抖,“闵湛,你,你住手。” 得寸进尺的冰凉,简单心底的生气越过笼罩的恐惧,“闵湛。”一个转身,简单发现自己竟然能动,碰到冰冷的胸膛,还硬硬的,简单纳闷的戳了戳,抬头望向闵湛面无表情的脸时,没骨气的呵呵的笑着,“这是误会,呵呵,都是误会。” 他扣住她的腰,冰冷的唇堵住她的,温暖的灵气穿过喉咙往外,简单瞪大眼睛,这个混蛋。 闵湛再次消逝在空气中,简单气呼呼的躺在床上,小脸儿微红,直到半夜两点才睡着。 接连的半月内,闵湛定时定点的过来吸收她体内的灵气,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简单发现,闵湛接近透明的身体带着一丝黑色痕迹,闵湛停留的时间也延长不少。 凌晨零点 闵湛的身影出现在简单面前,简单无语凝噎,看着他周身弥漫的黑色鬼气,手臂上升腾出一份鸡皮疙瘩,“闵湛,半个月的时间,拍拍屁股走人,做足了,现在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解释。” 闵湛没有说话,细微的后退一步,那渗人的寒气退却几分,“你想要什么解释。” “当初你说,我是你亲自选中我的人,为什么?我与你素不相识,相差一个世界。”简单将被子裹在自己身上,堵住扑面而来的寒气。 “选中你只是我的一时兴起,但没想到你是天生的纯阴之体,这是意外之喜。” 简单:日了狗了,闵湛你怎么能这么随意。 “前段时间你的身体透明,现在渐渐有实体的迹象,是因为我的原因?” “是,你体内的温暖气流与围绕着我的鬼气相互交融,歪打正着,我能出现的时间延长。”闵湛说的很平淡,微垂的眼睑闪过一丝狠厉。 他的情绪波动不大,不知是因为她的灵气在他体内的原因,简单能明确的感受到,“那我们商量一下,既然你的情况已经好了不少,那么,你以后吸收灵气能否别卷的那么彻底,最起码留点给我,亲,这些灵气我也是有用的。” “好。”闵湛答应下来,他冰冷的唇已经贴上她的,简单瞪大眼睛,直接推开他,闵湛却紧紧抓住她的手,唇上传来一股酸麻,酥酥的,这人,是咬上瘾了不成? “你今天吃了虾?好辣。”简单的脸猛地爆红,你妹妹的,狠狠瞪了他一眼,简单气急的扑到在床上。 闵湛飘荡着身子,立在简单面前,“你怎么还不走。” “还没有开始,刚刚我只是觉得你很口可,所以才咬上去的。” 简单:“......” 闵湛的睫毛微翘,想要故作重施,简单挡住他的脸,“没门,第一次怎么做的就怎么做,哼。”闵湛眸底含笑,好吧,还是矜持一点,毕竟,过犹不及。 感觉到体内的灵气一扫而空,简单撑起身子,“闵湛。” “你的死是意外,还是人为?”那一瞬间,简单甚至感觉自己被闵湛冻住,他的眸光逐渐恢复正常,淡淡的嗓音挥散在空中,“后者。” 因为闵湛的手下留情,简单有了剩余的灵气,几日的时间让她终于存足了她心心念念的符箓。 月黑风高夜,半夜杀人时。 夜晚的闵家格外的安静,院子内的寒风飒飒,落叶无声的飘落在地,简单悄然的打开门,穿过房门往阁楼上前去,较为老旧的木质楼梯因为重物踩在上面带着吱吱吱的声音,在安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 到达阁楼之上,门上落了锁,简单蜜汁微笑,抽下头上的发簪,顶端极细,只听得“咔嚓”一声,锁被打开。 简单推门而入,有点时光的木门嘎吱嘎吱作响,她黑色的长发飘落在肩头,在暗光之下,倒是有种女鬼的既视感。 空气中带着浓厚的灰尘味道,接着微弱的灯光,里面的物体偏向于男性化,靠墙的衣架上挂着一件深红色的喜袍,与那日与她穿的那件喜袍是同一款式。   ☆、夫君不是人(三) 寒风一吹,那喜袍如有人挥动般舞动,书架上的书重重叠叠,箱子占据了整个阁楼,只剩下极小的空间能够让她站得住脚。 她拿起一本《鬼魂杂记》,泛黄的纸张,上面的钟馗凶神恶煞着一张脸,简单微微翻开书页,闵湛的身影忽然出现在她面前,吓得简单直接撞在木箱上,带着沉重的声响,还好闵湛扯住她的身子,让她不至于摔倒。 简单眼睁睁看着阁楼的门无声的关紧,离她愈来愈远,在她躺在床上不久,闵家变得吵闹起来,她的房门砰砰砰的直响,简单披着披风,神色慵懒的打开了门,正是碧绿,“这般晚了,为何?” “无事,大少奶奶,府里进了小贼,怕惊吓到您。”碧绿细细打量着简单,看她的模样没有一丝出去的模样,也就放下了心。 送走碧绿,闵府又是一阵热闹,半个时辰后,才彻底安静下来。 “闵湛。”闵湛的指尖落在她的唇上,示意她不要开口,“外面有人。” 似是终于确认里面没有声音,院子里的下人悄然离开。 “闵湛,你信任我吗?”闵湛沉默不语,幽幽的眸子紧盯着她,简单有点失望,复而躺在床上,也不管站在床头的闵湛,她与他表面上是夫妻,实则也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谈何来说的信任。 碧绿从凝苑回到荆柔的院子,“夫人,大少奶奶没有异常,奴婢去敲门时,等了许久,大少奶奶才披着披风过来敲门,脸上很是不悦。” 荆柔挥了挥手,碧绿便退身走了出去。 “阁楼有人闯进去了,一个封印被破解,另外两个封印会接二连三的破开。”闵蔯阴沉着脸,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将变得很是糟糕,落在地上那裂掉的羊脂玉还历历在目,得知大师说过,若是玉佩碎掉,便是封印解开的伊始。 “得请得知大师过来一趟。”荆柔很是慌乱,“我明天就派人去请,那个女鬼......” “不能急,娘,你说闯进阁楼的人是谁。” “闵湛,肯定是闵湛搞的鬼,那个女人是闵湛招进来的。”荆柔很是激动,对闵湛与那个女鬼很到了极点。 “若真是他,那我们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引蛇出洞。”闵蔯唇角微翘,脸上闪过的疯狂让荆柔心底一震,“明日娘就派人去请得知大师,商量再次禁锢闵湛的方法。” 闵蔯与荆柔的想法昭然皆知,闵湛站在不远的地方,坏笑不显,既如此,等先应付完闵府的乱麻再说。 隔天,简单醒来的时候就听说闵府的一个丫鬟吊死在距离偏北院子的榕树上,那丫鬟死状极为惨烈,七窍流血,舌头往外伸的老长,脸上的惊恐表情在那一瞬间凝固,简单是去请安的时候听丫鬟们在议论,“大少奶奶。” 见到她缓缓走来,丫鬟们连忙行礼,一拥而散。 “夫人。”简单穿着淡粉色的旗袍,白色的披风将她娇小的身子裹得紧紧的,养了将近半个月,乔桑的神色红润不少,本就姣好的五官显得愈发醉人,简单一进门,闵蔯的目光就粘了上来。 简单轻微行礼,在身侧的凳子上坐下,“听丫鬟说,府里出了事情,可有什么大问题?” “又是哪些丫鬟在嘴碎,脏了大少奶奶的耳朵,再谣传风言风语,这种丫鬟不要也罢。”荆柔骂的肆意,眸光却紧盯着她,简单直接装傻,这是在影射什么,还是怀疑昨日闯入阁楼的人是她,“夫人说的极对,确实,有些事是应该早点先证实,至于那些嘴碎的丫鬟,夫人想如何处置,就如何,媳妇听着。” 荆柔扯起唇角,“时间不早了,用膳吧。” 膳食一碟一碟的端上来,在荆柔动筷后,简单悠悠的拿起筷子,无视掉荆柔的打量与闵蔯的油腻感。 从荆柔的院子里出来,寒风打在脸上,吹散了她眉眼间的疲惫。 “大嫂,昨日可吓到了,府里进了小贼,碧绿私自打扰,大嫂可曾生气?”闵蔯的目光如影随形,甚至与她并肩而行,简单可以落后他半米的距离,“无碍,昨日碧绿来之时解释了缘由。” 不知何时,在前面带路的丫鬟已经失去了身影,偌大的闵府,简单不甚熟悉,甚至可以说是陌生,除了初一、十五,简单都未曾出过凝苑,“二叔,这不是回凝苑的路。” “我知道。”闵蔯走在前方,转身之时带着狰狞的笑意,“大嫂,我喜欢你,从你进门的第一天开始。” 简单心底炸裂,麻蛋,现在这情况是什么鬼。 “二叔,不要开玩笑,我可是你大哥名门正娶的妻子,是你的大嫂。”闵蔯的步伐很大不过几步就追上简单,紧紧桎梏住她的手腕,将她拖着进了旁侧的假山。 “原来,大嫂更喜欢被粗暴的对待,我还不知大嫂这般重口味。” 妹妹的,这人就是个变态,思想怎么这么污,到底那只眼看出她是心甘情愿、欲情故纵的。 “放手。”简单挣扎着,闵蔯的脸近在咫尺,笑的猖狂,“大嫂你就叫吧,就算叫破了喉咙都不会有人来救你。” 简单:“......” 这种强迫良家妇女的既视感真心有种莫名的喜感。 到底他是从何地方看出她要尖叫求救的,唉,年纪轻轻的就瞎了眼,可惜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简单淡笑,“你先放开我。” 闵蔯蜜汁微笑,“这就对了,还能少吃点苦。” 放开的瞬间,简单上下其手,闵蔯颓然的倚在假山的墙壁上,扭曲着一张脸,妹的,敢调戏老娘,也要看你有没有承受她怒气的勇气。 闵蔯回到院子的时候,脸上乌黑,又青又肿,就像是被马蜂蜇了一般,肿的不成样子,哪还有方才的玉树临风,就连醉人的桃花眼也成了纯正的单眼皮,小厮穆子煞白着脸,对上闵蔯那威胁性的眸光,果断的闭了嘴,“今天的是你要是敢说出去,爷就废了你。” “奴才不敢。”穆子跪在地上,直到闵蔯进了书房才颤颤的站起身子。 书房内 桌上的东西尽数扫落在地,牵扯起脸上与身上的伤痕,闵蔯呲着呀,半眯着眼,“乔桑,臭*,今日之辱,我定要让你百倍、千倍还之。” 凭着记忆,简单回了凝苑,一进门就被闵湛压在墙上,简单尝试性的推了推,直接穿透了他的身体。 简单:“......” “你发什么疯。”闵湛的唇落在她的脖颈上,冻得她的身子成功一颤,“闵湛,别闹。”脖子是她的敏感点,更何况还那般冰冷。 似乎是闹够了,闵湛直勾勾的盯着她,搂着她的腰不放,“方才闵蔯就试图要这般对你,你为什么不揍我。” 所以说,放在在假山,这货一直都待在那儿。 “那你刚刚不动手。”简单想要抓住他腰间的软肉,却忘了他现在是个鬼,无果,对他狠狠的翻白眼。 “昨晚你说我对你是否信任。” 简单表示这话题转化太过尴尬,她才不会这么容易就被转移话题。 “对,所以你现在要回答我的问题。”呜,对上他的眸光,她很没出息的接受了。 “我只信任我自己。”果然,简单瘪瘪嘴,唇角的笑意带着些许的苦涩。 闵湛将她抱在床上,四目相对,他的声音款款流出,淡漠的语气带着些微的平淡。 闵湛与闵蔯是同父异母的兄弟,闵湛的生母在他出生时难产离世,荆柔本是姨太太,在闵湛生母死后,便被闵父扶了正,成了闵府的主母。 闵湛一直以为,荆柔是他母亲,自他记事以来,荆柔对闵蔯很是偏心,闵湛每次提起,荆柔都以他是哥哥为由,糊弄了过去,尽管闵湛心里很不舒服,但还是忍了过去,直到闵父突然离世,他就突然生了病。 他看着那老道士将他禁锢在那《鬼魂杂记》之中,看着他的魂体变得愈发虚弱,直至透明,那也是他第一次见到他的生母,那个化身为厉鬼的女人,荆柔与闵蔯将他与母亲封印,连贯的封印极强,若不是获得简单体内的灵气,他可能直接淹没在荆柔与闵蔯的阴谋之中。 而乔桑的到来是他一手促成的,更多的是荆柔需要对闵湛更深层次的压制而为之。 接下来的日子里,闵府每一天都会出一条人命,荆柔等人再也忍受不住,派人急切的去请得知大师,然而得知大师不知是何缘故并不在,直到半月后才来到闵府。 得知大师的到来在闵府掀起一番风浪,黄色的符纸漫天飞舞,就连凝苑也未曾放过。 简单与得知大师打过交道,单眼皮,一撇小八胡子,即使穿着老道士鲜明性的服装,却传达着一种掩饰不住的猥琐模样,好吧,是她评论太高,那老道士真本事还是有点,就是那么眸子里传达的淫邪让她反感的很,脸色苍白,一看就是纵欲过度。 闵湛在闵府穿梭自如,好像,得知大师的符纸也没啥卵用。 简单在地下商城花了八千积分购买了木剑,紫铜铃与锁冤石,换上便利的服装后与闵湛一同去了北院,也就是禁地之意,果然,得知大师,也就是那个老道士,荆柔与闵蔯都在,小院子被天阵笼罩住。   ☆、夫君不是人(四) 简单开了天眼,那女鬼穿着深红色的衣服,刺耳尖锐的声音回荡在整个闵府之中,荆柔与闵蔯皆忍受不住的捂住耳朵,嘴角的鲜血往下,“退下。”得知大师一声大吼,手中的铜铃不断地晃动着,魔音入耳,那女鬼暴躁的浮动着,想要从北院里逃出来,在触动那天阵时,触电般的收回手,哭哑而悲哀的声音回荡。 隐身符贴在她的身上,老道士等人看不到她,那女鬼似乎知晓她的存在,那双血窟窿不断地瞟了的过来。 “不好,那老道士发现了。”只见得知不断挥舞起手中的紫铜铃,忽然从黄色袋子中拿出一只葫芦,嘴里的咒语不断,那女鬼嘶哑的声音愈发重了,简单扔出一只爆裂符,那老道士躲了过去,咒语念得愈发密集。 “闵湛,你如何了?”只见闵湛的神色痛苦,黑漆漆的眸子变得猩红,似是随时都处于暴走的状态,简单拿起手中的木剑就往那老道的胸口处,划破空气的瞬间,白光骤现,老道的胸口前露出一片鲜红,闵湛慢慢恢复正常,简单在他头上贴上一张静心符,“那老道邪门的很,你注意点。” 木剑直接被老道扯出,简单眼睁睁看着木剑上染上浓厚的黑气,只见他祭出冤魂番,上面带着浓厚的黑气,比那女鬼身上的鬼气都浓厚几倍,让人头皮发麻,“小心。” 闵湛祭出闵府无辜而死的冤魂,一排一排的站在闵湛身后,呜,这么多鬼,她心里麻麻的。 简单悄然进入北院,那厉鬼长发飞舞在空中,意识到简单的靠近时,动作一顿,想要靠近又带着些许的惧怕,说是惧怕亦或说是不能。 简单想要栖身靠近,她愈靠近,那女鬼后退的愈远,就在这时,那女鬼嘶吼一声,穿破天阵梦的挡在闵湛身前,火红的身影散了几分,被那老道收入葫芦之中。 这不过是发生在一瞬之间,闵湛的眸子彻底猩红,那静心符被烈火燃烧成灰烬,闵湛周身燃烧的强烈鬼气仿若熊熊烈火般,从冤魂番里跑出来的鬼魂被殃及池鱼,直接灰飞烟灭,得知倍感艰辛,在面对暴走的闵湛,很是吃力。 只见他快速的收好冤魂番,那可是他废了好大一番力气给收集起来的,可不能让人给尽数毁了。 后来发现闵湛的目的是他手中的葫芦,得知以葫芦为诱饵,一次又一次的引诱闵湛,简单暗叹一声糟了,这不过是发生在电火石花之间,胸口的鲜血染红了衣衫,简单只得拖着闵湛逃离了闵府,而得知亦是无力的倒在地上,血流不止。 荆柔与闵蔯从树下跑过来之时,那带着森森阴气的小院子已经恢复了平静,褪去了那股子阴寒,留下的也只有那颓然的破旧小屋。 “得知大师,怎么样了?那闵湛收走了没有。”荆柔与闵蔯心急如焚,就怕那闵湛会化成厉鬼回来找他们麻烦。 得知身受重伤,本就了无生气,再被两人摇晃,只剩下半条命的他就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意识到这点时,荆柔慌了手脚。 “药。”还是闵蔯较为稳重,知晓得知是他的保命符,平稳的将药拿了出来,“三颗。”吞了药,得知的脸色好上一点,但还是苍白无力。 “闵湛等人已经离开,暂时无需担心,我现在需要疗伤的地方,等我疗养完毕,才有精力继续对付闵湛的阴魂。”闵蔯意识到这其中的重要性,连忙派人将得知大师安置好,以后还得依靠得知大师,才能躲过闵湛的劫难。 闵湛与禁地女鬼的突然爆发,将闵府处于一片混乱之中,荆柔等人处于一片慌乱之中,所以在接到凝苑发生火灾,知晓连着的阁楼一同陨灭在火灾之中,荆柔与闵蔯望着那与乔桑相同身形的黑色烧焦的尸体时,叫下人隐晦的处理掉,原因则是意外失火。 若是得知大师在此,定会发现飘荡在空中的灵魂与那日他看见的人不尽相同,然而,那老道儿自顾不暇,正努力的筹备着。 阁楼的损毁意味着压制闵湛的封印损毁,简单策划这场假死,一则是闵府正处于混乱之中,这时机选的正好,若是在往后,凭借闵蔯那多疑的心思,定会生疑,从而牵扯到乔家,那就得不偿失了。 闵湛处于虽是暴走的状态,简单不得不随时在他身上贴上静心符,最后只能让他藏于锁冤石中。 与得知一比较,简单深刻知晓自己的弱项点,这个世界是鬼魂纵横的状态,鬼魂漫天,自然有捉鬼师这个行业运行而生,那得知便是其中之一,且实力还是个中翘楚,与得知相比,她这个菜鸟完全不够看,除了有一些辅助功能外,对付鬼魂这个行业只是凭借着“抓鬼大法”知晓一些浅薄的知识,且没有实践性。 成功从闵府逃出来,简单没有回乔家。 闵府所住的地方较为偏僻,方圆之内的人家基本上没有,简单只得往上,到了山上的破庙的,空气中都是灰尘的味道,蜘蛛网随处可见,简单将破庙随意的处理一遍,才靠墙而坐,不出意外,这破庙可能是她接下来的栖身之所。 “闵湛。”从锁冤石中出来的闵湛,双目清明,“你怎么样?” “乔桑,你不用为我做到这种地步。”闵湛的声音清冷,带着些许的放逐之意。 “闵湛,你想的未免太过天真,从嫁入闵家,我就卷入了你所处的漩涡之中,这不是我愿不愿意的事,而是我能否在其中存活的问题,你大闹闵家,你觉得我继续留在闵家,不会被那老道揭穿,在你们的混战之中,我可也是出了力的。” “你也说了,那老道将你封印,只有纯阴之体进入阁楼才能破解封印,距离阁楼最近的是我,迟早会怀疑到我身上,我从闵家遁走,还不至于连累家人,这点,凭你,想的应该比我透彻。” “乔桑。”闵湛望着外面没落的暖阳,胸口思绪翻飞。 “那是我娘亲,是被荆柔害死的,她亲手喂她吃下毒药,残忍的剜了她的双眼,并且请了那老道将她永远封印在闵府,永世不得超生,她的阴魂飘荡在闵府偏北的院子内,这是我听荆柔亲口说的,那般仇恨而残忍的语调,我至今仍然记得。”他的身影没入薄薄的暗影之下,周身弥漫的浓厚鬼气,传达出一种清後的悲伤。 “你能报仇,我帮你。”简单笑的惬意,眉眼微微弯起,“闵湛,我的时间还很长。” 后面的时间,简单一直在练习抓鬼大法上法术与符箓,因为那老道,闵湛时而清醒时而暴怒,一开始简单还能用静心符稳住他,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静心符对他完全没有用处,甚至会对她发起攻击,一次她一着不慎被闵湛重伤,最后简单就只能锁住他的灵魂。 “乔桑,你可受伤。”闵湛很愧疚,他控制不住,心中强烈的欲望想要将她吞入腹中。 “无碍。”简单打坐着,一陌生的气息忽然而至,深红色的身影在眼前回荡,尖锐的女声在破庙中响起,带着阴森的诡异之感,“将你手中的公子交出来,小小年纪,竟学那些老道士撰养男鬼。” 撰养男鬼,她可没那种特殊癖好,像是有些抓鬼之人,为了增长自身实力,会吸收鬼之精气。 “姐姐有何事?我都来了半月有余,今日突然来访,所为何事?”这女鬼穿着一席火红,五官鲜艳妖媚,媚眼如丝,轻轻一眼就能摄人心魂,一看就是个艳鬼。 “我啊,自然是为了那貌美郎君而来。”女鬼翘起指尖,极其尖锐的指甲划破她完美的下巴,淡淡的黑气散发出来,生生破坏了那份美感,原来只是障眼法,女鬼脸上的骨头露了出来,皮肉翻滚,上面甚至还有蛆虫爬动的痕迹,饶是简单也不忍直视,“呕”的一声吐了出来。 女鬼的手放在脸上,凹凸不平,只听她尖叫一声,“我的脸。”女鬼半遮着脸,血色的骷髅定在她身上,“看了我脸的人都不得好死。” 红色的绸缎突然而至,简单的身子飞腾而起,眼看着与女鬼愈法近了,简单将木剑狠狠插在她的胸口,那女鬼似是很痛苦,裹着她的力道更重,趁她疼痛,简单扯出木剑,划碎绸缎,顺便贴了一张定身符在她额上。 闵湛突然而至,那女鬼来不及尖叫便被闵湛吞噬掉,他身上的鬼气透露出一抹淡红,身上的伤好了三成。 简单戳了戳闵湛,“你没事吧,就这样简单粗暴,真的好吗。” 闵湛一张冷漠脸,猩红着眸子朝简单扑了过来,简单尝试性的想要将他收入锁冤石中,那锁冤石直接在她手中碎了,对,就是碎了。 刹那间,闵湛将简单扑到,脖颈处的湿润让她想要爆粗口,那女鬼是个艳鬼,这货不会是因为吞噬了那女鬼,所以转化了吧。 简单将自己身上所有的符一张一张的扔到闵湛身上,静心符最多就几秒的时间,爆裂符就更不用说了,闵湛不知是学了瞬移的功能,总能完美的躲避她的攻击,而隐身符,完全是坑了自己,她看不见他,更是无可奈何。   ☆、夫君不是人(五) 闵湛就跟个大型宠物般,在她身上乱蹭,还好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整整一个晚上,简单累的接近昏厥,感觉自己躺下一秒就能睡着,这般体验生生让简单体验了,对闵湛,绝对不能随便投喂。 恢复清明的闵湛看着累的趴在地上的简单,试图走到简单面前,简单连忙挥手,“别靠近我。”闵湛身形一顿,听着她的吩咐往后,“停,就乖乖站在那儿。” 闵湛站在门口,这是把他当成某称宠物? 墙角的杂草上,她脖颈上露出的白皙皮肤上染上了淡淡的绯色,闵湛勾起唇角,那,似乎是她的杰作,以前,他就像是被困在一个空间内,透过窗口可以清晰的看见外面的场景,却不能制止,无能为力,但是,这情况似乎好转一点,最起码在发病时他能拥有一丝自己的意识。 山上的孤魂野鬼被闵湛吞噬殆尽,闵湛的情况好上几分,发病的几率相比以前没那般频繁了,这让简单意识到克制闵湛发病的方法,以毒攻毒。 简单的行装极少,除了在地下商城购买的用具外,基本上只有从闵府带出来的细软,简单换上麻布粗衣,便下了山。 荆州城还算是富庶之地,闵家算是荆州城的大户,大部分的商铺与田地都是闵府所有,闵家的生意之广泛,这也难怪,闵湛会被算计的死无全尸,这家财,何人不心动,就连是她都有点心痒痒的。 城北的程家闹了鬼,程家的嫡子突然就发了疯,每天晚上所在墙角,尽说着胡话,一开始程家老爷以为只是犯了病,后来他才想到请抓鬼天师,一月之中,一连十几个人想要去招摇撞骗,皆是被吓破胆,逃命似得从程家逃了出来,不得已,程家老爷只能贴出黄榜。 简单穿过人群,撕下黄榜,“小伙子,这程家是遭了报应,你可别去送死。” “是呢,那从程家出来的天师没过几天就暴毙在自己家中,府衙也派人去查找,皆一无所获。” “肯定是那程家少爷祸害了人家姑娘,人家姑娘来寻仇了。” ...... 简单收鬼的技术愈发纯熟,闵湛也因此获得了不少福利,当然,简单也不是什么鬼都收,像是那种无所作为,因为私心游荡在人世间的鬼魂,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相安无事。 敲响程家大院的门,小厮打开门时望见脏兮兮的简单,手中拿着黄榜,碎碎念道,“我奉劝你一句,别来无辜送死了,我家老爷都已经放弃了,将近一个月之内,已经有十几位天师无故暴毙,若你还想保住一条小命,就赶紧离开这里,不值得为了一点银钱送了小命。” “无碍,带我去见你家老爷。” “这人怎么就说不透,也罢,也罢。”小厮说着摇摇头进了室内,“老爷,又有天师拿着黄榜来了。” “快请过来。”已经有将近半月无人光顾,程家老爷都快愁白了头发。 简单踏门而入,在看见她的瞬间,程家老爷的脸直接垮了下来,“哪里来的小娃娃,可不要平白送了小命。” “程家老爷,我虽然年纪轻,但你家的情况,我还是收拾的了。” “缠绕程家嫡子的是被他弄死的一个妇人,长的貌美,人家琴瑟和鸣,程家嫡子强硬插入,将人家小娘子掳了过来,并且打死了人家夫君,第一晚就害得她流产,这妇人如何不怨,如何不气,想不通就吊死在房梁上,化为了厉鬼,这是专门来向这程家嫡子寻仇来的。”闵湛冰冷的声音集着温润的气息扫在她的耳际,简单心中了然,这程家嫡子也是活该。 “程望是咎由自取,活生生拆散了人家夫妻,还得人家家破人亡,你说,那女鬼如何不来找他?”站在程老爷身后的小厮煞白着脸,一条腿哆嗦着,那小娘子可怖的神情还历历在目,最后竟是翻了翻白眼,口吐白沫。 简单将一张黄符贴在小厮额上,一分钟后,那小厮悠悠转醒,“天师,救救少爷,救救少爷吧,少爷现在知道错了,谁也不知道那书生那般无用,就那么轻轻一推就死了,少爷也没料到那小娘子怀了身孕。” 程老爷直接瘫软在椅子上,“这逆子,逆子,竟做出这般天理不容之事,我程家一世清明,怎地被这竖子毁了我。” “天师,若天师出手,鄙人定出手重谢。”金灿灿的黄金快亮瞎了简单眼,简单摆摆手,“先不急,程望做的孽,总是要还的,那女鬼迟早是要收拾,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得入夜再说。” 程老爷埋下心底的阴鸷,笑眯眯的说道,“天师可用了膳食,可否要下人去准备。” 简单点头,舟车劳顿她疲惫的很,“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好好好。”程老爷连连答应,给了下人一个脸色。 酒足饭饱后,简单慵懒的躺在躺椅之上,热水的蒸汽飘散在空中,简单已经有点迫不及待,随而微微皱眉,“闵湛,我要洗澡,你先去外面带着。” 将闵湛推了出去,简单还是觉得不放心,又用帘子将自己这边自成一个区域,才放心的脱衣入桶。 滚烫的热水在人体所能承受的程度,简单将自己整个人缩在木桶之中,黑色的发丝浮在水面上,衬得白皙如玉,穿透水面的瞬间,如出水芙蓉般清新娇嫩,闵湛的脸带着一抹羞红,养了接近几个月,乔桑的身板没有大婚时的那般平板,胸前的小笼包凸起的形状煞是好看。 闵湛的眼神不由自主的凝聚,简单有些嫌弃的看着浑浊的洗澡水,用被单将自己裹住,恰好看见像是煮熟了的虾子的闵湛,气的脑袋上直冒烟,麻蛋,臭流氓,偷看她洗澡,还敢真的光明正大,是可忍孰不可忍,结果,闵湛被简单狠狠胖揍了一顿。 闵湛表示自己很委屈,他看看自己媳妇怎么了,又没犯法。 小厮将洗澡水抬出去,简单忍不住俏脸通红,真是丢脸。 “晚上子时全府都不允许靠近程望院子一步,不然,后果不殆。” 小厮应了声,传到到了程老爷耳中,程老爷听此,吩咐全府上下。 夜渐渐深了,简单睡得正熟,闵湛坐在床头,撑着下巴盯着简单,喷出的冷气落在简单脸上,简单反射性的一缩,一巴掌扇在闵湛脸上,“离我远点,冷死了。” 简单的力道不重,闵湛抓住她的手,一滚就将她搂入怀中,周身的冷冽成功逼退了她的睡意。 呵呵,你真温柔。 夏天你这样做,她定是万分乐意,但冬日这般,那就是找死的节奏,闵湛被踢下床,这般结果早已注定。 子时,程府鸦雀无声,简单与闵湛来到程望的院子,墨黑的天空中带着几片枯叶,有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盛状,寒风阵阵,传达着阴森的味道,简单手中拿着木剑,额上贴了天眼符。 简单推门而入,程望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眼睑下带着浓厚的乌青,一张脸憔悴得很,双眼的通红与带着病态苍白的脸形成鲜明的对比。 站在程望旁侧的女子穿着白色的衣衫,纯白的衣衫上染满了污渍与血渍,裙摆的位置是近乎紫黑的血渍,她的肚子高高隆起,破开的衣衫里露出孩子灰白的眸子与湿漉漉的脑袋,很是渗人。 似是注意到简单的到来,那女鬼悠悠的转过脑袋,对着简单桀桀一笑,血盆大口,那女鬼自以为美的模样,倒是看得简单头皮发麻。 女鬼的注意力被转移几分,对程望的压制减少,恢复了几分神志,在看见简单的瞬间,仿若见了救星般,飞身扑向简单,女鬼怎会让他得逞,程望踏出一步的瞬间,整个身体浮在空中,女鬼的手一挥,程望就狠狠的打在墙壁上,只听见咔擦一声,那是肋骨断掉的声音。 程望倒在地上,撑起身子的瞬间吐出一口鲜血,“不要老找我,不是我,给我滚,滚啊。”程望双手捂着脑袋,声音虚无。 “我听说了你的故事,确实恨惨,家庭美满,幸福生活在一夕之间破碎,失去了爱人与孩子,破旧的身子陷入无尽的绝望之中。”女鬼转过身子,血色的骷髅直勾勾的盯着简单,放弃程望,转向简单,不过一瞬,就抵在她的鼻尖。 简单有点后悔贴了天眼符,这种感觉,真他妈的酸爽,浓厚的腥臭味道凝结在一处,简单身子一窜,就躲在了旁边。 “你还知道什么,说什么仁义道德,恶有恶报善有善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女鬼嗤笑着,“痴痴”笑的声音仿若金属磨合在一处的强烈质感,简单只觉得耳朵滋啦一声,耳鸣了。 女鬼的情绪很是激动,看来以前意图收掉她的天师都是这般想法,对她,简单从未这般想过。 “你是这般想的?”简单不动声色的后退一步,低垂眼睑时对上她腹中孩子的诡异眼珠,吓得她一震,简单暗暗松了口气,这随时能见鬼的感觉,不要太酸爽。 “呵呵呵呵。”黑色的怨气将女鬼笼罩住,“我不相信,若这世界善有善报,为何我们一家人做尽了善事,被人害死却无人敢伸冤,反而被掩藏到泥土之中,若这世界真的恶有恶报,程望为何还能好好的活在这世上,心安理得的活着,所以啊。”   ☆、夫君不是人(六) 女鬼温柔的抚摸着孩子的脑袋,那孩子一口咬在女鬼的手上,指尖断裂,牙齿咀嚼的声音在夜色中尤为清晰,“我才会站在这里,我就是要搅得程家鸡犬不灵,以报我夫君,我孩子的不共戴天之仇,哈哈哈哈。” 绵长的阴森尖锐的笑声回荡着,躲在房间内的程家众人皆是心中一颤,紧紧抿着嘴唇,将自己缩在被子里。 女鬼身上所渗透出来的强烈怨气带着浓厚的腐蚀味道,闵湛出现的时候,女鬼的眼眸猛地一缩,闵湛将那些怨气尽数散发开来,成功引起女鬼的忌惮,警惕着闵湛。 对峙几秒,那女鬼与鬼童分离开来,鬼童飞向简单,还啧啧的笑着。 闵湛至始自终将简单放在他保护得到的位置,鬼童飞过来,闵湛一手抓住他的脑袋,在下一秒,生出几个鬼童的脑袋,一股脑的咬伤闵湛,趁着鬼童纠缠闵湛的瞬间,女鬼袭向简单,阴郁的黑气成为最有力的袭击利器,身上划出阵阵血痕。 简单双目抿着,刹那间绽开,木剑插在女鬼的肩膀上,黑色的鲜血漏出来,那鬼童凄厉的惨叫起来,身子四分五散,化为一阵黑灰,消散在空气中。 只听女鬼叫得凄惨,呵呵的冷笑,头上的黑色发丝飘荡在空中,仿若无根之树,黑发不停的生长着,有生命般在地上生长,“救命,救命。”程望惨白着脸,憋得一张脸通红,仿似下一秒就会失去呼吸,简单淡然的拿出爆裂符,在头发过来的瞬间,就扔出一张爆裂符,痛的女鬼不断哀嚎着。 闵湛杀了女鬼的孩子,那就没有和解的地步,简单一手拿着木剑,一手的掌心划过木剑,上面染上血色的痕迹,她的手覆盖住锁冤石,低喃着咒语,那女鬼周身的怨气缓缓的变得平淡稀薄,女鬼极度的抑制着,意图与简单拼上几分,最后无果,女鬼身上的阴狠模样变得平淡起来,平和的脸庞展现出来,而没有发丝紧紧锁住的程望,已经翻白着脸陷入昏迷。 “得罪了。”女鬼轻轻鞠了一躬,一抹湿意滑落,“我名唤杨芬......” “被程望玷污我认命了,孩子是我最后的希望,我只想守着孩子过活,可是,那畜生,硬生生的弄掉了孩子,不报仇我心有不甘。” “可是,你化为厉鬼,孩子认你是母亲,会随着母亲的气味而改变,你这般,孩子亦是与你一般,投不了胎,永远游荡在人世间,即使这样,你也愿意。”简单细心地解释,其实若是可以,她可以帮她超度。 抓鬼大法上稍有记载,试试,应该会有用处。 “可是,孩子,我的孩子。” “娘亲。”小小的孩子跌跌撞撞的扑进杨芬怀中,杨芬喜极而泣,泪珠低落在空气中,消散无形,“孩子。” “谢谢天师。”简单打坐在地上,随着咒语的加快,杨芬母子的身影慢慢变淡,风一吹,就没了痕迹。 天色转亮,没有厉鬼的存在,阴暗的院子变得豁然开朗起来,程老爷与小厮一同踏入院子,只见程望躺在地上,“天师,这逆子如何?” “惊吓过度,吃几服药就好。” 程老爷应声,恭敬着身子,呈九十度鞠躬,“感谢天师大恩大德,我已经么命令下人准备了美食美酒,请天师前往。” 简单笑着应下,盯了程老爷几秒钟,与闵湛微微示意。 美酒美食在前,简单胃口大开,只可惜美酒不够醇厚,没有达奚的酒清醇,她不禁有点想念达奚以及他的美酒了。 只可惜,达奚只存于任务世界之中,与何煜、谢从容、科威尔、夜嗔般,无知无觉中,桌上的两瓶美酒被消灭殆尽,闵湛的神色晦涩不明。 “那酒可都喝了。”程老爷阴鸷着脸,脸色阴测测的,“老爷,那美酒都被那天师都喝了下去,只留下两个空荡荡的酒壶。” “准备动手,知晓我程家的秘密,想安全活着离开,休想。” “是。” 几人的暗谋,闵湛一概知晓,在几人进入房间的瞬间,看着的就是简单窝在空中,闵湛将简单抱在怀里,眸子猩红,唇角带着冷冽的笑意,仿若致命的罂粟,妖冶的不知方物。 暗色滚滚,程府一片火光,闵湛温柔的望着倒在怀里的简单,指尖抚顺她额间得碎发。 乔桑,你究竟是谁,不是她又是她。 闵府 得知大师手中拿着冤魂番,冷冽而残酷的笑容,“鬼母。” 鬼母穿着火红色的衣服,眸子呆滞的听着得知的命令,若是闵湛在此,定会定会认出鬼母是何人,不正是前段时间被得知收入葫芦中的闵湛生母,被冤魂番迷了心智,鬼母现今没有一丝神志,“闵湛,三月不见,我要用你最在乎的人亲自来对付你。” 闵蔯站在门外,轻声的敲了敲门,“得知大师。” “进来。” 闵蔯推门而入,“那闵湛何时能够彻底清除,只要有闵湛在一天,我就心里不安,还有那乔桑。” “乔桑,她没死,那具死尸是闵府的丫鬟。”得知大师一语道破,被骗的愤怒侵蚀着闵蔯的脑子,“乔桑,呵呵呵呵。”胸口燃烧的熊熊烈火,闵蔯笑的阴鸷。 “穆子,派人将乔家人给我抓来闵府。”乔桑,敢死遁,那我就如你所愿。 简单醒来的时候,肩上还带着雨露的痕迹,闵湛举着一张荷叶放在简单头顶,荷叶顶端的水滴正好落在她的眸子里,简单发射性的眯眼,水渍与泪珠混着落下,“闵湛,你找死。” 荷叶上的水珠一股脑的挥洒在闵湛身上,但是,不管她如何,总是打不到闵湛身上,简单气急,一扑就将荷叶挂在他脑袋上,碎了一地。 忽然,简单只觉得胸口一窒,强烈的惊慌感席卷全身,闵湛扶着她,搂住她的细腰,“你怎么了?” “没事,只是觉得心里发慌。”小手抚在胸口,简单如水的眸光落在闵湛眼中,“过几日我们去乔家看看吧,我有点担心。” “嗯。” 到达乔家,矮小的平房混乱不已,收拾好的桌椅零散的碎落在地,隐隐带着淡淡的血迹,果然,纸包不住火。 “我要回闵家。”简单的唇抿的紧紧的,第一次,闵湛的唇落在她的嘴角,温柔而短暂,无理由的纵容,“好。” “得知大师,今晚闵湛可会出现?”闵蔯摄人的桃花眼微微眯起,站在不远处的小丫鬟皆是羞红了脸。 “拭目以待。”手中的葫芦从不离手,得知大师抿下一口清酒,“闵湛就算我不杀他,这世间也容不下他,为了一个女人,屠杀程府一百余人口,荆州城的府衙已经挂了悬赏令,那大批的悬赏,会有更多的人趋之若鹜。” 简单趴在墙头,选的是凝苑,以前她就发现,靠近凝苑有条小道可以直接出府,简单爬上墙,闵湛已经穿墙而过,“鬼也就这个好处。” 闵湛回了她一个眼神,你行,你也来。 好吧,她认输。 在闵湛身上贴上隐匿符与隐身符,简单叮嘱着闵湛,“我先去找乔家人,与那老道碰见,不要硬碰,保命要紧。” “我陪你去。”闵湛抓住她的手腕,黑濯石般的眸子带着无端的冷寂。 “你不是要去找娘亲,我们兵分两路才能更快的离开闵府,再说了,若是被发现了也不至于一网打尽。”简单尽量说的轻松,但闵湛极尽冷漠,简单垮下脸,“好吧,我知道理由是有点牵强,但是,这也是个好办法不是吗。” 凭着感觉,简单徘徊在闵家大院,闵湛一直跟在她后面,近三个月吞噬那么多鬼魂,闵湛想要在简单面前敛下自己的气息,完全可以。 穿过翠绿的枝叶时,一抹红色的熟悉身影一闪而过,闵湛双手结印,在简单身上落下一丝残影,随而跟随拿红色身影,他想抓住她,每次只差一点,一路上越过小院,灌木,枝干,眼前的场景豁然开朗起来。 “闵湛,好久不见。”鬼母冷淡的飘到得知身后,对闵湛无一丝眼神波动。 “得知,你对她做了什么。”强盛的怒气在胸腔凝结,随时都能爆发出来。 “你伤我鬼子鬼孙,那我只能拿鬼母来填充了,被自己的母亲当做对手,这感觉,好好享受。”得知猖狂的大笑,“鬼母,杀了他。” 闵湛何时离去,简单并不知晓,好不容易找到乔家人所在,迷昏守着的小厮,灵巧的开了锁,“你们快点出来,赶紧逃出去。” 乔家人低垂眼睑,抬头的瞬间脸上弥漫着浓厚的鬼气,糟了,乔家人被鬼上身了,得知这个贱人,竟然做到这个地步,借刀杀人,这把刀用的好不费劲,还好她不是真正的乔桑。 木剑不能用,就只能取黄符消散那些怨气,简单砰地一声靠近,凭空拿出一支极细的毛笔,沾上墨水,随云流水的在乔家人额上贴上一张张符纸,乔家人六人,还好鬼气的影响没那般影响,最多是实行命令,定身符定住的瞬间,简单呲的一声将燃烧的黄符放入茶杯之中,让乔家人灌入嘴中后,六人恢复正常。   ☆、夫君不是人(完) “桑儿。”老人老泪纵横,简单推开他们的手,“拿着这些钱,离得远远的,再也不要回来这里。” 简单将六张隐身符贴在乔家人身上,“别人看不到你,你们快点离开这里。” “走。”乔家人依依不舍,看着他们离开,简单松了口气,还未等她踏开步伐,她眼睁睁的看着乔家人一个一个的死在她面前,浓厚的血腥味弥漫在空中,地上一大堆血渍,陌生的记忆尽数涌入脑海中,简单全身颤抖着,微红的眼眶热气翻滚,热流不断的涌出来,再一次,乔家人再一次死在她面前,是她的错,明知道闵蔯将乔家人带过来是陷阱,她还是义无反顾的踏入了陷阱,傻傻的为所欲为。 唔,这是乔桑残留的灵魂,只等着取而代之? 木剑紧紧的握在手中,简单清明的眸子涌上一股接着一股的血丝,闵府的冤魂涌入简单周身,乔桑是纯阴之体,本就有聚集灵魂的效果,现在的简单,被乔桑仇恨的意识所掩盖,而简单,则被乔桑收入了小黑屋。 她一步一步的越过闵府的长廊,木剑划过掌心,随着她的动作,红色的血液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洒了一地。 “人都到齐了,真是幸运。”乔桑指尖挥动着木剑,唇角的笑容接近黑化,“得知,荆柔,闵蔯,今日,我就亲自送你们上地狱。” 旋转的鬼气弥漫在她的眸子里,得知隐隐后退一步,闵湛心底微乱,察觉到她的不对劲,被鬼母的指尖穿透胸口,黑色的鬼气从胸口漫处,闵湛眉头紧皱,将鬼母一挥送离。 “无知妇孺。”得知摇动手中的紫铜铃,悦耳的铃铛声响彻整个闵府,站在简单身后的冤魂不仅没有动作,反而因为乔桑的召唤,冤魂番里被得知控制的冤魂反而有去乔桑那便的状态,鬼母徘徊在两者之间,乔桑扯起嘴角,紫铜铃轻轻一晃,那鬼母毫不犹豫的站在乔桑身后。 得知心中不安,立即拿出自己的保命利器,木剑,黄符,天阵,得知迅速的布置起来,将黄符贴到四周,挡住他们的攻击,乔桑一个召唤,成千上万的鬼魂不断地涌向得知,得知围成一个圆圈,将黑狗血洒了满地,黄符悬挂在整个上空,那些小喽啰们一碰则碎,灰飞烟灭,反而是愈发趋之若鹜了。 闵湛难看着脸,盯着那个陌生的女人,这不是她,他眼睁睁看着她的脸色变得苍白,从脸色红润变得毫无血色,她是在用自己的寿元获得驱动鬼魂的权利。 简单被锁在小黑屋内,里面空无一物,只有一个窗户透露出一丝光亮,她踮起脚尖,看着闵湛被鬼母伤的遍体鳞伤,傻子,都不知道躲。 “杀了所有人。”乔桑冷酷的声音回荡着,冤魂化为一层乌云,在得知的天阵下,重叠的进入,直至得知吐出一口鲜血,天阵破碎,荆柔与闵蔯被鬼魂从上往下掉下来,身体腾在空中,“这般感受可好,那时候,我就是被你们这样害死的。” 乔桑有点怀缅,被鬼气吞噬的眸子带着一些眷恋,“夫君,我眷恋于你,你怎可弃我而去,而对这个女人另眼相待,我真的很伤心呢。” 在恐惧与惊吓中,荆柔与闵蔯被生生吓晕了过去,“真没意思。” “得知,只剩下你了呢。”乔桑一步一步的靠近,得知那着木剑警惕的后退,在乔桑再次靠近的瞬间,得知木剑狠狠插向乔桑,为了不让她受伤,闵湛将她带入怀中,身体却被定住,乔桑诡异的绽放出灿烂的笑容,“闵湛,为了她,你还能做到什么地步呢,要不,同生共死如何。” 简单的指尖深深刻入墙壁,“不行,绝对不行,闵湛不要。”得知的木剑一剑又一剑的刺入闵湛身上,黑色的鬼气散入空中,便被他人所吞噬。 “怎么可能,明明,我做足了准备。”乔桑灿烂的小脸变得泛白,随而表情变得多变起来,简单解除了乔桑对闵湛的桎梏,得知的木剑插入简单的胸口,猝不及防。 随着爆裂符与炸裂符的抛出,得知的皮肉翻飞,倒在地上。 没有了得知的控制,鬼母甚至恢复正常,转变为生前的温婉模样,“湛儿。” 对娘亲,闵湛没有记忆,更多的是荆柔对她的描述,他以为他对他的感情不深,然而,事实并非如此,在看见她之时,饶是冷硬如闵湛,眼眶也微微泛红,“娘亲。” “娘的时间不多,那老道的冤魂番用我做了鬼母。”她温柔的抚上闵湛的眉眼,“湛儿,对你,我无力补偿,对不起。”化为粉末的鬼母化为一丝一丝的进入闵湛的身子,简单望着他缓缓闭上眼。 阳光穿透闵府的薄雾,简单盯着乔家人的尸体,泪如雨下,乔桑是该恨得,为了家人自愿嫁入闵家,本只想着平淡的度过余生,却因纯阴之体将自己推入深渊,她没有简单那般幸运,纯阴之体本就深受灵魂喜爱,闵湛更是如此,每夜的吸取精气让她的脸色终日处于苍白的状态。 这般情况,让她逐渐知晓了闵湛的存在,一次偶然,乔桑看见了闵湛的身影,情不自禁的陷了进去,为了他,她心甘情愿的承受,更多的寻找关于魂体的杂记记载,愈看,愈发痴迷,只为了能多帮她一眼。 直到得知老道的到来,为了对付闵湛,首先拿了乔桑开刀,乔桑亲眼看着自己的亲人一个一个的死在她面前,而在娘亲与乔桑之间,闵湛选择了娘亲,乔桑被生生吊死在榕树之上,而对简单,因为她体内灵气的缘故,闵湛是闵府最强的鬼,在庇护她的时刻,也是为了自己的强大与治愈,两者相互利用,互利互惠,也就没了乔桑那时的不管不顾。 这也是为何在乔家人死去之时,乔桑情绪失控,被恨意所牵扯的强大精神直接把简单屏蔽,锁进了小黑屋。 隔日城中就传出闵家人疯了的传言,闵家也真是可怜,闵家大少爷英年早逝,孤儿寡母只剩下万贯家财,现在还一齐疯了,见人就说见鬼,不要缠着他,不要缠着他。 简单在离开闵家之前,给荆柔与闵蔯开了天眼,睁开眼就能看见鬼,每天看见各式各样的鬼,精神不衰弱都不行,而乔家人,简单将他们好好埋葬后,回了乔家。 后来简单才发现,在经历这次事故后,乔桑的纯阴之体发生了改变,成了普通人,再也看不到闵湛的灵魂。 她在这个世界待了三年,可能是对乔桑的愧疚,亦或是对自己太过失望,终日守着乔家人的小院子,从一个少妇转变为花甲老人,在闵府与得知的那一站,乔桑过度的透支寿元,导致她提前进入早衰状态。 她知道,闵湛一直待在他身边,她的眼神她熟悉的很,具有极强的侵略性。 窗外的天空很蓝,白云朵朵,幻化成各式的模样,简单扶着门墙,一步一喘气的移到门外的躺椅上,这几十年来,她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呆呆的望着天空。 “闵湛,我要走了,你应该还是几十年的模样,你的眉毛又黑又亮,总能长成好看的弧度,眼睛很亮,眸子又大,盯着人的时候让人心底发麻,那时候你肯定总是这般望着我,其实我不怕,我知道你不会对我做出什么。” 闵湛试图抓住她的手,抚摸她的脸颊,却是直接穿过,他再也碰不到她,真是讽刺。 简单伸手,指着外面的天空,“闵湛,你以后多出去走走,这里不属于你。” 他看着她的身子一天比一天虚弱,看着这般的她,闵湛是心疼的,但又隐隐传递出一丝兴奋,届时她成为魂体,他与她就能永远在一起,心中矛盾,闵湛心情复杂交缠。 他知道,也有可能是他常年待在她身边的原因,鬼气入体,一点一点的侵蚀她的身子,所以她才会这般快的老去。 “闵湛,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失望,保持本心。” 她憔悴而苍白的脸望着蔚蓝的天空,笑容是前所未有的释然,闵湛心底生出一丝不安,她没了声息,她的灵魂出现,他第一次笑的这般璀璨,下一秒笑容凝固,她的灵魂碎裂成白色的光影,他眼睁睁的看着她在他怀中消逝。 闵湛不知道自己飘荡了多少年,虚无的时空带着撕碎的痕迹,她在时,他还会刻意隐藏自己,她走后,他变得肆无忌惮,喜怒无常,而那些道貌岸然的天师,一个一个成群结队的想要来杀他,获得高额奖励,他就像是玩弄宠物般逗弄着,这样过了很久,他变得无聊起来,有许久没人来追杀他了。 在她死后,乔家的院子曾有人进来过,他不愿,便将他们吓走了,她说过,不能滥杀无辜,程家的事情,发生过一次,决不能有下一次。 直到有一天,乔家的院子骤然倒塌,闵湛看着漫天灰尘的土地,心中盛满了空虚,不知何时,她的面容,在他脑海中变得模糊不清。   ☆、攻略伊始 闵湛不知道自己飘荡了多少年,虚无的时空带着撕碎的痕迹,她在时,他还会刻意隐藏自己,她走后,他变得肆无忌惮,喜怒无常,而那些道貌岸然的天师,一个一个成群结队的想要来杀他,获得高额奖励,他就像是玩弄宠物般逗弄着,这样过了很久,他变得无聊起来,有许久没人来追杀他了。 在她死后,乔家的院子曾有人进来过,他不愿,便将他们吓走了,她说过,不能滥杀无辜,程家的事情,发生过一次,决不能有下一次。 直到有一天,乔家的院子骤然倒塌,闵湛看着漫天灰尘的土地,心中盛满了空虚,不知何时,她的面容,在他脑海中变得模糊不清。 所以,他决定回闵家,闵家成了废院,广阔的宅子在闵蔯、荆柔疯了后,下人携款私自逃离,没人照顾荆柔与闵蔯,两人活的很凄惨,生生饿死在闵府,成了怨灵,终年在闵家徘徊不去,这也是闵府废弃的原因,毕竟,谁也不愿意住一个时刻闹鬼的屋子。 荆柔与闵蔯瑟瑟发抖的盯着闵湛,他们没了记忆,只有对强者的敬畏之心,闵湛双手一挥,从他们单薄的记忆中寻出乔桑的影子,原来,她的模样是这般。 时光太过漫长,他很想她,最后却连她的脸都消散了。 没有她存在的时空,他,可能会一个人度过这漫长的悠悠岁月。 回到系统空间,简单疲惫的躺在贵妃椅上,有气无力的开口,“阿倏,有没有度假的地方,我好累。” 阿倏散开的书页在简单脸上不停的扇风,试图给她一丝清凉,简单将他抱在怀里,“呜,阿倏,你怎么这么贴心,越来越喜欢你了怎么办。” 阿倏羞红着脸,肩膀上似是长出了一对翅膀,轻飘飘的飞了起来。 “主人,系统最新推出度假计划,前去的交换条件是必须同意完成里面的小任务。” “里面的任务很难么?与我前去的任务世界有何不同?”简单将脑袋枕在手臂上,意识有点昏沉,真累。 “没有很大的差别,只是有点反转。”阿倏围绕再简单周身,细碎的抖动着身子,仿若传递着无尽的欣喜。 “那等会儿你便送我去吧,现在先让我歇会儿。” 姓名:简单 性别:女 年龄:20 积分:56000 任务完成程度:100% 特长:中医、毒术、符箓,易容、阵法、演技(仅在任务世界使用,可换取积分) 技能:聚灵诀、星际练体术、道家法则(初级)、抓鬼大法(初级) 看着数据,简单发现上个世界花费的积分还算挺多,都比得上她以前几个世界的花费了,但是,感觉似乎还算不错,她也没那般心疼。 蔚蓝的天空,海风习习,简单趴在遮阳伞下,宽大的墨镜遮住她一大半张脸,带着海风的淡淡腥味,这还真是阿倏所说的度假,整个人处于一种惬意的状态。 这是个现代世界,原主名叫赵冉,今年十八岁,刚刚高考完,现在正在三亚度假。 姐姐赵歆,异能重生归来,斗渣男,毁贱女,开公司,无所不用能及,上辈子,赵冉为了救赵歆,被人*致死,为了弥补赵冉,重生归来的赵歆对自己这个唯一的妹妹极度宠爱,可以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只是,在剧情中,人都是贪心的,赵冉喜欢上了男主,为了得到男主成为了恶毒女配,赵歆对她愈好,她就愈发百般嫉妒,直接把自己给作死了。 其实就简单看来,她总觉得赵歆对赵冉的宠爱有种捧杀的意味。 海鸥在空中滑翔,呈现出黑色的暗景,简单伸开枝丫,舒服的脚尖都翘了起来,管赵歆是捧杀还是啥的,被女主罩住的妹妹,只要不作死,结果还是好的,果然,这真是度假的最好方式,要是没有那烦人的攻略任务就更好了。 简单坐上了回h市的飞机,她盯着旁侧的座位,微微的出神,她还记得,在离蓁的那个世界,与那个男人的再次遇见就是在沙发上。 “系统提醒,系统提醒,目标任务出现,目标任务出现。”简单表示自己走了狗屎运,她的假期才刚刚开始,这么快就像垄断不成,她微微抬头,前方的男子一头栗发,上方的位置带着微卷的味道,略显优雅,男子坐在简单前方,看不清他的面貌,但单凭背影,似乎,感觉挺清新的。 这人怎么看也不像是被黑化了的反派大boss。 好吧,先让她当几天鸵鸟,等她坐上几天闲人再开始任务。 赵冉与赵歆的父母早逝,赵歆比赵冉大六岁,可以说,赵冉是被赵歆带大的,六年前,赵歆浴火重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家里的一贫如洗也在赵歆的努力下变成了别墅高楼,在赵冉心中,她不喜欢这般的姐姐太过冰冷,有时候与她正面相对,她会害怕的垂下眼睑,熟悉的姐姐给她的再也不是亲切,而是疏离与冰冷。 从三亚回来,简单拖着行李箱回到了h市,赵家的别墅在青山区,简单没有通知赵家的人,反而是自己坐着车回了别墅。 刷了刷指纹,门应声而开,里面空无一人,简单将行李箱放在门口,鞋子胡乱的踢在门口,赤着脚上了楼,赵家招的是阿姨,是专门为赵冉服务的,赵冉去度假了,阿姨自然放假了。 赵歆一般不允许他人靠她太近,就算是赵冉也不行,照简单看来,赵歆这就是强迫症,好吧,人家女主想干嘛就干嘛,她管不着。 别墅很大,有三层楼,赵冉的房间在二楼,赵歆则住在三楼,但自从赵歆重生归来,一般很少与赵冉住在一起,更多的是金钱上的往来。 浴室哗啦的水声不断,赵歆进入别墅时,看见杂乱的鞋子与乱放的行李箱时,唇角微翘,这丫头,一句话不说就自己偷偷的跑回来了,距离开学可还有半个月的时间。 青丝垂在肩头,水滴在身上的每个位置滑落,简单裹上浴衣,湿漉漉的脚踩在瓷砖上,留下一行带着水渍的脚印。 “姐,你回来了。”简单掳了掳湿漉漉的长发,双眸含笑。 “怎么回来也不打个电话,要是出了什么事,你就不怕我担心。”赵歆心底暗叹,她这个妹妹,心思还是太过单纯了点。 “姐,你就这么信不过我?我可是从三亚独自一人度假回来的人。”简单赤脚踩在沙发上,顺着坐了下来,自觉的与赵歆保持了半米的距离。 其实,有时候简单在想,赵歆的强迫症这般严重,难道以后与男主在一起后也要这样?一想到这里简单就觉得好笑,这场景,不要太另类。 “目标对象出现,目标对象出现。”简单脸上的笑容垮了下来,这系统,真烦,度假计划还处于初开发阶段,这般催促让她有种想要罢工的想法。 “宿主,罢工双重处罚,扣除所有积分。”简单紧抿着嘴唇,真狠,就跟吸血鬼一样,扣除她所有积分,那可不行,她的积分都是她一个一个世界积攒出来的,若是全部扣了,她要回去弄死阿倏。 同样是系统,怎么就这么不可爱。 “宿主,别意图诋毁系统,若是被发现三遍以上,开启吐槽模式。” 简单:“......” 她能直接关掉这系统的说话模式吗,真心烦! 系统:“不能。” 门铃声不断,简单缩在沙发上,对着赵歆蜜汁微笑,“姐,你不会忍心让我这般模样去开门吧?” 赵歆:“......” 她能说她很忍心吗。 门外的男人穿着一席淡蓝色西装,赵歆的身影挡住大半,简单能看见那人白皙修长的指尖,就像是弹钢琴的手,煞是好看,以前的赵冉一直以为,有那么一双好看的手的男人,钢琴一定弹得很好。 “初次见面,你好,我是刚刚搬到隔壁的南哲。”南哲,这个名字好听。 南哲笑得很好看,微微露出来的白牙忍不住的让人亲近,系统像个复读机一样的,不停的重复着,“目标对象,目标对象......” “你妹的,你宿主知道了。”简单咬牙切齿的回答,“姐,外面是谁?是认识的人吗。” “小冉,不是认识的人,你先去将头发吹干,免得感冒。”赵歆的语气略显紧张,在她转头时,简单看清了南哲的脸,栗色的短发,露出饱满的额头,漂亮的凤眼,露出完美的弧度,眸底细碎的清然像是有渲染力般,看得让人很舒服,而他身上的淡蓝色西装,简单略带担忧的瞟了他额头一眼,很是清爽,这么热的天,南哲竟是一点也不热。 “好,姐,那下面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踏踏踏上楼的声音,赵歆暗暗松了口气。 “我们以前认识吗?对我这般防范。”南哲的声音很有穿透性,是独属于少年的清亮嗓音。 “南哲,是吗?现在已经过了远亲近邻的年代,所以,以后无事你就不要过来,这里,不欢迎你。”砰地一声,门被紧紧关闭,南哲侧身后退一步,摸了摸鼻子,这,算是吃了闭门羹了吗? 真是不可爱的姐妹俩。 南哲款款的走出赵家别墅,悠悠的往旁侧的欧式别墅前去,嗯,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邻居了哟,请,拭目以待。   ☆、攻略黑化反派(一) 南哲,生母早逝,继母嫁入南家不久,十五岁的南哲便被南航送去了米国,在米国用两年的时间超额修完硕士学位,刚回国不久,在赵冉的记忆中,南哲温柔有礼,细致款款,正是赵冉喜欢的类型,只是前世赵冉先见识了男主欧阳浩的霸道总裁范儿,亲情缺失的赵冉对欧阳浩一见钟情,才有了后面的情感波折。 照简单看来,欧阳浩并非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般简单,能够俘获赵歆的那颗遭受重重挫伤的心,也是深藏不漏。 随着指尖的挥动,乌黑浓密的发丝忽降忽落,关掉吹风机,震动的声音戛然而止,简单挥散披在肩头的长发,抬头望向窗外,南哲微微含笑的双眸,魅惑的桃花眼濯濯生辉,简单一怔,随而礼貌一笑,关紧了窗户,不好意思,她是近视眼,看不见。 南哲望着紧闭的窗户,不禁有点失笑,脱掉西装,解领带,动作行云流水,不一会儿,便传来流水的声音。 “宿主,你这样是不对的,攻略对象在前,怎么能不抓准时机bababa”简单梳头的动作一顿,声线冰冷,“0093,攻略的事情我会看着办。”0093身子一抖,撒泼的语气也收敛下来,“还有,我不喜欢别人对我指手画脚。” “宿主......”接着,0093就发现他被限制了话语权,泪眼汪汪的盯着屏幕中的简单,宿主,你真狠。 假期的进行,是以任务为交换条件,简单在接到任务时,她是拒绝的,攻略任务,而目标对象则是南哲,黑化反派大boss,根据剧情中的介绍,南哲不喜欢赵歆,与欧阳浩也无冤无仇,要真说南哲黑化的理由,那应该就是看赵歆与欧阳浩不顺眼,单纯的看不顺眼,想要毁掉,或者说是,不喜欢他们之间的暖暖温情,说不出是嫉妒还是羡慕,当然了,黑化的反派肯定不会承认自己羡慕或者嫉妒,只会是觉得看不顺眼罢了。 对此,简单也很是咋舌,南哲的性格,看起来很不好攻略啊,难得的假期,硬是要穿插任务,还让不让人好好度假了。 南哲裹着浴巾,水珠从精壮的胸膛往下流淌过人鱼线,性感的要命,当事人却没这般自觉,慵懒的擦着滴水的发丝,从桌上拿过手机,看着屏幕上显示的来电,勾唇一笑,“喂。”温润带着淡淡磁性的嗓音成功让对面之人惊慌不已。 “咳咳,南哲,h市理工大学发来了邀请,想邀请你担任讲师。”方斌说着,连忙喝了一杯水压压惊。 南哲的视线穿透窗户落在对面布满花纹的落地窗上,迷人的桃花眼微微勾起,“h市理工大学,嗯。” “对了,前几天南家人知晓你回国的消息。”方斌小心翼翼的注意着南哲的语气变化,见南哲没有大的起伏,微微呼了口气,“南家的小儿子得了白化病,医院没有匹配的骨髓,照南航那急切的样子,看来是想将主意打到你身上。” “哦。”对面挂断的电话声,方斌长长松了口气。 白色的毛巾落在地上,淡淡的余晖透过窗户洒在地上,南哲的笑容濯濯生辉,勾人的桃花眼显现出别样的光芒,“这一天,终于来了。” 赵歆没过多久接了个电话,又出了门,简单夹起一块牛肉塞入嘴中,心情轻松,对面的碗中还剩余一大半的米饭,嗯,没有赵歆在的空间,就连空气都清新不少,也不能说简单无视赵歆,只是自从赵歆重生归来后,性格变化许多,姐妹俩的关系淡化不少,简单本就不是多热络之人,为此,简单还算满意,在这个世界,当个舒舒服服的米虫,就是她的终极目标。 清晨的风带着淡淡的凉意,简单躺在放在院子里的躺椅上,嗯,昨晚睡得太早,早早的就醒了。 南哲拉开窗帘,微风中带着淡淡的青草与露珠的味道,少女躺在躺椅上,双手自然的吹散在腹部,及腰的发丝随意的披散,顺着风划过,拂过她的脸颊,遮住她的半张脸,长而浓密的睫毛微微颤抖,就跟把小刷子似得,挠的他心里痒痒的,很想伸出手拂过她的睫毛。 她,他记得,昨日的初次见面,透过细小的门缝,他远远地望了一眼,年龄极小,暑假在家,应该才刚刚高中毕业。 灼热的目光,简单猛地睁开双眼,正好与南哲四目相对,明显带着好奇的眸光,唔,她现在能不能反悔,不要这个假期,0093在心底咆哮,不行,绝对不行。 就算听不到0093的声音,简单也预料到了0093的强烈拒绝,瞟了南哲一眼,就匆忙的进了内室。 南哲蹭了蹭鼻子,似乎,他也没这般可怕,早上醒来就是觉得这女孩的气质不错,多看了一眼而已。 吃过早餐,简单双手抱胸,在室内来回踱步,这次的任务是攻略南哲,南哲表面温文尔雅,实则冷如磐石,想要彻底攻略他,不简单,被亲情抛弃的人,想要让他相信爱情,相信会有一个人为他放弃一切,这种可能,很难,而且,对南哲,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讨厌,可能是南哲带给她的淡淡熟悉感,亦或是南哲的俊美容貌,好吧,她承认,美的事物,确实让人赏心悦目,但是,若是强迫她攻略一个与她无关之人,她做不到,也不愿意,这是对他人的不公平,既然不喜欢,又何必招惹。 唉,想要完成这个任务,难咯。 0093听着简单的内心独白,一时之间有点怔愣,收起了一开始的强势意味,“宿主,既然如此,我有办法。” “系统可以手动调节记忆变化,若是宿主不想要攻略世界的情感,回到系统空间后可抽出情感记忆,回收,保存在系统中。” 简单停下踱步的动作,似乎,这个办法还算不错。 南哲穿着白色衬衫,完美掩饰他精壮的胸膛,利落的碎发下是一双犀利的双眸,出门是恰巧遇见邻居。 黑色的宾利缓缓停下,简单穿着白色的小短裙,粉红的凉鞋下是一双娇小的玉足,车窗缓缓摇下,露出南哲的俊脸,唇角带着温润的笑意,柔和了整张五官,“要去哪儿?” 简单一脸懵逼,指着眼前略带熟悉的俊脸,“你,你,你是早上那个偷窥......”似是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简单连忙捂住嘴唇,偷偷瞟了南哲一眼,南哲眸底含笑,“偷窥?” “没有,没有。”简单连忙摇摇手,打着哈哈,“你听错了,我刚刚什么也没说。” 她的眼睛圆圆的,咕噜咕噜的乱动,就像是小兔子般,遇到危险时的惊慌失措,“你要去哪儿,我送你。” 简单紧皱眉头,“我不值钱。”说着还后退一步。 “上空的太阳这般强烈,司机就算是赶过来也要半个小时,难道你想在这儿等半个小时?”简单望着他的俊脸,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视线太过灼热,猛地垂下脑袋,盯着自己的凉鞋出神,白皙的小脸儿蒙上一层粉红。 红扑扑的,跟个小苹果一样,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车内的冷气让简单舒服的松展腰肢,南哲专注于开车,余光落在简单身上,“刚刚高中毕业?” 简单身子一僵,小脸儿带着几分白痕,小手放在自己的腿上,拘谨的点了点头。 “我很可怕?”南哲的笑容灿烂,简单盯着他的俊颜,耳朵不争气的红了,他的侧脸真好看。 简单讷讷的摇头,“没有,你很亲切。” 南哲沉默不语,车内的气氛被尴尬所掩盖,简单心底带着几丝慌乱,心跳一鼓一鼓的,“我姐姐说,让我不要与你接触。” 说完,简单注意着南哲的表情,他很柔和,唇角微抿,他的唇很薄,带着淡淡的粉红,不像她的,红彤彤的,南哲正在开车,忽然发现少女的目光停顿在他的唇上,细碎而软糯的声音响彻在耳边,“我曾经在书上看过,薄唇的男人最是薄情。” “所以,你觉得我也是这类人。”他的声音很淡,听不出表情起伏。 简单连忙解释,“没有,我不这样觉得,虽然你的唇很薄,但我觉得,你应该不是薄情的人,你的笑容温柔又亲切,虽然不知道姐姐为什么不让我和你接触,但是,你给我感觉很好,我很喜欢。” 车辆停下,简单接下安全带,盯着南哲的俊颜,“今天谢谢你送我过来。” 少女的声音软糯可爱,让人忍不住的想要逗弄,“那你要怎么感谢我。” 果然,下车的简单无措的望着他,“我,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会,给不了你什么。” “我想吃面,你给我做面吃,就当是还这次人情,嗯?” 简单后退一步,羞涩的关了门,小跑着进了咖啡屋。 南哲的指尖细细摩挲着自己的薄唇,“是吗?薄唇之人必定薄情?” “或许是的。”他这种人天生薄情。 南哲勾起唇角,盯着小跑着远去的身影,真是可爱的小兔子,小兔子就应该保持着这般天真单纯的模样,不是吗。   ☆、攻略黑化反派(二) “茱萸。”一进入咖啡厅,简单就望见了那张扬的过分的妖艳女人,远远走去就闻到她身上较为浓厚的香水味,“冉冉,你让本小姐好等。” 茱萸一把扑到简单身上,脸上的亲密柔软让简单的小脸通红,这未免也太过热情了,她,有点承受不住,“茱萸,我要喘不过气了。” “哦,我忘了,我家冉冉是个害羞的孩子。”茱萸勾住她的肩膀,直接在她脸上么了一个。 茱萸是赵冉高中最好的朋友,冷艳的小脸在众人面前是女神,但熟悉之人身前,玩闹的跟个女神经似得,什么都放的很开,赵冉因为赵歆的重生,性格发生了极大的变化,习惯性的用冷漠的面具掩盖自己,实则是单纯可欺的小白兔,两人的结识是在一次偶然的小巷围堵事件,茱萸正被人围攻,赵冉偶然的帮了她,两人自此结交了革命友情,莫名其妙的玩得好,从独来独往变得形影不分。 可以说,在赵冉心中,除了赵歆与欧阳浩,她心底最重要的人,便是茱萸。 简单淡然的擦掉脸上的口水,喝了一口卡布奇诺,奶的清香与咖啡的淡淡苦味相互融合,简单舔掉上唇的奶沫,见茱萸直勾勾的盯着她,就像是蓄势待发的老虎,随时都有冲击的趋势,“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不成?” 茱萸浅笑着,放下撑在下巴上的掌心,指尖落在她的脸上,“冉冉,老实招来,刚刚送你过来的男人是谁?哇,就那么一个侧脸,就帅的不要不要的,这才放假几天,你就勾搭上极品了。” 简单一脸懵逼,脑袋一片空白,随而想到南哲,耳尖染上一片粉红,“邻居。” 强装镇定的模样,让茱萸笑开了花,“真的只是邻居而已?” ”当然。“简单的小脸鼓起,眼睛瞪得跟个铜锣似得。 “好了,好了,我相信你,别瞪了,再瞪眼睛都要瞪出来了,我相信你还不成吗?”茱萸靠在靠椅上,不知想到什么,直接抓住简单的手,“对了,高三毕业前你不是救了个人,那人怎么样了?” 简单一愣,忽明忽暗的记忆接踵而来,眼眶酸涩,水汪汪的,简单吸了吸鼻子在,终于知晓赵冉那般做的原因,故事的情节很老套,赵冉救了身受重伤的欧阳浩,对欧阳浩,或者说是他的脸一见钟情,霸道总裁范儿,那份冰冷的刺骨的冷涩让她着迷不已,但仅仅凭借赵冉的能力根本救不活欧阳浩,而且欧阳浩的身份不适宜放在明面上,不得已,赵冉只得请求赵歆的帮助。 欧阳浩醒来后赵冉正好不在,就让他以为救他的人是赵歆,这就成就了后面的纠缠不休,赵冉心生不甘,明明是自己的姻缘,却被他人从中作梗,好吧,其实就算欧阳浩知道自己认错了人,强势神秘的御姐与天真单蠢的小白兔之间,明显的气质差别,任谁都会选择前者。 “伤好了,那时候忙于学习,也没时间管他。”浓密的睫毛上带着淡淡的水珠,就像是晨曦叶端的露珠往下滑落,透明的如同蝉翼般微微颤抖,简单眼睑微垂,茱萸猛地拉起她的手,“冉冉,我们去shopping吧。” 简单很开心,茱萸的吃喝玩乐能力极好,吃喝玩乐舒心的很,简单最喜欢的是大摆锤,失重的感觉贯穿全身百骸,一开始,简单还有点抗拒,但是,从上面玩了一遭后,只觉得压抑在身上的气息尽数消散。 冰水滑进喉咙,冲散了夏日的炙热,“怎么样,舒服吧,既然开心了,那就转至下一场地。” 南哲去了华宇,华宇是近几年来崛起,且高速发展的商业公司,现在已经牢牢占据h市的龙头地位,方斌一张苦瓜脸,南家人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打听到南哲与华宇有些关系,三天两头的往这边跑,这闲的让他有种想要让南家人忙起来的冲动,听话再过几天天幻的度假村开发项目就要招标,南家人势在必得,方斌摩挲着自己的光滑的下巴,唔,他有点想考虑考虑将那个项目给抢过来,烦人的紧。 “南大公子,你总算是舍得来公司一趟了,这个甩手掌柜当的可真实在,烦心事儿都让人给处理了,也只有我,劳心劳力,唉,这人生,咋就这般不公平呢。”南哲的眉眼温润,衬衣扣的平整,动作极小的打理自己的领带,“怎么,你有意见。” 方斌立即挺直身子,抱怨的俊脸秒变哈巴脸,讨好的模样极为狗腿,“当然没有,掌柜的交给小的的事儿,小的一定竭力完成。” “听说你回国的消息,晚上有聚会。”方斌跟上南哲的步伐,空旷的走廊内,只有皮鞋踏在地上的清亮声响。 “定在哪儿。” “墨尘。” 南哲乘坐专用电梯,方斌报告着这几天南家人的所作所为,“一说起南家人我就来气,保安都拦在外面了,还死皮赖脸的撒泼,在这个圈子里,南家人的脸面也不低,怎么就这么舍得下面子,不得已,只能将他们带上来了。” “人呢?”南哲解开袖口的扣子,眸底平淡无波。 “打发走了。”直到南哲进入办公室,方斌松了口气,唔,以后夏天都不用吹冷气了,这自带的低气压能时刻让人心底拔凉拔凉的。 西装外套随意的放在沙发上,南哲望着放着的兔子玩偶,动作一顿,会害羞的小兔子,真是可爱的紧。 墨尘 简单跟在茱萸身后,扯着她的衣袖,脸上带着明显的不安,“茱萸,我们来这儿干嘛。” “喝酒。”爽快的声音让简单心底一颤。 “茱萸,我们回去吧,我不会喝酒。”看着即将哭出来的小兔子,茱萸起了逗弄的心思,“冉冉,别装,我知道,你懂得。” 简单给了茱萸一个大白眼,惹得茱萸哈哈大笑,一把勾住她的脖子,“好了,被担心,姐罩着你。” 方斌跟在后面巴拉巴拉的说个不停,没有意识到南哲停下步伐,狠狠的撞上了南哲的脊背,疼的五官都变得有些扭曲,方斌捂着鼻子,“南大少爷,你停下也得给个反应吧。” 在对上南哲冷冽的眸光时,讷讷的闭了嘴。 消失在转角的娇小身影,南哲的眸色晦涩不明,踏着步伐跟了上去,方斌捂着鼻子在后面叫嚷着,“错了,错了,在这边。” “南哲,好久不见。”欧阳浩挡在身前,互不相下的气势,方斌弱弱的站在一旁,试图减弱自己的存在感。 “真巧。”南哲瞟了方斌一眼,惹得方斌的肩膀成功一抖,示弱的打着哈哈。 “没想到会在这儿遇见你,我以为,你回国后我们的第一次见面会在会议室。”欧阳浩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将挺拔的神采衬托的完美,勾起唇角带着淡淡的讽意。 “怎么都在这儿站着,我都等你们老久了,一出来才发现原来你们先碰面了。”肖蔹嘴上叼着一根牙签,一步两步的走了过来,方斌就跟见了救星般,连忙躲在肖蔹身后。 肖蔹一把扣住方斌的肩膀,指尖擦在方斌的脸上,“怎么,又惹了你家南哲大人不开心了。” “别摸我,肖蔹,你恶不恶心,咋的,还摸上瘾了。”方斌睁开肖蔹的桎梏,瞟了南哲与欧阳浩一眼,最终还是决定站在南哲身后。 肖蔹失笑,牙签落在地上,“好了,大家都来齐了,我定了包厢,进去里面详谈。” 南哲首先踏开步伐,隐晦的眸光掩盖在低垂的眼睑之下。 五彩的灯光旋转般的落在包厢的各个角落,茱萸的声音连贯而出,让人赏心悦目。 茱萸长得很漂亮,一瞥一笑都带着独有的风情,只是,这般美好的茱萸情路上却是百般周折,茱萸的男朋友叫周准,两人的关系,怎么说呢,好的时候如胶似漆,就像是连体婴一般的形影不离,但,吵架的时候也是,吵得比谁都疯,两个人都是性子激烈之人,一有点小摩擦,谁都不愿意低头。 “怎么,本小姐就这么迷人,都让你目不转睛了?”茱萸勾起简单的红唇,落在简单的唇侧。 简单的眸子微眯,耳际是茱萸放荡不羁的爽朗笑容,“真是单纯的小兔子,冉冉,你以后也要这样,不要被掩盖。” “茱萸,你和他又怎么了?”简单抓住她的手,茱萸扬起笑意,清亮的眸子里带着些许的苦涩味道,“冉冉,我们分手了。” 缠绵的伴奏持续不断,茱萸抹掉滑落的泪珠,“好了,今天就不说那些伤心事了,我们嗨起来。” 茱萸唱歌的声音不断,都不带喘气儿,似乎,方才示弱的人不是她,茱萸的性子强势,对周准也是爱到极致,因为爱上了,所以才会那般在乎, 能将她伤到如此地步,想来,周准这次所做的事是真的触及到茱萸的底线。 水果拼盘还剩下一大半,空掉的酒瓶七零八落的倒在桌上,“冉冉,你知道吗,我跟他在一起四年,四年就这么不值钱,不就是拌了嘴,你他妈的让着我一点不行,硬要老子去哄他,见鬼的,若不是老子去了他房子,还不知道这金屋藏娇的事实,mmb,冉冉,他还藏了一年,老子就是瞎了眼,才会看上这么一个杂碎。” 茱萸哭的稀里哗啦的,简单苦不堪言,面对一个醉鬼,还是个喜欢搞事情的醉鬼,这感觉,不要太酸爽。   ☆、攻略黑化反派(三) 安静的包厢内,简单乖乖的发着呆,茱萸时而嘟囔着,趴在桌子上,散落了一堆酒瓶,茱萸一手拿着酒瓶,环抱着简单的肩膀,简单愣愣的,傻傻的跟着茱萸的步伐。 南哲站在转角处,看着前方跌跌撞撞的两抹人影,平静的眸底盛满了滚烫的怒意。 “小姐,我们请你喝酒去。”一群人将两人围在一起,完全挡住他人的目光。 “你们算是什么东西。”茱萸拿起手中的酒瓶一把爆破,炙热的鲜血与冰冷的酒一同滚落,那人恼羞成怒,捂住脑袋上的血液,阴狠痕的说道,“臭*,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上,今晚我要让她们俩求爷爷告奶奶。” 简单就像是误入狼群的乖乖兔,乖巧的待在一旁,不参与也不进入。 “把她也给我带上,这脸蛋,滑嫩嫩的,娇嫩的很。”带着淫欲的眸光与言语,南哲心生不忍,将简单拉入怀中,肖蔹吊儿郎当的走了过来,茱萸正在撒泼,对抓住她的人拳脚相向,“哟,在爷的地盘强抢民女,还有没有王法了。” “爷就是王法。”霸王李捂着额头,一看见肖蔹,脸色就黑了下来,翘着一张苦瓜脸,“肖爷,是我没看到你,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我一般见识。” “什么时候,墨尘成了你的天下,别人称你为霸王李,还真以为自己是霸王了,到时候成了王八,倒是让人笑掉了大牙。”肖蔹唇角含笑,冰冷的眸光仿若化为实质。 “这哪来的小白脸儿,长得细皮嫩肉的,姐今儿就包了你。”茱萸勾住肖蔹的脖子,凑上了红唇,霸王李等人看到这幕,不由得抽了一口冷气。 “怎么,还想来个现场直播,爷现场直播,你们敢看吗。”明显的逐客令,霸王李等人一哄而散,皆是一阵庆幸,还好还没来得及动手,要是动了肖蔹的人,他们哪还有活路。 肖蔹一回头就对上南哲那意味不明的眸光,挂在身上的小妖精煽风点火,下腹一片火热,“肖蔹,别轻易对她动手。” “何时,南大公子也成了多管闲事之人。”肖蔹淡笑着,眸底的慵懒意味正浓。 “她是她的朋友。”他多管闲事只是不想她伤心,小兔子就应该乖乖被宠爱,南哲勾住简单的下巴,那眼神,仿若对待自己养的宠物般,醉人心魂的同时,带着淡淡的不爽味道,这感觉,是被当成货真价实的待喂养的宠物了吧。 简单的意识迷糊,熟悉的味道让她下意识的埋在南哲的胸口,欧阳浩与方斌挡在前方,“让开。” 两人对峙着,简单不耐烦的拱起身子,孩子气的戳着南哲,“唔。” 甜美的声音让欧阳浩心底一怔,恰巧看见简单的小脸,熟悉的感觉接踵而来,直到南哲抱着简单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欧阳浩恍然想起赵歆家的一张照片,里面的女孩不正是被南哲抱在怀里的少女。 醉酒的丫头格外的乖巧,不哭也不闹,南哲将她放在副驾驶上,身上带着淡淡的酒香与独属于少女的馨香,南哲将简单的安全带固定柱,眸光停留在她翘起的睫毛上,眼睑湿润润的,简单皱着眉头,“南哲?” “你干嘛要亲我眼睛,好痒。”简单哭丧着脸,好似随时都能哭出来般,泪眼汪汪的模样格外的讨人喜欢,南哲生出了逗弄的心思,一吻落在她的眼睑上,不过瞬间,水汪汪的大眼睛噙满了泪珠,越过临界线,顺着眼睑往下,落在脸颊上。 “南哲,你个大坏蛋,我都说了不要亲我眼睛我,呜呜,我姐姐都没这样过,你都不听我的话,呜呜。”醉酒的简单,就像是得不到糖果的孩子,南哲哭笑不得,只得轻柔的抹掉她脸上的泪痕,细细的安慰道,“不哭,不哭,我都听你的。” “那好。”简单绽开笑颜,将鼻涕眼泪都抹在南哲的白衬衫上,南哲的脸色略显些许的难看,简单抬头,盯着他变了的脸色,瘪着嘴巴,好似南哲一说拒绝就哭出声的模样,“你是不是在骗我。” 不得已,南哲只得勾起唇角,好看的俊颜立即鲜艳几分,“我何时骗过你。” 简单犹豫几分,在脑海中回荡几遍,盯着他好看的眉眼,“嗯,似乎,貌似没有。” “好吧,既然如此,我就勉强先相信你一回。”简单攀上南哲的肩膀,“我要吃冰淇淋,芒果味的,上面还要有大颗芒果。”这让南哲犯了难,这么晚的时候,哪还有什么冰淇淋,南哲开车转了至少五圈以上,才终于找到芒果冰淇淋。 小姑娘喜滋滋的吃着冰淇淋,那满足的模样,都让南哲忍不住的想要尝上一口,小姑娘却以为大灰狼要抢她的冰淇淋,又是一阵哭闹之声。 这个晚上,醉酒的简单凭借着多种理由,折磨的南哲不要不要的这也让南哲深以为然,这姑娘,以后不能再碰一滴酒。 以黑白色为主色调的房间,带着强盛的欧式风格,初见时简单微微一愣,随而是猛然一惊,昨晚短暂的记忆回荡在脑海里,朝着要吃冰淇淋,哭闹耍无赖,撒娇无极限,唔,谁能告诉她,昨晚做那般事的人不是她,简单羞恼的将脑袋埋在被子里,黑白的格子带着淡淡的薄荷味道,简单猛然惊醒。 “小丫头,别躲了,起来吃早餐。”南哲的声音,成功让简单成了埋在沙子里的鸵鸟,这感觉,真他妈的尴尬。 南哲失笑,昨晚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是他,该恼怒的人该是他才对。 房门关紧的声音,安静的只剩下自己的呼吸声,简单慢慢的从被子里爬出来,擦掉额上不存在的虚汗,只见南哲双手环胸,正饶有趣味的望着她。 简单咧开嘴,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早上好。” “洗漱完下来吃早餐。” “哦。”简单尴尬的掀开被子,刷牙时唇角明显的疼痛,还破了皮,简单有点纳闷,似乎,她醉酒也没这般模样。 地上散落的内衣,裤子,裙子,高跟鞋与皮鞋七零八落,茱萸舒服的从被子里身处懒腰,露出白皙的藕臂, 上面带着明显的青紫痕迹,下身传来一股刺痛,茱萸的小脸皱成一团,以温暖的物体环住她的细腰,茱萸的小手摸着自己的身体,全身*,然后是身侧,一股不安弥漫在心头。 日了狗了。 肖蔹还在沉睡时,已经被某人成功的踹了下去,幸亏穿着三角裤,还不至于下体受损,肖蔹摔在地上,醒了一大半。 紧紧皱起的五官在看到警惕着的茱萸时散了开来,一把吻住她的红唇,茱萸大力的挣扎着,被子散落在地,露出胸前的大片雪白,冰凉的上身,茱萸下意识的双手环胸,肖蔹吻得入迷,指尖下意识的抚上她胸前的红果。 登徒子,茱萸恼羞成怒,咬伤了他的舌尖,肖蔹只觉得刺痛,放开了茱萸逇红唇,“味道不错。” 此时的茱萸就像是个刺猬般,将自己护的紧紧的,“钱我会给你,现在给我滚。” 肖蔹淡笑的双眸一僵,若不是绽放在床单上的鲜艳红梅,他差点就信了,“女人,你把我当什么,昨晚,可是你如狼似虎的将我扑到,真以为,这么一点钱就想打发我。” “那你想干嘛,十万还嫌少。” “当然,我拥有的可是无价之宝,不占为己有,怎会轻易放手。”肖蔹笑得肆意,指尖摩挲着她的红唇,最终停留在她的下唇上。 “你无耻。” “我就无耻了,怎么滴。” 茱萸:“......” 早餐南哲做了荷包蛋与起司,浓醇的牛奶带着淡淡的奶香,简单盯着含笑望着她的南哲,心生紧张,连忙端起牛奶喝了一口,上唇留下一层薄薄的牛奶沫。 “以后不能喝酒,就算喝,也需要我在场。” 简单明显一愣,南哲这话是什么意思,简单撑着下巴,靠近南哲的位置,“昨晚,我有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对你?” “那可多了,这里破皮了,可看见了。”南哲指着自己破皮了的下唇,简单心底萌生一股子不安,一定,一定不要是她想的那般,“这是你咬的。” 陈述的语气让她近乎崩溃,“我读书少,你别骗我。” 南哲淡笑不语,好吧,唇上的破皮只是因为昨晚下车的时候一不小心碰上的,当然,他也占了便宜,少女的甜美让人食髓知味。 简单:我就笑笑不说话,更让人心生慌乱好不好,真是讨厌! 吃完早餐后,简单逃似得回了家,赵歆没有回来,家里意料之中的一片安宁。 身上冲刷着水流,带着哗啦哗啦的水声,脑海里回想着南哲那意味不明的笑容与淡淡隐藏其中的宠溺味道,羞涩的闭上了双眸。 0093隔着屏幕望着逐渐往好的事态发展的趋势,对宿主的明确选择心生满意,确实,抱有目的的攻略总归是不公平的,两情相悦亦或是真心欢悦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攻略黑化反派(四) 少女的脸颊带着淡淡的红晕,是洗浴完毕热水熏陶的热浪所留下的,简单撩起半干的长发,乌黑的眸子带着淡淡的水光,忽然脑中灵光一现,简单拿手重重锤了一下自己的脑袋,“遭了,忘记茱萸了。” 简单拖着拖鞋塔拉一声蹦哒到了床上,包里的东西被她全部倒到床上,“手机,手机呢。” 好不容易将手机翻出来,简单拨打茱萸的手机号,大概十几秒的时间,她的心里都是慌乱的,就怕茱萸出了什么事情,昨天晚上就不应该喝酒的,_,这都是什么事儿。 眸底盛满了水晕,液体沾染在睫毛上,简单吸了吸鼻子,“冉冉,你没事吧,我起床都没看见你,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听到茱萸的声音,成串的泪珠顺着脸颊低落,落在她的浴袍上,“茱萸,对不起,呜呜呜,我把你给忘了,都怪我,我昨晚不应该喝酒的。” 简单的泣不成声让茱萸慌乱的踱步,大的动作让下身一阵疼痛,茱萸轻微的嘶了一声,简单抹掉脸上的湿痕,红着眼睛,就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兔子,“茱萸,你怎么了。” 提到这处,绕是厚脸皮的茱萸也忍不住羞红了脸,她是个很保守的女孩,虽然与周准交往了四年,但也是点到即止,从来没有越过线,第一次被一个陌生人夺走,说起这个,羞愤的同时,更多的是愤怒。 “我没事,昨晚直接就睡过去了,你别担心,倒是你,昨晚哪去了害得我这么担心,说说看,坦白从宽。” 简单的身子一抖,仿若受惊的小兔子,若是南哲在场,定会宠溺的摸着她的脑袋,逗弄逗弄。 “这个啊,电话里也说不清楚,我们见面再聊吧。”说完简单就抖着手挂了电话。 简单的将头发扎成马尾,上身是半袖的灰色衬衫,下身是淡蓝色的超短裤,再配上一双小白鞋,青春少女的雏形初现。 简单背着小包,隔着窗户望向南哲房间的方向,隐隐的背光出现,简单低垂着脑袋急急忙忙的出了门。 南哲擦着还在冒着水珠的短发,少女青春的打扮让人眼前一亮,南哲的眼底绽开一丝愉悦。 到达奶茶店的时候茱萸已经在等了,她穿着淡青色的长裙,直达脚踝,为了配长裙,茱萸穿了高跟鞋,漂亮的长发披散在肩头,若是不说话,一看就是矜持漂亮的古典美女,然而,茱萸一开口,这份美感就生生被破坏了。 只见茱萸拉长了手臂,对着简单招手,似是碰到什么,茱萸微微皱了皱小脸,“冉冉,这里。” “茱萸。”简单在茱萸对面坐下,仔细打量着茱萸,“你今天怎么舍得穿裙子了,不是觉得穿裙子碍事的很。” “想法总是会变得吗?”茱萸拉长了声调,吃了一口蛋糕,“别转移话题,先说说昨晚是怎么回事?” “呵呵,我要是说昨晚我也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了,你信是不信?” “别跟我来这一套,姐姐撒谎的时候你还在喝奶呢。”茱萸摆摆手,让简单继续说。 “好吧。”简单哭丧着脸,照茱萸这气势,今儿是混不过去了,“我只知道送我回去的人是我邻居。” “邻居?就是那个送你来咖啡厅的高富帅!babababa”茱萸的声音拔得老高,简单气闷的捂着脑袋,晤,有这么一个八卦的朋友,不知是孰好孰坏。 开学的日子说来就来,本来简单还担心碰到南哲会很尴尬,庆幸的是,一直到开学,简单都没遇到南哲,这让简单觉得轻松的同时,心底划过一丝淡淡的失落感,现在的她有点分不清对南哲的具体情感了。 开学当天,烈日当空,茱萸挡着头顶的烈阳,半眯着眼睛,“冉冉,听说大学有为期一个月的军训,太阳还这么大,晒一个月,到时候我们肯定会晒成黑煤炭的。” “你这样说好像是有点道理。”简单点点头,赞同茱萸的观点,军训她经历的也不是一次两次,若是次次都来,她会受不了的,所以,开学之前她就在想这个问题。 “就是说啊,到时候参加军训之前,我们直接给辅导员一个生病证明,或者我直接找我爸帮忙,你姐野心,反正总有办法逃脱这次军训的。” “呵。”男人的轻笑声,茱萸与简单瞬间回头,两人眼睛瞪得圆溜溜的。 简单是因为看到了南哲,这是时隔她喝醉那日第一次见到他,他穿着白衬衫,烈日似乎对他并无影响,反倒在他身上踱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芒,衬托的有一种神圣的意味。 少女红唇微动,“南哲。” “怎么又是你,今天怎么就这么倒霉,哼╯╰。”茱萸的声音很大,直接压过了简单的嗓音。 “怎么就不能是我。”肖蔹扯起唇角,笑容带着独属于军人的痞气,贱贱的,让茱萸气闷不已,“我们不是两清了,怎么还追到这儿来了。” 肖蔹眸底含笑,他还在想着怎么找到这个小女人,踏破草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肖蔹表面上虽然是混了点,但是,骨子里还是敢作敢为,敢作敢当的,既然碰了人家姑娘的身体,他也不可能做个懦夫,跟个缩头乌龟似得。 “女人,我们来的可是两个方向。”茱萸望了望肖蔹,又瞟了瞟自己的方向,果然像他所说的那样,耳根悄悄地红了,“就算你说的对,哼。” 简单在两者之间徘徊,扯了扯茱萸的衣袖,轻声说道,“茱萸,你怎么和他认识的,他是谁?” “啊,这个,他,那个。” 肖蔹扯过茱萸的手腕,“我是她的未来老公,初次见面你好,我是南哲最好的朋友。” 简单瞪大了眼睛,里面是不容忽视的震惊,她木然的直视茱萸,“茱萸,你什么时候有未婚夫了,我怎么不知道。” “死流氓,臭流氓,我怎么不知道你是我未婚夫,别往自己脸上贴金。”茱萸打落肖蔹的手,转身时被肖蔹裹在怀里,男人滚烫的皮肤让茱萸的小脸变得滚烫起来,“对了,正式自我介绍,我叫肖蔹,是你接下来为期一个月的军训的总教官,所以,你逃脱军训的理由,彻底泡汤了。” 茱萸愤怒的推开肖蔹,拉着简单就往外走,嘴里一直在碎碎念,“臭男人,我就不信了,我还逃脱不了一个狗屁军训。”   ☆、攻略黑化反派(五) 肖蔹唇角带着淡笑,微微收敛眉眼间的痞气,“不要太过火。” “我知道,我是认真的。”肖蔹停住步伐,“对她,我势在必得。” “不过,你认定的小丫头真可爱,弱弱的,跟个兔子般,让人忍不住想要掐住她的命脉。”南哲淡淡的盯着他,肖蔹连忙摆摆手,“我住嘴,她是你看中的人,是我话多。” 直到南哲走开,肖蔹转身瞟了瞟简单与茱萸的身影,喜上眉梢,“被南哲盯上的小丫头,比起我,手段只会更出乎意料,残忍狠毒,不过,这小白兔似乎也不是那般容易。” 事实证明,茱萸确实是搞定不了这个后期军训,当茱萸因为军训的事情求到她爸头上时,得到的是学校指出不能缺席军训,而且还特意强调“叶茱萸”的名单,他就连打招呼都不行。 茱萸丧气的很,对着简单一阵抱怨,为了逃脱军训,她试过多次,就连苦肉计都搞了出来,无一意外被当场戳穿。 “冉冉,你说肖蔹是不是有病啊,总是针对我,不就是逃脱军训不,真是见鬼。”因为吐槽,茱萸气的满脸通红,狠狠地喝了一口咖啡,苦的她皱着一张脸。 肖蔹透过透明的玻璃墙正好将茱萸的一脸窘相看的清晰,简单与茱萸坐在靠窗的位置,简单一抬头就囧了,肖蔹那笑容实在是太贱,但是望向茱萸的目光带着满满的趣味与淡淡的……宠溺。 简单小心的戳了戳茱萸的小手,“怎么了,冉冉。” 顺着简单的动作,茱萸本就皱着的脸更是嫌弃,?_?`,“怎么哪里都见得到他,冉冉你知道吗?每次我找理由逃脱军训的时候,那货都会直接戳穿我,别提多倒胃口了,快点,冉冉,收拾东西,那货要进来了,我们快点走。” 两人出去的时候肖蔹推门而入,直接挡在茱萸面前,“让开,你挡着我们路了,你听过一句话吗?” 肖蔹笑着,毫无顾忌的接腔,目光定在茱萸身上,“好狗不挡道。” “你妹夫。”毫无掩饰的目光,茱萸眼睛瞪得老圆,这说的不是她,“冉冉,我们别理他,我们走。” 肖蔹抓住她的手腕,在她耳际低喃,“那晚的事,相信你朋友还不知道,要不要我告知?” “你想怎么样?”茱萸抿着嘴,嘴唇变成一条直线,低垂眉眼。 “跟我走。” 茱萸走到简单身前,“冉冉,你先回去,我与肖蔹还有点事。” 明显生气的茱萸,简单瞟了一眼肖蔹,这两人似乎有点不同寻常,“茱萸。” “别担心,肖蔹人也不坏,更何况,他还是我们学校军训的总教官。”茱萸指尖传达的温热,简单缓缓的点了点头。 简单坐在商场内,充足的冷死让她觉得身上凉凉的,摩挲着肩膀的同时,小手撑着下巴,呆呆的出神。 修长的指尖摇晃着,指尖修长白皙,是那种极其适合弹钢琴的手,简单还在想,这是谁的手,那么好看。 “在想什么?” “在想肖蔹和茱萸,总觉得他们之间有点什么。”简单下意识的回答,沉稳带着细哑的声音,简单猛的抬头,“南哲?你怎么在这里。” “刚从公司开完会,顺道路过这里,看见一只迷路的小白兔,就过来逗逗。”简单瘪着嘴唇,水汪汪的眸子让南哲心里软软的,“我哪里像小兔子了。” “哪里都像。”耳际愉悦的笑声,简单的脸颊鼓鼓的,“走吧,我带你去看电影,毕竟,明天就要正式军训了。” 简单哀嚎,呜,她都忘记军训这回事了,默默给了南哲一个白眼,简单跟在南哲身后。 电影比较小清新,关于青春的少年少女的春心萌动,回忆杀,虽然剧情老套,情节生硬,简单还是莫名的被戳中泪点,哭的稀里哗啦。 接过南哲递过来的手帕,简单毫无顾忌的使用,他的手帕是淡灰色的条纹手帕,擦在鼻子上很是柔软。 用完后简单不好意思的转头,下意识的将手帕藏在身后,“呵呵,我把你的手帕弄脏了。” “没关系,洗完再还给我就行。”南哲一脸的名正言顺。 简单:“……” 是我看错了你。 军训结束这天,茱萸因为被肖蔹的特殊照顾,相比起一个月前,明显黑了一个号不止。 简单与茱萸穿着军训服,滑嫩的小脸染上一份英气,刚刚结束了最后一天的军训,茱萸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启吐槽模式。 “冉冉,你是不知道肖蔹有多过分,我觉得他就是故意的,特意跑到我所在的团,处处揪我小辫子,动作一不标准就将我揪出来重新弄,搞得我脾气都出来了,有次对着他发了脾气,呜,那货太贱了。” “笑脸盈盈的,做的事却是让人愤怒,还搞个连坐,现在班里的人肯定都对我有意见…………” 茱萸半个小时的吐槽结束,简单已经完全适应,“好了,别吐槽了,今天军训结束,我们去大吃一顿。” “好,去换衣服,我们走。” 肖蔹还未褪下军装,挺拔的身影更显得帅气逼人,英姿飒爽,若不是那张讨厌的脸,茱萸想,她可能喜欢这个人,但是,想着这张脸的人实在是太讨嫌了。 趁着肖蔹走过来的间隙,茱萸连忙拉着简单的手跑了,对,跑了,肖蔹无奈的笑笑,看来,军训一个人,他是将小刺猬得罪的狠了。 茱萸换上了短裙,健康的小麦色皮肤在阳光下看起来灼灼生辉,好吧,他们只是因为为什么那么黑的肤色还要穿纯白色的裙子。 “茱萸?”周准诧异的拍了拍茱萸的肩膀,身侧的女孩紧紧挽着周准的手臂,占有欲十足。 “你怎么变得这么黑?” 一开始看见周准时,茱萸还有点意外,那女孩防她就跟防狼似得让她颇觉得好笑,无语的扯了扯嘴唇,茱萸木然的瞥了周准一眼,语气冷淡,“我怎么了,你倒是说说。” 周准有点尴尬,摸了摸头,指着她的皮肤,“你怎么变得这么黑,以前你可是挺白的,不会是刺激过度,你相信我,我现在不喜欢你这款。” “呵,你这款,细皮嫩肉,全身软趴趴的,拿着前任的钱倒贴小情人的小白脸?别把自己看的太高,说不定摔得更惨。”   ☆、攻略黑化反派(六) “我喜欢的,是有男子气概,身材显瘦,脱衣有料,面容英俊又会事事顺着我的男人。”茱萸微微一顿,脑海里呈现出肖蔹的身影,“当然,穿军装的男人最帅。” “而你,就算了吧,就你这弱鸡,也就满足你的小情人。” “叶茱萸,你别太过分。”周准阴鸷着脸,似乎随时都能冲过来般。 “怎么,想打我,你倒是试试,看看,谁打的赢谁。”茱萸话音刚落,周准很没骨气的放下了手,他确实打不过叶茱萸,叶茱萸是跆拳道黑带,单独对上她,不是自己找死。 汪婷扯了扯周准的手臂,“阿准,你别生气,茱萸姐姐也说了,是他喜欢的男人,这也就说明这只是她自己想想而已,就像是你想吃烤鸡,在梦里肯定是做梦了。” 你妹妹的,竟然说她白日做梦,这女人,轻飘飘的记的几句话,竟然如此这般。 “也对,我不应该和她一般见识,毕竟,是交往了四年的前女朋友。”周准扬起灿烂的笑脸。 只听见汪婷惊呼一声,一辆军用路虎驶了过来,车轮与地面摩擦的声音极大,周准与汪婷毫无形象的摔在地上,“你……” 汪婷本想破口大骂,在看到肖蔹的俊脸时,硬生生闭了嘴。 肖蔹冷漠的目光让周准心脏一抖,只见他踏着步伐大步的走向茱萸,茱萸愣愣的望着肖蔹走开,这一刻,她竟觉得他帅的要爆炸。 肖蔹搂住她的细腰,用只有她听得到的声音说道,“怎么样,是不是觉得这一刻我很帅,有没有被我迷倒。” 茱萸:是她的错觉,肖蔹还是那个痞子,能做出这般暖心的动作的肖蔹一定是戴了人皮面具。 “可等了许久,抱歉,我来晚了。”肖蔹的声音极致温柔,汪婷与周准一脸的不可置信,“你们是什么关系?” “我是茱萸的未婚夫,怎么,你们对我未婚妻有意见。”肖蔹的声音低低的,盛满笑容的脸上,周准与汪婷只觉得刺骨的寒意。 “怎么可能?这才一个月而已,叶茱萸,你怎么可以!”周准很不能接受,语调夸张不已。 茱萸只觉得恶心,主动挽上肖蔹的手臂,“亲爱的,我饿了。” “好,我们去吃饭。”肖蔹宠溺的勾了勾她的鼻尖,那一刻,茱萸竟觉得心动。 与周准擦身而过的瞬间,“弱鸡,别对人双标。”说完还不屑的瞥了一眼汪婷。 军用路虎离开的瞬间,热浪撒在周准与汪婷身上,这两人才从方才的震惊中跑了出来。 简单盯着只剩车屁股的军用路虎,无奈的摆了摆手,她这是又被抛弃了吗? 叶茱萸这个见色忘友的混蛋! “糟了,我忘记冉冉了。”茱萸一巴掌拍在肖蔹的肩膀上,“停车,我要下车。” “放心,小兔子有她的护花使者,不像你,像个小刺猬将自己裹得紧紧的,只将尖锐的刺指向想要向你靠近的人。”茱萸盯着他好看的眉眼,“所以,你想要想我靠近。” “带了户口本与身份证没有。”莫名的转移话题,茱萸有点接受无能,眸光中带着狐疑,“你问这个干什么。” “趁着今天天气好,我们去领证。” 沉稳迟缓的音调,说的与今天吃饭了没一般简单,茱萸眼睛瞪得大大的,“肖蔹,你是今天没吃药吧,简直是莫名其妙,别开玩笑了,快点停车,冉冉还在等我。” 肖蔹笑的张狂而肆意,“难不成发生了那件事,你还想逃离不成。” “最多,我不让你负责不就行了。” “不,现在是你要对我负责。” 茱萸:………… 简单是坐南哲的车回的家,她坐在副驾驶上很是拘谨,南哲也看出了她的不对劲,唇角带着暖暖的笑意,“冉冉,你很怕我。” “没有。”简单连忙摇手,眉眼间有被拆穿的窘迫,“我,我只是,我和你不熟悉,我总觉得很尴尬,不知道说什么。” “真是可爱的小家伙。”南哲单手摩挲着简单额上的刘海,眸子里满是愉悦。 车辆停在赵家的别墅前,简单下了车,与南哲道了谢,撒开兔子腿跑进了别墅。 车内响起南哲爽朗的笑声,透过打开的车窗,南哲抬头,与欧阳浩正面对视,南哲唇角扯开淡淡的弧度,向欧阳浩微微示意。 欧阳浩? “姐姐,你回来了?”赵歆端着咖啡的动作一缓,清亮的眸子带着淡淡的寒意,“你回来了,军训如何?这是前段时间你带回来的男人,伤已经好了。” “哦。”简单淡淡的向欧阳浩点头,表示打招呼,从冰箱中拿出杯子倒了一杯冰水,在赵歆对面坐下,“军训还算顺利,教官对我还算照顾,不像茱萸,整个人都晒黑了。” “你还与茱萸混在一起?那孩子……你与她不要有过多的牵扯。”赵歆是重生的,她知道叶家的结局,叶茱萸的前男友周准攀上了高枝,为了报复,直接搞垮了叶家,叶茱萸的结局也不算好。 简单的表情瞬间不好了,“你不该如此说茱萸的,你变了,从六年前你就变了,变得冷酷无情,难以亲近,我不奢求你对我有多亲近,但是,你不在的时候,都是茱萸照顾我,若不是茱萸,仅仅依靠你给我的钱,现在我还不知道在哪里混着,所以,最没资格说茱萸的,就是你。” 指尖的方向落在赵歆身上,简单站起身的瞬间,水杯落地,冰水打湿了她的小白鞋,玻璃渣碎了一地,你有你的交友自由,我同样有。” “还有,你能改变自己的生活,为何对茱萸就这般全盘否定。” 简单直接上了楼,隐约听到欧阳浩安慰赵歆的声音,“冉冉还小,她说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她现在很生气,可能在赵冉心中,叶茱萸是她最好的朋友,任何人,包括赵歆,也不能诋毁她。 窗户大开,热气中带着些许的微凉,心底翻腾的热浪渐渐平复下来,南哲的身影恰时出现在简单的眸中,简单的唇角绽开笑容,比那盛开的玉兰花还要鲜艳几分。   ☆、攻略黑化反派(七) 欧阳浩与赵歆不在客厅,简单猫着身子开了门,安静的空间内只有细微的声音。 赵歆撑着二楼的栏杆,望着半掩的门出神,“浩,若是南哲对冉冉出手,我该怎么办。” 欧阳浩环住赵歆的肩膀,柔声说到,“歆歆,孩子总会长大的,只有在外受尽苦楚才会想起家里的好,若是届时冉冉受伤,这里永远是她的港湾,现在你若是强制留住,只会让她恨你,我们现在也只能祈祷冉冉不会愈陷愈深。” “现在也只能如此。”赵歆单手抓住欧阳浩的手臂,依赖的脑袋靠在他的胸膛,拂过的细碎发丝痒痒的,气氛正好,一片旖旎。 南哲穿着白衬衫,扣子解开,露出一大片精壮的胸膛,简单绽开白皙的牙齿,眉眼弯成一条细线,“南哲,我来打扰你,你不会不开心吧?” 南哲敞开门,后退一步,做出欢迎的手势,“欢迎光临。” 简单噗呲一声,小手捂住嘴唇,眸子里似是有星光飘过,盛世璀璨。 标准的欧式装修风格,以灰色为主色调,简单打量着南哲家的别墅,上次来是个乌龙,因为羞涩与太过突然的缘故,简单都没仔细看过,壁画,沙发,家具,无形中,简单满意的点头。 “可算满意?”南哲的问题突然而至,温柔而带着细腻的暧昧,简单的小脸飘过一丝粉红,这般话语,似是暗示着他与她有什么特殊的关系,这会让她多想。 简单微微点头,南哲笑的随意,长长的睫毛也因为他的笑容显得愈发浓长,简单的指尖落在他的眼睑,温热的触感让她触电般的缩手,被南哲直接握住。 四目相对,简单愣愣的盯着他的笑脸,她觉得,他的笑有种蛊惑人心的魅力,让人情不自禁的深陷其中。 简单的心有点慌乱,扯回自己的手,笑的有点尴尬,“额,那个,今天谢谢你送我回来。” 南哲并无不悦,似是没有看到她的尴尬,“会做饭吗?” “啊?哦,会做。”此时的简单就像个鸵鸟,随时想要将自己的脑袋缩进沙子里。 “冰箱里有食材,谢礼。”小兔子将自己裹在一起,乖巧而呆萌,南哲的指尖微动,忍住想要触碰的强烈感受,晤,他不能做的太过,不然到时候可是会把小兔子吓跑的。 好吧,既然如此,为了致谢,简单也得照做,在她找食材的时候,南哲哒哒哒的上了楼,木屐踏在地上带着有节奏的声响。 简单无语的望着空荡荡的冰箱,几个鸡蛋,几个西红柿,还有一包面,这就是南哲所说的“冰箱里有食材”? 简单盯着空荡荡的楼梯,心中一阵翻腾,“你确定这不是在逗我?” 南哲下楼的时候就闻到了浓厚的香味,化为一丝一缕窜入他的鼻翼,听着那“哒、哒、哒”的声音,简单就知道南哲下了楼。 “冰箱里都没什么东西,所以就地取材,我只下了面条。” 简单盛满一碗面放在厨房,滚烫的汤汁溢了出来,烫的简单身子一抖,反射性的抿住指尖,叫南哲看过来,简单傻傻一笑,“这是你的面条,快点自己端过去。” “嗯,试试我的厨艺。”简单双手合十,示意南哲端过去。 鲜红色的汤汁看起来很有胃口,南哲大口的吃了一口,“味道不错。” 得到满意的答复,简单端着小碗小口的抿着面条,笑的一脸得意。 面吃了不过一半,门被粗鲁的踢开,简单瞬间想起,似乎方才她进来的时候是将门半掩着的。 “阿哲,好久不见,从米国回来,都不知道回来看看身为父亲的我,尽尽孝道,所以,我只能亲自找上门来了。”南航这般说着,确实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南哲与简单,那眼神似是要将她吞噬般,简单害怕的躲在南哲身后,不安的扯着他的衣袖。 “吃的真简陋,大公司的总裁何时这么落魄了。”南航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齐整的西装落下几丝皱痕,“怎么,我亲自来找你,连杯茶都不倒给我,这是你心交的女朋友,长得还不赖,哪像你弟弟,现在还要死不活的躺在医院。” “有什么直说,我记得七年前我就说过,不要主动来招惹我。”冷冽的近乎实质的眸光,南航心底一颤,他最厌恶的就是南哲的那双眼睛,黑黢黢的,仿若能看透心中所想,与那个女人的眸子极其相似,她死之前就是用她那双纯粹的眼睛望着他的。 南航强忍住心底即将喷涌而出的怒火,深深呼了口气,“你弟弟得了白血病,需要骨髓移植,你是他哥哥,去医院做个匹配,若是可以,救救他的性命。” “弟弟,我记得我妈只生了我一个,可不是哪里来的野猫野狗都能乱认亲戚。” “南哲,你放肆!那是你弟弟,身体里流的是你老子的血!” “所以呢。”南哲说的满不在乎,简单却能明显感受到弥漫在南哲身侧的低气压,她将自己柔软的小手伸进他的掌心,南哲明显一愣,手上的动作加重,“南航,七年前你送我去米国可还记得,你说的字字句句我都如雷贯耳,牢记在心,谨记你的教诲,所以,你准备好我得到复仇了吗?” “南哲,你这个逆子!”南航气的气的双手发抖,对南哲确是无可奈何,他现在是有求于他,小儿子还需要南哲救命。 “阿哲,那都是陈年旧事,就看在我是你父亲的面上,明天去医院做个匹配。” “陈年旧事。”南哲笑的痴狂,一开始低低的笑,随而是哈哈大笑,简单从未看到过这般的南哲,在她面前,南哲一直是温暖的,柔软的,心底泛着淡淡的疼痛,简单握住南哲的手愈发紧了,她想试图给他安慰。 “既然你提出陈年旧事,那我们就翻翻旧账,妈妈的死,你不陌生吧,那个贱人和你的罪,呵。”南哲指着自己的脑袋,“我都牢牢的记在脑子里。” “哦,他得了病,那都是报应,你俩犯的罪,就该由他来偿还,当然了,这,远远不够。” 南航脸色煞白,额上冒着细汗,望着南哲仇恨的目光,他说的话在脑子里循环,踉跄着步伐走出了别墅。   ☆、攻略黑化反派(八) 军训过后,众人都给了几层,茱萸甚是,简单因为肖蔹的照顾,倒是没受多少罪,这让茱萸见到她一次就唠叨几句,听的简单的耳朵都快起茧子。 大学的课程较为轻松,简单选的是汉语言文学,与茱萸的英语专业不在同一栋楼,所以两人结伴进了学校后便分道扬镳,时间较为匆忙,简单也未曾注意到被茱萸捂住的中指上的一抹亮光。 相比起茱萸的满课而言,简单周一只有上午一节课,她还算是,不,是挺清闲的。 教室很大,前排被人占的满满的,简单有点诧异,大家真积极,让她都有点羞愧,随后悄悄的在后面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第一节课是《外国文学》,内容挺广泛的,简单收拾着自己的东西,悄然将书本与纸笔放在桌上,偌大的教室内,窸窸窣窣的声音戛然而止,只有皮鞋踩在地上的踏、踏声,以及众人的吸气声。 来人穿着笔挺的灰色西装,剑眉星目,仪表堂堂,利落的碎发落在额间,露出饱满的额头,漆如点墨,仿若黑濯石般闪耀着夺目的光芒,鼻梁高挺,五官立体,薄唇抿成一条细线,本就冷冽的脸庞显得愈发冷酷。 简单一抬头就撞进了南哲眸底的深渊中,她有点明白为何有那么重的吸气声了,就连她在看见他的第一眼都忍不住屏住呼吸。 南哲第一眼就攥住了她,唇角微含笑意,融化了他周身的冷冽冰川,底下坐着的女生皆是一阵惊呼。 他的目光强势,简单硬着头皮扯开了嘴角,示意他不要盯着她这边,暗暗祈求许久,南哲才收回了眸光。 一节课一百分钟,简单只觉得度秒如年,坐在她身旁的男生一直试图跟她说话,南哲的目光时不时飘向她这边,引起下边一阵骚动,虽然南哲诠释《外国文学》很好,但被南哲看的如坐针毡,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下课铃声响起的瞬间,简单拒绝了男生的好意,在南哲意味不明的目光下,从后门灰溜溜的逃了出去。 唔,长长松了口气,手机铃声响起,是短信的声音,“在校门口等我。” 南哲,简单垂下眼睑,落叶恰巧飘在她的黑发上,最终,简单还是乖乖的去校门口等南哲,为了不引起他人注意,她又悄悄的移动到十字路口。 一辆面包车突然而至,刺耳的刹车声,简单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人拉上了车。 接到南航的短信时,南哲会想着小兔子的乖巧模样,心情甚好,“来xx私立医院,你小女友正在这乖乖等着。” 他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墨色的眸子愈发深沉。 鼻翼间弥漫着浓厚的消毒水的味道,南哲穿越在安静的走廊,直奔南溪的病房。 简单的指尖交错,不安的夹杂在一处,直到南哲熟悉的身影出现,简单放下心防,直奔他,“南哲。”南哲搂住她的肩膀,手掌温柔的安抚着。 “你来了,过来看看你弟弟。”南溪躺在病床上,白皙的近乎苍白的小脸,细碎的发丝贴在鬓角,很是乖巧,南哲冷笑,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一家子尽是会装。 “可有受伤。”南哲将简单鬓角的碎发别在耳后,简单微微摇头,将小脸贴在他的背后,不看南航一家人。 “阿哲,你回国了,我都不知道,因为你弟弟的病,我都忙的不可开交,这般突兀的请你过来,你不会怪阿姨吧。”付晓的掌心摩挲在一处,看起来很是不安的模样,只有南哲知晓,用这般面具遮挡下的付晓,背地里暗藏的是哪般恶毒的心思。 “我记得我说过,不要招惹我的。”南哲往前踏了一步,简单紧随其后,南哲直接将她搂在怀里。 “阿哲,你误会了,阿航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若不是你弟弟找不到合适的骨髓,他也不会这般……”南哲轻飘飘的盯着她,付晓只觉得心底发麻,声音缓缓的弱了下来。 南哲带着简单潇洒的走出病房,自始至终都没有望向南溪一眼。 南哲走的很快,简单只能小跑着跟着南哲的步伐,一路从医院走到了停车场,南哲放开她的手,简单便撞上了他坚硬的胸膛,呼呼的喘着气。 “傻瓜。”他的指尖落在她的额上,刺痛让她很是委屈,“南哲,你干嘛总是欺负我。” “呜,我也很生气好不好,莫名其妙的被扯进面包车,你知道当时我有多害怕,我在想我会不会被撕票,呜呜,现在你还欺负我。”脸上带着明显的湿痕,南哲哭笑不得,小兔子哭的一脸可怜,他抹掉她脸上的泪珠,“这么大的人还哭鼻子,羞不羞。” “好吧,是我的错,你想要我怎么补偿。”南哲扯过她的手腕,因为惯性,简单的背贴在冰冷的墙壁,脸上带着南哲呼吸时的温热气息,痒痒的,简单愣了愣神,呆呆的盯着他好看的侧脸。 “傻女孩。” 四唇相贴,冰冷与温热相触,简单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眶里盈满的泪珠因为她微微眨着眼睛落了下来。 南哲的动作温柔又带着些微的粗鲁,简单被迫的仰起头,她感觉,她就像是飘荡在水中的蜉蝣,随着南哲的动作摇摆。 “小兔子,接吻是需要闭着眼睛的。”简单眨着眼睛,乖乖的闭上眼睛,南哲的唇再次贴上,传达阵阵酥麻,指尖抓住他衣袖的力道松了松。 猛然之间,简单睁开双眼,小脸儿爆红,恰这时,南哲松开了她的唇,“这个补偿是否足够。” 简单眨巴眨巴眼睛,耳朵完全红了,这话说的,好像她是那般不正常的人一样。 南哲的课程是一周两次,所以,在学校,简单会碰见南哲两次,再加上南哲远了简单为《外国文学》的课代表,她看到南哲的时间更多了,这让她很是不适应。 她感觉自从那次的吻后,她与南哲之间似乎有什么不一般,若有若无的亲昵与旖旎,但同时,南哲对她又不是对待女朋友那般,简单感觉,就像是对宠物那般,无微不至,却又看不到他的真心,这让她很是泄气,心底被莫名的情绪充斥着,压抑着。   ☆、攻略黑化反派(九) 简单猫着身子悄悄的打开办公室的门,南哲穿着白衬衫,落地窗下散落了一地阳光,南哲似是意识到简单的小动作,面无表情的俊脸染上了一份暖意,“你来了,怎么不进来。” 偌大的办公室就南哲一人,简单缓缓得罪走到他身前,“你叫我来干什么,次数频繁,同学会误会的,而且你的人气那么高,我可不想被无辜针对。”简单嘟着小嘴,带着些许气闷的模样。 气鼓鼓的小脸,南哲忍不住的用指尖戳着她的小脸,柔软的触感就像是毛绒绒的小兔子,简单心底一窒,脸上的笑意也带着一丝僵硬,这熟悉的感觉。 “怎么了。”南哲放下手,拿起桌上的白色纸张,修长的手指张弛有度。 “没有。”简单浅浅摇头,“对了,你叫我来办公室干什么。” “嗯。”南哲摩挲自己的下巴,将简单掌控在桌子与他的胸膛之间,带着浓厚的痞气,“你是我的课代表,当然是叫你……做正事啦。” “电脑在那边,发作业到班群里。”简单望着灰白色的电脑,款式简单,看起来很是舒服。 电脑没有密码,桌面的壁纸是一株玉兰花,白色的花瓣上带着几颗露珠,娇艳欲滴,她刚刚登上qq,肖蔹与南哲的聊天记录跳了出来,“恭喜恭喜,喜得娇妻。” 这是肖蔹最后发出的消息,鬼使神差般,简单往上看了聊天记录,越往上翻,心底愈沉。 记录的开始是肖蔹发了一张十指相扣的图片,亮点是两人中指的戒指,简单一眼就认出了小巧的手是茱萸的,因为茱萸手背上有一个红点,那是她与茱萸玩火时一不小心蹭到茱萸手背上的,为此留下了痕迹。 剩余的话题也是肖蔹问南哲关于她的话题,但是自始至终,南哲都没有正面回答,只有一句话,“我心已安。” 简单猜不透南哲的意思到底是什么,心底带着坠坠的撕裂的疼痛,满是阳光的小脸变得暗沉。 南哲的桌子靠近落地窗,落日的淡黄色余晖落在他的周身,南哲正认真的看着他手中的资料,露出他完美的侧脸,简单呆呆的望着认真的他,心底复杂难当,至今为止,她也猜不透他对她的真正含义。 南哲抬头,正好捕捉到她眸底的复杂,“怎么了。” 简单眨巴眨巴眼睛,勉强扯出一丝微笑,“没什么。” 在群里发文件的时候,简单整个人都是恍惚的,脑海里一直在想南哲,也就为未曾注意到南哲暗下来的双眸。 “南哲,作业我发群里去了,姐姐今天晚上会回来,我先回去了。”见到我眼睑微垂,试图越过南哲走出去。 “你今天到底怎么了?从刚才开始整个人就闷闷的,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南哲抓住她的手腕,简单只到南哲的肩膀,因为你南哲的动作,简单被迫的踮起脚尖。 “是啊,我不说你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同样的,你什么都不对我说,我也从来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南哲,我是想知道你的心的,但是,你将自己封闭的紧紧的,用温柔分面具示人,有时候我都分不清我看见的是不是真实的你。”简单指尖落在他的胸膛,水汪汪的大眼睛蒙上一层水雾,“我甚至在想,你的心是不是暖的。” 她受伤的深情,南哲心底飘过一丝心疼,很小很小就像是微风拂过绿叶,毫无声息,直接被南哲给忽略了。 “你现在是在埋怨我什么都不说。”南哲的眸底闪过一丝阴鸷,冷冽的气息将简单尽数包围。 简单吸了吸鼻子,眼眶带着一丝湿意,“南哲,我问你,我与你是什么关系?” 南哲沉默着,黑眸定定的盯着她,“是吧,你自己也说不出来。”湿痕滑落,简单擦掉泪珠,却越擦越多,她背过身子,再次转身的时候眼眶红红的,也不总是掉眼泪了。 “既然你说不出来,我来说。” “南哲,你知道吗?你对我很好,好的让我觉得不真实,你会温柔的呵护我,事事顺从我的心意思,我的想法,也会有亲密的动作,却从来不越线,但是,你给我的感觉,我就像是你养的宠物,想起来的时候温柔顺从,不记得时候提的老远。” 简单擦掉再次掉落的眼泪,声音带着些许的哽咽,“你不主动联系我的时候,我永远找不到你的人,除了你住的地方,你的手机号码,你是大学教师,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联系我,我永远找不到你的人。” “你从未给过我安全感。” “还有,我们的关系,不应该是情侣或者恋人关系,为什么你的回答就这么困难,难道,你就真的只是把我当成宠物?” 简单一连串的质问,南哲有点蒙,他不明白为何这般简单的问题会被曲解成这般模样,他对她,可以说喜欢,他喜欢和她在一起,这不会让他压抑,沉闷,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他很轻松,他喜欢这种感觉,甚至希望可以保持这种鞋原状。 但是,当她的不满完全的暴露在他面前时,他才发现,似乎没有他想的那般简单。 简单很生气,真的很生气,她说了这么多,南哲这块木头硬是没有反应,心底受伤的同时,也觉得泄气。 南哲呆呆的望着简单离开的身影,只有办公室的门还微微的摇动着,掌心落在跳动的胸膛,有点闷闷的,喘不过气来,似乎有什么东西生根发芽。 看见她离开的时候,他想要抓住她的手,不让她离开,但是脚硬生生的扎在原地,一动不动。 “南哲这个混蛋。”简单气呼呼的踢在树上,脚趾钻心的疼,疼的她直落泪,“呜,这个木头,我跑出来还不来追我,呜呜呜。” 简单噼里啪啦说了一大段,越想越气,直接拨打了茱萸的电话,哽咽着说了一大段,把茱萸急得,口不择言,“冉冉,你在哪儿,我来找你。” “茱萸,我在学校。”简单大声的醒醒鼻涕,红彤彤的大眼睛,更像兔子了。 “冉冉,你等着,我马上来找你。”手机挂掉,肖蔹环抱住茱萸的细腰,“老婆,你要出去。”说完还在她唇上闷了一口,直吻得她喘不过气来,抵住大腿的硬物让她又羞又气。 茱萸一把推开肖蔹,“死流氓,能不能别像公狗一样,时时发情。”   ☆、攻略黑化反派(十) 简单说了关于南哲的原委,茱萸一脸的呆滞,肖蔹与南哲,性格南辕北辙的两人,是怎么成为朋友的,她很纳闷,一想到她出门时肖蔹得罪无奈模样,茱萸的小脸变得粉红。 简单眼睁睁的看着茱萸变红的脸,小手在她眼前摇晃,“茱萸,你脸红什么。”脑海中刹那间浮现出那张十指相扣的照片。 “茱萸,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简单盯着她从进门开始就捂着的手,一屁股做到她身侧。 “没有,天地可鉴,明月可证。”茱萸手掌伸直,一脸的真挚。 简单怎么可能这么傻,让她蒙混过关,一把抓住她的手,中指的戒指展现在她面前,“茱萸,什么时候你结婚了,我都不知道。” “呵呵,呵呵,冉冉,这个,我可以解释。” 关于南哲,因为茱萸的到来,她的心冷静不少,虽然还隐隐带着淡淡的疼意,但也不至于那般深刻。 简单与南哲开始了冷战,或者说,是简单单方面的冷战,不理他,不接他电话,上课也不看他,每次南哲叫她去办公室,简单都叫茱萸陪她去,从不与他单独相处。 随着时间的推移,南哲看她的目光愈发的复杂,其中夹杂着淡淡的冷冽与强势,平时挂在脸上得罪温柔面具也没了踪影,遗留的是遏制人心的霸道,让人心底发麻。 南哲的《外国文学》完毕,简单便收拾好东西,指尖微微颤抖,那是因为南哲的目光如影随形,就连其他人都意识到,纷纷两年目光停留在她身上,简单低垂着脑袋,想要无视掉南哲的眼神,但是下课整整一分钟,偌大的教室安静的只剩下众人的呼吸声,简单悄悄的抬头,瞪大了圆溜溜的大眼睛,一脸的惊吓,不知何时,南哲已经站在她身前,“下课。” 0093站在屏幕前,歪着小脑袋,漂浮在空中的身子忽上忽下,很是兴奋,“宿主加油哦,好感度荣升85,还差一点点。” 0093的声音简单并不知晓,众人狐疑的瞟向她与南哲,窸窸窣窣的一一离去,不一会儿,教室里就只剩下简单与南哲俩人。 简单硬着头皮正视南哲的目光,“那个,南哲老师,已经下课了,我,我就先走了。” 南哲站着一动不动,照这趋势,是没有相让的地步,简单站直身子,专四fox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南哲抓住她的手腕,整个人被他转了个圈,整个人都是晕乎乎的,“冉冉,你为什么不理我。” 简单一脸懵逼,这般委屈的模样是要怎么搞,说的像是她欺负他一般。 你能想象一脸阴鸷,眸底散发出强烈的冰冷与占有欲的某人,像只被主人抛弃的大狼狗趴在你肩头的模样,简单表示,南哲的脑袋真重,她快要跪了。 简单试图推开南哲,被南哲桎梏的紧紧的,“你先放开我。” “我不要,我放开你你又会逃走。” “我不走。” “那好,如果你走掉,我就弄死赵歆与欧阳浩。”南哲说的轻飘飘的,简单有点错愕,所以,这情商极低的男人是黑化了吗。 还是因为她? “南哲,你想知道我为什么不理你?” “嗯。”南哲指着自己的胸口,“这里很闷。” “我们等价交换,你想明白没我与你是什么关系?” 南哲盯着她的红唇,带着润润的水光,很是诱人,直接攥住了她的红唇,“唔,唔。” 简单:“哔了狗了。” 说好的谈正事呢,这不按常理出牌是肿么回事! “我只知道,你不能不理我,假装看不到我,不在我身边。” “冉冉,如果你再这般,赵歆会不好的,因为欧阳浩,赵歆似乎惹上了黑道的鬼先生,你是不一样我推波助澜吧,如果再有下一次,冉冉,我会将你锁在我身边,不让你离开一步。” 简单:“…………” 呜呜呜,南哲黑化了肿么破。 0093抖了抖身子,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南哲传达的冷冽,呜,好好的一个少年怎么就变成这样了,说好的温柔体贴,面若桃花,暖你一脸呢! 全他妈是假象。 0093转头看向另一个小窗口,随着南哲的激进,好感度上升了三点,这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宿主,我只能祈祷你的好运了。”0093双手合十,大大的眼睛眯成一条细线,“不过,黑化的南哲更帅了了呢╯╰。” 简单被迫与南哲和好了,毕竟,根据南哲的脾性,若是想,确实是随时会出手。 只是,因为那日南哲的光明正大,不过几分钟,全校都知晓了南哲与她的关系,于是,简单每天碰到最多的就是众女生的愤怒与嫉恨,简单表示,她也很无奈啊。 茱萸第一时间就打了电话过来,不断地调侃她,“看不出来,好好先生南哲也有这般霸道总裁的一面,果然啊,男人都是善变的,表现出来的都是假象,你一戳穿就露出本性。” 简单调笑道,“就像你家肖蔹。” 茱萸:“…………” 确实,肖蔹追茱萸也是经历了一段漫长的岁月,死皮赖脸的跟在茱萸身后,正所谓烈女怕缠郎,茱萸也不例外,两人磕磕碰碰的确定了关系,然而,领证后,茱萸才发现肖蔹除了是个无赖外,还是个色鬼,每天心心念念的就是那些颜料。 不过这也难怪,肖蔹表面上虽然是浑,但实际上,却是当了二十几年的和尚,一朝开荤,怎么停的下来,更何况对象还是自家老婆。 “肖蔹回了军队?” “嗯,前天回的,说是很急。”茱萸一想到那就好肖蔹的无所节制,就气打不一处来,简直可恶。 “那你岂不是又请了几天假。”简单一脸正色,好吧,有肖蔹这个染缸在,简单这张白纸也染上可以颜色。 “冉冉,你给我等着,现在嘲笑我,别让我给抓住小辫子,不然,呵呵呵呵……”桀桀的笑声,简单摸了摸头皮,好吧,她不该说的那般直接的,茱萸脸皮厚,在情事上却薄的很,一戳就破。 “好茱萸,是我错了。”简单连忙求饶。 “哈哈哈哈,现在想着来求我,晚了。”茱萸还未说完,传来的是电话被挂掉的嘟嘟嘟的声音,茱萸气闷的关掉手机,“南哲你个混蛋,比肖蔹有过之而不及!”   ☆、攻略黑化反派(十一) 南哲的吻密密麻麻的落了下来,掌心还握着她的手机,他的吻温柔而密集,带着一种奇异的力量,所接触的表面传达着淡淡的酥麻,简单的身子近乎瘫软的倒在南哲怀中,带着薄怒的眸子盛满了莹莹水光,南哲的心本就被勾得痒痒的,拜简单所赐,扩散成熊熊燃烧的烈火,掌心微微托住她娇小的身躯,“唔,唔……” 简单挣扎着,口腔里微薄的空气被南哲尽数夺走,南哲慢条斯理的扫过她的牙床,放下他吻住的下唇,“傻瓜,这般久了还不知晓呼吸。” 简单:“……” 因为南哲,简单成了众矢之的,每次去学校都能接收到众人灼热的目光,烫的她皮肤都快要起鸡皮疙瘩。 茱萸不愧是冉冉的好姐妹,与简单共进退,然而,不过两天,这小叛徒就找来了南哲,说是啥,她只是个普通人,承受不起这般滚烫的岩浆,还是你家南哲行。 简单就呵呵。 吹在脸上的风带着淡淡的凉意,吹起她满头的青丝,飘扬在他与她之间,南哲无声的看着她,开车的动作不变,“看起来,你似乎很是不愿与我一起去学校。” 沉稳的带着柔柔的嗓音,听的简单心底一颤,额,她啥时候又惹到他了,简单僵硬的转过脖子,对着南哲傻笑,“怎么会,只是,以前一直是茱萸跟我一起去学校,和你,我有点儿不适应。” “肖蔹回来了。”所以,对她,你就别期待了。 简单:别以为她没听懂他的潜在意思,啊,茱萸这个见色忘友的的小贱人。 简单轻轻的翻了个白眼,在南哲看不到的地方,小女人的小动作南哲也不拆穿,反光镜上的娇俏动作让他不由自主的翘起唇角,唔,自家小妻子太可爱了,好想扑倒。 简单恶寒的缩了缩肩膀,狐疑的望了南哲一眼,神色如常,她怎么就感觉到绵延不断的寒意总是飘荡在她周身,徘徊不定。 果不其然,简单与南哲的一同出现引起众人的巨大反响,南哲紧紧握着她的小手,修长的大长腿不快不慢,她完全能跟得上他的步伐,后面的视线如芒在背,简单心底升起淡淡的暖意,她突然觉得,这个男人,似乎也不是他所表现出来的那般迟钝。 时光荏苒,简单与南哲的关系不冷不热,仿若徜徉在缓缓流淌的溪水中,细水流长,平淡如水,南哲的《外国文学》落下帷幕,在学校,简单几乎看不到南哲的身影,每次他的出现都让她猝不及防。 简单本是与茱萸一起逛街,肖蔹的一个电话,茱萸便为难的看着她,无果,简单只得面色如常的放茱萸走,毕竟,人家新婚夫妻如胶似漆,这也是情有可原的嘛,但是,她理智上过不去。 “茱萸小贱人,下次你再叫姑奶奶出来,姑奶奶绝对不出来,见色忘友,有异性没人性,不就是个肖蔹吗?不就是分开了几天吗,至于吗,茱萸就算了,南哲这王八羔子,几天不见人影,老娘不打电话过去,就不知道打电话给我啊,你手机是摆设不成,见鬼,一个一个的,哼,别让我抓住你们的小辫子,不然,老娘怼死你们。” 悠悠走在前方的小女人无休止的碎碎念,一开始还在吐槽茱萸与肖蔹,但到后面,南哲翘起的唇角僵持不下,“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没听到我在吐槽南哲啊,两三天不找我,也不给我打电话,这算什么男女朋友,还威胁我,信不信老娘随时遁走……”额,刚刚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是吗?我到要看看你要怎么从我身边遁走。”简单慢动作的转过脑袋,几秒钟的时间仿若有几十年般长久,“哈哈,南哲,好久不见,好巧哦。” “不巧,我是专门来寻你的,若不是偶然得知,我还不知你对我竟有诸多不满,再说说,还有什么,我好改进,不然,你啥时候跑了,我都不知道。” 简单尴尬的笑着,小脸儿都要笑僵了,也不见南哲的表情有所松动,索性破罐子破摔,双手叉腰,十足的泼妇模样,“你还好意思说我,你自己说说,我们几天没见了?自从你从学校辞职后,有一个礼拜了吧,我们见过面吗?没有,你有打电话给我吗?没有,我打电话给你你接过吗?没有,还自动关机,你不知道充电啊,我知道你有钱,手机多,但你至少告诉我电话号码行不行,家里找不到,学校没有,鬼晓得你去哪了,要不是肖蔹告诉我你没啥事儿,你要我沃子搞。” 听到自己最后的破音,简单又被自己给逗笑了,南哲明显的慌乱,抹掉简单脸上的泪痕,语气温柔而缱绻,“对不起,是我错了。” 明显上升的五个好感度,0093给简单竖了一个大拇指,宿主,革命尚未成功,宿主还需努力啊。 “好吧,我就勉强原谅你一回。”简单又哭又笑,任由南哲帮她擦掉脸上的泪珠,大大的眼睛红彤彤的,俨然一只受了委屈的小兔子。 “南哲,我要去吃东西,这里旁边距离夜市很近,我们去看看。”平时,南哲都不允许简单去这种地方,烧烤什么的,更是连碰都不能碰,面对小女人的撒娇,尤其是委屈的不行,随时都能掉下泪来的某人,南哲终是未曾硬下心肠。 十指相扣,温暖的温度紧紧相贴,简单笑靥如花,那般灿烂盛开的白玫瑰也比不上她的一丝笑意,南哲相随,笑容虽不灿烂,自始至终,唇角都盛开着笑意,盛久不衰。 男的俊,女的美,自然是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南哲对他人对简单的黏腻的目光很是不满,所以每次停留一会儿,简单就被南哲拉着走了,但是,简单怎会如此轻易就范,这机会稍纵即逝,她又怎么会狼狈的放弃呢,自然是使出了洪荒之力,拖着南哲逛完了整个夜市。 简单穿的是坡跟鞋,逛完整个夜市后,只觉得脚都不是自己的,肚子涨涨的,整个人就像是树懒般,攀在南哲身上,嘟着嘴唇,很是可爱,“阿哲,我的脚痛,肚子好饱,你背我吧。” 南哲蹲在地上,简单如愿的扑倒在南哲的背上,他的背宽敞而温暖,她感觉,自己甚至可以攀着他沉沉睡去,她知道,他绝不会丢下自己。 “阿哲,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肖蔹与茱萸的事情。” “为什么这么问?”简单的身子往下,为了不让她掉下来,南哲托了托她的屁股,简单的小脸蹭的一下红了,察觉到脸上的烫意,简单连忙将自己的埋在南哲的背部,即使知道此刻的他看不到她的神情。 “那次,我在你电脑上看见肖蔹给你发的消息了。” “所以,上次你才试探我对你的感觉,我承认,我情商不够,但是,智商还是妥妥的,所以,你不用担心下一代的问题。” 简单:“……” 她才没有牵扯到下一代好不。 “等你毕业了,我们就结婚。”南哲的声音很轻,在她耳边仿若惊雷般将她震醒,方才的睡意一扫而空。 “好。”沉默良久,简单吐露出细碎的字眼,南哲认真的面容绽放出惊人的灿烂,托着她的动作一如既往的轻柔。 “冉冉。” “嗯。” “冉冉。” “嗯?” “冉冉。” 简单:“……” 路灯将两人的身影拉得老长,细水长流,岁月静好。 从南哲背上下来,简单还有点迷迷糊糊的,睡眼朦胧,唇角带着些许的湿意,无意识的擦擦唇角,简单笑的傻傻的,“阿哲,到家了。” “嗯。”月明当空,灿烂的星辰下是南哲的俊脸,简单双手落在他的脸颊,红唇奉上,浅尝即止,“哈哈哈哈,阿哲,我刚刚睡醒,是不是很臭,呵呵,呵呵。” 南哲分眸光晦涩不明,眸底似有暗光略过,双手捧住她的脸颊,使得她的脑袋动弹不得,“没关系,我不嫌弃。” 简短的七个字,简单羞的无地自容,唔,早知道刚刚就不作死的挑衅了,看吧,现在自食恶果了。 南哲的吻愈发的纯熟,让她无路可逃,无可自拔,渐渐的深陷其中,落入他为她时刻准备好的陷阱之中,简单想,她可能是真的陷了进去,眼睛睁的大大的,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缓缓的闭上双眼,却在最后一刻,瞪得老大。 她不知道这个时候她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力气,能讲南哲推到在一边,随着穿破空气刺入皮肤的刺耳声,简单软软的落入南哲怀中,胸口她察觉不到疼痛,似乎是疼的麻木了,这样也好,她是真的很怕疼。 她看着南哲变了脸色,掌心的湿润让他近乎崩溃,这是她第一次,看见他如此慌乱,颤抖着指尖,简单扯起唇角,想要对他笑笑,钻心的痛牵扯而动,原来,刚刚不痛是为了现在,“阿哲,我好痛,早知道,刚刚我就不推开你了。” “冉冉,冉冉。”南哲摩挲着她的脸,颤抖的拨通肖蔹的电话,“冉冉,你再等等,先别睡,肖蔹很快就派人来了。” “可是我好困。”简单的脸很是苍白,水汪汪的大眼睛弯成一条细线,“阿哲,我们毕业就结婚,还算不算数。” “言出必行。” “那就好。”简单唇角扯出最后一丝笑容,无力的倒在南哲怀中。   ☆、攻略黑化反派(完) “冉冉,冉冉,你别睡,我带你去找医生,去找医生。” 肖蔹的车来的及时,南哲已经处于混沌状态,此时满脑子都是简单的身影与言语。 简单被带入手术室,南哲纯白的衬衫上沾满了渗人的血迹,呆滞的站在走廊中央,时而有人穿过,撞在他的肩膀上,南哲亦是不为所动。 茱萸泣不成声,肖蔹心中苦涩不已,一边安慰着自家的小妻子,一边将南哲安顿在家属座椅上,南哲的双手放在膝盖上,正襟危坐,乖巧的像个孩子,这般模样,看的肖蔹心酸的很,那时候,南哲也是如此,只是他的乖巧换来的是伯母的永远离开。 “肖蔹,冉冉不会有事,对不对。”茱萸的泪水如断了线的风筝,争着抢着往下落,这般无助的可怜的小妻子,肖蔹吻掉她的泪痕,“不会有事,冉冉不会有事,有阿哲在,你不要担心。” “阿哲?冉冉出事的时候南哲也在。”茱萸推开肖蔹的怀抱,踉跄着步伐走到南哲身前,“南哲,都是你,都是你,你和冉冉在一起,为什么出事的是冉冉,怎么出事的不是你,自从遇到了你,冉冉就多灾多难,你给我滚,离冉冉远点。”茱萸的力道很重,一拳又一拳的落在南哲的胸膛,南哲呆滞的神色变得深沉,双手抓住茱萸的手腕,一把推入肖蔹怀中,“冉冉不会有事,冉冉只会是我的。” 冰冷的毫无温度,茱萸惊吓的睁着双眼,睫毛上的泪珠微颤,肖蔹将她搂在怀中,“茱萸,冉冉不会有事。” 纯白的被子,细碎的阳光穿透玻璃落在地上,踱出淡淡的金光,床上的少女平稳的呼吸,一头青丝滑顺的披散在白色的枕头上,她的脸色略显苍白,脸颊却很是红润,南哲抚摸着她的脸颊,脑海里闪过医生的话语。 “子弹离心脏的位置相隔几厘米,侥幸取出子弹,对心脏的神经有莫大的损伤,若是不出意外,病人没过几天就会醒来,若非如此,只能等。” 她已经昏迷五天,她胸口的伤他看过,心脏痉挛的疼,本是杀他之人,却让她无辜受了难。 本想着留着南航几人多蹦哒蹦哒,却害得冉冉身受重伤,触碰他的底线还想全身而退,休想。 南哲紧紧的将简单搂在怀中,俊脸贴着她白嫩的脸颊,眸子微垂,可能,他睁开双眼,他的冉冉就醒了,会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惬意的扑在他的胸膛,无声的撒娇。 简单醒来的时候,胸口很疼,钻心的痛,阿哲睡在她身边,手掌握住她的手很近很近,仿若只需她轻轻一动就会惊醒他,他的黑眼圈很浓,她想,因为她,他该是久未曾沉睡了。 简单没有吵醒他,只是静静的盯着她的脸庞,从彼岸花灿烂盛开的地方走了一遭,她也害怕,害怕,就这么消失在她所熟悉的世界。 “冉冉,你醒了。”南哲温柔的笑着,“这次,与我待的久一点,上次是我心急了,没过多久就惊醒。” 南哲的话让她很是心酸,他梦见她,本想与她缠绵,猛的被惊醒才发现那只是一个梦,“阿哲。”灼热的泪珠滑落,在枕头上染上湿痕。 “冉冉,不哭。”指尖的温热让平静如水的南哲心底翻江倒海,他极力克制住他的激动,表情第一次这般丰富,简单忍不住的笑出声,牵扯到胸口的伤口,“嘶。” “冉冉,你别动,我去找医生。” 茱萸得知简单醒来的消息,风风火火赶到病房之时,简单正乐呵呵的吃着桃子,南哲如痴汉般温柔的看着她,那缱绻的笑意,简直是亮瞎她的眼,比肖蔹还要腻人。 “茱萸,你来了,这些日子你肯定很担心,对不起。”简单如同做错事的孩子,方才还傻乐的某人,因为某人的到来而变了脸色,南哲瞬间就不爽了,自己好不容易哄好的宝贝,直接就被人一锅端了,这让人如何不气,所以在茱萸准备拥抱简单的时候,南哲以伤口还未痊愈的借口拒绝了,简单也知晓,也就未曾多费口舌。 这时的茱萸还未曾意识到,直到后面南哲无休止的不让她接触,茱萸才意识到南哲对简单的强大占有欲。 出院那天,简单的伤口已经结痂,除了痒痒的,她总想去抓以外,倒是没多大事儿,但南哲却是极其看重,硬是不让她动手,呵呵,你不让我抓,我洗澡的时候再动手不就行了。 车辆停在门口,南哲护着简单,正巧碰见有人被医院给撵出来,简单觉得可怜,唠叨了几句,“这医院也太不近人情了,那少年看起来很是虚弱。” 但是,在看清楚那被撵出来的一家三口时,简单冷着脸,面无表情的说道,“好吧,是我想多了。” 两方人马对了眼,南航就像看到救星般涌了上来,“南哲,救救你弟弟,公司倒闭破产,我名下的财产与流动资金都被法院给查封了,这不,导致你弟弟连医药费都交不起,我知道,你有能力,我也知道,我以前对不起你们母子,但是,你弟弟是无辜的,就当救救可怜人。”南航与付晓见南哲毫无松动,便将主意打到简单身上。 简单自然意识到了,后退一步,“可别对我行礼,我与你们可没有关系,这是阿哲的家事,无论阿哲怎么处理,我都支持他。” 油盐不进的两人,让南航和付晓白了脸色,“南哲,这可是你弟弟,你这么铁石心肠,是要遭天谴的。” “都说虎毒不食子,你连畜生都不如,首先遭天谴的应该是你吧。”简单醒来后就问了她中枪的事情,始作俑者正是南航,为了南溪,不择手段。 南航瘫软的后退一步,他知道,这是没有转圜的余地了,想来,公司破产也是南哲的手段,果然,那老不死死了,带出来的外孙也不止让他吃两壶。 “就这么让他走了,溪儿可怎么办?”付晓的声音尖锐,刺的南航耳朵生疼。 “还能怎么办,听天由命!” “南航,你混蛋,别以为那女人有了身孕,你就能后顾无忧了,别忘了,你现在就是个穷光蛋,没有金钱的包裹,我看现在还有哪个小骚货会看上你。” “贱人。”南航啪的一巴掌发在付晓脸上,付晓捂着脸,“你竟然敢打我。”说完就扑到南航身上,尖锐的指甲划出丝丝血痕。 两人的旁若无人,南溪面无表情,无声的盯着灿烂的阳光,嗯,能这般晒着太阳,真好。 在医院时简单被南哲当猪一样的养,什么补品,补汤,全往她肚子里塞,这也就算了,还有茱萸的一份,在医院的时候,简单勉强承受,毕竟是病人吗,但是,为毛,出院后,这人变本加厉了,简单对着自己快要喝吐了的鸡汤,指尖捻着鼻子,“我不要喝鸡汤了,要喝你自己喝。” “冉冉,就喝一口。”南哲捧着小碗,清澈的鸡汤上浮着一层油光,南哲望了望鸡汤,又望了望躲在被子里装鸵鸟的某人,无奈的放下碗。 扑面而来的男性气息,南哲的唇角带着一抹湿痕,简单露出圆溜溜的大眼睛,紧紧的捂住小脸,一把抓住她的小手,将她扯了出来,另一只手托着她的细腰,冰冷的唇踱过来的温热,简单欲哭无泪,她就知道,南哲会来这一招。 简单大三的时候,茱萸休学了,因为,被某人搞大了肚子,不得不休学养胎。 茱萸在知晓自己怀孕之时,带着自家肚子里的球离家出走,逃到了简单这儿,只可惜,茱萸低估了南哲的占有欲,在茱萸霸占简单几分钟后,南哲一拨电话将肖蔹召了过来,临走前,茱萸泪眼汪汪,“冉冉。” 生离死别的模样,这会让人以为茱萸与简单才是我一对儿,肖蔹与南哲是那强行拆散的恶人,额,想想就觉得恶寒。 肖蔹甩了甩脑袋,将自家怨气满满的小妻子带离了南家。 简单舒服的躺在沙发上,手里抓着一把松子,“阿哲,你干嘛这么快召肖蔹过来,让他着着急多好,叫他不顾茱萸的反对搞大她的肚子,茱萸才大三呢。” “我不喜欢她碰你。” 简单放下自己手中的松子,整个人趴在南哲的胸膛,“阿哲,那以后我们有了孩子,你也不让不成。” “嗯。”南哲的一本正经,简单心底有点发怵,“所以,以后我们不要孩子,我不想有人和我分享你,就算是孩子也不行。” 简单:“……” 这是从黑化转变成鬼畜了不成? 大四毕业后,南哲便与简单结了婚,而茱萸已经再有了一个一岁的孩子的基础上,肚子里还怀踹着一个,简单唏嘘不已,唔,肖蔹的战斗力可真够强大,这才多久,又有了。 南哲与简单一生无子,后来简单才知道,南哲自己去做了绝孕手术,简单知晓的时候很心疼,她知道,他心里都是她,其实,有没有孩子对她来说无伤大雅,在她心里,更重要的,是这个对她好的男人。   ☆、暗黑少女的日常(一) 回到系统空间,简单隐约发现两道白光从任务世界抽离,前者飞速逃离,后者挑衅般的跟随,时快时慢,却从未与前者拉开距离。 简单勾唇一笑,茱萸与肖蔹,她有点期待与他们的再次相遇,想来,肖蔹穷追猛打,耍赖纠缠,层出不穷,而茱萸,成为掌中宝,瓮中鳖,肖蔹的盘中餐。 阿倏平静的站在中央的位置,少了平时的跳脱与卖萌,简单总觉得少了点什么,0093的乱入转移了简单的注意力,“宿主,宿主。”0093穿着兔子装,两只纯白色柔软的兔子耳朵尤其显眼,乖巧的垂散在上空,简单一把抓住0093的耳朵,将他拉了过来,“0093是吧。” 一脸的凶神恶煞,0093吧啦着嘴唇,稚嫩的软糯小脸,那委屈的小模样,好似随时都会掉下泪来。 “好了,别装了,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当然是为了处理攻略任务的事宜了,宿主,不是我说你,你的攻略技术也忒差了点。”忽然,0093捂住嘴唇,粉雕玉琢的小男孩却仿若娇羞的少女般,对此简单很是无语,“哦,我忘了,宿主是个没有谈过恋爱的纯情少女,恋爱白痴,咯咯咯咯。” 夹杂着类似于鸡叫的咯咯声,简单狞笑着,“0093,你似乎很热衷于嘲笑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走开,走开。”0093整个身子缩在一处,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却,瞪大的眼睛映衬出简单渐行渐近的身影。 蜷缩在墙角的身影,微微颤抖,旁边是七零八落的衣服与裤子,再旁侧是躺在贵妃椅上舒服休息的简单,0093怨气满满的凝视着罪魁祸首,嘴唇可怜兮兮的咬着自己的衣角,一脸的生无可恋。 “_,宿主你的节操碎了一地,连小孩子也不放过。” 简单:“你算吗?” 0093:“……” 姓名:简单 性别:女 年龄:20 积分:56000 任务完成程度:100 特长:中医、毒术、符箓,易容、阵法、演技(仅在任务世界使用,可换取积分) 技能:聚灵诀、星际练体术、道家法则(初级)、抓鬼大法(初级) 简单瞟了一眼数据,积分没啥变化,转念一想,也就释然,假期任务只能算是体验体验,想要像逆袭任务般获得奖励,确实是不怎么可能。 从她回到系统空间开始,阿倏一直是安静的,联想到阿倏说的话,简单的心底飘过浓厚的失落感,毕竟是陪伴她良久的朋友,忽然不在,这让她很不习惯。 “0093,我走了。”白光一闪,简单的身影消散,0093站直身子,男人挺拔的身影显现,哪还有方才装傻作死的模样。 “席臻,潜伏这般久,她似乎对你并不了解,即使如此,你也想得到她。”0093双手一敛,阿倏的虚影出现,只见阿倏灿然一笑,“心之所向,落地生根。” “你不懂,从她来到这里,我就一直在她身边,以炮灰逆袭手册的形态,虽然她从不知道,处处跟她玩闹的炮灰逆袭手册是有意识的存在,这些我都我不在乎。”他只在乎和她在一起,只是,现在的情况却不得不让他警戒起来,若他不做出行动,可能,无知无觉中,她会被他吃干抹净。 想到那个男人,阿倏神色一凛,眸底闪过一丝必然之色。 “所以,你才申请前去任务世界?”0093微微挑眉,“以温水煮青蛙的方式,只是,从我看来,那个男人,不可小觑,你确定,争得过他,成为宿主身边的唯一。” 席臻眉头微抿,宝石般清澈的眸子绽放夺目的眸光,“重要的,是她的选择。” 虚影一晃而逝,0093微微叹了口气,“只可惜,他布下的陷阱太大,环环相扣,而她,已经落入,就像是蜘蛛的巨大的网,她一碰上,就只能等着他将她收入腹中。” 暗夜当空,盛夏的夜晚,窗口袭来几丝凉意,吹散了简单胸口的暴躁情绪。 原主名叫顾悔之,很奇怪的名字,悔之,悔之,她的出生不被家人所期待,或者说是厌恶。 顾悔之的妈妈,李秀丽,年轻时长得漂亮,与青梅竹马两情相悦,私定终身,顾崖对李秀丽心声情愫,见两人之间传达的情意,利用李秀丽对他的信任,了她。 在那个时代,一个女人失了身子,没了名声,不得已,李秀丽只得与自己的爱人分手,下嫁给顾崖。 没过多久,李秀丽就发现自己怀了孕,天天以泪洗面,一开始顾崖对李秀丽还算好,毕竟是自己心爱的女子,虽然是强夺过来的,但是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这是人性的本质,也是男人的劣根性。 李秀丽终是无法忍受与顾崖在一起生活,在生下孩子后,将其取名悔之后不久,便与她的青梅竹马私奔逃走,只留下襁褓之中的顾悔之与顾崖一起。 悔之,悔之,所代表的含义便是后悔与他一起,这个名字时时刻刻提醒着顾崖,李秀丽,那个女人不愿与他一起,即使他使了那般龌龊的手段,还是断不了他与她的情。 自此以后,顾崖对李秀丽的恨尽数转移到顾悔之身上,对她非打即骂,看着小小的孩子哭的伤心欲绝,顾崖心底竟生出一种诡异的快感。 顾悔之两岁那年,顾崖新娶了妻,生了一儿一女,顾悔之的生活彻底陷入黑暗之中,从此,她不哭不闹,对顾崖与连雪的虐待也不出声,彻底陷入沉默之中,一直延续至顾悔之十六岁那年,所有欺辱化为反抗的导火线。 顾悔之杀了顾家所有人,顾家人身上的一针一线,一点一点的戳破血管,失血过多,又留下大面积的盛世温暖,那些铺在顾家人身上的画,是顾悔之对家人的渴望,只可惜,从小便被尽数摧毁,何其讽刺。 这是一个现代世界,男主是心理犯罪专家,女主则是h市出类拔萃的女警察,大致剧情讲的是男女主破案,朝夕相处,日久生情。 顾悔之是天新市变态连环杀人案的主犯,是男女主接手的第三个案子,也是促进男女主感情的重要桥梁。 顾家人的死是顾悔之一手促成,从小的虐待与粗暴的对待在顾悔之心底埋下黑暗的种子,随着她的成长,茁壮成长,变成参天大树,从黑暗边缘转移至白昼,浮出水面,成为杀虐的利器。 简单打量着这极小的阁楼,台灯的光呈淡黄色,柔光下看不清她的指尖,唯一的窗口在上方,下雨天还会滴雨的阁楼,背上的汗珠不断地落下,睡衣该是湿透了,偶尔从窗口吹拂的凉意也阻挡不住她暴虐的心思。 顾家人,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处理掉,现在,还不行。 唇角的邪魅笑意,纯净的外表下盛放着恶魔的笑容,两种毫无相关的气质巧妙的融合在一处。 凌晨六点,简单撑起身子,整个人半弯着,顾悔之十六岁,一米六九,阁楼的高度一米五,身上穿着的睡衣裤子只到小腿,这是顾颖穿剩下的,十三岁的年纪,也有一米五的身高,尤其是胸前的柔软,更是发育甚早,反观顾悔之,胸前一片坦荡,这睡衣除了短了点,亦是宽松许多。 简单换了衣服,踩着木质楼梯下来。 楼梯是那种极其老旧,一踩上去就嘎吱嘎吱的响,刚刚走到一半,顾颖与连雪的怒吼接踵而来,“作死啊,起这么早是要赶着去投胎!” 简单动作一顿,心底的黑暗露出冰山一角,真想让那张嘴永远闭上,唇角的笑意与眸底相连,心底的黑暗气息一闪而过,简单放缓了动作,连雪才安静下来。 在顾家,顾悔之住的是最差的,吃的是最少的,用的是最廉价的,即使如此,近乎一米七的身高亦是将她的气质衬托的无处可遁。 简单如往常般,做好了早餐,将早餐端上桌,一家三口姗姗来迟。 顾崖与连雪的容貌都是那种能让人多看一眼的那种,继承了两人优点的顾颖自是毫不逊色,素雅的校服将她的身材表现的淋漓尽致,清纯的容貌下是诱人魅惑的身材,矛盾的结合体,让人欲罢不能。 “看什么看,还不快滚。”连雪对顾悔之尤为厌恶,对她更是极致的使唤与利用,可能是顾崖的不在乎,亦或是她那与李秀丽极其相似的面容,对顾悔之,连雪毫无慈悲之心,倒是将灰姑娘继母的角色发挥的尽心尽力。 “就是,这么多年了,姐姐还是学不会,若是我,早就夹着尾巴灰溜溜的走了。”顾颖拿起一个肉包子,大口的咬上一口,诱人的汤汁毫无意外的渗透进入,顾颖满足的闭上双眼,这小贱人别的本事倒是没有,厨艺倒是愈发好了。 简单瞧了一眼未曾发言的顾崖,这个男人,顾悔之的生理父亲,对顾悔之,就像是顾家的仆从般,冰冷的毫无温度,也只有在面对顾颖的关怀时,眸底有了几丝温度,就算是连雪,亦是冷漠的不可自拔,但奇怪的是,连雪毫不关心。 在顾家,顾悔之未曾与顾崖等人同桌吃饭,简单也了解,做早餐之时便已经填饱自己的小肚子,不像顾悔之那小傻子,做早餐总是忘记自己那份,或者说是,拥有暗黑心理的女孩,试图通过这种方式吸引顾崖的注意,然而,她还是对顾崖心存奢望,只可惜,顾崖铁石心肠,对李秀丽恨之入骨,对顾悔之,他又怎会轻易让她逃脱。   ☆、暗黑少女的日常(二) 简单的顺从让顾颖很是受用,得意洋洋的瞧了简单一眼,并且优雅的擦掉嘴角的油渍,似是在炫耀自己在家中的地位般。 简单眼睑微垂,眸底闪过一丝不屑。 吃过早餐后,简单背着书包,与顾颖一同走出顾家。 两人刚刚踏门而出,顾崖穿上白色衬衫,儒雅的气质如影随形,连雪的目光满是痴迷,这个男人,即使过了十几年,她亦是爱他爱的痴狂。 顾崖埋下眼底深深的嫌弃,随意找了个理由,拿着外套出了门,连雪掌心微垂,似是还沉浸在顾崖带给她的余韵之中,脸蛋儿带着淡淡的绯红。 简单走在顾颖身后,一走出小区,顾颖便将书包丢到简单身上,简单身形微侧,躲过书包带来的重力,但还是不可避免的扭到手腕。 “怎么,不爽,打我啊。”顾颖不遗余力的挑拨,平淡如水的眼神,顾颖被盯得不由得有点心虚,见简单拿着书包径自往前,觉得自找没趣。 “没劲。”没有成功刺激到顾悔之,顾颖失望的跑到简单前方,下意识的觉得这般的优越感会更强,然而,在简单看来,这只会凸显顾颖的幼稚。 顾悔之与顾颖上的都是初二,同一班级,成绩千差万别,前者倒数第一,后者全班第一,尽管顾悔之比顾颖大了两岁,但是,为了迁就顾颖,顾悔之没得选择,对顾家来说,顾悔之的存在,就是为了顾家人。 简单与顾颖是踩着点进的教室,顾颖早在进校门之前就拿好了自己的书包,毕竟,乖乖女的形象,她不允许别人破坏。 简单在自己的位置坐下,靠窗,转头就能望见那抹新绿,偌大的操场上零散的身影匆忙的奔走。 笼罩下来的阴影以及忽然压抑的空气,简单回过神来,缓缓的抬头,上挑的狐狸眼,黝黑的眸子透露的棱光带着强势的压迫,俊美的立体五官还带着少年独有的稚嫩,“有事?” “没事。”闵臻淡淡的坐下,视线扫过教室,注意力集中于角落的众人立即眼观眼鼻观鼻,纷纷垂下脑袋,恨不得将自己缩到尘埃里。 对闵臻,简单不甚了解,这是她第一次这般清楚的看清楚他的脸,平时,尽管顾悔之坐在他旁侧,两人也从未有过交集。 简单想的入神,语文老师的声音软软的,柔情似水,简单撑着下巴,昏昏入睡,事实上,她也确实睡着了,昨晚上接收记忆太晚,顾家的阁楼太热,她睡得很不舒服。 窗外的凉风袭来,睡着的简单未曾注意到闵臻那打量与探索的眸光。 顾颖盯着角落趴着睡觉的身影,恨不得在简单身上戳出几个洞来,闵臻的冷漠气质与俊美的五官恰是现在的小女生所喜欢的类型,顾颖也不例外,前段时间趁着无人之际,给闵臻递了情书,作死的选择在闵臻刚刚睡醒之时,床气极大的闵臻怎会给顾颖好脸色,所以,顾颖的初恋还未开始就被人踩到了泥地里。 而被闵臻注意的简单,顾颖愈发气愤。 是谁不好,偏偏是她最瞧不起的顾悔之,顾颖的脸色发黑,脑子里显现出回去整治顾悔之的各种手段。 脸上传达的热意,简单抹掉额上的汗珠,眸子还是微眯的状态。 她的脸颊带着潮红,长长的睫毛微微的翘起,一抖一抖的划破眼睑下的阴影,小巧高挺的鼻尖上带着密汗,粉红的唇瓣半干,传达着淡淡的湿意,窗外的微风拂过她的脸颊,睁眼的瞬间,清澈见底,湿漉漉的仿若小奶猫般的眸子戳中闵臻心底的软肋,闵臻的手掌紧握,他怕他会控制不住捂住胸口。 四目相对,闵臻视线的复杂情绪让简单有点呆愣,似乎,他们今天也才第一次正式见面吧。 这般如此,让她有点不自然。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不成?”闵臻的目光紧盯不离,简单指着自己的小脸,疑惑的示意。 闵臻从怀中拿出一块纯白色的手帕,“擦掉。” “嗯?”手帕落在桌上,闵臻的身影已经离去。 教室空荡荡的,简单拿起手帕仔细擦拭掉脸上的密汗,肚中的强烈抗议让她惊然想起,似乎,她一觉睡了一个上午。 下午第一节课下课,顾颖提着袋子施施然的走了过来,“姐姐,你中午没吃中饭,我特意给你买了零食。” 简单狐疑的看了一眼袋中的零食,就是不知顾颖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了。 “谢谢。”简单毫不客气,错过中餐,她的肚子已经不止一次抗议,自己凑上来的,哪有不用之理。 顾颖的眸光凝固在闵臻身上,自始至终,闵臻都保持着趴着的姿势,简单瞬间了然,醉翁之意不在酒,如此这般,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顾颖也只得暗自神伤了。 铃声格外的嘹亮,简单将零食解决的一包不剩,顾颖恨恨的瞪了简单一眼,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回到自己的座位。 简单指尖落在红唇上,无声的笑着,好看的眼睛变成一轮弯月。 嗯,顾颖这算不算是折了夫人又赔兵? 简单的笑容很有感染力,淡而无声,心情随着莫名的好起来,闵臻微微勾起唇角,浅的毫无弧度可言。 简单背着书包出了校门时,已经没了顾颖的身影,她也不在意,没有顾颖碍事,她得先去确定一件事儿。 悠闲的漫步伐,一路走来皆是狭小的巷子,背包斜挑在肩上,倒是有种玩世不恭的意味。 xx路xx区xx号,若是她没记错的话,顾崖包养的小三,似乎就住在这儿。 按现在的时间来算,小三刚刚生了个儿子不久,与李秀丽有三分相似,眉眼更甚。 想到处,简单不禁觉得恶心,顾悔之肖母,与李秀丽有七分相似,顾崖时而望向顾悔之的目光,不像是女儿,反倒带着对恋人的宠溺,再加上,顾悔之对儒雅的父亲充满奢望,拥有这般情感的顾崖对顾悔之愈发抗拒。 季菱,顾崖养在外面的三儿,虽与李秀丽有三分相似,性子却极其绵软,对成熟稳重的顾崖带着满腔爱意,不然也不会明知道顾崖有妻子儿女,亦心甘情愿的躲在暗处。 “砰”的一声,简单从墙上蹦了下来,为了季菱,顾崖还真是大手笔,就这么一个院子就得几十万,冷眼打量着,简单穿过小院,推开窗户,直接进入室内。 室内的装潢只能算是普通,比起顾家相差甚远,米白的主色调,插画与贴纸贴满了墙,温馨的味道甚浓。 轻巧的推开门,女人的娇喘与男人的闷哼声不断,简单无语,还真是迫不及待呢? 婴儿房相隔不远,小孩砸吧着嘴唇,圆润的小脸,白白胖胖的,跟个白萝卜似得,简单的指尖落在他的额间,从额头的位置划过他的眼睛,鼻梁,嘴唇,下巴,最后落在脖子上,软软的,嫩嫩的。 唇角的弧度扩大,带着一丝邪魅的痕迹,若是就这么结束他的生命,似乎,很不错呢。 顾崖与季菱,该是后悔不迭,背里。 简单想的深沉,恍惚之间,孩子无意识的拍打着手臂,粉嫩的舌头舔着嘴唇,简单夹住他的鼻子,“这次,我就先放过你。” 小孩的哭闹声打断了顾崖的性致,两人不欢而散,季菱心疼的抱住小孩,柔声的安慰着,带着湿意的液体落在小孩脸上,季菱一一擦掉,发现他鼻尖的红润,心中甚是心疼。 李彦站在小巷中央,拂过的风吹起他的黑色风衣,利落的黑色碎发落在额间,冷峻而邪气,他盯着从窗口泰然自若跳下来的少女,眸底闪过一丝兴味。 似是注意到他人的目光,简单环绕四周,视线落在李彦身上,这是一个侵蚀力极强之人,浑身渗透的威胁若隐若现,简单的眸光带着一丝警惕,看着那人扬起妖孽般的笑意,加快步伐,跑了出去。 好吧,她承认,她对这种极度危险的生物不感兴趣。 李彦心底微沉,压制住心底即将破茧而出的威胁之意,这种感觉,久违了。 “小贱人,竟敢欺负你妹妹。”简单刚刚开门,连雪的巴掌呼啸而来,感觉到破风而来的威胁,简单本能的躲过去。 连雪的愤怒与顾颖的幸灾乐祸,简单就知晓,定是顾颖添油加醋的说了些什么,在顾悔之的记忆中,这种事情,发生的不在少数。 “贱丫头,还敢躲。”连雪气不可遏,靠近又是一巴掌,简单抓住连雪的手掌,微微一弯,“难不成,别人打我,我还凑上去找打不成?十三年,养只狗也该有感情了,也对,毕竟是没人性的冷血动物,不知感情为何物。” “顾悔之,你放肆,竟敢这样说我妈妈,你信不信我让爸爸将你赶出去。”顾颖愤怒的冲了过来,简单松开抓住连雪的手,反手一推,母女俩撞了个满怀。 “妈妈,你怎么样?有没有事?”连雪扶着顾颖的手臂,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指尖指着简单所在的方向。   ☆、暗黑少女的日常(三) “果然是贱人生出来的贱种,不懂得礼义廉耻。”连雪捂住微颤的指尖,近乎扭曲的面容恢复平静,仿若波光粼粼的水面平静无波。 李秀丽是这个家不能提的禁忌,顾悔之自有记忆以来并不知晓李秀丽的存在,还是在顾悔之九岁那年连雪偶然提起,在顾悔之心中,那个将她抛弃,素未谋面的母亲,还不如萍水相逢的陌生人,那般狠心的将她抛弃,又何来维护之意。 简单勾起唇角,“贱种,阿姨,你似乎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妹妹和我,身体里留着同样的血液,阿姨这般说,我还真是不够理解。” 连雪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若非顾颖扯住她的手臂,连雪可能当场扑过来,身后带着传达的淡淡声响,简单垂下眸子,“阿姨,对我,你终究是不敢光明正大的对付,毕竟,我是父亲的孩子,或者说,即使你与父亲结婚十几年,你也比不上我妈妈的一根手指,所以,对我,你永远只敢背地里动手。” 简单淡然的话语化为绵针一点一点的戳进连雪的心窝,只见她的脸色又黑又白,一时之间颜色转换,目不暇接,简单的声音轻而柔,只有顾颖与连雪听的清清楚楚。 连雪的巴掌声脆而响亮,简单的指尖落在脸颊上,火辣辣的疼。 皮鞋与地板摩擦的声音阵阵传来,连雪心里有点发堵,这贱丫头,是故意的,“老公,你回来了。” 连雪接过顾崖的外套,比方才还清脆的声音响彻整个客厅,连雪的嘴角因为顾崖的动作渗透丝丝血丝,传达在口腔的血腥味道让连雪心底泛酸。 “我警告过你,她的脸,你不能动。”顾崖扯过连雪的手腕,掐住她的下巴,再次扯开嘴角的伤口,疼的连雪泪如雨下,顾颖挂住顾崖的手臂,这般的顾崖,与对她和蔼的爸爸完全是两个人,顾颖心慌意乱,“爸爸,爸爸,你放了妈妈,放了妈妈。” “你别这样,我怕,颖儿怕。” 顾崖不为所动,抓住连雪下巴的力道大上一分,“可曾记清楚了。” 那般冷漠无情的脸庞,与记忆里的俊脸重叠起来,连雪心底凉了一片,滚烫的泪珠划过脸颊落在他的手背上,连雪沉默的点了点头。 “妈妈,妈妈,你怎么样?呜,爸爸是怎么了,刚刚为什么那么可怕,呜呜呜。”顾崖这般可怕的面孔将顾颖吓得够呛,瘫软在地的连雪垂下眼睑,将女儿抱在怀里。 简单唇角的弧度扩大,恰好对上顾崖打量的眸光,灿烂的笑靥在顾崖面前盛开,顾崖只觉得自己的心脏漏了半拍,心底一窒,随而快速的离去,破有种落荒而逃的意味。 顾崖,我等着你撒网的那天。 潦草的解决了晚餐,简单回到顾悔之的小阁楼上,橙黄的灯光下是简单忙碌的身影,顾悔之的东西很少,简单从墙角翻出顾悔之的笔记本,大概巴掌大,上面零散的记录着顾悔之的心情。 简单细微的翻了几页,大部分记录的是当天的零碎小事,在中间写完的最后一页,简单注意到上面已经风干的血渍,我与他,竟是同类。 同类?这是什么意思,股股热浪从心底涌了上来,简单的指尖颤抖的落在血渍的上方,习惯性的翻转到最后一页,里面有一根淡银色的手术刀,或者说是类似于古代女子佩戴的木簪,下方是尖锐的利器,轻轻一滑,食指细微的伤口渗透出滴滴血液,“塔拉”一声落在笔记本上,心底的兴奋之意缓缓平静下来,简单紧紧握住那手术刀,清澈的眸底隐于暗色之中。 暗夜星辰,天空星星点点,被乌云遮住的月光时暗时亮,借着月光,简单在季菱所在的院子外面停下,手中的手术刀泛着冷光,在她的掌心飞舞,仿若活了般,炫彩夺目。 嗯,季菱欠的债,也是时候还了,顾悔之被黑暗吞噬的导火线,恰好是季菱一手促成的。 当顾悔之还对顾崖心存奢望,对顾崖满是深情的季菱怎会不知顾崖的眼神所代表的含义是什么,每当情到深处,对她,他便是这般,季菱愤怒,绝望,恶心,却不甘如此放弃,便策划了一场好戏。 顾崖毁了顾悔之,残忍的夺走独属于她最后的童贞,自此,顾悔之对顾家恨之入骨,一人都不曾放过,本来季菱也该是如此,但是,作为罪魁祸首,为了不让顾崖报复,季菱卖了房子,带着孩子,早早的离开了h市。 唇角肆虐的笑意疯狂而残忍,简单手中的手术刀飞舞的愈发快了,乌云遮住最后一丝月光,简单登堂入室,小孩睡得正香,砸吧嘴唇的声音煞是可爱,简单勾起唇角,缓缓的朝床上的季菱走去。 身体传达的冰冷触感以及皮肤被刺破的淡淡痛意,季菱猛的睁开眼睛,对上那淡淡暖意的眼珠,心底发凉。 她的声音又轻又柔,季菱却觉得自己仿若被毒蛇盯上,且被扣住命门,没有逃脱的余地。 “你放心,不会很痛,慢慢的,你就会陷入睡眠之中,在美梦中死亡,果然,我还是太过于慈悲了,对你,我应该更狠心点,唉,谁叫我是慈善之人。” 季菱心底喷血,迷蒙的眸底显现出那张稚嫩的小脸。 微弱的路灯,带着淡黄色的柔光,将简单的影子拉的老长,一抹黑色的身影紧随其后,将她的影子完全包裹住,简单细细摩挲着指尖的手术刀,清亮的眸子寒芒四射,对准身后的男人就是一击。 两人你来我往,简单攻击,招招对准要害,心底的暴虐分子从内由外的散发出来,知晓她秘密的人不能留,可是,眼前这个男人,只守不攻,这是何意? “招人的小野猫,心狠毒的很。”男人轻笑,爽朗的笑声振荡在她耳际,趁他放松之时,简单立即拿着手术刀对准他的脖子,然而,在即将成功之时,被男人轻飘飘的拦下,“怎么,杀人灭口?只可惜,我不想。” 李彦还穿着白日的黑色风衣,夜晚传达的凉意让简单微微蹙眉,“你这是什么意思?”她的腰很细,李彦只需轻轻一揽就能将她揽在怀里,脖子的暖意让简单身子一颤,挣扎得罪特别剧烈了,“不要动。” “打不过,奈不何,你该如何?现在,你心底应该在想如何解决掉我,或者说是找借口逃离这个鬼地方,毕竟,出了命案,又诡异的在这里,确实是不好解释,没有理由,又何来的逃离。” “你是谁?”简单面无表情,寒芒毫不掩饰,“我不管你是谁,这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所以,不要招惹我,不要管我的事,不然,我可能会在你睡着的时候,让你永远沉睡。” 低低的笑声,似嘲笑,似无关紧要,似无所谓,他的心情很好,这是简单明确感觉到的,因为某人兴奋的在她脖子上蹭来蹭去,很痒,让她想要抓住他的脑袋,直接给扯下来。 简单彻底无奈了,“所以,你到底想干嘛?” “不想干嘛。”李彦忍着笑意,她的身子很软,虽然瘦了点,但是,让他爱不释手,舍不得就这么放她走。 简单:“……” 所以说,这人现在是将她当成了可供玩耍的玩具不成,妹妹的,打不得,说不得,逃不了,这让她怎么办! 天微蒙蒙亮,简单穿好衣服,缓缓的下了楼,顾悔之的东西在昨晚入睡之前简单便收拾完毕,毕竟,在这个家,顾悔之,没有一丝隐蔽可言,当然,她那个破阁楼,连雪也很是嫌弃,一般情况下不会自己上阁楼,简单也乐的清闲,皆大欢喜。 早餐,顾家格外的安静,只剩下吃早餐轻微的咀嚼声,顾颖与连雪微垂着脑袋,对顾崖的一举一动都带着强烈的忌惮之意,亦或是恐惧。 简单失笑,在厨房解决早餐,乐滋滋的,然而,在感受到顾崖毫不掩饰的眸光之时,心底盛满了冷意,食指与大拇指微微弯曲,细看就像是她手中拿着那把手术刀,轻轻的摩挲着。 肯定是昨晚见识到顾崖的真性情,顾颖这一天都很是安静。 顾崖接到季菱被杀害的消息,心底狠狠一颤,伴随着强烈的荒谬之感,昨天他才从她那边回来,今天怎么可能,顾崖掩住心底的浓厚失落,眼神飘忽着,“孩子呢?” 女警望向顾崖的眼神闪过一丝鄙视,“孩子很好,你不用担心,只是大人,和我们一起回警局,做个笔录。” 从警察来到家里到顾崖离开,连雪整个人都是懵的,她以为是顾崖或者是顾颖,甚至是顾悔之出了什么事,然而,从方才的言语中,拼凑的几句也足够连雪知晓这其中的意思。 她的丈夫,与她生活十几年的丈夫,在外面包养了三儿,还有了孩子,现在的情况是那三儿被杀害,而孩子没事。 怎么,那贱种不随着那贱人一起死,连雪的表情近乎扭曲,对顾崖的爱意转换成无尽的恨意与怨气。   ☆、暗黑少女的日常(四) “受害人失血过多而亡,临死前她的眼睛瞪得很大,这证明她认识凶手,且对凶手心怀恐惧。”苏汝查看季菱的现状,得出结论。 纯白色的被子上,季菱穿着淡紫色的睡袍,她的衣领敞开,露出她精致的锁骨,鲜活的玫瑰花娇艳欲滴,饱满的血珠恰好落在玫瑰花花瓣的上方,渗透出一种极致的诱惑之美。 鲜红的血液弥漫在纯白色的被单上,散发着浓厚的血腥味,以季菱为中心,与她锁骨上刻画的玫瑰如出一辙,魅惑人心的同时是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咔嚓咔嚓”的声音不断,法医查看完季菱的死状,脱下套在手掌的手套,慢条斯理的从口袋中掏出手帕,细细的擦拭掌心,仿若上方沾上了什么脏东西般。 “死者的外伤除了锁骨处被利器刻意划伤的伤口,致命处是划破大动脉所造成的大出血,照现场的场景来看,凶手对美有种独特的偏执,不然也不会以死者为中心,专门造出这般艺术之作。” “死者的死亡时间在凌晨一点至三点之间,她的皮肤僵硬,很明显吸入可以药物,至于是什么,还需要做进一步的化验。” 苏汝眉头紧皱,瞪着跟来的小警察,“有什么线索,与死者关系亲密之人可有着落?” “死者叫季菱,今年二十五岁,是个小三,那三个月大的孩子就是那男人的。”听到小三两个字,苏汝的眼神明显暗了下来。 “那个男人呢?” “已经带去局里做笔录了。”找警察战战兢兢的,瞟向苏汝得罪眼神带着深深地忌惮,没办法,谁叫苏汝是局里的拼命一姐,自己拼就算了,还带着局里的人一起,为了不让她彻底记住他,他只能尽可能的隐下自己的存在感。 “李辉,跟我回局里。”好吧,他承认,他似乎阴沟里翻船了,这次是被彻底记住了。 窗外的凉风阵阵,天空的乌云缓缓遮挡住那份光明,简单撑着下巴,无声的盯着关紧的窗户,看着细密的雨滴一点一点的打湿窗户,冲刷掉上面的层层污渍。 变得真干净,她喜欢,嗯,这是第一个,解决掉后,心里舒坦多了,心底的浓厚怨气挥发掉一丝,化为淡淡的薄雾,顺着阵雨消散。 “季菱的亲人可来了?”苏汝毫无顾忌的推门而入,顾崖整个人都是呆滞的,面对警察的询问,说的含糊不清,其实这也不能怪顾崖,虽然季菱是他包养的小三,但是,他仅仅只是为了季菱那张与她三分相似的脸,若非如此,他不会踏足一步,而生下那个孩子,他知道时,已经六个月,不能打掉,他便顺从她生了下来。 苏汝一把推开顾崖对面的警察,那人也乐的解脱,“你是死者季菱的什么人?” 顾崖抬头,那双眸子里所传达盛气凌人让他有那么一片刻的怔愣,他呆呆的盯着她,想要从她眼中找出点什么。 顾崖的沉默与毫无顾忌的眼神让苏汝愤怒不已,苏汝一巴掌狠狠地敲在桌上,“我问你,你与季菱是是什么关系?” “情人。” “季菱可有仇家,近段时间可有谁与她不和或者和她发生争吵的人?” 顾崖沉默着,迷茫的环顾四周,随而缓缓的摇了摇头。 “凌晨一点到三点,你在哪儿。” “在家睡觉。” “谁能证明。” “我妻子。” ………… 一连串的问题下来,除了了解到的基本信息,其他的,根本无从下手,最后,顾崖做了笔录后便离开了警局。 苏汝盯着顾崖离开的身影,眸底晦涩不明。 “慧园可有监控?” 李辉指尖在键盘上挥舞着,屏幕上得到代码不听转换,最终恢复平静,“有四个,一个一个月前坏了,一个半个月前被损坏,一直无人修理,而另外两个,凌晨一点至三点处于空窗期,被人做了手脚。” 听到此,苏汝的脸色彻底黑了下来,“彻底调查顾崖,季菱在h市只与顾崖有关系,能威胁到她生命的,定是顾崖身边的人。” “是。”在苏汝看不见的地方,李辉皱着苦瓜脸,一脸的便秘模样,唔,又要被魔女压榨了。 发呆的时间过得格外的快,简单盯着旁侧空荡荡的座位,停顿几秒,径自走出了教室,顾颖的唇角翘得老高,好看的杏眼飘过一丝阴毒。 雨还没停,滂沱大雨化为蒙蒙细雨,简单望着灰蒙蒙的天微微的出神,让顾悔之坠入深渊的那个晚上,也是这般,乌云扑面而来。 灿烂的笑靥在灰色的天色下午尤其的耀眼,她微翘的虎牙露出,徒增一份可爱。 简单只身进去雨中,蒙蒙细雨洒在她的发间,她的脸上,不一会儿,身上就变得潮湿起来。 零碎的声音不断,简单忽然停住步伐,唇角的笑意甚浓,那两人跟了她一路,迟迟不动手,既然如此,她为他们创造机会。 简单从大街往里面走,直接进入被暗色笼罩住的小巷子,那两人紧随其后,在转身之时,除了堵死的尽头,没有那我窈窕的身影。 “人呢,跑哪去了?刚刚还在这里,怎么一瞬间就没了人影。” “你们是在找我吗?”灵动的细语,仿若淡淡的低喃,那两人相视一笑,猛的回头。 重物落地的声音,在细雨中格外清脆,简单拖着两人缓缓的消失在夜色之中。 雨愈发得到大了,似是想要冲刷掉人世间的阴暗,简单的全身湿透,望着那被暴雨毁掉的痕迹,笑的肆意。 陌生的孩子的哭声,简单湿淋淋的回到顾家,不出所料,得到顾颖的狐疑眼神与连雪得意厌恶,简单脱掉鞋子,缓缓的起身去了浴室。 顾悔之这般晚的回来,对于计划是否成功的结果,顾颖不是很确定,具体的,还是得明天才能确认了。 似是被吸引了注意,哭闹不已的小孩渐渐安静下来,无意识的吮着指尖,不一会儿手上全是可疑的液体。 顾崖坐在沙发上,慵懒的模样倒不像是知晓季菱死亡的轻松,简单扯起唇角,顾崖,愈是沉默,所隐瞒的更紧,简单看着他的眉头,心中爽朗不已,顾崖该是见到了苏汝,那与她极其相似的气质与眸子,怎会不让他心中荡起涟漪,再如何平淡无波,也不是一潭死水。 连雪越想越气,抱住孩子的力道重了几分,小孩吃痛,“哇哇哇”的哭闹着,小手无意识的伸张简单的方向,连雪心中烦躁不已,本来知晓自己老公外面有人也就算了,现在莫名其妙多出一个儿子,而且还是外面的贱种的,而且还要她照顾,连雪就觉得心结堵的慌。 但是,她爱顾崖,不然也不会在明知道他心中无她的情况下还毅然决然的嫁给顾崖。 连雪将小孩扔到简单身上,无声得罪望了顾崖一眼,抹着泪上了楼,顾颖环顾四周,跟着连雪上了楼。 一时之间只有简单,顾崖与哭闹不已的小孩,奇怪的是,小孩一到她怀中,似乎也没哭的那般狠了,虽然还可怜兮兮的抽噎着。 脖子上可疑的液体,简单的唇角抽搐,细细擦拭掉小孩的口水以及指尖的液体,桌上放着的是一个奶瓶,里面的牛奶还带着淡淡的热意,简单一手抱着小孩,一手将牛奶滴在手背上,恰是适宜的温度,才放心的塞入小孩嘴中。 本以为小孩会又哭又闹,没想到小孩乖的很,咕噜咕噜的喝完半瓶,眨巴眨巴着眼睛,沾在睫毛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小孩打了个哈欠,将自己分脑袋贴在简单的脖子上。 简单将奶瓶放在桌上,右手捂住他的小屁屁,与顾崖的目光撞在一起,他的视线落在她身上,或者说是透过她的身影在看什么人,简单了然,在顾悔之身上,顾崖能想到的,除了李秀丽,无她。 小孩最终被简单带去了阁楼,顾颖与连雪早早的上了楼休息,顾崖定不会处理这些小事,更重要的是,小孩对她黏的很,紧紧抓住她的衣服的一角不放手。 简单将小孩放在床上,摩挲着他的小脸,“你怎么这么不长记性,不记得第一次见你,我想让你离开这世界,还这般粘我,如此这般,以后你可是会随时处于危险之中。” 指尖轻轻戳了戳小孩的脸颊,他的睫毛颤动着,睡得更沉。 “既然如此,骚年,不要超出我给的底线,不然,我可能会亲手结束,就像,你妈妈一样。” 简单醒的时候,天灰蒙蒙的,透露出夏日的晨光,似是意识到简单醒来,小孩扭着身子,小嘴儿瘪在一处,漂亮的眼睛增添几份委屈,简单拂过他的小脸,抱着他去了浴室。 处理好生理问题,小孩被简单放在床上,简单半撑着身子在床上,小孩以为简单在与他玩耍,手舞足蹈得到抖动着,稚嫩的笑脸带着格外强大的的感染力。 简单转过身子,嘴唇抿在一处,形成一条瑰丽的直线,这般纯粹干净的眸子,她好想,彻底毁掉。   ☆、暗黑少女的日常(五) 不管连雪如何怨气蓬生,小孩还是确定在留在顾家,顾崖觉不允许自己的血脉流落在外,就像顾悔之,他在如何厌恶,十几年来亦是承包了她的衣食住行。 顾崖给小孩取名为顾铭,铭记他的身份,带着些许的警示,简单抱着孩子,吃完最后一口包子,顾崖复杂的眸底带着一份暗沉,简单笑的肆意,指尖随意的逗弄着顾铭。 顾崖,现在心底该是被挠的痒痒的,想要抓住却被虚影阻拦,眼睁睁的看着心爱之物在眼前晃悠,这种感觉,心底很是挣扎,想要逃脱桎梏,又被理智拴的紧紧的,呵,简单转身唇角的微笑仿若璀璨盛开的黑色曼陀罗,传达阵阵诱惑。 顾颖一到学校辗转到了实训楼的音乐教室,那是她与周峰,刘成约好的地方,顾颖等了许久,心急如焚,最终只得去教室找那两人,结果是那两人根本没来上课。 周峰与刘成臭味相投,时而三天两头的逃课,众人已经习惯,顾颖回想起昨日顾悔之回来时全身湿透,无一丝伤痕,心底涌上莫名的不安。 简单有点诧异,在她的记忆中,闵臻不常来学校,但,就近期来看,闵臻的出勤率很高,至少,每次她来,都有看见闵臻。 桌上忽然出现的蛋糕与牛奶,简单抬头,盯着比她高出一个脑袋的闵臻,“给你的。” “太瘦,营养不良。” 简单翻翻白眼,这是什么理由。 “为什么给我。”他与她也没到那般熟识的地步。 “我喜欢。”闵臻周身的气质冷冽,传达着生人勿近的距离感,上挑的狐狸眼冷漠而平静,只有被碎发笼罩的耳垂落下淡淡的红晕。 简单:这是恼羞成怒,亦或是中二病又犯了? 顾颖盯着手机上的照片,高清的质感她甚至能看清楚闵臻微挑的唇角与眼睑透露出的好心情,红唇紧咬,顾颖的大拇指毫不犹豫的按上了确定键。 放学途中被人堵在死胡同内,简单表示自己的心情很不好,对面的一群小太妹,还未长开的身子包裹着极致性感的外皮,脸上涂着乱七八糟颜色的造型,以及略带杀马特的发型,简单沉默的听着小太妹们诉说着要她远离闵臻的言论,简单抬起手,示意她们闭嘴。 “这件事你们无需担心,我与闵臻现在没有关系,以后也不会有。” “大姐,她不会是诓我们的吧,听顾……额,可不是这样说的。”领头的小太妹没有一巴掌拍在说话的某人脑袋上,痛的她立即转了口。 “给我上,不管她如何狡辩,闵臻哥哥对她高看一眼是不争的事实,仅仅凭借这个理由,不可饶恕。”一拥而上的小太妹,惊的简单撒腿就跑,好吧,事实上她一对n还是可以的,只是,无聊的日子总得有些人解解闷。 站在墙上的简单,对着小太妹众人,指尖落在唇角,给了她们一个亲亲的动作,随而扬长而去。 王蓉气的身体颤抖,“还愣着干什么,给我追!” “大姐,人不见了。” “废物。”王蓉又是一巴掌,被打之人也不敢吱声,弱弱的缩到了后头。 “头儿,这是顾崖以及其身边之人的详细资料。”李辉将手中的资料放在苏汝的办公桌上,苏汝微微点头,李辉急忙走了出去,小心翼翼的关上了门。 这不能怪他,实在是这几天头儿就跟吃了似得,猛然就炸了,甚至殃及无辜,而他,就是殃及次数最多之人。 苏汝指尖穿过额上的发丝,眸底传达一抹阴鸷,随而恢复平静。 翻来资料的第一页,顾崖的照片赫然在首页,随而是顾悔之,连雪,顾颖以及顾崖死去的儿子顾蔺,十年前车祸去世,缘由仿若是因为顾崖前妻生的女儿,顾悔之。 苏汝的目光停留在顾悔之的照片上,微微出神。 “李辉。” “头儿。”李辉推门而入,带着些许的气喘,一看就知道是飞速赶过来的,“有什么事?” “将她的资料滴水不漏的带过来。”李辉盯着少女的倩影,些许的狐疑,“哦,我知道了。” 夜,很深,没有昨日的雷雨,以及灰蒙蒙的天空,闪亮的星星悬挂在天空,趁着月色撒下一丝亮意。 简单指尖的手术刀随意的挥动着,周峰与刘成的双手被绑的紧紧的,嘴里塞满了不知名的破布,手术刀的凉意从脸颊传达心底,两人只觉得心底一片冷冽,颤抖的痕迹明显,“唔唔唔。” 简单今日的兴致正浓,手术刀从脸颊往下,手一抖,出现几抹血痕,周董与刘成的眼睛瞪得很大,眼珠中传达的恐惧直白的表现出现,简单轻笑一声,胸前的衣襟破开,周峰与刘成愈发紧张,这个女人绝对是个疯子,昨日被她拖着走的阴影还在,冷漠的不近人情,他们从未见过这般的女的,可以心狠到如此地步。 “你们喜欢什么花?”简单扯掉堵住周峰嘴唇的破布,“不要做我不喜欢的事情,不然,我的手一抖,可能,你的脖子就断了哟。” 额上的冷汗滑落,被风一吹,周峰唇角微动,竟是吓得说不出话来,“好吧,我帮你选一个,嗯,黑色曼陀罗,应该很漂亮。” 周峰的嘴再次被堵住,简单转向刘成,“你呢?” “百合。”提起百合,刘成的脸都亮了起来,“就像是顾颖般,纯粹而美好,而你,永远是衬托她的陪衬。” “你很大胆。”简单用手术刀勾起他的下巴,他的眼珠可以清楚映衬出她的脸,“但是我觉得,比起百合,顾颖更适合莲花,白莲花一个,岂不甚好。” 忽然,垂散的长发一阵疼痛,简单面色平静,刘成的嘴角还有她长发的痕迹,桀桀的笑着。 “真是天真。”简单扯住他的下巴,手中的手术刀毫不手软,温热的鲜血洒在周峰的脸上,周峰大脑一片空白,心底被恐慌占据。 “滴、滴、滴” 炙红的血珠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简单慢条斯理擦掉手背上的痕迹,很快,黑色的身影隐没在暗色之中。 顾铭的眼睛睁的大大的,简单关门时的细碎声音,若不细听,根本无从知晓。 “啊,啊,啊。”顾铭摇着小手,圆溜溜的大眼睛咕噜咕噜的转动着,暗色中他的眸子清亮的很,简单点了点他的额头,任他将自己的食指握在掌心。 随后,简单给小家伙冲了一瓶奶粉,顾铭喝了一半,迷迷糊糊的在简单怀中睡去。 简单轻手抚摸着手术刀,锋利的刀面划过她的指尖,一滴血珠落下,染红了床上的纯白色被单。 “呼、呼、呼。”简单喘着气,心底的压抑一扫而空,随而抱着小家伙沉沉的睡去。 “头儿,接到消息,上头临时空降boss,国际上有名的心理学犯罪教授,听说是局长花很大功夫特意请过来的。”李辉近乎匆忙的闯进苏汝的办公室,苏汝低头品着咖啡,毫无波动。 李彦的事情,局长早就与她通过气,只是协助办案,若是毫无进展,她有的是理由让她从哪儿来,到哪儿去。 “头儿,你就一点都不好奇?”李辉的手指缠绕在一处,一脸的娇羞模样。 “顾悔之的资料打印好了没有?” “还有一点点。” “那你还不滚去打印。”被苏汝的声音小一震,李辉心头一凛,他忘了他面对的可是魔女,“记得,事无巨细。” “是。”李辉有气无力的拖着身子走了出去。 李彦对黑色格外的酷爱,热浪扑来的盛夏,李彦穿着黑色风衣,迎着凉风走了进来,李辉的嘴巴微张,这么热的天,穿这么多不热吗? 擦身而过的瞬间,仿若有冷冽的寒冰冰冻,李辉心头一凛,唔,自带降温功能的神人,怎会顾忌这种小问题,也只有他这种凡夫俗子才会想。 李彦在李辉相隔一米的距离停下,“苏汝的办公室在哪。” “那边。”李辉傻傻的指了个方向,待反应过来,心底直骂自己没出息,屁颠屁颠的返了回去。 “我要季菱身死的所有资料,届时派人将资料送到我办公室。”李彦的出现超乎苏汝的想象,盲目自信,自以为是,霸道的以为全世界都应该围着他转,不知道尊重人,以上,是苏汝对李彦的所有印象,简直是差到了极点,完爆! 李辉心一抖,大魔王对上魔女,谁输谁赢,值得期待,一颗八卦少男心燃起了熊熊烈火,简直不忍直视。 “李辉,资料呢!”苏汝心底郁闷,她本就不是忍得住的人,自然不会这般轻易忍过去,“将资料拿过来。” 李彦长得不错,浓眉大眼,仪表堂堂,习惯性的泠然在他眉间徒增一股冷冽的气息,传达着生人勿近。 苏汝拉开椅子,缓缓的走向李彦,“李彦,专攻心理学犯罪学,毕业于m国理工大学,五年时间修完博士,硕士的所有课程,协助fbi破案,抓获多名犯罪心理连环杀人犯。”   ☆、暗黑少女的日常(六) “国际上获得多次表彰,犯罪心理学的风云人物,一月前,忽然回国,承局长之托,来到h市。”苏汝的一言一语,李彦面色平静,无一丝情感波动。 李辉拿着打印好的资料办公室的两人处于剑拔弩张的状态,电话铃声不断,李辉接起电话,本是嬉皮笑脸的李辉一脸严肃。 “头儿,接到报案,在xx废弃工厂发现两名男尸,死状与季菱的死状相似。” 苏汝一愣,随而脸色一变,“通知法医,前往案发地点。”苏汝走的匆忙,李辉将资料放在桌上,紧跟着苏汝的步伐。 李彦拿着资料,翻来的第一页是顾悔之的脸庞,莫名的熟悉感从胸腔爆裂出来,他隐约能感受到心脏强烈的跳动,李彦捂住胸口,眉头紧皱,这种超出他控制的感觉让他极为不适。 顾铭脱离简单的怀抱,顾铭一脸委屈,瘪着嘴唇,简单勾起他的下巴,“姐姐去上学,晚上再陪你。” 似是听懂简单的话语,顾铭咂巴着嘴巴,老实的窝在连雪怀中。 连雪的唇齿磨得声音响亮,她的蔺儿,那时也是这般年纪,因为顾悔之,她的蔺儿丧了命。 顾颖这几天不太正常,平时的趾高气扬,鼻孔朝天,这几日却是安静不少,就连去学校都是微垂着脑袋。 悠闲走在前方的简单,顾颖盯着她的背影,双目飘过一丝猩红,周峰与刘成,她已经两天没见了。 工厂的中央位置,周峰与刘成裸着上身,胸前的黑色曼陀罗与白莲花互相映衬着,黑与白的对此与结合,暗夜交替,美不胜收,周围的暗红以及干涸的黑紫色痕迹,传达着恐惧与绝望,若非周峰与刘成苍白至极的脸自己弥漫在空中的浓厚血腥味,众人只会以为这是一份独特的艺术品。 相机“咔嚓”“咔嚓”的声音不断,苏汝的脸色发黑,这已经是第二起命案,她却连凶手的影子都没摸到,简直无从下手,忽然,脑海中闪过顾悔之的脸,苏汝心底传达些许的迷蒙之意。 “与上个受害者相似,失血过多而亡,致命伤口是划破胸口的刀伤。”法医较为疑惑,掰开刘成的嘴,发现嘴中的伤口繁多,多数是被利器划伤,“另一受害者死前遭受折磨,被划破喉管而亡。” 法医再次检查受害者的尸体,“初步确定,受害者的死亡时间在凌晨四点到五点左右,其余的还需尸体解剖再确定。” 听着法医的话,李彦若有所思,废弃的工厂,处处布满灰尘,尸体所在处却极其干净,很显然,是被凶手处理过的痕迹,这可以初步判断凶手有轻微或者较重的洁癖,其次,华丽的场景布置,以及呈现在众人面前的瑰丽景色,凶手是一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少时或者幼时心灵受过损伤,对美有一种极度的偏执与强迫,凶手杀人,可能是为了发泄心中的不满,或者是刻意为之,萦绕出心底郁郁的痕迹,以此混淆视听。 不得不说,凶手很聪明,没有丝毫刻意的痕迹,自然的找不出一丝错,但,愈发如此,愈容易暴露。 天微微的沉了下来,乌云笼罩,遮住大片的光亮,简单45°角仰望天空,“唔,快要下雨了呢。” 王蓉身后整齐的站着一群小太妹,手中拿着棍棒,一看就是做足了准备,专门在这儿逮她的,“顾悔之,昨日不是很屌,飘逸的身影徒留一个背影,我这人很公平,别人怎么对我,我就怎么回报,今日,我们角色对换,就像昨日般,如何?”王蓉双手一抬,指向简单的方向。 众人听到命令,磨刀霍霍,简单唇角含笑,双手交缠,脖子随着她的动作咔嚓咔嚓的响着,看来,今日是逃不过去了呢,可是,让她被动挨打,她又不喜欢。 “真是热闹。”闵臻穿着白衬衫,微凉的风吹响他衬衫的下摆,王蓉神色一变,红唇抖动,“闵臻。” 眸底毫不掩饰的痴迷与愉悦,闵臻厌恶的转头,他讨厌这种眼神,仿若他是宠物般,要将他拆掉,吞入腹中。 清楚的察觉到这种厌恶,王蓉怨恨的瞪了简单一眼,带着小太妹们匆匆离去,她不想毁掉在闵臻面前的最后一丝好印象。 “我救了你,你要如何感谢我。”闵臻从墙上跳下,与简单只相差几公分的距离,薄弱的呼吸交缠,四目相对,眸底映衬出一丝趣味,简单转身往前,“你不来,我亦能毫发无损的逃离,现在你横插一脚,本可以调节的矛盾成了死结。” “蓝颜祸水。” 最后四个字,闵臻听的清楚,简单的身影已经在走到巷子外端,闵臻跟上简单的步伐,“就算是蓝颜祸水,我也算是帮你省下麻烦,你要怎么报答我,以身相许?” “你太高看自己,你还没到我能以身相许的地步。” 闵臻叹了口气,“看来我分魅力值下降,不如我降低要求,你请我吃三顿饭好了。” “我没钱。” “那我请你。” 简单:“…………” 说好的冷漠无双不搭理人呢?现在死皮赖脸黏上来的狗皮膏药是肿么回事? 安静的巷子似乎还回荡着方才的欢声笑语,李彦从暗处走出,眸子忽明忽暗,里面传达的冷冽让人不敢靠近。 忽然,李彦扯开唇角,仿若灿烂盛开的罂粟般诱人,传达着极致的魅惑之力,李彦的指尖落在胸口处,胸腔熟悉的跳动与翻滚,“她是你的谁,这般激动不堪,若是,我将他从你身边抢走,你会如何?我很期待,从来冷静理智的你,失去控制是何般模样。” 李彦盯着空荡荡的巷口,冷冽的气质消散无形,取而代之的是邪魅肆意的嚣张与泠然。 简单狐疑的转身,身后的视线太过于炽热,转头是闵臻那二哈般的视线,喜感太甚,好吧,她就勉强答应请他吃饭吧,毕竟,今天给她省了一点麻烦,当然,只限于今天,日后,谁晓得呢。 “放学后我请你吃饭。” “这可是你说的,我可没逼你。” 简单:呵呵哒。 简单与闵臻同时出现吸引了众人的视线,其中自然也有顾颖的,只是相比起他人的八卦,顾颖有点心事重重,仅仅轻轻瞟了她一眼便垂下了脑袋。 简单也没当回事儿,恰这时,班主任那些课本进了教室,望着简单的眸光满是不虞,简单已经习惯,趴在桌子上,装死,反正,有闵臻罩着,也不怕出啥幺蛾子。 一日相安无事,简单信守承诺,带着闵臻去吃了烧烤,嫩白菜,鸡腿,牛肉,鸡翅,鸭锁骨,芋头等等,香味从鼻翼间弥漫开来,简单深吸一口气,点了许多吃食,方才满足的坐下,“自己随意挑,我请客。” 这烧烤,她可是馋了许久,一直没找到时间过来,如今得偿所愿,岂不快哉。 顾颖从学校出来往左转,苏汝拦住她的去路,“你可认识这两个人?” 周峰与刘成的照片吓得顾颖出了冷汗,下意识的撒腿就跑,苏汝当然不会让她逃离,“今日凌晨七点,有人发现周峰与刘成的尸体。” “什么?他们……”顾颖的指尖掩住脸庞,滚烫的泪珠从中渗透出来。 苏汝趁胜追击,“请随我们回警局做个笔录。” 最终,顾颖还是点了头。 周峰与刘成的照片放在桌上,顾颖颤抖着手拿起,那渗人又蛊惑人心的美与恐惧,复杂的交缠在一起,只见顾颖抖了一下,照片落在桌上,顾颖再次掩面哭泣,“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你最后一次见到周峰与刘成是什么时候?”苏汝递给顾颖一块纸巾,顾颖哽咽着,细细擦掉脸上的湿痕,这才将那日的情况说了出来。 “我找他们只是想要他们给顾悔之一个教训,但是,晚上的时候我就看见顾悔之湿淋淋的回了家,第二天我去他们班上找周峰与刘成,都没有他们的踪影,一连几天都是如此。” “顾悔之,那是谁?”关于顾崖亲人的明确资料,李辉打印的资料,因为周峰与刘成的缘故,还没来得及研究,至于顾悔之,与顾颖同姓,苏汝大概可以猜出两人的关系。 “我同父异母的姐姐,我与她不和,那日她太过分,所以我想让他们给她一点教训,没想到……呜” “那日你可发现顾悔之有何异常?”苏汝再次递给顾颖一张纸巾,她的眼睑微眯,眸底深处暗藏不耐,她讨厌哭哭啼啼的女人,顾颖这种尤其讨厌。 顾颖有那么几秒钟的沉默,随而缓缓的摇了摇头,“没有。” “李辉,给她做好笔录,然后送她回家。”苏汝转身交代李辉,唇角微微上扬,“谢谢你的合作。” “姐姐,你一定要抓到害死周峰与刘成的真凶,呜呜呜。” “你放心,这是我的职责,我会追查到底。” 顾颖离去不久,周峰与刘成的父母接连赶到警局,苏汝,李辉等人七点接到消息,八点,八点将人带回,现在是下午七点,相隔十个小时,两人的父母现在才到。   ☆、受伤 你不在我的世界,所以不知道被封闭的世界中有些什么,你不曾了解过,关心过,也不曾知道,曾经有人为你受伤过。 人脆弱的时候总是妄图用某些东西发泄心底的不满与郁闷,比如吃,比如用其他东西转移注意力,亦或是哭泣。 01 她狠狠哭了一场,望着天花板上的倒影,心里平淡无波,忽然涌上来的陌生情绪铺天盖地的袭来,鼻翼间的酸涩感,眼睛湿润,清楚落在耳边水珠低落在枕头的清脆声,室友的呼噜声自己蚊子嗡嗡响的厌烦,一切汇成了也要静寂无声的冷漠,她不知道这些莫名的情绪为何在一夕之间爆发出来,可能是压抑的太过彻底,爆发出来才那般的汹涌。 叶随是个安静的女子,喜欢看小说,喜欢纸质书籍,却不喜欢时时跑到图书馆去,说到底不过是懒罢了,她的脑子里总能蹦出千奇百怪的想法,“我想要一个人去旅游,我想要离开这座令人压抑的房子,我不想与她以及她走在一起,我一个人也可以的。” 事实上,她胆小的连小白兔都不如,最起码兔子温顺,急了还会咬人,而她,不敢在众人面前大声讲话,不懂得交际,不知道表达自己的想法,将所有埋藏在心底,打着腹稿,却从未完整的说出来,结结巴巴的,涨红着脸,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懦弱的可媲美糯米团子。 她说,想要去旅游,一个人太孤单,想要离开,逃避着外界的冷漠与威胁,想要挑明真相,害怕失去唯一的玩伴与最好的朋友,缩在自己建好的外壳中,饿了,背着外壳寻找食物,当听到一丝声响,慌乱的盖好,不敢发出一丝声音,待外界寂静一片,她再次傻傻的迈开步伐。 02 初入大学的殿堂,怀揣着心底的期望,林荫树下,夹杂着斑驳的光影,飘逸的白色身影,随风飞扬的及腰长发,如梦幻般的相遇。 叶随与筝考上了同一所大学,开学前两天,她与筝相伴来到学校,望着那几十阶级的楼梯,叶随微微的出神,夏日的闷热与烈阳还未散去,叶随穿着黑色的宽松t恤,那是高二那年妈妈给她打的,生命顽强的自然卷被她梳在后脑,翘起来的部分她用刘海贴固定住,那是自高二以来的习惯。 叶随已经习惯这种装饰,满脸痘痘的脸,圆壮的体型,老土的打扮,来到大学心底带着些许的慌乱,她推脱了父母前来送她的期许,望着别人的兴师动众,她与筝的形影单只被新生报到的忙碌尽数吹散,拖着行李箱与被子前往宿舍,她已经全身冒汗,粘稠的感觉在全身传达着痒意,叶随皱着眉在身上抓出红痕。 默默地用冷水冲掉满脸的热汗,她选择自己的座位与床铺,用冷漠掩饰心底的慌乱与紧张,叶随的性格内向,冷这一张脸时很是严肃,后来,闲聊时室友表达对她的第一印象,均是冷漠的像是一堵墙,以为她会很难相处的模样,她记得,那时候的叶随只是轻笑着,不可置信的反问她那时可真那般不平易近人。 或许确实如此,对待陌生人,她习惯用冷漠来掩饰,这样她可以尽可能的保护自己,不被那些利刺一次又一次的划伤。 叶随一直这般以为,任性的做着自己,承受着压抑到极致,然后彻底爆发的无奈与疼痛。 03 在乎是是分人的,你付出很多,义无反顾的对他好,当得不到应有的回报时,心冷了,也就没有当初开始时的那份冲劲,所说的心灰意冷也是这般。 叶随胖胖的,矮矮的,一米五五的身高,体重高达一百三,刚去大学的她满脸痘痘,红色布满了整张脸,有点渗人,她偶然想起那时的场景,心底的滋味百变,她这般的性格是如何立足下来的。 去学后便开始了长达一月的军训,九月份,天气微微转凉,没了八月份的灼热,蒙蒙细雨与阴雨连绵是叶随那时最渴望的,因为可以光明正大的偷懒,她不喜欢群居生活,能一个人待着,绝不出门。 军训一月是她不愿提起的,教官不算严苛,个子矮矮的,坐着看成的动作,没什么威慑力,叶随在众多学生中是最不出彩的一个,自然,也不会有人在乎,除了被当众挑刺,她记得,她的脸颊红彤彤的,像是着火了般,那时她对军训唯一的记忆,不光彩的记忆。 所以,在军训结束后,她望着班上大部分哭鼻子的女生,有点无措,她的表情很平淡,心里毫无波澜,她不明白,她们为什么会红了眼眶。 04 日久生情并不局限于爱情,友情亦是如此,叶随与双屿是室友,参加啦啦操而结缘,一个月的朝夕相处,褪去了早晚自习,转换为练习啦啦操的场地,叶随是个胆小的孩子,曾经梦想成为一个舞者,一个歌手,五音不全,找不到旋律限制了她的梦,于是,她被无情的刷落,历历在目的嘲笑,抛弃,从她明亮的眸子里映衬出来。 叶随的大学不算充裕,甚至可以说是堕落,一开始,在她的生活中,小说,电视,游戏,躺在宿舍是她人生的全部,直到大二那年的电脑,她开始为自己编织一个梦,她喜欢的世界用文字缓缓的阐述出来,即使语言苍白,稚嫩,涌上心头的热情融化了她坚持单机游戏而冷漠的心绪。 除却这份热情,叶随只剩下了朋友。 05 双屿是她最好的朋友,叶随胆小,自卑,封闭的将一切埋藏在心底,她为她哭了三次,藏在心底的失落与窒息成为悲伤的源头。 第一次是猝不及防的,压抑在心底的情绪通过眼泪发泄的彻底。 大一的暑假是匆忙而落魄的,叶随的性格不适合销售,她不喜欢接触来来往往的陌生的人,陌生的情绪,陌生的近乎冷漠的拒绝,她讨厌接触一切陌生的东西,她喜欢自己一个人待着,随着风,痴迷的望着远方的风景,呆呆的出神,看操场上不断走过的身影,努力着,奔跑着,锻炼着,她能静静地坐在高处,一言不发。 暑假工作第一次分小组,她被抛弃了,顾及他人的感受,她想不让别人孤单,反被遗留在原地,那一刻,叶随僵硬着身子,呆呆的盯着站在一起的四人,讽刺的很,仿若寝室无人,四人坐在一张桌子,一人孤独的坐着,她前去陪她,反被那人坐在她原先所坐的位置。 那天无疑是她最厌恶的一天,抱怨着,不安着,颓废着,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人头,她闭着眼睛,望着刺眼的阳光,眼角微酸。 时隔一月,那份沉重的情绪再次来临,她融入不了她们的世界,她远远的走在前方,时而胆怯的朝着后方,她们跟着,她放心的往前,再次转身,空无一人的街道,她的心一片混乱。 “她们去了商场。”淡淡的嗓音解答了她的疑惑,听见的那一刻,叶随的心冷了下来,眼眶内盈满了水珠,轻轻一抖,仿若洪水决堤般倒流,叶随便男生看了一眼,飞速的转身,热流终是落了下来。 她没有钥匙,手机没电,她呆呆的坐在操场上,闷着哭了一个小时,心底狠狠压抑的情绪刹那间爆发出来,咸咸的泪珠落在唇边,脸颊还带着干涩的痕迹,轻轻一扯,刺刺的疼。 叶随第二次哭,也是因为双屿。 去梅溪湖,风和日丽,暖风习习,恰到好处的阳光,是骑自行车的好日子,一行五人,叶随沉默寡言,落在四人后头,她望着成双成对的身影,心底莫名的冷了,所以回程之时,她一个人走在最前方,迎着冷风走上了归程。 她想要的,是希望有人注意到,能拉她一把,只可惜,无人知晓,没人关系也无所谓,不是吗。 不,叶随有所谓,所以,那天她又哭了,一个人傻傻的边走边哭,边走边抹着眼泪,她在乎的只是双屿一个人。 或许,当一个人付出的太多,她会想要平等的回报,只是,这世间总是不公平的,你付出了,不一定有回报,或是没有平等的回报。 06 对于朋友,叶随很在乎,她在乎一个人,会全心全意,一开始,她不在乎获得完整的回报,只是,人总是贪心的,尝到一丝甜头,便会奢望获得更多的,一来一往间,满腔热情便冷了,没了那份支撑,淡了的心也就无所顾忌了。 前一段时间,叶随莫名的哭了,她不明白仅仅只是一句话,怎么会那么伤人,像是绵软的针戳在心脏,积累成多,然后窒息般的疼痛,哭成了泪人。 那天,她一边哭,一边笑,却不敢哭出声,眼眶通红的程度像是被砂纸摩擦过,她不敢动,连拿纸都不敢,或许,真的是愈在乎,便会奢望的得到更多。 她开始讨厌这样的自己,沉默寡言,暗藏在心底的事不愿透露一件,猜测?谁又在乎呢! ps:不好意思,非主流。   ☆、暗黑少女的日常(七) 鼻翼间弥漫的独属于烧烤制品的令人垂涎不止的香味,简单的指尖拿着几串烤肉,小口小口的咬着肉块,唇角不出意外的留下油渍,闵臻唇角含笑,琥珀般的眸子盛放出丝丝缕缕的温柔,落日的余辉与柔黄色的灯光夹杂在一处,将她的脸颊渲染出灿烂的光彩,简单咬下竹签的最后一小块肉,随手间竹签扔在桌上,与闵臻目光不期而遇,简单微微一愣,随而相视一笑。 “好了,晚餐完美落幕。”狡黠的眸子忽闪,简单站起身,转身结帐,闵臻扯住她的手腕,唇角的弧度微翘,眸间色彩晕染,“身为绅士,怎能让女士结帐。”一转一动之间,闵臻将钱放在桌上。 灯光将俩人的影子拉得老长,闵臻紧随其后,简单倏的转身,鼻尖与下巴擦在一处,下巴处的痒意细密的传达到心底,闵臻愈发欢愉,顺手搂住她的细腰,似是知晓闵臻的举动,简单躲过与他的亲密接触,手掌落在闵臻肩上,“这可是犯规了,说好的我请客,最后还是你结的帐。” “无碍,还有下次。”闵臻微垂着脑袋,丝丝缕缕的刘海洒在额间,在他脸侧落下一份阴影。 简单状似无意的拍拍闵臻的肩膀,“好吧,那就推迟到下次,下次可不许再私自结帐了,嗯,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你自己小心,听说h市近段时间不怎么太平,已经连续有几人遇害。” 闵臻心底一紧,堵在简单身前,唇角的笑容似是要溢出来般,“既然如此,我更不能让你一人回去。” “没事。”简单推脱着,在面对闵臻的坚定抗议无果后,只得默认。 周峰与刘成遇害在顾家涌出一份*,顾颖双眼发红,落在茶杯上的指尖抿的发白,空洞的盯着窗外被暗色掩盖的风景,忽而,交缠在一处的两抹身影吸引顾颖的注意,远远走来的俩人,一高一矮,少年冰冷的气质尽数收敛,徒留的是极致的温柔与细腻,少女笑靥如花,如黑夜中的明灯,照亮了整片天空。 细碎的步伐顺着夜晚的凉风,少年与少女并肩而行,仿若最普通的情侣。 简单停下步伐,漂亮的凤眼转为一轮弯月,“闵臻,今天谢谢你。” “嗯。”闵臻将飘散的长发从简单脸颊处别在耳侧,“举手之劳。” 茶杯狠狠砸在墙上,纯白的墙壁留下明显的湿痕,顾颖的唇角抿的分明,下唇留下齿间的痕迹,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道。 闵臻的身影渐行渐远,面对闵臻的视线,简单礼貌性的回礼,随而抬头仰望,不出意料对上顾颖那淬了毒的眸光,方才那沉重的声响她没有错过,她不反对闵臻的举动,目的在于,顾颖,恼羞成怒之际做出的举动,才更加不好把握,不是吗。 况且,周峰与刘成,成了顾颖心底的阴影,愧疚与恐慌交缠,最后定会成为围绕她趋之不散的心魔,一步一步的将她推入地狱,万劫不覆。 简单淡淡的笑着,平静而淡然,凌然的盯着前方,欧式的建筑,华丽而富丽堂皇,这个将顾悔之彻底吞噬的地方,她会,一点一点的摧毁,谁也逃脱不了,简单走的极慢,眼前的顾家,对她来说,会是不可或缺的玩具之地。 呼啸而来的手掌,简单身子一侧,沉重的力道落在空中,顾颖身体失衡,整个人往下栽,简单挑起邪气的笑容,轻飘飘的抓住顾颖的手腕,极致的刺痛从手腕处传达,顾颖的小脸完全扭曲,“顾,顾悔之,唔。” 膝盖与手腕的痛楚点点滴滴的清楚传达至脑部神经,顾颖眼珠通红,透明的液体从脸侧滑落,倒是徒增一丝一缕的怜弱之感。 “颖儿。”李秀丽从房间出来,将简单放手的动作尽数收入眼底,“糟心的丫头,翅膀长硬了,竟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欺负你的妹妹。”怒气膨胀,习惯使然,李秀丽反手就是一巴掌,简单轻而易举的躲过,李秀丽这才如梦初醒,往日的狠厉还历历在目,被抛弃的孩子,即使表面被沉默与顺从所包裹,露出獠牙之时才是最棘手的时候。 客厅的吵闹声绵延不断,顾崖从书房走出,高大的身躯笼罩下一份阴影,啪的一声,极其清脆悦耳,若是施暴者不是她,她定会拍手叫好,只可惜,她现在很不爽。 简单舔了舔唇角的血丝,带着浓厚的腥味,翘起的弧度隐藏丝丝刺痛,脸上的痛意近乎麻木,可想而知顾崖的力道。今天是第三人用巴掌对着她,简单抬头,顾崖的目光冷冽的近乎山顶的冰封白雪,其中隐藏的暴虐分子与兴致让简单觉得恶心,这就是顾悔之的父亲。 “可觉得快意。”简单粗鲁的抹掉唇角的血液,本来,她打算陪顾家人慢慢玩,但是现在,她突然没了兴趣,看着猎物光明正大的面对那怨恨痛苦却又无可奈何的眼神,这比盲目的闪躲找不到施暴者有趣多了。 “可我不舒服。”简单一把扯过顾颖的长发,指尖的发丝柔顺,比她的长发触感好太多了,“啊,顾悔之,放开我,爸爸还在这里,你怎么敢,怎么敢!” “我为什么不敢?你不是顾崖最宠爱的女儿。”因为简单的扯拉,顾颖整个人被动的望着简单,整个人单膝跪在地上,头皮的刺痛愈发严重,甚至即将超过顾颖的承受范围,但仅仅如此,顾颖觉得自己被羞辱的彻底。 “别过来哟,不然,受苦的可是顾颖了。”察觉到李秀丽的步伐,简单的动作愈发肆意,“妈妈,别过来,好痛,好痛。”顾颖被拖着环顾一周,生理泪水滑落,声音呈现哽咽状,李秀丽心底不忍,只得将求助的目光转向顾崖。 顾崖不为所动,即使顾颖被如此对待,简单眸底满是嘲弄,果然,理智冷漠自私如顾崖,最在乎的永远是自己。 那般冷漠的近乎窒息的眸光,顾颖的心一点一点的往下沉,顾家人啊,果然都是这般,明明妈妈可以将顾悔之扯开,却选择了沉默,明明爸爸可以制住顾悔之,让她逃脱这份屈辱与控制,但是,他们却眼睁睁的看着,不为所动,这一刻,顾颖是恨的,恨不得将顾悔之碎尸万段,一刀一刀的将她脸上的肌肤划破成一小块一小块的碎肉。 顾崖的表现在简单的意料之外,方才还冷漠如冰谭的男人,现今却仿若春风拂过,如沐春风般温暖,脸上所传达的满意让顾颖心底发寒,简单盯着顾崖转身的背影,抿紧的唇角放肆的惬意,隐隐带着令人发寒的隐匿,顾崖,她终究是小看他了。 指尖放松,顾颖如一滩烂泥滑落在地,李秀丽急忙将顾颖搂在怀中,“颖儿,颖儿,你怎么样。”看着毫无生气的顾颖,李秀丽心疼不已,简单居高临下的望着坐在地上的俩人,“这结果还算满意,顾颖,现在,你是不是浑身发寒,如坠冰窟。”指尖轻轻勾起顾颖的下巴,眸底的漠不关心隐藏着极致的冰冷,“这,还只是刚刚开始。” “颖儿,颖儿。”毫无生气的顾颖,李秀丽心底慌乱。 顾颖空洞的眸子渐渐被怨恨与狠厉所替代,“滚,别碰我。”李秀丽被顾颖推倒在地,膝盖重重倒在地上,顾颖一瘸一拐的进了房间,李秀丽不禁悲从中来,掩面而泣。 零碎的星光划破布满阴沉的黑幕,微弱的灯光下阴影随着凉风摇晃,简单走的很慢,遗留的影子渐行渐远,周围很是安静,一点细碎的声音都极为明显,简单停住步伐,唇角微扯,散漫的步伐仿若贴近情人最亲密的低喃。 废弃的工厂,空荡的空间冷风呼啸,寒气从脚底直线上升,铁门推开拖延出绵延的嘎吱之声,诡异至极,简单笑得灿烂,这是她特意为周峰与刘成准备的埋葬的场所,中央殷红的血液被清理干净,空气中浓密的血腥味久散不去。 简单身子微僵,划破皮肤的阴冷,如毒蛇紧贴般噬骨,从灵魂深处渗透出来的忌惮,“哒、哒、哒”,鞋面与地面摩擦的沉重,简单缓缓转身,男人的身影从夜幕中走出,带动黑色的风衣,哗哗作响,烈日般灿烂的笑容与潮湿般的阴冷巧妙的结合在一处,简单缓缓退后一步,这个男人,若是他出手,她不能保证能毫发无损的逃脱。 李彦眸子微眨,莫名的,他不喜欢她对他疏远忌惮,指尖落在胸口,往常毫波动的心脏,荡起细微的波澜,“你是谁,来这里有何事。” 简单:“???” 莫名其妙,简单始终保持警惕,绚烂的笑容让人不可捉摸,果不其然,温凉的指尖触碰腰间的软肉,简单心底一窒,下意识的挣脱,耳际爽朗的笑容,微微震动,在耳膜处炸裂出来,“你是凶手,将警察玩弄与股掌之间,前几日才顺利脱身,今日胆大包天的回收成果,很有趣,是否。” 男人温热的呼吸打在脸侧,痒痒的,简单脸颊微侧,对他的触碰,她并不觉得讨厌,淡淡的柠檬清香是她可以接受的存在。   ☆、暗黑少女的日常(八) 简单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在微弱的星光下带一份淡淡的朦胧之意,“大叔,你在说什么,我还只是个孩子,你说的太过深奥,导致我现在还很是迷糊。”简单微微一顿,指尖戳了戳李彦的胸口,心中暗想,肌肉够硬,以暴制暴,不怎么见效,“我只是普通学生,至于我为何会在这里,我能说我是因为太无聊,迷路了而已。” 李彦嘴角微僵,食指与中指合并,落在简单小巧而尖的下巴上,顾悔之是圆脸,因为在顾家的原因,本应该显得可爱的下巴,格外的往下突出,李彦的指尖轻微的摩挲,少女独有的清香环绕在鼻翼间,让他眉头微皱,他不讨厌,但,也不喜欢。 简单望着高出他一个脑袋的李彦,深邃的眸子无神的朝着远方,一看就是在出神的模样,下巴上的触感一阵又一阵,似是上瘾了般,简单下意识的翻了翻白眼,所以说,这货到底是想干什么。 唇角扬起好看的弧度,有种情不自禁让人下坠的错觉,“大叔,你再摸下去我会忍不住对你上下其手的,这,算不算是性骚扰,借着抓捕犯人的空档,嗯?” 简单说着,双手环住李彦的脖子,温热的呼吸缠绕,淡淡的芳香肆意,李彦眸子一缩,将她推开,“简直放肆,女孩子应当自重。” 少女咯咯直笑,那是毫不掩饰的轻笑,李彦眉头皱的更紧了,不动声色的后退一步,简单似是没注意般,整个身子扑入李彦怀中,独属于男人的温暖怀抱让简单有一瞬间的空白,随而勾起唇角,“大叔,若是我没记错的话,似乎,先动手的是大叔你,我只是,顺着大叔而为之。” 温软在怀,李彦整个人处于僵硬状态,心底带着连他自己都不明白的陌生情感,李彦一时无言,以前他接触过许多棘手的案件,变态,血腥之更甚,可是,对这个少女,他,心底隐约涌出一份……怎么说,对,是抗拒。 李彦的眉头皱的更紧了,简单趴在他肩头,大大的眼睛眯成一轮弯月,眼角处带着淡淡的细纹,不得不承认,她的笑容很温暖,具有极强的治愈力。 “大叔,比起我来,你本来就很老了,还总是皱眉,这样会老的更快哦。”简单慢慢抚平他眉间的褶皱,她不喜欢。 李彦微愣,落在裤旁的指尖微动,深邃的眸子一闪,简单以为她能顺势而行,冰凉的指尖落在她的腰上,夏天穿的本就单薄,简单穿的是一件及腰短袖,恰好露出肚脐,李彦的指尖的温度偏凉,冻得简单一个哆嗦,诧异的盯着李彦。 望着那仿若受惊的小兔子般的简单,李彦瞬间心底满满的恶趣味,抚上她柔顺的长发,就像是为心爱的宠物顺毛般,简单看出了他眸底的趣味,不禁恼羞成怒,你妹夫斯基,她不就是无聊出来玩了一遭,好吧,她只是想要为下个猎物部署半分罢了,但是,这也不能成为这个男人捉弄她的理由。 “大叔,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到底还想怎样。” “我不想怎样。”薄凉的唇微翘,所处的角度偏冷,眸底的兴趣浓厚,眼角偏细长,有一股子勾魂的邪魅之意,简单深深的看着他,总觉得有点儿不对劲。 少女呆愣的模样,李彦缓缓凑近,在她耳垂处停下,“你这般模样,让我忍不住想要吃了你。” 耳垂温热的触感带着极致的酥麻之意,那一瞬间,简单脑子一片空白,随而是被人恶意捉弄的愤怒,简直不可原谅。 手术刀落在手掌炫出华丽的弧度,只等着那刺入皮肉的悦耳之音,李彦笑容不变,一只手搂住她的腰身,一只手控制住她的一只手,简单上下其手,膝盖往男人致命的位置顶去,李彦吮吸她耳垂的动作更重,隐秘的红晕爬上简单的脸颊,心里更是羞愤,李彦只是控制住了一半,简单手上的嗯你昨晚愈发快了,两人一来一往,李彦总能在最后关头让她动弹不得,偶然望见那波澜不惊的眸子待着呢满满的趣味,简单才意识到,这货,从开始到现在,就一直在耍她,让她恼羞成怒,逼他动手,只是因为他一直笃定,她打不过他。 大腿被箍的紧紧的,下半身被完全控制,简单已经放弃挣扎,无语的盯着笑的像个孩子的李彦,那模样,完全的炫耀与得意。 李彦勾起简单的下巴,一脸的无害,“真是个好孩子。” 简单微愣,她没错过他眸底深处的隐藏的淡淡的受伤,这是什么,待她回过神来,唇上温热的触感,相比起他冰凉的手掌,他的唇有点冰却带着不可忽视的温暖,“傻姑凉,接吻是需要闭眼睛的。” “唔……”简单开口,紧闭的唇微开,被李彦趁虚而入,唇舌长驱直入,与她的交缠在一处,肆意闯荡嘻戏,霸占她唇内的每一寸,本就微薄的气息一点一点的丧失,简单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有愤怒,也有无措,但更多的是茫然。 似是意识到简单的不适,李彦终于松开,箍住她细腰的手掌不动,简单大脑放空,双腿发软,无力的趴在李彦怀中,微微的喘气,反应过来第一时间就是对着李彦的脸颊,在她的手掌即将与他的脸颊亲密接触时,李彦笑着抓住她的手腕,紧紧抱着她,并在她的唇上啄了一口,“真是不乖的小姑凉,时间不早了,也是时候回去睡觉了,不然,可是会发育不良的。” 简单躺在阁楼的小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脑子里冒出李彦那张俊脸以及欠揍的语气,气的牙牙痒,一口老血卡在喉咙,上也不是,下也不是,这个亏,她不会白吃的。 六点半,简单顶着两个明显的黑眼圈,熟练的做了早餐,自己吃了个尽兴,不期然对上顾颖怨恨的脸,呆愣的擦肩而过,好吧,对顾颖,她确实是没啥兴趣,毕竟,小姑凉的心里承受能力有那么一丁点儿差,想让她一夜之间长大,得毁掉她身后的所有后盾,这,不是一件让人兴奋的事情,不是吗? 一连几天简单都未曾见过李彦,这让简单的心情甚好,心底隐隐夹杂着轻松之意,实在是李彦给她带来的心里阴影超过她不愿承受的地步,想来以后,对李彦,她得绕道而行。 一天的课程告一段落,简单保持着趴着的状态,语文老师是个中年教室,本就枯燥的课程,在他的讲解之下,更是干燥无味,更有甚着,他的声音忽上忽下,你就算是待在这具有极强催眠能力的课上,也睡不安稳,简单尝过恶果,果断的放弃了水面,好不容易熬到下课,简单生无可恋的趴了下来。 卤粉的香味愈发浓郁,简单猛的睁开眼眼睛,席臻笑的肆然,冷淡的眉眼化为如沐春风般的温暖,简单勾起唇角,眼角微微往下弯起,“席臻,你最好了。” 席臻将卤粉放在她桌上,微微得到抚了抚她额前的碎发,“饿了吧,快吃吧。” 简单迫不及待的来吃,低头的瞬间没有望见席臻眼角的宠溺与无奈。 “席臻,谢谢你,每次都帮我带晚餐,我可是很穷的,以后可怎么还得起。”吃饱喝足,简单捧着鼓起来的小肚子,笑的像个?足的小兽。 席臻忍不住的一下又一下的抚摸她的长发,听着她的话语,眸子亮晶晶的,你可以以身相许啊,席臻差点脱口而出,最后还是咽了下去,“没关系,我们是朋友。” “席臻,你真好。”看到轻轻搂住他的腰,三秒后在他胸前锤了一锤,“对,我们是好闺蜜,席臻,你这辈子可是逃不掉了哦。”简单指尖指着席臻,微微上垂,眼睑微挑,“我先走了,至于晚自习吗,这浓重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简单拍了拍席臻的肩膀,“悔之……” “怎么了?是不是想到想吃得东西,没关系,明天姐帮你带。”简单拿着书包,席臻盯着笑靥如花的简单,最终还是放弃,“没什么,注意安全。” “嗯嗯。” 少女的身影消失,席臻明显的心不在焉,心底莫名的涌上一丝不安。 他想着他总能说出口的,只是每次对上她全然信任的目光,他就开不了口,他怕,若是戳破了那层薄纸,他们连现在的关系都不如,所以,他选择保持沉默。 今日的月亮很圆,挥洒下来的月光如同一层层透明的薄网,将整个世界笼罩下来,远远望去,仿若银河所散发出来的绸缎,柔滑而又闪闪发亮,简单吸了一口气,闲散的迈着步伐,后面细微的声音不断,简单叹了口气,拿在指尖把玩的香烟划出一个又一个不同的弧度,这表明此时的简单耐心已经达到极致。 后面跟着她的人,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哦,她想起来了,是从早上她出门开始,躲在暗处的小老鼠,她很是讨厌呢,月光下的身影背挺的很直,方才停留的地方遗落连根斩断的香烟,细碎的末撒了一地。   ☆、暗黑少女的日常(九) 王蓉嘴角叼着一根香烟,蓬松的雾气环绕在她四周,身后的小太妹诺诺的站在身后,弱弱的将手机递给王蓉,“老大,手机。” 人打断的滋味让王蓉本就不好的心情更甚,啪嚓一声,小太妹的脑袋微垂,落下的刘海挡住她眸底的阴鸷目光,转瞬即逝。 手机与坚硬的石块相互碰撞的剧烈,脆弱的产品四分五裂,王蓉的双目发红,偏执的爱意与极致的恨精准的交杂,下唇是病态的苍白,带着淡淡的猩红,“抄家伙,跟我走。” 少女抱着少年的腰身,脑袋凑在他的胸口,甜甜的微笑,少年宠溺的抚摸着她的长发,唇角的笑意似有似无,却是真诚的,掩饰不住的雀跃与愉悦,微弱的阳光从大开的窗口渗透出来,在两人身上抹下淡淡的光晕,两人宛若是热恋中的情侣,散发着青春恋爱的粉红气息,浓厚的酸臭味扑面而来,王蓉嫉妒近乎发狂,他明明知道她对他的感情,从她懂事起,她就摆明了态度,也承诺了她,事实上,却是拥他人入怀,这让她如何自处,如何能接受。 傍晚的灯光因为月光的衬托显得格外的明亮,简单的余光落在身后的阴影处,忽而加快速度,在她每日经过的地方左拐右拐的转着圈圈,不一会儿,她的身影就消失无踪,赵乾眸色一暗,在巷子的十字交叉路口停下,懊恼的垂下眼睑,“竟然让她给逃了。” “你是在找我吗。”从天而降的阴寒之音落下,让赵乾打了个激灵,不由得将目光停驻在缓缓向他走来的少女,如白天鹅一般优雅,一瞥一足都带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青涩与稚嫩,反而带着时光沉淀良久的自信与成熟,让人睁不开眼。 “你是在找我。”柔弱无骨的指尖落在赵乾的脖颈处,“有何事儿?貌似,我们好像是第一次见面,这般迫不及待。” 洋溢着青春气息的少女,赵乾心底微微一怔,平静的心湖荡起丝丝涟漪,“是,初次见面。”赵乾情不自禁的想要抚上简单的脸颊,简单嫌弃的挥开他的手,微凉的刀贴在温热的脖颈,轻轻地一个动作,猩红的液体喷涌而出,赵乾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明明还是那个天真无邪的少女,一刀一落之间,赵乾软软的倒在地上,瞪大的眼睛显示他的死不瞑目。 简单踢了踢垂在她鞋上的手掌,细细擦拭掉刀上的液体,可惜了,她本不想动手的,只是,今日她的心情不好,所以,就这样吧。 鲜血拖了一路,简单走的是人迹罕至的路线,平时过路的人极少,但却是靠近闹市,城市的喧嚣,落入简单耳中,成串的喜悦如不断往上涌的泡泡聚集在简单心头,简单知晓这般不好,但是,从灵魂深处传达的喜悦让她不愿停手。 王蓉带着一群人涌入简单所在的班级,安静的自习室被猛地踢开,众人皆是呆愣的模样,唯独顾颖唇角微垂,眸底深处的带着淡淡的幸灾乐祸,很浅,若不细看,看不清楚。 王蓉一眼就捕捉到坐在前排的顾颖,款款的走近,小太妹们自觉的将顾颖包围,王蓉抓住顾颖的尖下巴,狠狠的落在坚硬的书桌上,“顾颖,想要借刀杀人也要有这个本事,确实,顾悔之与我有过节,但是,比起顾悔之,我更讨厌你,人前软弱善良的跟朵白莲花似的,人后各种中伤,真够恶毒的,说起来,顾悔之也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小小年纪,心机挺多。” “没有,王蓉,你冤枉我了,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姐姐那么好的人,我怎么会伤害她,即使我与他同父异母,她也是我唯一的姐姐。”下巴强烈的痛觉,顾颖的眸子环绕层层水雾,小眼儿说红就红,委屈的跟个小兔子般,人的心总是多弱者有所偏袒,余光落在周围,班上的男生皆是不忍,对方才得知的信息自觉地忽视,安静的教室带着嘈杂的不稳定因素。 王蓉瞟了一眼众人,嘈杂的声响缓缓落下帷幕,顾颖心底暗恨,一群废物。 “不承认没关系。”王蓉紧紧制住顾颖的下巴,本就受伤的下巴传来尖锐的痛楚,“记住这种疼痛,这是我给你的警告,我与顾悔之,那是我与她的事,而你,不要多管闲事。” 王蓉等人风风火火的离去,就两人之间的谈话在安静的自习课上掀起一份浪潮,其中所传达的信息,班上的女生也知晓顾颖的为人,一时之间各种讨论,不屑的目光更甚。 顾颖盯着空荡荡的门口,身后如芒在背,她知道他们都在谈论,现在的她仿若是被脱光了仍在着满是人潮的街头,羞耻的让她无法接受,曾经,她享受众人的追捧,如今却截然不同。 顾颖站起身子,凳子与地面摩擦的尖锐声音让众人安静下来,直勾勾的等着她的下一动作,下一秒,顾颖双目通红,羞愤的跑出了教室,出门的瞬间是一浪扑过一浪的议论之音,心底的委屈转换成极致的痛恨与扭曲。 “顾颖尽会装。”女生甲对此很是解恨,她曾经喜欢一个男生,没过多久,那男生就和顾颖告白了,这让她从此恨上了顾颖。 “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女生乙只是单纯看不惯顾颖总是装作那份楚楚可怜的模样罢了。 顾颖的委屈简单并不知晓,她现在正在筹备着自己的艺术品,赵乾虽是无辜,但这么好的机会,简单怎会放过。 上次是漫天的红,这次,就用纯粹的白好了。 白色的油漆充斥着整个房间,简单着迷的盯着自己完成的艺术,“咔嚓”一声,成为永恒。 “真美。”凭空出现的声音让简单心底一紧,男人修长挺拔的高大身影出现在简单的视线中,相比起黑色风衣所传达的冷酷,红色衬衫的妖娆与魅惑让简单心底一窒,这是全然不同的感觉,给简单的感觉传达着些许的扭曲,他,不应该是这样的 “几日不见,小丫头都不记得我了。”李彦捧着简单的脸颊,额头抵住她的,呼吸缠绕,亲密的仿若最亲近的恋人,“真美,我喜欢。” 简单不知他指的是什么,男人冷静而淡然,对于眼前简单准备的盛宴视而不见,悠闲的指出自己的不满,“纯粹的白中增添一份鲜艳,我不喜欢,,若是可以,可以转换成精致的黑暗,处于天真无邪的纯粹,忽然转而漫漫无边的恶魔之洞,这才是彻底绝望的地方。” “应该没有退路,不是吗。”李彦撩起她垂在额前的发丝,似是爱不释手,不停的打着圈圈,时而蹭到简单的脸颊,余下层层痒意。 简单肆无忌惮的打量着男人,还是那张脸,高挺的鼻子,薄凉的唇,脸上的颧骨突出极小的一块,唇上微微湿润,看起来软软的,像是q弹的果冻,让人想要咬上一口,唯一变化的是他的眼神,若说以前是一只潜伏在暗夜深处的雄狮,凶猛而残酷,那么现在的男人,则是一条时时让人心生警戒的毒蛇,表面上微笑满满,传达着份份温暖,实则是在寻找机会,让你无处可逃。 “大叔,你什么时候来的,我竟然都没有发现。”简单的小手垂在李彦的肩头,淡淡的暧昧气息萦绕在两人周身。 李彦眸底散发出强势的光芒,似是捕捉猎物前的狠厉,淡淡的红光闪闪,那是深藏着的欲望之火,少女的嘴唇微开,粉嫩的软肉落在李彦眼中,粉嫩的唇似是贴上一层薄膜,漂亮的让人心生亲密之感,李彦只觉得口干舌燥,他隐约还记得上次的醉人味道,喝了陈年老酒般沉醉其中,那般摄人心魂的目光,简单下意识的逃避,却被早意识到的李彦截住她的动作,狠狠攥住她的唇,撕扯着她唇上的软肉,细细品尝,摸索开发少女的每一份甜美。 “唔。”简单恨恨的咬住他的唇,血液的腥味充斥在口腔,李彦的眼睛愈发红了,带着疯狂的意味,血液的味道让李彦心底的狂躁激发的更加彻底,他的动作愈发粗暴,手掌抵住简单的后脑勺,他的吻愈发粗鲁,似是要将她揉进骨子里般,疯狂的汲取她的甜美,不断的占据,攻略池城。 简单软软的往下掉,若不是李彦拖着,已经摊在地上,破坏掉地上的艺术。 “大叔,你特莫是有病,欺负未成年人!”周而复始的动作,简单摸了摸自己的唇,唇角带着些许的刺痛,这是记仇的大叔咬的,不用看她的唇肯定是肿了,当她是乌龟,吸的那么用力。 媚眼如丝,说的应该就是她了,小脸因为呼吸困难带着薄薄的潮红,眼睛狠狠的等着李彦,却未曾表达她应有的效果,更是带着勾引的引诱,反而让他李彦心底更痒。 但最终李彦还是未曾动手,是非之地该远离,他与她,来日方长。   ☆、暗黑少女的日常(十) 李彦是属于那种俊美阳刚的男人,五官特别英气,侧脸自带光辉效应,让人移不开眼,一开始简单只是纳闷李彦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所以一双眸子落在他身上,却在不知不觉中看的愣了神,“我就这般好看,让你入了迷。” 略带肆意的调笑声,简单回过神来,热气不断的在脸颊堆积,简单瞪了李彦一眼,随而意识到两人的尴尬关系,垂下了脑袋,神经也清明起来,他与她,是对手关系,不管李彦帮他是出于什么目的,这都值得探究。 少女的眼睛瞪得圆圆的,活脱脱一只炸毛的小兔子,急于闪躲,又不甘心,只是月光下映衬出的绯红的小脸儿,无一丝说服力,李彦的手指抓住她的,一推一送,将她拥入怀中,下巴落在她的肩窝处,温热的呼吸落下,痒痒的,简单不舒服的耸动着身子,戳到一根坚硬的物体,简单下意识的触摸,只听男人闷哼一声,呼吸明显的急促起来,刹那间,简单就仿若那沸腾的热水,整张脸都红的彻底。 “小丫头。”李彦的呼吸愈发沉闷了,略带凉意的唇落在简单的后颈处,舌尖微微的打着圈圈。 “” “唔。”似是察觉到这般诱人的声音是自己所发出的,简单难堪的捂住自己的嘴唇,推开堵在身前的铜墙铁壁,无奈,李彦的手臂就像是铁壁般,将简单牢牢的捆在其中,此时的简单,脸色已经不是难看可以形容了,“李彦,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趁我现在好说话,放开我。” “不然呢,你打不过我,挣脱不了,逃不了,若是我不放手,你能如何。”李彦的眼睛是狭长的凤眼,眼角的弧线微微往上仰起,敛去了那份邪魅,增添了势在必得的笃定与强势,薄凉的唇呼出的温热呼吸洒在她的脸上,一种无奈涌上心头,简单倍感无奈,确实,她打不过他,但是,这不代表她无能为力。 李彦躺在地上,盯着少女悠然自得的闲散步伐,渐行渐远,笑意正浓,嗯,若是他现在站起身将她困在怀里,不知,那得意洋洋的小家伙会如何反应,诧异,震惊,亦或是惊吓,他有点小期待呢,不过,还是算了,收尾动作还有一点儿,这次,暂且放过她,虽然,那粉末有点儿效果,下次他也可以试试效果,小家伙消失的身影,李彦优雅的撑起身子,漫步在柏油马路间,步伐优雅的像一只猎豹,慵懒的眯了眯眼睛。 “头儿,这是今天收到的邮件。”李辉匆匆推门进入办公室,神色肃然。 苏汝接过照片,漂亮的眼睛危险的眯成一条细线,“立即追踪这份邮件来源,并且找出受害人的所在位置。” 来自凶手的挑衅,这是本月的第三份案件,且他们还未曾查到受害人的位置,凶手的动作愈发的肆无忌惮,从一开始的生疏到如今的胆大熟敛,作案手法愈发成熟,苏汝揉了揉发疼的眉心,一种愤怒无端的涌了上来,更挫败的是,案件毫无进展,从顾崖与顾颖嘴中得到的线索,凶手指向顾悔之,但是,他们跟了顾悔之两周时间,上课,吃饭,睡觉,顾悔之基本上是三点一线,与其他普通高中生无一丝差别,苏汝基本上排除了顾悔之的嫌疑,但是心底的不安与不对让她不愿放手。 “老大,查到受害人所在住址,在城东的一所民宿。” “安排法医前往,我随后就到。” 警鸣声划破安静的夜空,苏汝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李辉知道苏汝因为这几起案子心情烦到极点,也不愿触她霉头,弱弱的跟在后方。 “嗡嗡,嗡嗡。”苏汝拿起手机,紧皱的眉头微微松开,抿成一条直线的唇角浅浅向上,“还有多久到案发地。” “大概十五分钟。”听到满意的答复,苏汝接通了电话,还未开口,那温柔的女生传来的句句关切让苏汝心头涌上阵阵暖意,在这个世上,也只有姐姐对她最好。 “小汝,局里很忙吗,你都三天没回来了,小绣儿天天喊着小姨怎么还不回来,女孩子在警察局上班,天天与一大堆男人混在一起,都二十六了,也没个伴儿,实在累就辞了,反正你姐养得起你。” “姐,我很好,你放心,只是这两天忙了点,还有,我喜欢这份工作。” “好好,我知道,我也不多说你,过两天就是小绣儿的生日,小绣儿争着吵着要和小姨一起。” “行,小绣儿生日我一定回去。” “嗯,自己照顾好自己,女孩子不要太拼,记得保护好自己。” “嗯嗯。”挂断的电话,苏汝隐约听到说“嫌她唠叨”之类的,无声的笑了笑,李辉见苏汝抬起头,眼观眼鼻观鼻,好吧,他刚刚什么都没听到。 到达现场时,现场已经被控制,众人停驻在门口,苏汝推开人群,望见里端的场景,终于知晓众人为何堵在门口,这次的现场所牵扯的范围极大,整个卧室被布置成极美的画面,精心布置的细节,美的惊心动魄,现场时一间卧室,床,桌子,板凳,躺椅,窗帘,垂挂的等以及淡蓝色的壁纸整齐而干净,整个房间被泼上白色的油漆,上面雕刻着重叠的玉兰花,花与叶重叠,本该拥有浓厚的味道,里面却传达着淡淡的白兰花的味道,香气宜人,仿若这只是一间普通的家居之所。 受害者被放置在躺椅之上,安详的像是睡着了般,嘴角还带着淡淡的笑意,脖颈处有利器划破的痕迹,很淡,却不容忽视,从上往下,血液尽数落在躺椅之下,隐隐有往下流动的趋势。 “受害者名唤赵乾,屋主是赵乾的叔叔,只是几个月前,全家移民到国外,本是想将房子售卖,最后落在了赵乾身上。”李辉报告了受害人的线索,随着苏汝的命令,调查组全数武装,进入了房间,踩在地面的瞬间,随着一声重响,赵乾的脑袋掉在地上,喷洒出来的新鲜血液落在地上,将纯白色的房间沾染上一份鲜红,沉淀在躺椅下的血液随着新鲜血液的流动在刻意刻画出来的油漆上,汇成一团,那是烟花爆炸的瞬间,苏汝的脸色黑色彻底,众人亦是如此,这般*裸的挑衅,将犯罪现场呈现出来,更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毁掉。 “头儿,这有一条细线。”李辉扯起地上的银线,一路延伸至赵乾的脑袋,瞪大的血红色眼珠子吓得李辉一个激灵,心里mmp,唔,吓死老子了,李辉隐晦的拍了拍胸口,连忙转移了视线。 “悔之。” 轻柔的声线,简单转头,不出意外对上席臻温柔的眼眸,“席臻,你怎么在这。”简单看了看手表,已经过了晚自习的时间。 “我想找你,所以就来了。”席臻的脸有一瞬间的僵硬,转瞬即逝,“这是给你买的夜宵。” 席臻的笑很有感染力,暖暖的,似乎遇到什么问题,在看到他的的笑容时,都会缓缓的退散。 “席臻,你怎么知道我饿了,还这么好的送到我家。”简单的眼睛微眯,仿若餍足的小兽,看的席臻心里痒痒的,手指落在她蓬松柔顺的长发上,“时间不晚了,早点回去。” “嗯嗯,席臻,谢谢你的夜宵。”简单笑着,明媚的笑容带着些许的撒娇意味,这是只有在熟人面前才会露出的特别。 简单回到顾家,顾颖不出意料的上来找麻烦,被简单简单打发掉,现今顾颖最多也就是在嘴皮子上逞强。 吃饱喝足,简单泡了杯茶,透明的玻璃窗外淡淡的月光笼罩,漫天的星辰点点,璀璨的颜色让人很是羡慕,曾经的顾悔之,喜欢万众瞩目,喜欢被众人关注的灼热,曾多次想象着自己也会像星辰那般璀璨,只是因为,在她的意识中,如此这般,她会有种她还活着的错觉。 事实上,简单做到了,被人关注着,像毒蛇般盯着,如芒在背,除了惊慌与不适,更多的是从心底涌出来的快感,简单想,这就是顾悔之想要的了。 深夜的警察局,安静无声,苏汝站得笔直,目光转向窗外的一片漆黑,浓密的枝叶所遗留下的阴影随风而动,就像是重叠的黑暗,将那浅浅的一份光明重新笼罩,她很不喜欢,苏汝还在想赵乾的案子,季菱,周峰与刘成,以及赵乾,三者的共同之处,并没有,情妇,学生,私家侦探,职业之间没有一点重叠,若是真的要找出相同之处,就是与顾家有所牵扯,或者是与顾颖,不,更甚者,是与顾悔之有所牵扯。 苏汝望着摆放在桌上的三份文件,眸底满是深意,看来,顾悔之那小姑娘还是不能轻易放弃,顺从本心,也遵从第六感。 简单还不知晓自己被盯上了,笑嘻嘻的吃了早餐,顺便逗了逗顾铭,挑衅了会李秀丽与顾颖,将两人气的咋呼不已,才心满意足的走出了顾家,似乎,她的乐趣愈发广泛了呢。   ☆、暗黑少女的日常(十一) 今天是苏绣的生日,一大早苏汝就接到苏绣的电话,说是回家给她过生云云,对这个十三岁的侄女,苏汝爱屋及乌,很是疼爱,自然不会推脱她的要求,对于她想要的东西一概答应,苏汝挂断电话的时候唇角还带着笑意。 苏家 “妈妈,小姨说今天会给我带我最喜欢的巧克力蛋挞和草莓味的蛋糕,还有最新款的芭比娃娃套装。”苏绣得意的挑起眉头,毫不掩饰对苏汝的喜爱。 “你就仗着你小姨喜欢。”李秀丽宠溺的戳了戳苏绣的脑袋,苏绣反手挽住李秀丽的手臂,“谁叫今天我是寿星,今天我最大,是吧,爸爸!” 苏绣一手挽着李秀丽,同时将脑袋埋在*胸口,带着淡淡的鼻音。 这般可爱的女儿,*绽开大大的笑容,“那当然,我家小绣儿今天最大,那现在,我们的小寿星就先吃长寿面吧。” “好吧,看在爸爸妈妈的面子上,我一定将面吃光光。”女儿的模样娇憨不已,李秀丽呆呆的望着苏绣,眸底带着一丝沉重与愧疚,*知晓她的心结,将她抱在怀里,“今天也是她的生日,要不,今儿有空去看看。” “阿荣,十六年来,我不曾踏足这片土地,对悔之,我很愧疚,当初,应该带她走的,可是......”李秀丽一想起十六年前的记忆,不禁悲从中来,年少的她太过于冲动,那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说不痛都是假的,只是,对那个男人她是根深蒂固的恐惧,那双黝黑的眸子,紧紧是静静的盯着你,那渗透进骨子里的凌厉与阴冷,至今让她不愿回忆。 “秀丽,别哭,我们一起回去,你和他已经没有关系,你不是十六年前的李秀丽,现在,你是我的妻子,小绣儿的母亲,有什么事,我们一起承担。” “嗯嗯。”李秀丽红彤彤的大眼睛,*轻柔的擦掉她脸颊上的泪珠,在她额上轻轻一吻。 空落落的街道,简单出神的望着人行道上的人来人往,刻意隐瞒的记忆浮出水面,年幼的顾悔之盯着马路对面融洽的一家三口,小孩儿坐在爸爸肩头,妈妈温柔的给她喂着蛋糕,唇上沾染上了奶油,妈妈无奈的帮小孩擦掉,小孩却不愿意,反而乐呵呵的擦在爸爸的脸颊上,看着爸爸的小花脸,笑成一团,小小的顾悔之觉得困惑,妈妈,那个女人是她的妈妈吗,可是,那个女人只会打她,不给她饭吃,对她冷冰冰的,眼神里尽是厌恶与恶毒,只有对着顾颖,她才会想那个人那样。 所以,家里的那个女人不是她的妈妈,那么,她的妈妈在哪儿,那是她第一次生出了疑惑。 顾崖走在前方,手里提着一个小小的蛋糕,可能是他的心情出奇的好,所以想要对小孩好上那么一丢丢,顾悔之鼓起勇气,牵上了顾崖的食指,顾崖冷冷的望了她一眼,对上小孩清澈的眸子,最终顾崖没有甩开,今天的爸爸出奇的好,没有打她,没有妈她,他手中提着的渗透出浓厚奶油香味的蛋糕,顾悔之发自内心的笑了,在多次纠结之后,问出了心底的疑惑。 然而,这次没那般好运来,顾崖甩开了手,眼底恢复成平日深不见底的冷漠,回到家等待顾悔之的,是一顿暴打,被人毫无怜惜的扔进了阁楼,“嘭”的一声巨响,小蛋糕应地而落,奶油洒落一地,小小的顾悔之盯着脏兮兮的蛋糕,忍着身上的疼痛,脏兮兮的小手抓住了一块蛋糕放进嘴里,原来,蛋糕是甜的,奶油满嘴都是,延伸至脸颊,额头,甚至是衣服,肚子很撑,顾悔之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口腔里盛满了奶油的甜腻味道,生平第一次知道,她现在的模样别人熟视无睹,没有人会给她擦掉脸上的奶油,没有人会那么温柔的吻她,没有人会毫不嫌弃的将她拥入怀中,她,没有妈妈。 生理泪水滑落,脸上带着凉意,简单摸了摸脸颊,不知何时,她哭了,望着走远的一家人,简单挑起上唇,舔了舔干涩的唇,她有点等不及了。 李秀丽与*躲在暗处,看着暗自流泪的顾悔之,李秀丽不禁红了眼眶,呜呜的埋在*怀中,“荣,是我对不起她,是我的错,她才十六岁,看起来却像是十四五岁的孩子,比小绣儿不知差了多少。” *满脸复杂,只得无声的安慰怀中的小娇妻。 被人盯着,简单是知道的,慈祥的眼神中所传达的疼痛,愧疚与矛盾,漂亮的双眸红彤彤的,闪烁着透明的花纹,简单不认识她,但是身份也大致猜得出来,若她记得没错,李秀丽已经回来h市,原因,当然不是她这个被抛弃的女儿,而是苏汝,谁叫苏汝是她最疼爱的妹妹呢,将所有对顾悔之的愧疚与爱的转移体,这也实属不易。 生日,简单谁都没说,顾颖也不会自找没趣的当众说出来,自王蓉的那次釜底抽薪,顾颖在班上的风评差了不是一丁半点,她现在也是夹着尾巴做人,乖得很。 窗外的天色较为暗沉,繁茂的枝叶随风摇曳,摆动的弧度超过平时的闲散,有种风雨欲来的味道,风有点冷,简单撑着下巴,直勾勾的望着窗外,直到脸颊上落下的冰冷液体,雨滴一滴一滴的落下,席臻看不过去,将她拉扯至桌上,关了窗户。 “你今天怎么了,这么心不在焉的。” “席臻,你妈妈对你好吗?我想想,你妈妈应该是那种优雅贤淑的女人,在外人面前不允许自己出一丝差错,面面俱到高贵典雅。”简单一边说着,眼睛亮晶晶的,“但是,即使如此,你妈妈所有事都会以你为先,只要是你的事都会优先,对不对?” “你就这般笃定。”席臻缓缓靠近简单,手指最终点了点她的额头。 简单重重点了点头,“当然,因为,你的气质,如出一辙,或者说有过之而不及。” 席臻但笑不语,也有这默认的味道,“既然你这么恭维我,今晚我请你吃大餐。”席臻撒开手,配上脸上的表情,到有种“惊不惊喜,意不意外”的神色了,简单乐不可支,深度隐藏的逗比因子。 她喜欢。 毫无意外,简单与席臻翘了晚自习,席臻带着简单去了信达酒店,两人相视一眼,简单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顾家 顾颖惊恐的躲在连雪身后,盛怒之下的顾崖,比起那天晚上,让她更加恐惧,若那天只是下着小雨,这天则是雷阵雨,雨下多了,也是会有涨洪水的危机的。 “你的意思是说要带走悔儿。”顾崖的声音很轻,轻的李秀丽差点能忽视,若非她一直盯着顾崖,差点就错过。 “对。”李秀丽的回答掷地有声,她想带悔之走,给她更好的生活,然而,她紧紧抓住*的手出卖了她。 “你现在还怕我。”顾崖站起身的时候,李秀丽的身子明显颤抖一番,*将李秀丽挡在身前,忽视掉顾崖的凌厉,“悔之是秀丽的女儿,带走她是无可厚非的,十六岁的少女,瘦弱的跟个十四岁的孩子,面黄肌瘦,可想而知,那孩子在顾家受了多少苦,若你笃定不答应,那就走法律途径。” “法律途径?你有什么资格,是你亲手将她抛弃,送入我怀里的,确实,那孩子,十六年来是吃了不少苦,不过,逆境更利于人成长,看看那孩子,眼底哪还有天真的样子,这样在外面也不至于被骗。”顾崖的话让李秀丽小脸煞白,当初离开这里后,*帮她改了户籍,在法律上,她与悔之没有任何关系。 想通了这番,李秀丽摇摇欲坠,星星点点的泪珠落下,倔强而可怜的望着*,“荣,怎么办,怎么办。” “一切有我。”*的话让李秀丽心底一片心安。 简单推门而入,一屋子的人大眼瞪小眼,气氛一瞬间的凝滞,“家里来客人了。” 毫无感情的话是压死李秀丽的最后一根稻草,脆弱的趴在*怀中,呜咽的格外可怜。 “若是无事,便走吧,吵得很。”*感觉李秀丽的身子一颤一颤的,心底愈发的怜惜,对简单很是不悦,“悔儿,她是你妈妈。” 简单上楼的动作一顿,“走吧。”随而头也不回的进了阁楼。 *眸子一缩,若是他没看错,那是阁楼的位置,轻搂住李秀丽的肩膀,*带着李秀丽出了顾家。 李秀丽盯着顾家大门,心里疼的一抽一抽的,不是顾崖的果断与拒绝,而是女儿的冷漠,即使知道她的存在,亦是那般,李秀丽心如刀割的同时,是久散不去的愧疚之情。 苏汝回到家,苏绣孤单一人,一看到苏汝就像猫见了老鼠,大大的眼睛闪着精光,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像个树懒般挂在苏汝身上,“小姨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   ☆、暗黑少女的日常(十二) “还不知道你,是想我拿回来的礼物和蛋糕吧。”苏绣娇俏的嘟起嘴唇,一脸的撒娇模样。 “你爸妈呢,去哪儿了,怎么让你一个人在家。”苏汝忙活起来,苏绣像个小松鼠跟在苏汝身后,言语里带着一丝不开心,“妈妈说出去买食材,做好吃的给我吃,我想去,妈妈不让,让我待在家里。” “哦,小家伙不开心了。” “嗯。”苏绣耷拉着脑袋,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苏汝才不会被小孩骗,“别装了,快来帮忙,我还不知道你,肯定自己懒得出门,还推脱到爸爸妈妈身上,看他们回来怎么收拾你。” “小姨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别告诉爸爸妈妈。”苏绣阴转晴,那小脸变得贼快,一把搂住苏汝的腰,苏汝差点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好了,我答应你还不行吗,小寿星,现在先去看电视,看你小姨大展身手。”苏汝围上围裙,笑呵呵的将坏小孩推了出去。 李秀丽回来的时候眼睛还有电话红肿,苏绣似是察觉到气氛的不正常,也没怎么闹,乖巧的窝在李秀丽怀中,李秀丽情不自禁的抱紧了苏绣,脑海里显现出顾悔之的冷漠,再次红了眼眶。 “小绣儿,去看看小姨菜做好了没,礼物放在你房间,去看看喜不喜欢。”苏绣一听到礼物,高兴的手舞足蹈。 桌上的美食上桌,苏汝放下围裙,“姐夫,怎么回事?” “先吃饭,等会儿说,你姐 现在还有点儿情绪。”苏汝即使疑惑,也未曾打破砂锅问到底,*给苏绣的礼物是一件小礼服,这是苏绣很久以前就吵着要的,这次生日如愿以偿,小孩儿格外高兴,捧着衣服给了*一个吻,这才乖巧的入了座,李秀丽情绪一直不高,但有苏汝与*,苏绣这个生日也过得格外高兴。 苏绣已经睡了,李秀丽疲惫的歇下了,今儿是李秀丽来到h市后最累的一天。 书房 “你姐还有个女儿,叫顾悔之。”*打破了书房的沉默。 苏汝的嘴唇抿的紧紧地,“顾悔之?” “那孩子可怜,十六年前你姐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顾家没一个好人,悔之不知吃了多少苦。”*叹了口气,“秀丽今天去了顾家,也是这般巧,小绣儿与悔之同一天生日,你姐想要要回悔之的抚养权,只是悔之不认她,你姐心里苦,有点受不了。” 从苏家出来,苏汝的眉头皱的更紧了,手机传来的响声打破了她的深思。 “头儿,有新发现,尸检报告出来了,监控也有新发现。” 李辉正在看监控录像,看见苏汝的身影,头抬的老高,“头儿,这里。” “有什么新发现。” 李辉指着监控画面,一个少女的身影出现,笑靥如花,那正是进入民宿的必经之地,前段时间的监控坏了,报修之后一直没人维修,没想到几日前的到通知,说是早已经修好,李辉心血来潮,想看看有什么线索,连忙调出了监控,没想到倒是发现了这个。 苏汝盯着少女的身影,“放大看看。”虽然模糊,但是并不妨碍苏汝认出她,正是顾悔之。 一时之间,复杂的情绪笼罩在苏汝心头,“尸检报告呢?” “已经放在你办公桌上了。”李辉虽然觉得奇怪,按理说,对于这个困扰头儿良久的案子,现在终于有了一些眉目,头儿应该是惊喜万分的,但是看头儿现在这明显的情绪低落,李辉有点不理解,但也没想太多。 “嗯,明天给顾悔之做个笔录。”苏汝神色一凛,就算顾悔之是姐姐的女儿,若她查出来是真凶,她也不会徇私,这是原则问题。 夜深人静,简单盯着从小窗户洒落的丝丝缕缕的月光,若是化为实质,该是与绸缎一般柔顺,思绪一转,想到今日席臻的表白,简单有点茫然,她从未想过要与席臻有些什么,她当他是朋友,或许一开始是利用,有个靠山好混日子,但是后面,她是真的把他当朋友,或许是她有些动作与言语给了席臻错误的暗示,导致她在席臻表白后,没出息的逃了,对,她逃了。 回来后却是顾崖与*对峙的那一幕,事实上,看到李秀丽的那一瞬间,简单,或者是顾悔之,心里酸酸的,暖暖的,还有点甜,然后是如海浪拍打在礁石上的一浪接过一浪的痛,从细细绵绵的疼到深邃极致的痛,那是顾悔之的情绪,剧情中,直至顾悔之死,李秀丽都没出现过,这世,却出现了偏差。 *轻轻地一句“她是你妈妈”,这让简单不能接受,简单的一句妈妈,难道就能抹掉十六年的虐待与疼痛,没有父爱与母爱的童年,被所在黑暗的深渊,李秀丽能来,顾悔之很开心,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妈妈,她心心念念的妈妈,但是,对做出了抛弃她的举动的人,她不能原谅,即使现在的李秀丽想要用一切来弥补,有些事,错过了就永远错过了,而她,也在前往深渊的路上,不,是已经踏入了深渊。 阁楼的门被轻轻地推开,简单凝望着洒在地上的月光,傍晚还是阴沉的天,现在的天空布满了漫天的星辰,漂亮得很,外面的风该是凉凉的,吹拂在皮肤上,有点冷,有点凉,却也是能接受的,想起这种感觉,简单的心情莫名的好了起来。 顾崖的步伐很重,似是对自己格外自信,一点也不害怕简单发现他的存在,他缓缓的在简单身旁坐下,手指落在她的发上,着迷的抚摸着她的长发,穿插在她的发间,指尖时而触碰到头皮,有种诡异的颤栗之感,“悔儿,悔儿,她叫你悔儿,娘俩儿真像,一样的无情。” “那是你心心念念的妈妈,那个男人叫*,是她的青梅竹马,十六年前,她就是因为那个男人抛弃的你。”顾崖手指微微上扬,摩挲在她下巴上的触感很是轻柔,简单如坐针毡,下巴上的滑腻之感,就像被毒蛇紧盯,让她心里很是反感。 顾崖居高临下的看着简单,平静的神色看不出一丝咬牙切齿的味道,“悔儿,我的悔儿。”森冷的音调转换为最亲密的低喃,简单缓缓的睁开双眼,大大的眼珠清澈见底,顾崖甚至能从她的眼珠中清楚地看见她脸上的狰狞,顾崖的手扯住简单的长发,几根发丝落在地上,简单忍不住抽了一口气,顾崖从身后拿出一捆银线,很细,被捆住会慢慢的紧贴皮肤,挣扎的越厉害,痛意成倍增长。 简单眸子一暗,顾崖并不急着动手,他有自信,她不敢动,“悔儿,我忍了十六年,想要亲手掐死你,让那个女人永远见不到你,但是,既然今天她亲自过来了,那么,计划变更,让她亲眼看见你的尸体,会更加痛彻心扉,这真是一个极好的主意,对吗,悔儿,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你确定这是你想要的。”少女清脆的嗓音带着未睡醒的迷蒙与懵懂,顾崖整理银线的动作不变,眼底兴趣盎然,嘴角的狞意浓厚,看简单就像是煮熟的鸭子,只等着拆骨吞入腹中,“自然。” 简单抿着的唇角往上,眼角划过妖艳的弧度,在顾崖还在怔愣之时,将顾崖扑倒在地,只身坐在他的腰上,但是男人与女人天生的力量悬殊,不过几秒简单再次被扑倒在地,脑袋重重敲在地上,简单只觉得自己的脑袋昏沉,整个人都在转着圈圈。 “本以为是只乖兔子,原来是只收起利爪的狼。”简单的回击勾起了顾崖的兴趣,更是不急着束缚,反而期待她的再次行动,简单扶额,等脑袋的震动缓缓消失,才撑起身子,不期然望见顾崖那猫抓老鼠戏耍的拙劣。 简单干脆躺在地上装死,等了良久,没有等到猎物的行动,顾崖很是不满,眉眼间满是烦躁,狠狠一觉踢在简单腰间,感觉自己的肋骨断裂,挤压上端的器官,呼吸都是急促而闷重的。 “装死?现在晚了。”顾崖轻松的将简单翻身,趁此机会,简单的手术刀狠狠的戳进顾崖的锁骨上方,殷红的鲜血染红了顾崖胸前的衣衫,顾崖被再次压在地上,简单的一个翻身,顾崖双手被银线捆住。 手术刀应声而落,伴随着顾崖的闷哼声,“疼吗?” 几滴鲜血落在简单的脸颊,在那般如花的笑靥中,平添一份凌厉与冷漠,“我不疼。”手指恰巧戳在伤口的位置,顾崖的闷哼声愈发浓重,“为什么不出声?若是你开口,可能连雪与顾颖都会上来救你。” “你不敢杀我。” “是吗?”此时的顾崖,就像个翻盖的乌龟,动弹不得,简单蹲在顾崖身前,眼神温柔,就像顾崖方才进来时一般无二,冰凉的刀刃简单手一抖,刮破了顾崖下巴的皮肤,露出较深的血痕,殷红的血液滴在地板上,“真是漂亮的颜色,当初,这是你最喜欢的颜色。” 白色的粉末从上而下,顾崖最后的意识是飘荡的粉末,带着淡淡的玉兰花的味道。   ☆、暗黑少女的日常(十三) 连雪醒来的时候习惯性的抚摸身侧的余温,掀开的半边被子凌乱的压在周围,床单上的余温同化在空中,连雪的唇角向下,苦涩的笑意一闪而过。 顾颖穿着校服,疑惑的望着连雪身后,稚嫩的脸蛋皮肤光滑白皙,及腰的长发简单单的扎了个马尾,倒是与平日增添了活力,“,妈妈,爸爸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出来?” 连雪脸色怏怏的,眼角低垂,落在摆放整齐的早点上,“他有事出门了。” 见此,顾颖也不好多问,联想到顾崖以前的作风,乖巧的喝起了粥。 简单下楼的时候,桌上一片安静,坐下,吃早餐,喝粥,一气呵成,没有顾崖在,顾颖也没有争执的心思,简单吃完早餐,顾铭正好被保姆抱了出来,简单逗弄了一会儿小孩,看着小孩扬起天真的笑容,那双不算大的眼睛一片清澈,微笑着出了门。 “20xx年9月7日7:00-10:00,你在哪儿,在干什么,是否有目击证人。”简单从顾家出来,在经过转弯路口时,李彦一个壁咚,将她困在墙壁与他的胸膛之间,接着是一连串的质问,李彦的眼睛很漂亮,就像玛瑙一样亮晶晶的,黑色的珠子让人一眼望不到尽头,若微微望久了点,仿似整个人都会被吸进去似得,男人的脸上带着毋庸置疑的冷静与淡然,说出的话跟寒冰似得,戳在皮肤上,疼的紧。 简单抬起手,手指摇晃着,最终落在李彦的胸口,“大叔,你这是什么意思?这可是我的隐私,而且”特意延长的声线,清脆中带着一丝娇媚,“我们现在的姿势,我会以为,大叔是在利用职务之便以此来获取好处。” 李彦呆了几秒,如深海般的眸子动了动,仿若方才的举动与他无关般,事实上,即使如此,李彦依旧未动,薄凉的唇一张一阖,“回答我的问题。” 没有得到预料的效果,简单的耐心被抹灭,直接推开李彦的桎梏,保持一米的距离,少了方才的做作与吊儿郎当,多了一份冷漠,这般倒像是将利刺对着敌人的刺猬,使自己处于安全的区域之中。 “你现在凭什么身份质问我,我记得,我现在的身份可是合法居民,而且,还有十分钟我就要迟到了,若是你还有什么问题,等我放学,或者是我有空的时候。”有凭证就来,无事拉倒。 少女的身影渐行渐远,李彦的情绪复杂难分,他有点弄不懂自己对这个只见过几面少女的情感,她初时的调笑,他一眼就看出了她的试探,试探是针对陌生而忌惮的人而言,这种认知让李彦心里很不舒服,或者说是,不爽,他不喜欢,她对他的是陌生与试探,他与她,应该是......依赖的,依赖,这两个字从脑子里忽然冒出来就像是生根发芽般,钻入了心底,怎么也停不下来,所以,他只能依靠那份冷漠抵抗,但是,如愿以偿的让她收起利爪,她却在他面前竖起了高墙,这让李彦心底更加郁闷,脸上盛满了寒冰。 简单的手指无声的勾起自然垂在胸前的发尾,上面仿若还沾染淡淡的柠檬清香,背后带着极强的侵略性目光让简单的唇角勾的很长,小样,跟我斗。 苏汝熬夜将三起案子的资料都看了一遍,包括周围的监控,接连三天的忙碌,苏汝隐约发现其中或多或少顾悔之都牵扯其中,白板上将众人的关系图形象的表现出来,三个死者,季菱是顾崖的情人,与顾悔之没有直接接触,周峰与刘成是顾颖雇的人,目的是给顾悔之一个教训,而赵乾,根据李辉的查证,是连雪帮顾颖雇的私家侦探,监视顾悔之的一举一动,三者都是被利器划伤,失血过多而亡,最后成为喧宾夺主的工具,在这段时间里,凶手的作案手法愈发成熟,心理的承受能力增大,相比起第一次的惊慌失措,留下的淡淡痕迹,第三次可以说是毫无破绽。 “小汝,悔儿的事情,你知道了。”李秀丽从手机中传达的音线带着浓厚的闷重感,给苏汝的感觉,整个人都处于颓废状态。 悔儿,顾悔之,苏汝指尖落在白板墙上为首的顾悔之的照片上,少女乖巧的低垂着眼睑,带着些许自卑的神色,眼角微微抬起,嘴角露出羞涩的笑容,镜头停驻的时刻恰是少女抬头的瞬间,苏汝眉头紧皱,锐利的眸光仿若要化为实质,“姐,我知道,姐夫那日跟我说了。” “小汝,帮帮我,我想让悔儿脱离顾家。” 苏汝沉默着,在撕下顾悔之照片右手垂在大腿的位置,低低的应了一声。 席臻的被挺直,简单站在门口,窗外的朝阳斜跨着入了窗,细细点点的落在席臻身上,踱了一层淡淡的光晕,清晨的风吹过他的脸颊,鬓角的碎发摇动着,发尾的位置带着金黄的淡栗色,很是漂亮。 简单将牛肉粉放在席臻的桌上,嘴角扯得大开,笑的有些狰狞的味道,“你最喜欢的牛肉粉。” 席臻没有说话,黑濯石般的眸子静静的盯着她,简单的手一顿,红唇蠕动,最终还是没有开口,气氛有那么一瞬间的凝滞,席臻淡淡一笑,眼角的温柔带着淡淡的悲伤,简单望着他,手撑在他的桌上,“你不想笑就别笑,你不知道你现在很难看。” 简单很生气,一开始她不只是单纯的不想失去这个朋友,但是在看到他那故作无事的笑容时,心底的酸涩提示她,她做不到。 旁侧的人儿消失不见,席臻的手在简单方才所占的位置,他想拉住她,告诉她没关系的,可是,他发现有点困难,从她方才的笑容他就知道,在他迈出那一步,准备戳破那层白纸开始,他与她所站的位置就变了,白纸的一段与另一端,中间的隔阂怎么填补都回不到完整无缺的模样。 牛肉粉还是他喜欢的味道,浮在浓汤上的红油让人胃口大开,诱人的香味扑面而来。 “吃粉要先将米粉与配料全部搅拌,这样味道才会交融,吃起来味道更好。” 席臻的眼角微弯,睫毛随之翘起好看的弧度,席臻缓缓的将牛肉粉搅拌在一起,一口接着一口的吃着,动作优雅而不是礼数,不一会儿,一万粉便见了底。 寂静的校园,翠绿的樟树吸收清晨的凉爽,那份青翠的点缀下,心底的郁郁一一散尽,还处于上课状态的校园很是安静,一眼望去,偌大的小区,除了她,竟是空无一人,简单长长松了口气,在原地踏步,她不喜欢被情感束缚的感觉,与席臻的关系,已经超出了心底的预想,她很清楚,她对席臻只是朋友,但是,面对那双温柔的眸子时,她心底更多的是不忍。 “在想什么,难道还在眷恋那个吻,原来,坏丫头竟是对我用情颇深。”简单嘴角抽搐,这个双目邪魅,自信到极点语气以及早上还见过的熟悉俊脸的某人,心底的郁闷被一冲而散。 少女因为无语而抽搐的唇角,眼睛里毫不掩饰的嫌弃之意,李彦勾起唇角,邪魅狷狂,妥妥的霸道总裁,只是这份高冷范儿与破功的逗比台词一点儿也不配,李彦在她唇上轻轻啄了一口,看着她瞪得圆圆的黑葡萄,很是满意。 空荡的校园,微风轻拂少女的长发,飘荡在男人的脸颊,像是鱼儿轻吻游水,温柔而自然,四目相对的眼神,没有厌恶,没有推脱,没有抗拒,只有顺其自然的接受,落在席臻面前就是这般养眼的一幕,俊男美女,即使是大叔与少女的组合,竟是出奇的相配,黑濯石般的眸子微微下垂,流光里的波光艳影随之消散,没了最初的奢望与眷恋。 李彦牵过简单的小手,手背白皙而滑嫩,轻轻一戳就落下一丝红痕,李彦拉着她往前,“似乎,你的小男朋友死心了。” 简单下意识的想要转头,被她生生控制住,李彦心知肚明,手指细细的揉着,“这样没有关系,引起莫须有的误会,我会愧疚的。”男人笑的肆意,到时看不出丝毫愧疚的意思。 “你摸够了没。”简单瞪了他一眼,手背上的肌肤已经染上淡淡的红晕,李彦自知理亏,放柔了力道,动作依旧。 简单无语,扯又扯不出,只能顺着李彦的步伐。 “我想喝冰淇淋。” 李彦的步伐有缓慢的停顿,“早上吃冰淇淋对胃不好。” “我要喝奶茶。” “奶茶的糖精太多,损害身体健康。” “我要吃牛肉粉。” “早餐吃太油腻不好。” 简单:这不好,那不好,到底是要闹哪样。 李彦没有忽视掉简单的白眼,伴随着重重的嫌弃,握住她的手一重,“我带你去的地方,定不会让你失望。” 那是一条老街,复古的建筑带着斑驳的痕迹,李彦带着简单走到尽头,来到一家普通的小店,“长平早餐店”,简单说普通,是因为这里的装饰及其平常,没有过多的修饰,桌椅摆设都是家常的味道,重要的是每一桌都坐满了人,很是热闹,而且来这的客人与老板都很是熟敛,开心而平常,这是淡淡的幸福味道。   ☆、暗黑少女的日常(十四) “陈叔。”李彦带着简单在靠门的位置坐下,陈叔是个小老头,胖乎乎的,胡子与鬓角染上花白的痕迹,笑的时候脸上的皮肤皱起,活像个弥罗佛,“好小子,今儿是带着女朋友来串门了,什么时候回国的,等着,小老头这就让你尝尝我家的招牌。” 简单有点儿尴尬,陈叔很热情,她想解释清楚,却被硬生生的咽下了喉咙眼,“陈叔做的早餐味道很好,都是老字号了,只是这地方偏僻,很多人不知道,所以,老主顾居多。” 陈叔没让两人等多久,热气腾腾的饺子与豆花盛放在两人面前,豆花是乳白色的,上面勾芡一层褐色的液体,单单闻起来就芳香四溢,简单微微吞了吞口水,一只小巧的饺子放在简单嘴边,皮薄馅多,还带着些许的热气,简单眨了眨眼睛,还有点反应不过来,早上还剑拔弩张,现在这般亲昵,不太好吧,某人似乎忘了在学校的时候还在席臻面前撒了一波狗粮,只是某人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男人勾搭走了。 “怕烫。”李彦勾唇,拿着勺子的手指往下,“没关系,吹吹就不烫了。” 白皙的小脸染上一层淡淡的红晕,简单明显感觉到陈叔那暧昧的近乎岩浆的火花,等勺子再次放到嘴边时,简单试图将勺子拿过来,被李彦哄孩童的语气彻底没了脾气,遇上一个高智商的无赖,她真的感觉好心累,“乖。” 简单一口咬在饺子上,醇香的汤汁与碎肉融化在口腔,带着淡淡的柠檬清香,吃起来很清爽,饺子很小,一口一个不在话下,这彻底觉醒了简单的吃货本能,蘸着醋的酸味吃的不亦乐乎, 不一会儿,桌上的三盘饺子被简单消灭的一干二净,李彦双手撑在桌上,仅仅只是看着她吃,他也不会觉得无聊,简单一抬头心忍不住颤了颤。 那双眸子,深邃而不失神秘,温暖淡然的诉说着,当他静静的凝视着时,感觉整个人都要被里面的宠溺与柔情所融化,里面包裹着的炙热,似乎只需轻轻放下心防,就会被拉进去,吞噬的彻底。 简单猛地垂下了脑袋,上方是李彦正在作乱的手,刘海被弄得散乱,被美食诱惑的喜悦散的一干二净,简单敛下眸底的复杂,“不好意思,我吃的太多了,你都没怎么吃。” “没关系,我吃了早餐。”简单的手无意识的搅动着碗里的豆花,成块的变成细碎的一碗,李彦将豆花端了过来,在简单惊讶的神色中,吃了下去,“在陈叔这里,最忌讳的就是浪费。” 简单艰难的扯了扯唇角,甜甜的一笑。 走之前,面对陈叔那孺子可教的表情,简单满头黑线,她只是被迫与他吃了个早餐,一不小心吃多了而已,想起陈叔盯着她的小肚子,简单就忍不住捂脸,太丢脸了有木有。 “大叔,早餐谢谢你的款待,我还要去上课就先失陪了。”面对李彦,简单总是随性不起来,可能是天生的抵触,亦或是,心底的......抗拒,不,是害怕,害怕会沉溺于李彦精心布置的大网内。 “那可不行,陪我去一个地方。”不由分说,李彦抓住简单的手腕就上了车。 简单:“......” “头儿,顾悔之不在学校,我去晚一步。”李辉有点丧气,本来是打算吃完早餐去学校,哪知道被人领先一步,李辉打量着苏汝的神情,随而小心的解释,“貌似,李彦先去了学校。” 苏汝点了点头,李辉关上门重重松了口气,还未等他缓过来,一颗心又吊了起来,“李辉。” “头儿,什么事?”李辉快速的打开门,笑的满脸绉子。 “打住,笑的怪寒颤的。”苏汝低头,不想理眼前这个二货,“去顾家一趟。” 李秀丽的哽咽的声音还回荡在耳边,苏汝眼中的笑意也淡了下来,仿若只要牵扯到顾家,事情就变得复杂起来。 简单的眼睛被蒙住,白色的丝带缠绕的不松不紧,眼前一片白雾,李彦的手包裹着她的手掌,低沉的嗓音靠的极近,似乎就缠绕在耳际,还带着磨人的亲密。 “好了,到了。”李彦放开简单的手,脚下是细碎的声响,那是踩在草地上的声音,视觉被阻挡,简单的听觉空前敏感,李彦的每一个动作都能清楚的传入她的耳朵,“李彦。” “别急。”缠绕着的丝带一圈接着一圈的脱落,眼睛的黑暗缓缓被光明所代替,简单想要睁开,被李彦捂住了眼睛,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肩头,浅浅环住她的腰,“现在,你可以睁开眼睛。” 空气中弥漫着的熟悉花香,那是一片花的海洋,简单所处的位置,正是核心的位置,四面八方涌来的香味,不甚浓烈却也是挥之不去,这是一片花园,入目的是纯白的玉兰花,每一朵都相隔着同样的位置,一看就知道主人花了很多心思,“李彦,这地方真美。” 地上落下一层淡薄的花瓣,染上了露水的痕迹,相比起绽放的娇艳欲滴,倒是有点萎靡之美,腰间的力道收紧,简单蓦然回首,方才的盛况倒是让她忽略了李彦的动作。 “喜欢吗。”李彦拥住眼前的人儿,唇落在脖颈的右侧,带着些许促喘的气息。 李彦陌生的情感让简单心底生出了抗拒的无措,下意识的想要推开,只是李彦的手臂像是铁壁般,将她牢牢捆住,隐约传来他淡淡的叹息声,“这次,我说什么也不会让你逃走。” 昏迷之前,简单心底郁郁,糟了,中招了。 玉兰花虽美,但耐不住一阵又一阵的淡香。 苏汝与李辉到达顾家,得到的是顾崖不在的消息,连雪优雅的端起淑女的架子,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sir,有什么事可以直说。” “是这样的,我们想了解顾悔之的近况,她最近可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李辉拿出本子,等待连雪的回答。 连雪心思一转,心底冷笑,面上神色不变,带着淡淡的忧虑,让人挑不出一丝错,“悔之那孩子,说起不同寻常,我倒是记起来了,以前那孩子乖巧的不得了我基本上不用怎么操心,但是,近段时间,悔之突然就变了,变得有点不可理喻,我们说她一句都可能突然炸掉,对我们也是爱理不理的。” “近段时间是指什么时候?”李辉刷刷记下,抛出新的疑问。 连雪微怔,“大概,大概季菱死之前不久的样子。”苏汝神色一冷,似是想到什么,没过多久就拖着李辉离开了顾家。 事情的发展让连雪有点猝不及防,顾铭的哭声接连不断,连雪端起的优雅架子接连击破,咆哮着吼了出来,“简直是莫名其妙。” “头儿,怎么这么突然,不是还有好多问题没问。”李辉紧跟着苏汝的脚步,上了车,随着车门紧闭的声响,苏汝心底的天平崩塌,“现在只差证据了。” “头儿,你在说什么,我怎么有点听不懂了。”李辉心底疑惑重重,车子呼啸而出,李辉鬼哭狼嚎,“老大,慢点,我害怕......” 锁骨的位置带着酥麻的味道,简单睁开胀痛的眼睛,小小的视野带着思绪的迷雾,淡蓝色的天花板让她回了神,她记起来了,她被李彦带着去吃了早餐,来到了玉兰花的花海,然后就晕了。 耳边是窸窣的声响,简单打量着周围的状况,白色的百叶窗微微拉开,细碎的阳光透了进来,高大的身影伴随着醇厚的声线,“你醒了。”男人笑的自然,若非锁骨的痛意依旧,简单会以为发生在她身上的只是一场梦。 “你睡的真久,我都等了你好一会儿。”李彦轻柔的抚摸着她的脸颊,一遍又一遍,带着薄茧的手掌触碰到脸颊的滑嫩,痒痒的带着些许的刺痛,简单皱了皱眉头,“我知道你不喜欢。”简单抬了抬眉,“但是我喜欢。”后面一句简直让她生无可恋,简直可恶到了极点,她感觉她要气炸了。 身体被绳子绑住,不痛,但简单知道,手腕与脚踝肯定是有了痕迹,李彦的神情与动作不咸不淡,简单忍不住打破了沉默,“大叔,貌似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少女笑得纯粹,李彦却知道她现在隐忍到了极点,眼角微微下挑,带着浓厚的戾气,为了忍住用甜美的笑容掩饰,这是她一贯的做法,她的每一个动作他都熟悉不已。 “你现在很闲,那我们来做点有意义的事情。”李彦暧昧的语气成功让简单误会,手下的动作不变,李彦梳理着她的碎发,“不要再做无用功,刀对这绳子无用。”李彦轻而易举的拿出她手中的刀,食指在刀刃上轻轻一刮,一抹血痕出现,李彦勾起好看的唇角,“这刀不错,只是,太危险,女孩子还是不要动为妙。” “李彦,你这是非法拘禁,知法犯法罪加一等。”简单的下巴被动的抬起,“真是不听话的小刺猬。”柔软的唇落下,四唇相贴,紧密而充实,简单牙关紧闭,两只眼睛瞪得圆圆的,挑衅味道十足,李彦闷笑着,在她唇上轻轻啄了一口,胸腔传来沉重的震动,她的心似乎也跟着一颤一颤的。   ☆、暗黑少女的日常(十五) “怎么办,小丫头,我发现,我......”简单没听懂后面的词语,倒是被李彦袭击,抓住了鼻子,简单憋得满脸通红,终是忍不住大口大口地呼吸,李彦暗笑,像只阴谋得逞的小狐狸,舌尖长驱直入,她的每一颗牙齿,每一寸肌肤都不放过,本就单薄的呼吸减少,简单粗喘着,男人倒是柔韧有余,细腻的品尝着,一点儿空隙也不放过。 下巴被抬的老高,简单被迫承受他的,当呼吸终于顺畅,黑色而浓密的脑袋往下,炽热的吻落在她的脖子上,一圈接着一圈,最终停在她的锁骨上,舌苔直接接触滑嫩的皮肤,强烈的刺激直冲大脑,像突如其来的烟火,炸开了她心底的那一份迷茫,伴随着强势的颤栗,锁骨的位置酥麻而刺痛,李彦的吻再次落下,吻在她满含水光的眸子上。 眼角的湿润让简单微微出神,脑袋里有什么东西被她忽略了。 李彦着迷的吻着她的眼睛,温柔的拆掉绑在她身上的绳子,当身体脱离桎梏,简单抓住李彦的手反过来就是一个过肩摔,伴随着沉重的声响,简单被拖下水,男人爽朗而惬意的笑声,就着胸腔的震动,响彻她整个脑袋,“丫头,我永远是你的后盾。”所以,你可以肆无忌惮,任性的做任何事。 苏汝回到局里,所有的资料摆在一处,人物关系图一成不变,苏汝心底的想法成型,隐隐猜测凶手的目的是顾家,或者是给她伤害的所有人,她还在布局,等着他们一步一步的踏进她精心布置的陷阱,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导致她心底的魔障,但是,下一次就能知道结果了。 桌上摆放着小蛋糕,热茶的芳香四溢,连雪的坐姿端正,见简单回来,微微抬头,连个正眼都没给她,“今天局里来了人,来找我了解情况。” “我不管你在外面做了什么事,解决好你的问题,不要带到顾家,你要知道,你姓顾,代表的是顾家的脸面,所以,不要做出难堪的事情。”连雪放下茶杯,心底怒气横生,她的长话连篇,在她面前就跟废话连篇般,望着径直上楼的简单,连雪怨毒的刺了刺。 “王婶,你要烫死我,还不快给我滚出来。”王婶怀里抱着顾铭,小孩哭的好不委屈,连连道歉,“太太,抱歉,我这就重新换一壶。” 校服的外套被简单随意的丢在床上,橘黄色的等打开,倒是让阁楼多了一份温馨,锁骨上的刺痛还在,简单掀开衣领,镜中的人儿做出一样的动作,简单能清楚的看见纹在锁骨位置的图案,那是一朵半开的玉兰花,花瓣的纹路清晰的纹在上面,每一笔,每一画,有深有浅,毋庸置疑的是,很漂亮,简单轻轻一扯动,痛的她抽了一口气,可想而知李彦的意图,他是打算让她看到这朵玉兰花就想到他,想得倒美。 但是,心底隐现出的模糊的影子,让她心生无奈。 小孩的哭声依旧,顾崖闷哼一声,狠狠的倒在地上,想要借此引起他人的注意,简单洗了个澡,热水冲刷着伤口,倒是没那般疼了,回来之前,李彦给他上了药,虽然痛,却不连贯,反倒是绵软无力,一波接着一波,这让简单又暗暗在心底诅咒了一番。 湿发的水滴落在地上,简单盯着墙微微出神,唇角翘起好看的弧度,地上的残渣还在,水渍微微干涸,简单将小孩抱在怀里,哭的好不可怜的顾铭似乎是闻到熟悉的味道,巴咂巴咂着嘴唇,哭声缓了下来,简单拿纸擦掉顾铭鼻尖的液体,小孩也不哭闹,怪怪的听之任之随之。 将一切看在眼里的连雪暗暗啐了一口,果真是贱人留下的贱种,搭到一块了,绝配。 家里一片诡异的安静,顾铭呆在简单怀里,小手抓着简单的食指,乐呵呵的笑着,另一面的连雪阴雨连连,眉眼间戾气蓬生,顾颖忽略掉坐在眼前的简单,“妈,我回来了,爸爸呢?怎么一整天都没见到他?” 顾颖的话让连雪一愣,貌似一整天她都没见到顾崖的身影,而他竟是连个电话都没有,以前顾崖局就算在如何混,电话总归是一个,给家里一个通知。 连雪隐下心底的不安,“你爸爸忙,别担心,饿了吧,先吃饭。” 顾颖:“嗯。” “王婶,摆餐。” 餐桌上连雪与顾颖之前的温情,简单淡然的夹着菜,看两人就像是看戏般,嗯,无聊时,看看戏,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用过晚饭,简单逗了逗小顾铭,施施然的上了阁楼。 夜深人静,都染上了细碎而沉稳的呼吸声,简单掀开被子,拿起书桌里的《总裁的狼妻》,密室的门缓缓打开,这是简单来到这里不久后发现的,曾不知晓,阁楼还有这么一个密室,想来顾家人除了顾悔之,谁也不知道,十几年来,阁楼是顾悔之的一片净土。 密室的面积不大,但也是五脏俱全,顾崖本是被绑在椅子上,因为自身重力的冲击与挣扎,整个人摔在地上,英俊的脸上一片青肿,简单温柔的扶起顾崖,从来都是一丝不苟的男人,俊脸带着一层油光,再加上那份青色,带着一股莫名的滑稽,简单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不出意外接收到顾崖的冷眼与威压。 简单闲散的坐在地上,“不好意思,爸爸,我没忍住,下次我一定忍住,至少不在你面前笑出声。” 顾崖眸子半阖,等我出去,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爸爸,我想你刚刚是在想怎么报复我,对吧。”顾崖神色冷漠,眼里带着一丝意外,因为饿了一天而略显苍白的脸颊,眼睑下一片乌青,也是,这般绑着怎能睡得好,“别这般意外,只是,爸爸你说,如果你是我,会让到手的猎物逃脱,然后给他反咬的机会,放虎归山,我不是这种好人,而且,爸爸可不是乖巧的小兔子,而是一直猛虎。” “爸爸,你记得吧,小时候你拿着鞭子一鞭一鞭的抽在我身上,那时候,我哭着喊着求你,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悔儿痛,可是爸爸是怎么说的呢,让我想想。” “对了,爸爸是这样说的。”简单居高临下的看着顾崖,手摩挲着下巴上的咬痕,“‘悔儿不痛,这是悔儿必须经历的,爸爸向你保证,不会有下一次。’我记得我傻傻的信了,所以接下来是变本加厉的鞭打,爸爸,看着弱者可怜又无奈的承受着那份痛意是件很是痛快的事,对不对?那么,这次,爸爸也尝试一次。” 顾崖的神色在简单拿出鞭子的时候变了,鞭子上沾染了白色的颗粒,上面还带着齿痕的倒刺,“爸爸,这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好好享受。” 密室内抽在皮肤上抽打声,以及倒刺刮裂皮肤的刺啦声,盐透过皮肤落在伤口上,极致的痛意刺进了骨子里,明明是打在皮肤上,顾崖却觉得深入骨髓,本就苍白的脸色带着淡淡的青灰色,简单丢下鞭子,鞭子打在地上的声音让顾崖心底一松,简单的下巴扬的老高,“爸爸,这还是开始,忍着。” “还有,我知道爸爸孤单,所以,明天我就让妈妈来陪你,这样,爸爸就不会寂寞了。”直至密室的门紧闭,心底的绝望涌了上来,这是顾崖第一次对这个女儿生出恐惧来,看他像是死人般的冷漠,那不是暴虐后的快感,而是真正的心如止水,彻彻底底的忽视,穿透衣服的疼痛一串接着一串,鞭子落在下方,顾崖却觉得真实的痛楚依旧,让他久久回不过神来。 王婶带着顾铭出去散心,连雪心底的不安空前扩大,联想到昨日局里人问的问题,连雪不禁对简单有了怀疑。 脚踩在木板上嘎吱嘎吱的声响,这是连雪相隔十年再次来到了阁楼,独属于那个贱种的地方,让她上去兼职是脏了她的脚,忍住心底的不愿,连雪还是强迫自己上了阁楼。 阁楼里的东西很少,乱糟糟的,衣服随意的打在床上,被子没叠,上面的褶皱明显,传递出脏兮兮的味道,连雪走进,差点被小椅子绊倒,气急败坏的诅咒着,连雪开了灯,稍微适应了微的灯光,连雪打量着她所处的阁楼,床很小,一米五左右长,顾悔之躺在床上应该要缩着身子才能舒服的躺着,床头放着一把小风扇,风力较小,还比不上她给王婶的,没有衣柜,剩余的几件衣服除了床上的散漫,其余的都整齐的叠放在床头,书架上是各式各样的小说,参考书,连雪大致看了一下,大部分是言情小说,霸道总裁文居多,连雪不禁嗤笑着,没想到,顾悔之心底还有这种心思。 手缓缓的拂过书架,与其他书本的质感截然不同,好奇心驱使,连雪拿出了书,《总裁的狼妻》。 呵,沉重的声响,在看到凄惨悲凉的顾崖时,连雪愣在了原地。   ☆、暗黑少女的日常(十六) 手缓缓的拂过书架,与其他书本的质感截然不同,好奇心驱使,连雪拿出了书,《总裁的狼妻》。 呵,沉重的声响,在看到凄惨悲凉的顾崖时,连雪愣在了原地。 啪嗒一声,连雪倒在地上,简单恶劣的扬起唇角,漂亮的眸子微微勾起,望着顾崖眸底那份希望的火花渐渐化为灰烬,“爸爸,我说过的,你不会孤单的。” 顾崖眼睑微垂,被胶布贴紧的唇瓣蠕动着,眉眼间传达的是心如死灰。 顾铭坐在小推车上,在看到简单的瞬间,小肉掌拍打着,无意识的抓紧,亮晶晶的眸子,流光溢彩,简单觉得心里暖呼呼的,从推车里将顾铭抱出来,顾铭老实的趴在简单怀里,羞涩的笑着,简单忍不住捻了捻他的小脸,顾铭的脸蛋还有点婴儿肥,肥嘟嘟,红润润的,很可爱,对简单亲密的接触,顾铭笑的更甜了,露出还未曾长牙的牙床,粉嫩色的,让你怜惜的紧。 傍晚时,未曾见到连雪的身影,王婶明显有点着急,惴惴的走到简单面前,表达了自己的疑惑,简单抚顺垂在胸前的长发,笑着说,“王婶,妈妈刚刚出门了,说是要和爸爸去旅游。” 王婶虽然有点疑惑,但面对乖巧的简单,自然的信任,抹掉手上的水珠,笑呵呵的去了厨房。 桌上的大闸蟹还冒着热气,简单掰开蟹腿,轻轻咬上一口,顾颖推门而入,餐桌上只有简单一人,“王婶,我妈呢?” “太太与先生去旅游了。”王婶将一副碗筷放在顾颖身前,顺便接过她拿在手上的背包。 “怎么这么突然,都没通知一声。”对王婶的话,顾颖也没太大的怀疑,鬼知道王婶是根据简单给的信息自己给推敲出来的,不得不说,脑补的力量无比强大,大闸蟹的壳无声的落在桌上,简单笑呵呵的,一想到密室的那对苦命鸳鸯,笑意更深了。 顾颖正吃着蟹腿,那模样与在学校的优雅大相径庭,看到简单如此模样,不禁恼羞成怒,筷子与碗筷落地的清脆声接连不断,“顾悔之,你笑什么?”自从顾悔之变了,顾颖所承受的压力无比强大,这也导致顾颖的心理承受能力往脆弱的趋势前进,一句简单的话就容易让顾颖彻底炸掉。 简单轻飘飘的挑了挑眉,面对顾颖搞出来的动静熟视无睹,“顾颖,食不言寝不语,连雪没有教你吗。” 顾颖气的发抖,垂在桌面上的指尖抖动着,对着顾悔之那张笑脸盈盈的脸,想要彻底撕掉那份虚伪的面具。 “我吃饱了。”简单优雅的擦拭掉手上的油渍,“另外,作为姐姐,我教你一句,作为一个淑女,不管处于何时何地,都需要保持自身最美的状态,最起码,不给他人说闲话的余地。” 顾颖的牙齿咬的咔嚓直响,王婶在安顿好顾铭后,自觉的收拾好地上的残渣,一时之间,客厅停滞在诡异的安静之中,纯白的地板上显现出顾颖那张狰狞的脸,显得格外的瘆人。 简单拿起《总裁的狼妻》,封面纠缠在一处的男女,男人霸道的桎梏住女人的腰身,四唇几乎贴在一处,暧昧的气息将两人尽数笼罩,简单脑海里不禁浮想出李彦的身影,默默的打掉不该有的想法,锁骨上的刺痛已经隐去,简单咬了咬下唇,大步的进了密室,该死,怎么总是想到那个男人。 连雪是被痛醒的,脑袋还处于一种眩晕状态,模糊之中,连雪望见了简单似笑非笑的脸,“顾悔之,你个贱人。”大脑的最后一个影像是顾悔之摇摇欲坠的身影,连雪知道,顾悔之才是黑手,而顾崖失踪,也是顾悔之的杰作。 “妈妈,被这么粗鲁,女人应该优雅,而向您这样,更应该时时刻刻保持优雅,不然,一不小心就会暴露本性。”若不是手脚被绑在椅子上,连雪她可能会直接扑到简单身上。 不过一瞬,连雪深吸了口气,“前几日,来家里做客的那个女人,你知道吧,她是你妈妈,阔别十六年第一次见到的妈妈,心情怎么样,虽然,我和你爸对你不好,但是,比起她不闻不问,我们最起码养了你十六年。” 提到李秀丽,顾崖睁开了微阖的眸子,连雪的小人得志让他厌恶的闭了眼,不想再多说一句。 简单神情郁郁,不怒反笑,拿起放在墙上血迹斑斑的鞭子,“亲爱的妈妈,还记得这个吗?对我来说可是深刻的体验呢,今天,您也来体验一番。” 鞭子搭载皮肉上的啪嗒声,跟着简单的节奏忽起忽落,顾崖不忍的别开了眼,简单撕掉顾崖嘴上的脚步,紧贴皮肉,被撕掉时,顾崖感觉自己的嘴唇都要随之扯下来般,接连两天的虚弱与疲惫被大脑的神经刺激的无比清醒。 “悔之,我承认,我以前做错了,但是,时过境迁,孰人无过。” “爸爸,动嘴谁都能,但是动手,也不是谁都敢做得。”简单一鞭子甩在顾崖身上,旧伤未好,又添新伤,“痛吗?心疼吗?” 简单用鞭子勾起连雪的下巴,连雪因为方才的痛意,小脸带着病态的苍白,身体无意识的哆嗦着,“看起来真疼。”啪嗒一声又是一鞭,顾崖因为两日未接触水,嗓子沙哑的像是沙砾梗着,“顾悔之,你到底要怎样才会放过我们。” “放过,让我想想。”简单撑起下巴,那模样,像是思考的极其认真,随之噗嗤一声,震得连雪心脏一震,“可能,等我厌倦了就放过你们。”可惜,你们等不到了。 连雪与顾崖相视一眼,皆在自己眼中望见了沉重,简单笑而不语,唇角淡淡的,“忘了告诉你们,密室的隔音设备还不错呢。” 顾颖饿的胃疼,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最终还是扛不住,翻身到了楼下,下了个桃子,酸甜嘣脆的桃子在嘴里荡漾开来,顾颖的腰抵在柜台的位置,视线停在碗筷翻滚的位置,吃了几口的桃子瞬间没了胃口,顾颖转身回房,在上阁楼的位置停下,黑乎乎的一片,傍晚的亏又不想白吃,顾颖轻手轻脚的上了阁楼,橘黄色的灯光,极小的空间让顾颖很不适应,她的房间,是阁楼的两倍有余,果然,贱种不应该有这么好的待遇。 简单从密室出来,恰好对上顾颖诧异的目光,“颖儿......” 连贯而熟悉的喊声,颖朝着喊声跑去,在空隙中恰好看见满身伤痕的连雪与顾崖,简单某地含笑,像是锁定猎物的猛虎,只等着猎物的松懈咬住它的脖子给它致命一击。 阴寒的冷冽,顾颖还未曾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整个身子扑向简单,扯住简单身前的衣襟,似乎这般就能证明自己高人一等,“顾悔之,你对爸妈做了什么,快将他们放出来。” 简单轻松的抓住顾颖的手腕,舔了舔干涩的唇,“顾颖,我不喜欢别人扯我的衣服,这会破坏掉我营造出来的气质。” “顾悔之,你简直变态,怎么能这么轻而易举的......”顾颖一怔,思绪在脑海里徘徊,随而脸色一变,“顾悔之,你是故意的,你真可怕。” 简单淡淡的松开手,顾颖因为无力支撑摊在地上,“你怕什么?我也没做什么,你不觉得爸爸妈妈过得太舒坦了,爸爸在外面养了情人,顾铭就是证据,你忘了吗?对家庭不忠,对子女不负责,不应该受到惩罚吗。” 顾颖呆愣着,猛地摇头,“不,顾悔之你这个恶魔,王婶,王婶......”快点报警。 “真是不听话的孩子。”简单盯着软软躺在地上的顾颖,一脸冷酷。 这天晚上,简单睡得很好,一夜无梦,醒来时还有点朦胧的感觉,窗外已经投射下一丝淡淡的金色阳光。 简单躺在床上,伸开五指,看着阳光从指缝间洒在脸上,暖暖的。 苏汝与李辉再次来到顾家,王婶带着顾铭开了门,在听闻苏汝是来找顾崖时,王婶笑着回答顾崖与连雪出去旅游去了,得知这个消息的苏汝与李辉相视一眼,神情极为不自然,带着困惑与不解,按道理来说,李秀丽与*提出了要孩子的要求,在这个节骨眼上,顾崖与连雪不可能趁此机会出去旅游。 两人出了顾家门,本想着找顾崖了解情况意外,接连出现,“去找顾颖。” 简单打开密室,一家三口睡得深沉,三把椅子相隔着同样的距离,只要稍微抬头就能看清楚双方的面容,冰冷的水泼在脸上,顾崖与连雪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倒是有种得到宝物的快感,只有顾颖,哆嗦着身子,颤抖的痕迹明显,不知是恨得,还是害怕。 顾颖穿着睡衣,简单连人带椅子拖到旁侧,水滴随着洒了一丝,室外艳阳高照,密室内到是传达者诡异的寒冷。 “好了,一家三口到齐了,该开始我的表演了。”简单啧啧的说着,在远离阳光的密室中,三人皆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涌了上来,比方才冷水扑过来的冷意更深刻。   ☆、暗黑少女的日常(完) 顾颖从未觉得顾悔之这般可怕,全身的血液凝固,恐惧的忘记了呼吸,胸腔淡薄的呼吸让她不适应的咳嗽,余光落在简单脸庞上喷洒的血渍,忍住咳嗽的欲望,大口的喘息着,顾崖身上布满鞭子抽打的痕迹,血肉翻飞,胸膛的位置完好无损,两相对比,带着恐怖的狰狞,顾颖甚至感觉自己失声,那薄如蝉翼的飞刀在眼前动作着,雕刻出一朵璀璨盛开的彼岸花。 地上的碎肉落了一地,涌向喉间的甜腥,带着胃酸的恶心,顾颖生生忍住那份恶心的味道,而连雪,在简单动手之时,直接晕厥过去,脸上还带着灰色的憔悴。 并蒂的彼岸花,鲜艳的红,简单笑的艳丽,褪去了少女的稚嫩,脸上殷红的雪带着蛊惑而性感的美,简单舔了舔唇角,血液的腥味让她皱了皱眉,“美吗?” 顾颖的实现落在顾崖的胸口,那并蒂的彼岸花真的很美,若隐若现,每一朵花瓣都雕刻的细致,若是忽略掉外围的血肉翻飞,倒是有种让人毁灭一切的欲望,不过一瞬,顾颖的脸色苍白的近乎透明,泪水如绸缎般滑下,长翘的睫毛微眨,“顾悔之,那是你爸爸,什么时候,你丧心病狂到如此地步,他就算做得再过分,那也是养育了十六年的父亲。” 简单仿若未闻,彼岸花的最后几个动作,简单的动作轻柔的不像样子,顾颖又气又怒又惊恐,却又不敢像平时般大吼大叫,生怕情绪不稳定的顾悔之将她推入地狱的境地,顾颖还不算蠢,还懂得明哲保身。 密室的门忽然被打开,顾颖迸发出希望的光芒,照亮黑暗的高大身影透露出淡淡的薄光,顾颖就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食不择言,“救我,救救我,她是变态。” 成品就在眼前,简单的表情前所未有的专心,直到花蕾的位置坐好,细腻的碎肉落在地上,发出淡淡的声响,简单转身,看到李彦的身影,一一点也不惊讶,“你怎么来了。” 简单的动作与神态熟敛而自然,那一瞬间,顾颖冷彻心扉,攀爬在悬崖边缘,忽然从上方掉落的绳索,被以为是救命之索,绑在身上才发现是催命符,绝望充斥着整个胸腔,顾颖盯着天花板的杂乱与黑暗,遍体生凉。 李彦梳理着她的乱发,用手帕擦拭掉她脸上的血渍,“真不乖,弄得脸上都是。” 简单小口的抿着笑,慢慢的变得灿烂,“大叔,你知道吗,我这里有病,得治。” 执拗的不能改变,不撞南墙不回头,她已经回不了头,顾家本是顾悔之的执念,现在变成了她的执念。 少女的眸子氤氲,带着淡淡的水雾,李彦吻在她的眉眼,“那又如何,我说过,我永远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心底酸酸涩涩的,水雾液化的猝不及防,“怎么还像小孩子,动不动就哭鼻子。”李彦言语中是不曾掩饰的宠溺,平时霸道邪魅的脸庞被眸底的温柔所融化,带着淡淡的柔和光芒,简单盯着他的侧脸,一时之间看呆了眼,李彦点在她的鼻子上,“可玩够了。” 李彦说的轻巧,顾颖的心被提在高出,生出高处不胜寒的境地,简单吸了吸鼻子,掩住眸子里的湿意,缓缓的摇了摇头,搞定了顾崖,还有顾颖与连雪。 “我帮你。”薄刀在李彦手中三百六十度旋转,毫无空隙,在寂静的气流中流淌着动听的声响,简单与李彦和谐相处,只有顾颖在这诡异的七分钟提心吊胆,生怕简单的下一个开刀者是她,当简单对准连雪时,即使顾颖恐慌,心中不忍愧疚,却是连一句话都没有,简单冷笑,所谓的亲情疼爱,在生死之际,根本不值得一提。 “不,我要自己动手,这样才足够刻骨铭心,深深刻入骨髓,只要一想到我就会想起这份生死不如的黑暗回忆。”简单的薄刀徘徊在顾颖脸颊,锋利的刀刃一划,脆弱的发丝撒了一地,顾颖紧闭双眼,黑暗带来的恐惧以及刀刃划在皮肤上的冰冷让她颤抖不已,直到简单刻薄的笑出声,顾颖睁开眸子,敢怒不敢言。 连雪是被冰水泼醒的,昏迷前的殷红,连雪挣扎着,恰好对上顾颖复杂的神色,简单与李彦并肩而站,好一对郎才女貌,若非她现在处于被动状态,连雪定会一巴掌糊在简单脸上,顾崖身上的伤痕如利刺般深深刺入连雪心底,脸色灰败,呼吸几乎消失不见,十几年的夫妻情意,连雪悲从中来,哽咽的低吼,“顾悔之,你这个孽种,狼心狗肺的东西,养了你十六年,就算是只狗,也有了感情,绝情的白眼狼,当初就应该掐死你。” 简单笑着,连雪的话仿若清风拂过,没在心底留下一丝痕迹,“妈妈,现在你该担心担心自己,而爸爸,这是他该得的。” 冷酷绝情的笑容,连雪遍体生寒,仿若指尖都没了感觉。 烈日高照,密室内的寒气蓬发,顾颖感觉自己的大半边身子僵硬不已,脸侧的湿热依旧,眼角的殷红促使心底传来阵阵心悸,顾崖与连雪躺在被碎肉装饰的地板上,和煦的氛围仿若他们只是睡着了般,若非空气中传达的腥味浓厚,顾颖会以为这只是一场梦,她眼睁睁的看着顾悔之一刀一刀的落在那光滑的皮肤上,因为痛入骨髓的疼痛,从开始的吼叫转为脆弱的猫叫声,顾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呆滞的落在顾崖与连雪所在的地方。 苏汝从学校出来,得到的是顾颖与顾悔之未来学校的消息,苏汝有点郁郁,不知想到什么,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李辉,去顾家。” 李辉没问什么,开车飞奔前往顾家。 王婶开门,苏汝与李辉推门而入,“顾悔之的房间在哪儿。” “阁楼。”顾铭似是被吓到,瘪着嘴哇哇大哭。 苏汝顾不得失态,几步进了阁楼,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苏汝与李辉心底同时一窒,终于知道那份压抑的不安是什么了,“搜,别放过每一个角落。” 桌上的手术刀整齐而干净,带着薄弱的弧度,苏汝拿起叠放的纸张,“最后一个。” 此时的苏汝,已经不能用脸色难看来形容了,手术刀所对的位置恰好是《总裁的狼妻》,苏汝扯开书,密室的门应声而开,血液从密室的一端留到另一端,顾颖整个人被绑在中央的位置,出神的盯着相拥而睡的两人,李辉接到苏汝的眼神,立即打电话到局里。 顾颖被送去医院,顾崖与连雪失血过多而死,凶手不用多说,苏汝心中有数,只恨自己未曾早点找到证据,也未曾想到顾悔之竟如此大胆。 李秀丽接到消息时,根本不能接受,失去控制的她瘫软在*怀里,这个变故让她对十六年前她做出的那个选择更加不能接受,若非她的抛弃,悔之根本不会受那些苦,能做到这种地步,可想而知这十六年来她承受了什么。 “阿荣,是我的错,我是罪人。”而作为爱人的*,拥抱着怀里的妻子,给她足够的安慰与支持。 高大浓密的枝干有细密的 阳光倾泻下来,落在脸上不会很热,到是暖暖的,处理好顾家的事情,李彦牵着她的手,一切都交给他,简单疲惫的睡了一觉,来到山里的一幢别墅,别墅前后被参天大树所笼罩,盛放的阳光照在身上,倒是有点冷,简单转身望着倚在树干上的李彦,好看的眉眼弯成姣好的弧度。 “大叔,你这样帮我就没想过以后怎么办?”李彦笑而不语,手掌无聊的揉着她的刘海,简单嘟了嘟嘴唇,无语的瘪嘴,“你别弄我头发,好不容易搞好的发型都让你给弄散了。” 李彦一把搂住她的腰,亲昵的凑近她的脸颊,“没想过,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别墅里的东西李彦准备的很充足,满满的一墙书,每天早上醒来,映衬着满室的阳光,舒服的坐在沙发上,白皙的脚踩在地毯上,李彦会习惯性的备上一杯牛奶或是一杯咖啡,像是那时,简单就会轻轻地抿上一口,轻轻的翻开手上的书页,随着清脆的翻动,给李彦一个淡淡的笑容。 在这间别墅内,他们的关系,类似情侣,又像是最亲密的朋友。 简单并不知晓李彦对她这般深刻的情感是从何而来,夜深人静时,静谧的山林伴随着蛙叫声,简单平静的心湖荡起细碎的涟漪,琢磨着李彦的思绪以及情感。 平静如水的生活缓缓的流逝,别墅里的存粮没了,李彦抚着她的脸,温柔的仿若能滴出蜜来,这段时间,简单已经习惯李彦时不时亲密的举动,所以对于这般,也没有过多的抗拒,乖巧的点了点头。 李彦走后,心底涌上浓厚的不安感,从初始的不适到后面的淡然,简单翻开手中的书页,静谧的室内带着清脆的声响,忽然听到枝叶窸窣的声音,简单惊喜的开了门,子弹穿透心脏的沉痛以及李彦那双猩红的眸子,身体倒在地上,细沙搁在后背,带着细密的痛,简单静静的盯着天空,被树叶笼罩的上空露出湛蓝的天际,脑海中回荡的记忆是这段时间李彦俊彦的脸庞,原来,人之将死,记忆真的会涌现出来。 简单缓缓闭上眼睛,淡淡的想着,李彦的片段真特么多。   ☆、摄政王的宠妃(一) h市的连环杀人案落下帷幕,嫌疑人在抓捕时被直接击毙,苏汝坐在监禁室,对面的李彦沉着如水,除了在亲眼看见顾悔之被击毙时的渗人,现在平静的仿若什么都没发生般。 “李彦,说说你的理由,为什么帮顾悔之逃走。”因为听到顾悔之的名字,李彦淡然的脸庞皲裂,唇角扯起一丝邪魅的笑意,“我喜欢。” “这是她布的局,在离开之前就安排好自己的结局。”苏汝的瞳孔震动,细想之下,翻动着手下的资料,“她的目的是顾家,让顾家家破人亡,现在顾家只剩下正常的顾铭与疯了的顾颖,而她,大仇得报,厌倦了,又不愿自己亲手了解在山林深处的安谧,所以亲手策划了这一切。” “我早该明白的,她太过于理智,被理性所背叛的心理,即使再如何挣扎,也逃不脱一死,以一命抵五命,也算是值了。”李彦转身,视线落在窗外灿烂的阳光,树下的阴影是一朵白色的玉兰花,就像是他纹在她锁骨处的玉兰花,灿烂盛开绽放着独有的清香。 李彦最终还是以自己的方式逃脱,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苏汝看着放在桌上还滴着水珠的白玉兰,微微的出神,心底闪过莫名的失落,这是李彦留下的,顾悔之锁骨位置绽放的玉兰花,栩栩如生,苏汝想,这可能是顾悔之与李彦之间最后的联系。 席臻将自己甩在天台的躺椅上,背上梗着有些僵硬,席臻仿若未闻,空洞的看着湛蓝的天空,顾悔之离逝的消息太过于突然,席臻微微闭了眼,热流划过脸颊没入黑色的发丝之间,那个笑如灿花,古灵精怪的与他相处的女子,最终以这种形式归于无形,他以为,在他踏出那一步后,他们之间即使隔着鸿沟,但最起码他能远远的望着她,席臻现在才明白,即使是这般简单的愿望,却让他困难的迈不出脚。 心底空落落的,原来错失所爱是这种感觉,正常的呼吸着每一寸空气,在知晓你与她再也不会处于同一片天空,呼吸同一份空气,心里明白,当斑驳的呼吸洒落,席臻撑起手,挡住视线内的唯一一抹光明。 她终是成了他心底的执念。 李秀丽的情绪恢复正常,顾铭捂着嘴唇,圆溜溜的猫眼环顾四周,顾家只剩下顾铭与顾颖两人,顾颖被救下后,神志不清,经确诊,因重大变故养成的突发性精神突变,被送进了桑山精神病院。 顾悔之的死对李秀丽的打击很大,偶然看到孤零零的顾铭,李秀丽大哭了一场,*自作主张,收养了顾铭,一开始李秀丽还有点抗拒,但那与顾悔之有几分相似的眉眼时,李秀丽渐渐接受了这个孩子,虽然偶然时还是会心悸的无法呼吸。 桑山精神病院 顾颖穿着病服,柔顺的长发垂在肩头,眸子空灵的纯粹,仿若孩童般单纯而天真,门被推开,顾颖似有所觉,惊喜的转身,在看到护士拿来的玫瑰时,喜滋滋的走到护士跟前,“花花,我要花花。” 护士面无表情的将玫瑰递给顾颖,看着她近乎着迷的贴在鼻翼间,神色忽明忽暗,护士似有所感,不慌不忙的拿出镇定剂,针头锋利的一端迸发出淡淡的水渍。 恍然之间,顾颖疯狂的撕扯手中的玫瑰,尖锐的刺刺破她的指尖,流出殷红的血珠,满天的红,顾颖怔了一下,发狂的朝墙壁撞去,“顾悔之,你死了,你死了,哈哈哈哈。” 护士反手掐住顾颖的手臂,整个人被迫的趴在墙壁上,脸颊贴着那份冰冷,眸底的冰冷近乎麻木。 随着针管里的液体推入血管,顾颖如一滩烂泥般摊在地上。 苏汝有点不忍,护士长见怪不怪,“这种情况每日循环往复,若是不给她玫瑰花,她的反应只会更加疯狂。” 铁门缓缓的关闭,苏汝出神的望着那份缝隙渐渐变浅,神色过与复杂,处于花季的少女,接下来的余生将遗落在冰窟之中,苏汝只觉得悲哀,有没有理由,顾家事她也明白其中的缘由,即使觉得顾颖可怜,可......只能说世事无常。 夕阳西下,残阳如血,苏汝穿过夕阳落下的斑驳碎影,把她的影子拉的老长,苏汝扬起笑容,朝着倚在树干上的男人跑去,慵懒随意的模样让她心生悸动。 空荡荡的系统空间,简单有一瞬间的不适,阿倏离开的日子并不长,空间里阿倏的身影仿若连绵不断,四处都有他的影子,0093从暗处走了出来,不禁为席臻那小子滴了一把辛酸泪,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这小子,只能说性格太过于温吞,而简单又是冷漠独立的性子,温柔体贴的席臻注定前方一片荆棘。 简单回了神,打开自己的数据。 姓名:简单 性别:女 年龄:20 积分:75000 任务完成度:95% 特长:中医、毒术、符箓,易容、阵法、演技(仅在任务世界使用,可换取积分) 技能:聚灵诀、星际练体术、道家法则(初级)、抓鬼大法(初级) 数据的增长幅度对简单的兴趣提升不起太大的兴致,简单的手指落在胸口的位置,空落落,总觉得她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李彦的霸道与冷冽还在脑海中回荡,她不清楚自己内心的波动到底代表什么,李彦之于她付出的,她回报给他的,他想,他应该明白。 伸手关闭了“炮灰逆袭手册”,简单忽然有点讨厌系统的装修,大手一挥,系统的装扮一变,与在别墅有异曲同工之妙,被高林笼罩的阴影,细碎的薄光往下,落在脸上一晃一晃的,简单微眯着眼睛,阳光微醺,让人昏昏欲睡起来。 0093盯着浅浅睡着的简单,细微的叹了口气,即使被锁住记忆,心底的悸动在遇到那个对的人依旧会死灰复燃般剧烈的涌现出火花。 空气中弥漫着的淡淡龙涎香,简单凤眼微眯,长翘的睫毛往上,在眼睑下蒙上一层阴影,唇角的笑意似有似无,白嫩的指甲染上层染的兰花汁,汇成蛊惑的诱惑之美,宫婢卑微谨慎的跪在地上,小弧度的摇晃着手中的扇子,简单眸子微阖,室内摆放了冰块,驱散份份闷热,还是掩盖不住盛夏的温柔缱绻,让人昏昏欲睡。 “太后饶命,太后饶命。”清脆的声响,宫婢的额头重重的磕在光滑的大理石上,只见那染上兰花汁的细嫩指尖轻轻扬起,站在身后的宫女极有颜色的捂住宫婢的嘴,将人脱了出去,而留在大理石上的淡淡血渍,也被擦拭的不留一点痕迹,从头到尾也不过几十秒的时间。 简单抬起眸,落在那掉落的小扇上,不知是受上个世界所影响,简单的性格变得肆意许多,喜怒无常,就像是刚刚的宫婢,不过是一不小心打翻了扇子,毁了她小指盖上的图案,便被不留痕迹的拉了出去。 未等简单开口,已经有宫婢擦拭掉小指的兰花汁,温凉的汁液在细嫩如葱的指尖荡漾开来,看着那漂亮的花朵肆意的绽放,简单缓缓的靠在贵妃椅上,慢慢的阖上了双眼。 来到玳朝接近半载,从初来时的不适到完全的接受,这是个完全的天子时代,以皇室为尊,权利代表一切,而简单,即慕容婉,玳朝最尊贵的女人,当朝太后,牛逼哄哄的强大存在感。 简单还处于回忆之中,五岁的稚子款款而来,双手握拳,恭敬的行礼,“母后,儿臣来向你请安。” “平身,皇帝有心了,朝事可还算顺利。”宽大的华袍散落在贵妃椅上,简单的视线落在皇帝身上,生的唇红齿白,动作落落大方,简单盯着皇帝,不禁想起,她五岁时,还是个乖巧的孩子,天真烂漫的年纪,每日除了吃喝玩睡,更多的是肆无忌惮的玩耍,而自己眼前的孩子,已经承担起一个皇朝的重担,每日的日程安排的满满的,不断的灌输知识,孜孜不倦的学习。 “回母后,一切顺利,只是摄政王......”身后的小太监扯了扯皇帝的袖子,皇帝神色一凛,小小年纪已经能快速的掩饰住心底的情绪,不愧是皇室的孩子,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层层面具,简单了然,处于皇室之中,若是没有点点心计,怕是被啃得连骨头都不剩下。 “母后,儿臣还有功课未曾完成,若母后无事,儿臣先行告退。”简单摆了摆手,被众人簇拥离开的皇帝转身离去。 宽敞的慈宁宫金碧辉煌,奢华的装饰让人忍不住的心底投诚,这是慕容婉的寝宫,也是摄政王霂简困住慕容婉的囚牢。 简单背挺的很直,慵懒躺在贵妃椅上的人儿,散发出凛人的气势,那是独属于上位者的威压,宫婢们感觉空气中弥漫着的不同寻常的气氛,纷纷垂下脑袋,恨不得将自己低到了尘埃里。 镜中的人儿不过二八年华,正是花儿般的年纪,与她的年龄完全相反的雍容华贵,不但不显得老气,反而盛放着极致的冷艳,短时间内褪去少女的稚嫩,增添了碾压一切的气势与逼迫之感。   ☆、摄政王的宠妃(二) 漂亮的凤眼微眯,手指落在高贵的头簪上,铜镜内映衬出少*雅的姿态,简单扬起唇角,镜中的人儿做出同样的动作,慕容婉很美,简单一直知晓,在她醒来看见她的第一眼,她就意识到,出水芙蓉般的水嫩肌肤,白皙如玉,单纯温婉的五官,眉眼间的温柔似是能融化所有的寒冰,指尖轻轻滑过铜镜中女子的面容,挑起的唇似笑非笑,那是属于素颜的慕容婉,在上面增添的浅浅一层胭脂,或许是换了灵魂的缘故,她的温婉善良转换为实质的锐利,无可挑剔的五官凌厉的让人不敢直视。 简单淡淡一笑,素手芊芊间转换了那份剑拔弩张,她来到这里半载有余,半年前,成为慕容家的庶女慕容婉,那个温柔美丽的女子,成为家族的牺牲品,十六岁的少女嫁与当今天子,享受玳朝的万里江山,万里红妆,比血液更血腥的颜色,刺眼的很。 当朝天子,李莞,四十有余,若不是被太监搀扶着,被美色掏空的身子虚弱的随时会倒在地上,简单见到李莞的第一印象便是如此,事实证明,确实如此,李莞在慕容婉成为玳朝皇后第二天,因病驾崩,慕容婉的身份则转为玳朝最尊贵的女人,当朝太后,李莞唯一的皇子李珣,登基为皇,摄政王辅之。 传言摄政王华宸,翩翩佳公子,温润如玉,弱冠那年名声大振,入朝为官一路往上,最终停在摄政王的位置,现今而立之年,未曾娶妻,亦无侍妾,闻言曾有好事者送倾城之姿往摄政王府,当日被原封不动退回,自此后,再无人敢打摄政王的主意,走这条捷径,自此会付出代价。 李莞是先皇的三子,因先帝子嗣稀少,最终落在李莞身上,李莞年轻时虽无作为,玳朝亦是发展前景盛况,中年时沉浸在美*望之中,昏庸无道,后宫乌烟瘴气,皇子年年夭折,最后只剩下李珣一个皇子,这还是李珣的母妃死死隐瞒得到的结果。 素心挑起珠帘,轻轻服身,“太后,摄政王求见。” 见简单起身,素汶扶住简单的身子,“既然来了,便见见。”来玳朝半载,她还未曾见过传说中的摄政王,是否真如传闻中的那般神通广大。 简单在高位上坐下,随着床帘的拉开,华宸缓缓而来,白袍沾身,袖边与领口纹有金色的花纹,倒不显得单调,温润如玉,不足以形容华宸,这个男人,似是自带光芒,周身似是围绕着淡淡的柔光,能将隐匿的危机化为无形,剑眉斜飞入鬓,狭长的丹凤眼并不显得凌厉,那深邃的眸子温润无比,比那圆润的白脂玉还暖上几分,眼角微微下垂,唇角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意,不会疏远也不会觉得热络。 正因如此,第一眼见到这个男人,简单就知道,他与她本质上是属于同一种人,她习惯用冷漠,隔绝外端的所有,而他,用笑容应对,亲近中隔开的距离比拒人于千里之外更加遥远,中间宛如隔着银河,若他不想,你永远不可能到达他的身边,即使只是一步之遥。 “平身,不必多礼。”华宸轻轻俯身,淡然的姿态,有种俾睨天下的气势,明明是她居于高位,华宸有本事扭转乾坤,在对上那双黑濯石般的清澈眼眸,简单有种成为猎物的危机感,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简单将手搭在膝盖的位置,“今日,珣儿请安来说,前朝摄政王有了决断,不知是何事让摄政王屈尊前来。” 华宸款款落座,唇角的弧度扩大,好一副养眼之容,若是桃花潸潸,被以为是绝世女子也不以为奇。 “太后严重了,宸今日前来只是受人之托,八月十八祭天,还需太后五台山之行,祈玳朝风调雨顺。”华宸句句在理,执正义之词,简单暗暗咬牙,见鬼的祭天,玳朝信佛,对鬼神之说很是迷信,一年一度的祭天仪式是玳朝的传统,目的是为百姓祈福,佑皇室安危无虞,保天下风调雨顺,与世无争,说明白点就是稳定天下民心。 短短几句,身为玳朝太后,说不答应于理不合,但是,答应了,心里又憋屈的不行,简单暗暗的瞪了一眼华宸,不着痕迹的应了下来,得到回应,华宸款款离开,这还真是应了那句话,他轻轻地来,正如他轻轻地走,不带走一片云彩,那抹白影消散在视线中,就连衣袖摇摆的弧度都极小,这是个克制的近乎变态的男人。 感觉,华宸并非她所看来的那般简单,简单散退了所有宫婢,对华宸的不按常理出牌不甚欢喜,身边随时会爆炸的*,任是交给谁都不会欢喜。 华宸方才那极淡的目光似是在暗示些什么,她来到玳朝半载,没有任何行动,原因之一是她没有这个世界的剧情,只有慕容婉的记忆,重点是还不完整,被常年养在深闺的大家闺秀,虽是庶女,但大家族教养出来的女子都不会太差。 慕容婉的生活很简单,在慕容家十几载,基本上没出过门,唯一一次大的阵仗便是出嫁时的十里红妆,灵魂还变成了简单,成为她的双眼见识了玳朝的繁荣。 不得不承认,华宸的能力,在李莞那般挥霍之下,玳朝还能这般繁荣,这就是华宸的高明之处,身居高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正因如此,李莞对华宸忌惮不已,却不得不倚靠于他,动不得,斗不过,只能供着。 五日后,简单动身前去五台山,答应了华宸,下面的人的了命令,准备的贼快,简单都不得不感叹他们的速度,李珣给简单请了安,圆溜溜的猫眼雾蒙蒙的,半年的相处,这孩子与她也很是亲近,简单的手落在李珣的脑袋上,触碰到的是冰冷的帽檐,她忘了,李珣已经是一朝天子,不是与她刚相处的小孩。 “珣儿,不要落下功课,多与摄政王亲近。”简单的指尖落在李珣的额头,“即使功课多,也要休息好。” “母后,儿臣知道了。”李珣望着简单的身影坐上马车,眼眶微红。 太后的阵仗并不算大,这也是简单所要求的,正所谓枪打出头鸟,若她浩浩荡荡的前去,宛如一只活靶子,biubiu一招击中就不好了。 马车的坐垫很柔软,稳如平底,察觉不到丝毫的震动,里面的装饰并不华丽,看看起来舒坦的很,绸缎包裹整个马车,入手之处是一片柔软,淡淡的龙涎香飘荡在空气中,初来时简单还有点抗拒,直至今日,她已经将其作为本能,熟悉不已,瓜果糕点摆在桌上,素心将热茶放在简单身前,谨慎的摇着手中的摇扇。 “素心,到哪儿了?”一路上虽然沉稳,但禁不住盛夏的蹉跎,简单养成了习惯,每日必须睡到辰时,现在不过卯时,远远达不到她的要求,犯困嘛,是必须的。 素心小心的挽起帘子,问了几句,恭敬的回答,“回太后娘娘,还有一个时辰才能到五台山。” “拿棋盘过来。”既然睡不着,也得找些东西打发时间。 素心从座椅下拿出棋盘,想要将瓜果糕点放下,简单抬手阻止素心的动作,“不必,放着。”素心一愣,随而将糕点小心的放在旁侧。 不一会儿,黑棋与白棋各置一方,悠悠的摆满了两侧,简单时而腰上一口糕点,时而动动黑棋与白棋,一个时辰到时极快的逝去了。 到达五台山,简单的心情豁然开朗起来,半年被困在只能望见围墙高的天空,皇宫再美,也看腻了。 素心整理好碟子,看着棋盘上交错的黑棋与白棋,她幼时曾听父亲讲过棋盘之妙,可是在看到太后这连串的旗子,或直线,或折线,五颗一条,觉得甚是奇怪,恍然之间,意识到太后已经下了马车良久,素心也顾不得心中的诧异与奇妙,小心的将棋盘收了起来,也未曾将黑棋与白棋放入棋盏中,反而是保持原状收了起来。 五台山是玳朝海拔最高的山,而玳朝最著名,所占地区最大的佛缘寺亦是居于五台山,简单对五台山不甚感兴趣的原因之一是五台山的海拔实在太高,祖宗传下的规矩,无论是皇室还是平民百姓,前往五台山必须走过九百九九梯,这是对佛的尊重,亦是心诚的表现。 从皇宫出来,简单褪下了属于太后的华丽宫袍,身上穿着的是一件淡青色的素衣,身为太后,且在李莞的丧期,身为太后,她的服装定不可能太过艳丽,像是这种素色,他人也说不出一丝不对。 慕容婉是属于那种出尘的女子,温婉的气质掩盖了那抹仙气,简单迈开步子,迎面而来的凉风吹拂起她过长的衣,垂在鬓角的碎发随着风滚落在脸颊,放松下来的简单没有被胭脂衬托的锐利,反倒有了属于二八年华的活泼与青春,那份素衣倒是多添了与她同年龄所没有的韵味。   ☆、摄政王的宠妃(三) 九百九十九梯,从山脚走到山顶,剩下的风吹在脸上带着一份凉意,迎着风,从五台山上,玳朝的风景尽收眼底,素心微喘,小心的擦拭掉简单额上的细汗,简单摇手,转身径直往前。 “太后娘娘,尊迎凤驾。”主持身穿袈裟,双手合十,铮亮的脑袋让她微微出神。 简单虚扶,嘴角是适宜的笑容,“不必多礼,哀家以后还需主持多多费心了。” “老衲应该的,阿弥陀佛。”主持的身板挺得老直,言语中尽是客气。 从皇宫到达五台山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简单困得很,跟着五台山的小僧前往斋房,房间不算大,比不上皇宫的住所,屋子里的设施较为简陋,淡淡的檀香,不甚好闻,简单也不抗拒。 用过斋饭后,简单睡了一个下午,醒来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素心侍候简单用了膳食,寺里都是素食,嘴里平淡的很,在打发素心等人,简单悄悄的换了衣服,花了五百积分买了易容的材料,凉凉的面具贴在脸上,铜镜中的少年,平凡的脸庞,只有那双清澈的眸子明亮而素雅,让周身的气质转了个弯,消散在夜色中。 玳朝的繁荣在夜市中即可分辨出来,熙熙攘攘的人群,少女抿着唇微笑着结伴而行,玳朝对女子的宽容度较高,普通女子抛头露面是很正常的事情,一般来说,大家族的女子出门都会戴着帷帽,这是不成文的规矩,而慕容婉也算是大家闺秀的一朵奇葩,即使身为庶女,但身份可与嫡女媲美,慕容婉的母亲是慕容倖最宠爱的女子,自然,爱屋及乌,慕容婉是慕容倖最上心的女儿。 尽管如此,慕容婉的朋友极少,闺中密友几乎没有,自然,参加宴会什么的也少之甚少,出门的机会也更少了。 从来到这个世界开始,简单还是第一次单独出门,身侧人来人往,简单处在人群中央,仿若按了前进键,所有的人事物缓缓的前进,简单觉得甚是有趣,嘴角的笑意也扩大了一番。 小贩不遗余力的叫卖着,都是些简单小巧的东西,简单买了根木簪,素雅的很,简单讲簪子放入怀中,满脸笑容的停在了慕华楼,这是慕容家旗下的酒楼,对立面的叫花鸡以及醉鸭,简单甚是想念。 随着小二的指引,简单坐在靠窗的位置,点了餐,花生米与清酒上了桌,简单倒了一杯,小口的啄着,不烧喉咙,味道淡淡的,倒有点果酒的味道,还不赖。 慕华楼的生意繁荣,原因之一是处于京城最好的地段,其二吗,慕华楼对面即是清涫坊,京城最火爆的青楼,里面的姑娘卖艺不卖身,优雅的琴声不绝于耳,就着丰盛的菜肴到是别有一番滋味。 简单点了三个菜一个汤,叫花鸡,醉鸭,辣牛肉以及青菜碎肉汤,叫花鸡的味道简单已经半载未曾吃过,上一次吃的时候还是慕容婉在慕容府还未出嫁时,是慕容婉的嫡亲哥哥慕容卿给她带的,那味道,诱人的很,敲碎泥土的那一刻,简单的心悄悄的颤了颤,扑鼻而来的香味与她的呼吸缠绵在一处,使得简单迫不及待的动了手。 在人心急的时候,筷子极不好用,简单干脆用了手,反正她易了容,谁也不认得她,而且,她现在还是个少年,难得的眯起了眼,笑的像只正在储备粮食的小松鼠,李怀得趣的挑了挑眉,拿对食物不着痕迹的模样,倒是想家里的那只等待投喂的松鼠,每次他逗弄它时,就会露出这般神情。 李怀毫无顾忌的坐下,一筷子夹起一块醉鸭,简单一筷子挡住李怀的动作,伸手塞入了嘴中,那护食的可爱模样,眼睛瞪得圆溜溜的,李怀笑的欢快,隐约还能感觉到因为笑声胸腔的强烈震动。 “兄台,我未带银两。”眨巴眨巴的眼睛,那模样似乎在说,赐我一口饭吃吧。 简单差点吐出一口米饭来,勉强将嘴里的食物吞入腹中,简单警惕而快速的继续,彻底无视这个觊觎她的美食的陌生人,李怀见此,只能自己动手。 两双筷子相互交错着,你来我掩,你动我抢,倒是玩的不亦乐乎,简单喝下最后一口汤,看着摆在李怀身前的一堆肉骨头时,脸色黑了一片,丫的,抢她的肉,还吃这么多,这么小的身板,咋还不胖。 简单低垂脑袋,望着自己的小身板,神色缥缈,貌似,自己与那厮有过之而不及。 “兄台,多谢款待,我还有事,先行告退。”简单放下筷子,试图先遁走,李怀凤眼微眯,并不打算就这般放过她,他抓住他的手腕,指尖的柔软让他眉头微皱,怎么一个男子皮肤这般光滑,让他平静的心湖荡起一丝波纹,李怀不动声色的扬起狐狸般的狡猾笑容,“还不知兄台尊姓大名。” 手腕的力道收紧,简单皮笑肉不笑,左手推脱着李怀的手,试图挣脱掉,“简洛,简单的简,洛阳的洛,现在请你放开我的手,大庭广众之下,这般很不适合。” 李怀笑的勾人,凤眼里闪耀出夺人的光辉,“同为男子,你又不是未出阁的姑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而且,就你这小身板......”李怀的目光从下巴往下,让人浮想联翩的意味甚浓,简单无语的扯了扯唇角,表示自己的无语,一把将李怀推坐在椅子上。 结了账,从容的出了慕华楼,李怀这种人,你愈理他,就愈来劲,标准的打蛇上棍的混人,脸皮厚的很,别问她是怎么看出来的,她就是用她的火眼金睛瞪出来的。 “走这么快干嘛,简兄,身为朋友,不如今晚就让我尽地主之谊,带你逛逛这京城。”简单木着一张脸,她咋知道今天的运气你这么背,不过是吃一顿饭,就被狗皮膏药给赖3上了,重点是,还是那么一大坨,她拖都拖不动。 简单木然的盯着李怀,李怀一脸无辜,微微往下的凤眼还透露出一丝委屈,简单简直想一巴掌挥上去,该委屈的是她好不,你一脸委屈样是咋回事啊! “地主之谊?你确定我不是本地人?” “啊,是这样啊。”李怀抓着简单的衣袖,“既然这样,那你尽尽地主之谊,带我逛逛这京城。” 简单:“......” 这货是彻底赖上她,不想走了是吧。 简单试了多次,得出了这个结论,她走到哪里,李怀就跟到哪里,这让她怎么回五台山?在线等,急! “你还想跟到什么时候。”若说方才简单还是客气的,现在简直就是一块寒冰,拒人于千里之外,但李怀是谁,彻底无视掉简单的抗拒与冷漠,笑呵呵的说,“时间也不晚了,简兄住哪儿,我送你回去,若是太远,不如去我家委屈一晚,兄弟我家虽不大,但你住进去还是足矣的。”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要住你家的?简单一巴掌挥在李怀落在她肩上的手,在李怀跟上来的瞬间,转身恶狠狠的警告,“别跟着我,我很忙。” 李怀停下步伐,看着简单的身影消失在暗影之中,“公子,是否要跟上去。” “罢了,过犹不及,她现在处于暴躁之中,若是再跟上去,说不定就爆了,人啊,还是得踩着底线,不然就不好玩了。”李怀的手微微握紧,仿若方才的温度还残留在指缝间。 “真是出乎意料的小家伙,本以为,半载前就是终结,这看起来,似乎变化颇多,且更有趣了呢。”李安跟在李怀身后,听着李怀的自言自语,吧砸吧咋着嘴唇,摸了摸脑袋,一脸纠结的跟了上去。 回到斋房,简单已经累得近乎竭力,感觉自己再动一下身子便会散成一块一块的,恨不得重炉深造,都怪李怀那厮,若不是他所表现出来的意料之外以及似有似无的警惕与不甚在意,简单都要以为李怀认出了她,还好那厮最后没有跟上来,不然她都不知道要如何应对了,是打晕了扔到河里毁尸灭迹,还是直接活埋以解心头只恨,简单心里想着,无知无觉之间,昏沉的闭上了眼。 华宸站在高处,天空上挂着一轮弯月,皎洁的月光落在华宸身上,本就温润的气质愈发温柔起来,指尖似是有着似有似无的柔软,细细的摩挲着,华宸背身而立,一只白鸽扑腾扑腾着翅膀,围绕着华宸飞了一周,缓缓的落在华悦的肩膀上。 华悦一手抓着白鸽的翅膀,取下绑在白鸽脚上的纸笺,“主子,华新来信。” 华宸拿起纸笺,打开信件,目光落在上面的内容之时,温润的气质被一股莫名的威压所代替,华悦忍不住的屏住呼吸,就连华悦手中的白鸽都忍不住瑟瑟发抖,试图隐藏自己的位置。 “告诉华新,慕容婉的消息一字不落的传回来,记得,是一字不落。”华宸双手往后,纸笺握在手中,因为手的动作,皱在一处,似是在暗示主人的心情。   ☆、摄政王的宠妃(四) 辰时,寺里的钟声一阵接着一阵,响彻整个佛缘寺,远处站在树端的鸟儿因为突如其来的响声,一哄而散,从枝叶间散落,随而又停在树上,周而复始,简单是被钟声吵醒的,脑袋还处于昏沉的状态,昨晚因为李怀的缘故,子时才悠悠的赶回来,素心软软的躺在桌上,也不知简单是何时回来的。 “主子,您醒了。”素心恭敬的站在床边,窗户半开,微醺的阳光窜了进来,简单伸了伸懒腰,白皙的藕臂露出半截,白皙如玉,一头青丝散落,精致的五官下无意识露出那双勾人的眸子,素心心底一紧,微微的垂下脑袋。 “你害羞什么,露的是我。”素心绯红的小脸,简单扬了扬唇角,“更衣罢。” 素心脑袋垂的更低,在对上主子明显调侃的目光,小脸儿更红了,黝黑的眸子水润润的。 简单及时赶到早课,入目的是一连串的木鱼,似乎只需她动手,就能敲出一整首曲子。 早课是件挺无聊的事情,整整一个时辰,简单都在回顾佛家经典,半跪着的膝盖已经有点发麻,每当她想要动手敲敲自己微疼的腿,在看到他们小僧入定般的神情时,简单缓缓的收起了自己的手。 随着长眠的钟声响起,早课结束,简单感觉自己的腿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在素心的搀扶之下,主持恰巧挡在简单么面前,“阿弥陀佛。” 简单:鬼的阿弥陀佛,她现在只想躺床上。 “主持。”简单淡淡一笑,在玳朝,主持的身份都不算低,佛缘寺的主持皇室之人更是礼遇而为。 “太后娘娘,以后的早课您不用次次到达,我会派人送佛经到您斋房。”主持的目光平和,自始至终眼神保持平稳的状态,主持身后跟着一连串的僧人,渐行渐远,简单试图往前走了一步,麻木的小腿带着强劲的酥麻,仿若有千万只虫子一同啃了一遭,痛意与麻意涌上心头,脚微微一动,钻入心脏的麻与疼,就若非素心将她搀扶住,简单差点给跪了下来,主持那般说着,是看出了她的不适。 慕容婉不过二八年华,年纪尚小,未曾接触过佛学,主持这般,倒是尽心尽力,给了她应有的尊重,其实,慕容婉现在算是处于一种较为尴尬的位置,新婚不久,李莞伇,慕容婉未被牵连已经实属不易,而李珣,只是养子,半年来母子俩的关系不算生疏,但也不是特别亲近。 新帝尚幼,尊为太后,一无权利,二无子嗣傍身,三则慕容家对慕容婉的观视态度,慕容婉还被尊敬的供着,算是极好的状态了。 待腿上的酥麻褪去,简单放开了素心搀扶着的手,佛缘寺很大,远远看去,建筑物似是重叠在一起,周围时而有小僧人路过,褐色的袈裟掩盖了那青春的脸庞。 两人兜兜转转,呲的一声,有什么东西落在地上,简单抬头往右,一院子的板栗树,从侧面看,可以清楚看到树上的硕果累累,开叉的刺里是饱满的果实,简单瞬间来了兴趣。 “素心,我们过去那边。”简单指着那一院子的板栗树,小脸儿满是兴奋。 一墙之隔,简单搭着小凳子,翻墙而过,素心的眼睛瞪的老大,不敢相信优雅如斯的主子会做翻墙这种事,“素心,快点过来。” “是,主子。”素心从未做过这种事,翻墙之时差点滚了下来。 简单抓着她的手,“小心点。” 地上的板栗落了许多,简单闲散的捡着板栗,掰开刺的时候扎上了指尖,简单也不觉得痛,幼时的时候,最期待的除了橘子的成熟,另外就是那坠在地上的板栗了,每次一捡,能耽搁一两个小时,塞得满满的袋子,那时候的简单都会觉得心里热乎乎的,一脸的成就感,更重要的是,吃着板栗,她能吃消磨一下午,或是一晚上。 素心看自家主子的行动,忙不停蹄的跟着,主子面不改色,素心亦是不敢停顿,一个时辰后,堆满了一个角落的板栗,简单脱下外衣,素心快速的阻止了简单的动作,“主子,使不得。”简单立即反应过来,她忘了现在她是太后,即使是被放逐的太后,也不能如此放肆。 躲在暗处的华新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忙活的一主一仆,抹掉因为打哈欠落下的眼泪,心里嘀咕着,真不知道,怎么能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忙活这么长时间,果然是少女,脑思路不同。 一主一仆将一角落的板栗搬回斋房,看着一桌子放着的大颗的板栗,简单的整颗心都扬了起来,晚饭就着素食都多吃了一碗饭。 月明星稀,素白的月光层层叠得的洒在地上,屋檐下遮掉的光亮,简单半蹲着身子,将素心打发了出去,手里抓了一把煮熟的板栗,一口咬上一个,绵软的味道充斥整个口腔,果然,还是煮熟的板栗好吃点。 腿蹲的有点儿麻,简单一瘸一拐的进了房间,橘黄色的烛火,一抹黑影挡了大半的烛光,他的身影挺拔,一头青丝齐整的散落在肩头,简单也不慌,拿起桌上的一颗板栗,慵懒的坐在凳子上,华宸嘴角含笑,深邃地眸子里暗含着宠溺的意味,简单身子微微往后,明显的惊吓的模样,华宸笑的愈发欢快了,“吓到了。” 语气里明显宠溺味道是肿么回事,她记得,她与摄政王华宸没啥交集来着,而慕容婉,与这位高高在上的摄政王也没见过几次,简单的笑容带着一点僵硬与尴尬,“摄政王,这么晚来这里有什么事。”总不可能是闲得无聊过来逛逛吧。 华宸掰开一颗板栗,指尖还残留着一丝淡淡的板栗碎屑,“味道果真不错。” 简单无言,在华宸暗处的位置翻了个白眼。 华宸淡笑着,有点像是纸张撕碎的清脆声响,简单狐疑的望着华宸,与这位传闻中的摄政王初次见面,还是在慈宁宫的时候,今儿是第二次见面,两次截然不同,气质的差别,如果说第一次是寒冰笼罩,现在则是如沐春风,暖呼呼的,暖到了心坎里。 淡淡的烛火被华宸所掩盖,咻的一声,一阵风吹来,熄灭了那份光明,黑暗中,华宸的那张脸显得愈发立体,侧面的角度犹如锥子般,完美的毫无挑剔,简单看着华宸站起身子,本就黑暗的房间高大的身影笼罩住她,薄薄的呼吸洒在她脸上,落下一股子清凉。 想要逃脱的第六感无比强烈,简单顺从自己的心意,却在逃离之前,被华宸卷入他的怀抱,淡淡的清新味道卷入鼻尖,简单试图推开,却被华宸抱得更紧了,“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 简单听得云里雾里,华宸的话让她听得有点儿莫名其妙,她抬头盯着他俊秀的眉眼,眸子里淡淡的光映照在他的眸,“你,这里被撞了,现在有点儿迷糊。” 华宸搁在她的脑袋,简单甚至能听到他沉稳的心脏的跳动声,“我没有,真是绝情的丫头,真以为那浅显的道理我看不透不成。” “丫头,利用我成为跳板作为你逃脱的理由,是不是太过于急切,而且,你不觉得亏欠我太过,是需要还回来的吗?”华宸说的很慢,一字一句都带着淡淡的磁性,因为笑声,胸腔带着强烈的震动,耳边沉稳的跳动着,简单甚至觉得自己的耳朵酥酥麻麻的,因为他淡淡的呼吸声。 “所以,丫头,你的补偿我,偿还我所承受的。”被华宸说的一愣一愣的,简单脑袋一恍惚,闪过李彦的身影,不一样的脸,一样的笑容,就连唇角扬起的弧度都一模一样,简单将自己的脑袋从华宸的胸口抓了出来,黑暗中他的眼睛很明亮,宛若星辰,简单甚至有种错觉,好像只要她一睁眼,就能找到他的身影。 “你,你怎么。”简单的心情很复杂,又见故人,简单闭了嘴,眸子微眯,长翘的睫毛一眨一眨的,勾的华宸心里痒痒的,柔软的吻落了下来,简单下意识的闪躲,被华宸抓住她的手,轻轻一吻,华宸没有多余的动作,“丫头,我不逼你,你试着接受我。” “先让我静静。”从温暖的怀抱中出来,简单坐下,饱满的板栗摆满了桌子,简单却觉得没了胃口,因为板栗她一整天都处于兴奋状态,却被对华宸的复杂压了下来。 华宸的指尖摆弄着她的青丝,动作轻而细腻,“嗯,只是,以后你不能再独自下山,不安全,更重要的是,会有人不怀好意,有什么想吃的,可以找华新,他会帮你解决。” 简单唇角微抽,所以说,从来到佛缘寺开始,就有人在监视她。 视线落在华宸身上,简单很想说,我有一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 华宸自是不知简单心底的郁闷,但在看到她纠结的表情也猜出了不少,“华新在这是护着你的安全,我不放心。” 简单翻了个白眼,在知晓华宸是谁的时候,简单也没了顾忌,就连隐藏也懒得搞了,谁叫华宸这厮在暗处做出了这番,华宸抚摸着简单的青丝,细碎的发丝落在鬓角的位置,拂过的位置痒痒的,华宸笑的真诚,是打从心底的笑意,如黑濯石般的眸子萃满了点缀,宛如那迷人的琥珀般恰好映衬出她的脸,简单垂下脑袋,躲避华宸眸底的那份温柔,拾取太多是会上瘾的。   ☆、摄政王的宠妃(五) 过度的享受不属于她的温暖,当那份温暖出乎意料的消逝之时,心里的失落与沉重是不可比拟的,她不想承受,所以,尽可能的逃避。 华宸的笑容淡了几分,也明白不能将人逼得太紧,将她的头发梳理好,转身而行。 简单叫住了华宸,男人的唇扬起的弧度盖过了先前的每一份。 “初见你就认出我了。”简单的唇淡淡的,眼角微微上挑。 少女轻轻的试探,那傲娇的小模样,就像只炸毛的猫,全身的绒毛炸开,软软的,勾的心里痒痒的,华宸的笑容清楚的在她的黑眸中映衬出来,男人淡淡的“嗯”了一声,落在简单耳边带着沉稳的安全感。 这天晚上,简单罕见的失眠了,躺在床上脑子里都是华宸的眉眼,那一举一动,一言一语都从脑子里涌现出来,她甚至能清楚的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洒在她的脸颊,她的脖子上,最后导致简单将放在桌上的板栗吃的一干二净,夜晚华新透过薄薄的窗花看到小主子正在剥板栗的身影,立即传信给华宸,白鸽扑腾扑腾翅膀的微弱声音,被困顿的简单下意识的忽略了。 华宸指尖拿着白色的纸笺,食指与大拇指展开纸张,带着细碎的声响,看到上面的内容,忍不住笑出声,真是可爱的小猫咪,“叫华新准备好新的板栗,她喜欢得紧。” 华悦嘴角微抽,扔出白鸽之时,已经预料到华新的表情。 华新冷静的望着纸上的内容,后面的字微翘,带着淡淡的嘲讽,一看就是出自华悦之手,华新忍住扭曲的脸,等他回去有你好受的,桀桀的笑声听起来有点儿恶寒,华悦望着离开的华宸,冷风一吹,背后生凉,忍不住嘟囔一声,“这大热天的怎么突然了冷了下来,真是邪门。” 细碎的阳光透过半开的窗户落在地上,简单穿着白色里衣,裸露的手臂遮挡住刺眼的光,眼睛微眯,还带着未睡醒的懵逼,缓缓的眨巴眨巴眼睛,喉咙干涩,吞吞口水都带着板栗残留的软糯味道,简单不愿意吞的太过,刚刚睡醒嘴里一股子味道,“素心。” 素心从侧门而入,手里端着洗漱的水与茶盏,简单半弯着身子,一头青色落了下来,洗漱完毕后,素心侍候简单穿了衣服,木梳梳着青丝,从头到尾,柔顺不已,素心突然觉得满足,指尖的发丝很软,还带着皂角的清香,在这宁静的五台山,似乎时间也慢了下来。 午膳吃的是冬瓜,茄子,黄瓜与菜饼,淡而无味,对于吃惯了辣的简单来说简直是另一种无形的折磨,烦躁的将筷子扔在桌上,素心惶恐的跪在地上,简单闪过一丝无语,心里淡淡的反感,还是忍了下来,“华新。” “主子。”华新闪身站在素心身后,素心猛地跪坐在地上,小心脏吓得一跳一跳的,对于陌生人的进入除了惊恐还有深处的担心,身体的本能让她挡在简单身前。 “我要吃肉,最好是辣的,还有,以后板栗记得烤熟后在送过来。”简单咬上一口板栗,蹦脆的声音使得素心心底绷紧的弦彻底断了,小脸儿泛着不正常的白色。 华新失而复返,烤鸡的香味扑鼻,简单忍不住放开腮帮子,使劲的吃,也顾不得保持形象,简单的速度很快,修长的指尖落在烤鸡上,嘴角沾着淡淡的油渍,但不会让人觉得粗鲁,倒是像只餍足的猫咪。 素心一直低着脑袋,脸上病态的白已经恢复成淡淡的绯红,简单擦拭带指尖的油渍,掌心油腻的触感让她生出一丝厌烦,素心即刻搬来水盆,递出皂角给简单洗手,简单的洗干净,顺从素心擦干水渍。 “素心,你跟着我多久了。”素心扑腾一声跪在地上,“主子,已经四年五个月零十三天。” “原来已经过了这么久了,我都记不清楚了。”简单撑着下巴,指尖描摹着脸上的轮廓。 主子的笑容淡淡的,素心却感觉心底生出一股子刺骨的冷意,“主子,奴婢决不背叛,若违此誓,不得好死。” 简单的动作不慌不忙,惹的素心心里一抖一抖的,轻笑一声,再次勾起桌上的一颗板栗,“素心,你怎么这般紧张,我也没多说什么。”简单缓缓的站在窗前,正午的阳光还很是刺眼,“还记得四年前,初次见到素心,多乖巧的孩子,那眸子清澈的很,那时候我就很喜欢你,素心,你知道我为什么选你与我一同入宫吗。” 素心没有回答,房间里静静的,轻的只能听到微弱的呼吸声,以及窗外清脆的蝉叫声,“你性格沉静,做事稳重,重点是分得清事情轻重。” “是,主子。”素心整个人弓着身子,脸上满是沉重。 “好了,也别丧着一张脸,你随我来到这,该是久未碰过荤食了,这烤鸡,拿下去吧。”素心垂眉,收拾好食物出了门,隐约还能听到心脏砰砰砰的声音,心脏的震动声还余音环绕,看着冒着冷汗的掌心,素心缓缓冷静下来。 华新忽然出现是素心猝不及防的,眼睛忽然映衬出来的灰色身影,手上的烤鸡呈弧度抛了出去,华新眼疾手快截胡下来,将剩下的烤鸡一分为二,“作为酬劳,一人一半。” 素心还处于懵逼的状态,手中还残余的一小块肉与跑的比兔子还快的某人,咬牙切齿。 在五台山的日子过得极快,主持派人送来的佛经,在这无聊的时日中,简单看了一大半,每日看看佛经,抄抄佛经,日子过得飞快,不久便等祭天的时间。 “主子,明日便是祭天典礼,皇上以及太妃们已经到达五台山。”简单淡淡嗯了一声,抄写佛经的动作不变,半月下来,生涩的动作倒是变得行云流水下来,简单渐渐养成了习惯,心底的烦闷也因为练字彻底平静下来。 李珣推门而入的时候,素心蹲在门口,福身行礼,“母后,儿臣来了。” 半月有余,再次见到李珣,简单心里生出一丝喜悦,她以前养过一只小猫,久未相见时,再次见到小猫咪就会餍足的趴在她的手掌,细细的舔着她的掌心,撒娇的模样可爱的紧,而李珣此时就是这般,可能是太久未见,也可能是未曾身处皇宫,李珣少了少年的老成,多了一份孩童的喜悦与真心。 简单不由自主抚摸着他的脑袋,一头发丝只是简单的用一根木簪固定,指尖下的柔软让她心里更是软了一分,“皇帝有心了,素心近日新做了糕点。” 李珣笑开了花,大大的眼睛眯成一块,像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小狐狸,餍足的舔了舔唇边的胡须,那小模样,别提多可爱了,萌化了简单的小心脏。 李珣在简单这处待了半个时辰,直到外面来人请李珣前去大厅,李珣瞬间收拢了方才的孩童的乖巧,抿着的唇角以及微皱的眉眼多了几分凌厉的气势。 简单的手指痒痒的,看着这般的李珣,有种想要将此抚平的冲动。 “母后,儿臣先走了。”李珣的声音还带着孩童的软糯,简单温柔的笑笑,将李珣送了出去。 “太后娘娘吉祥。”李太妃与容太妃款款而来,婀娜多姿的腰身,一瞥一笑都带着勾人的引诱,素心满脸愧疚,弱弱的喊着主子,简单回了挥手,也知道这两人的脾性,“无碍,端两杯热茶过来,可不能怠慢了李太妃与容太妃。” 李太妃与容太妃是先皇较为宠爱的妃子,两人算是死对头,李太妃所出的五皇子被容太妃间接害死,本是毒害齐贵妃,没想到五皇子殃及池鱼,枉送了性命,听到消息后,李太妃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容太妃所出的四皇子被李太妃下毒身亡,本来已经挽回一丝气息,最终缺少一份药材,而不了了之,两人也成了死对头。 两人结伴而行,倒是作妖,笑脸盈盈,两人都是做戏的高手。 “太后娘娘客气了,这佛缘寺茶水什么的,还是入乡随俗的好,听说,这佛缘寺的桂花茶格外的香,真不知道妹妹有没有机会喝到如此美茶。”容太妃说笑着,璀璨的狐狸眼闪过一丝邪魅与戾气,最终化为一丝平淡。 李太妃接连附和着,“也是,佛缘寺的桂花茶,出名的不是茶叶,而是山中的清泉,听说都是冬日里细心收藏的露珠,每年的产量极低,但是那味道,芳香扑鼻,甚至忍不住吞下去。” 简单心里冷笑,也不知这两人在买什么关子,但是,不凑巧的是,她现在并不像理会,即使,她半月前在这院子里挖出了几坛子水,也尝过了那闻名于世的桂花茶,那味道,即使是她这般对桂花茶不太感冒的人,也忍不住多喝了几口,只是,对待李太妃与容太妃两人,给她们两人,还不如留着给华宸,最起码不至于浪费。 简单微微一愣,怎么莫名其妙之间她会想起华宸,转眼之间,简单恢复了正常,不禁想起来,似乎,她已经半月没有见到他了,自从他表明身份后。 “哀家来到五台山,已经待了半月有余。”   ☆、摄政王的宠妃(六) 白葱清脆的指尖摩挲着茶杯的端口,素衣的摇摆垂散在空中,李太妃与容太妃咬紧唇齿,不过是个旗子,还敢光明正大的威胁,容太妃精致的面容出现一丝裂痕,素心端来了茶水,打开杯盏的瞬间,淡淡的香味弥漫,“既然李太妃与容太妃想要讨杯茶喝,哀家这其他什么东西没有,茶倒是多的很,虽然比不上五台山用晨露泡出来的桂花茶,但是味道也足够令人回味。” 李太妃与容太妃脸色均是一变,本以为慕容家的庶女虽贵为太后,自知低人一等,对她们这宫里的老人,说什么也会讨好一二,如此这般不给面子倒是让她们始料未及,心里不禁暗骂,果然是不入流的庶女,为人处世什么都不懂。 简单淡淡的抿上一口茶,唇齿留香,那坛子里的晨露果然是好东西,素心恰时端来一盘纯白色的板栗糕,上面点缀着几颗芝麻,煞是诱人,简单手背往下,朝向两人,“这是哀家特意在东厢房旁侧的小院子里捡的板栗做成的板栗糕,味道软糯,绵软清爽。” “这么......”低级的食物,也敢搬上桌,简直,简直是侮辱。 容太妃的唇抿的发白,瞪大的双眼泄露她此时的心情,容太妃出身容氏,乃是玳朝最繁荣的世家之一,吃喝穿戴无一不精,像是这般平民的食物,从未接触过,从小的教养让她打心里看不起,而且,食用糕点,在家里是一品轩的掌柜亲自送到府里,等入了宫,则是御厨动手,无一不精致。 李太妃倒是不在意,笑脸盈盈的捻起一块糕点放入嘴中,嘴角一点细碎的碎末都被李太妃用手帕缓缓的擦拭掉,“正如太后娘娘所言,这板栗糕着实清爽,甜而不腻,入口即化。” 手指把玩着上面绣着牡丹的手帕,软软的擦着嘴角不存在的水渍,“容太妃似是不太喜欢这板栗糕,颇为嫌弃,也对,容太妃出身高等,尔等怎能与之媲美。” 容太妃的小脸发白,软软的从椅上滑落在地上,这话若是传出去,不仅会说她容氏目中无人,对太后娘娘无礼,更有甚者会说容氏女缺乏教养,容家还有待字闺中的女子,若是因她一人连累她人,不仅爹娘不会绕过她,族长更是会放弃她这无用的棋子,她已经没有子嗣傍身,若是失去了家族支持,等待她的,除了一尺白绫,亦或是老死宫中,这责任说大不大,说小亦是不小,最起码,能轻巧的坠落深渊。 “哀家不过是说了几句无足轻重的话,看容太妃吓的。”简单轻笑着,素心已经极有脸色的扶起容太妃,“吃点,免得容太妃又软软的滑到地上。” 素心低眉顺眼的站在容太妃身后,容太妃无法,吃了几块糕点,脸色微微发白,也忍了下去,李太妃见此,毫无压力的谈笑风生,简单有点厌烦,她最讨厌两面三刀,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人,看着心累,让她想要将那份完美的面具彻底撕扯下来。 “哀家累了,你们退下吧。”简单甩了甩手,两人心不甘情不愿的出了厢房。 简单仰躺在床上,哪还有方才的威武霸气,素心眼观眼鼻观鼻,当做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试图隐藏自己的存在感,但是,简单哪里是这般好糊弄的,“素心,那两杯茶,她们可有动过。” 素心脑子一怔,“若奴婢记得没错,容太妃没有动过。” “这样啊。”简单的语气中颇有点可惜的意味,素心以为主子是在心疼时,下一句让她为某人心底默哀,被嫌弃至此,也是没准了,“既然如此,便送给华新,天天风干露宿,着实可怜的紧。” 素心:“......” “等下,再拿点烤板栗过来,这两天忙得很,久未曾吃过了,哀家想念的很。” 素心心里默默嘀咕着,半月的时间里,华新差不多将院子里的板栗都打了个遍,今天做的板栗糕是最后一份,新鲜板栗都给消磨干净了。 华新接到茶杯的时候,小心脏微微一抖,里面的清茶差点散落,素心稳住茶杯,不经意间触碰到华新的手,“这是主子给的,看你这半月来风餐露宿,记得好好品味。” 素心交代好,华新还处于怔愣的状态,看着他呆呆的样子,想起主子的吩咐,小手落在他的肩膀,“还有一件事,主子要吃烤板栗,注意,在晚膳前送来,不然,主子发飙你就死定了。” 素心的身影消失在转角的位置,华新扩张的瞳孔微微紧缩,喷洒在下巴处的温热还有所残留,华新傻傻一笑,玄色的身影只剩下一抹残影。 简单用完晚膳,烤板栗准时送达,处于相处半月的关系,素心看华新跑的满头大汗,贡献了自己的手帕,“这手帕送你了,自己把额上的汗擦干净。”素心捧着烤板栗回了房,没有注意顶着淡漠的一张脸的华新笑的像个傻子。 夜晚沐浴着月光的精华,渗透枝叶洒落在地,微风摇曳,带着清脆的声响,华宸穿着白色的衣袍,温润的脸庞带着淡淡的笑意,修长的指尖拿着一朵玉兰花,他的步伐很轻,靠近门口时,听到细碎的声音,像是小老鼠在啃食食物的声响,华宸唇角的笑意扩大,推门而入。 简单咬着板栗的动作一顿,这倒是华宸第一滴见到她呆呆傻傻,忍不住捻了捻她的小脸,软软的,柔柔的,直到手背温热的接触,“我的脸肯定红了。”炸毛的猫咪眼睛瞪得大大的,仿若下一秒就会在他手上咬上一口,华宸伸出食指,等待她的动作。 简单微愣,随而意识到某人的恶趣味,懒懒的打掉还在她脸上作妖的某只手,“可喜欢,我记得你最喜欢的便是玉兰花了。” 鼻翼间的清香,简单接过玉兰花,上面还沾染着透明的水珠,忽然想到什么,扯掉锁骨位置的遮挡物,少女正是诱人的年纪,含苞待放,华宸心底微颤,入目可见的白皙肌肤,华宸的呼吸有点急促,深邃的眸子闪过淡淡的猩红,“丫头,你这样,我会忍不住的。” 简单低头,看见锁骨的位置白皙一片,不禁想到上个世界被李彦纹在上面的玉兰花,恼怒的瞪着华宸,颇为粗鲁的抓住他的领口,“华宸,你为什么要在我锁骨位置纹上玉兰花。” 华宸笑的很好看,眸底全是她的身影,全是她,那毫不掩饰的欲望与占有欲,她的小脸倏地变得绯红,就像是青翠的苹果染上了红晕,可爱的紧。 “我想让你记住我,玉兰花是你最喜欢的花,我想让你看到玉兰花的时候,就会想到我。”手指梳理着她的青丝,被木簪固定住的发丝一散而下,华宸笼罩住她的后脑勺。 清新的味道恍然进入,唇上柔软的触感,每一份都细细的摩梭,似是怎么也碰不够,舌尖轻轻地舔饬着,简单的身子微僵,下意识的推脱,被华宸抓住手,十指相扣,一股暖流挤兑走那份抵触之心。 简单晚膳吃的是油焖茄子,辣炒白菜以及紫菜汤,饭后甜点是烤板栗,华宸的舌尖轻轻试探着,一进入就霸占领地,嬉戏着,交缠着,带着板栗的甜香软糯,就像是白白软软的糯米团子,让人欲罢不能。 华宸的丹凤眼微睁,看着小家伙不安的闭着眼,放开了她的唇,“别担心,我一直都在。” 嘶哑而沉稳的安慰,简单微微放松,恰此时,华宸更加猛烈的攻击,吮吸着她的牙床,不放过每一个角落,呼吸愈发淡薄,华宸意识到,轻轻放松,待空气吸入,再次吻住,周而复始,简单的粉唇已经红肿,华宸抚摸着她的唇,温柔而眷恋,食指停在她的唇中央,微软的唇再次贴上,,这次,他没有其他的动作,仅仅只是贴住,简单睁开双眼,看着男人精致而宠溺的眉眼,望进那一汪春水,一直沉稳的心荡漾起波澜。 被华宸打破的平静,桌上的板栗再次被抛弃,只是,这天晚上,简单睡得很香,直到东方既白,素心侍候简单洗漱时,简单正盯着窗外微弱的光出神。 “主子,该起了,今日是祭天典礼。”简单穿上那独属于太后的华丽,金黄色的锦袍,精致紧密的绣工与花纹,无一不显示对太后的重视,在素心的搀扶之下,简单缓缓的走出厢房,李珣,摄政王以及太妃站在外端,微弱的光洒在简单身上,被金色所笼罩的脸显得愈发*肃穆。 简单走的很慢,长长的红毯直到祭坛的下方,十米左右,身后长长的衣摆拖在地上,带着淡淡的摩擦声,跪在地上的众人无一人发出声响,佛缘寺的僧人环地而坐,击打木鱼的清脆声由远而进,直到到达祭坛下方,简单屏住的呼吸轻轻放松,礼部奏乐,简单在前,李珣等人在后,上香祈祷,抬头的瞬间,简单望着站在上方的华宸,一抹温柔从他的眼眸中散发出来,简单抿着的唇角往上,直到礼成,迎着风,简单笑的一脸肆意。   ☆、摄政王的宠妃(七) 祭天典礼后,简单累的只想躺床上,事实上简单也如此这般做了,毫无形象的躺在床上,没过几分钟便沉沉睡去,李珣来时素心怕吵到她,说了实情,李珣也是懂事的孩子,让素心告知后,便起身离开。 黑蒙蒙的房间,半开的窗户露出丝丝点点的月光,简单穿上鞋,点上蜡烛,素心进来看见只穿着里衣的主子,忙不迭侍候简单穿好衣服,嘴里还在碎碎念,简单觉得烦,“我饿了。” 素心心底无奈,“主子想要吃什么,要华新去山下买上来。”经过这段时间的磨炼,素心使唤华新起来,毫不手软。 “皇帝呢。”忽然想到祭天典礼结束后的后续,简单的心情莫名的愉悦。 素心估摸着主子又在打什么坏主意,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将李珣告知的一一传达给简单。 “这么说,皇帝已经带着众人回了皇宫。” “是的,主子。” 素心满脸忧郁的看着笑得欢腾的主子,一股不安涌上心头,“摄政王呢。” “亦是与皇上一同回宫。”简单哈哈大笑,这样很好。 “吃什么先不着急,素心将我那套男装拿过来。”素心一脸懵逼,不知晓主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照旧做了。 “你是谁,我主子呢!”拿在手中的衣服掉落在地,素心拿起扫帚就挥向前面的身影,简单侧身闪躲,搂住素心的细腰,低沉的声音落在素心耳边,素心脸红耳赤,“真是不乖,你主子不过换了一张脸就不认得我了。” “主子,你怎么能这样。”素心的眼眶微红,委屈的眼神让简单都看不过去了,“好了,你主子不就是换了张脸,今天晚上,你主子就带你出去玩玩,乐呵乐呵。” 素心还处于震惊状态,简单已经换上了男装,平凡的脸扔进茫茫人海是绝对找不到的存在。 玳朝并不限制商人的发展,在华宸的引导之下,玳朝的经济与政治相辅相成,即使对于商人还是会持有低视态度,但没有中国古代那般明显过分。 一回生二回熟,简单撒开腿走在繁荣的街头,素心穿着淡青色的男装,小脸还带着一丝青涩,华新跟在后面,时不时调侃几句,在看到素心绯红的小脸,整张脸泛着狼光,就像是深夜里狼的绿色眼睛,紧紧盯着猎物不松手。 不过瞬间,在素心看到琳琅满目的商品,整个人都处于兴奋状态,口不择言的差点宣泄了简单的身份,最后才改口,“主子,这外面真热闹,奴婢......小的还是第一次见到。” 在简单的威逼利诱之下,素心急忙改了嘴,直逗得后面的华新哈哈大笑,素心气不过,追着华新跑,简单似有似无的目光落在华新身上,华新落落大方的模样倒是让简单更加坚定了几分。 一行三人进入慕华楼,掌柜的迎了上来,“慕公子,这边请。” 李怀端着酒杯的动作一顿,清酒落在唇齿之间,李怀下意识的想要追上去,熟悉的身影已经消失了踪影。 简单笑容不达眼底,在玳朝,还在她易了容的状态下,认识她的人,屈指可数,包厢推开,简单愣愣的盯着望着窗外的男子,有点儿感动,有点儿心酸,涩涩的,甜甜的,五味杂陈。 “华宸,你不是回去了。”华宸缓缓转身,绽开的真挚笑容让简单败下阵来。 “我提前预料到某只小狐狸会偷偷的溜出来,所以,知道真相的我准备下,想要抓住那只偷跑的狐狸,没想到运气这么好,一下子就抓住了。”华宸说的漫不经心,简单眸子酸涩,心底涌现出暖流,固执的坐下,并不准备做些什么,谁叫这个老狐狸这么狡猾,她才不会那么容易上钩呢。 “想吃什么。” “烤鸡,卤鸭,辣牛肉,烧麦,水晶饺子,宫保鸡丁,阳春面,还有烤板栗,栗子糕,桂花糕......”一连串的菜品与甜品,听得华宸哭笑不得,轻微的打量着简单的小肚子,真怀疑她能否塞得下那么多东西,若是吃坏了肚子可就得不偿失了。 似是知晓华宸所想,简单挺了挺胸膛,小手拍了拍平坦的小肚子,信誓旦旦的保证,“若是我吃不完,不是还有你不,急什么。” 一句简短的话,华宸笑的细碎,从嘴角往上,延伸至眼角,纯黑色的眼珠带着不同以往的深邃,其中的情感细碎而浓厚,粘稠的仿若能滴出蜜来,简单甚至觉得自己会沉溺其中不可自拔,华宸眼睛微眯,散去了那一连芳华。 简单撑着自己的小下巴,清亮的凤眸对上他的,“你怎么知道是我,我可是易了容的。” 华宸淡笑着,“你忘了华新。” 简单恼怒的不行,原来是华新这个小叛徒,她就说怎么进来后就没看到华新与素心了,原来是看到华宸自觉性的遁走,简直可恶,看她以后怎么使劲折腾,还有素心,以后有的是苦头吃。 小猫咪算计的小脸,华宸怎么看怎么可爱,不禁将小人儿搂入怀中,细细的啄着那粉嫩的唇瓣,“丫头,你真是个妖精。” 泛着水光的眸子,华宸心里似有岩浆滚动,心脏的炽热与躁动,让他忍不住的与她的唇摩挲在一处,先轻后重,简单享受着,呜咽一声,像是小猫一样,华宸舔了舔她的唇,擦掉她唇上的水渍。 “丫头,你再这般望着我,我会忍不住办了你。”华宸的声音嘶哑,带着收敛的欲望之火,简单心底微沉,心脏扑通扑通的震动着,简单猛地从华宸身上跳下来,只感觉自己的脸有股子火在烧,只是易容下的脸倒是正常的紧,但是那双雾蒙蒙,水汪汪的眼睛倒是出卖了她。 华宸的眼神如狼似虎,像是要将她吞噬般,简单挡住他的眼睛,恼怒的威胁,“不准看我。”听见男人爽朗的笑声,在手掌挡住的位置,也忍不住扬起了唇角。 简单在华宸唇角轻啄一口,男人诧异的神色一闪而过,随而是即将满出来的狂喜,一直是他单方面的索取,就算是上次那个细密的吻,她被动的承受,他知道他不能在放手,但是她曾为明确态度,他只能守在她身边,静静守候,在关键时刻给予致命一击,她是他看中的人,既然胸口的位置因为她山下攒动,火热的呼吸着,他就不能让她消失在他的视野。 华宸紧紧地盯着她,贪婪的描摹着她的轮廓,似是下一秒她就会消失不见,因为愉悦,华宸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他护住她的腰,两人的身体触无间隙,华宸将她抱得紧紧的,手指摩挲着她的脊背,耳际是男人轻喘的呼吸,带着浓厚的不确定性,“丫头,你说的可是真的,我刚刚听得不太真切,你再说一遍。” 简单抬起头,双手自然的推脱华宸的靠近,“既然你没听清楚,那就算了,好话只说一次。” 眸底细碎的喜悦像是要化为实质,点滴的落在简单眼里,简单心里一软,转身抱住他的腰身,送上自己的红唇,华宸搂住她的腰身的手一紧,心脏密密麻麻的痒,攥住她的红唇,细细的舔饬着,简单眨巴眼睛,他的眸子深情而缱绻,带着淡淡的温柔与满足,他的唇软软的,比起华宸温润如玉的气质,他的唇很冷,简单心里软软的,舌尖舔着他的唇,微弱而细碎的回应。 舌尖相触的那一瞬间,从心脏传达的酥麻让两人心底火热,华宸的眼睛极亮,下腹升腾一份灼热,顺着丫头微开的唇长驱直入,霸道的占领她的领地,此时的华宸极有耐心,她的每一寸牙床都被他照顾周到,舌头缠绵,多余的津液从嘴角漫长,带出一根银丝,奢靡而性感,华宸眸子一暗,耳边是简单溢出来的嘤咛声,胸腔渐少的薄弱空气,看到少女眸底掩饰不住的魅意,华宸才恋恋不舍的放开。 简单的手指落在唇上,带着淡淡的疼意,不用看,简单知道自己的唇定是红肿了,给了正在回味的华宸一个白眼,简单坐在旁侧的凳子上,华宸的心酥酥麻麻的,还带着不真实感,如饿狼般盯着眼前的少女,像是个毛头小子,一脸的火热,想到此,华宸不禁笑出了声,想他也到了而立之年,竟是这般控制不住。 窗外的月亮又大又圆,周围点缀着颗颗星辰,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她隐约觉得那星辰正缓缓的往月亮靠拢,不自觉的傻笑,就像华宸方才般,两人四目相对,皆在对上的眼里看到了对方的眸子。 华宸扣住她的手,指尖轻轻地抚摸着,简单也不挣扎,任他为之。 细碎的脚步声渐行渐近,然后是端上来的盘盘菜肴,简单松开华宸的手,坐在对面的位置,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盘子里的美食,华宸觉得好笑,少女眼睛亮晶晶的,像是看到鱼的猫,眯起来的眼睛一片餍足。 简单夹起一块焦黄的鱼肉,充斥着孜然与淡淡的辣味,相比起皇宫而言,御厨做的味道极为不错,但少了外面的随意与自然,多了一份她不喜欢的固执与控制,这种感觉,她很不喜欢,相比起现在闲适的感觉,她更加习惯一些。   ☆、摄政王的宠妃(八) 桌上的食物色香味俱全,对面的少女吃的不亦乐乎,刻入骨子里的优雅让她即使喜欢,也做不出粗鲁的动作,华宸夹起一块鸭肉放在她碗里,对上她微挑的眼,宠溺一笑,那般自然,简单心底微颤,呆了呆,差点被他迷了眼。 出乎意料的反应,华宸抿了一口茶,淡淡的热气升腾氤氲了他深邃的双眸。 “你怎么不吃,我一个人吃多不好意思。”说话的时候,简单正在啃一直鸡腿,鸡肉的辣酱个有点咸,有点辣,一口肉下肚,简单细细的吐着舌,华宸眸底晕不开的情欲,仅仅一个细微的动作,轻而易举的勾起他心底的欲望,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我现在只想看你吃。”华宸的声音低沉而嘶哑,带着不同于方才的性感,正沉浸在美食中的简单并未注意到男人的细微变化。 “华宸,你本名叫什么,从认识你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简单将骨头放在桌上,轻轻舔了舔唇角的油渍,目光从桌上的肉山转向华宸。 华宸笑意渐深,他是否该庆幸,比起桌上的美食,他似乎更重要点。 “君衍。”从唇里露出来的名字,简单动作一顿,心底透露出一丝熟悉,漂亮的凤眼转悠着,脱口而出,“君衍,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说完后,简单就后悔了,现在搭讪是不是太晚了些,试探性的抬头,不出意料对上君衍含笑的眼睛,里面一片潋滟,璀璨的不成模样,被那么一双眸子注视,简单只觉得自己的心都提了起来。 “嗯。”君衍拿起桌上的茶杯,倒出丝丝缕缕的茶水,茶水落在杯里,在三分之二的地方停下,整个过程没有滴出一滴茶水,茶杯落在简单身侧,君衍的动作自然从容。 看君衍但笑不语,简单沉默几许,也不矫情,注意力再次被美食所勾引,还挑衅的朝君衍吐了吐舌,君衍一脸无奈。 简单拿起茶杯喝了口茶,冲淡了嘴里的咸味与辣味,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一脸餍足的给了君衍一个眼色,君衍会意,离开凳子坐在简单旁侧,简单靠在他的肩膀,满足的眯眼。 “君衍,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君衍把玩着她的手,简单的手细细软软的,她的皮肤很白,君衍的手指戳在她的手背,不出一秒上面就留下一抹红点,简单的头枕在他的肩膀,凤眼落在他的下巴上,尖尖的,光滑的平面上还残留一丝青色的痕迹,简单不由自主的摸着,转眼坏心一笑,从下巴转向喉结,像是幼时逗弄小狗的模样。 君衍眸色墨黑,抓住她不断点火的手,简单怎会让他得逞,手指在他的掌心,像只圆滑的泥鳅般,君衍心底微晃,少女笑的无比高兴,抓住她的手,身子一转,简单整个人靠在他的大腿上,往上一眼就望到他微垂的眼睑。 “我回答了,我说了,‘嗯’,只是你没了记忆。”听到回答,简单想要站起身,却被君衍控制住,落在她腰间的掌心摩挲着,痒痒的,简单笑呵呵的试图让君衍放开,被君衍反客为主,挠着她的痒痒肉,让她笑得不行,“别,哈哈......君衍......好痒......别挠了,哈哈哈哈......” 简单擦掉眼角笑出的眼泪,手放在君衍的腋下,试图让他尝尝她所承受的,下一秒,感觉到被控制的手掌以及君衍淡笑的脸庞,冷硬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我不怕痒。” 将她深深地搂在怀里,君衍眼里满是眷恋,“不过,若是你想,我可以让你挠痒。” 男人的缱绻,让人忍不住坠落,慢慢的陷下,“君衍,我们曾经应该是认识的,多不多。” “嗯。”得到满意的回答,简单也不究根结底,有些事,君衍总会告诉她。 “还有。”简单踮起脚尖,细碎的吻落在君衍的耳垂,“我叫简单。” 从慕华楼出来,君衍换了一身装扮,玄色衣袍,平时严谨的一丝不苟的发丝随意的坠落在肩膀,温润的气息随着华宸抿起的唇角敛去,呈现出炙热的冷漠. 简单为他换了一张皮,相比起简单的平凡,君衍的脸倒是让人眼前一亮,比起原先的妖孽自是差上几分,素心与华新自然跟在身后,华新手里还拎着素心心血来潮买的各种小饰品,在简单与君衍看过来的时候,还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躲闪一番。 华新咧了咧嘴,脸上带着可疑的红晕,好吧,就将那抹红云称之为红晕,素心偷笑着,不着痕迹的往简单靠拢。 熙熙攘攘的人群,君衍与简单几人站在慕华楼门口,因为今天祭天典礼,待字闺中的少女都趁着这个特殊的日子出了门,简单看着是不是瞥向这边的少女的眼神,忍不住想要将君衍推进去,等换张平凡的皮再出来。 “红颜祸水。”简单嘟囔着,君衍牵住她的手,大掌包住她的,被冷漠包围的眼眸渗透出岩浆般的炙热,像是要将她融化般,简单想要推开,手掌被他紧紧握住,十指相扣,像是情人般的黏糊。 素心与华新假装看不到的样子,老实的待在身后。 “简兄,原来真的是你,我就说我方才怎么看到你的影子, 一眨眼就就没了踪影。”李怀本是在二楼靠窗的位置,脑海里回荡着方才的熟悉身影,偶然看到门口的人,平凡的面容依旧,唇角的笑意淡而真诚,只是一个眼神,李怀欣喜若狂。 若是君衍的目光可以化为实质,李怀放在简单手臂的手已经千刀万剐,化为铮铮白骨,李怀只觉得背后一凉,君衍已经将简单转移到他右侧的位置,中间隔了一个君衍,李怀的视线落在两人交缠的手掌,“简兄,这位是?” “嗯,让我猜猜,定是兄长。”简单笑而不语,只觉得贴在身后的君衍胸膛为中心,散发着浓厚的寒气,简单小心脏一抖,面上却是笑靥如花。 “好久不见。”简单的笑容很淡,十指相扣的指尖紧扣,男人细微的变化,简单清楚的紧,笑的愈发灿烂,“我们去逛逛。”略带水汽的双眸,像是只委屈的小兔子,若是眼眶微红,就更像了。 包裹的寒气化为无形,君衍牵着简单旁若无人的走了,走了,走了。 李怀的脑子里回荡了三遍,三秒后意识到这个事实,没眼色的跟了上去,“想要逛逛京城,我熟得很,我来给你们介绍。”李怀悠悠的跟在两人身后,喋喋不休的说着。 简单没意见,停停顿顿的翻看小摊上的零碎东西,有喜欢的简单拿着,君衍付款,默契的让人插不进去。 这个晚上,因为李怀的加入,君衍的脸色都冷得不行,宛如行走的冰块,简单毫不介意,盛夏的天气颜色,她靠的极近,倒是凉爽得很,反观素心,因为惧怕,远远地躲在华新身后,比起君衍,相处半月有余的华新,更值得信赖。 李怀站在简单身旁,没了缺心眼的模样,对两人的关系多了几分打量,站在简洛身侧的男子,剑眉星目薄唇,狭长的丹凤眼内盛放出冷冽的光芒,即使未曾落在自己的身上,不容忽视的强烈存在,修长的指尖紧扣,宛如,宛如恋人般亲密,李怀怀疑的目光落在简单与君衍的喉结处,在看到简洛平滑的喉结时,李怀笑的欢快,心里暗叹原来如此,不过敢这般大胆,倒是有点意味。 夜晚的京城,熙熙攘攘的街道变得冷清,时而传出打更人的打更声,简单与君衍并肩而行,前方的拱门桥山,已经冷清,时间渐晚,时而有零落的行人接过,简单牵着君衍的说走到桥上,桥下的河水清澈见底,可以看到徜徉的鱼,亲吻随着水流游动的水草,圆月从水面上映衬出清亮的影子,简单伸出脑袋,看到自己的影子,那张平凡的脸露出来,循环几次,简单被自己给逗笑了。 “君衍,你怎么就长得这么好看,连清冷的月光都比不上你。”少女明显调侃的目光,君衍抓住她在他脸上作怪的指尖,“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天生的,不过,取长补短,我们的孩子肯定好看。” 简单抽出自己的手指,落在他高挺的鼻梁上,“想得倒美。” 太阳从东方升起,淡淡的薄光,缓缓的,缓缓的,天边映衬出恢弘的颜色,将天空染成猩红,简单站在佛缘寺的五角亭内,不远处是重峦叠嶂的山峦,浓密的绿意从黑暗中脱颖而出,遮掩住风景的雾气散掉,恢复山峦原本的侧面。 简单穿着一身素衣,清晨的凉风拂过,传达一丝微冷的痕迹,简单看着缓缓升起的太阳出神,直到刺眼的阳光刺入眼眸,她遮住眼睛,唇角传出的笑容若隐若现。 自从那日与君衍在京城逛了几许后,简单又在五台山住了半月,君衍时而传信过来,扑腾扑腾一声,信鸽小八咕咕的叫唤着,微尖的嘴巴啄在地上,简单扯出小八脚上的纸笺,本是纯白色的纸笺,简单在佛缘寺闲着无聊,在纯白色的纸笺上落下了玉兰花的模样,期间还渗出淡淡的玉兰花清香。   ☆、摄政王的宠妃(九) 简单打开纸笺,上面零碎的描述着君衍的近况,以及含蓄的表达的思念之情,简单抿起的唇微微上扬,回了斋房,素心见简单回来,将早膳摆上桌,小八亲密的垂在素心肩头,小脑袋敲打着的手,明确的表示自己饿了。 素心无奈,“主子,奴婢先去给小八准备吃食。” 简单应了一声,从桌上拿出一张纸笺,纸笺之上,清脆的枝叶随风摇晃,空中的落叶停在空中,一只皮毛光滑的狼站在树下,旁若无人的嗷叫着。 笑着将纸笺折好,小八吃饱喝足,扑腾着翅膀落下来,简单将纸笺绑在小八腿上,小八人性化的伸出脑袋,嘴巴点缀着,素心见此,用手帕将小八嘴上的碎末一一擦拭干净,随后,小八将脑袋垂在翅膀里,对着简单摇晃脑袋,才悠悠离去。 华新看着连眼色都懒得理他的小八,心头涌现出一股淡淡的忧桑,自从半月前的慕华楼一行,不必顾忌屋内主子的颜色,两人“暗度陈仓”,先前还有他这个第三者在其中传达,现在更是省去了他,华新看着那抹白色的身影消失不见,僵硬的眸子微,一片哀伤,唉,现在他就只有那抹一丁点儿的存在感了。 君衍收到纸笺的时候,手执毛笔,细碎的光落在他的身上,衬的他身材修长,染上淡淡的光环,更是温润如玉。 看到纸笺上的内容,君衍的眼睛散发出细碎的光芒,脑子里不禁想到她作画时的狡黠,她给的回应,狼是指他,树与落叶是装饰,那停在空中的落叶更是映衬出淡淡的忧桑之感,在他含蓄的表达想念之意,小姑娘不仅不同情,还直白的说他空虚寂寞冷,君衍笑着,将纸笺收了起来,并不打算再次回信。 慕容舒走在半山腰额位置,阳光正是灿烂的时候,香汗淋漓,桑梓擦拭掉慕容舒额上的汗,递上水壶,慕容舒喝了水,感觉喉咙干涩的感觉好上几分,难看的脸色稍霁。 “舒儿,快些。”慕容熙走在前方,叫唤着慕容舒的名字,李怀步伐微顿,神色略显复杂,半年有余,他甚至不敢轻易迈出步伐,那个温婉的女子,每当想起她时,他的心微微抽搐着,不深沉却绵软的痛意流畅到整个心脏。 李怀的手贴在胸口,甚至还能隐约感受到胸口的温软以及淡淡的清香,独属于少女的眷恋与爱恋。 慕容舒跟随着慕容熙的步伐,在察觉到李怀那沉痛复杂的神情时,掩饰住对慕容婉的厌恶,今日,她来佛缘寺,原因之一是李怀,其二,则是因为慕容婉。 好不容易到达山顶,清凉的风拂过来,慕容舒只觉得整个人都放松下来,除了脚有点乏力,脑袋前所未有的清醒与兴奋,那是对即将见到慕容婉的兴奋。 素心有点慌乱的进入厢房,“主子,大小姐来了。” “哦。”简单淡淡的一声,看简单毫不在乎的态度,素心的心也缓了下来,没有刚听到消息的惊慌。 慕容舒推门而入,一眼就看到正在抄写佛经的简单,素色的衣袍,一头青丝闲适的扎成簪,淡淡的光落在她身上,温婉的气息环住将她环住,慕容舒的眼神变得阴鸷,从小到大,她最讨厌的就是装模作样的慕容婉,总是落落大方,温柔体贴,衬托的她粗鲁无礼,所以,爹甚至懒得看她一眼,明明她是慕容家唯一的嫡女,而慕容婉只是一个卑微的庶女,却能得到爹更多的宠爱,但是,在发生那件事之后,她仰天长笑,这都是报应,而选择她,是最好的结果。 “慕容婉,你还是这样做作,只可惜,没有爹也没有李怀。”慕容舒说的刻薄,简单没有看慕容舒,认真的抄写佛经,慕容舒心底本就憋着一口气,在看到简单这副模样,怒气更甚,“慕容婉,我再跟你说话。” 凶神恶煞的模样,倒是与泼妇有的一拼,简单淡然抬头,“慕容舒,有什么事,若你是来耀武扬威,没有必要。” 慕容舒这般,看来慕容婉与慕容舒之间的矛盾深厚,简单丝毫不乱的刺激着,从容淡然的放下毛笔,素心收起笔墨纸砚,主仆的旁若无人,对慕容舒的刺激更甚。 似是想到什么,慕容舒的心情甚好,“告诉你一个消息,你的青梅竹马今儿也来了,半年未见,你该是很想他,你说半年前你那么寻死觅活的,爹还不是执意让你进宫为后,你自己想想,这么多年来,爹对你的宠爱,现在想想,那些宠爱,不过是为了让你以后偿还。”慕容舒冷笑几分,食指贴在嘴唇,“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就要成为她的正妃了,他唯一的正妃。” 简单的面色不变,甚至没有一丝动容,慕容舒心里诧异,但笃定这是慕容婉在逞强,慕容婉对李怀的感情,仅仅半年,不可能蜕化的这般快,慕容婉与李怀是青梅竹马,李怀是先帝的侄子,母亲是嫡长公主,爹是玳朝的一品大将军,玳朝的江山就是李怀的爹李琛打下来的,李怀的身份自是尊贵无比,凭借慕容婉卑微的庶女身份,嫡长公主绝不会允许慕容婉以正妃的身份入住将军府。 恰时,先帝后位空置良久,本想在各位世家女中选出一位,但都知晓先帝的尿性,自是不愿意将自己的女儿王火坑里推,不知慕容若是怎么想的,竟说服了先帝将后位给予慕容婉,在慕容若向慕容婉提出这个要求时,求问李怀无果,慕容婉甚至求死,无果,才会有简单来时被送上花轿的情景。 脑海里的记忆分明,脑海里钻心的疼,像是有锤子一锤一锤狠狠的砸向脑袋,简单眉头紧皱,因为痛意,紧紧捂住脑袋,甚至有想砸的冲动,简单的脸色发白,慕容舒吓了一跳,随而刻薄的笑着,“我就说,慕容婉怎么可能会对李怀没有感觉,你只是在强撑罢了。” 示威的笑声远去,素心扶着简单,心里一片慌乱,“主子,你有没有事,我去请太医。” 简单抓住素心的手,力道之大,手腕上带着青紫的痕迹,“无碍,扶我去床上。” 脑袋一阵接着一阵的痛楚,简单躺在床上,困顿的垂下眼睑,被慕容舒一刺激,选择性隐藏的记忆一一显现出来,像是深海里的极端,一朝出现,强迫性的展现在面前,退无可退。 “主子,奴婢去给你端杯茶。”素心急的快要哭出来,以前的冷静毫无。 “出去吧,别理我,让我静静。”强烈的痛楚让简单直接说了“我”,也顾不得“哀家”一说,素心心里绞成一堆乱麻,恭敬的退下,急忙寻了华新。 素心向华新说了简单的情况,泪眼朦胧,第一次见到素心的眼泪,华新手足无措,身子微微僵硬,甚至不敢有更大的动作,“华新,现在怎么办,主子好像很难受,可是我什么都做不了。” 华新最终还是没忍住,手放在她的肩膀,轻轻地安慰着,“你别担心,我先通知主子。” 简单将脑子里的记忆梳理了一遍,一头乱麻化为一根根清晰的线条,一切的人物情况清楚的映照出来,此时的简单仿若旁观者,分析慕容婉,李怀与慕容舒之间的三角恋情,很容易想明白,慕容婉与李怀两情相悦,奈何李怀身份尊贵,慕容婉只是一则卑微的庶女,在高贵的嫡长公主面前,根本配不上他的宝贝儿子。 李怀可以说是被上天眷顾的孩子,爹娘都是屈指可数的身份高贵,对此,其实简单有点纳闷,嫡长公主与一品大将军,在如何,为了制约权力,皇帝也不会让将军与公主结合,这是极大的威胁,但事实上,不仅发生了,而且还生下了李怀。 此话题暂且揭过,慕容婉,李怀与慕容舒的三角恋情,慕容舒自小就喜欢这个温柔的哥哥,即使李怀从小就喜欢慕容婉,她只好跟在他们后面,后来年纪渐渐大了,慕容舒也明白了其中道理,各种算计,各种心机,面对慕容婉,然而,慕容婉的温婉是天生的,或者说,是慕容若刻意让慕容婉养成这般性子。 从慕容婉的记忆中,慕容若名义上对慕容婉各种宠爱,吃穿用度甚至比嫡女还好,但是,慕容舒母女刁难于慕容婉之时,慕容若并无任何表示,都说慕容若对慕容婉是爱屋及乌,从慕容婉的记忆中,简单甚至感觉这是慕容若刻意营造出来的假象,实际上,是想要捧杀,不,是让慕容婉全力信任与他,而目的,简单暂不知晓。 涌入脑袋的钻心痛意,幼年慕容若的慈祥与宠溺,她窝在慕容若的怀里,软绵绵的叫着爹,他亦是会抚摸着她的脑袋,然后是入宫之前的狠绝,慕容若结成寒冰的侧脸,被算计代替的温情,心脏一抽一抽的疼,痛,像有人在心脏上扎针,上面尽是针孔的痕迹,千疮百孔,简单扶额,滑落脸颊的生理泪水,真是不太好的体验呢,咬的发白的下唇,带着淡淡的红痕,整洁的衣裳带着凌乱的痕迹,心脏的情绪终了,简单粗鲁的擦掉额上的渗出来的密汗,大口喝了一杯水。   ☆、摄政王的宠妃(十) 玳朝贵女所穿的鞋与清朝的脸盆鞋有异曲同工之妙,底部略高,根部在鞋的中央位置,鞋面上绣着好看的图案,简单所穿的鞋上绣的是一只灰色的牡丹,相比起牡丹的雍容,慕容婉更喜欢月季,温婉大方,没有牡丹那般的强势与侵略性,她的性格注定她不愿掠夺争抢,简单从床上下来,屋内焚着檀香,淡淡的,冲散了心底的疼惜。 胸口的痛楚缓缓散去,简单遥望窗外的熟悉风景,唤了素心,素心进门,眼睛红肿,眸底闪过一丝错愕,少了方才的弱势与脆弱,传达给她的冷静与优雅让素心散去的心神重新聚拢,除了发丝些许凌乱,眉眼间带着极强的侵略,素心忍不住弓着腰,“主子。” “给我梳妆。”简单淡笑着,手指将发鬓的碎发拢向耳根,耳尖还残留着淡淡的绯红。 素心迈着小碎步,铜镜中,主子穿着淡蓝色的锦袍,一头青丝素雅,黑亮的直发绾完成一个簪,上面仅仅别着一根木簪,本是略显老气的打扮出现在简单身上,少了那份稚嫩与青春,多了沉重的压迫与优雅雍容,简单站起身,眼神危险的眯起,手腕交叉在腰间,指尖勾成好看的弧度,情不自禁的牵起唇角,“素心,扶我出去,叫上华新。” “是,主子。”素心虚扶着简单,眸子里仿若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略带炙热的阳光洒在地上,空气中涌出阵阵热浪,简单眉头微皱,明显对这炙热的天气没什么好感,素心变魔术般拿着折扇,缓缓摇晃着,倒是散去了传达的热浪。 走廊很长,午后安静的只有蝉不遗余力的叫唤,平日里烦闷的声音,简单的心没有这一刻这般平静,像是心底笼罩的郁气尽数消散,整个人都轻松起来。 不远处少年少女的交谈声,少了盛气凌人,多了独属于少女的娇羞,简单动作微顿,素心以为简单心里难过,心里也紧张的不行,简单拍了拍素心的手背,“你是哀家的人,紧张什么,可知道一个词语。”素心的眼睛瞪得老大,“狐假虎威。” 似是得到简单的保证,素心的脊背挺得老直,眉眼内尽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冷厉与目中无人。 樟木树下三人,自然交谈的氛围似是谁也穿插不进,简单缓缓的走近,“故人来,哀家今日若是不出来,可就错过了呢。” 慵懒倚在樟木树上的男子,冷清的脸在看到简单身影的瞬间变得复杂起来,有眷恋,有不舍,有抱歉,以及浓厚的爱意,那是时光沉淀下的精华,“臣李怀,参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万福。” 简单的视线落在慕容熙与慕容舒身上,淡淡的,却让慕容熙感到浓厚的压迫感,扯着慕容舒的手给简单行礼,“参见太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慕容舒心不甘情不愿的福身,猛地甩掉慕容熙的手,恨恨的瞪着简单,“不过是不成文的庶女,我凭什么给她请安,她慕容婉算什么东西。” 尖锐的嗓音让简单不适,微微扶了扶耳际的位置,笑的灿烂无比,“哀家确实不是什么物件,那你给哀家说说,你是个什么东西,若你能说出来,哀家今日就放你一马。” 深邃的凤眼,里面的凌厉与冷漠直面慕容舒,慕容舒心底带着不确定,察觉到自己竟然因为慕容婉的眼神而有所退却,不禁有点鄙视自己,不屑的瞪了简单一眼,“就是你刚刚听到的,你什么东西都不是。” 素心给了华新一个眼神,小小的石子落在慕容舒膝盖,慕容舒跪在地上,素心已经退了椅子过来,简单优雅的落座,看着慕容舒狼狈的样子,心底传达一丝快意,眼神落在指甲上,漫不经心的开口,“素心,让慕容姑娘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在慕容舒出言不逊的时候,慕容熙心底涌上一丝淡淡的不安,果真,接下来的趋势势不可挡,一对上慕容婉,慕容舒就如一只暴怒的狮子,完全没有理智可言,简直是个蠢货,慕容熙捂住慕容舒的嘴,直接跪在地上,“太后娘娘恕罪,舒儿口不择言,请太后娘娘饶恕。” “哥哥,你怕什么。”慕容舒推开慕容熙,那眼神,那语气,更是火上浇油,慕容熙脸色难看更甚,愚不可及,握紧的手一巴掌落在慕容舒脸上,她的脸在几秒之内肿了起来,嘴角的血丝落下,慕容舒捂着侧脸,不可置信的望着慕容熙,平时那般疼爱的哥哥,竟然,竟然在......慕容婉面前给她难看,这才是她最不能接受的地步。 “大少爷干什么,哀家不过是想让慕容家的二小姐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怎地就这般紧张,难不成哀家还会吃了她不成。”简单半遮住脸颊,说的随意,落在慕容熙心坎却是一紧,“太后娘娘恕罪,是臣的过错。” “别这般,大少爷无罪,哀家是知道,既然慕容二小姐不知何是礼仪,哀家便教教她,慕容家该不会不同意。”简单轻飘飘的开口,慕容熙被噎的口不能言,心里苦的直冒泡,还只能苦哈哈的应着。 “哥......”慕容熙再次捂住慕容舒的嘴,慌忙应下,“臣等遵旨。” 简单满意的点头,“既如此,五日后,慕容二小姐便入宫吧,陪哀家两月,况且,哀家也寂寞的很,有姐姐陪哀家,哀家也能开心几许。” “谨遵太后娘娘旨意。”慕容熙带着慕容舒磕头遵旨,即使心里憋屈的不行,亦是不敢露出丝毫不满。 李怀的目光落在简单身上,贪婪的想要将她的脸,她的气质,她的动作尽数放在心底,少了半年前的温婉大方,随之覆盖的是蛊惑人心的侵略与威严,李怀感觉心底有什么破土而出,从淡淡的绿意转化为茁壮盛开的繁枝。 所以在简单准备带着素心离开之时,李怀顺着自己的心意拉住了简单的手腕,“小婉。”温柔缱绻的情意,简单毫无感情的瞟了李怀一眼,扯出自己的手腕,“嫡长公主的独子,哀家可招惹不起。”唇角的冷笑还未散去,李怀感觉胸口绵延的疼痛像是烟花璀璨炸开的模样,愈发的疼,愈发的痛,随着深入,却不会麻木,反倒是感觉甚浓。 慕容舒谈在地上,脑袋支撑在慕容熙身上,毒蛇般的目光盯着简单的脊背,她走的很慢,背脊挺直,那是独属于她的骄傲与自信,慕容舒恨死了这样的慕容婉,相比起以前,更加的光彩夺目,这是她不能忍的,像是慕容婉那般的人,就应该一辈子躲在污水沟里,抬不起头来。 而更重要的是,这样自信的慕容婉轻而易举的勾起了李怀那沉淀下来的兴致,而被慕容婉如此对待的她,李怀尽是连一个眼色都懒得施舍,慕容舒恨透了这般情景,李怀那般失魂落魄,她好不容易让他回到以前,仅仅是这么一面,李怀再次坠落在慕容婉的陷阱中,慕容舒眼底带着浓浓的不甘与嫉恨,此时的慕容舒还未曾意识到今日她所受的都是她自作自受。 唇角牵扯出来的痛意,李怀已经没了身影,不知是心底泛滥的情意,亦或是方才见到慕容婉再次涌向心底被他所忽视的回忆中的爱意,樟木树下,凉风依旧,从缝隙中穿透而出的光影,跟随着微风的脚步,亦步亦趋,在这般岁月静好的情景下,阵阵委屈涌了上来,温热的泪水划过肿胀的脸颊,“哥,我好疼,好疼。” 从没有一次这般疼痛,疼到了骨子里,怎么阻止都没有用。 慕容熙虽是对慕容舒恨铁不成钢,但在如何,她也是自己的嫡亲妹妹,慕容熙不可能对她坐视不管,轻轻地抚上慕容舒的脸颊,为她敷上药,凉凉的触感冷却了那疼痛的灼热,“舒儿,你可知我方才为什么打你。” “都是慕容婉那个贱人的错。”对于还未认识到错误的慕容婉,慕容熙的冷色彻底冷漠下来,“慕容舒。” 慕容舒的眼眶泛着泪光,嘴唇蠕动着,“哥哥。” “慕容婉是当朝太后,既然当初你亲手将她送上太后,就该明白今日的她不同于往日,任你敛压,为所欲为。”慕容熙的分析让慕容舒皱起了眉头,“就算慕容婉再不受宠,再没有地位,她也是当朝太后,这是不可磨灭的事实,你当众对她出言不逊,就凭借这么一条罪名,她就能让你有苦难言,天家最看重的就是皇家的脸面,在如何,她也是皇家的一员,皇家的脸面不容践踏。” 慕容舒苦着一张脸,“哥哥,是我错了。” 慕容熙冷哼一声,“现在认错,晚了,五日后你就给我乖乖入宫,做好自己的本分,当务之急,是看你如何向爹娘交代。” “哥哥,我就不能不入宫吗,我不想整日对着慕容婉那张让人难倒进胃口的脸。”再次见到慕容熙冷着的脸,慕容舒的声音愈发小了,“我是真真的不想。” 对着可怜兮兮的妹妹,慕容熙淡淡的解释道,“方才我若是不答应,她方才就会给你难堪,让你入宫,只是缓兵之计,届时有爹娘插手,倒还有转圜的余地。”   ☆、摄政王的宠妃(十一) 听到这般,慕容舒吊起来的心缓缓落了下来,她的身后,还有整个慕容家。 回到厢房,华新自觉的隐匿身子,素心的脊背挺得老直,盯着主子那张容光焕发的脸,一脸的崇拜,亮晶晶的眼睛定在简单身上,就像是饿的发慌的狗崽崽看到狗粮所散发的绿光,简单扯掉木簪,一头青丝散落,隐没掉她的大半张脸,勾魂的眸子对着素心,“怎么,对我这么崇拜。” 素心重重的点头,“嗯嗯,主子刚才真帅,以前在慕容家的时候,主子对二小姐的......嗯,示威从来都不会理会,对她也是绕道而行。” 简单点头,对于素心含蓄的说话也有了了解,慕容婉在慕容家,对于慕容舒的挑衅与欺负都是隐忍不发,实在不能忍受则是绕道而行,所以慕容舒才会肆无忌惮,得寸进尺的欺负慕容婉,说好听点是与世无争,难听点就是无作为,懦弱好欺。 对上简单纯粹的目光,素心不好意思的垂下眼睑,嗯,这般说着,她自己都有点儿不好意思。 好吧,最起码,她是实话实说。 笼罩在脸上的暗影,缠绵的目光停在脸颊,*的描摹着脸颊的形状,简单睁开眼,上方的暗影让她心底微微一愣,在看到李怀那张熟悉的脸,声线冷了下来,曾经那是深深刻入慕容婉心底的脸,魂牵梦绕,而现在,简单并不像与他有所牵扯,“李怀,你过来干什么,哀家记得,这是哀家的暂住寝宫,外男不得入内。” “小婉。”李怀有点受伤,眸底的冷漠让他情不自禁的退却,他有点害怕,见识到她毫无温度的眼神,这会让他以为,半年前他与她的情意随着时光冷却,破碎,随后消失无形。 曾没有人知道,在她入宫前夕,他有破釜沉舟之心,即使抛弃这层富贵皮,也要与她在一起,可是,母亲似是知晓他的想法与行动,直到她入宫那日,将他困在房内,他绝食过,抵抗过,面对母亲那曾经慈爱的脸, 现在却是毫无退路,他记得,他那时虚弱着脸,他不吃不喝,母亲就让下人给他灌水,腹部的剧烈疼痛也比不上失去挚爱的痛楚,那时候,他才知道,自己不强大,当他失去家族的庇护,他什么也做不了。 李怀静静的望着她,眼神很悲伤,那种悲伤似是要吞噬掉她,心底隐隐带着苦涩的味道,简单收拢衣裳,躲开李怀悲伤的眼神,“若是无事,便离开罢,我现在是玳朝的太后,你这般于理不合。” 明显的拒绝,李怀想要解释的语言最终还是尽数吞落在心底,半年来,他已经逐渐掌握大权,再等等他,用不了多久,他就能给她一个温暖的家,再也没人能将他们分开。 背后略显压迫的衍生消失,耳际淡淡的开门声,简单坐下,看着铜镜中的人儿出神。 李怀,在慕华楼时是玩世不恭的纨绔子弟,却在面对慕容婉,盛满眸子的悲伤,却让她无法形容,心底涩涩的,想要抚平他紧皱的眉头。 简单想着,铜镜中,映衬出男人修长的身影,将她的整个身影笼罩住,耳垂温热的触感,传达的淡淡酥麻,简单猛然醒悟过来,脸颊染上绯红的痕迹。 “方才在想什么,那般出神,连我过来都没发觉。”君衍的声音淡淡的,带着酥麻的磁性,回荡在耳际,简单甚至觉得,这般好听的声音是会让人怀孕的。 简单转身,环住他的腰,有他在身边,简单的心底散漫着浓浓的安全感,那种漂浮不定的负重感在这一瞬间全然稳定下来,“君衍,我有点想你了,在没见你的五天零十个小时。” 君衍的手拍在她的肩膀,一是无声,只有两个人的空间,即使沉默不语,心底有甜味涌了上来,散漫在整个心脏。 “刚刚李怀过来了。”简单静静的缩在君衍腰间,鼻翼间独属于君衍的味道让她忍不住深吸一口气,“你知道,我这具身体,是慕容婉,在她入宫前,与李怀,是恋人。” 等了良久,君衍都是沉默,简单忍不住抬头,男人的神色淡淡的,简单却从他眉眼间望见了生气的神色,唇角情不自禁的牵起,君衍本是很生气,在看到她眸底的笑意,心里酥酥麻麻的,她的唇红红的,润润的,君衍喉结微动,即使心底很像,还是装模作样的保持高冷的状态,简单忍不住笑着,手抓住他胸前的衣衫,扑到他的怀里。 目标是他的唇,舌头描摹着她的唇形,她的动作很慢,君衍冷静的不像平时的他,竟然没有动作,简单松开唇,眼睛笑的眯起,低头,唇齿咬着他的唇,在他松口的间隙,舌头长驱直入,像他平时那般对她,摩挲着他的床牙,攥住他的舌,不知是她太过生涩的原因,不过几秒,简单觉得有点儿辛苦,率先想要退出去。 君衍恶魔般的扬起笑容,狼入虎口,怎会让她轻易回头,在简单退出去的那一瞬间,君衍反客为主,吸住她的舌,在舌根的位置舔饬着,简单的呼吸愈发困难,呼吸着,微喘着,四唇分开,带着淡淡的银丝,尽显奢靡之意,女人媚眼如丝,眼睑带着淡淡的红晕,男人脸不红心不跳,抵住她的额,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以后,未经我的允许,不许与李怀接触。” 强烈的酸味弥漫在空中,简单吸了吸鼻子,笑的略显欠揍,“阿衍,你有没有闻到好浓的酸味。” 君衍在她鼻尖一吻,眉眼间尽是宠溺,“不知,明明全是你身上的甜味。” 简单:“......” 简直有毒。 “听华新说,今日慕容舒来找你麻烦。”君衍抱着她,手指揉着她软嫩的手背,软软的,香香的,好想天天将她抱在怀里,哪都不让她去,只是可惜,还欠些火候。 君衍的诽谤简单并不知晓,若是知晓,定会一拳头打过去,再甩他一个白眼,当她是宠物不成,还每天抱在怀里,还不如拴在裤腰带上,这样岂不是更方便。 简单的长发又黑又亮,被君衍抱在怀里,长长的发丝从他的手臂间滑落,滑软的触感第一次就让君衍喜欢上,手指穿插在她的发丝间,她的笑容在暗影中带着狡黠与势在必得的自信感,“阿衍,那可是我的猎物,过几日,我便要会皇宫了,养个宠物在身边,一成不变的日子会有趣得多。”慕容舒,慕容熙,然后是慕容家的人,接踵而来,想想就兴奋地很。 君衍抚摸着她的脸颊,忍不住在笑容满面的简单脸上落下一吻,细细的摩挲动作又是一份持久战,软而痒的触感,简单低沉的笑着,忍不住挡住他的触摸,简单越如此,君衍就越想作弄她,嬉笑的声音传出窗外,温馨的味道散发出来,华新与素心皆是望着厢房的方向,两人对视一眼,在对方眸底看到了了然。 华新给了素心一个“果然如此”的眼色,素心白了华新一眼,众人皆知的事,就你沾沾自喜。 “你这是不服啊。”不知为何,在看到素心那般傲娇不屑的神情时,忍不住想要逗弄于她。 素心哼了一声,重重转身,“看得清楚还究根结底。” 背后传来华新爽朗的笑容,繁茂的枝叶在凉风的吹拂下飒飒作响,“所以呢。”华新转到素心身前,看到素心白皙的脸因为生气涨得通红,仿若一只娇艳欲滴红彤彤的苹果,艳阳高照,鬼神神差般,华新低下了头,稳住了那喋喋不休,染上水润弧度的唇,素心有一瞬间的愣住,随而小脸涨得通红,若方才是只苹果,现在则可与猴子屁股相媲美,素心推开华新,一巴掌落在华新脸上,眼眶红红的,氤氲的眸子随时能滴下水珠,“华新,你混蛋。” 华新看着素心跑开,剧烈跳动的心脏久久不曾平复,愣愣的盯着素心跑开的方向出神。 隔日,太阳从东方升起,淡淡的辉光从窗外落下,简单与素心也踏上了回宫的行程,马车稳如泰山,没有一丝颠簸的痕迹,简单微微敞开帘子,热闹的街道,带着各式美食的淡淡香味,勾起了简单的口腹之欲,素心任劳任怨,在一品阁与慕华楼都买了吃食,一时之间,马车内尽是美食的清香。 桌上的辣牛肉,手撕鸡,口水鸭,卤味,板栗糕,绿豆糕等等,色香味俱全,简单忍不住的开动,优雅而快速的解决,素心看着这般的主子,心底默默叹了口气,比起以前的主子,现在的主子,气场强大,对敌人毫不手软,对朋友仗义,不辜负,除了一点,对美食强大的执念,会因为一点美食,不管不顾,可以说,这是主子唯一的缺点了。 优雅的擦掉唇角的些许油渍,简单又成了那个雍容大气,高贵典雅的太后娘娘,素心嘴角微微抽搐,实在是变化过大,她有点接受无能。 到达皇宫,简单从马车上下来,前方便是她居住半年的慈宁宫,天空依旧湛蓝,比起在五台山上更甚,朱红色的高墙树立,挡住了大片的天空,简单扯起唇角,这般模样,倒是像坐井观天的青蛙,想要挣脱掉这个牢笼。   ☆、摄政王的宠妃(十二) 缓缓的往寝宫走去,素心心底惆怅,指尖落在唇上,仿若上面还残留余温,入了宫,她与他应该是再也不想见了。 “太后娘娘万福金安。”整齐站在门口的宫女太监,简单穿过门槛,径直进了寝宫,剩下的人面面相觑,看着后面回来的素心像是救世主般,“素心姑姑,太后娘娘心情如何,我们应该注意点什么......” ...... 素心被问的烦闷不已,眉头微微皱起,转瞬即逝,无人注意到,“无碍,做好自己的事,娘娘自有主张。” 听到素心的话,众人皆是松了口气,还未等全然放松,素心再次开口,“只是。” “你们应该知道,主子最厌恶的是什么,不要触碰主子的底线,不然,等待你们的,是你们不愿经历的残酷。” 素心的话语掷地有声,重重砸在众人心坎,素心环顾四周,神色各异,微垂的眼睑掩去眸底的神色,素心冷哼一声,进了寝宫。 舟车劳顿,简单早就累了,在素汶的服侍下,已经躺在床上,素心不敢打搅,与素汶一同放下门帘,动作轻缓的出了寝宫。 去五台山,简单并未带素汶去,一则是因为素汶跟着她的时间尚短,二则是素汶是慕容家的人,三则是人多则错,人愈少愈好,四则,素心是跟着慕容婉四年的人,赌一把,赢了双方都好,若是输了,与没关系,她有转圜之地。 素汶扯住素心的手,兜兜转转的来到两人的住所,在慕容家,素汶与素心就是慕容婉的大丫鬟,素心跟着慕容婉的时间长达四年,素汶则是入宫之前,慕容家塞给慕容婉的,相比之下,对两人的信任程度,素心肯定更甚。 “素心,你老实跟我说,主子这次去五台山可有发生什么事?”素汶心急如焚,一想到二小姐传来的消息,心底除了震撼,更多的是不信。 素心不为所动,淡淡的扬起笑容,“素汶,你也知道主子是什么性子,去五台山能发生什么事,祭天典礼,主子当然是去为百姓祈福。” 素汶脸色微沉,“素心,别装傻,若是没发生什么,二小姐会突然传信过来,你可别忘了,你是慕容家的家生子,弟弟,爹娘都在主母的掌控之下,主子虽然身为太后,但是若想保住我们,以前尚是艰难,现在更是难上加难。” 素心面不改色的抽出自己的手,“素汶,在五台山,二小姐确实来了,后来跟随大少爷与世子爷下了山,具体如何,我只是个宫婢,并不知晓。”直视那双清亮的眸子,素汶心底一紧,手指忍不住的握在一起,“素汶,就算主子以前的身份在如何,现在,主子是太后,玳朝最尊贵的女人,” 素汶心里忿忿不平,素心这个油盐不进的臭丫头,玳朝最尊贵的女人,那又如何,最后还不是屈服在二小姐的计谋之下,忍住心底的不屑,素汶转身视线落在寝宫,主子,不,太后娘娘。 回到皇宫的第一天,简单在沉睡中度过了三分之一,精致的碟里盛放着精致的食物,色彩鲜艳,一碰就碎的精致感让简单生出一丝厌烦,这就是皇宫,没有一丝人气,被高墙挡住的热浪转换为极致的冷冽,高处不胜寒,愈到高出,想你死的人更多,当身后没有支撑之时,你不会知道你在何时挡住了别人的去路,或者说,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阻碍。 慕容婉不就是如此,与李怀的两情相悦成了将军府的禁忌,即使被送入宫,还是宛若蝼蚁般的对待,简单坐在庭院中,高空悬挂的月光柔和,皎洁的颜色带着纯粹的味道,这还是她第一次在皇宫看到被星辰笼罩的星空,回来的不满与郁郁接连逝去,残留的是心安理得的平静与自然。 早朝后,李珣前来请安,经过一天的休整,简单恢复了一月前处世优雅,雍容的太后,李珣身为新帝,年纪虽小,所需处理的事情极多,请安后,李珣便带着人出了慈宁宫。 简单是在早朝结束的前十分钟起的床,昨日白天睡的过多,导致昨夜辗转反侧,午夜后才陷入深度睡眠,素心用胭脂挡住了眼睑下的黛青,倒是没了那份颓靡之色。 素汶掀开帘子,给简单微微福身,不等简单开口,轻浮的开口,“娘娘,夫人与二小姐来了。” 素心眉头微皱,在注意到简单脸颊扩展的笑意,不动声色的站在身后,掩盖自己的存在感。 慕容家的主母,桑曼玉,桑家唯一的女儿,从小宠爱于一身,这也导致她性格骄纵,肆意妄为,桑家是书本网,桑曼玉的爷爷曾是辅佐太子的太傅,父辈也是状元,就连嫡亲哥哥也是探花,在这般书本网之家,桑曼玉自是毫不逊色,被众人推崇,对世俗的眼光少了那份在意,多余对外界的探索与好奇。 直到桑曼玉遇见慕容若,出身不及她,却是才高八斗,才华横溢,最重要的是对她的态度截然不同,不同于他人的阿谀奉承,慕容若会直白的指出,讨厌她,他有珍爱的女子,离他远点,简单来说,桑曼玉就是个抖m,愈是离经叛道,她的冲劲更足,在终于嫁给慕容若时,桑曼玉艳丽的面容充斥着满足与势在必得的兴奋。 在慕容家生活十六年,桑曼玉的恐怖,接受慕容婉记忆的简单深刻了解,在外人面前,桑曼玉表现出来的永远是温柔有礼,落落大方,亲切无比,而在暗处,那是一条含有剧毒的毒蛇,时时刻刻吐着蛇性子,在你放松的那一刻,咬住你的脖颈,一击即中,毫无还手之地。 再次见到桑曼玉,简单明显感受到心脏的剧烈收缩,那是身体下意识的反应,这足以证明桑曼玉在慕容婉心中威压极深。 “参见太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慕容舒与桑曼玉一同行礼,今日的慕容舒格外的平和,这模样,应该是被桑曼玉说服了,桑曼玉就有这种本事,起死回生,黑白交替,甚至你不会觉得有任何过错,就像是对待大婚之日一同进门的慕容若的表妹,慕容婉的生母木芙蓉,三言两语,绵里藏针,落落大方,表示自己的大度,再深刻的感情,也积不过长年累月的误会与摩擦,木芙蓉没有那般强烈的耐心,只有对慕容若满腔的爱意,在磨灭了这些情意后,残留的只剩下哀莫大于心死的悲哀。 从回忆中出来,桑曼玉与慕容舒还保持行礼的动作,慕容舒不适,精神与肉体,桑曼玉给了她一个脸色,慕容舒一声不吭,简单的手腕随意的勾搭在一处,笑意盈盈的说道,“素心,怎么这般没见识,哀家看到慕容夫人与二小姐,想起了点往事,慕容夫人不会怪罪哀家吧。” “太后娘娘说笑了,不过是小事,臣妇怎敢。”简单盯着桑曼玉的眼睛,一丝极淡的凌厉消散在眸底,随之替换的是盈盈的笑意。 被加重的“怎敢”,简单差点笑出声,但也不能太过,兔子急了还会咬人,更何况是这么一条毒蛇,“素心,还不扶夫人起来,哀家忘了,你也忘了吗。” “奴婢不敢,娘娘恕罪。”素心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简单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这丫头,朽木可雕,在慕容舒即将没形象的落下时,素汶扶起慕容舒,在旁侧的椅子坐下,膝盖的无力感消失不见,慕容舒脑袋垂的极低,简单感受到那份灼热,无聊的把玩着昨日做好的指甲,殷红的花色果然美丽,像是鲜艳的血液。 简单淡然的目光轻轻落在素汶身上,背后无端升起一股寒意,素汶心底一紧,瞳孔微微一缩,低眉顺眼的抬起眼皮,恰巧落在简单毫无温度的眸子,素汶的腿毫无预警软在地上,发出沉重的声响,简单夹在指尖的手帕轻轻擦拭掉掌心并不存在的汗珠,素心接过手帕,收入怀中,素汶瘫软在地上,身体轻微的颤抖,额上冒着不受控制的虚汗。 “来人,将素汶拖出去。”素心盈盈一笑,“夫人,二小姐,素汶伺候不周,奴婢这就唤人将她拖出去,免得扰人清静。”不出几秒,鱼贯而出的嬷嬷将素汶拖了出去。 素汶苦不堪言,却也不敢在简单面前叫屈。 桑曼玉眼底寒意甚浓,化不掉的寒冰笼罩,以素汶为借口,当场给她下马威,一个奴婢,确实不是一回事儿,但是,踩着她铺的路落她的脸面,不可忍。 坐在旁侧的慕容舒能清楚感受到桑曼玉的怒气,比起从五台山回来那次更甚,更浓,更冷,慕容舒压抑着,心里强烈的抗拒,若说慕容舒这辈子最害怕的人是谁,桑曼玉当之无愧,对慕容若,她渴望父爱,求而不得,但慕容若对她,虽冷漠,却也是无动于衷,不像桑曼玉,深入她的生活,那份恐惧紧紧刻入骨子里,她喜欢的,她不喜欢的,桑曼玉喜欢的,她必须的接受,因为,那是她娘亲,她所做的一位都是为她好。   ☆、摄政王的宠妃(十三) 可以说,慕容舒的性格大部分是源于桑曼玉给她的压力,紧紧压抑着,当尝到爆发出来的快感,慕容舒就像吸食鸦片般,不再压制自己的脾气,慕容婉首当其冲。 简单没有错过慕容舒一闪而过的恐惧之意,嘲讽的笑意牵起唇角,原来,桑曼玉并不如慕容婉记忆中所表现出来的那般,最宠爱的女儿,怕她,最爱的男人,厌她,当所有的矛盾聚集在一起,就像是堆积在一处的烟火般,只需一丝丝火星,强制的释放,绽放出璀璨的色彩。 “奴才不懂事,是哀家管教不周。”简单说着,视线落在慕容舒身上,对上慕容婉那张熟悉的脸,慕容舒被激怒,火气直冲脑门,那根名唤理智的弦彻底撕裂,就连桑曼玉的眼神都接收不到,“慕容婉,你这是在暗示什么,我是慕容家的嫡女,哪容的你一个庶女说三道四,嘶--” 手腕上的刺痛让慕容舒瞬间回神,想到自己方才做的事情,一颗冷汗掉落,无神的坐在凳子上,不敢与桑曼玉对视,手腕的强烈痛意让她知晓此刻母上大人的愤怒。 “那日在五台山,二小姐也是这般,有过之而不及,夫人宠爱二小姐,哀家知晓。”简单微微勾起的眸子,似笑非笑,若隐若现,忽而转向凌厉之色,“只是,礼不可废,这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哀家从小知晓二小姐的性子,并不打算怪罪于她,毕竟还小。” 桑曼玉抿起的唇角略带僵硬的撒开笑容,明里暗里在说舒儿礼仪缺失,威胁意味浓厚,简单来说,就是这幸亏是碰上她,看在姐妹的份上她不予理会,并不跟她计较,若是冲撞了宫中其他贵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皇宫朱红色的高墙,这是踩着先人的尸骨,踏着他人的鲜血铸成的。 “是臣服教养不周,臣服请求太后娘娘,管理小女的礼仪之事。”慕容舒一脸的不可置信,震惊的盯着桑曼玉,明明入宫之前说好的是给她周旋,现在竟是将她亲手送入皇宫。 “还不叩谢太后娘娘恩典。”桑曼玉推挪着慕容舒,慕容舒双目含泪,叩谢磕头。 被抛弃的神色,简单的眼神淡淡的,这就受不了了,那可怎么办,慕容婉所承受过的“岩浆的灼热”与“寒冰的冷冽”,又该怎么说呢。 “哀家在这慈宁宫寂寞的很,有二小姐陪伴,倒是排挤了这份寂寞冷清。”简单抬手,素心搀扶着简单,“慕容夫人放心,二小姐是哀家的至亲妹妹,哀家疼爱她还来不及,在这皇宫,只要她安分守己,哀家定会护着她。”若是,超出了这份范围,那就与她无关了。 “素心,带二小姐去寝宫,与在慕容家一般无二。” “是,太后娘娘,二小姐,这边请。”素心带着慕容舒离开寝宫,一时之间只剩下桑曼玉与简单二人。 两人皆是一脸笑意,心知肚明,对方的笑意不达眼底,被冷漠所覆盖的眼眸,拒人于千里之外。 “太后娘娘,舒儿便交给您了,这是慕容大人交给你的。”桑曼玉从怀中拿出一个信封,轻柔的放在桌上,“臣服先行告退。”桑曼玉轻轻福身,掀开帘子,毫无温度的离去。 桑曼玉从马车上下来,略长的袖子甩开,穿透空气的水帘,带着沉重的声响,下人心慌慌的跟在身后,经过长长的走廊,一路上风风火火,怒气冲冲的穿越,在东厢房转弯,一路上的丫鬟婆子均是低着脑袋,眼观眼鼻观鼻,就怕桑曼玉讲怒气发散在自己身上。 胸腔燃烧的熊熊怒火,桑曼玉半眯着眼睛,在转弯后推门而入,熟悉的场景,她曾经高贵的摆着架子踏足这片土地,让那个女人哀莫大于心死,郁郁而终,却抵不过慕容若的偏袒,守在门外的丫鬟婆子一片安静,随着门“嘎吱”一声关闭的声音,紧随其后的是猛烈而清脆的重物坠落的声音,时近时远,时小时大,延续半柱香的时间,里面一片平静。 桑曼玉迈步而出,举手投足之间,一片优雅,此时的桑曼玉又成了下人眼中熟悉的名媛贵女,让人挑不出一丝错。 桑嬷嬷叹了口气,抬头之间神色变幻莫测,“将里面的摆设恢复成原来的模样,东西都在库房里。”桑嬷嬷环顾一周,接收到桑嬷嬷眼神的众人眼睑低垂,对此,桑嬷嬷很是满意,“还是那个理,半个时辰。” “是。” 没有想象中的兵荒马乱,众人有条理的各司其职,想来,这种事,该是发生了多次。 往上蒸腾的热气,模糊了桑曼玉的脸庞,桑曼玉盯着前方微微出神,桑嬷嬷看着这般的主子,缓缓的踏步而入。 “嬷嬷,你说,那个女人是不是阴魂不散,死了那么久,尸骨都化为尘土,还是不遗余力的报复,以前是她,现在是那个野种。”桑曼玉笑的阴狠,仿若木芙蓉站在她眼前,会活活被她掐死,“慕容若也真的搞笑,那个女人是他亲手逼死的,明明对慕容婉痛恨至极,偏偏要装作慈父的模样,那个房间,都是假象。” “他宁愿活在假象中,也不愿多看我一眼。”桑曼玉将桌上的茶盏扫在地上,滚烫的茶水滴在手背上,瞬间冒了水泡,桑嬷嬷连忙派人拿来冰块,帮桑曼玉冰敷着,“小姐,您是主母,没有人能越过你去,那个女人早已经尘归尘土归土,多说无益,就算姑爷怀念,那也只是虚像,小姐你说关注的还有少爷和二小姐。” “舒儿。”敷上冰块的手背少了那份灼热感,传达的冰凉让她轻松一口气,“嬷嬷,舒儿我教了她那么多年,面对慕容婉,她永远做不到冷静,今日,在众目睽睽之下,给慕容婉下绊子,她现在是太后,那个蠢货。” “小姐。”嬷嬷心里长叹了口气,二小姐也是她看着长大的,在所有方面都能冷静自持,只有在面对三小姐,暴躁的没有一丝可能,“一月后,汕朝的太子来访,求取和亲公主,若是可以,便可解决心腹大患。” 桑曼玉将冰块放下,“嬷嬷,我想喝酸梅汤。” 慈宁宫 简单坐在首位,桌前放着酸梅汤以及精致小巧的糕点,甜而不腻,倒是符合她的口味,简单吃了一块糕点,小口的喝了一口酸梅汤,冰凉酸爽的味道冲散了剩下的炎热,寝宫内放了五个冰盆,里面盛满了冰块,寝宫内倒是不热,只是心里烦躁的很,喝了加冰块的酸梅汤,简单的心情至高无上。 慕容舒的被挺得老直,教养嬷嬷用尺子在她背上量尺,直到跟尺子一般直,简单轻飘飘的放下一句话,“既然二小姐不知何为礼仪,便从最基本的开始。” 行礼,福身,跪拜,教养嬷嬷是几日前君衍送来的人,铁面无私,慕容舒也曾发过脾气,得到的是更严苛的对待,几次后,慕容舒倒是不敢违抗,这里不是慕容家,有桑曼玉为她撑腰,在慈宁宫,上有简单,下有齐嬷嬷,慕容舒只能忍着。 简单百般无奈的看戏,慕容舒从一开始的愤怒,不甘,不愿,不肯,到后面的委曲求全,隐藏的算计,埋怨,看得多了,简单觉得没点儿意思,便让齐嬷嬷将训练的地方转移,眼不见为净。 一天下来,结束训练的慕容舒只觉得身上没有那一处是不痛的,背部有一丝不挺直,或者动作做得不到位,那细细的枝干打在身上,丝丝的痛带着麻意,皮肉传达的钻进骨子里的痛楚,那种痛,慕容舒永远也忘不掉。 慕容舒躺在床上,没有婢女贴心的侍候,冷冰冰的面孔让她心底极度不安,满腔的恨意与所有的委屈在夜色中扩散出来,慕容舒望着空荡荡的暗影,将脑袋缩在被子里,呜咽声不断,久久不能平静。 慕容舒的情况华新尽数报告给简单,简单吃着剥着板栗,吃的一片安然,眸底的笑意出卖了她的好心情,君衍踏着月光进入寝宫,一眼捕捉到只穿着里衣的简单躺在床上,小嘴儿里面塞满了东西,一鼓一鼓的,像极了正在进食的小松鼠。 君衍越走越近,简单看到他,笑容扩散的愈发大了,语气里毫无波动,“你来了。” 君衍将她抱在怀里,时而摩挲着她的唇,简单习惯了男人时不时的亲密,将剥开的板栗塞入他的嘴里,“甜吧,这可是我留给你最大的一颗。” “华新也不容易,每日总是要弄些板栗过来。”君衍深邃的眸子闪过一丝淡淡的神采,拿起一颗板栗三两下就剥开完整的果实,比起简单的杂乱无章,君衍的堪称完美。 简单张开嘴,等待君衍的投喂,君衍微笑着,眉眼间带着一丝邪魅,然后,扔进了自己嘴里,对,是扔进了自己嘴里。 简单气急,一口咬在君衍的喉结上,温热的濡湿感,传达淡淡的痛意,君衍心底一片火热,吞了吞口水,喉结上下浮动,手指攥住她的下巴,“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摄政王的宠妃(十四) 简单沉浸在自己的意识中,并没有观察到君衍危险的目光,笑的一片坦然,眉眼笑的弯成一条细线,“我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现在不正是在咬你吗,谁叫吃我的板栗。” “是我剥的。”君衍搂住她的腰,将她与他贴在一处。 “可是板栗是我的。”没营养的对话,简单捂住嘴唇,只露出清亮的眸子。 “阿衍,你说我们怎么这么幼稚。”简单开口,露出一口大白牙。 君衍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动的飞快,胸口涌现出来的满足感,“简。” “嗯。” “简。” “嗯?”简单抬起头,疑惑的望着简单,面对的是君衍柔软的唇,四唇相贴,“板栗还给你。” 板栗香糯的味道席卷整个口腔,简单有点恼怒,身体无比诚实,双手环住他的脖子,上身紧紧相贴,像是连体婴般,亲密无间。 唇齿交缠,唾液交接,空气中弥漫的奢靡味道,耳际微喘的温热呼吸,咬住耳垂摩挲的敏感与酥麻,简单趴在君衍胸口,笑的欢快。 “阿衍,你现在愈发绅士了。”方才的吻并为深入,简单在君衍唇上啄了一口,“这是奖励。” 在看到男人诡谲的神色时,怕怕的挡住自己的脸,他才不要看到他危险的眼神,若是化为一匹饿狼,将她吞入腹中就不好了。 君衍最终也没做什么,手指穿梭在她的发间,岁月静好。 简单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穿透笼罩在阴暗角落的灰色地带,被窝还带着余温,他应该刚离开不久,简单情不自已的扯起唇,伸了个懒腰,简单再次找到了自己的兴趣所在。 用完早膳后,简单跑到慕容舒练习的地方,前面放着桌子,素心安稳的磨墨,简单抄写着佛经,心静成自然,慕容婉的字是正楷字,小楷,字迹秀气而娟然,带着柔和的婉转,看起来很是舒服,简单的则是行书,与慕容婉的截然相反,强势而霸道,不允许他人的侵占,所以,每一字之间只有些许的缝隙,他人插不进去半分。 而为了扮演好慕容婉,慕容婉的字迹,简单也模仿九成熟,就连素心也看不出一丝差异。 慕容舒承受着学习礼仪的痛楚,膝盖与背部酸涩无比,似乎只需要一点点就会被击败,齐嬷嬷的冷硬脸庞历历在目,慕容舒心里坚持着,坚持着,仅仅只是为了拼那么一口气。 眼眶微红,氤氲的眸子隐藏着丝丝水雾,慕容舒抬头挺胸,决不让眼泪掉下来,她最讨厌的就是慕容婉时时刻刻保持着的淡然,仿若没有什么事情能惊动她的心湖,所以,想要破坏自己最讨厌的,慕容舒让她与李怀分开,就算她不动手,慕容舒与李怀在一起,有情人终成眷属也不一定能长长久久,既然如此,以后破碎还不如现在就被破坏的粉碎,这不是更有意思。 或许,对于慕容舒来说,她并不爱李怀,更多的是对李怀的占有欲,拼那么一口气,慕容婉有她没有的东西,父爱,母爱,李怀的承诺与疼爱,皆是她想要却得不到的,所以,对于绵软的慕容婉,她学会了掠夺,掠夺她在乎的一切,或者有种变态心理,在看到慕容婉无可奈何的时候,是她最开心的时刻。 抄完一张佛经,简单停笔,素心将笔墨收起,撤掉了桌子,换上吃食。 简单呼了口气,对于这般吃喝等死的生活万般无奈,身为太后,享受荣华富贵,除了吃喝玩乐,打发打发时间,其他的,只剩下了混日子,她终于知晓为何后宫的女人是非多,完全是闲的,不斗斗心机,算计算计,这漫长的岁月如何能撑下去了。 优雅的填饱了肚子,简单遥望天际,她不怎么想待在这里了。 晚上君衍来的时候,简单懒懒的躺在床上,里衣皱巴巴的,露出精致的锁骨与胸前的大片雪白的肌肤,明显是在床上翻滚多次所造成的。 君衍坐在床上,简单自发的趴在他身上,瘪着的嘴唇传递着一丝委屈,女人的闷闷不乐,君衍无声的安慰着,“在想什么。” “阿衍,我不想待在皇宫了。”简单趴在他的手臂上,鼻翼的呼吸淡淡的,“皇宫很大,可是这里的生活不是我想要的,我想光明正大的和你在一起,平平淡淡的生活,最简单的男耕女织,然后再养两个孩子,一男一女,看着他们长大,看他们从一个软糯的团子长大成人。” 她的声音很轻,脸上满是畅想,君衍心底一疼,抵住她的额头,鼻与鼻相贴,呼吸交缠,“等我,不会很久。” 简单眨眨眼睛,微翘的睫毛上沾染一丝水珠,君衍的唇吻上她的眼睛,抹掉那些许的水珠,淡咸地味道充斥在口腔,君衍环抱住她,“睡吧。” 不知是想的过多,还是心底确实是累了,没过多久,简单便在君衍怀中,沉沉睡去,贪婪的望着她的眉眼,她沉睡时的乖巧,那般恬静,君衍在她脸上落下一连串的细吻,贪婪的呼吸化为沉沉的叹息。 时间在慕容舒的练习之间走过,一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慕容舒已经做得无可挑剔,简单也无话可说。 这是简单与慕容舒在慈宁宫第一次平和的相处,清茶间升起的袅袅热气,清淡的香味让简单抿了抿唇,有上扬的趋势,“苏杭龙井,味道甘甜。” 慕容舒端起茶盏,茶杯与茶盏价交缠,袅袅的热气挥洒而出,淡绿的平面,里面的翠绿的茶叶翻滚,似是在飞舞着自己的最后一丝青春,慕容婉抿了一口,眼睛微微眯起,“太后娘娘,这茶甚好。” “谢谢您,这一个月来,臣女受益良多。”若非你的悉心教养,我不知道自己所能承受的最大接受能力,当发现心底持有必须的念想时,在如何艰难,她也能接受,而这一个月以来,比起在慕容家的,她所受的苦,所流的泪,比在慕容家十六年来都要多得多,但是,她不埋怨,比起娘亲交给她的,隐忍不发,给敌人最后一击才是最重要的,而惊喜的事,慕容婉,你是我的第一个实验品。 慕容舒的笑容真心诚意,透露出一丝虚假的味道,太过真诚,反而显得虚假,齐嬷嬷实力深厚,倒是将慕容舒训练的宠辱不惊。 “既如此,今日你便出宫吧,齐嬷嬷所能教你的,都已经完成,一月有余未曾回家,今日便走吧,有你一月的陪伴,哀家的生活,比起以前的平淡无波,这一月倒是跌宕起伏,有趣的很。” 慕容舒知晓简单言语中的暗讽,淡然一笑,轻轻福身,“臣女谢太后娘娘恩典。” 慕容舒的教养生活完毕,简单微微叹气,真是无趣,唉,生活又要持续这般无聊的境地,慕容舒经过一个月的*,倒不是那炮炸一甩就炸的性子,现在这忍耐的性格倒是让她升起一丝兴趣。 素心看着百般无聊的主子,心里无奈的很,“主子,华新又搬来许多新书,主子要不去看看。” 简单摇摇头,比起能打发时间的小说,这话本根本提不起她的兴致,才子佳人,酸秀才与千金小姐,寒门子弟与公主,这完全是“男版灰姑娘”,简单坚信门当户对这四个字,灰姑娘与富家公子,两者的出身教养不同,就算富家公子一开始对灰姑娘有兴致,但,那份情感不会延续很久,灰姑娘身上的缺失,富家公子见识过太过的繁华,一开始的新鲜终会化为世故消散,价值观不同,勉强凑在一处,最后痛苦的只会是当事人,难逃分手两字。 “主子,华新还带来了新的吃食。” 简单摇头。 “华新带了一只鹦鹉。” 简单摇头,随而脑袋一转,“鹦鹉,在哪儿。” 笼子里的鹦鹉扑腾着翅膀,简单凑近,看清楚了不禁有点恼怒,这不是信鸽小八,被涂上了鹦鹉的羽毛,纯白的颜色被糟蹋的一塌涂地,似是感受到简单的嘲笑,小八可怜的垂着脑袋,一脸的楚楚可怜,简单摸摸它的脑袋,“好了,别委屈了,我帮你洗干净。” 小八身上的颜料被尽数洗掉,简单用趴在轻轻的擦拭它的羽毛,素心拿过帕子,“主子,我来吧。” “不用,反正哀家闲着无事。”直到小八身上的羽毛处于半干状态,简单才停手,恢复了平时状态的小八终于恢复了神气,咯咯的喊着要吃食,素心无奈,拿出饲料,放在笼子里的小碗中。 “主子,听华新说,汕朝的太子来朝,今晚为其举办迎接晚会。”简单兴致缺缺,“汕朝的太子,怕是来联姻罢。” “主子,你怎么知道。”素心一惊一乍的,“听华新说,那汕朝的太子丰神俊朗,长得极其俊美,是许多闺中女子的梦中情人,就是不知,届时花落谁家。” “若是嫁给汕朝太子,那简直就跟做梦一般。”素心双手合十,一脸的花痴模样,简单满头黑线,这丫头自从察觉到她的脾气后,本性便露了出来,不仅花痴,还是个吃货。   ☆、摄政王的宠妃(十五) “不如让你嫁给汕朝太子,如何?”素心一脸惊慌,晃着脑子问简单,带着一丝呆萌的神色,“主子,你绝壁是在开玩笑。” “你说呢。”简单一脸认真,这时,素心才慌了,“主子,素心不能,绝度不能。” “给我一个让人信服的理由。” “主子,素心今生不嫁人,奴婢宁愿梳了头发前去做姑子,也不愿嫁给陌生之人。”素心泪眼盈盈,跪在地上好不可怜。 “别装,这理由不成立。”若是素心的心理阴影面积能展现出来,定时掩盖了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主子,你要不要这样。” “说人话。” “主子。” 简单挑眉,“是华新罢。” 素心含羞带怯,脸上带着淡淡的红晕,随着华新的名字显现出来,那张脸红的与猴子屁股可媲美。 简单:“......” 唉,女大不中留,不中留啊。 晚会准时进行,收到消息时,简单不诧异也不遗憾,一来举办晚会劳心劳力,而来她只是没有任何影响力的挂名太后,不让她牵扯其中,这正和她的心意,不被重视,这意味着,她只需要做做样子,就像是娱乐圈没有演技空有一身容貌的花瓶般,对此,简单表示,她很喜欢。 月挂高楼,柔和如绸缎的月光洒落在玳朝的整片大地,细数着这片土地的繁荣与宁静,皇宫宛如白昼,挂满的灯笼,串串的红,让人眼花缭乱,李珣身为皇帝,坐在上空首位的位置,简单坐在旁侧,差不多与李珣平起平坐,因为李珣年纪尚年幼,没有妃嫔,这倒是使得人员缩减不少,先帝的妻妾,除了身为太后的慕容婉,就只剩下李太妃与容太妃,两人品级不够,被安排在简单下首的位置。 摄政王华宸坐在臣子最左端的位置,玳朝与中国古代的一些朝代一般,以左为尊,华宸自是当之无愧,然后是李怀的父亲一品大将军,右端则是嫡长公主,也就是李怀的母亲,简单默默地打量,环顾一周,看到了多幅熟面孔,不动声色的与君衍四目相对,唇角温柔以对。 “母后,今日您可高兴。”简单亲切的笑容挂满李珣的整个面庞,“嗯,母后很开心。” “真好,可是母后,我不喜欢。”李珣垂着眼睛,带着些许的忧愁,简单抬起的手放下,李珣身为皇帝,这简单的礼数简单还是知晓的,“珣儿,你可知道你的身份。” “我是玳朝的皇帝。” “那你知道你身为玳朝的皇帝这代表什么?” 李珣还处于懵懂状态,五岁的孩子似懂非懂,简单温柔的私语,“你是皇帝,代表的是玳朝的脸面,即使你不喜欢,你也不能表现出来,对于你不喜欢的人事物,你可以不予理会,但是不能直接表现出来,或是用其他情绪代替,你要明确记住,你需要做的,是不能让人看出你的真实情绪,可懂?” “嗯。” “汕朝太子殿下来访,参见太后娘娘,新帝有礼。”席嗪宇右手搭在肩上,身体呈四十五度弯腰,简单的行礼后便随着礼侍的动作随之进行。 从汕朝太子殿下出现开始,简单就有种莫名的感觉,席嗪宇的神态动作,眼神都在正常的范围之内,简单却觉得自己似乎处于一种虚妄的状态之下,就像是处于一片空地,你看不到外面的,他人却能透过阻挡的虚拟膜看透你的一切动作,还有那种让人胆寒的占有欲及霸占欲,不像是恋人之间的正常情感,倒像是为了霸占某种东西而不择手段得到的物品。 这种感觉让简单很不喜欢,甚至有点厌恶,眉头皱的紧紧的,整个晚会,简单都处于出神的状态,自然是没注意到席嗪宇瞟向她这边似有似无的眼神,带着强势的占有欲。 君衍对简单的情感变化很敏感,从开始就注视到,自然是注意到席嗪宇的不对劲,心底起承转合,时刻注意着席嗪宇的眼神与动作。 在晚会后期,简单心绪不宁,以身体不适回了寝宫,素心搀扶着简单,为简单端上了一杯清茶,淡淡的茶香冲散了心底的不适,简单慵懒的躺下贵妃椅上,塞入一颗板栗,庸人自扰了一个晚上,还不如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实在不行,不还是有君衍,他们两人,还会怕了不成,果真,是她想得太多了。 君衍是夜半时分过来的,简单东想想西策策,早忙着去见周公去了,君衍抚摸着她的脸颊,软糯的味道让他爱不释手,脑海中一闪而逝席嗪宇的脸,黑濯石般的眸子充斥着阴鸷与凌厉之色,接下来的日子,可能会有点忙。 床顶白色的帷幔上点缀的流苏被清风细碎的吹拂摇曳,简单懒懒的伸出手,白皙的藕臂上带着淡淡的绒毛,指尖无聊的把玩着,心底暗想昨日的不安,不禁暗暗垂笑,以前所经历的更多,现在不过是丁点小事,心底的情绪蜂拥,或许是明白从开始到现在,她不是简单的一个人,在她不知晓的地方,一直有人守着她。 落花纷纷,带着淡淡的粉红,席嗪宇站在窗侧,想起昨日那透露着不安与不适的小脸,唇角的笑意仿若那飘散的落花般蛊惑人心,地上带着潮湿的痕迹,铺上一层淡淡的粉色痕迹。 苏洛推开半掩的门,席嗪宇背手而立,低沉的声音回荡,“玳朝那边如何。”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苏洛的脊背微弯,“李怀与慕容家准备合作。” “玳朝的诱饵足够诱人,我汕朝的人,隐藏十六年,慕容家,他们想什么都给他们。”席嗪宇笑的张扬,隐匿其中的阴狠让苏洛狠狠打了个寒颤。 席嗪宇出神的望着窗外,唇形微动,“婉儿,哥哥带你回家。” 华悦将手中的密函递给君衍,面上一片凝重,这是他在慕容家找到的,是慕容若与席嗪宇的通信,君衍拆开密函,柔和的脸化为冷硬,深邃的眸底愈发的深不见底,微微挑起的眼角散发出浓厚的神采,“华悦,做好一切准备,护好她。” “是,主子。” 外界的波涛暗涌,君衍并未告知,简单也不在意,每日在寝宫百般无聊的做着一些小玩意,兔子以及其他动物做的糕点,雕刻木头,一开始简单并不熟悉,手指总是会受点小伤,习惯后也就不甚在意,受的伤也少了。 素心琢磨着,对自家主子暗暗表示心疼,摄政王近乎一月未来,主子每天笑呵呵的,但是偶尔望见她呆呆的盯着窗外,心底颇不是滋味,她也曾问过华新,但是,不知是统一口径,还是如何,她在如何问,华新也不说。 “素心,我想吃凉拌黄瓜,凉拌西红柿。”简单雕刻的手一顿,素心立即晕乎乎,笑嘻嘻的出去准备,实在是主子近一月来吃的过少,她也曾劝说过,只是无济于事。 细细雕刻的小人,简单拿起即将雕刻好的君衍,只剩下那双仿若黑濯石般闪亮,让人捉摸不透的眸子,他的五官深深地刻入脑海,其实,她可以很早以前就能刻好的,只是,在即将成功之时,心底微微的疼,所以,一个又一个的重新开始,每一个都缺少一丝,或鼻子,或嘴唇,或眉毛。 西红柿上伴着的白色颗粒,里面还撒着冰块,简单吃了一口,清凉的感觉渗透整个心脏,唔,她现在有点生气,她曾以为一个月,最起码他晚上的时候会过来,但是她近乎等到半夜,别说人影,就连个鬼影都没有,有时候隔天起来受伤的指尖清清凉凉的,那些细碎的伤痕消散,有恢复以前的模样。 这说明君衍晚上会过来,只是不知为何不与她见面,她很讨厌强烈的被隐瞒的痕迹,更为甚的是,他还一丝都不透露,简直不可原谅。 床头的七个小人整齐的摆放着,夜晚深沉,带着晨露的濡湿痕迹,简单沉沉的睡着,君衍撩开床帘上的流苏,露出她精致白皙的小脸,君衍心中微动,忍不住在她的唇上轻轻一吻,简单睁开眼睛,粗暴的咬在他唇上,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在口腔,简单恨恨的瞪了他一眼,最终还是不忍心。 简单擦掉他唇瓣上的血迹,紧紧搂住她的脖颈,像是要将心底的不安传达给他一般,君衍神色莫测,眸底布满心疼,回抱住她,吻在她的后颈,“对不起。” 简单猛地推开他,“哼,你以为一句对不起就能一笔勾销了,我告诉你。”简单勾住他脖子,咬在他的下巴上,满意的看到上面布满的压印才满意的放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知道的,若是你这次不解释清楚,下一个世界我会躲到哪里我也不知道。” 怀中的人儿满满的傲娇意味,像是需要投喂的小松鼠,君衍悠悠的道出口。 简单给了他一巴掌,白皙的脸带着鲜红的五指印子,“就这样,就算如此,回不回去也是我的选择,你们有什么资格将我作为赌注。” 君衍被打的一愣,随而痞痞的邪魅一笑,鲜红的唇角很是性感,“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么辣椒的一面。” 简单瘪嘴,眼底透露出满满的不屑,“你不知道,还多着呢。”   ☆、摄政王的宠妃(十六) 君衍眼里满是无奈,反手将她困在他怀中,在她唇上啄了一口,“所以,给我时间让我一层一层的发掘。”君衍贴在她的唇上,狭长的丹凤眼满是浓情,简单半遮着脸,眯着眼睛盯着他,暗叹自家的男人怎么这么帅。 简单笑的欢快,君衍见她日此,也忍不住勾起唇,这个晚上,君衍抱着她,颇好的心情笼罩,环绕着的温情,即使是单纯的抱着,他(她)也觉得很安心。 雨丝打在落叶上窸窣的声音碎碎,被雨水冲刷掉的尘埃将落叶衬的翠绿,因为雨点的重力,落叶被迫弯腰,摇晃着自己的身躯,时而有凉风吹过,传达一丝冷意,简单穿着里衣,站在半开的窗户前,凉风拂过脸颊,暖暖的,凉凉的,就像他的手抚摸她的脸,清晰的让她近乎产生错觉。 “主子,天气转凉了。”素心手中拿着月白色的披风披在简单肩头,眉头传达一丝淡淡的哀愁。 “嗯,天气转凉,今天就穿那件月白色的长袍罢。”简单笑的眼睛眯起,像是一轮弯月,绵长的望着窗外还紧密相连的绵绵细雨,心底涌上一丝暖流。 月空高照,天空笼罩缠绵的白雾,白日里的雨雾还残留着淡淡的凉意,简单站在院子里,院子里的睡莲绽开,月白色的花瓣绽放,露出白端的花蕾,简单摘下睡莲,修长的指尖环绕住睡莲的花径,在鼻翼间轻轻一嗅,淡淡的香味,不甚讨厌,反倒有淡淡的欢喜,肩膀处传达的凉意让家的男缩了缩肩膀,对着站在身旁的素心道,“进去吧,哀家困了。” 一觉醒来,该是尘埃落定的时候了。 晚上睡得迷糊之时,隐约有喧嚣的声响,素心本就是浅眠,醒来的第一时间是去看简单,被华新带了出去,“你放心,主子会处理好。”被华新阻拦的怨气消散,素心冷静下来,比起华新,对摄政王她更加信服。 华新阻拦素心的动作,使得华新近乎将素心护在怀里,素心回过神来,处在这尴尬的位置,素心推开华新,在远离之时,华新将她往怀中一带,四目相对,弥漫着粉红色的暧昧气息。 自那日在五台山那个吻后,两人的状态处于半尴尬的位置,素心本就羞涩,华新没有表示,她也不会主动,与华新的接触除了主子吩咐的不得已而为之,其余她基本是当华新为空气,虽然心底有淡淡的不安,烦闷与不适。 “华新,放开,我们没到这种地步。”素心推挪着华新,奈何男人箍住她的像是铁壁一般,素心急了,带着淡淡的哭腔,“华新,你别闹,我等主子安定以后,我想出宫。” “出宫干什么。”华新很急,但面上却无比冷静,心里像是有岩浆翻滚一样,炙热的要爆炸,却不得不狠狠忍着。 这般的华新,素心心里凉了一片,她已经退无可退,不禁心如死灰,眸子里弥漫满满的雾气,仿若下一秒就会化为点点滴滴,“可能,找个普通人,平平凡凡的过一辈子。” 心底的岩浆像是火山爆发般,他再也忍不住,“我不允许。” “凭什么。”素心倔强的等着他。 红润的唇,华新咽了口水,吻住了她,素心转动着她的眸子,方才还冷彻心扉的心情仿若春雨复苏般的阵阵,心底稳稳的安定,传达着淡淡的温情,素心盯着他冷硬的侧脸,眯着眼睛,带着灼热的泪水滴落在华新指尖,烫的他心底一震,华新脱离她的唇,吻掉她脸上的泪珠,看着她眼睑的绯红,环抱住她,将她的脑袋贴在他的胸口,“对不起,素心,以后,我绝不会让你掉眼泪,等尘埃落定,我就求主子让我们离开。” “嗯。”素心心底一软,温热的泪又掉了下来,华新不厌其烦的吻她的脸,上面还残留着口水的痕迹,素心嫌弃的推开他的脸,自己用袖子擦掉,顺带送了一个白眼。 慕容舒闯进来的时候简单正在吃早膳,糯糯的糕点配上绵软甘甜的水果,盘中还剩下一小片糕点,慕容舒跪在地上,发出沉重的声响,简单不疾不徐的吃完最后一块,以甘甜清爽的水蜜桃结束,“二小姐有何事,素心,怎地让无关紧要的人随意的闯进来,外面的丫鬟婆子都是摆设不成。” 素心做惊恐状,“主子,是素心的错,奴婢这就去看看。” 慕容舒心里哪里不知,慕容家的事让她心力交瘁,昨日的血腥味还弥漫在鼻翼间,现在她哪还顾得了那么多,扯住简单的腿,“三妹,救救爹爹,救救慕容家,你是太后娘娘,一定会有办法的,求求你,救救慕容家。” 简单回想起昨日的喧闹,战火雷天,尽管传达慈宁宫消散不少,还是猜到些许,“昨日发生了何事?慕容家怎么了?” “慕容婉。”慕容舒很愤怒,眉毛提到上方,满满的悲情,“慕容家说到底也是养了你十六年的地方,即使有所过错,但是......你怎么这么冷酷无情。” 简单站起身,指尖撵走慕容舒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般的裙摆,“昨日的事情,我确实未曾耳闻,你倒是说说,不然,我如何救你所说的慕容家。” 慕容舒支支吾吾的,素心从容的走了进来,“主子,昨晚有逆贼攻打皇宫,幸好摄政王神通广大,领导得当,让那些乱臣贼子毫无还手之地,现在已经受压监牢,只等秋后处斩。” 简单抚摸鬓角梳理整齐的碎发,清亮的大眼睛对上慕容舒的,有种摄人心魂的冷冽,“慕容家参与了昨日之事。” 沉默良久,慕容舒垂着脑袋应了下来,简单冷笑着,抬高慕容舒的下巴,“慕容舒,我是慕容家的三小姐,身为太后,没有太后应得的礼仪,你说,我如何帮助慕容家,难道我就应该将自己也搭进去才算对得起慕容家的恩情,也对,慕容家的人都一样,骨子里都是自私的,所以,你想把我拉下水我也不诧异,只是,你就这么笃定,我会凭借你的设想下去。” “不过,你放心,慕容家不会那么容易死的。”简单拍了拍慕容舒的脑袋,看着御林军将慈宁宫团团围住,顺着小道进入。 “现在,你的走了。”素心捂住慕容舒的嘴唇,后面跟着有丫鬟婆子将慕容舒带了出去,为首的御林军首领进来问安,简单打发几许便走了出去。 只余下被带走的慕容舒瞪大着眼睛透露着的浓厚不甘,心底的关于慕容家的秘密最终还是未曾说出口。 简单踏着青草,脚下的绿意随着微风的吹拂滚过一浪又一浪,像是大海的辽阔,望不到尽头,简单迎着风跑到前方,君衍顺着她的步伐追了上去,不过几秒就追上她,将她紧紧的桎梏在怀中,两人嬉戏着,吵闹着,简单枕着她的胸口躺了下来。 “阿衍,将玳朝就那么交给珣儿,他能处理的好吗?”简单很担忧,她看着一年的孩子,还那么小,就必须得支撑起整个国家,维系百姓安康和平,那么小的孩子,应该是无忧无虑,在父母跟前撒娇,充满单纯与天真才对。 “有李怀与慕容烨在,李珣不会很辛苦,况且十二岁,已经不是孩子,我还给他一个繁荣昌盛的玳朝,若是他还将其败光,我也无话可说,再说了,那些前尘往事多说又有何用,现在,我们不是应该想想孩子的事情吗。” 简单抓住他乱动的手掌,一巴掌甩了上去,“你这个流氓。”这厮自从前段时间开荤后,接下来的每日像只时刻发情的公狗般,迫不及待,随时随地,对此简单只能拼命翻白眼,虽然,她也很舒服的说,只是,每次醒来酸软的腰让她很是不爽。 “别,等过段时间再说,我还要回汕朝去看看素心,素心传信过来,她又怀孕了,差不多五月份临产。”简单还未说完,君衍便迫不及待的抱起简单,迎着微风冲去。 “阿衍,你干嘛,快点放我下来,我头晕。” 君衍笑的欠揍,“不行,既然华新与素心都这般努力了,身为主子,我们更加不能落后,我们就争取六月份生个大胖小子。” 简单:“......” 平顺三年,新帝登基一年有余,慕容家勾结汕朝太子于平顺三年十月逼宫,试图将新帝拉下马,迎傀儡上马,奈何摄政王魔高一丈,将其辛苦谋划的策略一一破解,并且缉拿归案,定于秋后处斩,但源于太后娘娘恩典,慕容家摆脱秋后处斩的噩耗,贬为奴婢,世代为奴,终身不得入京城,流黜于北疆。 简单是从席嗪宇嘴中知晓自己的身世,木芙蓉本是书本网之女,奈何家门不幸,接连得到祖父,父亲的噩耗,母亲得知父亲的噩耗,第二天随之而去,只剩下木芙蓉与唯一的弟弟,在前往京城的路上,唯一的弟弟染上天花,不幸夭折,最后投奔慕容家,只剩下木芙蓉与木家不可多得的遗产。   ☆、摄政王的宠妃(完) 木芙蓉第一次见到慕容若,少女怀春,年少的慕容若生的一副好容貌,肤如凝脂,比起女孩子的皮肤有过之而不及,恰慕容若也有意思,一来一往,少年少女便有了春意,后来慕容若被指婚,慕容若拼死不愿,最后,抗于家族的压力,与桑曼玉成婚,唯一的要求是娶木芙蓉为妾。 木芙蓉如一根浮木,紧紧依托在慕容若身上,即使心中苦涩,知晓这是回不去的宿命,只能追随,然而,桑曼玉心之毒,木芙蓉后来才知晓,慕容若与桑曼玉成婚的一个月内,慕容若整日歇在木芙蓉房中,桑曼玉心底怀恨在心,派人将慕容若勾去了主院,而给木芙蓉下了药,想要派人毁了她的清白,然而事与愿违,木芙蓉被人救了,正是席嗪宇的父皇,两人干柴烈火成了一桩美事,木芙蓉以为是慕容若也就没放在心底,这件事,只有桑曼玉与席嗪宇的父皇知晓。 而在木芙蓉生下慕容婉的弟弟慕容烨后,桑曼玉将此事告知给慕容若,两人本就岌岌可危的感情彻底破裂,木芙蓉郁郁而终,慕容若亦是迈不开心底的那条坎,所以,幼时的慕容婉有多受宠,知晓真相的慕容若就有多想让慕容婉消失,在送往宫里的人选也是毫无确定的是慕容婉。 对于木芙蓉,席谌是有感觉的,只是那一夜太过于匆忙,回到汕朝后前朝动荡不安,除了处理杂七杂八的事情,更多的稳定军心,每日忙碌着,等他再次想起那一夜时,已经是汕朝稳定之后,他想要找到木芙蓉已经没了痕迹,派人寻找到人后,木芙蓉已经郁郁而终,对此,席谌也只能压抑住心底的情感,汕朝的事已经足够忙碌了。 平顺十年,李珣十三岁,对前朝政事已经能独当一面,君衍提出“退休”之事,李珣万般不舍,还是对恩师般的君衍妥协了,在君衍离开之前,李珣将奏折摆放的整齐,“母后要如何。” “她自是与我一起,隔几日后,太后因病而伇。”君衍潇洒的离去,新帝摆放整齐奏折的动作一顿,唇角的笑意带着一丝凛然,“因病而伇,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只是,朕的母后,那可是唯一对朕好的人,朕着实有点不远呢。” 平顺十年九月,太后因病而伇,玳朝上下悲苦交加,濡素三月。 平顺十一年,摄政王华宸重伤不愈,普天之下,哀乐重重,新帝罢朝三日。 汕朝 简单与君衍到达汕朝已经五月有余,肚子像是打了气般鼓鼓的涨了起来,每日简单都会被痛醒,五个月的身孕像是八月,君衍扶着简单时都是心惊胆战的,没了往日的冷静自持,现在的君衍只有最普通的丈夫那般担心自家妻子的安慰,本来君衍很是担心,但简单透露出积分之事,君衍也就没那般惊心动魄了,不过每日的锻炼必不可少。 在慕容家的事情尘埃落定后,素心与华新接连提出两人想要成婚的事情,简单与君衍也不是那般小气,在两人提出来后,简单便笑眯眯的答应了,她就知道两人之间有电,在平日的相处中,那眼神,那气氛,看着就不同寻常,若是两人不主动提出来,简单也会做个红娘,给两人牵红线,毕竟,有点无聊的日子还是需要有所调剂的。 华新与素心推掉了简单帮他们举办婚礼的要求,反而是去了汕朝,华新坐起了商人,两年之间做得风生水起,第三年素心便有了身子,剩下了大儿子华祈,七年间,素心生了四个儿子,对儿子,素心一直不太感冒,一直想生个女儿,华新心疼素心,不想让她再生,素心闹腾的很,无可奈何之下,妥协了,最后一次,若还不是一个女儿, 以后也绝对不生了,那时,素心已经有了身孕,泪眼汪汪的擦着眼泪,最大的华祈翻了翻白眼,对自家父亲的妻奴行为表示极大的不齿,但是吧,有个妹妹确实要好点。 随后眼神转向不断闹腾的脏兮兮的三个弟弟,嫌弃的踢了一脚倒在他腿上的二小子,二小子也不哭,露着大门牙笑呵呵的看着华祈。 华祈:“......” 这么蠢萌绝壁不是他弟弟。 简单怀孕五个月,素心已经顺产,是一对双胞胎女儿,因为早产,病恹恹的,像只刚出生的小猫,微弱的呼吸着,这让华新与素心心疼的够呛,就连那四个小子也接连乖顺的不像样,但是,清醒的是,经过随后几个月的养着,双胞胎倒是养的白白胖胖的,自然,恶魔的本性也显露出来,将四个哥哥真的够呛。 简单早产了,在八月份的时候瓜熟蒂落,剩下了双胞胎儿子,早产的孩子不像是素心的双胞胎女儿,反倒是白白胖胖的,整张脸嫩的能掐出水来,在孩子生下来后,君衍第一时间冲进产房,对孩子看都没看一眼。 在双胞胎出生时,四个小子还惊讶了一把,但在得知是个带把的后,扫兴的前往了妹妹的房间,比起小子,他们还是更喜欢自家软萌软萌的妹妹。 在双胞胎君御和君弦十岁的时候,简单与君衍这对不靠谱的父母将孩子丢给素心夫妻两,环游世界去了,因为担心不下双胞胎的缘故,君衍已经妥协太多,最终简单还是被君衍给拐走了。 小一点的君弦瘪着嘴唇,跑到空无一人的房间,然后又哒哒哒的跑到君御房间,“君御,爹娘又跑了,还留下了一封信。” 君弦将信甩在桌上,冷漠的眼睛微挑,“这么大的人了能不能成熟点,这十年来,爹娘不是短时间的出去一趟,这次只是时间长了点。” 听到君御的呵斥,君弦更委屈了,眼看着那眼泪即将冒泡,君御忍不住扶额,他怎么就有这么一个二货弟弟,恋娘情节难怪爹都迫不及待了。 华裳与华芷推门而入,看到桌上的信心中了然,“君叔叔又带着小姨出去旅游了,这次什么时候才回来。” 华芷盯着君弦,恶魔的小手落在君弦的脸蛋上,“唉,可怜的小弦弦,又要委屈的一匹了。” “谁说我委屈了,君御,你说,我又没有。”然后拼命的向君御眨眼睛。 君御面无表情,“有。” “君御,你混蛋。”华芷轻叹一声,环住君弦的脖子,“走吧,姐姐安慰你。” “我才不要。”君弦的抗议声渐行渐远,华裳落落大方,微微一笑,“君御,我们走吧,爹娘说今儿我汕朝有重大活动,很好玩的,你再每日冷着一张脸,夏日里那冰块都成了摆设了。” 君御与华裳并肩而行,前方的君弦与华芷吵吵闹闹的,在四人后方,华家四兄弟偷偷摸摸的跟在后方,四只眼睛眨巴眨巴着,“大哥,现在怎么办。” 幺儿躲在最后方,眼睛瞪得老大老大,蠢萌的很。 老三:“当然是跟着了。” 老二:“不然妹妹被 那两个臭小子拐走了怎么办。” 幺儿:“是吗,我觉得很自然的样子,对吧,大哥。” 华祈给了每人一脑袋,“还不快追,都没人影了!” 老二老三老幺接连跟上去,继续偷偷摸摸,只有华祈双手捂脸,看前面那三兄弟像是看白痴一样,果然,这么多年过去,二货的本质还是不变。 唉,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回到系统空间,简单还保持着心情愉悦,嘴角不自觉的上扬,慵懒的躺在贵妃上,看着系统空间内的摆设,双手一挥,白色的玉兰花恢复新鲜娇嫩的模样,简单打开“炮灰逆袭手册”。 姓名:简单 性别:女 年龄:20 积分:80000 任务完成度:95% 特长:中医、毒术、符箓,易容、阵法、演技(仅在任务世界使用,可换取积分) 技能:聚灵诀、星际练体术、道家法则(初级)、抓鬼大法(初级) 积分因为上个世界的缘故花了一万多积分,简单看着还剩下80000的积分,心里微微松了口气,看来这积分的增长速度还不错,最起码超出了她的预算范围。 这次简单在系统空间没待多久,倒是因为下个世界是去她较为熟悉的世界,发了一会儿呆。 出神的盯着熟悉的天花板,被盛满碎花的墙纸糅合的房间,一米五的床被白色的窗幔团团围住,可以阻挡蚊虫的骚扰,这是她在十五岁那年用自己的第一份工资买的,一只延续至她玉石俱焚的那天,说起来,这还是她少有的少年回忆,那时候看着小小的房间布满碎花的壁纸痕迹,心底就像是暖风拂过,整颗心都是暖暖的,准确来说,这是她在这个冷漠的家里不可或缺的精神寄托。 养父金准家的经济情况还不错,吃喝玩乐各个不缺,养母宁珍每年的衣服从不重样,弟弟金福南得到宁珍的宠溺,名牌电脑手机都有,房间是家里最好的,而她这个养女,房间还行,不算差,最起码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吃的也还行,饿不死,八成饱,而在宁珍的宠溺之下,金福南的学习一落千丈,每日里想的最多的便是玩游戏,即使眼睛微红,也不愿放弃。   ☆、霸道总裁的宠妻之路(一) 简单是吃过这般苦的,金福南一不顺心,便会对她冷言冷语,讽刺交加,简单也熟悉了这般的情况,一般来说,她都会无视之,在金家,她待最多的地方便是她的小房间,只有在自己的房间,她才能感觉到久违的温暖,不至于心脏像是被紧紧捏住,压抑的让她无法呼吸。 从床上下来,掀开淡蓝色的薄被,已经洗得发白,简单将薄被叠整齐,窗幔拉开极大的空缺,顺手将窗户打开,清晨微凉的风洒在脸上,简单想起在上个世界君衍与她在草原的场景,心里冒出甜丝,淡而浓稠的甜涌上心头。 窗幔还很新,简单记起来了,今天是她休学的第一天,前世第一天她便被金准带去了工厂做事,因为才十五岁,没有成年,工资也不高,十块钱一个小时,每日工作十一个小时,包吃包住,做的是简单纯手工的碎件,不困难,做得多了,却是无聊透顶,多做几年,近乎失去生活的乐趣,没有一点娱乐性可言。 简单叹了口气,拉开卧室的门,金福南的卧室门半开,传来的游戏声,她就知道金福南还是死性不改,金福南的生活可以概括为一个流程,打游戏,吃饭,打游戏,睡觉,打游戏,持续打游戏,他的生活基本上与游戏不可分离。 金准不算是大有作为,但也不是严父,对金福南的教育秉承着棍子底下出人才的道理,金福南因此也受了不少打,但是,金福南死性不改,一般都是宁珍打掩护,金准在家时,金福南便会老老实实的,还警告简单不许打小报告。 想到这,简单笑了笑,那是她为数不多的算为娱乐的回忆,让她想想,貌似前世的时候,她的乐趣最多的是学习,她努力的学习,以为这样便能过得好一点,一开始只是反响平平,但是后来,她的成绩愈来愈好,收到的却是反效果,果然,宛婷婷让金准给她退学了。 回响起前世的一切,简单不禁有点唏嘘,她的人生就是摆在茶几上的杯具,从一开始便碎了一个,然后慢慢的再碎一个,最后则是稀里哗啦的全碎了,只剩下一地的玻璃碎片,她想收拾起来,落得个遍体鳞伤,鲜血流淌了一地。 她的房间在二楼最右端的位置,金福南的靠着她的,金准与宁珍的房间在二楼的最左端,简单顺着走廊,望到了尽头,洁白的瓷砖映衬出她的脸,白皙滑嫩的皮肤,淡淡的柳叶眉,弯成完美的弧度,小巧的鼻子,嘴角淡淡的梨涡并不明显,在笑的时候,明显的可爱,眼睛大大的,像是猫的眼睛,紧紧盯着会让人头皮发麻,但是微微一笑,完美转换了那份诡异感。 简单顺着楼梯往下,金准翘着腿,手里拿着报纸,也就是那种一块钱一种的报纸,上面的内容大部分是娱乐新闻,时事政治只占有极小的一部分,前世简单还会小心翼翼的偷看,现在,她不想,她只想离开金家,首先得找到自己的户口本,只是,十八岁真是一个尴尬的年纪,在高考前夕退学,宛婷婷真是下的一部好旗,直接将她从通往广阳大道的路上拉扯下来。 她隐约记得,这应该是在她高考前的一个月,前世凭借她的成绩,就算考不上重点大学,普通的一本还是不成问题,简单拉开椅子,脑袋微垂,“爸爸,早上好。” “起来了,你妈在厨房,去帮帮你妈。”金准从宽大的报纸上露出光滑的脑袋,金准四十岁的年纪,已经有了地中海,光滑与和尚有的一拼,简单极力忍住眸底的笑意,太久未曾见到金准,她差点忘记金准这时的可笑模样。 “等一下,去叫你弟弟下来吃饭,若是在玩游戏,将他的手机抢过来。”简单转身撇嘴,真当她会当真不成,若是惹了你的宝贝儿子,宁珍还不撕了她,而金福南,家里的混世魔王,说好听点是不谙世事,难听点就是脾气坏,自私自利,贪图享乐。 简单哒哒哒的上楼,金准放下报纸,望着简单上楼的背影,宁珍将早餐端出来,在转角处看到简单,“怎么,在看那丫头,准备把她安排到哪里。” “东市的一个工厂,地区偏远,所接触的人素质不高,若是有了对象,更不可能回这边。”金准眯着眼睛,喝了一口咖啡,苦涩的味道让他皱了皱眉头,暗附风雅,不过是自己遭罪罢了。 宁珍见他皱眉,端起来喝了一口,味道如常,不禁反问道,“怎么了,味道有什么不对?” “没有,只是苦了点。”金准有点厌恶咖啡的苦涩,真不知外国人对咖啡怎么这般钟爱。 “哦,要不要给你加点奶精。”宁珍适时拿出奶精,被金准阻止,“算了,给我倒一杯牛奶。” 简单从拐角处转过身子,果然,历史还是惊人的相似,简单走到金福南的房间,推门而入,金福南正玩得出神,恰时在最关键的时候,简单推着门,金福南的门算是半个自动门,若是不推着,自动会关紧,所以,为了压制住,简单将整个身体靠在门上,“父亲在楼下,母亲已经做好早餐,你是时候下去吃早餐了。”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我随后就到。”可能是顺风局,金福南的语气还算你和善,简单看了他一眼,他的眉头皱的极紧,简单顺手将门关上,果然,花瓶打在门上,传来沉重的破碎声。 “爸妈,金福南随后下来。”简单拉开椅子,优雅的落座,期间,未曾发出声响,早餐有蒸饺,馄饨,烧麦,油条,发糕,配上纯牛奶,金福南姗姗来迟,金准给了他一个眼神,金福南快速的落座。 简单知道桌上的早餐,她只能吃油条与发糕,那是前世,现在,作为游荡良久的孤魂,她不愿,无视掉宁珍传达的眼神,简单吃着桌上的食物,唯独漏了油条与发糕,发糕的味道她知晓,淡而硬,干涩不已,每次她吃都是混着牛奶与白开水吃下去的,现在她可不愿自己受这般苦,吃完最后一个蒸饺,胃里暖暖的发出抗议,简单捂住嘴唇,打了一个小小的嗝,声音可以忽略不计。 宁珍全程白眼,但是在得知简单过几日便会离开这个家,即使心情不爽,也压抑了下去。 简单擦拭掉因为喝牛奶上唇所沾染的白色奶渍,“若是无事,我先上楼了。” “等等,你爸爸有话说。”宁珍不愿放过这个机会,开口的瞬间给了金准一个眼神。 金准瞬间示意,“嗯,确实,是这样的,你现在没有读书,前几日有一个工作,工资高,事情还算轻松,所以,我想介绍你去。” “现在跟你说,主要是想知晓你的意见。”简单盯着金准,那双猫眼似是能望进金准的心底,金准心虚的躲避掉简单的眼神,宁珍心底不愿,开口道,“简单,你不读书,又不工作,难不成是想让我们养你不成,你现在已经成年,我们也不过是领养关系,说难听点,我们并没有权利要一直养着你。” “我知道了,我会考虑的。”说完,简单便上了楼,她身份证上的生日是在五月十二,老实说她已经过了生日,名义上已经是可以独立自主的成年人,在没有拿到自己户口本的时候,简单还不能与金家撕破脸皮,若是告知宛婷婷,宛婷婷再耍些阴狠的手段,简直是防不胜防,还是保险点,先确定自己的独立关系为好,届时,没有了这份关系,金家人也没有插手她生活的权利。 高考的书都被简单搬回了家,即使被迫退学,简单对书籍还是珍爱的很,随手拿起一本数学练习册,三年高考两年模拟,想当年,她可是被虐的那一个,重新温存,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你说,她会答应吗。”宁珍不确定的问道,方才简单不上不小的回答让她心里有点不安。 “会,就凭借这十年的养育之恩。”确实,前世的简单是去了,也因此偿还了那十年的恩情,而这次,绝对不可能。 “若是她不去,婷婷那里可怎么解释。”宁珍出神的收拾着餐具,想到自家宝贝女儿的命令,心里微微的疼,她养了她十年,不是亲生的,终究只是白眼狼,养不熟的。 “放心吧,实在不行,不能绑着去吗,我有二手准备,你就放心吧。”金准拉开椅子,搓着手掌出了门。 宁珍的眼神暗了暗,这般明显的动作她还不知晓金准,定是又去赌了,若非婷婷这些年的补贴,金家定是抵不住金准的这般败坏。 看了一上午的书,简单揉了揉发疼发疼的额头,眯了眯冒星星的眼睛,拉开门走了出去,顺带着伸了个懒腰,家里空无一人,金福南定是前去网吧,金准去了赌场,而宁珍,不在家,可能是前去购物。 简单打量着这个家,满是温情的装饰,一切都是温馨的景况,客厅正方形的桌子,四个人正好,桌上的花瓶里盛放着一朵白色玫瑰,上面还有水珠,即使是面对金准,宁珍深埋心底的浪漫细胞丝毫不减,只可惜成了金准的人。   ☆、霸道总裁的宠妻之路(二) 看着这般的家,带着浓厚的讽刺,简单从容的上楼,走到最左端,她记得,她的户口本貌似是被宁珍收在房里,她的户口一直是单独分出来的,金准因为宛婷婷的缘故收养了她,但本就是心不甘情不愿,自然是不会尽心尽力,她的户口一直立在孤儿院,并未曾调到金家,这倒是省下她不少麻烦,这些年她能去上学,也是因为走了后门的缘故,所以,退学也是容易的不可厚发。 推开门,较为浓厚的香水味熏到了鼻子,茉莉花的香水味道,浓厚的难闻,简单紧皱眉头,翻了衣柜与床头柜,里面是衣服与化妆品等私人用品,简单在整个房间翻找了一番,在电视机下的柜子下找到了放户口本的地方,简单拿到自己的户口本,看到里面她清晰的名字,简单不自觉的扯起唇。 喜滋滋的回到房间,沾染到衣服上的香水味让她不能忍受,顺道冲了个澡,预料之外,看到锁骨位置上的玉兰花,精致的花瓣微微翘起,似是在诉说主人的好心情。 简单想起自己问起君衍这般问题时,君衍宠溺般的拂过她的面颊,美曰其名,说是为了更好的找到她,简单那时候就翻了翻白眼,顺道传达了自己的万分嫌弃。 指尖落在锁骨上的玉兰花的位置,简单隐约还能感受到君衍落在上方的余温,布满雾气的镜中露出简单绯红的脸颊,简单暗叹自己没出息,不过没多久,就想他了,阿衍知晓,定是一阵自恋。 洗完澡,及腰的长发还滴着水珠,简单用毛巾包裹住湿湿的长发,一遍又一遍的擦拭着,直到头发半干,毛巾也处于濡湿的状态。 简单穿着白色的t恤,半干的长发在背后落下月白色的痕迹,简单梳理长发,修长的指尖穿插黑色的发丝,微凉的风传达一丝清凉,简单套上外套与牛仔裤,从容的出了门。 简单想去孤儿院一趟,从任务世界第一次来到现实世界,她貌似是推开了孤儿院蒙羞的那块布,顺着记忆里的路线,简单悠闲的从金家往孤儿院走去,眼前的别墅区让她有点愣神,孤儿院被推得一丝不剩,树立起来的是成片的别墅,她以前就知道,孤儿院的位置较为偏僻,没想到,倒台后,竟是成了这番模样,十年的变化颇为大,这般变化,不知是否有那人的推波助澜。 离开前孤儿院后,简单前去找了关于孤儿院的资料,十年前,孤儿院的院长因涉嫌买卖人口变相的参与卖淫活动,牵扯出大批官商,当时的孤儿院案子是轰动全国的大案,现在问起这件事,很多人都印象深刻。 了解到这里,既然孤儿院早被夷为平地,那么,她的户口不在金家,那就是独立户口,简单前往派出所,询问几番,意料之中,金准与宁珍确实是做了两手准备。 回去的途中路过宝砾三中,时隔十年,亦或是更久,简单已经记不清楚她有多长时间未曾来到母校,里面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在空白的记忆中渐渐浮现出来,像是被砂砾掩埋的贝壳,缓缓的露出原来的模样,从校门口进入,门卫叔叔还是那般认真负责,在她试图进去的时候,拦住了她,询问她是几年级几班,为什么没带校牌,简单笑着,唇角有些许的苦涩,前世被退学后,她连踏足的勇气都没有。 正是上午十分,学生都在教室上课,很是安静,简单乖巧的垂下脑袋,绵软的嗓音解释,“门卫叔叔,我昨天生病了,校牌都放在教室忘记拿走了,今天因为昨晚吃了药,妈妈忘记喊我,所以,我才迟到了。” 门卫叔叔望着她苍白的面容,心中不忍,但还是恶狠狠的,“进去吧,下不为例。” 简单绽开灿烂的笑容,“谢谢叔叔。” 望着女孩远走的身影,门卫嘟囔一声,“唉,现在的小孩,长得真好,也有礼貌。” 从校门口进入,是长长的柏油马路,前方叠嶂的楼梯,一直延续到靠近教室的两百米处,两边种满了樟树,一棵接着一棵,相隔同样的距离,家每到夏日,繁茂的枝叶挡住炙热的阳光,在地上只剩下细碎的斑驳痕迹,风一吹,吹散了从远方带来的灼热,正是上午十分,太阳往上升腾,所照耀的阳光愈发的烈,简单用指尖挡住洒在脸上的刺眼光芒,指缝间露出的些许让她微微眯起双眸,坚定的神采可与烈日一起,吞噬掉见不着光的灰色。 高三五班,简单顺着羊肠小道,地上落下的斑驳痕迹,将她的青丝染上淡金色的晕圈,白皙的皮肤吹弹可破,简单的装扮却能深入到骨子里,那双猫眼明亮,一闭上眼丧失了那万般芳华。 简单站在楼下,痴痴的盯着三楼高三五班的教室,数学老师的声音透过麦克风穿透玻璃与气流,传达到她耳际,那时候她最喜欢的便是数学老师,温柔,不疾不徐,写的字不算端正,不算肆意,看起来却是舒服,很是亲切,她的脸颊上有许多雀斑,有时上课会有点紧张,长长的粉笔会被她不自觉的折成两半,跟她相处,会不自觉的忽略掉那些小缺点,心底涌现出喜欢与敬佩。 莫名的怀念,说起来,她已经很久没见过她了,简单牵起唇角,缓缓的踏出步伐,纯白色的帆布鞋轻盈而无声响,简单挺直脊背,越过三年五班透明的窗户,梳好的马尾随着她的走动摇晃,简单在教室前门微微停顿,踏入了教师办公室。 班主任无聊的点着鼠标,单眼皮眯的更厉害了,简单印象深刻的是曾听到班上男生偷偷说起班主任在班上偷偷看不可描述的东西,简单听到时只是淡淡笑着,那浅浅的脸梨涡会将她平凡的脸衬的生动起来,虽然班主任看起来个子矮矮的,眼睛小小的,但是,与她的关系还行。 “老师。”简单淡笑着,搬了一条凳子坐在班主任面前,班主任微微一愣,在他面前这般随意,以前屈指可数。 “今儿怎么舍得来学校了,不是自动退学了,就连退学手续都是代办的,这脸面大的很。”听到这般语调,简单就知道班主任是生气了,简单环住手臂,趴在桌子上,眼睛眯成一条细线,狗腿的笑让班主任心里的火气瞬间熄了下去。 “老师,帮我件事儿呗。” “不帮。”班主任转过身子,只留给简单一个后脑勺。 “老师,要是你不帮我,我就没办法了 。” 走出学校,简单回想着老班那淡淡的隐晦笑意,不禁感叹失策,呜,她就这么将自己的暑假给卖了,不过还是挺值得的,用高考资格换取,老班果然是个深藏不露的老狐狸,早有一手,竟是事先就将她的学籍给藏了起来。 所以,现在她要做的就是拖到高考那天,现在还是先努力复习,一个月的时间短的很。 烈日高照,喉咙处的干涩让她皱起了眉头,简单走到校门对面的奶茶店,点了一杯加冰的柠檬水,一拿出来,瓶面上凝固的水珠沾染在手掌山传达着清凉的寒意,简单抿了一口,冰凉的柠檬水褪掉喉咙的干涩,就连这烈日都没那般的烦躁,简单边喝边走,柏油马路上的车辆徐徐行之,忽然,简单感觉后背一凉,下意识的避开,灰色的面包车正撞在她方才的位置,黑色的玻璃让人看不清里面的情况,但前方透明的玻璃让她将司机的容貌记得清清楚楚。 简单撒腿往旁侧的房屋小道行走,果然,那辆灰色的面包车灰溜溜的驶向前方。 在回家途中,简单特意寻了窄小的小路,宽洋大道定会有机可趁,从灌木中露出小脑袋,前方是金家的房子,简单左顾右盼,确认四周无人之时,快速的奔向金家。 当身体腾空,麻木的痛让她的脸有些许的扭曲,简单躺在地上,天际微微的发红,濡湿的血流入眼睛,整个视线变成一片血红,简单试图爬起来,修长的指尖摸在不规则,带着粗粝的柏油马路上,身体发软,意识逐渐模糊起来,不甘的闭上了双眼。 江寂塬穿着黑色西装,袖子与衣领扣得一丝不苟,衬衫的扣子到达最上方的位置,黑发固定的上扬,剑眉星目,车内的空调带着充足的冷气,陈叔猛地停车,看到自家少爷隐晦的皱了眉头,陈叔急忙解释道,“前方有人出了车祸,横躺在路中央。” “往旁边走,叫人报警,阻碍交通是交警需要处理的事。”江寂塬冷漠的开口,目光停留在指尖翻转的文件上,一片一片的法语,翻到最后一页,江寂塬在后面签上自己的名字,龙飞凤舞,刚劲有力的比划,每一笔都带着凌厉的尖锐与锋芒。 陈叔心底有些许的可怜,奉承自己少爷的命令,小心翼翼的开车,在路过之时,看到她锁骨位置的玉兰花,不禁想到贯穿整个别墅的大片的白色玉兰花,心底的唏嘘被陈叔不自觉的开口,“真可怜了那朵精致的白玉兰。”   ☆、霸道总裁的宠妻之路(三) 江寂塬的听力极好,淡淡的嗓音所呈现的浓厚威压让陈叔抖了抖,“什么玉兰花。” “是这样的少爷,那躺在中央的女子,锁骨处有一朵雕刻精致的玉兰花,栩栩如生,若是远看,还以为那真的是绽放的白玉兰。” 还未等陈叔说完,江寂塬已经打开车门,沉稳的走向躺在地上的简单,猩红的血液染红了她的白t恤,脸上满是星星点点的血渍,她整个人倒在血泊中,那一瞬间,江寂塬的心脏甚至停止跳动,他看似冷静的抱起简单,实则指尖颤抖着,“陈叔,去医院。” 颤抖的嗓音,前所未有的恐慌,陈叔快速的上车,开车,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失去理智的少爷,怒火将整双黑眸染上鲜红的颜色,打开的车窗因为车速的原因,风吹入车内,扬起她的发丝,笼罩住她的整张脸,江寂塬在她额上落下淡淡一吻,顾不得那些鲜红的血渍。 江寂塬站在手术室外,望着那转变成绿色的灯光,不断悸动的心停滞下来,抽痛着,一股接着一股,私人订制的高级西装将西装染成黑红色的痕迹,衬衫衣领的位置全是血渍,江寂塬解开最上方的扣子,急促的呼吸缓缓归于平静,江寂塬从口袋中拿出手机,冷静的拨打于淮的电话,“查清楚今日傍晚在萍乡路145号的车祸的原始情况,一个小时。” 被掐断的声线,于淮忍不住骂了一声,骂完之后忍不住捂住自己的嘴,随后任劳任怨的打开电脑,侵入监控,准确截取简单车祸的那段视频,直接拨打江寂塬的电话。 冷硬的没有一丝温度的嗓音,于淮心里莫名的抖了抖,唔,有这么一个随时随地放冷气的朋友不知是幸事还是祸事。 “我将视频发给你,那女子的车祸貌似是蓄意谋杀,我已经将司机的脸保存下来,保证清晰可见。”于淮得意洋洋的炫耀着,得到江寂塬的一声闭嘴,“将司机抓过来。” “江大少爷,这可是犯法的事,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触碰法律底线的事情,我可不碰来着。” “遵纪守法,需要我向于大律师透露消息,这点小事,难不倒你。” “别别别,算我怕了你,你就坐等消息,保证完成任务。”于淮擦掉额上不存在的虚汗,有这么一个损友,着实是够了。 少女脸上的血渍擦拭干净,露出白皙的脸蛋,因为瘦的缘故,下巴尖尖的,没有一两肉,她的睫毛很长,软软的,翘翘的,让人忍不住逗弄几番,脑袋上包裹着白色的纱布,细碎的发丝隐藏在里端,苍白的唇上干涩,脸颊惨白惨白的,失血过多导致的病理性缺少红细胞,脸色不怎么红润。 即使这般,江寂塬盯着她的目光怎么也移不开,指尖在脸颊划过一个轮回,往下,落在她的锁骨位置,白玉兰沾染上鲜红的痕迹,因为血液的缘故,半白半红,也不对称,红潮隐藏在纯白之间,莫名的和谐。 江寂塬守了简单整整一个晚上,光洁的下巴上长出了一层青渣,江寂塬摸了摸下巴,不出意外的摸到了扎手的痕迹,他的另一只手握住简单的,一直被他环在掌心的温软,忽然缓缓的抓紧他的食指,像是没有安全感的小动物般试图寻求温暖,霸占着主人的体温不放手,江寂塬另一只手裹住她的手,视线落在她的脸颊。 因为痛楚,她的眉头皱的紧紧的,像是一只蠕动的细小蚯蚓,淡淡的柳叶眉转圜,她的眼皮微动,破开被眼皮包裹的束缚,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你是谁?”简单眨巴眨巴着眼睛,乌黑的眸子满满的是对江寂塬的警惕与危险,仿若新生儿般的纯粹,瞬间get到江寂塬的萌点,同时心底小小的不爽,他不喜欢她看着他这般疏远的模样。 昏睡良久,嗓子干哑,带着嘶哑的浑厚,导致简单说话有点费力,江寂塬拿起桌上的水杯,里面插了一根吸管放在简单面前,“你刚刚醒来,喝点水,嗓子会好受点。” 简单盯着他,在脑子里回响关于他的记忆,但是脑子里一片空白,她越想,脑子愈疼,首先是淡淡的警告,层次加深的疼痛,再然后是钻心的疼,像是万千针头一同钻在脑子里,简单伸手捂住脑袋,试图利用垂打脑袋来减轻痛楚,动手之际打翻了江寂塬端着的水杯。 江寂塬心底一紧,抓住她的手,“想不起来就别想,不要勉强自己。” “乖,睡一觉就好了。”男人的嗓音似是有神奇的魔力,脑袋的疼痛缓缓的趋于平静,简单闭上双眼,再次陷入沉睡。 江寂塬询问医生关于简单的情况,她的失忆是车祸所导致的后遗症,伤了脑子,里面残留血块,若是不将血块取出来,可能是永久性失忆,或者是短暂性失忆,可能遇到刺激,致使神经活跃,将血块分解掉也是有可能的。 用棉签在她干涩的唇上补充水分,动作温柔。 再次醒来,上方的白炽灯很亮,落地窗外是黑蒙蒙的,隐约有其他病房打开灯发出的光亮,简单动了动脑袋,身体一动,强烈的痛楚席卷全身,这让她不敢轻举妄动,肚子抗议性的咕噜咕噜叫着,简单心里叹了口气,闭上了双眼。 诱人的香味弥漫在病房内,简单霍然睁开眼,撞进男人温柔缱绻的深邃黑眸中,感觉心脏一窒,不规则的跳动着,简单看着他将食物层层的摆放在桌上,虾,肉,鱼,饺子,唔,这味道,肯定很好吃,视力极好的简单选择性的忽视摆在最前方的白粥与豆浆。 江寂塬尝了一口鱼肉,滑嫩的味道,在她狠狠的目光中,这鱼肉的味道倒是比往常增添了不止一倍的美味,江寂塬放下筷子,短期白粥,坐在简单身前,耐心的解释道,“你现在重伤未愈,不能吃太过于辛辣的东西,只能吃些流食,啊。” 被吹成常温的白粥放在跟前,被荤菜掩盖的白粥的平淡味道,简单委屈的瘪起嘴,最终还是拗不过肚子的抗议声,吃完了整碗粥,这也导致江寂塬在用餐之时,收获了简单满满的怨念。 这般可爱的让他心底发软的女孩,江寂塬擦掉嘴角淡淡的油渍,在她唇上啄了一口,简单的猫眼瞪得大大的,深褐色的瞳孔微缩,传达的陌生情绪,熟悉而陌生的触感,简单有点迷茫,指尖落在他柔软的唇瓣上,细细的摩挲着,江寂塬盯着她的面颊,细细感受着她食指的动作,简单恍然凑近,鼻息洒在他的唇上,暖暖的,带着白粥的清香。 少女的眸底带着一探究竟的执着,“我跟你是什么关系?对你的吻我不抗拒,还带着淡淡的熟悉感。” 江寂塬眸底明显的笑意,唇角若隐若现的笑意,给他英俊的面容增添一份温柔与诱惑,江寂塬的手渐渐往上,落在她的左颊上,淡淡的嗓音坚定有力,“你是我的未婚妻。” “未婚妻?”对这三个字简单很是陌生,脸上的表情生动,让江寂塬情不自己的揉了揉她的脸,顾忌着她脑上的伤,江寂塬的动作很轻,差不多是抚摸的力度,简单扬起清澈的眼眸,唇角瘪着,有那么一丝委屈,“那我为什么出了车祸。” 江寂塬忍住情不自禁上扬的唇角,若非她现在有伤,恨不得将她扑倒,以解相思之苦。 “那只是意外,小简乖,只需在医院待一个月就好了。” “一个月?”简单的嘴瘪的更厉害了,眼巴巴的盯着桌上的美食,色香味俱全,只被江寂塬解决一半的美食*裸的诱惑着简单空荡荡的心神,“那我岂不是一个月都只能吃粥喝豆浆。” 江寂塬将枕头撤下,让简单平躺在床上,“别想太多,现在你应该多休息。” 简单困顿的眨巴眨巴眼睛,淡淡的嗯了一声。 江寂塬站在床头,看着她入睡后踏着大长腿出了门。 滚烫的流水从头皮处往下,精致的锁骨,小麦色的胸膛,稳重的胯部,江寂塬拿着浴巾裹住下半身从浴室出来,黑色的发丝还滴着水滴,江寂塬拿起桌上震动的手机,于淮心急火燎的噼里啪啦,“江大少爷,犯人抓到了,你是想亲自审呢,还是由我代劳。” 江寂塬的指尖穿过半干的发丝,深黑色的眼眸是湮灭的冷漠,“先审着,我等会儿倒,还有关于她的资料,准备一份。” 胸膛上的水滴被擦拭干,江寂塬打开家里的衣柜,拿出一件纯白色的衬衣,不疾不徐的将袖子上与衣领的扣子扣到最顶端,黑色的私人订制西装,将他的身材衬的很是修身,高大的身影挺拔,肩膀高大而厚实,靠上去很是安心,心底满满的安定。 陈叔停下车,江寂塬推门而下,黑色的皮鞋光滑,甚至能看到上面映衬出的淡淡光影,江寂塬径直走入,于淮穿着灰色的衬衣,淡青色的领带松松垮垮的,随意的模样让江寂塬略显嫌弃,见到江寂塬的身影,于淮狗腿的跟上,在看到江寂塬毫不掩饰的避开时,于淮可怜兮兮的巴拉巴拉着嘴唇,“江大少爷,你就这么嫌弃我。”   ☆、霸道总裁的宠妻之路(四) “别恶心,说人话。”于淮秒变正经,“你说的那个她,与宛家有点渊源。” 于淮说的愈详细,江寂塬的眉头皱的更紧,心里暗暗后悔,他应该早点找到她的,也不至于遭受那无端的车祸之苦。 “审问的如何。” “哦,车祸,表面上来看,那司机似乎是醉驾无意而为之,实际上,我查过,司机在前几日与宛婷婷身边的人接触过,而且,前日那司机的账户忽然多出了一笔巨款,应该是买凶杀人。” “司机本就是就好赌之人,他老婆就是因此带着孩子与他离了婚,宛婷婷正是看中这点,用钱让那司机死心塌地。”于淮说的很慢,指尖摇晃着松垮垮的领带,“忘了说了,这司机也不是个善茬,自己留了证据。” “放了他,既然他好赌成性,帮他一把。”知晓江寂塬打得什么主意,于淮不厚道的笑了,“江大少爷,现在能说清楚那个‘她’是谁了吧?” “我的未婚妻。”对于简单的身份,江寂塬好不吝啬。 于淮却不淡定了,“未婚妻,你确定你是我认识的江大少,不会是撞了墙,脑子给撞坏了吧,我认识的那个滴酒不沾,对女人避如蛇蝎,从不参加交际晚会,让我以为是gay的江大少竟然有一个我素未蒙面的未婚妻,这未婚妻是假的吧。” 江寂塬淡淡的瞟了他一眼,于淮识相的缝住了嘴巴,这冒着寒意的警告,他有点搞不定啊。 “在她面前注意你的说辞。” 于淮愣愣的看着江寂塬迈着大长腿离开,那轻盈的步伐在这布满灰尘的房间显得格格不入,于淮摇了摇脑袋,唉,陷入爱情的江大少爷果真是柔默默,深不可测。 脑袋上柔柔的触感,像是抚摸宠物的轻柔与温暖,简单的眼睛半阖,望见的是江寂塬温暖的笑容,黑色的瞳仁满是深情,情不自禁的感染,简单对着他笑,江寂塬想要揉她的发丝,触碰到较为粗粝的白纱,转为握住她的手,“睡醒了,可饿了?” 简单感受到腹空空的状态,老实的点了点头,睡了一个下午,睡之前还是白昼,醒来后已经成了傍晚,暗色笼罩下,淡淡的柔光显得格外亲切,耳际隐约有风拂过的丝丝声响,简单盯着他的脸,看他拿出吃食,绿豆粥与绵软的小蛋糕,简单盯着小蛋糕,猫眼亮晶晶的,闪闪发亮。 “那个是我的,对吧?”简单瞪着眼睛,眼底带着淡淡的犹豫之色,江寂塬翕然一笑,“放心,都是你的。” 简单双手合十,眉眼弯弯,“真是幸福啊。” 嘴里绵软的味道甜甜的,毫不腻味,江寂塬只给了简单两个小蛋糕,他端着绿豆粥,白色的勺子里是颗粒饱满的绿豆,煮的粘稠,简单苦巴巴的盯着绿豆粥,赴死般昂的一口吞下粥,江寂塬一边笑着一边给她投喂,惹得简单气闷的追着他打。 江寂塬也不动,随着她好玩。 晚上的时候,一家三口回到家,直到晚饭时分还没有简单的身影,宁珍呼呼的跑到卧室,果然没有找到简单的户口本,告知金准后,打了电话给宛婷婷,宛婷婷心情甚好,彻底毁掉简单,她的心情直接up,金家人对待简单是她示意的,但是,她并不满意,心里总是恐慌着简单会有出头之路,即使金准给了承诺,她亦是安排了人手,即使她主动放弃,因为迫于外界原因,亦是不能高考,失去了这条路,她还能走何途径。 宛婷婷冷笑着,挂断电话。 距离高考的前两天,简单从书海中探出脑袋,江寂塬拿着笔记本正在处理工作,简单勾起唇,果然,认真的男人最帅,一个月的时间,简单的伤好的差不多,受伤的手和腿只剩下明显的疤痕,伤口隐隐带着疼痛,脑袋已经拆了纱布,还未曾拆线,有一条的疤痕,简单曾用手抚摸,向上膨胀的痕迹明显。 江寂塬抓住她的手,“别摸它了,我就在你面前,摸我就好了。”他将她的手放在他的心脏位置,“感受到了吗,他跳动的速度。” 简单猛地抽出手,脸颊绯红,臭男人,又在撩她。 “好了,不闹你了,明天出院,后日送你去高考。”简单点着脑袋,“我要吃酸辣鱼。” “不行。”江寂塬果断的拒绝,简单如何撒娇都不管用,了然,明白自己无用,简单后退一步,“那么吃蒸饺。” 江寂塬给她喂了一口芒果,“行,等会儿让人给你送过来,酸辣鱼不能吃,清蒸鱼肉倒是可以。” 简单还稍微萎靡的神色立即飞扬起来,“说话算话。” 江寂塬指尖扣在她额头,满意的看着她捂住脑袋,气闷闷的瞪他,眸底满是无奈,“我那次说话不算话?” “好像,貌似,没有。”简单将脑袋埋在他胸前,挡住较为滚烫的脸颊。 耳际男人爽朗的笑声,传达胸腔的位置浅浅的震动,简单害羞的用被子遮住脸颊,只露出大大的猫眼,江寂塬一看过来她就躲闪着,一来一往,也不觉得腻味,陈叔拿着餐点来到病房,看到从来都是冷漠如斯的少爷在那少女面前那般温情的模样,笑容使得脸上的皱纹深度凸显,简单望见这般,小脸儿愈发红了。 “少爷。”陈叔的小脸宛如一朵雏菊,江寂塬掩下面对简单的柔情,陈叔心底传达一阵失落,随而又升起一股子兴奋,眼里闪过一丝精光,将食盒放在桌山,“少爷,我先出去了。” 打开食盒的那一瞬间,简单被诱人的清香所吸引,方才的尴尬没了踪影,简单直勾勾的盯着江寂塬,额......手上的佳肴,江寂塬无奈的一匹,在爱人面前,美食的吸引力貌似更大一些。 午餐是混沌与酱烤牛肉,焦黄的牛肉上撒着孜然,诱人的味道让简单吸了口气,在江寂塬将混沌搬到桌上时,简单迫不及待的拿起勺子与筷子,馄饨似乎是刚刚出锅不久,还冒着热气,滚烫的热意洒在脸上,简单吹着勺子里的馄饨,看了一眼馄饨,又瞟了一眼江寂塬,“你总是看着我干嘛,吃饭,不早说饿了。” 江寂塬微微一笑,一口咬掉被简单吹凉的馄饨,笑意直达眸底,透过落地窗洒下的淡淡光辉在他身上踱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芒,“很好吃。” 简单呆了呆,她才不会承认自己被美貌所迷惑了。 再次吹凉馄饨,简单满足的咬下,鲜美的汤汁在口腔弥漫,简单眯起双眸,在江寂塬面前嘚瑟的笑。 望着她,江寂塬拿起筷子,开始吃饭,他的动作很慢,周围的环境似是与他融为一体,那层金光洒在他身上,仿若天神般。 “江寂塬。” “嗯。”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好看。” “有。” “谁啊。” “你。” 江寂塬勾了勾她的鼻子,简单的脸刷的一下红了,被馄饨呛住。 江寂塬连忙放下筷子,因为匆忙落在地上带着清脆的声响,“如何,可好受点。” 简单喝了水,咳嗽几声,喉咙处还带着灼热的不适感,简单的眼睑滴着点滴的露珠,江寂塬帮她擦拭掉,“以后吃饭慢点,我一直都在,你想看,随时都可以。” 简单:“.......” “谁给你的勇气。”简单抚摸着喉咙,让自己舒服点,“我不过是呛到罢了。” “嗯嗯,我知道了。”江寂塬随声附和着,那音调总有种“你觉得好便好”,貌似,她又入了坑,qaq。 六月六日,简单出院,简单穿着牛仔裤与白t恤,及腰的发丝因为做手术缺了一块,简单觉得难看,尽数剃光了,脑袋光溜溜的,江寂塬特意为她买了帽子,夏日的炎热热乎乎的,戴着帽子脑袋处于闷热状态,为了让她好受点,江寂塬给简单买了头巾,遮挡住脑袋的光滑,带着碎花的头巾遮在头上,与白色的t恤出奇的搭配。 简单望着住了一月的病房,落地窗前的阳光洒了进来,心里淡淡的怀念,江寂塬牵住她的手,十指相扣,陈叔办理完出院手续,将车停在医院门口。 江寂塬牵着简单的手出来时,呼呼作响的救护车快速的停车,被推进去的人满身是血,垂落下来的指尖白嫩滑兮,精致而漂亮,简单的目光落在那漂亮的指尖上,唏嘘的叹了口气,“世事无常,可怜了那般好看的手了。” “坏家伙。”江寂塬抓住她的手的力道稍稍增大,简单腼腆的笑笑,露出脸颊浅浅的梨涡,小声的嘟囔着,“本来就是吗,说我坏,我哪里坏了,哼。” “好,你不坏,是我坏。”随而扯着她的手上了车。 陈叔开车离开之时,宛家俊与崔柔急忙从车上下来,崔柔不断的抹着眼泪,心急如焚,丝毫没注意与他们擦肩而过的简单一行人,“家俊,快点,呜呜,婷婷可怎么了。” “别哭了,先去看看婷婷,现在哭也是无济于事。”相比起崔柔,宛家俊更冷静一点。 “我知道,可是我忍不住,呜呜。”崔柔哽咽着,眼睛因为哭泣带着些许的红肿。 简单对紧闭的空间有点不适应,一上车简单就开了窗,双手枕在摇下的窗户上,脑袋向右靠着,她喜欢微风拂过脸颊时的肆意,暖暖的,柔柔的,像是情人在耳边亲昵的低语。   ☆、霸道总裁的宠妻之路(五) 江寂塬率先下车,绅士的打开门,简单抓住江寂塬伸过来的手,就朝他暖暖的一笑,欧式风格的小别墅,精致的小洋房,两层楼,院子里是成片成片的白玉兰,她站在门侧的位置,淡淡的清香让她享受的眯起双眸,灿烂的奔向院子,“江寂塬,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白玉兰,住在整片都是白玉兰的房子里,我很喜欢。” “你是我的未婚妻,我当然知道。”江寂塬面不改色的说着情话,陈叔惊得下巴差点掉下来,少爷口出惊人,突然冒出来的未婚妻着实是让人操碎了心。 简单在江寂塬唇角落下一吻,踮起脚尖轻巧的进入成片的玉兰花中,及腰的植株,娇艳的花朵迎着阳光,骄傲的昂起脑袋,简单微微弯膝,轻嗅白玉兰的清香,江寂塬无声的跟在她身后,深邃的眸子里是她的身影,满目的深情,简单穿着粉红色的连衣裙,裙摆到达膝盖的位置,粉红色的身影穿梭在白色的浪潮之间,他能轻易捕捉到她的身影。 江寂塬漫步的跟随,眼角微微弯起,眸底的情绪深沉,满足,浓烈仿若岩浆的深深爱意,温柔宠溺的深情,像是能将她融化般,简单偶然撞进他的眼底,恰这时,风吹拂他柔软的发丝,帽子上的碎摆迎风而绕,只是刹那,胸底的犹豫与怀疑化为深深的信任,简单宛如一只迎风而飞舞的粉色蝴蝶,扑入江寂塬怀中,她勾住他的脖子,贴上自己的唇,四唇相碰,冰冷的触感成了包围两人热浪的催化剂,摩挲的情绪转变成自由随意的热舞。 陈叔笑的老脸皱起,可爱的老人捂住脸庞,透过指缝偷看着在白玉兰荡漾的舞台之间,浪漫的拥吻,陈叔抹掉眼角散发出的点点泪光,终于等到这天,幸亏少爷不是走向那条不寻常之路。 绯红的脸庞,唇上微微红肿,简单没有错过陈叔那撮合的目光,心底泛出来的粉红泡泡,羞涩的望着面不改色的江寂塬,莫名的有些佩服,他牵上她的手,十指相扣,最温暖,最亲密也是最安全的方式。 门从里端打开,是简单所料不及的,她一只手与江寂塬紧紧相握,一只手放在唇角的位置,微微出神,美妇人盯着她的目光,就像是老鼠看到奶酪般的炽热,简单有点害怕的躲在江寂塬背后。 然后,江寂塬轻轻地声音从耳际回响,“妈,你来怎么也不打个电话。” 只见那美妇人家插着腰气场大开款款的走了过来,“我若是打了电话怎么见得到我儿媳妇。” 美妇人抓住她的手,简单的猫眼瞪得圆圆的,身体的汗毛竖起,像是受到威胁的猫一般,全身竖起的毫毛用来抵抗受到的威胁,美妇人的声音很温柔,白皙滑嫩的手掌贴在她的手背上,冰冰的,“简单是吧,多大了?哦,你明天高考,别紧张,我是这小子的妈妈,你叫我妈就好。” 被美妇人拉着手进了别墅,简单不安的瞟向江寂塬,江寂塬对她示意,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简单才亦步亦趋的跟着美妇人进了门,心底平静的心湖涌入一阵又一阵的波涛汹涌。 甚至于,简单有些许的疑惑,她是他的未婚妻,为何,她对他母亲如此抗拒。 美妇人叫卿梅芙,是江寂塬的母亲,四十五岁的年纪看起来不过三十左右,保养得体,白皙的皮肤红润有光泽,上面还带着淡淡的就白色绒毛,比起她的有过之而不及。 绵软的沙发上,简单有点拘谨,指尖紧张的交缠在一处,眼睑微垂,感觉到身侧熟悉的味道,江寂塬环住她的手,简单心底安心不少,卿梅芙亲切的笑着,眼底深埋一丝淡淡的不屑,简单敏感的一缩,对着卿梅芙弱弱的一笑,下意识的靠近江寂塬。 “寂塬,若不是我今日偶然过来,还不知小简的存在。”卿梅芙肆无忌惮的打量着简单,从头到脚,简单心底涌上深深的不适感,唇角的笑意勉强几分,“小简,你父母亲是干什么的,寂塬有点突然,我都不了解你的具体情况。” 脑袋神经的紧紧压迫,钻心的疼,针扎般的紧压,简单额上泛出淡淡的密汗,简单不适的扶住额头,靠在江寂塬怀里,无声的*着,“陈叔,叫舒博士。” “她不舒服,我先带她去休息。”淡淡的扫向卿梅芙,卿梅芙的笑容满面有那么一丝的龟裂,在陈叔带着舒博士上楼的时候,卿梅芙有恢复了方才的亲切。 简单躺在床上,细密的呼吸着,看着江寂塬又疼又怜惜,细细的擦拭她额上的汗珠,动作愈发轻柔,舒博士检查完她的心脉与脉搏,冷淡的放下心脉器,“她身体无恙,应该是外界刺激所引发的后遗症,若是想要恢复记忆,可以带她去熟悉的地方,相同的事与物更能刺激淤血的化解,增进记忆的恢复。” 告别了舒博士,简单从方才细密而强劲的疼痛中舒缓过来,男人担心的神色,简单满足的露出笑容,紧紧的抱住他的腰身,细密的泪落了下来,像是冷风拂过,安静无声,“江寂塬,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她的声音带着细细的哽咽,喉间的压制让他的心细细的疼,江寂塬抱住她,像是安慰小孩般,她整个人被他拥在怀里,像是安慰小孩般轻柔的拍打着她的后背。 “嗯,让我想想,你现在十六岁,我喜欢上你,应该是十年前,十年前的你,瘦瘦的,小小的,但是,那双眸子清澈的很,从那时起,你就沉淀在我心底。” 简单笑呵呵的,将眼泪鼻涕擦在他的衬衣上,江寂塬也不嫌弃,更加主动的摸着她光亮的脑袋,刺刺的,软软的,摩擦在掌心的感觉带着淡淡的酥麻。 忍无可忍,简单将他的手拿下来,鼻子与眼睛红彤彤的,略微嘶哑的声音带着萌萌的颤动,“你能不能别摸我的脑袋了,我脑袋上没有头发, 呜呜,人家头发本来就没了,你还总是摸来摸去的,简直讨厌。”简单说着,委屈的眼泪又来了,江寂塬慌忙的给她抹泪,心底又忍不住好笑,唇角情不自禁的上扬,愈发积极的给她顺毛。 “我饿了。”肚子咕噜叫的瞬间,简单开口掩饰掉心底的尴尬,脸蛋还是忍不住变得绯红。 “行,想吃什么。”江寂塬宠溺的勾勾她的鼻子,给她擦掉脸上的红痕。 “你做给我吃。”简单抱住他的手臂,无声的撒娇让江寂塬本就软下的心更是苏成了一团。 江寂塬“忍无可忍”的暴击她的脑袋,“先去洗个脸,看看你自己,像只小花猫。” 简单吸了吸鼻子,无声的抗议着,还是起身去了浴室。 江寂塬换了一身休闲,灰色的运动裤与灰色t恤,简单的款式,他高大的身影硬是衬出模特的修长,将t恤的长处不加掩饰的展现出来,他穿着黑色围裙,周身围绕着淡淡的温情,温馨的味道让简单有种想要抱住他腰身的冲动。 没有卿梅芙的身影,简单心底轻轻松了口气,动作很小还是被时刻关注着她的江寂塬注意到了,隐藏的黑眸闪过一丝阴霾。 简单环顾客厅,淡白色的底色让人看起来心底很是舒服,简单穿着拖鞋,拖拉拖拉的声音响彻整个客厅,这般模样,两人宛若是平常的小夫妻,丈夫正在做饭,妻子起床后慵懒随意的脚步在整个客厅回响,带着温馨而肆意的亲切。 “我想吃蛋包饭,里面要有火腿,肉,包菜,黄瓜,胡萝卜。”江寂塬清理鱼肉的动作一顿,姜蒜青葱切成整齐的丁状,放在雪白的碟子中,看起来很是美观,台面上清晰而干净,连水渍都被擦拭干净,反射出的白光让简单嗔舌,洁癖的强迫症无人可挡,他是如何忍受住她擦在她衬衫上的鼻涕眼泪的,简单的嘴角抽搐着。 拖拉着鞋跑到洗衣房,不出意外他的衬衫被主人嫌弃的仍在衣框内,上面的透明水渍让简单都忍不住啧舌,就连她自己也是满脸的嫌弃意味。 简单回来的时候,厨房已经传来水煮鱼的浓厚香味,淡淡的辣味弥漫在期间,简单只觉得自己更饿了,肚子合时宜的骨碌骨碌的叫着,简单从冰箱中拿出葡萄,一颗接着一颗的往嘴里塞,时而给江寂塬一颗,跟着他的节奏。 蛋炒饭炒好,被鸡蛋皮包裹住的炒饭弥漫着诱人的浓香,摆盘煮熟的西蓝花,一缕绿意倒是衬托得当。 两荤一素,辣辣的水煮鱼,宫保鸡丁与清炒西蓝花,蛋炒饭很入味,简单一手拿勺一手拿筷,江寂塬时而给她夹起一块鱼肉,直到解决掉最后一块西蓝花,简单的肚子已经微微的凸起,满满的饱腹感让她很是满足,简单惬意的眯起眸子,江寂塬已经将碗筷收拾到了厨房。 “我带你去逛逛我们家。”江寂塬站在她身前,伸出的手让她不自觉的傻笑。 简单将她的手落在他掌心,看着他握住她的,猫眼眯成一条细线。   ☆、霸道总裁的宠妻之路(六) 余晖下,将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江寂塬牵着她的手,踏过门槛,往右侧进入里院,外院一进门是成片的白玉兰,缠绕在鼻尖的馨香弥漫,进入内院,刺眼的阳光在余晖下落下的斑驳痕迹,细碎的光影,简单伸出手,阳光洒在脊背上,有点生疼,简单环抱住枝干,还剩下大半的空白,微微露出小脑袋,简单半眯着眼睛,露出小小的虎牙。 浅浅的梨涡在光影的映照下,心底的悸动像是炸裂摆放在一起的一团炮炸,从最初的细碎,仿若燎原之火,炸裂开来。 江寂塬怀抱着她,将她带入温室,温室分为五部分,最右端的各种颜色的玉兰花,妖艳多姿的玫瑰,温顺的蔷薇,灿红的颜色,娇弱的显示自己的存在感,简单拂过满室的花朵,更多的是视觉上的冲击,简单缓缓走到角落,最里端的花种类多颜色重合,大部分是简单不认识的花,像是幼时在山上随处可见的紫色颗粒,红色的朝阳花,白色的喇叭花,还夹杂着几根狗尾巴草。 简单扯出一根狗尾巴草,由颗粒结合在一处的椭圆状,滑落在指尖软软的,刺刺的,江寂塬倚在门口,盯着最里端的她,“喜欢吗?” 一下子扑入他怀中,较为湿润的眼睛,她抱住他精瘦的腰身,“江寂塬,貌似在不知不觉中我又被感动的稀里哗啦。”兔子眼睛眨巴眨巴着,简单笑的像个孩子。 车祸让她失去她赖以生存的记忆,她不安,恐慌,怀疑,对这世界存在强烈的不信任,他的出现填补了她心底的所有情绪,一点一点的化解掉她心中的不安情绪,他宠着她,无微不至的为她安排她一切事情,她慢慢的习惯他的存在,甚至转为依赖他,习惯性的让他出现在他的视线中,也因此,她发现,她愈发脆弱的像个孩子,一点小事就会让她的眼底怀揣蒙蒙雾气。 这不是一个好习惯,有时候简单甚至讨厌这样的自己,与将她养成这般的江寂塬,可是在他对她笑的毫无防备,简单的心软成一滩水,没有挣扎的痕迹,若是他放开她的手,她会毫不犹豫的转身。 六月七日,高考第一天,江寂塬醒来时简单还尚在梦中,窗外迎来清凉的风,淡淡的阳光驱散黑夜的阴冷之意。 简单缓缓下楼,从厨房传来淡淡的清香,江寂塬围着围裙,见她下来,将荷包蛋整齐的放入盘子中,朝她招手,“醒了,准备吃早餐。” 三明治,荷包蛋与一杯纯牛奶,简单很嫌弃牛奶的味道,秀气的眉微微皱起,江寂塬的指尖落在她的眉心,抚平中间的褶皱,“好了,别皱眉了,牛奶最起码喝半杯。” 简单微微放松,半遮着的眼底闪过一丝狡黠,两人都是食不言寝不语,桌上只有细碎的碰撞在瓷盘上的淡淡清脆之声,两人的目光交错在一起,简单的脸微热,垂着脑袋吃完早餐,上车时心还在砰砰的跳,那盛满蜜糖的深邃眸子,她差点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因为高考的关系,基本上畅通无阻,下车之前,江寂塬将背包递给简单,在她唇上烙下一个吻,美曰其名是幸运之吻,简单抓紧背包,顺滑的表面带着一丝褶皱,“考完我来接你。” 简单趴在他的肩膀,脸红心跳,奇迹般的沉淀下来,心底泛滥着心安,重重嗯了一声,“我先进去了。” “等会儿。”江寂塬抓住她的手腕,微冷的唇拂过她的额,“不紧张。” “嗯?嗯。” 宛婷婷双腿粉碎性骨折,后脑重伤,因做手术头发全部剃光,脑袋上裹满了纱布,隐隐渗透出淡淡的猩红,崔柔的眼睛红肿,紧紧握住宛婷婷的手,如释重负的呼了口气,入目之中,因为手术而苍白毫无血色的脸,崔柔掩目而泣,宛家俊站在病房,右手落在崔柔的肩膀,恢复了平日的冷静,“哭什么,婷婷没事。” 崔柔因为哭泣眼睛红肿,声线带着些许的嘶哑,“撞伤婷婷的是什么人,家俊,婷婷太无辜了,高考前夕还受这般苦,若不是送救及时,还不知婷婷会如何。” “家俊。”崔柔紧紧抓住宛家俊的手,“婷婷的事情你一定要查清楚。” 宛家俊回握住她的,“你放心,婷婷是我的女儿,这件事情我会查清楚,现在婷婷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你先回去休息休息,你也不想婷婷醒来看到你这般模样。” 崔柔抹掉滑落的泪珠,环顾自身的情况,裙子褶皱的像块破布,头发散乱,眼睛红肿,脸色憔悴,崔柔掩饰住,“嗯,我不能让婷婷看见我现在的样子。” 宛家俊带着崔柔往外走,崔柔担心的回首,宛家俊无奈,“你放心,有最好的护工会守着婷婷,届时你回来保证婷婷完好无缺。” 全身疼痛难忍,宛婷婷指尖紧握,因为药物肿起来的脸阻挡她大半的视线,声线嘶哑的发不出声音,下半身粉碎性骨折,打着石膏掉在床尾,宛婷婷无神的盯着天花板,她现在的模样与废人一般无二,她不甘,泛着水光的眼珠呆呆的出神,清脆的拍打在枕边的泪珠无限的在耳际散发,宛婷婷呜咽着,护工从洗手间出来,望见宛婷婷醒来,连忙呼叫医生。 随后是连贯的医生与护士,宛婷婷从自己的情绪中清醒过来,她的时间仿若停止般,其他人的动作皆像是按了快进键,只有她是按了暂停键,无声的凝望着,空中流连的光影,直到医生诊断的声音滑落,宛婷婷的心平静下来。 崔柔换了一身灰色西装,将她的身形衬的修长,听到宛婷婷醒来的消息,崔柔踏着高跟鞋塔塔塔快速的奔向病房,在望见崔柔身影的瞬间,宛婷婷的所有脆弱暴露无遗,身体的伤痛,错失高考的不甘与落寞,孤身一人的冷漠与孤独,化解于无形。 “婷婷,没事,医生说了,你只是骨折,伤筋动骨一百天,熬过这段时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崔柔弯腰抱住她,无声的安慰着。 无声的泪珠滴落,宛婷婷的心脏似是被无形的东西紧紧桎梏着,痛的她辗转反侧,因为现实的缘故又无能为力。 “妈妈。”宛婷婷哽咽,干涩的唇形无声的叫唤着。 随着铃声响起,最后一场结束,简单的高考落下帷幕,随处可见讨论习题的身影,有兴奋之余,也有失声痛哭,简单心底平静,走出大门时,望见站在远处朝她招手的江寂塬,简单的心随着风张扬,宛若四处飘散的蒲公英,心已经落到江寂塬所站的位置。 “我考完了。”在距离江寂塬一米的位置,简单灿烂的张扬笑容,江寂塬伸手将她搂进怀里,“我知道,我带你回家。” 如释重负,这个晚上,简单睡得很沉,江寂塬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唇角摩挲着她的五官,她也未曾发现,只是嘟囔着嘴唇,无声的蹭着他,江寂塬失笑,吻上小丫头的唇,身下的热度烙下重重的痕迹,江寂塬吻住她,将她包裹住,随而落寞的起身去了浴室,顺着水流声,男人嘶哑的粗喘缓缓被掩盖。 落地窗的窗帘半遮着,淡淡的光洒落进来,落在她的眼睛上,简单用手挡住刺眼的光线,因为长时间处于黑暗中,眼睛刺刺的,不愿的将脑袋趴在枕头上,呼吸一洒一洒的落在枕,热浪滚落了整张脸,呼吸些许的困难,简单眯着眼睛,眼睑下淡淡的黛青痕迹,懒懒的伸腰,简单拖拉着拖鞋,穿着睡衣进入浴室。 清凉的水铺洒在脸上,睡意一扫而光,脑袋的清醒让她细细的扬起笑容,简单扬唇,拖拉着拖鞋懒懒的下了楼,江寂塬换上西装,细密黑亮的发丝高高扬起,衬的他极其精神,掩盖住他淡淡的黑眼圈的痕迹。 “要出门吗?”习惯了江寂塬休闲的穿着,忽然西装笔挺,简单倒是有点不习惯。 微微抿了抿牛奶,简单拿起三明治,大大的猫眼盯着他,江寂塬紧盯着她,像是捕捉猎物般,让她心底发凉。 “嗯,你昨日高考完,我决定我们一起去旅游。” “我们?”简单指着自己,诧异的盯着江寂塬。 窗外的白云漫漫,棉花糖般的绵软,忽而飞过一只飞鸟,地上的高楼大厦仿若蝼蚁般,细小的一抓便会消失不变,简单出神的盯着蓝天寥廓,第一次距离蓝天这般的近,简单还有点处于梦中的感觉,脚踩在地上软软的,不若踏在地上。 明明前一刻他还说一起去旅游,下一刻她已经上了飞机,男人闭目养神,高挺的鼻梁,简单状似无意的擦过他的鼻梁,淡淡的,截然不同的感觉涌上心头,简单将脑袋垂在他的肩头,抿着的唇微扬,不管他想些什么,至少这一刻,她是全心全意的信任他,凭借着他对她的真心与付出。 简单渐渐的睡得沉了,脑袋垂在他的肩膀,随时有往下掉落的痕迹,江寂塬的唇扬起完美的弧度,眯着的眼睛微弯,将她的脑袋放在他肩膀正心的位置,指尖放在她下巴的位置,微微的勾起,窗外天空湛蓝,江寂塬心情明媚。   ☆、霸道总裁的宠妻之路(七) 金黄色的沙滩,砂砾上闪烁着光芒,广袤的海面盛放出淡蓝色的光芒,太阳当空照,清澈的海水将太阳的倒影清楚的印下,简单赤脚踩在沙滩上,鹅暖石与砂砾有点烙脚,脚掌滚烫,尚还在能接受的范围,江寂塬久违的休闲风,碎花的大短裤,清闲的衬衣,度假风盛行,他扶着她,大掌不自觉的抚摸她袒露的腰身,不老实的往上移,简单微微瞟了她一眼,江寂塬也不觉得脸红,手徐徐的往下。 知晓会来到沙滩,简单穿了休闲的短裤与黑色小背心,将极细的腰身露出大半,裹了一件真丝外套,挡住上半身的风光,这还是江寂塬坚持下的结果,简单本想着天气本就热,穿个背心就往下跑的,耐不住某人的凶狠目光,恨不得将那小背心给扒掉似得。 这是米国的一个较为隐蔽的独家小岛,不知江寂塬是通过什么法子,沙滩上除了他们两人,空无一人,海风带着淡淡的腥味,迎面而来却很是清爽,将她的长发吹拂的乱糟糟的,简单顺手绑了个马尾,拉着江寂塬赤脚踩进海水里。 海水温凉温凉的,简单调皮的将水泼到江寂塬脸上,模糊掉他精致的俊脸,滑下的水落在衬衣上,濡湿了衣服,他本就只扣了两粒扣子,露出大半小麦色的胸膛,在阳光的照耀下,从胸口往下滑落的水滴泛着金光,他的脸上还遗留几颗水珠,他朝她暖暖的笑着,简单的动作微顿,某一瞬间,心底传达的惊艳让她呆愣的望着他,傻傻的,像个孩子。 简直性感的要命,简单无意识的吞了吞口水。 江寂塬顺手将湿漉漉的手掌贴在她的脸颊,忽然的清冷让她回神,目光情不自禁的落在他的胸膛,小脸儿发热,发烫,“小丫头是在对我发花痴吗,原来我的魅力只增不减。”耳际的性感嗓音让简单的脸颊愈发的滚烫,简单恼怒的向他泼水,脸上还残留着得逞的狡黠笑意。 满脸的水渍江寂塬毫不在意,衬衫被水濡湿,江寂塬干脆脱掉了衬衣,啪嗒一声打在沙滩上,露出他精壮的胸膛,健康的小麦色皮肤,妥妥的八块腹肌,简单红着脸,伸手戳在他的胸肌上,硬硬的,似是玩上了瘾,简单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 江寂塬抓住她的手,嘶哑的嗓音从上方传达,简单仰头望着他,“简简,你是在勾引我吗?”他的喉结上下滚动,无端的性感。 简单的手还贴在他的胸膛,隐隐跳动着,他的紧盯不放,简单害羞的捂住脸颊,一脑袋撞在他的胸口,呜,好丢脸。 挣脱掉男人的怀抱,简单落下一句,我去游泳了,然后,扑进湛蓝色的海里。 江寂塬的手落在空中,笑的像个傻子。 水面像是被刀刃划破般,巨大的波涛转为淡淡的涟漪,最后化为平静。 “简简,简简......”江寂塬有点慌了,没有她的身影,毫不犹豫的扎进海里,慌乱而杂乱无章的寻找着她的身影。 清澈的海水,江寂塬的眼睛睁的很开,海水的涌入涩的生疼,喉间的干涩袭来,江寂塬往更深处涌去,身体猛地往上,深深吸了口气,急促的举动嗓子窜进咸咸的海水,江寂塬也顾不得,第二次钻入海里,魂牵梦萦的身影,她软软的随着海水沉浮,仿若浮游般,他的心脏很疼,牵住她的手,紧紧抱住她的身子,疯狂的往上。 简单趴在他的肩膀,紧紧桎梏住的肩膀很疼,像是被铁块烙印住般。 江寂塬的眼睛很红,黑黢黢的眸子深不见底,他的浓眉被水濡湿,没了平时的凌厉与汹涌,带着淡淡的脆弱,简单平躺在沙滩上,狡黠的朝着他痴痴的笑,有点儿缺心眼。 心底的不安,惊恐,慌乱,害怕,麻木,失措,在她睁开眼的瞬间转换为满满的怒气,他粗暴的攥住她的唇,将她怀里,力道大的惊人,男人像是猛兽般,强势的侵略感要将她层层吞噬般,这样的江寂塬让她害怕,抗拒,不安,她反抗着,拒绝着,在她尝到那咸咸的带着苦涩的液体时,简单缓缓睁开了眸子,男人的眼眶红红的,带着些许的红肿,简单的心倏地软了一片。 手轻轻的抚上他的脸颊,小舌努力的回应着,江寂塬的无神缓缓回落,粗暴的动作温柔下来,攥住她的舌,一点一点的啃齿着,动作无声而缓慢,简单甚至觉得自己的舌头微微发麻,江寂塬才转向她的唇,唇上的没一丝痕迹他都没放过,四唇分开时,两人唇角均带着一根淡淡的银丝,有点奢靡的味道。 简单本只是想逗逗江寂塬,谁叫他方才调戏她来着,没想到男人的反应那般大,他的眼睛红彤彤的,让她想起小时候被金福南丢掉的小黄狗,也是委屈的呜咽着,盯着她,简单勾住她的脖子,紧紧抱住她,肌肤相亲所传达的热浪,“江寂塬,对不起。” 江寂塬拉下她的手,静默不语,再次啃上她的唇,一啃就是几分钟,每隔几分钟江寂塬就来这么一遭,唇上红肿,有点儿麻木了,等江寂塬再次贴上来时,简单可怜兮兮的捂住唇,露出两只圆溜溜的眼睛,“别来了,我的唇都麻木了。” 江寂塬觉得好笑,深邃不见底的眸子溜出一抹笑意,隐藏的深,躲避着的简单未曾发现,江寂塬的唇最终落在她的手背上,轻微舔了舔,湿润的痒让她猛地松开,他的唇再次贴住她的,江寂塬凝视着她,专注的想要将她吸住似得,简单紧张的眯住眼睛,男人只是贴近她,高挺的鼻与她摩挲着。 “简简,不要让我担心,我会害怕。”忽如其来的酸涩,简单觉得自己的鼻子有点堵,从遇到江寂塬开始,她想要的他都会提前给她准备好,遇到的事情他也会帮他解决,她一直以为他是万能的,但是,江寂塬也是人,也会有情绪。 简单扑入他的胸膛,听着他稳定的心跳声,简单委屈的挑眉,趴着朝他看去,“江寂塬,我饿了。” 江寂塬托住她的身子,牵着她的手坐在太阳伞下,不知何时,沙滩上已经多了几把打伞,红彤彤的,遮住缓缓上升的太阳映照下来的阳光,形成一个人为的阴影地。 桌上摆放着冷饮与水果,江寂塬将浴巾包裹住她的身体,其实简单不冷,方才在阳光下,湿透的衣服已经半干,但是因为她的任性,她还有点愧疚,剥掉葡萄的皮,狗腿的放在江寂塬耳边,亮晶晶的眼睛,清澈的眸底只有他清晰的身影,江寂塬没有拒绝,吃掉整颗葡萄,顺势舔了舔她的指尖,湿润的触感,头皮传达的酥麻,简单触电般的缩回手,小脸儿更红了。 江寂塬假装没看到简单的反应,余光里全是她,目光落在桌上的葡萄上,平淡的盯着她,简单进退两难,最后还是信奉不得不低头,承受某人的调戏。 时间过得很快,一人使劲调戏,顺便吃吃豆腐,一人承受调戏,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落地窗前,余晖下的海面变成深蓝色,迎着海风,简单手上拿着一张照片,少女挽着男人的手臂,脑袋垂在他的肩膀,男人的手搭在她的肩膀,视线里满满的都是她,身后金黄色的光芒笼罩在两人身上,淡淡的幸福仿若实质般映衬在辉煌的阳光下,将两人的影子踱的老长。 简单的指尖掩盖住江寂塬的大半张脸,看着照片一晃一晃的,傻傻的笑着。 “笑什么,这么开心。”江寂塬推门而入就看到少女笑靥如花,简单转身,扑进江寂塬怀中,或者说是拿他带回来的晚餐,笑眯眯的打着幌子,“想到你的时候,忽然就笑了。” “是吗。”江寂塬宠溺的勾了勾她的鼻尖,“小嘴儿比蜜还甜。”吻落在心心念念的唇上,浅尝即止。 第一天玩的尽兴,因为她的玩笑,在愧疚的情绪下,简单没有拒绝江寂塬的怀抱沉沉的睡去。 暮色之下,江寂塬的指尖描摹着她的唇形,微痒的痕迹让睡梦中的简单不适的躲避着,寻找保护罩般的埋进他的胸膛,熟悉的清爽味道让她抱住他的腰身,江寂塬不懈的再次伸出魔掌,熟睡的简单微眯着眼睛,在江寂塬唇上狠狠的咬了一口,随而再次趴在床上,江寂塬舔了舔唇,意犹未尽般的抱住她,呼吸着独属于她的味道,淡淡的柠檬清香,浅浅的茉莉花香,薰衣草的味道,柠檬是香皂的味道,茉莉花是洗发水的味道,薰衣草是洗衣液的味道,三种味道杂合在一处,莫名的好闻。 在这种味道之下,江寂塬不自觉的沉溺其中,紧紧裹住她的腰,被子盖住下半身,两人相偎相依,莫名的和谐。 简单醒的很早,窗帘没有拉下来,阳光从落地窗照进房间,简单将长发梳到脑后,露出饱满的额头,两人相偎的姿势,她的大部分头发被江寂塬压住,微微一动,头皮刺痛,简单的视线落在男人较为倦怠的面容,不忍心吵醒她,因安排出国旅游的事宜,男人已经一个礼拜未曾好好睡觉,处理好成堆的文件,每日才睡四到六个小时。   ☆、霸道总裁的宠妻之路(八) 微凉的指尖从他的眉心往下,滑落在高挺的鼻梁,他的睫毛很长,微微翘起,简单有点嫉妒,她的睫毛都没这么长,比起江寂塬,简单的睫毛较短,眼睛圆溜溜的,睫毛短短的,微微盖住她的眼睑,她的指尖再次往下,透过鼻梁,遗落在他的唇上,江寂塬的唇有点薄,颜色带着粉嫩的颜色,有些许少女的痕迹,但又不会显得女气,简单摩挲着他的唇形,都说薄唇的男人薄情的很,不知江寂塬是何种? 江寂塬给她的感觉,忠诚,可靠,信任,简单微微的出身,湿润的指尖将她吓了一跳,简单的身子绷起,头皮刺痛,简单嘶嘶的叫着,床上几根断裂的黑色发丝,江寂塬心疼的抚摸着她的长发,性感的嘶哑的嗓音让她心底一窒,“抱歉。” 简单触电般的下床,刚刚睡醒的江寂塬带着强势的侵略,那双注视着她的眸子像是东非大草原的雄狮面对猎物时的侵略,嗓音虽然轻柔,却莫名的性感,空气中似是有电流,一窜一窜的进入她的脑海与心脏,占据她的神经。 她的动作太过突兀,简单将发丝往后梳起,别扭的打着哈哈,“哈哈,江寂塬,不是说今天有惊喜吗,快点起来吧。” 说完逃似的钻入了浴室,像是一只小兔子,江寂塬揉了揉微抽的太阳穴,她方才的拒绝确实是让他心里微微抽起。 浴袍松松垮垮的落在他的腰间,江寂塬从床上下来,被子皱皱巴巴的,从镜子里看到自己的身影,江寂塬有一瞬间的了然,剑眉星如,如黑濯石般的眸子还残留着危险的光芒,眉眼间的凌厉还未散去,还未睡醒的慵懒间带着无形的威压,看不见摸不着,如鲠在喉。 简单洗漱完毕开门时撞入男人的怀抱,清凉的脸颊与火热的胸膛向碰撞,简单只觉得自己的脸颊也要同化了,低垂着脑袋,默默地不去看男人的目光,想也想象的到男人火热的目光。 吃过早餐后,两人一前一后上了车,简单坐在副驾驶的位置,车窗下摇的细碎声响,简单盯着江寂塬雕刻般的侧脸,“我们去哪儿。” 风拂过他的黑发,最上方有点儿旋旋的感觉,江寂塬的发丝看起来有点刺刺的,摸起来很软。 “嗯,去一个你会喜欢的地方。”看男人没有和盘托出的架势,简单觉得无聊,翻找着车内的东西,副驾驶前的小盒子,简单将里面的东西一一拿出来,东西还挺多,有坚果,板栗,核桃,凤梨酥,脐橙,零零碎碎的东西占据了前方的视线,简单的眼睛亮晶晶的,江寂塬会心一笑,对小吃货还是要抓准软肋,毫不费力。 一个半小时的路程在简单吃零食的时间流逝,时而喂给江寂塬一点儿,气氛倒也不尴尬,一道包的零食最后只剩下零碎的一点与大半部分的包装盒,简单的小肚子微微鼓起,江寂塬爽朗的笑着,简单很羞涩,还是忍不住扬起唇,她也不知道自己在高兴什么。 偌大的庄园,郁郁葱葱的树挡住大片的烈日,江寂塬驱车进入,铁门缓缓打开,车速缓缓变快,周围的风景如画般在她眼前滑落,简单环顾四周,满是新奇,欧式风格的建筑,修剪齐整的植被,赏心悦目的瞬间有淡淡的失落,被规整的事物,虽然好看,却缺少浅浅的自然意味,有些许的遗憾。 江寂塬车子一个转身停下,副驾驶的门被打开,简单解开安全带,被江寂塬拖着下了车,随后车被服务人员开去车库,简单与江寂塬换了衣服,坐上观光车,大概十分钟左右,大片的草原,寥寥人烟,简单疑惑的问江寂塬,“这里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当然是被江总包了,清场不懂吗?”刺耳的女生打破了简单的好心情,鲜红色服装衬的她白皙如玉,短发张扬,自信又自负,简单欣赏她外露的美,那眼底的戾气与不屑让她厌烦,简单挽住江寂塬的手臂,“你清场了吗?”粉嫩的唇微微嘟起,猫眼往上挑起,带着淡淡的委屈与炫耀,“怎么还有这些莫名其妙让人讨厌的人。” 江寂塬给了经理一个眼色,马上有人往女人身伸手,满含怨恨与楚楚可怜的眼神交换,简单扬起笑靥,在江寂塬唇上啄了一口,女人立马黑掉的脸让简单开怀大笑,“简简,你就这么开心。” “谁叫她说我土,虽然是事实,但是,莫名的难听来着。”简单的心眼儿很小,容不下人,“我们要干什么?打高尔夫球吗?我不会呢。” “我教你。”江寂塬抓住她的手,指尖拿着高尔夫球杆,手掌握住温凉的杆,手背是滚烫的温度,男人贴的极近,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脖子,简单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烧起来,想要挣脱掉他的手,又觉得自己反应过大,只能生生忍住,只是正常的举动,她怎么就这般把持不住。 “脚与肩同宽,膝盖微微弯起,臀部收紧,左手与球杆连成一条线,双肩与双手成三角形。”江寂塬抓紧她的手,她的姿势一一被纠正,“直视前方的洞口,然后,一杆进洞。” 江寂塬握紧她的手微微动作,简单的脑子混沌,江寂塬时不时的亲密相处,即使简单已经适应,但还是会忍不住的脸红心跳。 高尔夫球一杆入洞,江寂塬放开她的手,简单平复着自己的呼吸,“现在你自己试试。” 简单试着江寂塬说的姿势,小手用力一挥,眼睁睁看着小小的高尔夫球飞向远方,小脸蛋儿红了个彻底,透过指缝望向江寂塬,江寂塬的唇上扬起可疑的弧度。 “第一次难免的。”江寂塬安慰着,简单的丢脸好上一点,“那你第一次打得怎么样。” “第一次,像这样。”江寂塬握紧高尔夫球杆,轻轻一挥,球准确的进入洞中。 简单:“......” 你这是*裸的炫耀好不。 随后简单又试了几次,皆是铩羽而归,让她没了兴致,帽子挡住大面积的烈日,简单的脸颊还是滑落湿润的汗珠,脸上黏糊糊的,让她很是不舒服,简单便直接坐在阴凉之地,喝着凉爽的冷饮,吹着凉风,驱散了接踵而来的炎热。 简单的背听得很直,视线落在江寂塬身上,白色的套装将他的身影衬的挺拔修长,他的腿又长又直,只是静静的站着,令人赏心悦目,简单的视力很好,可以清楚看见从他额间滑落的汗珠,圆滚滚的从高挺的鼻梁滑落,很是性感。 男人的身影愈发的近,简单用手撑着下巴,眼睛迷离,江寂塬勾起她的下巴,直直的撞进他的眼里,“可饿了。” 简单摇了摇头,又点点脑袋,零食消化的七七八八,本来不饿的,江寂塬提出来她倒是饿的紧。 两人换了衣服,洗了澡后,身体清爽,从心底传达的舒适,车子在一座放在前停下,被竹林所笼罩,地上飘散着零星的竹叶,隐天蔽日,倒是不怎么热,江寂塬扯着她的手,踏在平地上,步伐稳重。 复古的牌匾上刻着潮轩阁三子,入木三分,古风味十足,踏过高高的门槛,楼台亭榭,小桥流水,假山刻画的栩栩如生,宛如古代的府邸,在异国他乡能见到这般场景,实属不易,简单勾住江寂塬的指尖,“你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 “偶然发现,来过几次便记住了。”江寂塬选了一个包厢,里面的服务人员穿着各式的旗袍,古色古香的装饰倒是与旗袍不甚搭配,但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包厢不算是封闭式的,靠窗的位置能看到外端的小桥流水,楼台亭榭,池子里的金鱼翻滚着,简单拿着鱼食,小点的扔入池子里,看着金鱼争先恐后的抢食,忍不住再次放入鱼食,放入大概一半的时候,江寂塬阻止她,视线落在不远处喂鱼的食客,简单会意,将鱼食放下,趴在桌上紧盯着江寂塬立体的五官,“江寂塬,回去我们养只猫吧,每天给它吃一条鱼。” “好。” 菜很别致,装饰的很美,味道比不上国内,简单还是吃的很开心。 解决掉午餐,源于天气太热,听闻山上有温泉,简单咋呼的朝江寂塬撒娇,要求他带她去。 江寂塬带她来这里,便是有了带她前往的心思,看她这般求他,心里恶趣味泛滥,索要了深吻才答应。 睡完午觉,简单躺在竹床上,盯着翠绿的天花板,竹叶的青翠清晰,脑海里忽然闪现布满碎花的天花板,脑袋触电般的疼痛接踵而来,脑海里闪过金家人的身影,简单捂住脑袋,眼睛紧紧眯着,试图减轻那股钻心的疼,脑袋似是灌了水,一波接着一波,额上的密汗弥漫。 小脸因为疼痛苍白无力,江寂塬抱住她,轻柔的为她抚摸额头,疼痛中止,简单全身都冒着汗珠,黏糊糊的,“江寂塬,以前,我生命中是不是没有你。” 软乎乎的声音,带着无力的脆弱,江寂塬心底疼惜,轻微的抽痛着,抚摸着她的发丝,额头抵住她的脑袋,“怎么会呢,从今以后,你的生命中只有我。” 简单闭上双眼,晶莹的泪珠如掉了线的珍珠,落了一地。   ☆、霸道总裁的宠妻之路(九) 傍晚时分,被昏暗的罩掩盖的天空,只剩下散发着细碎光芒的星辰,简单睁开眸子,心底的郁郁散去,暖流充斥着,男人躺在她身旁,夏日虽热,她不忍推开。 没有开灯,室内只有一层淡淡的光影,简单可以清楚看见男人深邃的双眸,“江寂塬,我们去泡温泉吧,你答应我的。” “好,吃完晚餐去。” 两人上了山,夜晚的山顶有点冷,江寂塬将他的外套披在简单身上,十指相扣,登山山峰的瞬间,迎着风,简单心里满满的成就感。 温泉山庄在山顶,带着汉朝复古的装饰,可能是需要上山的缘故,温泉山庄里的人极少,简单喜滋滋的进了山庄,换了汉服,穿着木屐,踩在地上耷拉耷拉的声音极大,简单很喜欢这种声音,在走廊上走了一圈又一圈,江寂塬也换了汉服,寸板的脑袋显得格格不入,还带着些许的滑稽,简单望着他,他也望着她,四目相对,相视一笑。 温泉山庄是男女共浴,出于隐私的保护,一般是两到四人人一组,类似于餐厅包厢的感觉,每个包间的水都是隔开的,也不用考虑卫生的问题,水热乎乎的,往上便能望见布满星辰的天空,简单迫不及待的脱掉和服,扑腾一声跳入温泉,小小的水面泛滥大大的波涛,随而是只穿着一条小内内的江寂塬,朝着简单的方向扑倒,扑面而来的水面差点呛住简单,简单整个人被江寂塬托在水面上,倒是多此一举了。 简单大方的给了江寂塬一个白眼,江寂塬大约一米九,比她高三十厘米,温泉的高度对他毫无威胁,甚至露出他的胸膛,“放我下来,我要游泳。” 江寂塬耍着无赖,抓住她的腰就是不放,带着笑意的眸子比起漫天的星辰更加闪耀,简单恍然凑近,“你真的不放吗。”温热的呼吸带着甜馨的味道洒在他的脸颊,江寂塬心底荡漾,大掌一松,简单就像是出逃的鱼,肆意的在水中散漫游荡,或仰泳,或蛙泳,或蝶泳,怎么好玩怎么来,大约二十分钟左右,喉间干涩,简单趴在岸边,灌了一杯水。 反观江寂塬,倒是名副其实的泡温泉,坐在楼梯上,手臂露在上方,露出大半个胸膛,简单一般在深处游荡,玩腻了些许便也随着江寂塬的模样,躺在他旁边,夜晚微凉的风落在脸上,冲散了几分灼热。 江寂塬睁开双眼时,简单已经微微睡着,小巧的脸蛋与鼻尖泛红,像是红彤彤的苹果,上面挂着几颗水珠,勾的江寂塬心里痒痒的,像是有羽毛瘙痒着,又痒又软。 简单感觉呼吸有点困难,唇上有点痛,有点麻,有人在抢夺她好不容易占有的呼吸,一寸一寸,一点一点的减少,朦胧之间,简单的手在水中滑动中,隐约触碰温热的物体,像是抓住最后一棵稻草般,紧紧的拥住他,温热的水面打在她的脖颈,上下震荡,简单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江寂塬拖住她的小屁屁,整个人像是抱孩子般被他抱住。 忽然的羞涩让她有些许的恼怒,小手大力的抓住他的脸蛋,直到绯红才放开,反之,得到的男人变本加厉的掠夺,两人放开时,皆是气喘吁吁,江寂塬站在中央的位置,简单精疲力尽,紧紧抓住他的脖子,像个孩子般爬到高处,艰难的呼吸着。 江寂塬的身体有些许的僵硬,贴在后背的柔软让他心绪微动,直接一个反转,将她从上方掉落下来,平静无波的水面被打破,简单不屈不挠的扑倒,结束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简单精疲力尽,趴在江寂塬的背上疲惫的睡去。 黑漆漆的天空,江寂塬背着简单,手掌拖着她的小屁屁,心里是无与伦比的满足,简单浅浅的呼吸,双手交叉环住他的脖子,微微的嘟囔着,“江寂塬,我好累。” “还有,谢谢你。” 坐上回程的飞机,简单的心情依旧好的一匹,窗外的蓝天依旧,这几日她过得很开心,男人似乎疲倦的很,上了飞机便掩目而睡,简单抚平他眉间的褶皱,将他的脑袋靠近她的肩膀,笑嘻嘻的闭上眼睛,也朝他的脑袋靠拢,他的发丝很柔软,贴在她耳际,软软的,痒痒的,她不抗拒,带着淡淡的心安。 假期结束,江寂塬马不停蹄的赶往公司,简单在家闲散的紧,每日吃吃喝喝,看看小说,翻翻电视剧,偶尔出去逛逛街,但在烈日洋洋的威胁之下,果断的放弃出门,回到空调房内当个小白猫。 在回来的第二天,江寂塬带回来一只白色的波斯猫,小小的一只,皮毛蓬松,看起来胖乎乎的,大眼睛萌萌哒,一下子就蛊惑了简单的心,每日对它不离手。 暑假过去一半的时间,简单偶然发现自己肥了一圈的腰身,满满的罪恶感袭来,日子过得太好,都没了危机感,于是,在接下里的日子里,简单又多了一件事,健身,顺便带着养的胖嘟嘟的肥肥健身,肥肥长大了一圈,那皮毛愈发蓬松了,简单抚摸着它的皮毛,倒是多了几分肉肉的痕迹,肥肥不堪受辱,在简单健身时,果断的遁走,简单也不是无计可施,果断的断了肥肥一半的食粮。 不得已,肥肥每次只能找男主人寻找安慰,每当江寂塬回来时,巴拉着江寂塬裤脚的模样,别提多可怜了,简单每次都会视而不见,对着肥肥冷眉直视,“找靠山也没用,他不站在你那边。” 求了多次无果后,肥肥似是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每次江寂塬回来,都会用充满怨恨的神情望着态度亲密的两人,每当看到这里,简单被萌了一眼,忍不住多给了他一点猫粮。 暑假顺利结束,简单的腰回到以前细软的模样,心里松了口气,江寂塬的神色莫名的冷了一度,对着肥肥就是一顿搓扁揉,肥肥喵喵的不停地抗议,简单都会给他一个白眼,温柔的给肥肥顺毛。 经过三个月的修养,宛婷婷的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双腿由于粉碎性骨折,留下了深深地痕迹,疤痕狰狞而丑陋,宛婷婷厌弃的不愿看见,只能穿着长裙掩盖住腿上的疤痕,重点是,因为还需取钢板,她腿上的疤痕还不能进行手术,这让她更是烦上加烦,已经到了开学的日子,宛婷婷所需上的大学崔柔与宛家俊已经打点好,宛婷婷无需关心,就连军训都被处理好了。 宛婷婷脸上一片戾气,一个月连接连打来的电话让她心生烦闷,贪得无厌,得寸进尺的人,是时候应该消失了,熟记在心的号码,宛婷婷犹豫片刻,眸底迸发冷冽的光芒,“将那人约出来,解决掉。” “婷婷,这着实不太妥吧。”宁遇嗫嚅着嘴唇,对宛婷婷说出的话有点惊世骇俗。 “你对我就这点心思,还说爱我,就这点事都做不到。”浓浓的嘲讽意味,宁遇眉心狞着,“婷婷,我定会证明给你看。” 变成忙音的手机,宛婷婷阴狠一笑,静静的梳理好自己的短发,镜中映衬出宁静娴雅的女子,纯净的不可方物,仿若方才狰狞可怖的少女并未出现般。 简单的录取通知书是江寂塬从简单的班主任手中拿过来的,同时江寂塬也解释了简单失忆的缘故,班主任通情达理,对简单的遭遇很是担心,被江寂塬安慰住,并表达了简单的歉意。 简单考上了c市的民安理工大学,江寂塬默认的缘故是他也会与简单一同前往c市,不然,他怎会这般的大方,他在哪儿,她便在哪儿。 这日阳光明媚,空气中流淌着灼热的味道,简单抱着肥肥上了车,司机平稳的发车,到达c市需要两个小时,江寂塬怕简单无聊,买了许多零食供她解闷,简单有轻微的晕车,车内淡淡的晕闷味道,只有吹着风,分散注意力,简单心底才好受点。 车窗大开,阴影处,简单趴在窗前,微眯着眼睛,风吹拂着她的发丝,心底的闷闷方才好受点。 车缓缓的驶向正轨,宁珍手里提着塑料袋,眉头皱的极紧,若是她没看错,方才趴在窗前的少女,是,是她那不中用的养女,简单,失踪了几个月,忽然现身,还勾搭了不知名的男人。 宁珍试图追上去,无奈那车已经开的极远,回到家,宁珍将食材水果放入冰箱,急忙打通宛婷婷的电话。 “什么事?我现在没钱。”宛婷婷的语气有些许的不耐烦。 “婷婷。”宁珍心里苦涩,确实,每次她打电话给婷婷,十次有九次是要钱,血缘的情分在缓慢的流逝,“婷婷,你先别挂电话,我,我今天好像看到简单了。” “简单?她不是失踪了?怎么又出现了。”宛婷婷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要爆炸般,所以说简单根本就没死,那个赌鬼还利用此事讹诈她,简直不可描述。 “把你看到都给我说一遍。” 挂掉宁珍的电话,宛婷婷的脸狰狞的宛如恶鬼般,所以说,她策划的车祸,不仅没搞死简单,还让她因祸得福,攀上了某个人的大腿。   ☆、霸道总裁的宠妻之路(十) 心底的阴霾愈发严重,宛婷婷再次拨通电话,接通的那一瞬间,宛婷婷的语气一变,“宁遇,别动那个赌鬼,将他给我带过来。” 宁遇慌乱不堪,掌心还残留着炙热的猩红味道,“婷婷,我,我,那个人已经死了。” “什么!”转念一想,宛婷婷平静下来,温柔的开口,“处理好后续,宁遇,我相信你。” 合上的手机,宁遇慌乱的五官变得冷静,开车回到案发地,麻利的处理好赌鬼的尸体,即使动作不熟练,但是有条理的分析利弊,最后几乎毫无痕迹。 于淮收到视频时正在吃饭,看到视频里的场景时,差点将食物给呕出来,实在是太过于血腥,最后,于淮的午餐没吃完,直接被他扔进了垃圾桶,视频被他完好的剪辑存好,而落在赌鬼身上的监视器,则是被于淮远程爆炸,只剩下淡淡的黑灰,隐藏在泥土之间,没了痕迹。 接到于淮的电话时,江寂塬有些许的不耐烦,小女孩睡得正沉,趴在他的肩膀,甚至还带着可疑的液体。 “有什么事,没事我先挂了。”江寂塬正想挂断电话,于淮机智的开口,“有事有事, 是关于嫂子的。” 江寂塬的动作一顿,不耐烦的语气变得冷静,“什么事。” 于淮:“.......” 重色轻友的家伙,有这般损友简直了。 “还记得撞了嫂子的那个赌鬼吗?”于淮试图抛出诱饵,可惜江寂塬完全不予理会,“如果只是这般,你可以选择不说。” “行行行,我说,那个赌鬼被害了,宛婷婷被赌鬼折腾的心生怨念,让宁遇将他杀了,不过,我机智,在他身上装了监视器,得到了致命的证据。”于淮得意洋洋的等待夸奖,却是传来的手机忙音。 于淮:“......” 他做的这些事都是为了谁,呜呜呜,他要抗议,不行,他定要会会将江寂塬勾搭走的嫂子。 于淮收好手机,短暂的收拾好行李,急速的定了前往c市的机票,真是傻,有飞机不坐,偏要做汽车,傻了吧唧,他才不会告诉江寂塬这个事实。 事实上,这只是江寂塬为了让她更好的依靠他而使得心机罢了。 窗外连绵不断的山峦,清凉的微风透过金色的光拂过脸颊,简单睡了一个半小时,唇角带着濡湿的痕迹,在对上江寂塬的目光时,简单不自然的转移目光,尖尖的耳朵布满了红潮,江寂塬从后座拿过零食,将乳酸菌的包装袋撕开,递给简单。 简单咬着吸管,圆润的习惯被她要成干瘪的模样,看她如此,江寂塬就知晓她还未睡醒,从她手中抢过乳酸菌,换上新的重新递给她,“不要咬吸管。” 江寂塬的声音冷冷的,硬硬的,每一个字像是掐着声线说出来的,本应该给人遥远的距离感,简单却觉得无比的温馨,她趴在他的肩膀,乳酸菌被喝了大半,软糯的开口,“江寂塬我想吃牛肉粒和薯片。” “等会儿。”江寂塬微微站起身,从后座拿出一个淡蓝色的盒子和一个大的塑料袋,简单翻开盒盖,里面有挺多的小东西,巧克力,饼干,糖,牛肉粒也整齐的躺在侧面,最让她惊讶的是小巧的便当。 “江寂塬,你怎么知道我想吃寿司的。”简单的眼睛瞪得圆溜溜的,江寂塬拿出便当,从身后变出一双筷子,小巧可爱,顶端尖尖的,让简单一下子就喜欢上了。 江寂塬将筷子给她,简单爱不释手,耳际只有江寂塬淡而温柔的声音,“我还不知晓你,趴在窗口盯着寿司店眼睛都不眨一下。” 简单塞了两块寿司,腮帮子鼓鼓的,像只蠕动的小松鼠,“其实,我只是无聊而已。”简单挑眉,亮晶晶的盯着江寂塬的嘴唇,“啊。” 加了寿司的筷子到达江寂塬唇角,江寂塬的目光落在寿司里端倪隐藏的胡萝卜上,坚决不张嘴。 简单狐疑的将寿司塞进嘴里,嘟囔着,“多大的人了,还挑食,羞羞脸。” 江寂塬只是盯着她,唇微动,他背着光,淡淡的金色柔光从他后背显现出来,将他脸上冷硬的线条衬的柔和起来,那因浅笑而勾起的唇,无声的撩动着她平静的心湖,浅浅的,缓缓的扬起涟漪,简单顿时觉得口干舌燥起来,将乳酸菌喝了个干净,随后又拆了一瓶,喝了大半才掩饰住心底的渴望。 “江寂塬,你真的不吃吗,很好吃的。”简单望着只剩下一个的寿司,夹起落在江寂塬唇边三厘米的位置,江寂塬微微张唇,简单眯着眼睛将寿司塞入自己嘴里,美曰其名,不懂得欣赏,“既然你不吃,那我就自己独享了。” 小计谋得逞,简单得了孩子还卖乖,那小眼神,挑衅味十足,江寂塬的目光变得火热起来,她的唇因为喝了乳酸菌的缘故,湿润润的,带着引人浅尝即止的诱惑。 “很好吃?”简单疑惑的点点头,怔愣的望着江寂塬放大的俊脸,他的唇稳妥的贴在她的唇上,动作温柔而细致,简单感觉自己有微醺的痕迹,就像是喝了酒,意识清醒,身体因人自醉,迷茫的眨巴眨巴眼睛,看他白皙好到爆的皮肤与长而翘的睫毛,小刷子似的微翘,江寂塬微微放开她,暧昧的开口,“接吻是需要闭上眼睛的。” 简单连忙闭上眼睛,耳朵红彤彤的,像是被老师训了的小孩子,他的唇重新贴上她的,舌尖一遍又一遍的扫荡她的牙床,简单只觉得痒痒的,接触的位置带着一股电流,让她短暂的丧失了思考能力。 简单吃的是饭团寿司,不过被卷成小块,里面有金枪鱼罐头、胡萝卜、菠菜、鸡蛋、海苔,各种味道杂合在一处,还混杂着酸甜的乳酸菌,江寂塬一寸一寸的品尝,似是要吞噬她,津液交杂,就在简单觉得自己像是失去水的鱼般,江寂塬放开了她,简单的眼眶微红,湿润的眼眸杂着魅色,媚眼如丝也就这般吧。 “味道果然极好。”简单的脸颊彻底成了好猴子屁股。 狠狠的瞪他,没一丝威慑力,倒是让江寂塬的心火热起来,压抑住心底希望的念头,江寂塬抓住她的手,小姑娘还年幼,不能太过孟浪,若是吓跑了可咋办。 “你在我身边,真好。”江寂塬将恼羞成怒的她搂在怀里,下巴枕在她的额上。 陈叔透过后视镜盯着抱在一起的两人,也没好意思打断两人的相处,其实他早就到达民安理工大学,奈何两人的气氛着实太好,他不好意思打断,只好又溜了一圈,“少爷,已经到了。” 感受到江寂塬冷冽的眸光,陈叔暗暗叫苦,实在是人太多,堵车,若非如此,他定是再跑一圈。 江寂塬穿了牛仔裤与衬衫,从后备箱拖出行李,牵住她的手,出色的外貌与细心的动作一下子吸引了众人的目光,简单有点儿害羞,还是没有放开江寂塬的手,反而攥的更紧了,“江寂塬,貌似你很受欢迎的样子。” 酸溜溜的语气,江寂塬贴近她,在她唇上烙下一吻,“这样可好。” 简单害羞的紧,眼睛却是亮晶晶的,果然,围观的目光少了几许,简单甚至能听见少女心破碎的砰砰声。 初来民安,简单的心是汹涌澎湃的,对陌生事物的新鲜与好奇以及对这个她即将度过四年的大学的兴奋,江寂塬早在一月前熟悉了民安的地形,所以,她左手牵着她的手,右手拖着行李,轻而易举的走过了所有流程。 灼热的阳光不容小觑,即使是江寂塬,不怎么出汗的体质,额上也多了一层密汗,两人在综合楼停下,简单从他口袋里摸出淡灰色的手工手帕,质地柔软,简单折叠成长方形,细腻的擦拭掉他额上的汗珠。 宛婷婷的手攥得紧紧的,指甲刻入掌心,尖锐的疼痛没有引起她的神经,宛婷婷愈发疯狂了,眸底的阴鸷与阴冷,近乎扭曲的脸蛋,显得有些丑陋,她盯着前方亲密的两人的身影,微微的出神。 崔柔缴完费,司机拿着行李跟在后方,“婷婷,发什么呆,民安的环境还不错,在接下来的四年你也过得舒坦。” 宛婷婷形态得体,保持在崔柔面前的乖巧与恬静,“妈,我们先去宿舍,军训有没有帮我推脱掉,我现在的模样,可怎么参加军训。” 崔柔心底泛疼,抚摸着宛婷婷额前的碎发,手术的关系,宛婷婷的头发全部剃光,两个月的生长,变成了四五厘米的模样,配上那张清秀的五官,倒有点假小子的模样。 宛婷婷是不想以这般模样出现在众人面前的,自重生以来,宛婷婷竭尽所能将自己的事情做到完美,不管是容貌还是动作举止,但是,想到那个出色的男人,宛婷婷第一次违背了自己重生来所制定的原则。 前世,因为简单那个贱人,她吞噬在火海中,没想到再次睁眼,她回到了五岁,她最无忧无虑的一段时光,自此,她开始规划自己的人生,她找到了宁珍与金准,让他们收养了简单,让她成为她的垫脚石,这次,她定不让简单毁灭她努力铸就的城堡,上辈子就是她太心软,让她一步一步的成长起来,优秀到让宛家俊都无法忽略的地步。   ☆、霸道总裁的宠妻之路(十一) 前世若不是简单的孤注一掷,凭借宛家俊的商人本性,定会舍弃她而取简单。 但是,重生来的变数太多,方才陪伴简单的那个男人,看来她精心策划的车祸让她因祸得福,反倒是让她遭遇了无妄之灾,宛家俊也曾查了她的车祸,事实上确实只是意外,即使事实摆在眼前,宛婷婷心里还是怪怪的。 宛婷婷沉思着,崔柔在她眼前摇着手,阳光忽明忽暗,“妈,怎么了?” “这孩子,怎么心神不宁的。”崔柔抓住她的手,“我说,军训的事情推脱不了,民安的校风很是严格,你进入民安是因为你爸爸与校长是玩得好的朋友,民安理工大学的军训上到新来的老师,下至新生都是需要军训的,不过介于你的特殊情况,军训期间,婷婷你可以不参与训练,但还是需要前往,不然,你爸爸不好与校长交代,毕竟,这是民安的传统。” 崔柔的话,宛婷婷听懂了,民安不可能因为她这个无关紧要的人破坏了几十年来的传统与原则,说到底还是分量不够,宛婷婷掩饰住心底的扭曲,亲昵的挽着崔柔,“妈妈,我知道了,我会参加的,现在还是先去宿舍,听说民安军训一个月都是需要住校的。” 可怜兮兮的话语,成功得到了崔柔的怜惜,“什么?住校?这不行,你的腿一个人怎么能安置好,而且宿舍还有那么多人,要是磕到碰到,可是一辈子的事情。” “妈,我没事,我可以的。”宛婷婷微垂着脑袋,做足了懂事的乖巧女儿模样,崔柔看的愈发心疼,“那可不行,婷婷,我们军训不训了,让你爸去处理这些杂事儿,现在我们先回家。” “妈。”宛婷婷抓住崔柔的手,眼珠了暗含泪光。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宛婷婷跟在崔柔身后,安静的没有存在感,在崔柔看不见的地方,宛婷婷温煦的笑了笑,迎着阳光,本该是温暖的情绪,传达的寒意让灼热的阳光都褪了色。 简单的宿舍在三楼,不算高也不算矮,因为新生的缘故,宿管阿姨特别宽容,给了简单钥匙,在看到江寂塬时非但没有冷艳相待,全程都是笑脸盈盈,抬头纹都有了深刻的痕迹。 宿舍是四人间,宿舍浴室与阳台不缺,上床下桌,极为保护个人隐私,对此简单很满意,宿舍被打扫的很干净,只需铺好床,就能直接入住,江寂塬细心的打量宿舍的装饰,表情微微紧绷,简单哭笑不得的捏了捏他的脸颊,在她看来,宿舍的环境已经极好了。 “行了,被绷着张脸,一点儿都不好看。”江寂塬抓住她作乱的手,转为搓揉捏,“男人要什么好看,宿舍这么狭窄,还要住四个人,你肯定不习惯,等军训结束后,你就搬出来和我住,家里宽敞,还有王婶在。” 简单有点儿犹豫,提到王婶,她有点想念王婶做的肉末茄子,宫保鸡丁,手撕鸭,玉米排骨,酱烤猪蹄了,隐晦的吞了吞口水,男人那诱拐的痕迹明显,恰巧有人推门而入,简单刚想答应便转为敷衍态度,“这事儿等军训后再说。” 江寂塬很生气,冷气不要命的散播,简单倒是没啥感觉,天气这么热,正好凉快,陈叔忍不住的缩了缩身子,铺好的薄被整齐的布置好,陈叔爱干净,简单所需要用的,都被陈叔给擦了一遍。 “少爷,都弄好了。”陈叔称职的站着,给了简单一个小眼神,简单立马会意,方才进来的小姑娘站在门口,怯怯的模样,让她都有点心生不忍,简单偷偷掐住江寂塬腰间的软肉,江寂塬这才克制住不断散发的冷气。 “你好,我叫简单。”恰到好处的笑容,不亲密不疏离。 小姑娘怯弱的开口,“我叫岑慧慧。”岑慧慧低垂着眼睑,呆呆的望着洗得发白的运动鞋,拿着行李的手无意识的落在后方,见两人走过来,受到惊吓般的往后退却,简单试图开口,对上岑慧慧类似于受惊的小兔子般的眼神,也没了兴致,与江寂塬一同出了宿舍门。 岑慧慧松了口气般的选了自己的床位,放在行李箱的手紧了紧,又松了松,反复几次,才冷静下来,收拾床铺。 开学有两天,简单特意第一天过来,军训后天正式开始,明天晚上是教官见面会。 两人手牵着手,林荫树下上端的枝叶沙沙的响着,杨果果透过空隙钻了下来,费力的洒在地上,刻画它的余温,简单喜欢低下头望着阳光穿透下来,斑驳的影子落在身上,对着她的动作一晃一晃的,这会给她一种太阳跟随着她的错觉,可能是孤单太久,久而久之形成了习惯,即使失忆,这也成为了占据她脑海的下意识动作。 江寂塬托着她的手,“简简,我带你去公司,在c市,作为未婚妻,也是应该熟悉熟悉未婚夫的工作地点,来个突袭也行。”男人笑的时候,眼角的纹路会微微的皱起,唇角的细微弧度给人一种笑开了的错觉,简单总喜欢戳着他的脸颊,猛地扑入他怀里,“江寂塬,我很信任你的,如果你真的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我不会怪你的,真的。” “傻姑娘。”认真的脸,带着决然的抗拒,江寂塬知道,她不会怪他,只会将他驱逐她的生命,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嗯,现在是下午两点半,简简不饿吗?” “饿,江寂塬,我好饿,我想吃落樱街道的花甲粉。”简单有些许的疑惑,落樱街道,那是什么地方?“江寂塬,你知道落樱街道吗?为什么我会知道,可是我不记得。” 女孩的迷茫着,徘徊着,不安着,指尖微微泛凉,江寂塬紧握住她的手,“是我告诉你的,你不记得了?” “是吗?”简单狐疑的望着他,得到肯定的答复才恢复了笑靥,“那我们就去吃花甲粉吧,那里的花甲可好吃了,一点都不腥。” “嗯。”江寂塬任她拖着他的手,蹦跳着往前,江寂塬淡定的迈出步伐,只需要踏出几步就能跟上她的步伐,毫不费力。 落樱街道是民安理工大学一条较为著名的街道,里面的小吃遍布,大部分只晚上开房,俗称为夜市,小部分整日开放,花甲粉便是如此,开学季,落樱街道的人还是挺多,超市的学生络绎不绝,大部分是买生活用品。 “江寂塬,我好像忘了一件事。”顺着简单的目光,江寂塬了然,“陈叔已经准备了,放在阳台侧面的桶里,上面有两个盆,热水壶也放在阳台,军训若是辛苦,自己打点水泡泡脚,不然腿会手上,防晒霜与水乳都放在你桌上,军训的时候一定要记得涂,不然会晒黑几个度。” 巴拉巴拉的江寂塬,简单憨笑着,傻傻的望着他,“笑什么。” “江寂塬,你唠叨的时候真相老妈子。” “是吗,有我这么帅的老妈子。”江寂塬撩了撩额前地碎发,自恋的模样让简单的笑意愈发深了,“江寂塬,没想到你平日里也有自恋的时候。” “那是,我只在你面前自恋。” 简单戳着他的脸颊,“羞羞脸。” “在自家媳妇面前要什么脸面。” 简单:“......” 江寂塬,没想到你是这样子的人。 花甲粉的人很多,桌子大部分都被人给占据了,简单拉着江寂塬坐在第一排左侧的位置,两人桌的正好适合,简单的手撑在江寂塬的肩上,“你在这里坐着,我去点餐。” 江寂塬抓住她的手,“男士优先,不是吗。” 简单挥掉她的手,大大的猫眼传递着浓厚的不屑,“乖,姐姐很快回来。” 后座隐晦的噗呲一声,简单呵呵的走开,眉眼完成弯月的弧度,江寂塬的手落在额上,若有所思,他是给了她什么错觉吗。 花甲粉的速度很快,大概两分钟左右,简单感觉自己不过是拿了两杯饮料的时间,桌上已经上了花甲粉。 简单加了配菜,腐竹,豆角,香菜,萝卜与海带丝,简单不喜欢吃香菜,香菜自然是全部给了江寂塬,望着江寂塬碗中大片的绿色痕迹,简单的心情舒畅起来,“江寂塬,香菜可是很好吃的,你多吃点。” 女孩喜滋滋的将香菜夹在他碗中,江寂塬淡定的将香菜捡在旁边,顺带着将花甲的肉放入简单碗里,简单盯着他笑开了花,粉丝,肉与鲜嫩的汤夹杂在一处,简单一口咬进嘴里,心里莫名的舒坦。 望着吃的这般开心的简单,江寂塬感觉自己的胃口更好了。 填饱肚子后,江寂塬带着简单去了公司,越过前台,江寂塬上了总裁专用电梯,简单不喜欢电梯的失重感觉,脑子晕乎乎的,撑在江寂塬身上,终于到达二十五楼,如释重负的出了电梯。 秘书见到江寂塬的时候还有点吃惊,第一次望见穿的这般休闲的总裁,“总裁。” “你想喝什么。” 嗯,她能说她吃饱了,现在不想什么都不想喝不,简单眨巴眼睛,“嗯,咖啡吧。” “一杯咖啡,一杯纯牛奶。”   ☆、锁该章 很抱歉,本章节因为堵车、修改等原因,暂时锁定本章节,敬请各位亲亲谅解炮灰逆袭手册!飞过去看其它章节吧!   ☆、霸道总裁的宠妻之路(十三) 隔日,简单中午回了学校,果断拒绝了君衍的诱拐之意,寝室四个人,简单开宿舍门的时候,三人都在,均是直直的盯着她,简单露出婉约的笑,“你们好,我叫简单,来自a市。” “你好,我是徐宁,本地人,昨晚你不在,我还猜测睡在我右侧的是哪个美女呢。”简单弯起眉眼。 徐宁的性格较为活泼,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余下的是已经见过的岑慧慧与性格较为冷淡的于菲,于菲手中捧着一本书,她进来时,她的目光短暂的落在她身上,微微十一目光又落在她的书上,而岑慧慧,她的举动让简单有些许的反感,不知是性格使然,还是本以为之,她对她有种轻微的惧怕感。 她不喜欢性格过于懦弱的人,不管是男生还是女生,既然处于小型社会之中,你不欠任何人,又何必将自己处于低端的位置。 阳台的视野很好,傍晚时分,天空中一片恢弘,大片的夕阳染红了整个天际,像是染红的鲜血,有些许的刺眼,简单半遮住眼睛,将洗好的军训服取下放在床上,收拾好衣服前去了浴室。 她的头发很短,柔软而细碎,发丝根根及细,相比起君衍刺起来的短发,她的摸起来更是舒服,简单正在擦拭头发的动作顿住,想起男人绯红的脸颊,心里涌上一份暖流。 “简单,七点赶到操场,现在是六点四十五,我们该出发了。”简单的头发还处于半湿的状态,徐宁穿着军训服,军绿色布满了视野,简单微微一笑,被徐宁身上的青春活力所渲染,“嗯,我穿好衣服便能出发了。” 民安的操场占地面积很大,简单几人到达的时候操场上站满了人,入野之内皆是一片军绿色,少年少女的青春洋溢,对大学生活初始的热情缓缓的传递出来,周围只能听到嘤嘤嗡嗡的声音。 透过麦克风铿锵有力的声音传达操场的每个角落,瞬间鸦雀无声,随着整齐的步伐与坚挺的身姿,一排排的教官踏着直线走上了高台,他们的帽子整齐而端正,每一个动作像是规范好的,一丝不苟的展现在众人面前,台下的学生眼神狂热,男生是对那满腔热情释放的渲染,而女生,则是对教官的单纯崇拜与对颜值的欣赏。 “立正,稍息。” “向左转,向后转。” “立正,稍息,敬礼!” 标准的军姿,简单的背挺直,望着台上一张张黑黝黝的脸,斜着仰望天空,布满天空的满天星辰,她还真是年轻呢。 军训一个月,前二十天是封闭式的训练,一开始是平常的军姿训练,随着时间的延长,简单等人每日也是苦不堪言,带她们的教官大概二十二三岁左右,严厉的没有人性,男女平等,若是团队里有某人违反纪律,处罚的是整个连,一开始大家乐此不疲,后来的兴致也淡了。 五点左右,简单拖着疲惫的身体跑向宿舍,身上脏兮兮的,她嫌弃的很,简单很受不了的一个军训规定是,洗澡or吃饭,对于有轻微洁癖的简单来说,她选择洗澡,吃饭则是徐宁冒着生命危险偷偷的拿回宿舍给她。 洗完澡后简单将沾满泥灰的军训服清洗干净,黑色的碎发被微风扬起,凉凉的,“简简,快点出来吃饭,我知道你定是等不及了。” 简单摸着自己唱空城计的小肚子,微笑着接过饭,“热水壶里还有一半的热水,你先去洗澡。”话音刚落,岑慧慧已经拿起桶与换洗的衣物进了浴室,徐宁翻了翻白眼,简单会意,无奈的双手垂在空中,手掌朝上。 徐宁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也不在乎被弄脏的地面,简单打开饭盒,最上方是辣辣的鸡腿,简单从柜子里拿出一大瓶干辣椒,这是贵州的特产,咬下去脆脆的,辣辣的,像是吃小零食般,徐宁双眼放光,嘴唇微微嘟起,抱着一罐子辣椒身子直摇晃,“简简,还是你最好了,食堂的骚年实在是太凶残了,老娘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挤入了打饭窗口,剩下的只有零散的青菜叶子,连一块剩肉都没剩下,没有肉,我好空虚。” “你这个鸡腿还是我从别人手里抢来的。”徐宁挑起眉,漂亮的凤眼弥漫出精致的光芒,弥漫着的“快点夸我”,宛如宠物猫迫切需要得到主人奖励般,如出一辙,简单的唇一翕一和,“这一罐子干辣椒就交给你了。” 简单从柜子里再次拿出一个小罐子,徐宁在缝隙中看到小柜子里满满的零食,心中像是刚刚爆出来的烟花,闪耀了整片天空,徐宁抱住简单的手臂,“简简,没想到你竟是隐形富婆,求包养。” 指尖落在她的额头,狠狠的往后戳去,简单让开位置,“自己选吧,看你喜欢吃什么。” 徐宁呵呵的双手握拳,摩擦着指尖,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模样,将简单给逗笑了,“行了,别装逼了,不然我可要收回来了。” “那可不行,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徐宁选了牛肉干与一些坚果,简单关上柜子,岑慧慧拿着衣服走了出来, “去洗澡,等会儿又该集训了。” “遵命。”徐宁给简单敬了个礼,然后喜滋滋的咬上一口牛肉干,收拾着衣服去了浴室。 “岑慧慧,要吃辣椒吗?”岑慧慧隐晦的垂眼,嗫嗫的说道,“不用了,我刚刚吃了饭,还不饿。”实际上,岑慧慧人瘦弱,在食堂也只是吃了一个青菜,半碗饭,现在肚子不顾是五分饱的模样。 简单也没放在心上,小口的扒着饭。 “嗡~嗡~”放在枕头下的手机嗡嗡的响着,于菲躺在床上,眉头微皱,“简单,你的手机响了。”简单连忙放下筷子,小声的道谢。 未接来电六个,简单正想拨过去,君衍的电话就来了,简单往下滑,咬了一口鸡腿,“喂,你怎么在我柜子里放了那么零食。” 男人略带磁性的爽朗笑声透过电流喏喏的粘在耳际,简单心里痒痒的,莫名的有点想他。 “军训你肯定没时间出去,凭你喜欢吃的性子,我只能填满你的柜子了。”君衍所得理所当然,指尖翻着放在办公桌前的文件。 “甚得朕心,爱妃有何求,朕都答应了。”简单偷笑,抽出一张纸巾擦拭掉嘴角的油渍。 “那圣上可不能信口雌黄,现在我还没想到,等我想到了,再通知你。”指尖的钢笔飞速的转动着,文件被放在一侧,君衍又将另一边的文件搬过来,翻看着上面扥内容,在最下方签上自己的名字,张扬的强势,霸道的不屑一顾。 “大胆,竟敢冒犯朕。”还未说完,简单已经笑得不能自已,不敢看于菲与岑慧慧的表情,感觉她们两人定是觉得她的脑回路有点问题,连忙起身去了阳台,“阿衍,感觉我们寝室的另外两个女生肯定对我很嫌弃。” “怎么?” “你不觉得我们方才的对话很神经质吗。”简单穿着短裤与白衬衫,露出白皙滑嫩的肌肤,黑色的碎发半干,顺着风摇晃着,时而盖住额头,时而冲向脑后。 “我不觉得,你说什么都好。”君衍处理文件的速度愈发快了,只剩下两三本的时候,君衍的动作变得缓慢起来。 男人宠溺的语气,简单微垂着脑袋,夕阳淡淡的光洒在她的脸上,在脸颊萃出薄薄的光,她含羞带怯,唇角微微往上挑起,细碎的发丝盖住她些许的皮肤,挂在上方的白色丝巾垂落在她的上方,她的脸颊若隐若现,露出白皙的大腿与手臂,崔之遥愣愣的望着站在阳台上的少女,感觉自己的心砰砰砰的跳动着,阴暗的心底忽然迸出璀璨的阳光,照耀了他的心。 “阿衍,军训还有几天,你请我朋友吃饭吧。”、 “什么,请朋友吃饭?简简,你捂着手机是在跟谁说话呢,难不成,是男朋友?”徐宁的手落在她腰间的软肉上,简单是怕痒的人,试图闪躲徐宁的魔手,笑得腰微微弯曲着,整个人被徐宁固定住。 君衍心底有些许的不喜,感觉自己珍爱的珠宝被人霸占了,“简简,简简。” “阿宁,别闹了,还不先去洗衣服,不然明天可没衣服穿。”徐宁这才不甘不愿的离开。 “喂,阿衍,刚刚是我朋友,在军训的视乎对我照顾良多。” “嗯。”君衍的语气冷淡至极,简单在他开口的瞬间就察觉到他的语气变化,“阿衍,不然等军训结束我请你吃窝窝头,硬邦邦的,我给你买十个,这样你就没时间忙着钻牛角尖了。” “我没有。”冷淡的近乎冷漠的反抗,类似被识破的小孩,恼羞成怒的反驳着,简单连忙抚毛,“嗯嗯,你没有,我都知道。” 君衍冷着一张脸,他怎么有种越描越黑的感觉。 “简简,时间不早了,该准备去集训了。”徐宁的声音透过水声传达,简单捂着手机,“阿衍,我得去集训了,最多,我到时候搬出来和你一起住。”   ☆、霸道总裁的宠妻之路(十四) “嗯。”手机挂断的忙音,君衍咧着嘴笑得恶劣,其实,他根本就没怎么生气,只是心里有些许的不舒服,他的简简给出的承诺实在是意外之喜,那么军训后,他就能将小人儿拐到家里来了。 简单还不知晓自己稀里糊涂的掉入了君衍给她挖的温柔坑,欢喜的扒着饭,吃着小零食。 文件处理完,君衍将最右端的文件拿在手里,拨通了于淮的电话。 “喂,有什么事。”于淮还尚在梦中,语气自是不善。 “没什么事,就是有点事需要你帮忙。”冷的漫出冷气的言语,于淮躺在被窝里打了个冷颤,“哈哈,江大少,有什么事,尽可能的吩咐,我等着。” 狗腿的语气,于淮翻开被子,披上了睡袍,包裹住精壮的腰身。 “你发来的文件我看了,怎么玩你看着办,我只注重结果,身败名裂,毫无翻身之地。”君衍好看的侧脸似是被冰雕雕刻般,冷冽的传播着冷意,于淮抿了一口红酒,干涩的唇变得湿润起来,“不告诉你的小女朋友?” “她迟早会知道。”君衍语气一顿,“做好你分内的事,五日后她军训结束,你要不要过来。” 于淮求之不得,他只在照片上见过,真人版已经请求多次,都被反驳,这次主动提起,太阳简直从西边出来了。 “过来,当然过来,久闻不如会面,还是需要见识见识滴。” “废话少说,届时管好你的嘴。” “自然,自然。”于淮贱贱的回话,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军训的最后一天,操场上满满的都是人,望着被挡住的只剩下的一小片天空,简单的心底残留着伤感消失无形,徐宁激动的挂在简单的手臂上,哀嚎不已,“简简,等军训结束后,我们去吃火锅吧,我要吃牛肉,羊肉,鱼丸,虾丸,烤鱼,玉米肠,开花肠,撒尿牛丸,大闸蟹,大龙虾......” 简单隐晦的吞了吞口水,掩下想要将她踢走的冲动,反复几次硬拔不下无果后,简单泄愤似的将手放在徐宁的脑袋上,蹂躏着她的长发,“徐宁,有领导注意到你了,你再不放手的话。” “是吗,是谁,是哪位兵哥哥,指给我看看。”徐宁的背挺的老直,眼睛发亮的环顾上方的教官,在意识到自己被骗后,哀怨的面相简单,欲言又泣,似乎在说,“简简,你欺骗我”。 简单吐了吐舌,虔诚的望着徐宁,乖巧的模样怎会撒谎,徐宁更委屈了,怎么没受委屈的人比她这个被骗的人还能演戏,简直生无可恋。 军训结束后,操场上的人流往回走去,简单遥望天空,透过指缝望见那刺眼的阳光,心中如释重负,淡淡的轻松与愉快散发出来,徐宁挽住她的手臂,“简简,我们去吃火锅吧,就我们两。” “那可不行,军训后的大餐可不能我来买单,等着,自会有人来买单的。”简单打着哑谜,蹦跳着回了宿舍。 徐宁若有所思,呆了几许才反应过来,“我知道了,宿舍今晚有福了,就是不知道于菲那个冷淡女与岑慧慧回不回去了,如果她们不去的话,也没关系,我,徐宁可是捧场王,完全无需担心。”徐宁双手往上,将简单狠狠抱在怀里,“亲爱的简简,不要担心,我一定会保护你,把我的眼睛睁的大大的。” “就你会贫。”简单将手放在徐宁的额上,然后缓缓的往下,直到徐宁半弯着腰简单才罢手,“先回去洗个澡,你也不想自己脏兮兮的模样出去见人吧。” “那当然,本小姐魅力四射,定不能丢了面子。”军绿色的帽子拿下,露出她及腰如瀑布般的长发,徐宁自恋的拂过自己的长发,风一吹,凌乱的扑向她的脸颊,简单噗呲一声,抓住她的手,“好了,我知道,你很美,你最美,我们先回去,我饿了。” “主子请。”徐宁的手放在简单身前,半恭着身子,谄媚的语气格外引人注目,简单笑着将手放在徐宁手上,“哀家饿了,快摆架。” 简单的手习惯性的放在耳后,太后的气势十足,上个世界的习惯还未完全褪去,主子与狗腿的奴才味道十足,倒是成了一道诱人的风景。 两人打闹着回到宿舍,于菲与岑慧慧已经洗完澡,岑慧慧的五官清秀,但是脸颊带着淡淡的高原红,皮肤有一丝丝的黑黝痕迹,倒是给她褪了几分颜色,于菲是属于那种自带书卷味的女子,她的五官带着淡淡的古典味道,一举一动一瞥一笑都带着独有的韵味。 “你们竟然回来的这么快。”徐宁一惊一乍的,于菲从书海中抬头,目光嫌弃的从简单与徐宁身上转移到书页上,“现在是下午四点二十九分三十一秒,军训结束是三点半整,五十九分钟二十九秒的时间足够洗澡洗衣服。” 徐宁:“......” 简单:“......” 真的没必要计算的这般准确的。 “简简,你先去洗澡吧。”徐宁洗完手后拿出简单给她的一大罐子辣椒,开始吃了起来,“当然,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一起洗也没关系,我真的一点儿也不介意。”徐宁盯着简单胸前的轮廓,表情贱兮兮的。 简单翻了翻白眼,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徐宁的提议,“不用了,我没有让人原地观赏的癖好。” 徐宁笑得前伏后翻,若是化为小人儿,定是穿着脏兮兮军绿色服装的徐宁抱着比她脑袋大一半的辣椒罐子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简单脑补了这个画面,唇角不自觉的勾起,徐宁盯着她诡异的笑容,头皮有些许的发麻,“简简,别这么对着我笑,我害怕。” 简单:“......” 没有了简单的身影,徐宁毫无顾忌的啃起了牛肉干与干辣椒,“你们要不要吃。”在岑慧慧怯怯的目光与于菲的浓厚嫌弃中,徐宁啃的欢快,“你们真的不吃吗?味道很好,可以尝尝。” 于菲的目光落在她的指尖,徐宁挑挑眉,“放心,本小姐的手可是洗过的,干干净净,你看看,上面除了一点儿辣椒碎屑,其他啥都没有。” “喂我。”于菲难得开尊口,徐宁屁颠屁颠的将辣椒喂到于菲嘴里,浓郁的辣椒味道在口腔里弥漫,于菲白皙的脸颊慢慢变得绯红起来,于菲将书本放下,喝下一口水,唇角立即变得湿润起来。 “岑慧慧,要不要吃。”在徐宁的注视下,岑慧慧尝了一口,双眼踱着淡淡的光芒。 “于菲,还要不要。”于菲愣了一下,随后脑袋往下摇摆,徐宁一下子就乐了,“给,这个给你们两,我告诉你们,简简可是藏了不少吃的,等着我,我翻给你们看看。” 徐宁将罐子放在于菲手中,拿出简单给她的小零食,一股脑的放在桌上,笑呵呵撑着腰,“吃吧。” “对了,今晚上简简的男朋友请客,你们要不要一起去。” “当然要去。”一改往日的缄默,于菲缓缓的戴上手套,抓了一个辣椒,顺带着给了岑慧慧一个,“有饭不蹭,闲得慌。” “看不出来啊,于菲菲,你还挺彪悍的,不过,本小姐喜欢。”徐宁的手试图落在于菲肩膀上,被于菲敏捷的躲过,“别碰我,我嫌弃,脏兮兮的都是灰。” “岑慧慧,你去不去。”岑慧慧想起那日见到的男人英俊的脸庞,冷漠的气息让她怦然心动,岑慧慧的脸绯红着,好在高原红看不出她具体的表情,岑慧慧缓缓的点了点头,出神的拿了一颗辣椒,徐宁还在与她亲爱的于菲菲打闹着,自是没有注意到岑慧慧的眼神,倒是简单,擦拭着头发出来,岑慧慧明显含春的眼神,她会心一笑,“在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我在说你男朋友请客吃饭的事情呢。”徐宁搓着手,在于菲脸颊留下满意的痕迹,喜滋滋的去了浴室,走之前还给了简单与徐宁一个飞吻,“等我哟。” 简单石化,刚刚是经历了什么,她认识的逗比徐宁怎么变成了这般模样。 于菲见简单狐疑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连忙撇清,“与我无关,我也不知道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简简,你的手机响了。”岑慧慧的话打破了于菲的尴尬,很明显于菲松了口气,擦拭掉脸颊上的灰色痕迹。 “喂,阿衍,我刚刚洗完澡。”君衍只觉得心底一热,脑子似是有灼热的岩浆流过,整个人热血沸腾,“是吗。”性感的暗哑带着暧昧的狂热味道,似是捕捉到男人在想些什么,简单彻底无语,“真想知道你脑子里想的都是些什么。” 闻言,君衍笑得愈发沉醉了,“你知道的,我脑子在想什么。” “满满的都是你。” 简单的眼睛微微弯起,“阿衍,从不知道,你甜言蜜语说的还挺溜的,我差点就沉醉了呢。”简单絮叨着,梳理着自己的碎发。 岑慧慧心底发苦,掩饰般的拿起了一本书,翻动着书页。   ☆、霸道总裁的宠妻之路(十五) 徐宁从浴室出来,化妆下来又花了一小时,顺便给简单涂上了淡粉色的口红,唇上淡淡的粉意扩散开来,“抿一下。”简单抿了抿唇角,徐宁擦拭掉她唇边扩散的痕迹,眼角的笑意仿若一朵桃花,“简简,这样很好。” 四人结伴而行,从宿舍出来,天色变得昏暗起来,弯月垂挂在上空,裸露出淡淡的光辉,简单一眼便望见了坐在车内的君衍,他深色的黑眸似是凝结了旋涡,要将她吸进去似的,君衍打开门,门被他优雅的甩过,发出沉重的声响,君衍掩饰住稳住她的冲动,大掌包裹住她的柔荑,近似贪婪的感受独属于她的气息。 男人如狼似虎的眼神,简单早已经练就了金刚不坏之身,面不改色的与舍友介绍君衍的身份,“这是我男朋友,江寂塬。” “久仰大名。”徐宁是超级捧场王,与君衍打了招呼,张狂的打量着他,君衍也知晓了徐宁的身份,经常照顾他的简简的好闺蜜,几人寒暄后,于淮将车停下,“各位美女,可别在这扎堆了,夜色甚浓,其他的等到了闲庄在说,可好。” 简单眼神示意君衍,于淮已经自报家门,“嫂子,我是于淮,江大少应该向你提起过我。”简单愣愣的摇了摇头,于淮怨气满满的投向君衍,后者连个眼神都没甩给他,君衍打开车门,手掌放在她的额上,徐宁掩着笑意,大大咧咧的打开门,去了后座,顺便给了君衍一个极为灿烂的笑容。 于淮笑呵呵的朝岑慧慧与于菲,“两位美女,这边请。”于菲与岑慧慧跟着于淮,于淮极为绅士的打开车门,请两位女士入座,岑慧慧脑袋微垂,不敢看于淮的脸,低垂的脸蛋带着淡淡的绯红,被头发遮住的耳朵热得发烫。 简单坐在副驾驶,车平稳的驶出校园,简单开始寻找能吃的小零食,“在最右侧下角的小盒子里。” 从里面拿出小包的薯片,简单给了后座的徐宁一个,一时之间咔嚓咔嚓的声音回荡着,像是老鼠肆无忌惮的宣泄着,透过后视镜,简单一眼便望见了君衍紧绷的侧脸,从里面拿出一个橘子,橘子皮很薄,短短的指尖陷进去,橘子的清香味道弥漫,指尖染上淡淡的橘子汁,翠绿的颜色渲染了指尖,简单剥完皮,掰了一半,将困在上方的白色丝条一一扯掉,直到露出光滑饱满的果肉,简单将橘子放在君衍嘴边,发现他的肌肉缓缓的放松,眸底深处迸发出些许的得意。 “甜吗。”简单往嘴里塞了一瓣橘子,酸甜的味道,正是她所喜欢的,徐宁将车窗半开,前座的两人上方冒着不断上扬的粉红泡泡,就连她最喜欢的口味的薯片也没了熟悉的味道,徐宁将手放在窗口,脑袋撑在手背上,不断倒退的风景,繁茂的枝干,微暖的风拂过她额前的碎发,徐宁干脆指尖插过发丝,露出饱满的额头。 她缓缓的眨巴眼睛,简简与她的男朋友坐在前排,她与他们仿若深处在两个世界,不容他人侵略,强插不进去的气氛,她仿若局外人般看着他俩熟稔的模样,旁若无人的亲密,心底隐隐的有失落感涌了上来,风再次拂过,徐宁的脑袋被吹得有点昏沉,她缓缓的关上了窗,脑海里显现出那个熟悉的近乎陌生的身影,坠坠的痛近乎麻木的涌了上来,她的心愈发疼了。 车平稳的停下,于淮与岑慧慧于菲三人远远的站在一起,车被工作人员泊在停车场,君衍三人下车,穿着白衬衫,打着领带的泊车小弟接过钥匙,于淮笑嘻嘻,于菲似是有点不快,嘴唇抿成一条细线,岑慧慧不甚自在的站在一侧,手指交叠在一处,不安的摩挲着,她低垂着脑袋,出神的盯着穿在脚上洗得发白的帆布鞋,说是出神,更多的是掩饰自己的不安与尴尬。 一行六人进了闲庄,于淮报了名字,有服务人领着几人前往三楼的包厢,于淮紧跟其后,君衍与简单走在最后头,在众人未曾注意的地方,君衍强势的握住她的手,在她唇上啄了一口,带着淡淡的橘子微酸的清香,他不舍的吻了吻她的下唇,在简单推开之前,极有分寸的退了出来,唇角的笑化了开来,像是得到梦寐以求的糖果的小孩,傻呵呵笑得像个傻子。 简单抿着唇,笑得甜蜜,脑袋落在他的手臂上,亲密的交谈着。 闲庄最出名的是火锅,炎热的夏天吃火锅是不太明智的,况且一行六人也不是特别亲密的关系,但是介于徐宁的强烈要求,最终定为火锅,于菲与君衍不怎么能吃辣,简单点了鸳鸯锅,汤底上来的时候,徐宁惊呼,两者极为鲜明的对比,辣汤上方布满了红油,辣椒盖住了汤,反观清汤,奶白色的汤很清澈,几颗红枣落在上方,随着火力的加大游动着。 小菜一盘一盘的布满了圆桌,徐宁所喜欢的荤菜一点点的堆积,牛肉,羊肉,五花肉,开花肠,玉米肠,鸡翅,鸭翅,鸭掌,鸡爪.....荤菜布满了圆桌的三分之二,而其余的则是粉类与素材,简单最喜欢的白菜里端最嫩的部分,鸡蛋面与qq粉等,摆满了一大桌子。 服务员将门关闭,徐宁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始往翻滚的汤里投送食物,当然,徐宁用的是公筷,每个人基本上都有两双筷子,简单在辣汤里寻觅着肉,将沾满红油的牛肉送入嘴中,带着麻意与辣意在舌尖与牙床间泛滥开来,简单意犹未尽,六人的交谈很少,基本上在于食物作斗争。 包厢内开着空调,简单还是热的直冒汗,除了热,更多的麻与辣,君衍几乎不动筷子,大部分时间都在盯着她看,温柔的眸光凝结在她的侧脸,辣的绯红的嘴唇,像是涂了姨妈红的口红,周围弥漫着一圈红色,简单从清汤里捞出一勺肉,放在碗里,然后将碗放在君衍面前,轻轻的拍了拍他的手背,“吃点肉,总是盯着我看我会不好意思的。” 君衍笑了笑,狭长的丹凤眼似是要滴出蜜来,良久噙着笑优雅的将肉片放入嘴中,细细的咀嚼着,像是在品尝最美味的食物,让人情不自禁的将目光停滞在他身上,君衍总有这种魔力,简单微微眯起,放在桌下的手落在君衍腰间的软肉上,君衍也不恼,抽出一张纸巾擦拭掉她唇角的油渍。 于淮啧啧调笑着,对江大少时不时的抽风状态,不,是秀恩爱习以为常。 徐宁的目光短短停滞,随而发起更猛烈的进攻,于淮等人几乎毫无还手之力。 “刚刚抬头还发现满满一锅,刚想夹块肉,锅里就只剩下细碎的白菜了,啧啧啧。”于淮的指尖轻飘飘的落在筷子上,眸子里满满的调侃,徐宁没有理他,夹起一块开花肠,吹了吹不断冒出来的热气,塞入嘴中,饱满的脸颊像是正在进食的小松鼠,两只耳朵一抖一抖的。 于菲冷淡的瞥了于淮一眼,从清汤中捞出一块牛肚,“君子食不言寝不语。”于菲顺带着翻了一个白眼,于淮盯着坐在他正对面的于菲,心底涌上一种欲望,想要撕破她遮掩的冷淡面具,“君子,可我不是君子呢。”于淮将盘子里的鱼丸全部放入锅中,红油的沸腾有淡淡的停滞,溅起的些许红油落在干净的桌面上。 “哼。”于菲不理他,于淮自娱自乐,岑慧慧埋头苦吃,吃着她喜欢的菜,感受着辣辣的味道在口腔蔓延开来,她的眼睛微红,心底的苦涩味道顺着辣味更浓厚了,舌头似乎麻木,岑慧慧近乎自虐般的,带着淡淡的疯狂意味,于菲的眉头微皱,对岑慧慧的举动不置可否,喝了一口清汤,胃里的饱腹感让她放下筷子,最后以白开水结束。 汤还在翻滚着,圆桌上摆满了空荡荡的白色碟盘,只剩下一盘生菜活泼的躺在盘里,一顿火锅吃的心满意足,简单挽着君衍的手臂率先走出了包厢,剩余几人紧随其后。 “想去玩吗,嗨歌或是跳舞都行。”于菲与岑慧慧摇了摇头,就连平日里最嗨的徐宁也摇头,简单表明自己不回寝室,君衍让于淮将几人送回寝室,随而与君衍一前一后上车,黑色的保时捷缓缓的消失在夜色中。 简单打开了窗户,细密的风缠绵的吻上她的脸颊,简单撑着下巴痴迷的盯着君衍的侧脸,“阿衍,你是不是很讨厌聚餐。” “何以见得。”君衍似是在逗她,唇角勾起极小的弧度。 “刚刚吃火锅你基本上没伸过筷子,貌似,你还有较为严重的小洁癖,这样说来,虽然我整的还算干净,但是,我也不是那般爱卫生的人。” 君衍的喉结上下浮动,红润的唇有惊人的诱惑力,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她面前溃不成军,车缓缓的停下,前方是长达一分钟的红灯,君衍侧着身子,将她抓在怀里,捕捉住她的唇。   ☆、霸道总裁的宠妻之路(十六) 简单的唇红红的,上面还残留着淡淡的辣与麻,君衍几乎痴狂的吻她,麻辣的味道成了最好的催化剂,让他欲罢不能。 君衍是不能吃辣的,但是沾染在她唇上的辣让他一次又一次的放弃原则,舌尖描摹着她的唇线,发酵的思念转换为对她的沉迷,一点一点的吞噬掉他的理智。 “哔~”长达三秒的鸣叫,君衍恋恋不舍的松开她的唇,前方的车辆已经开出老远,不知何时,红灯转换为绿灯,后面的车堵成一条长线,君衍慢条斯理的发动引擎,黑色保时捷消失在暗色之中。 黑色的暗影被白炽灯兑开,简单脱掉鞋,穿上拖鞋,拖在白色瓷砖上刺啦刺啦的声音,冰箱距离她几米的距离,扑面而来的冷气冲散掉她脸上的炽热,简单拿出一瓶冰水,喝下一半的冰水,随后满足的将身体撑在茶几上,指尖落在下巴处,君衍淡笑,眸里都是她的身影,“感觉怎么样。” “还行,装潢,款式,很清雅,我喜欢。”简单环顾四周,家里的装饰恰巧合乎她的心意,简单的唇还带着冰水的冰冷,她的唇轻轻地落在他的唇上,温热的呼吸洒在他的鼻翼与脸颊之间,小手抚摸着他的脖颈,捏着他后颈的软肉,玩的不亦乐乎。 “阿衍,你不喜欢火锅对不对,我看你全程都没怎么动筷子。”简单把玩着他的黑色发丝,亮晶晶的眼睛湿漉漉的,带着淡淡的缩影,落在她的眸底。 君衍凑近她的鼻尖,鼻息之间,厘毫之距,他亲昵的咬在她的脸颊,轻轻地,留下淡淡的痕迹,“你知道的,不是吗,在这世间,我从不对你抗拒。”而他人,他不会让他们有此机会。 简单勾住他的脖子,鼻尖摸索着他的喉结,感受到他的喉结上下滑动,肆意的笑开,宛若一朵绽放开来的白牡丹,清雅的让人离不开眼,君衍盯着她,一口含住她的耳垂,感受到怀中人的颤栗与下滑,舌尖恶趣味的加重了力道,若无其事的松开,看她像个蒸熟的虾子般,“过几日有个酒会,你陪我去,好不好。” 男人极具有蛊惑的声音回响在耳际,简单捂住自己发烫的耳朵,嗔怒的瞪着他,湿漉漉的猫眼让君衍忍不住的想要顺毛,唇轻落在她耳畔,“简简,简简。” “阿衍,你知道的,我讨厌够筹交错的地方,随处的高贵典雅,高端大气,黑暗的地面是阴沉沉的不能展露的阴私。”简单皱了皱眉,吸了吸鼻子将脑袋枕在君衍的肩膀。 “我知道,正因如此,你才更需要去不是吗,酒会上总是会有意料之外的惊喜,不是吗。”君衍的指尖勾了勾她的的鼻,简单拍下他作乱的手,“我才......”君衍吻住她的唇,让她没有拒绝的余地。 君衍微微放开,“默认便是答应了。” “混......唔......蛋.......唔..嗯”只言片语,被吞噬在交集的唇舌之间,简单勾住君衍脖子的手紧了紧,轻轻的闭上眼,在两人之间沉沦。 徐宁吃的很撑,肚子涨涨的,车内的空气闷闷的,不断吹拂的凉风也阻挡不住心底的郁郁,徐宁下车,岑慧慧与于菲回了宿舍,徐宁并不想跟上去,岑慧慧与于菲有一个相同的世界,简简不在,她少了那份大大咧咧,于淮还没走,倚在那辆骚包的红色法拉利上,手掌插在牛仔裤的口袋,静静的看她蹲在地上,什么也不做。 心头的悲伤像是被无限放大般,徐宁的眼眶微红,瞪着于淮,“你该走了。”徐宁的声音带着一点娃娃音,中规中矩的话语让于淮静默的心底上缠上似有似无的水草,随着水流的撩拨,痒痒的,潺潺的流水拂过,那份悸动也随之而来。 于淮望着徐宁,微红的眼睛被湿润所代替,微咸的液体不受控制的滚落,像是早晨滴落在草上的露水,滴答一声洒落在下端的泥土,淹没在无形之中,徐宁捂住肚子,将脑袋埋在自己膝盖里,她不想在陌生人面前流露出她最脆弱的一面。 她想吃火锅,军训后很想很想,吃完后,腹部的满足感伴随着心底的空虚,前后的差距太大,她的心想起以前的某些过往,然后一点一点的被蚕食掉,有点讽刺,她没喝酒,今天也没下雨,就那样莫名其妙的沦落了。 于淮停车的地方有点偏僻,小道黑漆漆的,所以于淮才下车送了一程,本想着再去过夜生活,嫂子的朋友呈现出郁郁的情绪,似乎,这是从上车后不久便出现的,他也不好置之不理,在看见那红红的眼眶,更是如此。 于淮抓住徐宁的手臂,徐宁诧异的盯着他,脸上满是泪痕,鼻头红通通的,于淮粗鲁的用手帕擦掉她脸上的泪痕,“真丑。” “你很美。”徐宁下巴微微上挑,鼻子对着他,于淮满脸嫌弃,将手帕仍在她脸上,“擦掉你的鼻涕。” 徐宁:“......” 被于淮见识了所有窘态,徐宁已经自暴自弃,擤鼻涕的声音很大,于淮的手帕上全是莫名的液体,徐宁嫌弃的捏着手帕,挑衅的望着于淮,眼睛与鼻头红红的,带着莫名的喜感,“你的手帕还要不要。” 于淮后退一步,表示自己深深的嫌弃,“送你了。” 大掌落在她的额,重重的往后推,徐宁趔趄的往后,在摔倒的瞬间,被于淮环住她的腰身,徐宁脚尖一个旋转,挣脱出于淮的怀抱,顺便抓住他的手臂,一个狠狠的过肩摔,“今天谢谢你了。” 徐宁给了于淮一个鬼脸,心情颇好的跑向了学校,那身影倒有种喜滋滋的意味。 于淮落魄的躺在地上,身下还带着凉意,被浓密枝叶掩盖的黑漆漆的天空,似是为了衬托他此时的悲凉,一片落叶缓缓的打着旋轻轻落在他的额上,还带着盛夏独有的干燥的味道。 徐宁回到寝室,岑慧慧与于菲已经妥妥的窝在床上,徐宁的唇上还带着笑意,眼睛弯成一轮弯月,起身去了浴室,镜子里显现出她拿着手帕的身影,不知出于什么情绪,徐宁慢慢的将手中的手帕清洗干净。 军训结束后,青春少年少女萌动的小心心开始蜂拥的蠕动起来,没了军绿色的掩盖,少年与少女荷尔蒙的吸引,在宽敞的校园里久见不殆,每次见到这般,简单都会淡淡一笑,调侃着徐宁怎么还不趁早下手。 徐宁总是有自己的一套理论,能被拐走的都不是她的真命天子,再说了,她的真命天子可能不是王子,不是骑士,可能是海归呢,而且,校园里的都是温室里的花朵,身为乖孩子,她可不能辣手摧花,这可是不道德滴。 简单甚是无语,只能摇摇脑袋,徐宁便会挽住她的手臂,将脑袋枕在她的肩膀上,说着油腻的台词。 反观其他寝室的主动,简单觉得自己寝室毫无出击的迹象,徐宁表面大大咧咧,实则心底细腻,她的那份情感,藏得很深,岑慧慧忙着兼职,学习,一秒恨不得对半分,于菲更是在书海中徜徉,基本上望不到尽头,在别人恋爱满分的时刻,她们寝室除了她,其他人岿然不动。 日子平平淡淡,上课,下课,时而去君衍公司跑跑,一个星期的时间没了踪影。 正是周末,简单接到君衍的电话,是那日被君衍强迫答应的约定好的日子,简单穿上帆布鞋与白裙子下了楼。 风扬起她的长发,及肩的发丝细细的,黑的纯正,细小的脸颊从发间露出,像是刚刚露出水面的芙蓉,简单将拂在脸上的发丝勾到而后,远远的望见等在那边的君衍,他穿着笔挺的黑色西装,白色的衬衣纤尘不染,无一丝褶皱,简单微微的扬起嘴角,猫眼里都是他远远的倒影。 前方落下一丝阴影,简单抬起头,呆愣的望着他,嘴角的笑意有些许的凝滞,“你好,你有什么事吗?” 简单想说的只是,你挡住我的路了,处于礼貌,简单含蓄的开口。 “我......”少年的头发有点翘,最外端的发尾还有几个旋,像是动漫里的旋,可怜兮兮的低垂脑袋,手指交缠,似乎有点紧张,“我喜欢你,在第一次在阳台看见你的时候就喜欢你,那时候,你穿着白色短袖,头发短短的,风拂过你的发梢,碎碎的,阳光从你的头顶交缠往下,映衬出金色的光芒,当时,你笑的也是这般,清淡而纯粹,出尘不染的气质虏获了我的心。” 简单的余光落在君衍明显阴沉下来的脸,知晓自己若是不过去,可能会直接被某人给扛走,亦或更甚,简单勾起唇,淡淡的笑意在浅浅的梨涡间荡漾开来,“对不起,我男朋友在等我。” 侧过身子与少年擦肩而过,扬起淡淡的洗发水的清香,少年满是神采略带紧张的眸子变得昏暗,黯淡无光,最后涌入黑暗。 简单走向君衍的时候,感受到男人强烈的情绪波动,他扯过她的手臂,将她固定在他的怀里,吻扑面而来,周围隐约传来得劲惊呼,埋没在君衍的吻里。   ☆、霸道总裁的宠妻之路(十七) 这也导致在坐上车后,简单望向君衍的目光都是哀怨的,“阿衍,你知道因为你今天的举动,我会一夜成名的,在民安。” 君衍笑得简单特向抽他,“我知道,我就是故意的,这样就没人敢打你的主意了。” 男人的占有欲*裸的展现出来,简单觉得好气又好笑,胸口的怒气憋在一处,甚是不爽,将魔掌落在君衍的脸颊,满意的看着上方留下的红印,才悠悠的拿出零食,咔嚓咔嚓的吃的欢喜。 君衍在一处美发沙龙出停下,简单穿着的白色连衣裙与君衍的黑色西装很是相配,简单的头发带着一点小卷,发尾的位置卷卷的,虽不妨碍,但有碍美观,去参加酒会还是需要做一点处理。 ellison从侧门出来脸上的笑意洋溢出来,试图给简单一个拥抱,被君衍果断的拒绝,“wheeler,你还是这般,不过是个拥抱,至于吗。” “她是我妻子。”简单一手垂在他的胸膛,眼神示意,似是在说,谁答应成为你妻子了。 君衍搂住她的肩膀,吻落在她的发梢,“在你认出我的时候。” 简单微笑着,眉眼间是幸福的光辉。 “不要太出彩。”ellison夸张的扶额,“wheeler,天使般的少女应该应以最完美的对待,怎能处理平平的随意对付。” 君衍托着她的身子,“我不在意,若非如此,我们去其他地方。” “别别别。”ellison拦住两人前进的步伐,不甘不愿的答应,“那好吧,我尽量。” “必须。” ellison委屈的小眼神,你能想象一个壮汉流露出委屈巴巴,充满怨气的神情吗,简单半遮着脸,将脑袋磕在君衍胸前,她怕她会忍不住将ellison给废掉,亦或是忍不住拉着君衍迈出大门。 及肩的发丝被ellison固定在乎后方,露出小巧的脸颊,额前只留下几根发丝随意的垂落,露出饱满的额头,尖尖的下巴,“wheeler,如何?” 君衍微微点头示意,不惊艳,不平凡,这便够了,他不喜欢她的光芒四射,这会让他忍不住的想要将她藏起来。 简单不喜欢脸上扑满粉的感觉,最后ellison只让简单打了底,一点点腮红,粉红的唇落下些许的光泽,她站起身,挽着君衍的手,踩着三厘米的粗高跟出了门。 垂挂在天花板的灯华丽而温和,上好的琉璃灯,映衬出的灯温和的往下,下方人影夹杂,够筹交错,华丽的晚礼服与高级西装映衬在一处,长达几米的桌面上摆满了美食,香槟,被组成华丽图案的香槟围成大大的酒杯,从最上方倒出的淡金色液体,一点一点的堆积在一处,形成酒会华丽的艳影,众人言笑晏晏,细语交谈。 门忽然打开,简单挽着君衍的手缓缓走了进来,她穿着白色的抹胸a字裙,露出白皙的香肩淡淡一角,其余的部分被霸道的君衍用白色的丝巾包裹住,带着若隐若现的朦胧感,君衍的出现一下子便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包括简单这个旁观者,君衍将简单带在角落处,“我先去打理一番,若是有事......” 简单遮挡住他的唇,不甚在意的挥了挥手,“阿衍,你还不知道我吗。” 两人相视一笑,君衍在她唇角落下一吻,舔饬她的上唇,方才满意离去。 君衍的离去,简单明显感受到周围更加热烈的目光, 酒会的装潢很华丽,看扮相就知道是高端的酒会,今日简单是来当衬的,自是随意的很,随后拿了一杯香槟,随着她手腕的摇晃,随着灯光摇晃的金黄色液体荡漾开来,弥漫着淡淡的水汽,简单轻轻抿了一口,轻微的不适感传来,简单躲在角落的位置,小口的吃着蛋糕与点心,有点遗憾的是,没有偏辣的食物,直到胃里的感觉好上一点,简单放下刀叉与酒杯。 环顾四周,脚踝传达着不适感,简单寻觅着君衍的身影,在最前方转角的位置捕捉到君衍,他前方有一抹淡紫色的身影,长长拖尾的抹胸晚礼服将她的身材展露无疑,简单来说便是胸大臀翘腰还细,简单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胸前的一马平川,无语的撇了撇嘴,这货要是敢嫌弃她,她要立即离家出走。 迎面而来的少女,火红色的长裙,捏在指尖的香槟弯曲着迎面而来,简单眸光一暗,抓住少女的手腕,轻轻地带着扭曲的弧度,顺带着扶住她倾斜的身体,“地滑,走路小心点。”轻巧的语气与音调,在周围荡漾开来,少女眸光微红,简单悠悠的朝君衍前去。 走在中央的位置,那抹红色尖叫着跪坐在地上,拖在地上的裙摆染上了水渍,仿若被鲜血染红,鲜艳的让人心底传递着无端的快意。 中间的插曲落下,简单扬着笑意站在君衍面前,“我累了。” 君衍无视掉黛薇薇的诧异眸光,半搂着她的肩膀,“再等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这位是?”黛薇薇一抹淡紫色长裙,银色的耳坠落在锁骨的位置,随着她的动作左右摇晃,很漂亮。 简单打量着黛薇薇,相比起她的小家碧玉,黛薇薇的优雅温柔,落落大方是刻如骨子里的,简单缓缓摇头,面对君衍,那份大方她做不到,正如君衍所表现出来的占有欲,她亦是如此,属于她的,谁也不能掠夺。 “我的妻子。”简短的四个字,黛薇薇的目光涣散,唇角带着一抹苦涩,漂亮有神的凤眸染上湿痕,似乎马上便要掉落下来,“江寂塬,你可知晓,今天是什么日子。” 今天是她黛薇薇与江寂塬订婚的日子。 “我当然知道。”恰这时,灯光骤暗,君衍牵着简单的手上了舞台,麦克风树立在最前方,两人十指相扣,简单亦步亦趋的跟在君衍身后,还带着些许的迷茫,只是简单的酒会,怎会牵扯出这么一段情,看那黛薇薇的神情,明显是对阿衍有情,而且又是这般隆重的酒会,不会如她所猜想,是家长策划的黛薇薇与江寂塬的订婚酒会吧,若真是如此,那就狗血了。 那她肯定是成了抢夺王子的灰姑凉了,哇,突然感觉有那一丝丝的清凉,感觉涂了红花油,整个人都是火热的。 抢婚什么,她最喜欢了。 简单嘴角还残留着贱兮兮的夸张笑容,晕开的光圈忽然落在简单与君衍身上,君衍单膝跪地,不知何时掌心多了一个戒指盒,清凉的戒指套在她的无名指上,顺便托着她的手将男戒扣在他的无名指,简单怒目圆瞪,谁说我答应你的求婚了。 君衍吻在她的额头,“乖。” “感谢大家参与我与我妻子的订婚仪式,再次,我,江寂塬由衷的感谢大家。” 雷鸣般的掌声伴随,黛薇薇眼角的泪终于落了下来,指尖扣入皮肉,殷红的血液顺着洁白的指尖滴落在空地上,黛薇薇望着那宛若璧人的君衍与简单,晕开的烟熏妆显得有些许的渗人。 宛婷婷失控般坠落在地,这是她的最后一次机会,她依托着关系爬进了酒会,依靠着前世的记忆她知道这是h市第一权贵江家大少江寂塬与黛薇薇的订婚典礼,前世江寂塬失约了,并且在酒会结束后遇到了车祸,这是她往上爬的唯一机会。 军训结束后,宛家因为投资不当,公司差点破产,负债累累,离破产只剩一步之遥,宛家俊转移了为数不多的财产,与为他生下儿子的小三搬了出去,只留下郁郁的崔柔每日里泪流满面,宛婷婷不想拖着这份累赘,她想往上爬,可是,在她这般落魄的时候,她竟然再次见到了简单,那个被他压得毫无无还手之地的小贱人。 更让她不甘心的是,简单还与江寂塬订婚了,他甚至还当众单膝跪地向她求婚,不可原谅,她不甘心。 宛婷婷缓缓的撑起身子,不对,她还有一条路,她不是宛家的种,简单才是,现在宛家内忧外患,身为宛家的一份子怎么能不承受这份苦楚,她也会时候揭开这份真相了,宛婷婷的眸光仿若萃了毒般,阴测测的笑着,“简单,既然你一直妄想那份恩情,那么,我便成全你这份愿望,记得不要太感谢我。” 两人手拉着手出来,上车后简单一把将君衍扑倒,“你都没求婚,就像让我当你妻子,是不是想得太过美好了。” 鼻翼间弥漫的淡淡香味,君衍忍不住在她唇上啄了一口,“唔......”简单别开脸,用掌心撑住他的脸,“别试图转移话题。” “简简,我们都是老夫老妻了,这些细节就无需计较了。”君衍的眸子亮亮的,像是照亮她眼底的那份阴影般,炙热的要灼伤她的指尖。 “哼,谁跟你老夫老妻。” 简单傲娇的拒绝承认,“等会儿,你先跟我解释清楚,那个黛薇薇是怎么回事,那胸,那屁股,那腰,那脸蛋,简直完美的不行。” 酸酸的味道弥漫在空中,君衍笑得不能自已,反客为主的将她困在安全椅与他的胸膛之间,“我的简简是吃醋了吗,真喜欢这般的简简。”君衍不由自主的落在她的脖颈处。 湿湿的带着酥麻的痕迹,简单微眯着眼睛,推开了君衍的黑色脑袋。   ☆、霸道总裁的宠妻之路(十八) “先跟我说清楚,还有江寂塬家里的处境是怎么回事,我总感觉你把我带进坑里了,一入坑想出来就难了。” “简简真聪明,这么难懂的问题都知道。” “滚。” 正常人都知道好吗,设身处地的想想,都经历过了还想不到那真的是白活了。 “一字不落的说清楚,不然,想要我再出来,那可就难了。”简单勾住君衍的脖子,在君衍唇上留下一串咬痕。 正如简单所猜想,黛薇薇是江家人,或者说是江寂塬的父亲为江寂塬谋划的亲事,说难听点便是联姻,为江氏集团的存活种下种子,君衍一开始并不知晓这回事儿,后来根据查证才知晓这份舞会是专门为她与黛薇薇准备的,将计就计,君衍带来了简单,结果不用说,完美的反击,落了江家与黛薇薇的面子,江氏与黛氏的合作自然是胎死腹中,而且会伴随着黛家猛烈的报复,这正是君衍所期望的,若是如此,君衍求之不得。 君衍所透露出来的,简单大概知晓他所处的环境,大概是豪门纷争差不多的情况,简单一手捏着他的下巴,嘴唇微微嘟起,“真心疼我家可怜的阿衍,姐姐给你个宝宝,安慰安慰。”言语上的安慰与简单那笑得肆意的表情大相径庭,君衍色情的深处舌尖,落在她的指尖上。 舌尖独有的温热让简单一颤,下意识的松了手,耳际是男人舒朗的笑容,她觉得她的心随着他胸腔的震动而运动着,简单有点气闷,本想给他使绊子,结果反倒倒打一耙,丢了脸面,还丢了人。 简单转过身子不理他,君衍又贱贱的过来哄她,签下了不平等条约,简单才缓缓的窝在他怀里。 开学二个月后,不平等条约作废,在君衍的死缠烂打之下,简单如其愿搬出了学校,徐宁万般不舍,后来果断的放手,可怜兮兮的希望自己时常能去蹭上一蹭,简单爽快的答应了,徐宁瞟了一眼君衍黑下去的俊脸,笑得一脸得意。 她就是看不惯某人将她家简简当成某人的归属物般,连人身自由都没有,所以,为了发挥我大中华的传统美德,她决定每个礼拜去蹭上一回,这感觉别提多美好了。 与君衍同居的唯一好处是远离了学校食堂的摧残,仿若又回到暑假的日子,每日里可以随着自己的心意做自己想吃的,每日早晨,可以第一眼看见某人帅的掉渣的脸蛋,长翘的睫毛让她忍不住的辣手摧花,总是扰乱他的沉睡,亦或是被他给吻醒,甜蜜的仿若在梦中,简单穿着单薄的白色衬衣,胸前的小馒头微微挺立,锁骨下的位置白皙,踱着淡淡的光芒。 简单仰躺在床上,成大字形,床侧还有余温,想起不久前他亲昵的低喃,简单满足的勾起了唇,转了身将脑袋埋在独属于他气息的枕头下,带着清雅的松针与冰冷的雪的味道,淡淡的,让她忍不住的深呼吸,就着那份余温,仿若他就在她身侧般。 水流哗啦作响,清澈的镜子染上淡淡氤氲的雾气,简单用手抹掉上面的雾气,露出她白皙的脸颊。 君衍穿着灰色的休闲服,身前围着大白兔的围裙,手上的动作一气呵成,弥漫着清新的味道,夹杂着诱人的甜香,简单扯开椅子坐下,撑着下巴盯着认真中的君衍,简单挑起眉,金色的阳光透过橱窗斑驳的洒下他的背影,君衍将三明治与红豆粥放在她前方,“怎么,看的入迷了?认真的男人最帅对不对。” 简单拿起银色的刀叉,将三明治切成小块,小口的吃着,味道很不错,红豆粥的甜度恰到好处,不会觉得甜腻,两人安静的吃着早餐,喝下最后一口粥,胃里暖呼呼的,简单懒散的将整个人拖在君衍身上,像只树袋熊般,君衍的指尖穿过她的碎发,拖着她的屁股,“不然,我们今天就不去上课了。” 简单摇了摇头,挡住他的唇,“那可不行,上课是必须的,我可是循规蹈矩的好学生。” 君衍印在她的唇上,一巴掌落在她的小屁屁上,“就你乖巧。” “那当然。” 简单到达教室的时候,徐宁夸张的朝她摇手,众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简单微笑着落座,徐宁抓住她的手,悄声跟她说,“简简,我跟你说件事儿。” “什么事儿。”简单洗耳恭听,语气传达的惊奇,实则淡定的很,徐宁总是喜欢搞这种事。 “昨天晚上,我跟于淮睡了。”徐宁微微露出掩盖在手臂下的痕迹,简单猛地站起身,“什么,你给我再说一遍。”愤怒的声音响彻在整个教室,老师与学生呆愣着,徐宁拼命的扯着简单的手腕,空气中弥漫着的淡淡的尴尬味道,简单扯住徐宁的手腕便往外走去,只留下还处于怔愣中的一群人。 “你老实解释清楚昨晚的状况。”徐宁因为简单的力道趔趄了几步,简单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徐宁打着哈哈,似是被简单吓到,手足无措的站在她身前,“简简,简简,我可以解释的。” “你请你务必解释清楚。”她与简单和徐宁与于淮不一样,她与君衍的感情,她可以确认,君衍是值得信任的,而于淮,虽然是江寂塬的朋友,但是,从他所表现出来的,简单并不喜欢。 漫漫枝叶掩盖住大片的金色光芒,斑驳的侧影落下,像是幼时观看的皮影戏中摇动的身影,两人坐在被繁密枝叶掩盖的亭子里,阴影处传达丝丝的冰凉,徐宁紧紧握住简单的手,似是害怕简单离去般,“简简,事情是这样的,你还记得,第一次见面不是于淮送我们回学校的,那时候与他有点交集。” “后来,不知怎么回事,一个月内总会能撞见他四五次,上个月二十三号,我偶然撞见我前男友,带着他现女友,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对他,我已经释怀了,但是,那时的场景,心脏像是被戳破的地球,气息一点一点的漏掉,毫无底气可言。” “挺狗血的,对不对。”徐宁挑起一丝笑容,虚弱的让人心疼。 “为什么你从未跟我说过。”简单直视她的眼睛,带着冷冽的气息。 徐宁缓缓的垂下脑袋,“对不起,简简。” “我感觉我的人生像是一部狗血剧,于淮帮我脱困,并给了渣男难堪,对此,我很感谢于淮,所以,后来我请他吃了饭,昨晚上,我们都喝多了,酒后乱性,鬼使神差般,我把他上了。” 面对徐宁的霸气,简单相对无言,一时之间无语凝噎,好吧,她完全相反了,本以为是徐宁吃亏,实则...... 简单无语的摇头,隐晦的翻了翻白眼。 徐宁抓住简单的手,“简简,你别急着无语,重点是,现在于淮那货嫌弃我将他啃了,我一回到学校就电话轰炸,搞得我都没法玩手机。” 剧情转换的太快,简单轻飘飘的说道,“没关系,现在你躲着就行。” 上午的课,因为徐宁的事情,简单算是全部翘掉了,本来继续努力,简单还是可以回去的,只是,外面的清新空气让简单不想再回到那闷闷的教室里。 缓缓的走向校门,简单想着去阿衍的公司一趟,他的休息室相当于一个小型的公寓,午餐她可以买些食材过去,算起来,来到这个世界,她下厨屈指可数。 一走出校门,简单望见了熟悉的身影,她的生父生母,宛家俊与崔柔,挺讽刺的画面,简单微微勾唇,褐色的猫眼清澈而冷冽,看到简单,宛家俊与崔柔有点激动,手颤动着,似是下一秒便会扑到她身上般,简单笑得灿烂,与两人擦身而过,见识过两人的冷漠,对他们的恨意在时间的长河中彻底湮灭,初次见到两人,简单还愣了良久,才从为数不多的记忆中搜索出熟悉而陌生的面庞。 “简单,简简。”略带哽咽的声音,简单没有回头,脆弱而怜惜的神情,她见识过,只是从来都不是对着她而已,简单坚定的往前,被脆弱扯住手臂,尖锐的指甲刺入皮肤,刺痛感涌入,简单皱着眉,“阿姨,你弄痛我了,有什么事吗,我并不认识你。” “简简。”崔柔立马松开简单的手,慌乱的擦掉脸上的泪,“简简,我是你妈妈,这是你爸爸。” “阿姨,你认错人了,而且,我是孤儿。” “不是的,你是我女儿。”崔柔坚持着,宛家俊还较为理智,“孩子,我们确实是你亲生父母,前几天,得到准确消息,你是我们十几年前失踪的女儿,这十几年来我们一直在找你。”宛家俊的眼眶微红,简单微笑着,“失踪,并不见得,大叔,演技还需要磨练磨练才行。”简单指着自己的眼眶,“这里,连一丝湿润的痕迹都没有。” 宛家俊的脸微僵,被当众下了面子,表情带着暗暗的黑色,简单眸子微转,毫不犹豫的戳破宛家俊的谎言,“若是我没有记错,我记得,宛家似乎只有一个女儿,不,不对,还有一个私生子,而且,不幸的是,宛家的公司,似乎,前段时间经营不善。” 一字字一句句,宛家俊的脸色彻底黑了下来,崔柔也变得僵硬起来,挂落在睫毛处的水珠不上不下,眼眶水润,传递着浓厚的尴尬意味。 “你怎么知道。”似是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崔柔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霸道总裁的宠妻之路(十九) 简单一步步走向崔柔,稳妥步的伐仿若针尖般踩在崔柔胡心尖,崔柔颤抖的唇带着一丝惶恐,“简简,我的意思是……” “我们是你亲生父母,又怎么会骗你。”身后的宛家俊给足了崔柔勇气,崔柔抓住简单的手腕,似是扯住最后一根稻草,过长的指甲划出淡淡的红印,传来微微的刺痛,简单融化那暖暖的梨涡,眸底是深不见底的漩涡,“亲生父母?你刚刚说的是亲生父母,嗯?” “嗯,是的。”简单软化的态度,崔柔以为自己的亲情攻势有了效果,略显僵硬的脸变得柔和起来,带着不容催化的喜悦,“简简,我们先回家。”崔柔抹掉脸上的湿痕,试图牵住简单的手。 简单甩开崔柔试图的亲密接触,猝不及防,崔柔往后退却几步,若非宛家俊扶住她,崔柔可能不堪重负摔倒在地。 崔柔气急,食指落在简单的鼻头,“你这个没……” 声音戛然而止,崔柔整个人像是被戳爆的气球般,整个人缓缓地噎了下去。 冷漠而生疏的脸,宛家俊的眉头狠狠皱了起来,那个女孩临走前的深沉的恨意让他心底涌上一股子不安,简单离去后,宛家俊推开落在他身上的崔柔,“没用的无知妇人。” 身后隐约还带着争吵的痕迹,简单只觉得像是吞了只苍蝇般难受,宛家人骨子里的自私与冷漠,她前世已经尝尽受,这辈子,她本不愿再见到他们,但,巧合发生的自然,她自是没法忽视那份沉重的存在感。 简单提着满满两大袋的东西去了公司,直接上了总裁专用电梯,简单望着缓缓上升的红色数字,心里无端的涌上暖流,嘴角融了暖暖的弧度。 23楼,走廊空无一人,简单提着东西,轻轻地敲了敲门。 “进来。”沉稳略带磁性的声音如珠玉落地般洒在玉碟中,简单探出小脑袋,乌黝黝的猫眼转动。 君衍很惊喜,面无表情的俊脸在他的笑容绽放时融化,“来怎么也不说一声,我好去接你。”手上的工作被无条件的放下,君衍讲东西提到厨房,简单进房间换了身休闲服,出来时食材已经被君衍整齐的整理好。 “我今天过来也是一时兴起,上午上课发生了点小意外,我华丽丽的逃课了。”君衍有些许的意外,纤尘不染的白色衬衣布满了褶皱,手腕的袖口解开,挽在手肘的位置,“小意外,什么意外值得你逃课为之。” “先不说这个,我问你,你那个叫于淮的朋友可靠吗。” “问他干什么。”君衍放下洗青菜的手,擦掉手上的水渍,将她拉入他怀中,将头枕在她的肩窝处。 温热的鼻息洒在的脖颈间,痒痒的,让她的身子微微缩起,“阿衍,别闹,我在说正事。” “我知道,你说我听着。”男人的手肆无忌惮的游荡,酥麻的痒意让她溃不成军,转身绯红的脸对上他的,不悦的嘟起红唇,“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大大的猫眼微微上挑,深褐色偏深色的眸子染上氤氲的水花,君衍喉间一紧,迅速的夺得一枚细吻。 “于淮,若真要形容,正人君子是他的定位。” “可是,第一次见面那天,于淮又痞又坏。”简单不由得有些担心,于淮与徐宁,两人之间的缘分孰好孰坏。 “我与他相处十余年,你不信我。” “我不是不信你,只是感情这事儿,谁说得准。” 说到感情,君衍坏坏的咬住她的耳垂,嘶哑的嗓音缠绕着,“老实交代,不然,今儿就别吃饭了。” 简单将上午的事情一字不落的跟君衍说了,君衍的手抚过她的发,“就像你说的,感情这种事谁也说不准,徐宁与于淮,顺其自然不是更好,他们的爱恨纠葛,外人终究是插不了手,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必要时提点几句就够了。” “哼,说话一溜一溜的。”简单推开君衍的怀抱,一只手扯住他的领带,“有件事你给我老实交代,宛家是怎么回事?” “宛家?哪个宛家?”君衍笑着搂住她的腰,简单只听得到耳腔传递的细微振动,“我怎么不知道。” 简单转身抓住他,君衍在她转身的瞬间放开又搂住她的腰,回到原点,接连几次都是这般模样,玩的不亦乐乎,简单一掌拍在他的胸膛,嗔笑道,“好了,别闹了,说实话。” “嗯,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只是让于淮窃取了宛家公司的一些商业机密,低价卖出,顺便泄露宛家贪污的一丝丝小细节。”君衍的食指与大拇指相隔大概一厘米,眼睛微微的眯起,“就这么一丢丢。” “就这么一丢丢。”简单学着他的动作,眼睛愉悦的眯成一条线,“阿衍,你做的真棒。”一丝轻吻落在他的脸颊,简单将他推出了厨房,“现在你先出去,中餐就交给我了。” 简单将剖好的鱼肉,虾,牛肉,羊肉,香菇,杏鲍菇,韭菜,土豆,生菜等一一拿出来放在白玉般的瓷砖上,洗干净后放在干净的碟子中,简单要做的是火锅,火锅底料她不想简短的敷衍。 瓷砖上大大小小的几乎二十个盘子,摆满了整片瓷砖,简单将油烧热,鱼肉刺啦一声入锅,两面烧至金黄,简单将辣椒,蒜,姜放入锅中,放少许的盐,水将鱼肉沉入锅底,简单抹掉额上的细汗,将小碟子一一搬出厨房,放在客厅的茶几上。 “阿衍,我记得你不吃辣对不对。”简单微眯着眼睛,传达的狡黠让君衍的眸色微沉,带着难掩的细密喜悦。 “没有啊。”清碎的声音扰乱了君衍的轻语,“阿衍,过来将锅端过去。” 乳白色鱼汤翻滚,简单盯着君衍,挑了一勺子细密的辣椒,在君衍专注的目光中撒了下去,乳白色的鱼汤染上艳丽的红色,简单可以清楚的看见君衍唇角的抽搐,“阿衍,是你自己说会吃辣的哟。” 君衍无奈的点头,认命的从厨房拿来碗筷,放入了尊敬的娘娘手中。 室外很热,办公室内冷气开的很足,简单只穿了一件短袖,君衍的衬衫已经皱的不成样子,上面隐隐还有红色的痕迹,滚烫的热气往上升腾,氤氲了详细的面容,两人愉悦的吃着火锅,你来我往,温馨而满足。 办公室内的浓厚香味,满满的家常味道,十一点半正是出于最饿的时候,细密的香从办公室的门缝溜了出去,弥漫在空荡荡的上空,众人心底一片哀嚎,大boss简直没人性,好饿,好想回家吃饭。 酒足饭饱,简单睡了个午觉后,晃悠着下了楼。 简单垂着脑袋,落入实现的是枚红色的尖细高跟鞋,再往上是袖长的大腿,紧实的肌肉掩盖在宽松的西装裤下,“简单,我们谈谈。”黛薇薇的声音响彻在耳际,简单的目光落在她精致的脸蛋上,上挑的丹凤眼带着俾睨天下的不甘与沉寂,眉间是势在必得的强势。 简单勾起唇,踏出了电梯。 悠长的小提琴徜徉在耳际,简单慵懒的靠在沙发坐上,服务员下巴微颔,声音轻柔而细腻,“请问需要点什么。” “一杯黑咖啡,什么都不加。”黛薇薇的背笔直的挺着,下巴的弧度恰好处,贵女的温婉贤淑,落落大方,从小的优雅气质显露无疑,简单盯着她颈间的尖细项链,微微的出神,“你需要喝点什么。” 黛薇薇的声音穿破她的神经,将简单从自己的世界中唤醒,她迷茫的望着黛薇薇,“你需要喝点什么。” “我不喜欢苦的东西,给我推荐推荐。” 服务员莞尔一笑,“您不喜欢太苦的咖啡,微甜的咖啡有抹茶咖啡,椰香咖啡,珍珠冰咖啡,爱尔兰咖啡,布丁冰咖啡……” “我要花式咖啡,上方是他。”简单将君衍的照片递给服务员,服务员垂身离开。 简单换了个坐姿,双手落在桌上,右手手掌撑着她尖尖的下巴,嘴唇还带着隐含的红印,超乎寻常的红润。 “你是黛薇薇,我在酒会上见过你,那时你穿着淡紫色的长裙,流苏垂挂在腰间,真美。”简单微笑着,流转的眸子似是在回味黛薇薇的身姿。 黛薇薇的笑容带着淡淡的苦涩,转圜之余,服务员将咖啡放在两人身前,黛薇薇拿起勺子,也不急着喝,勺子在杯中晃荡着,浓密的黑咖啡随着她的动作形成一个深沉的漩涡。 “黑咖啡很苦,他很喜欢,小小年纪总能面不改色的喝下一杯黑咖啡,有一次我抢先喝下一口,苦涩的味道到达喉间,我的整张脸都皱了起来,他轻轻地笑着,温文尔雅的闲适,不慌不忙的将蜜饯塞入我嘴中,甜味冲散了嘴中的苦涩,隐藏在喉间的味道却久久不散。” “后来,他变了,我慢慢喜欢上了黑咖啡的苦,从开始到结束,都是浓厚的深沉的苦与涩。” 简单知道,她说的是谁,江寂塬她有印象,孤儿院的两次有余,温文尔雅,算不上。 “我不喜欢苦的东西。”   ☆、霸道总裁的宠妻之路(二十) 咖啡杯的平面上君衍迎着阳光微笑的俊脸,这是她抓拍到的,那时他掀开窗帘,阳光恰好落在他的身上,他朝她露出笑容,她拿出手机,拍了照。 “你喜欢黑咖啡的苦涩,我喜欢微甜的味道,淡淡的,暖暖的,不经意间的举动就会将整颗心都变得暖和。”简单扬起笑容,猫眼弥漫着满满的幸福味道,看的黛薇薇喉间一哽,只觉得平日里习惯的苦涩,在今日愈发的苦,带着不能忍受的窒息。 在她幸福的表面下,她的诉说显得格外的苍白无力,黛薇薇放下勺,抿了一口黑咖啡,香醇的味道弥漫在嘴间,滑入喉咙的位置,那份苦涩让她皱起眉头,“简单,无论如何,你们的身份天差地别,在a市,只有我配得上她。”一转方才的苦闷与柔弱,黛薇薇的眉眼间是别人触碰不到的自信光芒。 “如果你真的爱他,就离开他,江家的势力你抵抗不了。”黛薇薇把玩着精心装裱好的指甲,火红的颜色张扬,修长的指尖落在手背的位置,简单随意的喝着咖啡,嘴角染上乳白色的泡沫,在唇上方留下滑稽的痕迹,黛薇薇眸底闪过一丝不屑,“简单,似乎你还是不曾知晓你与我们之间的差距,你的存在只会阻挡他前进的步伐,成为他人生道路上的累赘,连最简单的礼仪都做不到得人,你凭什么和我争夺。” 这算是黛薇薇对她说的最终的一句话,简单舔掉唇上的奶渍,清秀的五官弥漫着轻微的魅惑之感,“黛薇薇,黛小姐,你是以江寂塬的什么身份过来警告我,打压我,让我知难而退?”简单拿起纸巾擦拭掉唇上剩余的痕迹,白皙圆润的指尖轻巧的张罗。 黛薇薇的眸色加深,“青梅竹马的朋友,爱慕者,未婚妻,不对,现在我是他的未婚妻,在那日的酒会上。” “闭嘴,那本是我与他的订婚晚会。”黛薇薇抓住她的手,在手背山拿上留下几丝红痕,“我不介意他有小三,只是不能是你。” 简单感觉黛薇薇的三观有些许的扭曲,爱而不得她明白,有些人能及时抽手,有些人却是固执到底,然后转换为偏执于执念,很明显,黛薇薇是属于后者,简单抽出自己的手,温和的小脸变得冷硬,“黛薇薇,你的爱情观我不予评价,但我不能接受,他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 花式咖啡残留的奶渍与咖啡融合在一处,留下不雅的痕迹,黛薇薇透过玻璃窗,窗外拥抱的两人,眉眼间甜蜜而深情,是他从不曾给她过的,他给她的,除了冷漠,余留的只剩下母亲朋友的女儿的客气,这些她不需要,她喜欢他,就必须得到他才行,即使毁掉。 简单推开君衍,掌心的汗渍让她些许的不适,君衍用手帕细细擦拭掉,将大掌覆盖上去。 “阿衍,我们结婚吧。” “什么。”君衍有短暂的幻听,凑近她的脸,“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好话不说第二遍。”简单唇角噙着笑容,钻入了车内。 “这可不能耍赖,我刚刚可是听得清清楚楚,结婚,结婚。”稳重如斯的男人露出干净的大白牙,孩子般的摇晃着身子,处于乐不可支的状态,简单拍了拍他的手,笑着骂道,“别晃了,晃得我头晕。” “好。”君衍应答,还是处于傻笑的状态。 “你傻笑什么,又不是第一次结婚。”相比起君衍的不在状态,简单淡定的翻出零食,小口的塞入嘴中,后面剥到的一个橘子,酸涩的味道在牙床荡漾开来,简单的余光落在还在傻笑着的君衍身上,将一半的橘子尽数塞入君衍嘴中,看着某人无一丝不适。 简单缓缓的凑近,眯着眼睛问道,“阿衍,橘子酸不酸?” “不酸。”君衍绽开笑容,“简简给的很甜。” 透过后视镜,简单瞟见某人近乎扭曲的脸,坏坏的笑了。 君衍与简单的婚礼定了下来,简单的生活一成不变,除了拍婚纱照那几天忙的头昏脑转,回家倒头便睡,徐宁听到这个消息时,整个人都炸了,风风火火的跑到了简单家里,抽抽噎噎的表示自己的不满,一整天盯着两人,表达自己怨愤的小哀怨。 迫于无奈之下,简单只得答应让徐宁全程参与,以及迫于君衍淫威之下的于淮。 要结婚的简单与君衍,生活如鱼得水,而身为伴郎伴娘的于淮与徐宁,整日里为两人忙碌着,酒店,场地,菜单,请柬的款式,形式,等等都被两人全程包抄,像个陀螺般没了个正形。 两人即将举行婚礼的消息传入了江家,君衍也忙碌了起来,每日里天还未亮便起身,晚上简单睡了君衍才回来,简单只能隐约感觉到男人疲倦的身影与灼热的气息,他总能将她从最熟睡的状态弄醒。 徐宁已经几日里没了身影,周末的时光较为懒散,公司不能去,他已经很累了,想了良久,简单决定去看看请柬的款式,刚刚出门便碰到了久违的金家人,金福南一如既往的邋遢,扩大的嗓门让简单不悦的皱起眉,褪去了以前的光鲜,朴素的衣裳落在几人身上,无比的和谐,都是最简单的短袖与短裤。 恍若隔世,若非三人的到来,简单差不多忘却了几人的身影,金福南飞快跑了过来,一拳的距离,简单纤细的手抓住金福南的拳头,反手扭转,一脚提在金福南的膝盖后方,受力的方向,金福南朝着宁珍的方向跪倒,清脆的声音坠落在光滑的大理石上。 “简单,你快放开你弟弟。”宁珍看不得自己宝贝儿子手上,一巴掌挥向简单,简单侧身闪躲,只听到咔嚓一声,金福南的手腕脱臼,简单缓缓放开手,分开手的位置,缩了缩肩膀,表示自己无意为之,“这不是我的错,若非你要打我,我也不会反射性的用力。” 金福南哀嚎的躺在地上,右手一动不动,稍微动一下便是喊天哭地,这让简单想起在抖音上看到的一只爱吃馒头的二哈,站在小馒头的摊位前,嚎了又嚎,主人一个眼神过来,委屈的垂下它的脑袋,等主人转身,又对着天空嚎叫,那模样,与金福南狰狞的脸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相比起二哈,二哈更可爱点,而金福南,那边就算了。 金准冷声走了过来,“闭嘴。”金福南弱弱的闭上嘴,眼中隐约有泪光显现,宁珍心疼的搀扶起金福南,尽量不触碰他的右手,事与愿违,宁珍没动一下,都会狠狠的撞在金福南的右手上,因为钻心的近乎麻木的痛意,清晰的从脑海中映衬出来,金福南猛地推开了宁珍,宁珍可没崔柔那般好运,整个人狼狈的坐落在地上, 一时间脸色一阵红一阵青。 装裱华贵的包厢,青翠的竹挂满了墙壁,包厢内带着竹子的清香,仿若身处在竹林中,与自然融为一体,简单倒了一杯清茶,淡青的颜色从杯中渗透出来,简单望着挤在一处的金家三口,切入正题。 “来找我有什么事,我以为在你们心里,我已经化为尘土。”简单粗暴的话语让氛围一阵尴尬,金福南想说什么,被金准一个眼神压制住。 “简简,不是这样的,你出车祸,我们并不知晓。”金准露出慈祥的笑容,眸底是掩饰不住的算计与心机,简单觉得疲惫,十几年来的算计,直至今日还是一如既往,简单推开茶杯,淡青的液体洒落在桌上,“有话直说,我不喜欢拐弯抹角。” 宁珍与金准相视一眼,宁珍缓缓开口,“是这样的,听说,几日后你便要与江家大少爷江寂塬举行婚礼,江寂塬可是名门贵胄,虽然你的出身不算好,但我们好歹也养了你十几年,养育之恩大于天,你攀上了高枝,我们,至少也需要一点点回报,对吧。” 简单的脸色慢慢冷峻下来,被热气笼罩的温馨一散而尽,简单微笑着,纯粹清澈的眸子似是能穿透伪装,看破心底的龌龊,“所以说,你们今日来找我,是为了要钱。” 直白的话语让宁珍愉快的脸变得僵硬起来,“要钱?用钱换取对你十年的养育之恩,这不算回本不成?你吃的穿的用的,哪一样不是我用钱买来的,现在要你还点赡养费怎么了。” “确实应得。”金家三人的喜悦言语表面,话锋一转,“宛婷婷,这个名字你们不陌生吧。”寒冰似是被春意融化,带来刺入骨髓的寒意,宁珍心尖一抖,难不成简单知晓了那件事,不可能,隐瞒了十几年的事情怎么可能一朝一夕之间便暴露。 “宛婷婷,那是谁,,我们根本不认识。”宁珍喝下一口茶,滚烫的茶水流露在口腔,她甚至感觉到舌尖被烫的麻木的味道。 对于宁珍的不配合,简单并不在乎,再起倒了一杯热茶,双手交叠着放在白色的茶杯上,滚烫的杯面传递着暖意,“对了,我想起了一件事,前几天我下课走到校门的时候,一对夫妻自称是我的亲生父母。” 亲生父母四个字像是陨石般狠狠砸在宁珍心头,她的脸变得煞白,“所以呢,当初我们领养你也不过是为了让福南有个玩伴,你的亲生父母,我并不知情。”   ☆、霸道总裁的宠妻之路(二十一) 宁珍咬着牙说完,垂落在膝盖上的指尖微微泛白。 “根据我得到的消息,宛家似乎是强弩之末,撑不了多长日子,让我想想,我的地址,按照你们的消息圈,你们根本无从知晓,那就只能是从宛婷婷那里获取来源,宛家的落败,宛婷婷提供不了你们想要的生活,所以,便找到了车祸被迫死亡的我,获取酬劳,顺便添添堵,以缓解宛婷婷内心的不适感。” “嗯,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宛婷婷本来是金家人,你们领养我不过是为了掩盖你们的谋算,我说的对不对?”简单垂着脑袋,和煦的眸子闪烁着透彻的光芒。 被戳破的尴尬,宁珍几人的脸变得绯红,金福南举着脱臼的右手,死死地等着她,“那本就是我姐姐的,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被领养的孤儿,你有什么资格抢夺我姐姐的东西。” 简单抬起头,褐色的猫眼对上金福南的,黑色的漩涡让他张开的嘴缓缓地闭上,那份笼罩在心底的压抑与黑暗,传达着阵阵恐慌。 “若是无事,我还有事,要走了。”简单站起身,宁珍的面色傻白,金准整个人颓废的吓人,在简单走后,响亮的一巴掌落在宁珍的脸颊,“她说的可是真的。” 宁珍坐在地上,捂着发红的脸颊,微微的点了点头。 金准的脸色黑里发红,迎着窗外吹来的凉风,唇角落下几份弧度。 太阳懒懒的垂挂在上空,焦阳的味道,简单挡住直射而下的阳光,透过指缝落下淡淡的光影,脑海中闪现一抹人影,从树荫下踏了出来。 君衍握着一根黑色的钢笔,光滑的表面无一丝痕迹,在笔盖的位置覆盖一份白色的碎影,桌面上整整两叠文件,厚的程度与高中时到达头部的书本相媲美,君衍熟练的翻开文件,透过玻璃照射而下的薄薄微光从他的侧脸反射出来,指尖握住钢笔的力道微紧,随着他食指与大拇指的动作,“江寂塬”三个字强势而飞舞的转圜在纸上的位置。 手机叮咚一声打破了君衍的思路,君衍抿成一条直线的唇线往上,融化了山顶位置的冰冷分割线,君衍拿起放在他右侧上方的手机,指尖点开了短信,看到里面的内容,唇线又变成方才的冷硬。 “阿衍,我要回h市一趟,我想结婚前去看看老师,等我明天回来,啵啵。” 君衍放下手机,握着钢笔的动作愈发快了,日落西山,重叠的文件叠成平坦的位置,君衍穿上西装外套,将手机放入西装内侧的口袋内,打开门时,秘书拘谨的正襟危坐,“所有的会议往后延迟,将处理好的文件撤下去。 “是。”秘书弱弱的点头,在boss强势的威力下尽力缩减自己的存在感,君衍的身影渐行渐远,秘书轻轻呼了口气。 简单靠在空调大巴的座椅上,上方的空调呼呼的吹着,让她的脑袋随着大巴的摇晃变得晕乎乎的,简单疲倦的闭上眼睛,将脑袋靠在内侧的座椅上,恍惚碰到玻璃的冰凉,额上传递着痛意,简单不悦的抚着额头,她应该坐高铁的, 大巴好晕。 日落西上,天际的白云染上鲜红,周围的一片像是水墨画被晕开了般,带着怜惜的遗憾,简单抚着晃悠着的脑袋,从大巴上下来,辗转坐了七路公交车,到达学校附近,凭借着记忆,简单找了一家旅馆,破破烂烂的,只有一张单人床,老式的黑白电视机,桌子上有着一片片黑乎乎的痕迹,简单颓废的坐在单人床上,心里涌上淡淡的悔意。 简便的洗了个澡,褪去了空调上闷闷的气味,简单疲惫的睡了过去。 手机铃声不间断的响着,简单艰难的从被窝里伸出手,“喂。” 带着未睡醒的撒娇与迷茫,君衍心底的怒气无端的降了下去,“喂,简简,你现在在哪儿。”君衍尝试让自己的声音变得轻柔起来,喉间的冷硬突破了那份清缓。 “阿衍,我在旅馆。”简单趴在床上,哈了一个长长的哈欠,屋子里黑乎乎的,灯的位置在门口的位置。 “什么旅馆,为什么不回家?”君衍压抑的情绪像是打开了口子,呼呼呼的全部涌了出来,“家里又不是没钥匙,为什么要去旅馆,旅馆又小又脏还不舒服,你去旅馆干嘛。” 简单懵乎乎的报出了自己的位置,不到十分钟,简单半睡半醒的开了门,君衍从外面带来的脸凉意染上简单的脸颊,“你说,你为什么不回家,嗯?” 轻柔的带着试探的嗓音回荡,简单窝在她的肩头,整个人被他托在掌心,简单笑了笑,唇落在他的耳垂上,朦胧的舔了舔,君衍的虎躯一震,攥住了她的唇,舌尖在她的穿上飞舞,整个覆盖住,津液相触,一抹银色顺着她的唇落了下来,君衍感受到她逐渐往下的手,将她放在床上, 整个身子覆了上去,抓准她的唇瓣,像是逗弄猫咪般,简单嘤咛一声,小手软而无力的试图推开他。 君衍浅尝即止,继而深入,她的舌,她的牙床,一寸都未放过,简单是被君衍强势的吻给吻醒的,呼吸困难的难受与趴在她身上的重重的一坨,她实在是难以忽视,猫眼睁开是传达着满满的迷惑,君衍浅浅一笑,黑暗中传递的淡淡光芒,让简单餍足的眯了眼。 蒙蒙的光从窗帘的缝隙间洒落下来,身下是柔软的带着松针与雪的味道的床,靠在身侧的灼热体温,简单迷惑的伸出手,摸上他的胸膛,坚硬的腹肌,简单下意识的戳了戳,顺便揪了几下,耳际男人沉重的喘息,带着嘶哑的熟悉嗓音,“简简,不要惹火上身。” 简单吓得睁开了眼睛,君衍放大的俊脸在她面前无限放大,简单揪住他的脸颊,狠狠转了转,“痛不痛。” “你说呢。” 还未等简单回答,君衍的身躯往下,覆盖住她的,从她的唇一直往下,落在她的下巴,锁骨,胸前传来一份凉意,简单试图遮住满室春光,被君衍将她的手撑在枕头的位置,冷与热的交替,红果坚强的绽放,简单抬起头,只能望见他黑色脑袋上茈出来的黑色发丝。 像个三月的家,简单从浴室出来,脖子与胸前全是某人留下的红印,某人散漫的趴在床上,整张脸埋没在枕头里。 夏末的天气没了盛夏的灼热,简单穿着白色的长裙,将君衍从床上捞了出来,早餐是饺子,一大盘蒸饺平静的躺在碟子里,周侧是酱料,以及满满一大碗颜色好看,配置的正好的饺子汤,白色芳香的汤与辣辣的红辣椒夹杂,不禁让人胃口大开。 君衍很给面子的全部吃了,平坦的腹部凸出了一个淡淡的痕迹。 “昨儿我不是跟你说了我今天就回去,怎么昨天晚上眼巴巴的跟来h市了?”简单吃着饭后甜点,切好的芒果丁整齐的叠放着,简单用牙签插了一块给君衍,某人很不给面子的摇了摇头,简单也不在意,转过来塞进了自己嘴里。 君衍魔性一笑,将简单从左侧拖到了他的腿上,缠上了她的唇,“嗯,真甜。” 简单一巴掌拍在他的额上,“给你吃你不吃,非要过来抢。” “你不知道抢来的更好吃吗?”君衍贱贱的回答,还不忘偷得一个香吻。 简单一腿踢过来,“滚,我要出去,你别跟着我。” 君衍抓住她的腿,从脚踝的位置往上,他的手仿若带着魔力,每一寸相触的位置都带着酥麻的电流,让她轻微的颤抖,简单甚至能听见心脏砰砰砰的响着,君衍的目光太过于有侵蚀性,简单不堪重负,躲到君衍怀里,对着他的肩膀重重的咬上一口。 耳际某人肆无忌惮的爽朗笑容,让简单恨得牙牙痒。 熟悉的校园风景,繁密的枝叶笼罩下的阴影,简单踩着地上斑驳的光影,笑眯眯的去了高三教学楼。 朗朗书声,学生单纯的打闹,聊天,心头涌上淡淡的伤感,带着怀念的味道,曾经,她也是学校的一员,无忧无虑,即使被迫兼职,那份感受知识的心是真实而往上前进的。 简单抿着笑意去了教师办公室,班主任一脸严厉,前方站着一个学生,微垂着脑袋,简单眯着眼睛,朝班主任笑嘻嘻的。 班主任注意到站在门口的简单,朝学生挥了挥手手,将脑袋扭到一侧。 简单搬了一把椅子坐在班主任的办公桌之前,“老师,别不理我,我今天可是专门过来看你的。” “哼,还过来看我。”班主任盯着她两手空空的手,“哼”的一声愈发大了。 简单哭笑不得,将手撑在桌上,“老师,我不是故意不来看你的,高考前我出了车祸,所以才没有履行承诺的。”简单咬住嘴唇,可怜兮兮的。 “现在身体怎么样。”班主任的回话,简单笑容满面的抬起头,“老师,我现在身体很好,你放心。” “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简单从包里拿出请柬,郑重的放在班主任的身前,“老师,再过几日是我结婚,我希望,老师您能来,对我来说,您就是我的家人。”   ☆、霸道总裁的宠妻之路(完) 简单的眼睛微微闪烁,班主任接过请柬,大红色的封面一片喜色,里面的字体精致美观,两个人的名字靠的极近,班主任嗫嚅着嘴唇,眼眶带着淡淡的粉红。 “好,等你结婚那天老师一定到,老师定要给你看看你选择的那人,给你把把关。”水光流转,从眼角滑落,简单抹掉脸上的湿痕,重重的点头,“老师,那就这样说定了。” 简单本想着请班主任吃饭的,只是下节课是班主任的语文课,简单只得放弃了这个想法。 了却一桩心事,简单拿出手机拨通了君衍的电话,“喂,阿衍,你在哪儿,我们一起去吃冰淇淋吧。” 只见对面的君衍穿着灰色的休闲服,朝她缓缓地挥手,简单开心的绽放笑容。 一辆面包车突然而至,简单只感觉整个人腾在空中,脑袋的剧痛,简单恍惚的摸上额,温热的黏稠,简单心想,刚刚还想着去吃冰淇淋,现在,貌似是来不及了。 君衍的手机重重摔在地上,屏幕上的内屏破碎,君衍上车追上面包车,宽阔的大道上面包车横冲直撞,君衍毫不示弱,在即将追上的瞬间朝着面包车狠狠一撞,也不在乎伤的七零八落的车。 君衍的挑衅,面包车并不想恋战,横穿车流,寻找的空隙逃脱,君衍拨通于淮的手机。 于淮接到电话时,有一瞬间的懵逼,“于淮,你现在马上查询京h95256动向,简简被绑架了,我现在正在追。” “什么?嫂子被绑架了,好,我马上查。”于淮拿上拿出电脑,徐宁听到声音,询问徐宁状况。 “我们在h市。”君衍闪躲掉一辆冲过来的小车,“我的手机有定位。” 就在晃神的瞬间,一辆大货车驶了过来,面包车艰险的从缝隙中穿插而过,转了个弯,驶向了旁侧的马路,被大货车阻挡,君衍只能停下车,等大货车离开,只剩下川流不息的车流。 耳朵里嗡嗡的响着,脸颊火辣辣的,微微扯动唇角,钻心的疼涌了上来,眸底盈满的液体滑落,温热覆盖在冰凉处,带着咸味的泪水加剧那份痛,简单缓缓地睁开眼睛,伸手不见五指,墨色的痕迹笼罩整个室内,空气中带着潮湿的腐朽味道,脚下软绵绵的,一动带着杂音,似是踩在干草上。 简单动了一下,指尖触碰坚硬的后座,她被绑在椅子上,全身软绵绵的,自下腹涌上一股灼热,仿若深处在岩浆口,空气中的灼热直奔她的脸颊,滚烫滚烫,那份热浪愈发的强烈,简单迷离的眯起双眸。 白色的光芒冲破黑暗笼罩下的阴暗,喧闹的杂音带着熟悉的嗓音。 “简单怎么样了?”宛婷婷的嗓音很轻柔,带着恶毒的诅咒与幸灾乐祸,门被她一脚踢开,被打的脸颊红肿,五花大绑在宛婷婷面前,金家三人紧随其后,金福南弱弱的开口,“姐,她不会有事吧。”金福南伸手指向她,手腕脱臼的钻心痛楚还遗留,一看见他,金福南忍不住将右手藏在背后。 “有事?自身难保还问她有没有事,金福南,十年相处你对她有感情了?怎么不相想想没了她,你的荣华富贵就来了。”宛婷婷一巴掌拍在金福南的脑袋上,金福南愠怒,被宁珍一把扯住,“摄影机拿来了没有。” 金福南不愿理会,一个人朝着墙角的位置蹲下,金准将背包放下,从中拿出摄影机,宛婷婷笑着盯着金准,凌冽的气息让两人情不自禁的充满了笑意。 宛婷婷走的很慢,每一步都落在扑满杂草的地上,“嘎吱嘎吱”的细微声响,准确的传入简单耳中,宛婷婷一把抓住简单的头发,及肩的黑发因为她的粗鲁动作掉落几根,简单被迫与她对视。 “简单,简简单单,你知道吗,我最看不惯的就是你,明明苦巴巴的没有依托,偏偏像个打不死的臭蟑螂,在某个角落里苟延残喘。”宛婷婷狠狠一巴掌落在简单的脸颊,本就红肿的脸愈发的肿了,简单只觉得自己的脸已经麻木,眼冒金星,脑子变得昏沉起来。 “你不是过几天便要与江寂塬结婚了,与他结婚,婚礼一定很盛大,那么出色,那么优秀的一个男人,你一个从小不被重视的灰姑娘怎么可能配的上他,论配不配,也应该是我,而不是你。”宛婷婷就狰狞的脸,尖尖的指甲划过她的锁骨,留下一片红痕,上面残留着殷红的血珠。 “你的皮肤真好,又白,又嫩,又滑,不知道江寂塬有没有尝过你的味道,我轻轻一碰就留下了痕迹。”宛婷婷的手往上,捏起她的下巴,“我会为你准备好一份特别的结婚礼物,届时,你看江寂塬还会不会要你这个残花败柳,人尽可夫的荡**妇。” 金准用三脚架将摄影机架在空中,宛婷婷温柔的抚摸她的脸颊,“接下来,你只需要好好享受就行。” 简单的思想混沌,脸颊肿的老高,乱糟糟的头发,无一丝美感,宛婷婷像是一只苍蝇般在耳际嗡嗡嗡的响,很吵很烦,简单应该庆幸,绳子绑的不是很紧,在宛婷婷几人离去后,她将绑住手腕的绳子解脱掉,按照原先的模样,毫无办法的坐在椅子上。 外面的声音嘈杂,接着是门被推开的声音。 “这妞长得真丑,若不是为了钱,我都不想上她。” 手掌拍在脑袋的声音,另一人接上话,“你就知足吧,嫖妓不仅是个破鞋,还要收费,听主顾说,这可是个处,再说了,那皮肤,那身段,哪里是那些*比得上的。” 被打的汉子憨厚的摸了摸脑袋,“那倒也是。” 三人,身高平均一米七五,两人身体瘦弱,一人强壮彪悍,简单微眯着眼睛,在睁开的时候被就黑布蒙上,“我给你们五倍的钱,放过我。” “五倍。” “哥,他们给我们两万,五倍就是十万。” “傻缺,这种借口也信,谁知道待会儿条子会不会过来。” 简单的唇微微抽搐,这样大,该不会被打成个傻子吧。 “我保证,我不会出卖你们,而且,刚刚那个年轻女人,一年前杀了一个人,谁知道,她承诺给你们的钱会不会失约。” “干什么呢,还不快点开始。”宛婷婷一脚踢在门上,大门嘎吱嘎吱的响,绵长而刺耳,几人相视一眼,宛婷婷背对着门,耳际传达的污言秽语让她心底传达着无上的快感。 半小时后,三人光着膀子走了出来,宛婷婷得意的推开门,脑海里全是简单生无可恋的凄惨模样,推门的瞬间,宛婷婷闷哼一声到落在地,而金家三人则被那三人制服,捆绑在墙角的位置。 “这是酬劳,里面有二十万,密码******,你们要去的地方自己决定。” 粗糙的汉子接过银行卡,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你就不怕我们三人临时反戈。” “不会。” 天色更暗了,简单从宛婷婷口袋里搜出手机,上面已经有几个未接来电,简单往下滑了接通,优雅的嗓音带着高高在上的轻视,“事情办得怎么样,录像好了直接发到网上,我倒要看看,出了这件事,他们还怎么结婚,结婚,哈哈哈哈。” 这是黛薇薇的声音,与那日和她见面相隔甚远,简单模仿着宛婷婷的声音,“事情已经办好了,怎么处理她。” “把记者叫过来,登上明日的头条新闻,商业巨子江寂塬的未婚妻出了这种丑闻,结婚,白日做梦。” “快点处理好,不然,宛家的公司别想活过明天。” “是是是,我会尽快处理好。” 冷冽的挂断电话,简单抓住宛婷婷的脑袋,将她从地上拖着走到椅子的位置,“既然这是你想要的,我成全你。” 白色的粉末落在空中,简单残忍的笑着,将金家三口扔了进去,弥漫的喘息与*,简单冷漠的关上门。 刚从废弃的工厂走出来,简单望见了远远走来的君衍,他一直是尘不染的,彼时的他,休闲服上染上血液的痕迹,脚上满是泥土,灰溜溜的,脸颊上布满了灰尘,唇干裂,毫无血色,在看见她的瞬间,朝她扑了过来。 “简简,对不起。” 简单抚摸他的柔软发丝,柔软的面料触碰脸颊上的红肿,简单嘶了一声,君衍立即放开她,如视珍宝的触碰她的脸,眸底的黑色旋涡弥漫着重重迷雾,“简简,我带你回家。” 隔日,一连串的丑闻惊动了h市,宛氏集团被爆料,宛家俊私自移动公款,逃税数十亿,本就摇摇欲坠的公司轻轻一碰便会倒塌,再加上网上爆出宛婷婷杀人灭迹的事与在废弃工厂的风流韵事,宛氏集团的股票跌到停,损失惨重。 婚礼如期举行,简单花了5000积分买了无痕软膏,涂上后不久脸颊便恢复了往日的白皙红润。 婚礼举行的前一天,a市曝光一件丑闻,a市第一闺秀黛家小姐黛薇薇参与群p事件,被狗仔拍个正着,爆出当天,黛氏的公司股份纷纷下跌,不过两天,黛薇薇憔悴的近乎崩溃,三日后,黛薇薇被隐蔽送出国,何时回国,归期不定。   ☆、攻略网红小生(一) 婚礼举行那天,绿色的草地上摆满了白玫瑰与红玫瑰,中间是纯粹洁白的玉兰花,悠悠的盛开,不占据一片领地,悠扬的绽放,场地被布置成古代成婚的模样,红色的绸缎占据每一份领地,花朵与装饰格格不入,简单却很喜欢。 她穿着大红色的喜服,精致的苏绣,每一针每一线,绵绸而细密,摸上去很舒服,君衍穿着男款的喜服,寸头看起来有些许的滑稽,两人中间拿着被红色绸缎连在一起的线,中间一朵大大的红花,坠在两人中间,简单盖着红盖头,流苏随着她的动作贴在她的脸颊,凉凉的,她跟随他的动作,信任他的每一步。 仪式结束后,简单与君衍换了衣服,临阵逃脱上了飞机,徐宁与于淮望着婚宴上的宾客,新郎新娘迟迟不出来会面,两人推门而入才发现,新娘新娘已经没了身影。 窗外白云,蓝天,近在咫尺,不远处是飞翔的小鸟,简单撑着君衍的肩头,“阿衍,我们要去哪儿度蜜月。” “嗯,可能是瑞士,英国,德国,亦或是巴黎,纽约,新西兰。” “你想去哪儿?”君衍温柔的贴住她的脸颊,吻上她的唇。 “唔,我想去看薰衣草。” “好,那我们现在掉头去普罗旺斯。” “真的啊,可是现在不是去瑞典吗。” “没关系,我老婆喜欢,作为老公绝不能辜负老婆的期望。” 徐宁与于淮站在门口,目送远离的宾客,满脸的被背叛的不悦,“于淮,你说我们将婚事包揽下来是不是做错了。” 徐宁狰狞的五官,于淮表示自己受到了惊吓,“就是因为如此,这两人才会肆无忌惮的逃离,简直是刷新了我的价值观。” “可是,我也好喜欢这样的老公。”徐宁双手合十,做花痴状。 于淮翻了翻白眼,一时之间竟是无法言语, 要不要变脸这么快,果然女人心海底针。 于淮今天作为伴郎,穿着的是黑色西装,于淮凑近徐宁,屁股顶了顶她的翘臀,“选老公,不是近在咫尺。” “哪儿?哪儿?我怎么没看到。”徐宁寻找着,大眼睛睁的大大的,带着淡淡的粉红。 “这儿。”于淮转身拥住她,唇落在她的唇上。 徐宁眨巴眨巴眼睛,推开了他,“不要脸。” 姓名:简单 性别:女 年龄:20 积分:90000 任务完成度:100% 特长:中医、毒术、符箓,易容、阵法、演技(仅在任务世界使用,可换取积分) 技能:聚灵诀、星际练体术、道家法则(初级)、抓鬼大法(初级) 淡淡的玉兰花的清香,简单撑起躺在贵妃上的懒散身子,唇角扯过一丝无奈的笑容,她差点便下意识的叫唤阿衍,两人的生活平淡如水,有因小孩而起过争执,有对他过于忙碌而表达不悦,他总是宠着她,顺着她,为他安排好一切。 “炮灰逆袭手册”换了封面,0093踩在“炮灰逆袭手册”上方,不遗余力的卖萌,“怎么样,这封面漂亮吧?”被换成兔兔小可爱的炮灰逆袭手册似是在诚悦自己的意见,晃悠着书本,冲向简单的怀中,简单有种炮灰逆袭手册回归的错觉,然而除了那繁琐的动作,它一时之间没了动静。 简单摸了摸它的脑袋,“下个世界,是正式开始攻略?” 0093点着脑袋,想要扑向简单胸口,被简单侧身一躲,“小色鬼,这次姑奶奶可不会中招了。” 白光闪过,简单消失在系统空间。 席臻恢复了本体,0093鄙视的望着他,“不是说温水煮青蛙,现在好了,丢了西瓜,连芝麻都捡不回来了。” “别冷嘲热讽。”席臻淡淡的说了一句,将身子所在贵妃椅上,似乎上方还残留着她停留的痕迹。 “别闻了,她的味道早挥发了,又不是实体,你怀念个什么劲。”0093恨铁不成钢,就这么一个呆子,怎么干的过大魔王。 “不用你多嘴。” “行,我不多嘴。”0093一脚踢在席臻的屁股上,席臻整个人倒立着消失在墙面上。 物欲横流的时代,网红这个行业蓬勃发展,吃播,主播,直播这些词汇开始在网上丰沛起来,物盈则亏,而网红却是发展的愈发强盛这也导致男女老少开始霸占屏幕,直播成为寻常之事,然而,红得发紫的却极少。 简单从睡梦中醒来,空气中的腐臭味道让她捂住鼻子,天是黑的,简单从床上爬下来,赤脚踩在地上,冰凉的触感让她立马将身子缩在暖和的被窝里,室内的温度接近零度,简单摸摸索索的开了灯,房间里的一切让她想要脱离这个身体。 桌上摆满了外卖盒,废弃的纸巾挂满了过道,桌上还有一块肥肉,上面翻滚着小虫子,简单的视线落在那蠕动的蛆虫上,呕的一声冲向了厕所,还未过五秒,简单从厕所冲了出来,掀开凝固黑暗的窗帘,窗外的暖阳照亮了室内的昏暗,简单慌忙的打开窗户,呼吸着窗外冷冽的清新空气,房间内的诡异味道,堵在喉咙口的异味,很难想象,原主是如何平安无事生存到最后的。 冷冽的风拂过脸颊,简单冻的一个哆嗦,双手摩擦在肩膀,套上仍在床上的黑色袄子,简单从柜子里翻出一个口罩,将自己团团裹住,只露出两只圆溜溜的大眼睛,房间里很乱,超出她的底线。 一上午的时间,简单从房间里剔除五大袋子的垃圾,以及扔在厕所湿漉漉的卫生棉,隐藏的特殊味道,简单一刻都不想闻到,拿着钥匙,简单拖着一袋袋的垃圾,将垃圾全部扔进垃圾车。 长长的松了口气,她的房间黑兮兮的,扫去垃圾的屋子空旷不少,就连透过窗口吹进来的凛冽冷风也变得清新起来。 屋子里的装饰很简单,衣柜,桌子,靠在墙侧的书架,电脑,以及最靠边的床,单人间,带厨房与厕所,可能因为厨房没有阻挡的原因,天花板上带着黑色的痕迹。 随后,简单将需要洗的被单,床单,换洗的衣服一一放入洗衣机,脏兮兮的地板也被拖得干净发亮,这才显现出白色瓷砖的亮度,对于原主,简单着实是佩服到极点。 衣柜里有多余的床单与被套,简单铺好床单,将被子塞入被套中,才闲下来松了口气,她的视野终于清静一点。 洗好的被单、衣服带着洗衣液柠檬味道的淡淡清香,收拾好一切后,简单洗了个澡,及腰的长发油腻腻的,带着一股子难以言说的味道,简单洗了四遍,才勉强缓过神来,幸亏原主虽然懒,家庭情况还算不错,热水器的水很热,在寒冬里,她不至于没有热水洗澡。 热气腾腾的身子与冰冷的空气相接触,简单缩着身子扑到床上,坐在床上用吹风机呼呼的吹着湿漉漉的头发,热浪滚滚,湿气化为空气流逝,简单的头发随着热浪飘逸的浮在空中,简单将头发甩向肩后,关掉了呼呼作响的吹风机。 放松的情绪涌上心头,就着暖和的被子,简单侧着身子恍惚的闭上了眼。 细微的风,带着干燥的气息,简单缓缓的睁开眼睛,黑蒙蒙的天花板,窗外隐约有风吹动枝叶晃动的声响,简单打开了灯,窗外的霓虹灯五光十色,透着奢靡的色彩,简单关上窗户,拉起窗帘,晃悠的进了浴室。 冰箱里还有冷冻饺子,简单走进厨房,煮了冰冻饺子。 趁着煮饺子的间隙,简单走到书架前,二分之一的墙面被书架霸占,书架的书分为四大块,国内外名著,女频小说,漫画,以及一个叫翕然的作者出版的小说,霸占了书架十分之一的部分,简单抽出一本书,《傅先生的独宠》,傅先生是商界贵胄,为了她,答应出国的要求,两年读完博士学位,一招回国,得到她即将结婚的消息,傅先生愤怒的将她抢夺,她成了他的妻。 简单简略的看了简介,独宠二字并未化解隐藏的虐恋,简单看了序幕,叹了口气,锅内热气腾腾的抗议着,简单将饺子捞了起来,随后做了麻辣汤底,倒入碗内。 简单将碗放在书桌上,《傅先生的独宠》被她放入书架中,简单打开了电脑,时间显示在晚上七点半,电脑一打开,自动跳到主播45632房间的画面,简单咬了一小口饺子,滚烫的温度让她放慢了吃的速度,屏幕上的男人很美,比女人还没,并不显得女气,从他抿着的薄唇,简单能看出这是个男人。 主播斐然越,从一开始,几乎遮住屏幕所有空隙的弹幕,完全遮住斐然越的脸,不得已简单关掉了弹幕,小小的屏幕上是斐然越放大的俊脸,简单咬着饺子,静静听着斐然越的声音,感觉平静的心湖荡漾起水花,“砰砰砰”不受控制的跳动着,简单盯着斐然越的侧脸,涌上一种预感,原主对这个主播有超越常人般的执念。   ☆、攻略网红小生(二) 吃完最后一个饺子,简单将碗放入厨房,斐然越的声音回荡着耳际,简单平静心湖,将碗筷很干净,重新回到桌子前,斐然越的脸堪称完美,侧脸,眉眼,下巴,深不见底,平静无波的眸子,高挺的鼻梁,以及那片薄唇,简单翻了翻个人中心,原主是斐然越的忠实粉丝,顶级vip,她的所有收入几乎都砸给了斐然越,简单叹了口气,从炮灰逆袭手册中翻看了这个世界的剧情。 原主叫印韭,23岁,资深偶像漫画家,作家,偶然关注主播斐然越,开始了打赏的土豪之旅,除却基本的生活费,她挥霍了所有的积蓄,印父印母多次说她毫无起色,失望的回了老家。 斐然越的直播是直播界的一股清流,他直播的内容千奇百怪,钢琴,小提琴,吉他,与音乐有关的乐器,斐然越都能玩的得心应手,男人认真的时候最是帅气,印韭便是被斐然越的那一刹那所吸引,跌进深潭,之后再也没爬起来过,伸出来一只小脑袋,无辜的锁定站在神坛的男人。 除了琴之外,棋书画也是他的拿手好戏,斐然越总能出乎意料的砸出惊喜,让人欲罢不能。 斐然越的声线很低,压着嗓子顺着手上的节奏清唱,印韭最喜欢的就是挽着腿坐在椅子上,静静地听他唱歌,只有那时,她的心是最平静的,关于漫画的灵感源源不断的从脑海中涌出来,所以,斐然越的直播她总是在半路逃走。 简单退出了斐然越所在的房间,斐然越锁骨旁侧的细小印记让她挺住了动作,满屏幕的弹幕。 “斐然的锁骨好精致,好白,舔屏,舔屏,小星星。” “若是我没看错的话,玥玥锁骨位置的并不是草莓,而是一个类似于月牙的牙印。” “观察的够仔细,+1” “+2” ...... “+10086” 简单的唇线似是被暖阳融化般,勾起淡淡的弧度。 凭借着记忆登录印韭的作者账号,里面已经完本两本书,《傅先生的独宠》与《快穿之男配不是人》,两本完结的书都被印韭转换为漫画,现在正处于连载之中,简单看了看成绩,中上,并非大火,下面的评论褒贬不一,文中bug太多,前后文的矛盾较多,简单看了书的内容,基本上还过得去,只是还需要完善几许。 在进入任务世界之前,0093告知她的部门转变,炮灰逆袭部转为攻略部,被攻略者可能是剧情世界的任何一个,简单打开炮灰逆袭手册的时候,最先掀开的白纸上映衬出崭新的正楷字,白斐然,她的攻略对象,也就是主播斐然越。 对简单来说,这有那么一丢丢的困难,首先,他们之间的距离相差甚远,他在遥远的魔都,而她则在相距千里的m市,地域之间的差距,其次,想要攻略白斐然,首先的接近他,只是,印韭所有的钱被她挥霍式的砸给了白斐然,导致现在的她一穷二白,没办法立即飞往魔都,所以,攻略白斐然这件事需要徐徐图之。 印韭的笔名是翕然,漫画与作者笔名一模一样,印韭的文笔偏文艺范儿,过多的细节描写,剧情的进展属于慢热状态,简单现在极度缺钱,赚钱最快的方法是借助印韭的老本行,靠作品质量说话。 简单构思一整个晚上,最终选择最近最火的题材,霸道总裁虐恋情深。 *迷,她与他深陷其中,弥漫着的暧昧痕迹,一朝梦醒,他错识了她,对她避如蛇蝎,厌恶至深,成为她妹妹的爱人,婚礼将至,新娘顶替,他对她咬牙切齿,一寸一寸的侮辱她的精神,她爱他至骨髓,承受着他给予她的,直到那小小的生命消失在她生命,她绝望强硬的离婚,那被深埋的真相,她看着他的俊脸龟裂,病态的笑得坦然。 她说:“袭稚煜,你不配知道真相,你就是个被埋的最深的傻子。” 简单把大纲写好,码了大概六千字,脑子混混沌沌的,模糊的躺在床上,刚刚脑袋沾上脑袋,便沉沉睡去。 暮霭沉沉,布满花纹的窗户上笼罩浓浓的雾气,指尖轻轻的点缀,落下明显的痕迹,简单伸了个懒腰,暖和的被窝里涌入一阵冷流,简单缩了缩身子,将自己埋在被子里,这一觉简单谁的很沉,交替的梦境,醒来时又没了踪影,只剩下淡淡的影像。 天色暗淡,简单全副武装跑了趟超市,买回来新鲜的食材与水果,若总是靠着就=快餐过活,她的胃,她的灵魂都会抗议,作为一个灵魂吃货,一刻也不能委屈自己。 习惯性的打开直播,斐然越已经开启每日的直播,他直播的时间不定,对这份工作似乎不算热衷,时间长可达三个小时,短则二十分钟到半个小时不等,简单很喜欢这种任性的人,不用顾忌,不用担心,也恰恰是现在的她所做不到的。 斐然越今日直播的内容是厨艺,他做的是蛋糕,面粉,鸡蛋,搅拌器,盆都放在桌上,大概一米多的空间,屏幕所能看见的只有斐然越的脸与他的动作,他的手很漂亮,修长而饱满,指尖圆润。 晚上想吃酸辣鱼,简单将剖好的鱼放在桌上,姜葱蒜辣椒切成末放在盘子里,小米椒,酸辣椒切成丝,红色的辣椒粉末放在墙角的位置,“刺啦”一声,整只鱼扔入锅里,煎至金黄,将盘子里的辣椒姜蒜放入锅中,再放入一碗水。 斐然越很沉默,在换一步骤时才会有深沉的声音冒出来,简单在斐然越的主页翻了良久,拿出手机关注了他的微博,等酸汤鱼做好后,斐然越的蛋糕也接近尾声,布满水果的蛋糕有模有样,弹幕上一篇好评,简单也应景的发了666. “咔嚓”一声,简单将照片发在下方的评论上,以及刚刚关注某人的私聊界面。 热气在上方涌现,红色的辣椒粉末将浓密的乳白色转换为通红,酸辣椒与小米椒覆盖在鱼肉上,白色与红色相辉映。 刚刚结束直播,白斐然盯着全是水果的蛋糕,厌恶的垂下眼睑,将蛋糕丢进了垃圾桶,今日他的心情不好,讨厌悬浮在空中暖呼呼的空气,让他的脑袋有些许的昏沉,白斐然脱掉了白色毛衣,起身去了浴室。 出来时,细碎的短发湿漉漉的,滴落的水滴从喉结滑向胸膛,六块腹肌丝毫不差,白斐然将头发吹成半干,横躺在柔软的席梦思床上,白色柔软的枕头对半折,将他的脑袋枕的很高。 刚刚滑开手机,微博通知许多新消息,白斐然无聊的刷着微博,在全部删除时望见一张特别的图片,白斐然莫名的留下了那张照片,放大的瞬间,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叮咚。”这是她为白斐然设置的特别提示音,简单有点诧异,“我想吃。”简短的三个字,简单坏坏的笑了笑,就果然,某人对美食的诱惑,尤其是辣辣的美食难以抵抗。 “我可以教你。” 接到消息,白斐然沉默了,出神的盯着上方的名字,“呆呆的小翕然”,他以为她会趁机说点什么,没想到只是五个字,我可以教你。 他是厨房杀手,每次一进厨房后果都很严重,出来的时候整张俊脸都是黑黢黢的,奇怪的是,做蛋糕他却是信手拈来,一点也不会出意外事故。 就就未曾得到回复,简单心中了然,搬来电脑开始码字,昨天写出了大纲与提纲,前两章的稿子也确定,只需要凑足一万字发给编辑看看,印韭与编辑的关系还算不错,虽然她写的书不算大热,也是中等偏上,网站也大推过一段时间。 沉浸在码字的简单,未曾注意放在桌上的手机上方的绿灯微微的抖动着,一个小时后,简单码了三千字,略微疲惫的揉了揉眉心的位置,心中暗想,她需要配置一副平光眼镜,不然天天对着电脑她的眼睛会废的。 白斐然傻傻的等了一个小时,微抿的唇变成一条直线,将他的五官刻画的冷峻,这时,一条消息跳了出来,“我做给你吃。” 白斐然的上一句回复是“我不会做。” 像个孩子般白斐然笑了笑,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然后皱了皱眉头,俊脸变成苦瓜脸,“可是我吃不到。” 简单翻看消息时忍不住的笑,唇角的弧度制止不住,透过文字传达的浓浓委屈,简单将步骤写在白纸上,拍照发给了白斐然。 白斐然看到消息,整张脸弥漫着黑色的痕迹,颇有种视死如归的情绪。 伴随着厨房噼里啪啦的声音以及空气中冒出来的黑烟,白斐然关了火,满脸漆黑的走进了浴室,他又洗了个澡,临睡前心中暗骂,本就不好的心情扩展到极点。 “骗子。” 凌晨十二点半,简单码完一万字,手机上果然有未读消息,盈盈晃动的两个字,“骗子”两个字透露的不信任与怨气,简单将大纲与正文发给编辑,自己整个人扑到在床上, 编辑字体手机嗡嗡的震动,“摸摸头,不哭。”   ☆、攻略网红小生(三) 这是他们的第一次谈话,看结果貌似还不错。 第二天,白斐然醒来盯着那五个字,眉头皱起来的弧度能夹死一只苍蝇。 编辑的回复在简单发过去的第二天晚上,两人商榷了事宜,编辑走了合同,《袭清之稚》这本书简单打算十万字完结,她已经囤了三万字左右。 每日里除了看白斐然直播,更多是码字,第五天,简单终于忍受不住,外出配了一副银色金丝眼镜,顺带回一只脏兮兮的狗崽子。 这狗崽子也颇有灵性,看见她不躲不闪不咬,贼兮兮的跟着她。 将狗崽子洗干净,吹干了它的毛发,发现这狗崽崽长得还挺养眼,大眼睛澄亮澄亮的,亮晶晶的盯着你,手中的美食,满满的全是渴望,狗崽子的名字叫池池,吃货一个,取“吃”的谐音,简单拍了池池的照片,发给了白斐然。 聊天记录停留在“摸摸头,不哭”的界面,白斐然正在直播,手机叮咚的声响让他停止了弹钢琴的动作,“它叫池池。” 白斐然点击放大照片,唇角往下,白色的绒毛中夹杂着黑色,因为刚刚吹过的缘故蓬松起来,掩盖住它瘦弱的身体,造成肥嘟嘟的假象,白斐然眼睛微眯,活像只餍足的猫,“真丑。” 简单盯着屏幕,弹幕上千奇百怪的就想象,玻璃心碎了一地。 “呜呜,我家斐然被小贱人偷走了。” “呜呜,玥玥不要。” “要炸。” “没人发现刚刚玥玥的动作像一只得到满足的小兽吗!!” “贼可爱。” “上面的别走,我也注意到了。” ...... 白斐然有个习惯,第一,直播近乎沉默,只有必须解说时开会开尊口,第二,不开弹幕,因为霸占整个屏幕的弹幕会让他很烦。 没看到粉丝们夸张的想象,白斐然放下手机,并且静音,指尖落在黑白键上,随着他指节的动作响起熟悉的旋律,白斐然唱的是《太多》,80.90对这首歌应该很熟悉。 《太多》的旋律,男女的嗓音都能hold住,简单盘腿坐在椅子上,静静地听着白斐然的嗓音通过电流从耳麦中洒出来。 将爱情肆无忌惮的挥霍,心都碎了还要计较些什么,无论你想要什么都让你带走,如果你觉得自由是快乐,爱是犯了软弱陈旧的差错,又何必在乎别人怎么看怎么说,太多的借口,太多的理由,为了爱情我背叛了所有,如果你想离开我就别在畏畏缩缩...... 简单撑着下巴,享受的眯起双眼,时而睁开望着他认真唱歌扬起的特质,忍不住拿起手机拍了一张他的直播照,发给了白斐然,“很好听,这首歌我很喜欢。” 直播一半,简单退出房间,编辑发来消息,后台的数据很好,对于霸道总裁虐恋情深的话题只增不减,需要她多存存稿子,简单回了个笑脸,将囤好的稿子发给了编辑。编辑笑嘻嘻的聊了家常,礼貌而不疏远的潜水。 白斐然关闭直播,一如往常的洗澡,他点了外卖,脑海里想到那日呆呆的小翕然发过来的酸辣鱼,放在桌上弥漫着外卖气息的外卖瞬间没了胃口。 白斐然拿过手机,点开微博,指尖落在呆呆的小翕然的照片上,正是她发过来的那只名叫池池的傻狗,明亮的大眼睛盯着小主人的指尖,舌头不停地吐露出来,尝试着跳起来,她抓拍的是那一瞬间,她的指尖停在上空,指尖的弧度圆润,白皙小巧,这应该是个少女的手。 白斐然滑动屏幕,点开新消息,是他的照片,满是弹幕的屏幕盖住他英俊的帅脸,隐约可以看出正是他今日的直播。 余光落在“韭韭不是菜”上,白斐然登录了自己的账号,找到“韭韭不是菜”,是他房间vip排名第二名,对于啥礼物什么的,白斐然一概不在意,他从不看弹幕,每次专注于某件事时,除了今日他听到叮咚一声时,忍不住拿起了手机之外,其余他几乎不关注。 白斐然查看了“韭韭不是菜”的个各种礼物,从他开始直播后不久,“韭韭不是菜”便开始给他送礼,几乎陪伴了他一年,莫名的,白斐然心底涌上一份温暖,淡淡的,缓缓的,丝丝条条包裹住冷冰冰的心脏血管,朝着心脏的位置涌了上去。 叮咚一声,简单没有理会手机,《袭清之稚》还差几千字完结,这几天因为《袭清之稚》,简单每日只睡了六个小时,灵感不断的涌出来,简单码字入了魔。 一个小时后,最后一个句号落下,《袭清之稚》正式完稿,简单松了口气,憔悴的脸苍白无力,简单盯着一个小时前发来的消息,带着淡淡的愧疚感。 照片上是某人今晚的晚饭,有两个菜,烧鸡与烤鱼,筷子凌乱的放在旁侧,整碗的饭只动了几口,饱满的米饭带着潮潮的味道。 “摸摸头,不哭。” 相同的五个字,白斐然不悦的抿唇,皱着眉黑了屏。 “苏烟,《袭清之稚》完稿了,我等会儿将稿子发给你。” 编辑的笔名叫苏烟,苏烟回复的速度很快,表情包不要钱的扔了过来,“嗯嗯,翕然真厉害,你的书成绩很好,第一天破十万,现在在网站上强推,你能快速完结是在太好了,每次网站卖的最火的书,没过多久会出现无数的访文。” “稿费过几天公司会结算,订阅多出来的部分五五分成,每月定时打到你卡里。” 结束了与编辑的谈话,简单开始画《袭清之稚》的漫画。 有稿子的前提下,漫画画起来的速度要快上不少,简单看着心中的人物在自己的笔下成为真实的漫画人物,一种自豪感与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油然而生。 日夜颠倒,简单熬了几个通宵,《袭清之稚》的漫画完整的描绘出来,简单将第一章的漫画投递给了漫画编辑,编辑收到后给了简单回复,谈妥了价格,走了合同后,简单将所有的稿子发到了编辑的邮箱,初稿后,还需要网站的第二次修改。 运气正好,漫画投递出去后,稿费到账,数目可观,这几个星期她忙碌的像个陀螺般,日夜不停的转来转去,简单打开微博私聊的界面,给白斐然发了一段话,“斐然越,你想吃我做的饭吗?想吃的话,发给我你的地址。” 消息石沉大海,熬了几个通宵,简单困得不行,刚沾上被子就入了深度睡眠。 一分钟后,手机叮咚的声音响起,大概三声,简单翻了翻身子,眯着眼睛将脑袋缩进了暖和的被子里。 白斐然盯着聊天界面上发的自己的地址,心中涌上淡淡的后悔,有不被理会的胆怯,徐帆说过的,粉丝中有很多超乎常理能理解的粉丝,若是轻易倒出自己的地址,会被纠缠的无形可遁,白斐然摇了摇脑袋,想到那红彤彤的表面,隐晦的吞了吞口水。 指尖不自觉的打着字,“要不,算了。” “你不是骨灰级粉丝......”迟迟没有回复的消息,白斐然将脑袋埋在枕头里,手机落在旁侧,不知是失落,还是后悔,亦或是淡淡的受挫。 白斐然今天心情不好,所以,平日准时的直播被他翘掉了,没提前通知,粉丝们在直播底下晃晃悠悠,恍恍惚惚,白斐然毫不在意,自己做了个蛋糕,然后,一股脑的扔进了垃圾桶。 脑袋很疼,像是猿人钻木取火,拼命的往她脑袋里钻,冒着火丝,只需再过一会儿就会砰的一声炸开。 缓缓的睁开眼睛,眼皮黏住了下层,昏昏沉沉间,简单缩在被窝里,吸着鼻子睡了过去。 整整两天没有回复,粉丝第二的位置变成第六,微博上没有回复,白斐然的心情不好,除了那天直接翘了,接下来几天斐然越都只直播了半个小时,时间很短,刷礼物的粉丝出乎意料的多,白斐然看的心里烦躁,果断的关了直播。 病来如山倒,简单在床上昏睡了两天,第三天爬起来在系统空间用积分换了药片,吃了后又睡了一觉,精神才好了起来。 刷牙洗脸做饭,简单下了面条,最清淡,加了西红柿,回到微博界面,简单发了西红柿面的照片给白斐然,顺便解释了这两天她生病的事情。 “斐然越,你直接发给我地址,就不怕我是神经级粉丝,死缠烂打抱你大腿不走了怎么办。” 从收到消息开始,白斐然呆愣无神的眸子变得光彩夺目,像是萃了水晶般,璀璨的发亮。 一一看过她发来的消息,落在死缠烂打上,白斐然翻了聊天记录落在西红柿面的照片上,毫无痕迹的吞了吞口水。 “我不怕,若真的不行,我搬家便好了。” 简单闷哼一笑,西红柿酸甜的味道滑入口腔。 “你这算是信任我吗?” 白斐然盯着“信任”二字,嘴角的笑容落了下来。 简单吃完整碗面,都没得到白斐然的回复,简单暗笑,这是生气了,什么都藏在心底,嗯,闷骚的男人。 晚上因为上午的插曲,白斐然没吃到美食,直播半小时便匆匆退场,香气扑鼻的外卖带着刺鼻的味道,近段时间被简单养刁了的口味,对外卖怎么会轻而易举的接受。 白斐然的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他不就是挥开了她的手,至于泪眼汪汪的看着他,平日里对她也不拒绝,怎么今日就这般突然。   ☆、攻略网红小生(四) 印韭的房子不算小,一室一厅一卫,一个月下来,忽然想到要离开这里,心中涌上淡淡的不舍,简单提着行李箱,将自己包裹的紧紧的,毛茸茸的围巾,帽子,绒毛手套,简单提着行李箱轻轻呼了口气,听着清脆关紧的门,这是她习惯的第一个地方。 简单上了飞机,暖气洒在脸上,没有闷闷的味道,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清香,透过窗户,蚂蚁般大小的事物,云朵飘扬在上空,时而有飞鸟越过,在蓝天白云中落下长长的滑翔痕迹。 白斐然的心情不好,直播的时候没有看到呆呆的小翕然回话,微博聊天也没有回应,于是,任性的白斐然只直播了二十分钟,便匆匆下了线,一个人在床上躺了良久,白斐然闷闷的戴上鸭舌帽出了门。 六个小时的飞机,简单基本上睡了过去,醒来时整个人处于朦胧状态,她决定前往魔都的原因之一,白斐然所在的小区恰巧有人租赁别墅,简单看到消息便与房主敲定了合同,每月房租五千块钱,较于简单缩在的小麻雀,别墅区的房租贵了五倍不止,还好简单的稿费可观,咬咬牙还是确定下来。 简单撑着身子去了卫生间,镜子里映衬出红润的脸蛋,简单在脸上扑了扑冷水,水珠从睫毛处坠落下来,纸巾贴在脸颊,瞬间变得湿润起来,简单扔掉了纸巾,缓缓地坐会了座位。 愈发靠近魔都,简单唇角的弧度不自觉的网上,目光停留在被强压吹散的白云,简单贴在窗口,感受砸在脸颊的冰凉,心缓缓地发热,变得不受控制起来。 从机场出来,池池被简单抱在怀里,呜咽的埋着脑袋,委屈的叫唤着,戴着手套的手抚摸着池池柔软的皮毛,池池抬起头,黑亮的大眼睛藏着水花,鼻头湿漉漉的。 从机场走出来,刺骨的风吹在她唯一露出来的眼睛,冰渣子般覆盖眼帘,简单将眼睛埋在毛绒绒的围巾里,躲进了出租车里,出租车的暖气吹拂,简单拉下围满的围巾,池池呜咽的落在简单腿上,脑袋蹭着她的手,“师傅,到xx区xx路xx号。” 师傅不善言辞,简单累及,不愿开口,摸着池池柔软皮毛闭目养神,一分钟后,简单垄着将脑袋垂在后座。 被师傅叫醒,简单摸了摸嘴角不存在的口水,付了钱后提着行李车下了车。 宽阔辽长的柏油马路,简单拉着自己的行李箱,低垂着脑袋进了别墅区。 月租五千的房子宽敞华丽,清澈明亮的天花板,窗帘微微撒开,照亮了整个大厅,简单拖着自己的行李箱进了卧室,柔软的大床,淡青色的被套蒙着清淡的甜香,简单将衣服收拾出来,一一放入衣柜。 前来魔都,简单只带了一件袄子,一身睡衣,银行卡与存折,电脑简单放在书桌上,靠墙的位置留存很大的面积,简单心中暗想,她可以买个书架回来,买上一墙壁的书,想想都觉得好满足,m市的小房子简单还是不太满足。 别墅的面积较大,简单住在靠右侧的小别墅里,这里是一个别墅区,几十亩的面积有十几栋别墅,相隔的距离不大,小孩伸出手就能触碰到的距离,想来,别墅主人建筑房子时便有了相隔为邻,亲密相处的想法,这在当代的与世隔绝格格不入。 简单收拾好东西,洗完澡后,天色变得暗沉,池池躲在沙发的角落里,磨着自己的小尖牙齿,简单走过去蹂躏池池的小脑袋,将它抱了起来,池池将脑袋躲在简单怀里,乖巧的很。 相比起m市,魔都的冬天更冷,仅限于室外,室内的暖气充足,穿一件外套足矣。 简单抱着池池,将自己扔到沙发上,微博的聊天还停留在白斐然的三行字之间,简单笑着给白斐然发了个笑脸。 听到叮咚的声音,白斐然几乎是扑到床上拿起手机,看到示好的笑脸,总感觉带着嘲讽的味道,白斐然很失望,俊俏的侧脸弧度往下。 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过去。 白斐然更生气了,攥住手机的力道加重。 “叮咚~~”悦耳的铃声唤醒收敛了白斐然四处乱窜的怒火,白斐然垂着脑袋,委屈的模样带着淡淡的愧疚,埋在碎发下的耳尖轻悄悄的红了。 “我生病了,病了两天,昨天才好,没回你消息,你肯定在默默生气,我看了你的直播,每次都是二十分钟三十分钟就下线了,这样下去你会失去我的。”简单搭上一个瘪嘴的表情。 脑海中想到白斐然脸侧冷硬的弧度,简单盘着腿坐在沙发上,“斐然越,你想吃什么。” 白斐然盯着那八个字,脑海里涌现出热腾腾的火锅,芹菜炒牛肉,宫保鸡丁,啤酒鸭,清炒肉片...... 白斐然的喉结上下滚动,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手机,深沉的眸子被落下的眼睑掩下,“斐然越,我到魔都了。” 手机从掌心滑落,白斐然望着暗淡下来的天色,起身开了直播,大步向前仿若双脚带风般,冰凌的侧脸融化成冬日的暖阳。 白斐然心情颇好,延期多直播了半个小时,共计一个小时,比起往常,粉丝们的弹幕绵绵不断,掩盖了整个屏幕。 简单本打算码字的,白斐然提前的直播勾起了她的兴致,平日里,白斐然七点半准时直播,今日整整提前一个半小时, 粉丝们纷纷留言,“哈,活捉一只斐然活bug。” “玥玥今天心情真好,他唇角含笑,真俊。” “那当然,我家玥玥最俊。”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幸亏我设置为特别关注,不然就瞻仰不到我亲亲玥玥了!” ...... 简单打开小黑屋,脑中的情绪透彻,白斐然低醇的声音,与弥漫在空荡的空间噼里啪啦打在键盘上的声响相辉映。 简单合上电脑,门铃的声音断断续续的拉开,简单打开门,白斐然高大的身影所形成的的阴影扑面而来,放在沙发上的手机停在微博私聊的界面,xx栋xx号,池池舔着手机,整个身子趴在沙发上,小尾巴随着小腿一晃一晃的。 “好感度,40%。” “你来了。”简单怔怔的盯着他的脸,现实的色彩有了真实感,她挺诧异的,初次见面40点的好感度,还算高,看来前期刷的存在感还是有效果的。 白斐然淡淡的嗯了一声,“我们走吧。”他牵起她的手,想象中的小巧与柔软,简单穿着居家的毛衣,“等我穿上衣服。” 车内的暖气充足,吹散了从室外带来的寒气,简单坐在副驾驶,池池盯着湿漉漉的大眼睛,奇怪的朝向白斐然,时而呲呲牙,简单摸着池池的脑袋,也没在意。 白斐然不喜欢狗,更重要的是那只狗还朝他示威,淡漠的瞟了池池一眼,蕴含着浓浓的冷冽与胁迫,池池呜咽着扑倒在简单怀里,呜呜,麻麻有坏人要吓我。 简单以为池池只是不适应,抚摸它的皮毛愈发温柔。 冬日的魔都,被一片雪白笼罩,柏油马路上的白雪清扫的干净,连一片落叶都鲜少看见,简单在窗户上重重呼了口气,雾茫茫的一片。 “斐然越,你想吃什么。”白斐然皱了皱眉,他不喜欢她叫她斐然越的名字,“白斐然。” “嗯?”过了几秒,简单才意识到他在说他自己的名字,月牙般的眼睛朝向他,白斐然的侧脸很好看,像是漫画中走出来的人物,“你想吃什么。”看白斐然直视前方,面不改色的模样,简单笑眯眯的拿出手机,点开微博界面,“我记得,你想吃的东西有跟我说过,我微博上面还有聊天记录。” “我想吃火锅。”白斐然的余光落在简单身上,小小的身体慵懒的靠在后座,小狗静静的趴在她怀里,就这车内充足的暖气,一股暖流涌上心头,排除掉他心底的落寞,他想跟她一起吃火锅。 “好感上升5点,现在是45。”简单乐颠颠的点头,不仅是应承白斐然的话,更是持续上升的好感度。 从下车的那一刻起,简单抱着池池缩着肩膀,小脑袋藏在高领毛衣里,只剩下圆溜溜的大眼睛,白斐然的心忽然软下,毛巾的另一头裹上简单的脖子,柔软暖和的触感,以及他冰冷的指尖,简单怔愣的瞬间,朝他灿烂的笑,两人的身体靠的极近,她甚至能闻到他身上的淡淡松针的味道。 超市人头攒动,白斐然抓住她的手,防止被人群冲散,池池汪汪的声音清脆,前方的人涌了上来,她只能紧紧抱住池池,忽然涌入厚实的怀抱,是她刚刚闻到的松针的味道,淡淡的,无孔不入的钻入鼻间。 简单抬头盯着他的下巴,往上是薄薄的唇,白皙的皮肤,“怎么了?” 男人的声音下降,从耳际的位置轰了下来,简单拉着他进了入口。 白斐然推着购物车,池池被放在购物车推手的最靠身体的位置,像是巡视领地的王者,简单扣着指尖落在它的脑袋,看它软软的转过脑袋,舔舔她的指尖。   ☆、攻略网红小生(五) 大眼睛一对上白斐然的目光,弱弱的转身,暗淡的灯光打在它的身体,带着些许凄凉的味道,成功的将简单逗笑,换来池池一个大大的白眼。 两人一狗,闲适的逛着超市,宛若家人般温馨。 简单仔细询问白斐然是否有挑食的意向,得到准确结果后,简单开始了购物模式,扯袋子,挑食材,白斐然默默地跟在后面,放入购物车,默契十足,池池哀怨的盯着冰冷的冒泡的小池子里的鲫鱼,大眼睛闪闪发亮,在与鱼与简单之间切换。 最后还是买了鲫鱼与鲤鱼,一斤左右,两个人应该足矣。 在超市呆了一个半小时,整个人都暖和起来,简单将围巾挂在白斐然的脖子上,仔细的包裹好每一寸,白斐然的眼睛澄澈,倒影出她的脸颊,虽然冷冰冰的不爱搭理人,但简单觉得分外的暖心。 “好感度上升10点,现在是55。” 白斐然提着满满两大袋子的食材走向停车场,果然,刚刚出超市凛冽的寒风扑面而来,简单缩着身子,紧紧跟在白斐然身后,察觉到温热得到气息,白斐然悄悄地翘起了唇。 回到别墅天色彻底暗了下来,灰蒙蒙的,伸手不见五指,简单打开灯,照亮了整个大厅。 “白斐然,距离吃饭时间还需要四十分钟左右,你自己先打发时间。”简单接过白斐然的袋子,将水果与不需要用的食材放入冰箱,剖开的鱼因为天气的缘故,只有些微的弧度,简单将鱼麻利的收拾好,在水槽内放了满满的热水。 白斐然倚在墙上,看着她忙碌的身影,眸底多了几分炙热与好奇,微博与他私聊的人很多,他从未单独回应过,因为冷,他的心几乎毫无温度,除却这偌大的寒冬,以及在这空旷的房间内的孤寂。 他第一次回应她,应该是因为她的昵称,以及她自然而然的言语,触动了他心底的某一块,“呆呆的小翕然”,而后面一次次破除的封印,他开始对她产生好奇。” 简单一转身便看到了白斐然倚在墙上出神,柔和的小脸凑近他,“白斐然,帮我把袖子挽起来,要碰到水了。”简单抬着手,放在白斐然面前,白斐然抓起她的手腕,出乎意料的纤细,冰冷与温热相触,简单下意识的缩了缩手,“你的手好冷。” “小说里说男孩子的手都是暖呼呼的。”简单嘟起嘴唇,不高兴的撇了撇嘴。 “我刚刚洗了手。”白斐然将手凑近她的脸颊,暖意升腾,带着些许的炙热,简单眯起双眼,忙碌的洗菜,切菜,白皙的手变得通红,自始至终,白斐然的手紧紧的贴近她的脸颊。 浓稠的鱼汤在锅里愉快的冒着泡泡,白斐然将锅端入电磁炉上,桌面上摆满了配菜,白斐然在简单侧面坐下,将她冻得通红的小手包裹在掌心,“还冷吗。” 简单摇摇头,“不冷。” 热热的火锅随着火力的增大将蒸气涌上天花板,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尴尬,简单想要抽出手,但又眷恋那份温暖。 “白斐然,我们吃火锅吧。”白斐然盯着她,然后默默地放下她的手,那模样,颇有种委屈的味道。 池池闻到香味,就着简单的裤腿打着圈圈,简单将池池放到桌上,他专属的盘子放在不远处,瞥到白斐然微皱的眉头,简单夹了一块鱼肉放在盘子里,池池乖乖的吃掉,然后大眼睛湿漉漉的面向她,不动不翻滚,乖巧的像个婴孩,“池池很乖,不会乱动的。” 白斐然嗯了一声,缓缓地拿起筷子,优雅的动作像是在看一副水墨画,鲜嫩的鱼肉入口即化,白斐然抿着唇,速度默默地加快,池池心急的汪汪,表达自己的不满,被白斐然淡淡的一瞥,瞬间没了脾气。 简单抿着唇笑,将煮熟的香菇放在碗里,等着温度渐凉。 一顿火锅吃了整整一个小时,池池吃饱后仰躺在桌子上,露出羞羞的部位,随而意识到什么,小短腿试图挡住,最终乖乖的扑进简单怀里,舒服的打盹。 白斐然吃的很开心,看只剩下汤汁的锅就知道白斐然的战斗能力,简单撑着下巴,看他擦干净嘴角沾染在上面的油渍。 “白斐然,要不要再吃点水蜜桃。”简单将碗筷收拾好放入厨房,白斐然盯着她,单薄弱小的背影,缓缓地伸手拥了上去。 简单没有挣扎,哗啦啦的水声掩盖着明显的情绪波动。 “你叫什么名字。” “印韭,韭菜的韭。” 简单是被系统提醒吓醒的,“好感度上升10点,总好感度65.”简单蜷缩着身子,将脑袋藏在枕头里,这好感度也太容易刷了,按照这种速度,不出几日,白斐然的好感度便刷刷刷满了。 简单盯着窗外黑蒙蒙的天色,抿着嘴偷偷的笑着,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然而,啪啪打脸的是,白斐然的好感度停滞在85点,迟迟不见上升,这种趋势让简单焦虑的抓着池池蹂躏着它的小脑袋,那几天,极为亲近主人的池池破天荒的躲在白斐然身后,基本不让简单靠近。 白斐然尝到了甜头,在接下来的一个月内,基本上是天天报道,一天不迟到,为此,白斐然特意将他的直播时间调整为傍晚五点,七点亦或是六点半准时收场,没有丝毫懈怠。 简单曾查看白斐然直播的界面,粉丝的抗议声空前绝后,耐不住白斐然的一意孤行。 简单弯着腿斜躺在沙发上,池池乖巧的趴在简单旁边,脑袋垂在她的大腿外侧,圆溜溜的大眼睛半眯半开。 指尖在键盘上风生水起,落地生花,噼里啪啦的响彻空间,白斐然打开门,一人一狗安宁平静,白斐然坐在简单旁侧,抬手将池池抱在怀里,池池似是感受到身体的不安感,惊慌的仰着脑袋,见是白斐然,乖乖的趴在白斐然怀中,瘦小的身躯些许的僵硬。 察觉到池池的僵硬,白斐然抚摸池池脑袋的慢了下来,随后又恶作剧的掐着池池的脖子,池池缩着脑袋,将脑袋努力的缩进自己的身子。 简单将稿子发给编辑,抬眸就望见白斐然柔和的侧脸,以及屈服在白斐然淫威之下瑟瑟发抖的池池。 “就知道欺负池池。”简单一把抓过池池,僵硬的池池似是松了口气般,欢快的抖动着身子在简单怀里磨蹭着,虽然前一段时间,简单喜欢蹂躏它的脑袋,但是相比起白斐然的压力,小主人的平和身为小宠物还是更能接受一点。 “我没欺负他。”白斐然试图抓住池池,池池灵活的一跳,嘚瑟的用屁股对着白斐然。 简单捂着嘴唇,笑的不能自已,“白斐然,你还说没欺负它,池池都直接用屁股对着你。” 白斐然视而不见,表情严肃,“晚上我想吃鸡公煲。” 简单摇着脑袋看他,“求我啊。” 白斐然:“……” 魔都的冬日鲜少有暖阳出没,上午太阳的金光透过窗帘洒落下来,简单的心就变得痒痒的,再加上白斐然提出的要求,简单出去的欲望愈发狂热。 暖暖的阳光落在身上,池池撒开脚丫子欢快的在柏油马路上跑来跑去,简单微眯着眼睛,享受这阳光温暖的光芒。 这般的印韭,是他曾未见过的,毫无防范的开始,清秀的小脸上布满纯净的笑容,白斐然的目光落在她粉红的唇,白皙的脖子上,从心底涌上一份热情,想要凑上去,吻主那片雪白。 白斐然被自己突然的想法吓住了,简单抓住他的手,“白斐然,我们去那边的人工湖。” 如触电般,白斐然甩开了简单的手,他看着她眸底明显的受伤,拘谨的垂下手,“你不去,我带着池池过去。” “好感度上升3点,现在是88点。”转身的瞬间,简单咧开了嘴笑的深沉。 “池池,池池,过来。” 女孩渐行渐远的身影,白斐然捂着自己胸口,苦涩的扯开唇,迈开步伐跟了上去。 白斐然的腿修长笔直,别人需要大段到达的路程,白斐然几十步便跟了上去,扣住她的手腕。 “印韭,刚刚我……” 简单摇摇脑袋,眼中似是有泪光涌现,“我没关系,我以后不会主动靠近你。” “我以为,我们这段时间的相处,对于我,我最起码可以靠近一步,但是,刚刚我明白了,以后我会离你远点。” 她转身的时候,白斐然分明看见她抬手朝脸颊抹了抹,白斐然嗫嚅着嘴唇,最后没有追上去。 简单将池池抱在怀里,没好气的喃喃自语,“白斐然这个蠢货,老子就这么一个人走,也不知道追上来安慰安慰,霸道总裁,不就一个吻的事,拖拖拉拉的不像个男人,简直了。” “白斐然绝对缺爱,对感情迟钝的很,我都这么明显了,还不明白,活该闷在心里。”不行,她得找个办法,既然白斐然迟迟意识不到,那她就推他一把呗,不然,温水煮青蛙,她迟早是被耗死的那一个。   ☆、攻略网红小生(完) 晚上因为上午的插曲,白斐然没吃到美食,直播半小时便匆匆退场,香气扑鼻的外卖带着刺鼻的味道,近段时间被简单养刁了的口味,对外卖怎么会轻而易举的接受。 白斐然的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他不就是挥开了她的手,至于泪眼汪汪的看着他,平日里对她也不拒绝,怎么今日就这般突然。 第二日,经过深思熟虑,白斐然决定去找简单说清楚,结果结结实实的吃了个闭门羹,白斐然拿着贴在门上的白纸,“今天我可能不回来了,晚饭你自己解决。” 白斐然神色恍惚的拿着纸回了家,唇抿的紧紧的,成为一条直线。 简单是被轰炸出门的,印爸印妈因为担心印韭,从魔都赶去h市,发现里面干干净净,空无一人,接连几天的电话轰炸才将简单轰炸出来,知晓她在魔都后,风风火火的从h市赶了回来。 趁此机会,简单未曾提前通知白斐然,前去见了印爸印妈,也给白斐然造成她生气了的错觉。 与印爸印妈约好的地方在费城烤鸭,魔都很出名的一个小吃,简单赶到费城烤鸭时,印爸印妈就站在门口,喜滋滋的看着焕然一新的女儿,惊叹自己的放养政策果然有效。 “你看看,女儿不好端端的站在你面前了。”印爸扯过简单,将简单放在印妈身前,印妈一下子红了眼眶,一巴掌打在印爸身上,“你知道我们赶去h市没看到你,妈妈有多担心吗。” 印妈紧紧抱住她,温热的泪水划近她的衣裳,落在她的皮肤上,是热的,还有点痒痒的。 “妈。” 画风转变太快,只见印妈一个巴掌打在她的身上,“叫你乱跑,叫你追网红,网红除了那张脸,还有什么,比得上你爹你妈……” 简单闪躲着,撞上了一堵肉墙。 印妈一瞬间从泼妇转变为贵妇人。 “认识一下,这是你宁阿姨的儿子,付凌峰,长得一表人才。” “妈。”简单瞬间无语,这是打着亲情牌的幌子来相亲。 “别闹,凌峰啊,等很久了,我们先进去。” 付凌峰绅士的伸手,将印家三口迎了进去。 简单尴尬的朝他笑了笑,唇角的弧度带着僵硬的味道,微微抽搐着。 尴尬而不失礼数的相亲会结束,简单自然是被付凌峰送回去,双方家长喜滋滋的乐看其成。 “你觉得我怎么样?”付凌峰突然的言语,简单愣愣的盯着他,“什么?” “我缺一个妻子,我看你正好,至少我不讨厌你。” 简单瞬间无言,看起来仪表堂堂,对婚姻也是持着不在意的态度。 “事先声明,今天相亲,我并不知道。”简单裹着自己的围巾,将围巾两旁整理平整,“其次,我有爱人,结婚的事情我并不着急。” “不好意思,是我冒犯了。”付凌峰道了歉,紧随着的是漫长的尴尬。 白斐然很生气,胸口的位置似乎有岩浆要冒出来,炙热的要将他燃烧掉般,他睨着她从车上下来,对那个男人微笑,举止亲密,白斐然脑袋里绷紧的弦一下子便断了,蹭的一下跑下楼去。 简单站在门口,从包里拿出钥匙,门上没有白纸,只剩下淡淡的被撕掉的痕迹,简单打开门,屋里黑漆漆的,灯被打开照亮了整片空间,池池听到声响,欢快的跳到简单身上,踢着门抱起池池往屋内走去。 白斐然周围的空气冷飕飕的,他贴近简单的背部,“刚刚那个人是谁。” 简单抱着池池转身,小家伙极为有眼色的滑下简单的身子。 “谁?”简单傻傻的看着白斐然,根本不在状况。 “你今天去哪儿了。”白斐然抓住她的手,“昨天我没想推开你,只是太突然了。” 白斐然紧紧抓住她的手,以证明自己的诚意。 “好感度上升6点,现在94点。”还差6点,简单抿着唇微笑,系统冰冷的声音她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了。 白斐然凝望着她,不错过她脸上的每一分细节,看到她抿着的笑容,整颗心都暖了起来,昨日的纠结在这一刻不值一提,白斐然从后面抱住她,下巴落在她肩胛骨的位置,“印韭,我发现,我可能喜欢上你了。” 白斐然的直播首次只有五分钟,喜欢斐然越的粉丝一个个小心心碎成了渣渣,傍晚五点,斐然越准时直播,平日里一开头都会介绍今日直播的内容,但是今天,斐然越鲜少的沉默,神色相比起平日的冰冷多了一份喜悦,从内到外的愉悦,屏幕上的弹幕纷纷在讨论斐然越的近况,以及舔屏,给斐然越打call。 直到一句话粉碎了粉丝们的奢望,“今天,给大家浓重介绍,我的女朋友,呆呆的小翕然。” 背景是简单正在忙碌的身影,一个小小的侧影,随后是黑掉的屏幕,对,黑掉的屏幕,白斐然放出重磅消息后,果断的,不负责任的消失了,只留下想撞墙的粉丝们。 后来,才意识到呆呆的小翕然,正是以前为斐然越天天打榜的土豪粉丝。 白斐然与印韭正式确认关系第十天,池池已经习惯每日里被小主人与白斐然蹂躏的事实,但是,值得肯定的是,每日里好吃的愈发多了,导致池池可爱的小身体变得圆润起来,池池似乎也意识到自己所处的困境,人性化的开始节食,但是于事无补,每次都会被简单诱惑,反而比平日里多吃几许。 白斐然还是冷冰冰的,但是行动更自然,会为她考虑,对她无微不至,宠溺的模样让她觉得很温暖,整颗心都是热乎乎的。 白斐然的好感度停留在96点后,一直处于停滞状态,相比起上次,简单的心情平复很多,顺其自然。 两人确定关系的第十一天,白斐然开始将自己的东西搬运到简单的住所,一开始,白斐然的想法是希望简单与他住在一起,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后,白斐然自力更生,每天搬点东西过来,首先是他的直播设备,然后是生活用品,衣服,再然后,将自己整个人都搬运过来,赖在家里不走了,两人的状态仿若老夫老妻的状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细小的神态交换,就能知晓心中所想。 日常直播,白斐然开直播的那一刹那,细心的粉丝便发现斐然越换了直播地点,纷纷在弹幕上哭诉,白斐然罕见的开了弹幕,一波接着一波掩盖着的颜文字,白斐然解释了自己所处的地点,女朋友的家。 笑的像花儿一样。 简单与白斐然的日常,她码字的时候他陪着她,逗弄池池,他直播的时候,她在另一侧码字,让他能抬头的瞬间便能看见她,每当这时,池池都会撒开腿欢快的跑来跑去,脑袋撞到桌子腿的时候便会跑到简单或者白斐然面前,委屈的求抱抱,逗的两人停不下来。 冬日天亮的较晚,凌晨七点灰蒙蒙的,简单将脑袋从被子里拱出来,鼻翼间霸道而浓厚的男性气息包裹住她,简单抿着唇笑,双手拥住他精瘦的腰身,白斐然撑着脑袋,深情的望着她,炽热的眼神,简单抬起埋在他胸膛的脑袋,看着他的唇形。 酸涩的味道从鼻头涌入眼眶,主动献上她的红唇。 他刚刚说的是“简简”。 炙热的深情与思念转换为绵绵的吻,落在她的唇,她的眼,她的鼻,她的额头,君衍仿若面对珍宝般,小心翼翼的触碰她,流下的泪珠滑向唇角,就着津液的交换传递到口腔,带着咸咸的味道。 “阿衍,我很想你。”简单抱住她的脖子,舌尖落在他锁骨位置的牙印上,那是她留下的,所以,第一时间她便知晓白斐然便是君衍,她才能心无旁骛,肆无忌惮的撩汉。 简单穿着真丝睡衣,胸前呈v字领,目光稍微往下便能看到那凸起的事业线,君衍再次吻住她的唇,大掌缓缓地往下滑,“简简,我爱你。” 室内洁白的身躯交缠,带着男女禁忌的爱恋,被白雪覆盖的窗外风景徐徐,动荡的街道寒风凛冽,火热的心交缠,软绵绵的,拥在一处。 暧昧迤逦的气息散尽,简单枕在君衍的手臂上,侧着身子盯着他,眼睛闪闪发亮,“阿衍,你锁骨位置的牙印,你做了印记,是不是。” “嗯。” 君衍的指尖落在她锁骨位置的白玉兰上,“这是爱的证明。” “不要脸。” “叮~叮~叮~” 门铃声连绵不断的传来,君衍穿上浴袍,拍了拍被子,“你再睡睡,我去开门。” 池池暴躁的跑来跑去,一看到君衍,犹豫的停住步伐,似是惊讶,似是疑惑,随后猛地扑入君衍怀里,君衍摸着它的脑袋,打开门看见陌生的两张脸。 “你好,你们找谁?” “你是谁?啊,我想起来了,你是斐然越,那个网红主播。”印妈一拍大腿,指着君衍的脸,印爸听到这,脸色瞬间黑了,一拳就呼上去,君衍抱着池池只能躲避,印妈没想到印爸这般暴躁,抓着他后腿。 简单穿着睡衣打开门便看见混乱的一幕,“爸妈,别打了。” 三人一狗同时顿住,简单扯过君衍的手,只看见印爸印妈吃惊的看着两人,“老头子,我没看错吧。” “没错,脖子上的红印看不出来还挺热情。” “天雷地火挺热烈的。” 简单:“......” 将君衍推着去换了衣服,简单将两个老顽童落在沙发上坐下,“爸妈,你们怎么来了,也不说一声。” “说一声?要是提前说了可看不到这场好戏。”印爸哼了一声,抱着胸转身不愿理她。 简单无奈,双手合在一处,像个做错了的孩子,“那你们也不能不通知一声就急匆匆的过来啊。” 相比起印爸的严肃,印妈一脸的八卦,“刚刚那男孩子是不是你以前喜欢的网上的主播,你是怎么勾搭在一起了。” “妈,什么勾搭,到底谁才是你亲生的。” 印妈悻悻的耸耸肩,这也不能怪人多想,毕竟,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让人多想都不行。 君衍穿着休闲的居家服,灰色的毛衣很衬他,“你,跟我过来。”印爸站起身,脸色难看的指向君衍。 半个小时后,君衍的嘴角带着青紫的痕迹,应该是睚眦必报的印爸给的,简单戳了戳他的嘴角,看男人嘶了一声,心疼的再次戳了戳,“爸爸跟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这是男人之间的秘密。” 一个月后,君衍正式与网红主播告别,粉丝们听着斐然越传达的消息,一个个红了眼眶,也只有今天,是弹幕最少的一次,屏幕上孤零零的只有几个弹幕,粉丝们抹着眼泪,盯着斐然越好看的侧颜,迟迟不动,只有“韭韭不是菜”突兀的送了一架飞机,引得众粉丝愈发伤感,自从一次直播简单以“韭韭不是菜”露面后,众粉丝对两者猝不及防撒狗粮的举动习以为常。 关了直播,简单窝在君衍怀里,“怎么突然决定不当网红主播了,你说吧,当主播,工资高,人气足,而且你的id已经累积了足够多的粉丝,如此下去,不是更好。” 君衍像摸池池脑袋一般的摸她脑袋,简单恼怒的瞪他,惹得君衍在她唇上啄了一口,“你希望我靠着粉丝养活你,还是自食其力,光明正大的养活你。” “嗯。”简单歪着脑袋,凑近他的下巴,“我无所谓,反正我也能养活你。” “那可不行,你是我媳妇,要是让媳妇养活,我还怎么在这世间立足,要养活也是你男人养活你。”女人的喋喋不休,君衍攥住她的唇,优雅而粗暴的掠夺她的每一寸。 “你害怕你男人养活不了,你男人琴棋书画,三十六般武艺,样样精通,随便哪一行业,都能养活你。”君衍缓住行程,随而是猛烈的攻击,抱着她往室内走去,只留下蠢蠢的池池徘徊在大厅,懒懒的窝在沙发上,半眯着眼睛。   ☆、攻略那只狼妖(一) 包裹在温暖的液体中,像是泡在温泉里,身体不受控制的晃动,“呼”的一声,轻轻地风拂过,冷飕飕的,简单下意识的贴紧温暖的身体,眼前一片昏暗,像是被一层看不见的薄膜覆盖,睁不开,只能怏怏的闭上双眼。 忽然,简单的身体抽搐一下,全身被温热的东西舔饬,类似于舌头的东西,眼睛被蒙住,黑漆漆的,简单试图远离,又被叼了过来,砸在温暖的身体上,脑子里的倦怠涌了上来,简单抗拒着,最终没躲过生理上的困意。 简单仰躺在地上,无视掉揉搡在她身上的两个狼崽子,抬头仰望湛蓝色的天空,接受自己变成狼崽子的事实,狼妈妈的目光落在安静无声的简单身上,前几天看她一动不动的模样,还以为她夭折了,在对上那双迷茫的眸子时,才安定下来,狼妈妈一直不太明白,怎么老大老二这般好动,就只有老三沉默的可以忽视。 狼妈妈舔了舔简单的脑袋,简单想要躲避,爬出去的瞬间又被狼妈妈叼了回来,装死的躺着,随之任之。 作为幼崽的安定生活过的很快,狼妈妈每天会让幼崽好好待着,自己出去捕猎,吃饱喝足后,奶水才会充足,每当这时,饿了一天的狼崽子都会争先恐后的本想狼妈妈,作为一个人的灵魂,简单的拒绝的,奈何生理需求,闻到那带着腥味奶香味,抗拒不了的咬上那干瘪瘪的奶头,饱满的奶水被老大与老二吸得干净,现在正懒洋洋的玩耍,打架。 简单则像个老太太般,露出柔软的肚皮,将狼妈妈的肚皮当做枕头,枕在脑袋,晒太阳。 有时候,狼妈妈实在看不过去,便会推着简单去和老大老二玩,老三的加入,激起了老大老二的好奇心,拉着简单摔跤,咬脑袋,拍爪子,幼崽之间的互动,简单想,她那动作肯定很蠢,老大老二一过来,她便会一爪子拍在老大或者老二的脑袋上,两只幼崽蒙住,无辜的盯着简单。 然后会以为在玩,一次又一次的扑上去,蠢得要死。 狼妈妈则是无语的摇头,找个温暖的地方,躺着晒太阳。 转眼睛,幼崽已经断奶,狼妈妈开始领着幼崽们去狩猎,简单懒散的跟在后方,宽阔的草原一望无际,走了很久,简单有点饿,试图咬住狼妈妈的奶头,被狼妈妈推倒在地,呲着牙愤怒的对着她,简单好无辜,她只是饿了,想吃东西而已。 简单坐在地上,迷茫的目光落在陌生的地界,狼妈妈无奈的撇嘴,咬住简单的脑袋,将她扔到前方,老大老二以为狼妈妈在与简单玩耍,傻傻的拖着简单,此时的简单一脸生无可恋,心中暗骂,两只蠢货。 狼妈妈走在前方,简单给了两个蠢货一人一掌,拍掉皮毛上的草灰,迈着优雅的步伐跟上,老大老二愣愣的看着对方,随后喜滋滋的跟上,学着简单的模样,狼妈妈看着三个狼崽子,抿着唇偷偷的笑。 穿越草原,前方雾茫茫的一片,笼罩四狼的视线,狼妈妈拐了个弯,从草丛中钻入进去,老大老二的反应能力大,简单慢悠悠的,被狼妈妈掉了过去,留下满脸的口水,简单盯着仿若坠入仙境的世界,彻底懵了,迷糊糊的望向狼妈妈,只见蓝光一闪,狼妈妈变成了穿着淡蓝色纱衣的美妇人。 狼妈妈一巴掌轻轻落在简单脑袋上,“真是聪明的狼崽子。”老大老二不知所以然,困惑的闻着狼妈妈转着圈圈,还是熟悉的气息,只是妈妈怎么突然变了,陌生的物体,是什么。 狼妈妈将三只幼崽抱在怀里,翘起的兰花指微微动作,那是兰花的形状,结界涌现,一颗圆润的血珠融入,狂风拂过一人三狼崽,被白雾笼罩的世界吹散,视野之间,愈发清晰起来。 攻略那只狼妖 老大老二一脸懵逼的窝在狼妈妈怀里,蠢萌蠢萌的模样很想让人拍上一掌,事实上,简单也这样做了,两只爪子对着两只狼一人一掌,看着两双黑黢黢的眸子一脸懵逼的望着她,心情莫名的愉悦起来。 三只幼崽的互动,狼妈妈翘起唇,穿过烟雾缭绕的仙境,与两只狼崽子玩闹,简单倒是忽略了周围的风景,仿若仙境般的花草树木,在眼前呈现出不真实的视觉感官。 风一阵阵的拂过脑袋上的软毛,简单伸出脑袋,旁侧是柔软的白云,风暖暖的,点缀着淡淡的光芒。 “哥哥,我回来了。”狼妈妈将幼崽放在地上,扑进男人的怀中,总是微笑着的狼妈妈在男人怀里哭的不受控制,两只幼崽焦躁不安的抓住狼妈妈的裙摆,简单以两只幼崽为垫脚石,一跃跃到男人怀里,没有想象中的冰冷,带着暖入心窝的力量。 “这便是你拼死生下的三只狼崽子。”男人嫌弃的踢了踢趴在狼妈妈裙摆上的两只狼崽,反倒是温柔的将简单抱在怀里,简单眯着的眼睛微微睁开,瞟见男人局促的目光。 狼妈妈抹了抹脸上的泪痕,将两只幼崽抱在怀里,“嗯,二男一女,老幺格外喜人,老大老二傻傻的,蠢蠢的,总是被老幺带着玩。” “嗯,玄雅,既然回到妖界,便是脱离凡尘,不可再向以前那般任性。”玄郴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简单身上柔软的绒毛,“三只幼崽还需修行,你先带着他们回洞府。” “哥哥,我不会像以前那般傻了。” 简单的目光在玄雅与玄郴身上徘徊,按照这其中的纠缠,一般来说,应该是玄雅年少无知,爱上了凡人,受尽苦楚后辗转回到了族里,无奈的摇了摇头,将脑袋埋在玄雅怀里。 玄郴饶有趣味的盯着玄雅离去的背影,柔软的触感还残留在指尖,玄郴勾起唇,踏步离去,徒留淡淡的青色痕迹。 “目标人物出现,触碰即可领略好感度升级。”0093蠢萌的声音响起,这次是模拟可爱小萝莉,甜甜的娃娃音让简单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闭嘴,恶心。” “不要这样子吗,人家0093也是很可爱的啦。” 简单抬出小脑袋,迎面走来一行人,为首的是十三四岁的少年,小小年纪妖孽之姿,第一眼很惊艳,心底像是绽放一花园的玫瑰,芬芳诱人,让人忍不住尝上一口,事实上,简单确实这般做了,从玄雅怀中挣脱出来,踏过几个矮个子的脑袋,一跃跃到少年的肩膀,甚至还伸出舌头在他脸颊上舔了舔,示好般的望着他,清透澄亮的眸子因着雾气带着淡淡的氤氲色彩。 周围抽气声一片,下巴的弧度仿若脱臼般,能装下几只鸡蛋,只有后面的几个少女,面色不虞的瞪着她。 “好感度:-10点。” 简单的心瞬间枯萎成了渣渣,人家这么可爱,怎么可以这么降好感度! 少年抓住简单的四肢,微弱的力道带着青筋暴起的姿态,至少还算亲切优雅的将她放入玄雅怀中。 回到洞府,简单脸色灰败的躺在床上,老大老二供着简单,做着幼崽之间的小游戏,玄雅眷恋的抚摸洞府内的一切,目光缱绻,带着浓厚的怀念。 “哈哈哈哈,-10点,宿主你的魅力是有多差,也难怪,任何人碰到一只在他脸上留下口水的幼崽来说,都会发狂的,那少年还算是好的,至少没有将你扔在地上。”0093捂着笑的抽搐的肚子,连绵不断的说出简单讨厌的话语。 “0093,你给我闭嘴,哼。”简单坐起身子,两只蠢货一狼叼着她的腿,试图将她拖起来,正是郁闷的时候,简单挥起爪子,对着两只狼崽就是一顿胖揍,不轻不重的力道,对两只幼崽来说如挠痒痒般,愈发积极的凑上去,十分钟后,简单颓废的仰躺着无神的盯着天花板,老大老二依旧在她身边蹦跶,还用脑袋顶它的爪子。 简单:“.…..” 回到妖界后,简单无比怀念以前的慵懒随意生活,而不是现在,凌晨六点半起床,跑到祠堂,一群毛还没长齐的幼崽一个个跪坐着,身板挺直,目不斜视,一旦发现便是一鞭子,简单欲哭无泪,她的眼皮早就开始打架,只差一丢丢便会搭在一处。 早晨一个时辰打坐完毕,简单直接瘫软在地上,鼻头湿漉漉的,三只小狼组成三角形的形状,相似的呼气形状,简单觉得好笑,撑起身子,将脑袋与身子坠在老大与老二身上,两只幼崽也不抵抗,笑呵呵的陪着简单玩。 上方笼罩的阴影,简单抬起头,一行五人,为首的是大约十岁左右的少女,傅青青一手抓住简单的脖子,将她吊在空中,老大与老二呲着牙,警惕的盯着傅青青,随时都会扑上去般,简单甩了甩身子,迷茫的盯着傅青青,“哇呜,呜~” 仰头嗷叫,老大老二有样学样,嗷呜嗷呜的叫唤着,监督的族人听到声音,连忙赶来,“你们在干什么。”   ☆、攻略那只狼妖(二) 傅青青连忙扔掉简单,有两只狼崽做肉垫,简单倒是不觉得疼,“嗷呜~”她欺负我。 简单泪眼汪汪的盯着前来的救星,“嗷呜~” “嗷呜~”她欺负我妹妹。 “嗷呜~”她还把我妹妹扔下来了。 “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想给她一个教训。”傅青青争辩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凌绝打断。 “傅青青,进去祠堂引气入体一个时辰。” 碍于凌绝的严肃,傅青青狠狠的瞪了三只狼一眼,心不甘情不愿的进了祠堂。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跟着进去,在这做摆设不成。”另外四人瘪着嘴跟上了傅青青的步伐。 三只幼崽亲昵的蹭着凌绝的裤腿,凌绝将简单抱在怀里,指尖扣在她脑袋上,“是不是又是你这家伙带的头,带着两个哥哥总闯祸。” “嗷呜~嗷呜~”我才没有,是傅青青先欺负我的。 简单可怜巴巴的,遮住狡黠的眸子。 回到洞府如愿以偿的吃了肉,简单越过老大老二的疯狂追捕,偷偷溜了出来,她的目标,当然是裴塬了,她舔了他脸颊的少年,裴塬。 狼族的地界广阔,简单所处的地界在中央的位置,裴塬所处的家族便是核心,简单从洞府出来,翠绿的竹子随风摇曳,弥漫着淡淡的清香,简单猫着身子,优雅的舔了舔自己的狼爪子,忽然动作一顿,一抹青衫略过,简单悄悄的猫着腿,小心翼翼的跟了上去。 裴塬身着青衫,沉稳的步伐,目不斜视的往前,穿过长长的小道,简单跟在后方,柔软的毛发沾染上露水,湿漉漉的,简单舔了舔,余光落在即将消失的裴塬,慌忙跟了上去。 “你跟着我作甚。”裴塬半蹲在地上,指尖挑起她的下巴,像是逗狗一般的挠她的下巴,简单悲愤的嗷呜一声,我才不是狗,我是狼。 醇厚爽朗的笑声,冲破冰冷的棱角,简单一跃跳到他怀里,裴塬没有拒绝,得寸进尺撒开爪子趴在他的胸膛,“嗷呜~” “当前好感度:-7点。” 简单盯着裴塬如沐春风的侧脸,有点摸不准此人的套路了,既然讨厌她,为何还放任她为所欲为。 小狼崽困惑的目光明显取悦了裴塬,裴塬将简单皮毛上的露水弄干,抱着他进了洞府。 越过半米高的食人花,裴塬刚将她放在地上,一只白色的雄壮物体扑了上来,简单被死死的压在下面,动弹不得,她甚至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变得困难,这是,一只修长的手凑了过来,救她于水火。 “小狼崽,待在这别动。”裴塬将简单放在木桌上,简单这才看清楚将她扑倒在地的庞然大物是什么,这是一只被白色绒毛所覆盖的大型犬,类似于萨摩犬,眼睛大大的,睫毛弯弯长长,简单一跃扑倒大狗身上,狗狗热情的舔她的脑袋,不一会儿,简单觉得自己的脸上都是大狗的口水,于是,悲愤的简单一爪子拍在大狗的脑袋上,推搡着,自己爬到他的背脊,悄悄的眯了眼睛。 “好感度上升十点,当前好感度3点。” 简单差点喜极而泣,对于0093那让人接受不了的娃娃音竟是空前绝后的好听。 “裴钰。”听到裴塬的声音,裴钰立即撑起身子,化为孩童的模样,简单从他背上滑落,正好落在裴钰的掌心。 “哥哥,这小狼崽好可爱,我想养她。”裴钰的脸粉嫩粉嫩的,好比现代的小正太,粉雕玉琢,可爱的紧,本来简单还挺喜欢的,但是,把她当成小宠物,还要养她,这也要看她同不同意。 哼。 简单扭了扭脑袋,从裴钰手中跳下,咋咋乎乎的离开了洞府。 “好感度上升7点,当前好感度10点。” 裴塬望着小狼崽离去的身影,唇角轻不可见的勾了勾。 简单悲愤的回到洞府,两只小狼崽看到她,屁颠屁颠的扑了上去,简单一脸嫌弃,她才不会承认这两个蠢货是她一母同胞的哥哥。 十年后 在妖界灵气充沛的滋养下,简单终于化为人身,十五岁的小姑娘,她的两个傻哥哥先她半年化为人身,总是宠溺的抱着她在族里乱晃悠。 十年间,简单疯狂的在裴塬身边刷存在感,一有空就到他身边晃悠,成功的将好感度从10点上升为45点,好吧,是有点少,这还是看在裴钰的份上,因为弟弟喜欢她这只小狼崽,悲愤的是,这十年间,简单成功被当成了小宠物。 化为人身的这一刻,简单忍不住的哈哈大笑,她终于不用再被当成宠物般的养在身边,她,即将一血前耻。 玄诺与玄浩目瞪口呆的望着状似魔怔的妹妹,想要扯住简单的手臂,简单变为小狼崽的模样,蹭的跃出了洞府。 “嗷呜~”裴塬哪去了? 裴钰抓住简单,习惯性的给他顺毛,“小狼崽,今天哥哥不在,貌似是去渡劫去了。” 简单心中涌上一丝不妙,从裴钰手中飞出,小短腿飞速的疾跑着。 “0093,给我定位裴塬的位置。” “后山……”0093刚刚扯出两个词,简单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白色的轻纱拂过绿叶,简单寻到后山,寻找裴塬的身影,焦急的寻觅着,繁茂的枝叶点缀着细碎的水珠,简单穿过连贯的枝叶,看到一抹灰色的身影,柔软漂亮的皮毛沾染血色的痕迹,烧焦的痕迹明显,简单将裴塬抱在怀里,应该是渡劫成功,受伤后被打成圆形。 温暖的怀抱,带着淡淡的玉兰花香,裴塬半眯着眼,只有模糊的轮廓。 简单带着手上的裴塬,不能回族里,若是族里知晓裴塬受伤的消息,又会生出许多波折,无奈之下,简单选择上山。 大约半盏茶的时间,裴塬躺着的地方一个十七岁的少女经过,迷惑的盯着绿叶上残留的血迹,“不应该啊,我记得明明是这里的,唉,晚来一步,实乃不幸。”少女摇摇头,缓缓地背着竹筐离去。 走了许久,简单找到一个山洞,尘土飞扬,简单随手布下结界,查看裴塬的伤势,还好未曾伤及肺腑,只是受了点轻伤,皮开肉绽之苦,再加上晋级所需的妖力用尽,在体内翻天覆地的摇滚,裴塬精疲力尽的陷入昏迷。 半个时辰后,简单看着皮毛恢复光滑的裴塬,心有戚戚的扬起了唇,总算是搞定了裴塬的伤势,简单做了个小床,将裴塬放在上方,简单恢复成小狼崽的模样,趴在裴塬的怀里。 湿漉漉的鼻头抵住他的下巴,裴塬低头盯着龇牙咧嘴的小狼崽,试图将她的脑袋掰过去,再闻到那淡淡的玉兰花香时,停住了动作,简单打了个哈欠,小爪子抹了抹鼻子,就着热源蹭了上去,裴塬变成少年模样。 十年间,裴塬的气质从青涩转向成熟稳重,从少年老成变为一丝不苟,严肃冷漠,简单嗷了一声,转了个弯,差点坠落在地,被裴塬一手搂住。 模糊视野中的窈窕少女,白衣飘飘,少女纤细的腰身与传递的独有馨香,裴塬第一次愣了神。 简单眨巴眨巴眼睛,裴塬的青衫零散的披在腰间,露出一大片胸膛,简单咽了咽口水,白皙精致的锁骨残留着淡淡的红印,简单化为小狼崽扑在裴塬的脖子,一口咬住他的锁骨,痒痒的,轻轻地,裴塬的耳尖红彤彤的,粉嫩的像是刚刚盛放的花骨朵儿。 “玄小兮。”愠怒的带着掩饰的粉红,简单爬上他的肩膀,“裴塬,你别生气。”白衣往后,羞涩的面向裴塬,“裴塬,你再不穿好衣服,我会很害羞的。” “不知廉耻的丫头。” “好感度上升20点,现在好感度75.”0093冰冷的嗓音响起,简单面若桃红,眉眼弯弯的对着他笑。 “裴塬,我们该回去了,不然,裴钰会担心的。” 两人一同回了族里,傅青青从祠堂出来,恰好看见齐肩而行的两人,简单亦步亦趋的跟着,裴塬冷漠的转身,简单笑嘻嘻的,也不害怕。 裴塬回了洞府,简单被赶了出来,连裴钰的面都没看到。 颓废的垂着脑袋,简单毫无方向的走着,她一夜未归,玄浩与玄诺肯定无聊,她就应该给两个蠢哥哥一人一巴掌。 “啊。”被捂住嘴,像是拖尸体般的,简单被拖到了绿荫伸出。 熟悉的脸,不正是傅青青以及她的小弟小妹们。 简单欲哭无泪,她仅剩的妖力也用来治疗裴塬了,现在就跟凡人般,坐等找死。 “哈哈,傅青青,好久不见,甚是想念。”简单挥了挥手,朝着傅青青微笑。 “别跟我耍嘴皮子,老实交代,昨天晚上你是不是跟裴塬在一起。”扯住她脸颊的傅青青,简单恨不得戳死她,奈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简单使劲摇头,“没有,我怎么会和裴塬待在一起,又不是伴侣。” “你还要脸说,刚刚我可是亲眼看见你跟裴塬一起回来的。” “凑巧,凑巧,我刚刚从家里出来,正好看见裴塬,本来是想去找裴钰的,不巧的是裴钰不在家。”简单缩了缩身子,用真挚的眼神望着她,可怜兮兮的倒是有几分姿色。   ☆、攻略那只狼妖(三) 傅青青一把扯住她的头发,“你以为,我还会是那般好糊弄。” 情况不妙,简单化为小狼崽的模样,东窜西跳,就在跳出坑的一瞬间,从天而降的网将她给兜住了,简单嗷呜的悲愤狂欢,落下了满脸麻子。 都是被傅青青以及她的小弟小妹给打的。 简单不敢回家,一瘸一拐的去了裴塬的洞府,“嗷呜~嗷呜~”裴塬,我被欺负了,我的脸好疼,呜呜┭┮﹏┭┮。 “嗷呜” “嗷呜” “哥哥,玄小兮在外面,哭的好可怜。” 裴塬的默认,简单可怜巴巴的被裴钰抱了进来,白色的皮毛上满是杂草,沾染了血色的痕迹,圆润的小脸一红一黑,滑稽的很。 简单从裴钰手中一跃而下,爪子抹着眼眶里的泪水,看见裴塬就像是看到亲密的人般,“嗷呜~”裴塬,我好可怜,求抱抱。 耍赖般的窝在裴塬怀里,裴塬看到她这般模样,给她疗了伤,通透的白光带着舒适的温度,简单趴在他柔软的手背上,“怎么回事。” “嗷呜~”都是傅青青。 “说人话。” 简单:“.…..” “都是你的烂桃花害的,以为我跟你有了收尾,作死的陷害我,还打我,嗷呜,我光洁漂亮的皮毛,连家都不敢回,若是被玄浩与玄诺知道了,肯定会找傅青青拼命,嗷呜,裴塬,你得给我报仇。”感受到裴塬温暖的怀抱,简单将泪水全部抹在裴塬身上。 胸前一片凉意,裴塬的指尖落在她的脑袋,轻轻地揉了揉。 简单抬起脑袋,黑黢黢的眸子隐含着泪光点点,他的指尖落在她的鼻梁,“你是不是蠢,自己不会反抗吗。” 小狼崽瘪着嘴唇,委屈的小模样让人忍不住想蹂躏几分,“还不是因为你,我才没妖力的。” “嗷呜~裴塬你个坏人,我不要跟你玩了。”简单逃出了洞府,回了家。 几日不见,妹妹的心情很不好,每天足不出户,幽怨的盯着他们,玄诺与玄浩时常会想,他们是哪里做了对不起自家妹妹的事情,纷纷掏出自己的好东西,献宝一样的放在简单面前。 简单不为所动。 她现在要静静。 十日,简单没有去找裴塬,裴塬一如既往的修炼,并未曾有不对劲的地方,偶尔裴钰不在的时候,裴塬会勾起唇寻找小狼崽的身影,空荡荡的洞府少了那份喧嚣,一时变得安静起来,裴塬的手落在孤寂的胸口,有什么东西落在胸膛,忘记带走了。 “好感度上升5点,现在好感度80点。” 简单狠狠哼了一声,十天的距离才上升五点,她才不会屁颠屁颠的去找他呢。 啪啪打脸的是,隔天傍晚,简单偷偷摸摸的去了裴塬的洞府,她的步伐再轻,白色的皮毛还是被傅青青给逮住了。 简单后退几步,警惕的盯着她,她今天可不是受人碾压的软柿子了,“傅青青,你还想干嘛,这次你休想再砸场子。”砸她的场子,哼。 傅青青脸色难看,手中的传音器紧绷,随时都有断掉的可能。 “我是来给你道歉的,为十天前的欺凌。”傅青青深吸一口气,她是迫于裴塬的淫威之下才来的,才不是因为这个狗屎一样的狼崽子。 “道歉?”简单狐疑的看了她一眼,“真的?那是不是我怎么做你都不会反抗。” 傅青青沉默,“我就知道,你根本就不是诚心诚意来道歉的,还不知道你要怎么套路我,拜拜不见。” “是。”傅青青艰难的应允,简单笑逐颜开,特意用200积分换了一只墨笔。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简单难得见到傅青青的人影。 简单偷偷溜进洞府的时候还小心翼翼的,当看见里面空荡荡的,胆子也大了起来,一屁股坐在裴塬的床上,搬过他的玉枕,一巴掌扇了过去,“哼,本姑娘十天不来,也不知道叫人带句话,是不是本姑娘不过来,你就无动于衷,啊~”简单一巴掌又一巴掌的拍在玉枕上,指尖红通通的,带着淡淡的刺痛。 简单将枕头仍在床上,眼眶微热,“哼,裴塬这个王八蛋,打的我手疼,呼~呼~” “好感度上升5点,现在是85点。” 一扭头便看见裴塬背着阳光,似乎将他整个身子都虚化了,简单立即变成小狼崽,扑倒裴塬。 “躲什么,刚刚不是骂的挺起劲的。”裴塬搭上她的脑袋,食指用力扣了一下,疼的简单差点落下泪来,简单顶着热乎乎的大眼睛,一脸控诉。 “裴塬,你果然是个王八蛋,好痛,肯定肿了个包了。” “过来,让我看看。”裴塬将她放在她的大腿上,指尖掰着她说的脑袋上的包,“这儿?”摸到一个肿块,裴塬一按,简单呼呼地喊着,“别按,痛。” 简单一爪子甩开裴塬的手,“像你这么粗鲁的人,以后肯定找不到伴侣。” “也只有我不嫌弃你。” “对了,今天傅青青又堵我了,不过,她竟然是来道歉的。”裴塬还未曾她说的“也只有我不嫌弃你。”中反应过来,被转移话题。 裴塬没说话,只是静静的听她说,这几日出了什么什么事,玄诺与玄浩又干什么蠢事了,她怎么怎么无聊的一些琐碎日常,一个半时辰竟也让简单给磨了过去。 昏昏欲睡的小狼崽,裴塬将她的脑袋放在他的指尖上,“明日别来了。” 一句话将简单惊醒,“为什么?” 圆溜溜的大眼睛中传递的明显受伤,仿若只需裴塬再说一句,便会落下泪来。 “我要去凡间历练。” 今夜注定是不安稳的一夜,简单辗转反侧,白色的绒毛在月光的照耀下,反射着淡淡的银光。 第二日,简单未曾去找裴塬,玄诺与玄浩刚刚从凡间回来,简单便托着两个蠢哥哥去了凡间,为不让玄雅担心,简单特意写了一封信给亲爱的娘亲,情深意切,字字推心置腹,就连她自己都差点相信了。 玄诺与玄浩本是不答应的,但是碍于玄小兮放下话来,“你不带我去,我自己偷偷溜出去,反正你们总不可能每日里看着我,我总能找到机会的。” 被妹妹压得死死的,两个蠢哥哥只能带着亲爱的妹妹,瞒着所有人去了凡间。 裴塬去凡间历练后,简单隔日便到了凡间。 玄浩与玄诺紧紧护着简单,仿若下一瞬间,她便会消失不见般,简单给了一人一爪子,两人这才收敛几许,默默地跟在简单身后。 自此也开启了宠妹模式,妹妹要什么,买,妹妹喜欢什么,拿,妹妹要去哪儿,跟着,决不能让坏人有机可乘,搞得神经兮兮的,简单无语至极,打也打过,说也说过,骂也骂过,最后皆是无疾而终。 简单一行三人所到达的是金陵城,皇城的占据地,金陵皇族贵胄聚集,简单特意打探了裴塬的第一历练地,特地拖着玄诺与玄浩来到相隔千里的金陵,当然,对妖来说,千里也不过是数字罢了。 辉煌繁荣的金陵,最先吸引简单的自然是人间数不清的美食,在妖界,简单能吃的也只有清淡之物,你怎知道你所嚼的那块肉,是否从哪只妖身上给割下来的,第一次吃简单还跃跃欲试,在亲眼看见盘子上的肉直挺挺的盯着她,简单差点呕出来,往事不堪回首,而在凡间,这些,都不需要考虑。 一条美食街下来,简单挺着个小肚子,玄浩与玄诺在后面保驾护航,付账结账,简单大手一挥,指着面前的德勤酒楼,“哥哥们,下一个目的地。” 简单抹掉嘴角的油渍还是颇有大家闺秀的模样,白衫长裙,秀发飘飘,伪装意味十足,玄诺与玄浩嘴角抽搐,若是他们没听错的话,自家妹妹刚刚是说了不下十个菜名,玄诺扯住简单的衣摆,可怜劲的像个孩子,“妹妹,你吃的完吗。” 简单瞟了瞟两人,回答得理直气壮,“不是还有你们吗。” 鬼知道,对德勤酒楼的伙食他们在第一次出来历练就吃了个遍,这么几年下来,早就腻的不要不要的。 简单指着两人,打量的目光让玄诺与玄浩心底颤了颤,“不要告诉我,你们以前早就来过,而且还吃了个遍。” “重点是,你们还从没告诉过我~”简单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眉眼微微弯起,“小二,“本姑娘还要加几个菜。” “好嘞,客官请说。” 小二颤悠悠的身影离去,简单一巴掌垂在桌子上,“亲爱的哥哥们,妹妹特意给你们点了菜,等会儿,记得吃,记得,是一口不剩的吃,嗯?” 玄浩与玄诺:“......” 这是个错误的决定,带玄小希出来。 一个时辰逛完了整条美食街,简单的小肚子本就只剩下一点点空余,点这么多菜也只是为了尝尝鲜,吃不下的便打包给城隍庙里的孩子们,奈何,这两个蠢哥哥让她就到了错处,那么便先唬唬他们,看这蠢哥哥以后还什么都瞒着她。 整整十五个菜,简单每一样都尝了点,是的,每一盘都只动了一筷子,然后轻飘飘的抽出她宝贝的不得了的手帕,就是裴塬不要的,随便送给玄小希的普通手帕,玄诺与玄浩恨得牙牙痒,将菜肴当成了裴塬,大口大口的咀嚼。   ☆、攻略那只狼妖(完) 简单跟随前方的身影,速度愈发快了,简单微微喘息着,擦拭掉额上的汗渍,只觉得鼻翼间弥漫着淡淡的兰花香,随而身子一软,整个人都倒了下去,只剩下一坨灰色柔软的绒毛。 “小狼崽。”下巴上有什么东西温柔的抚摸,简单嘤咛几声,缓缓睁开双眼,是一张放大的俊脸,“啊~”小狼崽黑黢黢的眼睛瞪的大大的,不可置信,嘴角的胡须微微的颤动,怎么回事,想要一巴掌拍开那张俊脸,在看见自己毛毛的浪爪子时,彻底的呆滞了。 “啊,真可爱,软软的,萌萌的,呆呆的,你怎么这么可爱。”温暖的怀抱,带着清淡的檀香,很好闻,简单试图挣脱,他抱得很紧,简单感觉自己要喘不过气了,翻了翻白眼,装死。 云斐狭长的黑眸轻轻一眯,将她放在自己腿上,“小狼崽,以后你就是我的了。” 简单继续装死,还不忘翻了翻白眼,谁告诉你我是你的就是你的,不要脸。 “0093,这是怎么回事?”0093翘着二郎腿,啃着个鸡腿,那样子要多闲适有多闲适,要多欠揍有多欠揍。 “还不就是被人给阴了呗,你以为来到凡间一切万事大吉,不不不,你错了,妖界还有契约约束,在凡间,那你就想多,鱼目混杂,三教九流,还是要多长几个心眼滴。” “说人话!”简单现在很生气,她没长心眼是没错,可是,0093这货竟然不提醒她。 “别诽谤我,我提醒了你来着,只是,那一刹那如烟花绽放,璀璨的程度迷了我的眼。” 简单翻了翻白眼,扑在柔软的地毯上,不说话。 小狼崽趴在地毯上,一脸的生无可恋,小尾巴左右摇摆,在空中,在毯子上,悠闲的想让人一把抓住,云斐确实也这般做了,简单惊恐了,使劲的挣扎着,流氓,放开老子的尾巴,老子的尾巴也是你能碰的吗,愚蠢的人类。 在简单的剧烈抗议下,云斐放弃了挑拨她的想法,抱着她回了云汐宫。 “怎么样,小狼崽,以后你就跟着我混。”桌上的佳肴遍地生辉,每一盘上的装饰第一眼的感觉惊艳,简单的眼睛都看得直了,小鼻子微微抽搐,弥漫的浓香让她吞了吞口水,小爪子试图拿起一块肉,被云斐按住,“现在不行,小狼崽,如果你答应跟着我混,我就给吃,不然,你就看着吧。” 你得意地笑,你得意地笑,简单重重哼了一声,扭过脑袋,用屁股对着她,哼,就这么一点美食就想让我屈服,你做梦,最起码也要分量多一点吧。 五分钟后,简单感觉自己的身子微微僵硬,怎么还不反水。 十分钟后...... 简单直接趴在凳子上,眯着眼睛,俗称闭目养神,我是不会给你机会的。 “小狼崽,你再不吃,菜就冷了哟。”云斐哭笑不得,提着她的脑袋上了桌,“这次例外,就当我刚刚的话没说过。” 简单抿着唇笑,早点说不就行了,她差点就要憋不住了。 一顿好眠,简单爬上了柔软的床,侧着身子睡得毫无意外,毫无心防。 还不忘盖被子的小狼崽,云斐痴痴地笑,背着月光,璀璨了刹那芳华。 玄诺与玄浩急的满城寻找,在看到裴塬的身影时,仿若老鼠看见了奶酪,扑的一下冲了上去,泪眼汪汪的重复玄小兮不见了的事实,裴塬冷淡的睨了两人一眼,玄诺与玄浩缩了缩脖子,遍体生凉,那双勾起来的桃花眼传递的寒流让两人忍受不住的后退一步。 “裴塬,我们找遍了金陵城,还是没找到小妹的踪影,你的妖力比我们强盛,帮帮忙,不然,小妹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们也没脸回族里。”两人求爷爷告奶奶,在裴塬点头的瞬间,整个人都圆满了。 “可入宫找过?” “啊?”玄浩与玄诺一愣,同步摇了摇头。 裴塬面无表情的转身,蠢货。 “你的救星来了。”0093的声音带着些许的幸灾乐祸,简单一跃而起,对上的是云斐那张讨人厌的脸,怏怏的用爪子捂住自己的大圆脸,惹得云斐不住的笑,欢快而爽朗,少了平日里的假装。 “你怎么来了。”云斐不悦的开口,裴塬的身影就着刚冒出来的晨曦出现在她的视线中,简单一爪子朝着裴塬的方向扑去,被云斐轻轻地捏住她的脖子,“真是没良心的小家伙,这么快就忘了昨夜的美食之恩了。” 简单朝他呲了呲牙,是你求我的,我才没那么没节操呢。 脱离那份檀香,笼罩着的是淡淡的玉兰花香,简单深吸一口气,“喵~” 捂脸,她是只狼崽子,怎么能学猫叫呢,节操碎了一地。 裴塬冷漠的侧脸,在简单捂脸害羞的时刻,就着金光,变得柔和起来。 “先生这是如何。”裴塬裹紧简单,云斐俊美的脸颊带着狠厉的光,简单余光睨着他,有点儿诧异,一天的相处,云斐一直是柔和的,这还是她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其他的表情。 “我家的狼崽误闯,劳烦五皇子照顾。”五皇子?简单这才注意到云斐的装饰,月白色的腰带上纹着金色的花纹,他一只手倚在背后,凉凉的目光落在一人一狼身上,“你既知晓我是五皇子,那便知晓,狼崽子是我的心头好,强强掠夺,夺人之好,不是君子所为。” 剑光闪烁,简单用爪子遮住眼睛,电火石花,云斐欺身上前,裴塬躲避着,剑光愈发的强烈,招式毒辣,招招命中要害,裴塬眉头微皱,指尖捏住剑尖,蓝色的光隐隐围绕剑尖,砰的一声,云斐被弹向相反的方向,脸侧冷厉的光芒更甚,“多谢五皇子照顾。” 简单被裴塬粗鲁的扔到玄浩身上,“照顾好她。”敛去了那份玉兰香,简单有点委屈,扑扑的朝裴塬扑去,玄浩抓的紧紧的,看着裴塬的身影嗷呜嗷呜的叫唤着,“嗷呜~嗷呜” 凄惨,可怜,委屈,不愿,种种情绪。 简单一口咬在玄浩手背,一跃而下,扑到裴塬肩头,“嗷呜~”我要跟着你。 裴塬不为所动,简单讨好的舔了舔他的脸颊,弱弱的嗷呜一声,我不要跟着两个蠢哥哥。 不知是“蠢哥哥”三个字刺激到裴塬的神经,简单破格留在了裴塬身边,她趴在他的肩膀上,小爪子抓着他的黑发,时而下巴扑到他头顶,想想都觉得自己萌萌哒。 晨曦微现,还沾着第一抹朝阳的露珠,简单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还是狼崽的状态,一脸懵逼后,围着裴塬不停地转圈圈。 “干什么。”裴塬好心情的没有将她扔出去。 “嗷呜~”阿塬,我恢复不了人形了,呜呜呜~ 裴塬面色不变,淡淡的开口,“你吸入专门克制妖的撵石散,至少需一月后才能恢复自如。” “所以说,你当初怎么就这么蠢,看见是个人就跟上去。” 简单泪眼汪汪的盯着裴塬,眼泪差点落下来,她刚刚是被嫌弃了,还是重度嫌弃。 “嗷呜~” “被嗷了,该出发了。”简单不开森的爬上裴塬的腿,一屁股坐在裴塬的脑袋上,哈哈哈哈,叫你嫌弃我,我决定用屁股占据你的脑袋,呼呼呼呼~~~ 一个时辰后 简单的肚子干瘪瘪的,空荡荡的感觉里面只剩下胃酸,一张脸惨白惨白的。 “嗷呜~”阿塬,我好饿。 裴塬递过来一瓶辟谷丹,简单嫌弃的不接,“辟谷丹什么味道都没有,难吃。” 裴塬又递过来一瓶养灵丹,简单打开,是草莓味的,吃下一粒,整个人懒洋洋,趴在裴塬的脑袋上睡得深沉。 将小家伙从脑袋上扒下来,裴塬小心翼翼的裹在怀里,前往下一个目的地,富源村的李家庄。 简单一睁开眼望见的便是一张血盆大口,那是一只成精的老虎,只见裴塬轻飘飘的几招,那只老虎软软的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谢绝村人的感激,一人一狼如旅游般,出了富源村,简单顺手捞了两只烤鸡。 “注意你的爪子,别往我脑袋上抹。” 简单收回在裴塬脑袋上抹掉的小爪子,呵呵的笑了,一跃扑到裴塬怀里,伸出油腻腻的小爪子,“帮我擦。” 裴塬的脸色冷硬,无奈的从怀里摸出手帕,将小爪子一个一个的擦拭干净,余光睨着她胡须上的油渍,粗鲁的将手帕盖住她的狼脸,大掌像是揉粽子般,简单脸上两条宽带泪,呜呜呜,虐待狼,没人性。 跟着裴塬吃香的喝辣的,简单的生活质量更上一层楼,偶然发现0093过久未曾通知好感度,简单查看几许,发现不知不觉中裴塬的好感度已经上升至93点,简单脸上的笑意愈发深了,难怪他会一次又一次的顺着她,不管耍赖也好,不要脸也好,都顺着,简单笑的眯起了眼睛,狼脸贴上了裴塬的唇。 透过黑蒙蒙的暗光,晨曦的第一抹光穿透繁茂的枝叶洒落下来,裴塬的脸从黑暗中显露出来,在光往下的那一瞬间,狼崽子化为肤若白雪,身材窈窕的少女,弥漫着独属于少女的体香,馨香扑鼻。 裴塬反射性的想要抱起狼崽子,突然触碰的仿若绸缎般柔软的皮肤,裴塬的黑眸第一次有了与平日不相符合的色彩,唇上的温暖依旧,裴塬的眸子闪过一丝暗芒,简单眨巴眨巴眼睛,有点儿熟悉,又有点儿陌生。 “好感度上升7点,现在是100点。” 简单彻底懵逼,整个人已经被君衍裹在他的外套里,“简简,原来你喜欢这种调儿。” 慌乱的想要从君衍怀中脱离出来,他的吻接踵而至,温柔缱绻,细腻柔和,一点一点的吞噬掉她的神智。   ☆、成了丫鬟 湖中的少女穿着翠绿色的长衫,洗的微微发白,变为淡青色,简单动了动手,涟漪点点的湖面映衬出她的身影,简单终于接受现实,她成了丫鬟,没有一点预料,猝不及防的坠落。 她试图联系0093,系统安静无声,一片空白,这种状况让她有些许的不安,她刚刚来的时候,一片血红,破碎的衣服沾在撕裂的皮肉上,轻轻一扯细密的绵软疼痛转换为钢针刺入的尖锐,她紧紧咬着牙,星际练体术练了一次又一次,还好这边的灵气充足,滋养她的身体,不然,早在那时,简单便一命归西。 “灵韵,主子叫你过去。”灵珠小跑着过来,语气有些许的急促,在简单转身的瞬间,抓住她的手臂,“灵韵,你小心点,主子可能要派你去魔宫。” 魔宫?来到这里数月有余,魔宫是她听到最多的词语,传说魔宫的魔君杀人如麻,杀伐果决,不近人情,冷若寒冰,见过他的人都已经深埋地底,简单平静的穿过湖边的小道,前往若水湾。 “奴婢灵韵参见主子。” “你可知我叫你来所为何事?”主座上的女子肤如凝脂,皓腕如霜雪,明眸皓齿,清纯的五官,眉眼间是掩藏不住的魅意,轻轻瞟上一眼变回酥了骨头,简单垂着脑袋,心中暗叹这魅功果然厉害,对付那些渣透了渣男定是不费吹灰之力。 “奴婢不知,请主子明示。” “不错。”若明妃凤眸微眯,长袖一甩,简单被重重甩在墙上,她感觉自己的肋骨断了两节,有点往粉碎性骨折的趋势前往,简单跪坐在地上,垂着脑袋,“主子息怒,主子饶命。” 瑟瑟发抖的丫鬟,若明妃心情大好,“别担心,只是让你长长见识,不然,进了魔宫见了魔君岂不是毫无招架之地。” 她有一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 “谢主子*。”真tm欠虐,简单咬咬牙,弓着身子出了若水湾,她的肋骨该是断了几根了。 夜深人静,简单做了三次星际练体术,灵气的寸寸滋养,粉碎性的骨头慢慢的恢复了原状,打碎后重新接起,简单的唇上的印记深刻,渗出的血珠掉落在被子上,只留下绯红的痕迹。 天微微发出亮光,灵珠送来崭新的白衫,“灵韵,这是主子专门赏赐的。”灵珠面色不忍,从怀里拿出几瓶药放在桌上,“灵韵,这是我偷偷藏得药,你自己服用,少受点苦,你......你好自为之。” 小丫头没了踪影,简单换上了白衫,白衫很大,笼罩住她娇小的身躯,蓬松的挡住她的视线,简单攥着衣服,告别若明妃后,跟着潮流上了魔宫。 小丫鬟们叽叽喳喳的讨论着魔君的长相,听说惊为天人,谪仙般的人儿,只是爱穿玄衣,生生笼罩了那份姿容。 简单弓着身子,额上渗透出层层汗渍,一个身受内伤的人儿,怎么能不冒汗呢,岂非太假,将人当成了傻子,在未曾逃离若明妃之前,有些“礼遇”还是需要做足的。 通往魔宫的路,陡峭而遥远,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在入山口停了下来,护送的人群被魔宫的人所代替,叽叽喳喳的声音被风声吹灭,渐渐地没了声响。 魔宫很大,雕梁画栋,金碧辉煌,奢侈的与皇宫有的一拼,三宫九院,魔宫占地整个易曲山峦,一整片的奢华宫殿,简单垂着脑袋,做足了丫鬟的本分,不张不望,不环不顾,一行五十人整齐的站在魔宫前的大片场地上,白衫飘飘,伴随着冷冽的寒风,吹在脸颊,仿若冰刀刮过,刮得冷生疼,似是要割下一层肉下来般,简单狠狠的咬牙。 “你,过来。”醇厚而冷酷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简单垂着脑袋,随后整个身子被粗鲁的提了出来,是的,像是提小鸡般抓着领子棱了出来。 膝盖落在地上,伴随着沉重的声响,膝盖定是青紫一片,简单呼了口气,伴随着白色的雾气。 “抬起头来。”冷冽如寒冰的嗓音如影随形,简单缓缓抬起头,熟悉的五官让她的眼睛瞪的圆圆的,这张脸,他化成灰她都认得出来,“阿衍。” 她的唇嗫嚅着,眼眶的酸涩接踵而来,简单猛地垂下脑袋,掩盖住眸底的那份湿润。 简单的所在地定了下来,身后的目光炙热,简单毫不在意,她的心有点疼,一抽一抽的疼,跟在珺念身后,寒风吹过,脸颊一片生冷,简单抹了抹脸颊,一片湿润。 五十个丫鬟,简单破例进了吟晟阁,以及其余的五个丫鬟,若要分高低等级,简单算是贴身丫鬟,而其余的则是负责外围的打扫丫鬟。 魔君的一切起居都在吟晟阁,传闻魔君修炼成瘾,一月出来三次有余。 “给我记住,内殿是禁地,除魔君之外,所有人不准入内,不然,后果自负。”珺念后的小丫鬟分给众人一人一本小册子,密密麻麻的小字让人有种晕乎乎的感觉。 “这是宫规,都给我牢牢记住,我不管你们是从哪个世家出来,既然来了魔宫,就要遵守这里的规矩,不然,轻者重罚,重者也不过一死。” 众人在翻到最后一页的惩罚时,纷纷吸了口气。 身为贴身丫鬟,简单幸运的住了一人间,珺念在桌上放下了一个瓷瓶,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好好侍候魔君,不要节外生枝。” 在吟晟阁的日子很轻松,每日里只需打扫好吟晟阁,不留一丝灰尘即可,可能是简单被魔君钦点的缘故,其余四名婢女有意无意的疏远她,不跟她说话,五个人在背后指指点点,简单也不在意,魔君与君衍的五官几乎一模一样,这是症结的所在,但是,他看她第一眼的全然陌生,她知道,他不认得她。 那双狭长的黑眸,里面的所有情绪只需一眼她都知晓,然而这次,太过深沉,太过刺骨,她有种不愿接受的情感,以前相处的都是他,他亦是与这般,没有记忆,她甘之如饴的攻略他。 按事实说话,这两者之间没有差别,但是,这次,她莫名的不愿,从骨子里生出的抗拒。 简单跪坐在地上,出神的擦拭着木桌上的灰尘,一抹灰影徐徐的笼罩,君衍高大的身影出现,向下显现一片阴影,简单眨眨眼睛,缓缓地抬起了头,对上君衍那毫无温度的黑眸。 “魔君恕罪。”简单的脑袋重重敲在手背上,慌乱的毫无声息。 “倒杯热水过来。”简单微微一愣,方才的人影落在主座的首位上。 从上方折叠反射的光洒在他身上,忽明忽暗,薄唇微抿,透露出遗世独立的孤寂感,简单望了他一眼,飞快的垂下脑袋,现在的君衍并不是她记忆中的他,每一步,如履薄冰,在这男尊女卑,强者为尊的世界,她能做的只有保住自己的小命。 将热茶放在君衍身前的桌上,简单恭敬的侧身等候,隐约望见君衍摆动的手,简单缩着脑袋,清透的眸子寂静无声,“站住。”清醇不带温度的嗓音,简单身子一顿,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动着,“过来给我按摩。” 小巧的指尖有规律的落在坚硬的肩头,顺着她的动作,君衍未曾开口,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沉重以及顺从的氤氲之意,简单微微垂首,第一眼瞥见他白皙的可以看到绒毛的脸颊,像是小刷子般抖动的睫毛,稀疏的界面透露的光影洒在眼睑,被她尽数遮挡,双眸闭上,安静的像个孩子,与世无争,只是单纯的睡着了,简单眉眼微弯,缓缓地松手,“继续。” 额上的青筋挑起,仿若随时都会漫出来,简单控制住想要将某人扣脑袋的冲动,平复汹涌浮动的胸腔,手上的动作不紧不慢,克制的捏住肩头的软肉。 从主殿出来,简单的手垂直的落在身侧,整整一个时辰,感觉自己的手臂废了般,刚刚转弯,五个丫鬟冲了过来,端茶倒水,“灵韵姐姐,你可是见到魔君了?是不是真如传说那般,恍若仙人,气质飞尘,杀伐果断,冷漠如冰?” “姐姐刚刚在里面呆那么久,干了什么?” “告诉我们吧。” ...... 青春躁动的年纪,不择手段的请求上位,简单被推搡着,眉头微皱,“我给魔君倒了一杯热茶而已。” “灵韵姐姐,仅仅一杯热茶需要一个时辰。” “就是,被骗我们。” 相隔几秒,两种面孔,简单扯唇,这便是放纵的后果,踏着你的慈悲,一步一步的踩着往上爬,简单推开阻挡的婢女,热茶直直的冲向她的脸颊,电石火花之间,简单躲在灵璧身后,灵璧捂着脸,跪坐在地上,还残留着茶盏的碎片。 “你们在干什么?”珺念冰冷的侧脸让众人皆打了寒颤,“第七十二条宫规。” “不可在宫内喧哗,违者重则十板。”清脆掷地有声,珺念看着简单满意的点了点头,“还愣着干什么。” “珺念姑姑,不是这样的,是灵韵,往灵璧的脸上泼热茶,大家都可以作证。”冬雨跪坐在地上,一脸委屈。 简单面无表情,乖巧的一动不动。   ☆、魔君微暖 “珺念姑姑,不是这样的,是灵韵,往灵璧的脸上泼热茶,大家都可以作证。”冬雨跪坐在地上,一脸委屈。 简单面无表情,乖巧的一动不动。 “灵韵,主子有命,前去主殿。”五个丫鬟的脸一片僵硬,珺念的表情一顿。 “君泽,怎么回事?” 一抹黑影从上方落下,“她朝她泼水,被躲,泼在她脸上。” “带下去,双倍。” 身后是婢女哭喊的求饶,简单抬起头,不慌不忙的进了主殿。 “奴婢参见魔君。”简单刚刚跪下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托起,诧异的盯着坐在首位的男人,君衍心底微动,那双仿若小兔子般怯弱的眼神,平静的心湖涟漪点点,“以后无需行礼。” 简单垂着脑袋,君衍像是勾小狗般,简单的嘴角微微抽搐,缓缓地走过去,君衍指着自己的肩膀,“继续。” 珺念不是说君衍一月只在主殿三次吗,怎么仅仅今天便是两次了。 “左边,力道重点。” “右边,对。”君衍躺在躺椅上,“继续。” 于是,简单的工作从肩膀移动至全身。 男人悠然自得的睡姿,简单晃动着自己酸软的肩膀,突然有点后悔让他知晓她会按摩了,这简直是虐自己。 穿过主殿,简单前往后殿,厨房便在那处,经过今日的处罚,肯定是连剩饭都没有,不愧是魔宫,连厨房都整洁的让人舒爽,身为凡人的简单忘了一件事,有种术法叫做除尘术,这真是个美好的误会。 简单翻找食材,只剩下一个鸡蛋,一个西红柿,一颗青菜,以及余留的面粉,简单叹了口气,决定先用蒸蛋暖暖胃,随后,简单悄悄地去了菜园,摘了茄子与辣椒,搬着食材呼呼的跑回来时,君衍优雅的坐着,勺子上舀的正是她的蒸蛋,简单哭丧着脸,碗里空空,勺子上的是最后一口,不知作何所想,简单猛地扑过去咬住了她的最后一勺蒸蛋。 绵软的蒸蛋滑入喉咙,呆呆的望着君衍,毫无形象的坐在地上,手掌捂着脸,额,这可怎么办,呜呜呜,难道她的小命就这么没了!!! 她才不要。 等了许久,君衍毫无反应,透过指缝,简单朝前,已经没了君衍的身影,悄悄呼了口气,简单拍掉屁股上的灰尘,“抢本尊的东西。” “啊。”简单捂嘴,再次坐在地上,屁股坠落,简单甚至感觉自己的屁股要废掉。 “魔君恕罪。”没有等到啪的一掌,简单圆溜溜的瞪着他,她记得绝代双骄里面,若是被冒犯,是被宫主啪的一掌啪在脑袋,然后死翘翘来着。 君衍的脸黑气沉沉,简单舔着脸,“要不,我再给您做点其他吃的。”保住小命更重要,还要什么自尊。 尴尬而沉默的空气,简单抱着自己摘来的食材,一股脑放在柜台上,心无旁骛的清洗。 半个小时后 红烧茄子,西红柿挂面,辣椒炒肉,以及滑嫩的蒸蛋,这是她从柜子深处翻出来的鸡蛋,君衍坐着,简单憋屈的站着,香气飘飘,肚子很合时宜的咕咕直叫,简单恨不得捂住自己的肚子,“你很饿。” “不饿。” “咕咕咕咕。” 脸涨得通红,君衍淡定自若,“坐下吃饭。” 简单望着他,心底生出一丝感动,然后被某人打的粉碎,“这个不准动。”君衍指的正是蒸蛋,简单的眼睛瞪的圆圆的,老娘辛苦做的菜,还不能吃了不行。 “是的,不行。”君衍开口,破碎了她心底所有的诽谤。 简单脸上两条宽带泪,她不过吃顿饭,怎么就招惹了这么一尊瘟神。 被发现两大好处,简单被利用的不遗余力,白日里按摩,一日三餐全包,跟陀螺般,转个不停,这不,简单回去都无需回去,每日在君衍睡着后,便将自己砸在偏殿的床上,一沾枕头睡得热乎。 简单睡眼朦胧,搓揉着陷入混沌的眼睛,感觉视野之间冒着小星星,君衍穿着玄色带着花纹的衣袍,窗外的光洒在他身上,冲散了那份距离感,简单露出大门牙,傻傻的冲他笑,三秒后,简单搓揉眼睛的动作一顿,僵硬着脸,呵呵两声冲散心底的尴尬。 “参见魔君,您早上想吃什么。” 君衍心底闷闷的,毫无顾忌的单纯笑容,仿若融化寒冰的灿烂之光,刹那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不用。”随着冷漠的嗓音,君衍的身影消散在空中,简单眨巴眼睛,貌似,他心情不怎么好来着。 不过,送走了瘟神,她的心情贼好,喜滋滋蹦蹦跳跳的去了厨房,嗯,早上吃猪肉白菜馅的饺子,君衍不吃,实在是太令人惊喜了。 昨晚上将面发酵,现在该是好了,简单想着,动作不慢的开始制作饺子皮,擀面杖将面团搓成圆状,大概三十个左右,简单方才放下擀面杖。 白白胖胖,圆滚滚的饺子,一个个扑腾扑腾的下锅,滚烫沸腾的水咕噜咕噜的冒着泡泡,这时,一张纸团滚落下来,简单环顾四周,一片寂静,随手捡起纸团,“今夜子时,后殿赏花亭。” 简单将纸团丢进火炉,夹起浮起来的饺子放入碗中,吹凉后咬上一口,猪肉的鲜与白菜的清淡融合,里面的馅还滚烫,简单咬了一口,呼呼的往上吹气,冷不禁对上一双狭长的黑眸,里面蕴含着寒气与火光,简单捂住嘴,呛得不能自拔。 “咳咳咳咳......”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似是察觉简单心中所想,君衍缓缓开口,“我饿了。” 简单忍住心底的泪流满面,看着君衍将锅里剩余的二十九个饺子消灭干净。 放下碗筷,君衍盯着她,又望了望残留的水渍,简单无语望天,“等着。”带着朝气蓬勃的怒气,君衍的唇微微往上翘了翘。 “纸团上写了什么。” “嗯,说什么子时在后殿赏花亭见面啥的。”简单正忙着,君衍忽然开口,下意识的回答。 空气忽然变得安静,简单试图装傻,“那啥,这是哪儿,我貌似梦游了。” 君衍扣住她的手腕,“别急着逃,继续。” “烧了。”简单手足无措的站着,护着自己的脑袋,生怕君衍像绝代双骄的宫主般,一巴掌啪在她脑袋上,那可咋办,不是超级疼。 “饺子。” “哦。” 一整天简单都是战战兢兢的,一举一动小心谨慎,害怕碰到某人的逆鳞。 整理好酸软的手臂,已是午时,简单拖着沉重的步伐前往偏殿,沾上枕头的瞬间,君衍的声音响起,“你不去会约。” 睡意在一刹那间完败,简单瞪着君衍,心情愈发的火爆,这一月来的压榨所堆积的压抑与怨气一股脑的爆发出来,颇有种自暴自弃的情绪,“我不去,那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不是睡觉了吗,老娘给你按摩了一个时辰,手臂酸的都不能动,你怎么还突然出现吓我,是看我好欺负对不对,想把以前的都给偿还回来?这一个月来老娘活的跟个陀螺似的,担惊受怕,小心翼翼,都快神经衰竭了,你tm还吓我,实在不行你特么就杀了我,现在,我要睡觉,好走不送。” 简单滚到床上,呼呼的闭上双眼,不过三秒,只剩下平和有频率的呼吸声。 君衍的手落在胸口,带着与平日里不同的振动,黑眸落在躺在床上的婢女身上,那般大逆不道的话语,暴躁的语气,按照他平日的脾气,她现在应该已经没了声息,心脏跳动的频率依旧,君衍放下垂落的手,抱起某女,回了主殿。 简单觉得很热,身边像是有个火炉,炙热的气息不断的涌在她身上,从腰侧往下,往上,席卷全身,时而传递着温热的触感,带着如电流般的酥麻之意,简单睁开双眼,撞进那双火红带着情欲的眸子,如暴虐的野兽,将她一寸一寸的吞噬掉。 曾经简单看了小说,一直以为初夜后身体像被卡车碾压是过于夸张,事实上,她特么想揍人,指尖落在身侧腰间的软肉,狠狠地一捏,感受到那炽热的身躯一抖,满意的扬起灿烂的笑容。 “很满意。”君衍的大掌缓缓地滑入她的皮肤,传递的酥麻之意让她微微颤动,简单眨巴着眼泪,将脑袋埋入枕头,直接被君衍强势的转身,攥住她的红唇,舔饬她唇内的每一寸,带着野兽般的狂野、粗暴与霸道的占有欲。 简单推搡着他的胸膛,绵软的力气带着欲迎还休的执意,君衍再次攥住她的唇,狭长的黑眸中传递的深情让她缓缓地闭上眼,挣扎的意味缓缓散去。 满园春色,带着明显的情欲味道。 简单像只死鱼仰躺在床上,床单笼罩窈窕的身形,余光瞥见君衍的身影,侧身将自己裹得紧紧的,臭流氓,啊,她的腰,疼疼疼。 君衍微笑着,坐在床侧,指尖温柔的揉着她的腰,“还在生气。”简单不理他,君衍的大掌往上,落在那份柔软处,简单嘤咛一声,一巴掌落在君衍脑袋上,“我腰疼。” 她爱他,深入骨髓,爱而不得成为心底的执念,他伤她,她承受,她心甘情愿,直到双目满红,他眸底冷冽如冰,她方才明白,她的苦苦纠缠,她的如履薄冰,不过是一场笑话。   ☆、回归 “不躲了。”君衍将简单笼在身下,居高临下的盯着她,指尖捏住她的下巴,“你不是认出我了。” 简单冷哼一声,“那你还不跟我说一声,你不知道,这一个月来我的心惊胆战,嗯?”食指狠狠戳在君衍的胸膛,因为她的剧烈运动,大片风光乍现,注意到某人停留的目光时,简单紧紧包裹住,啐了他一口,“臭流氓。” “简简,我只对你流氓。” 用过午膳,两人身前一人一杯清茶,暖暖的带着缥缈的雾气,简单撑着下巴,盯着他的侧颜,“老实交代,你是什么时候过来的,系统又是怎么回事?” 君衍抿了一口茶,抓住她放在桌上的柔荑,“嗯,大概是你爆发的那一瞬间,或者更早,不然我不会一眼便相中你,少年时,本尊冷漠如斯,不善言辞,没有一丝人气,外界传闻杀伐果决,冰冷残忍不无没有道理。” 简单嗤笑,“本尊?这么高调!奴婢佩服。” 指尖扣在她脑袋上,君衍将她拥入怀中,唇贴上她的额,秀发带着独属于她的馨香,“至于0093,被限制进入,这是独属于我的世界,除了一开始本就存在的,你是我特意准许进入的唯一,我的世界只允许你来。” “难怪,刚刚过来之时,没听到0093的声音,我就知道该是出了故障,只可惜,我现在只是凡人,没有修炼能力。” “你跟我说说这个关于你的世界,以前,你从未跟我说过,我的世界全是你,而关于你的,这是第一次。”简单眨巴眼睛,带着浓厚的委屈。 那句“我的世界全是你”似乎取悦了君衍,君衍唇角的弧度变大,吻住她的唇,浅尝即止,“你所处的地方是魔宫,我是魔君。” 君衍,江湖盛传的魔宫尊者,天生的魔君体质,一生的时间都用在修炼之上,在进阶那日,被冲撞导致走火入魔,正魔两道打着除魔的口号围剿魔宫,君衍意识恍惚,却也知晓自己毫无退路,自爆内功,拉着所有人陪葬,最后只留下一丝神魂被天道放入了三千世界。 “我本是被天道流放的一抹孤魂,徜徉在三千世界之中,无所顾忌,看破生死,直到遇见你,我开始关注你,占据你所处世界的一个角色,然后慢慢的向你靠拢,直到,你发现我的存在。” “而这次,我本应该与你一同过来,但是发现一处破绽,为了修复,我才晚点过来,对不起,让你等这么久。” 他的黑眸清亮透彻,黑黢黢的色彩像是无尽的漩涡,慢慢的,慢慢的将她卷进去,深陷其中。 “阿衍,你真的很过分。” “我怎么过分了?” “哪里都过分。”简单嘟嘴,直勾勾的盯着他,那模样仿若君衍再回一句,就跟他没完般。 “好好,是我过分。” 只见简单傲娇的仰起头,如大赦般在他脸颊贴上一吻,“对了,那若明妃是什么身份。” “若明妃。”君衍眉色一紧,带着浓厚的嫌弃之意,“若明妃这个女人,说起来,很是*,与叶浩成成婚前便与几个修真家族的嫡子勾搭上,后面不知为何,这些男人全部心甘情愿的与若明妃在一起,不争不抢,和谐的很,后面,也不知她后宫有多少人,而围攻魔宫,也有若明妃参与。” “是吗?说起来,我是被若明妃送到魔宫来的,刚来的时候,差点被虐死,若非我有保命的王牌,恐怕你都见不到我了。” “若明妃吗?” 君衍残忍一笑,将她搂在怀中,“一切交给我,你的仇,我会让他们加倍奉还。” “这是护身符,你拿着,只需呼唤我的名字,我便会出现。”君衍将玉佩放入简单怀中,“这玉佩我融入我的精血,转入传送阵,开启传送阵的是我的名字,你现在是凡人,我不放心,所以,简简,这玉佩你要时刻不离。” “包括与你一起?”简单主动献上自己的红唇,两人相视一笑,君衍将玉佩随手丢在床上,“当然不,我在的地方,便不会让你伤上一分一毫。” 艳阳高照,寒风呼啸而过,简单却觉得心像是被塞进了蜜罐子,甜甜的,暖暖的,软软的。 没羞没臊的在魔宫过了两个月,简单闲的快要发霉了,于是开始拾掇君衍带着她下山去玩,君衍很是愉快的答应了,两人一拍即合,第二天欢欢喜喜的下了山。 两人的装扮则是新婚夫妇,简单做妇人打扮,易容成自己的容貌,君衍不变,搭上了胡子,整个人的气质从冷漠转换为柔和,对新婚夫人呵护备至。 “阿衍,可知道若明妃勾搭的第一个男人是谁?”简单恶趣味的捂唇,是的,她下山的计划表示破坏若明妃的后宫,以及勾搭计划,若是她没猜错的话,若明妃应该是纯阴之体,而且意外得到一个空间,里面有什么功法,需要采阴补阳,双修大发啥啥啥的,那功法能让双方得益,所以,若明妃的后宫团不争不抢,按照正常情绪,一个人只有一颗心,哪能分成一块一块的,那就不是爱情,而是滥情。 简单这般跟君衍说时,君衍还诧异的很,竟是说的九分相似,剩下的那一分便是若明妃的未婚夫叶浩成了,即使知晓若明妃的体质,亦是决定放手,这已经实属不易,在高辣文中,简单倒是想见识见识若明妃后宫团中的意外,叶浩成。 敏感上浮的笑容,君衍吻住她的唇,啃在她的上下唇,直到红肿才险险放手,简单嗔怒的打他,被他躲开,顺手抓住她的手,“夫人这是在欲迎还休吗,为夫很喜欢。” 叶浩成是天下第一山庄落叶山庄的少庄主,少年坐镇落叶山庄,名震江湖,与若明妃从小订立娃娃亲,为人冷漠,与君衍不同,是从里到外的冰冷,不管是动作,神态,语气,一丝不苟,毫不相让,简单忽然有点幸运,君衍遇见了她,若非没有,君衍是否也会与叶浩成一般,冷彻心扉,孤寂的度过余生。 “阿衍,幸好我遇见了你。” “嗯。” 隔日,简单与君衍前往了落叶山庄,叶浩成亲自现身,迎接君衍与简单入山。 简单很诧异,君衍向她解释了其中缘由,五年前,君衍偶然下山,来落叶山庄采摘一份药材,正好碰见江湖人士围剿落叶山庄,君衍嫌他们碍事,团灭,自此传出君衍杀人如麻的传说,也与叶浩成有了一份缘分。 “原来如此,那我是你夫人,在落叶山庄不是可以横着走。”简单嘟唇,将脑袋贴在君衍肩膀。 “那当然,我夫人代表的便是我。”君衍宠溺的贴住她的额头,眸子里满是深情缱绻,“简简,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那当然。”简单拉着君衍的手,与叶浩成相距辽长的距离,“叶浩成。” “嗯。”叶浩成目不斜视,视线紧紧盯着前方。 “多大了?” “24。” “可成婚?” “未曾。” “为何?” “她不愿,我不强求。” “呆子。” “嗯?”叶浩成疑惑的盯着简单,迷惑的转向君衍,“无事,你嫂子与你开玩笑。” “嗯。” 落叶山庄占地整个纤维山,与魔宫相比,稍逊一筹,但简单喜欢这里面的装饰,四季分明,每一距离,一个季节,简单摘下一朵粉红色的桃花,“阿衍,以后我们将魔宫也打造成这般,四季分明,我可以一年四季都吃到我喜欢的水果,好不好?” “小吃货,都听你的。”君衍的指尖勾了勾她的鼻梁,无奈的笑容爬上他的脸颊。 “那等我们回去就立刻行动好不好?然后将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全部赶出去,我一点也不喜欢有无关的人在我们住的地方。” “好,都随你,你喜欢什么,我就做什么。” “不行,若是都赶出去,那魔宫我们两个人住就太远了,不然,我们另外找个地方。”不知想到什么,简单摇了摇头,“不行,还是住在魔宫吧,不然就吃不到那么多水果了。” “小吃货,再不走就跟不上了。” “也对。”简单抓住君衍的手,十指相扣,亭台水榭,绿意葱葱,假山,流水,花园,绵长的芳香。 “浩成。”若明妃的身影若隐若现,穿透粉红的樱花悠然而至,淡淡的茉莉花香扑面而来,简单隐晦的躲在君衍身后,若明妃笑意盈盈,“浩成,这两位是?” “恩公。” “内人。”君衍搂住简单的肩膀,掩盖住若明妃扑面而来的香味,“叶浩成,内人不舒服,可有厢房。” “这边请。”叶浩成转身一顿,“我送恩公前去厢房。” “在看什么。”柳如勋一把扣住若明妃的腰,啃在她白皙的肌肤上,“那个名义上冷漠如冰的未婚夫?可比得上我的炙热。” “啊~嗯,柳如勋,你大胆,这可是在外面。”若明妃嗔笑着。 “你不是最喜欢了,等阅人訫与周泽明过来,看你还怎么欲擒故纵。”柳如勋咬住她的耳垂,炙热的呼吸洒在她的脖颈,“在你未婚夫的地方,迎着冷风,用你最喜欢的姿势。”   ☆、转机 简单想要再触碰他的脸颊,身子无力的往后倒去。 “简简,简简......” 虚无缥缈的声响,简单仿若梦中,混沌的梦境,她看不清他的脸,只感觉余温尚在,空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越发浓厚。 眼皮似有千斤重,被浆糊糊了眼,怎么也争夺不开,透明的光亮从缝隙中显现出来,男人白皙的脸颊布满青涩的胡渣,眼睑处一片乌青,本事混沌无神的黑眸在望见她睁开眼凌厉的可怕,眼底的酸涩涌了上来,“阿衍。” “简简,我在。”君衍抓住简单的手,掌心温热的触感,涌上的泪愈发汹涌,“阿衍,对不起,对不起。” “不是你的错。”君衍将简单拥入怀中,带着松针与雪味道的怀抱掺杂着愈发浓郁的血腥味,简单抓住他的衣襟,湿漉漉的,梦境的场景变得清晰起来,她宛若提线木偶般,失去神智,清澈的眸子被冷漠与抗拒代替,在君衍抓住她的瞬间,抽出怀中的匕首一刀一刀的刺入君衍的心窝,玄色衣袍被鲜血所浸湿。 他抓住她的手,撤掉她掌心的匕首,刀锋的锋利无需在她身上留下痕迹,失去神智的简单阴森森的笑着,用力的垂在他的心窝,鲜红的血布满整个视野,简单捂住脸颊,满天的愧疚沾染整个胸膛,“阿衍,对不起。” 君衍温柔的擦拭掉她脸颊的湿润,在她唇上落下一吻,“不是你的错。” 若明妃捧着一杯热茶,妙曼的身姿若隐若现,柳如勋站在窗前,盯着窗外的桃花漫漫,“你的方法可行,那灵韵,你确定能让魔君一败涂地,为了一个女人,做到这般地步。” “那当然,禁药是专门为了那些贱婢,至死都是我若明家的傀儡。”若明妃自信的挺胸,那片风景引得柳如勋喉结上下微动,下腹一片火热。 “是吗。”柳如勋勾起若明妃的下巴,媚眼如丝,“就像你这般,的傀儡?” “想的倒挺美。”若明妃挥掉柳如勋的手,扑在他的胸膛,“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灵韵还不行,等我得到魔君,修为更上一层,灵韵你想如何,我都不管。” “你舍得?”柳如勋的掌心下滑,抓住她的软肋,不过几秒,若明妃气喘吁吁的趴在他身上,“为什么不,天生的魔君之体,只会相互受益,何乐而不为。” “你这个女表子。”若明妃将勾引演绎的淋漓尽致,柳如勋本就不是亏待自己的人,不一会儿又是一片热火朝天。 简单的身体好了许多,就着朝阳,君衍推着简单出了正殿,魔宫空无一人,视野之间只有君衍的身影,“简简,你不喜欢碍事的人在,所以,整个魔宫,只有我们两人。” “你想要的四季,春夏两季已经弄好了,春季还差蔷薇,夏季还差枣树与葡萄,我忘了问你喜欢哪种葡萄,是酸酸的青葡萄,还是酸甜的红葡萄。” 简单扬起唇,樱花,桃花的花瓣混杂在一处,空气中尽是那股淡淡的方向,沁人心脾,简单伸出手接下落下的花瓣,朝着君衍笑,露出两颗小白牙,“阿衍,我好喜欢。” 君衍推着往前,熟悉的玉兰花,白的,粉的,红的,蓝的,糅杂在一处,拼凑出繁体的“简”字,“美不美。” “嗯。”简单仰着头笑,眸底隐含着淡淡的水光,“阿衍,我是怎么了,是因为若明妃吗?” “简简,我有办法,你不必担心。” “不,我不想亲手伤害你,你心窝的疤痕,重重叠叠的交杂在一处,这段时间以来,不止一次,对不对。”君衍紧握简单的手,“简简。” “我在问你,你回答我的问题。” 君衍沉默不语,简单惨然一笑,“我就知道,若明妃那个狠毒的女人,那般轻易的送灵韵上魔宫,又怎会让她轻易逃脱。” “我自己把过脉,我的身体不堪重负,就算是用充沛的灵气配合星际练体术也没有效果,那禁药扩散的速度,药力已经扩展到全身经脉,阿衍,你知道的,所以,在接下来的时间中,我会从一月一次转移至三次,甚至一周一次,两次,三次,直到这个肉身残败。” “所以,阿衍,在此之前,让我一个人呆着。”简单推着轮椅,就着徐徐往下的粉红色花瓣,恍惚的移动。 寒风凛冽,君衍孤身而立,简单余光瞥见传递的卑微与凄凉,忍不住的徐徐而下。 近几日,简单都未曾见到君衍的身影,压抑的思念渐渐发酵,心底萌生一份委屈,简单走出正殿,每一寸都是记忆的一部分,想起她每日为他按摩的场景,酸涩的手臂不堪重负,对他发脾气,本以为必死无疑,他忽然回归,强抢掠夺,霸占她的每一寸呼吸, 简单吸了吸鼻子,从春季走向夏季,那玉兰花开的璀璨,上面还隐含着新鲜的露珠,沾染在花瓣上,格外清新,忍不住的伸手落在花瓣上,几滴血珠洒落,染红了那份白皙,简单心底莫名的压抑,原来,玉兰花中也有扎刺的锋利。 夏季是炙热的,掩盖了冬季的悲凉,简单堪堪走过夏季,忍不住的掩目而泣,她的所有设想,所有期望,他都做到了,在她不知道的时候。 简单缓慢的走向厨房,曾经,这里是她带过最久远的地方,简单从柜子里拿出鸡蛋,从容的生火,做饭,炊烟袅袅,人烟习习,君衍透过窗望着她,黑眸璀璨的闪亮。 半个时辰后 四菜一汤,茄子烧肉,辣椒炒蛋,蒸蛋,水煮鱼以及西红柿蛋汤,简单拿出两幅碗筷,咬了一口米饭,脆弱的瘪瘪嘴,“阿衍这个混蛋,我说让我一个人待着,就让我一个人待着,没良心的混蛋。”简单哽咽着抹掉脸上的湿润,吃了辣椒,扒了口饭。 传递在后背的灼热,独属于阿衍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霸占的涌入她的呼吸,简单缓慢的呼吸,不敢放纵,身子微微僵硬,害怕下一秒便会失去理智,无情的摧毁掉他心底的信任,她不愿他们走到那一步,以前都是她退后一步,他前进两步,三步,甚至更多,现在,她不想他的努力化为灰烬。 “简简,你怎么总是这般怯弱,我前进一步,你便退后两步,三步,四步,以前是我前进这么多,怎么现在,变成你这般了呢,简简这样,我的心会不舒服的。” “阿衍。”简单垂下脑袋,她莫名的变得胆小了。 “简简,几日不见,可曾想我,我知道,你定是想我了,不然也不会每日来厨房,默默伤心。”君衍捂住她的脸,轻吻落在她的眸子,“这是我的,你不能亏待她,不然以后看不清楚我的俊脸可怎么办。” 简单不想让他看见她狼狈的模样,刚想转身,被君衍扣住肩膀,“简简,在我面前,你不需要掩饰。” 将脑袋埋在君衍胸痛,濡湿的凉意让君衍的心一抽一抽的疼。 “简简,这几日我去了若明家。”简单红着眼眶盯着他,“你去若明家了?可有什么事?有没有受伤?你真的一点都不顾忌我。”简单一掌又一掌的垂在君衍胸膛,猛然想到他心窝位置的疤痕,唇形缓缓地往下落败。 君衍搂住她,亲吻她的唇,“简简,你的毒可以解了,所以,不要再抗拒我。” 简单狐疑的望着他,君衍的指尖轻轻地戳在她的脑门,“怎么就这么不开窍,我可曾骗过你? 简单恍惚的摇头,“没有。” “那不就是了,接下来,我们该想想怎么收拾若明妃。” “这交给我,引蛇出洞。”君衍攥住她的薄唇,舌尖长驱直入,交缠在一处,再分开的瞬间,唇与唇指尖残留一条银丝,奢靡的味道让君衍胃口大开,“这我们不急,有的是时间收拾,现在更重要的是,怎么弥补我这个刚开荤的小和尚受伤的心灵。” “滚~唔,混蛋,臭流氓。”一一被和谐掉,简单眯着眼睛,咸咸的味道滑落,抱紧了在她眼前的男人。 又开始的没羞没臊的生活,简单与君衍淡定自若,每日混迹在魔宫的四季中,也不嫌枯燥与无聊。 近日来,简单发现了一件不妙的事情,她的月事久未来临,而且,整个身子圆润不少,重点是君衍那货捏着她肚子上的小软肉,美曰其名是有点肉舒服多了,变相的说她胖,简直不能忍,于是,某人开启了减肥之旅,压根就没往怀孕上想,因为忙着想收拾若明妃的策略,怎样才能让众人眼中的白衣飘飘转换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想想都觉得痛快。 这不,减肥动了胎气的某人华丽丽的虚弱倒地,正好被君衍发现。 简单悠悠转醒,迷茫的望着怒气冲冲的阿衍,眉间还带着淡淡的喜悦。 “你别这么看我,渗人得很。” 君衍一扑而下,想到她肚子里的宝宝,手掌忍不住的放在她的小腹,“简简,你还不知晓自己错爱何处?” 简单撑起身子,疑惑而迷茫,小妻子傻呆呆的模样,君衍忍不住的夺得偷吻一枚,“简简,以后我们能带着小包子去我特意制造的冬季,去秋季乘凉。” “真的?” “嗯。”君衍擦拭掉她眼角的湿痕,“我们有宝宝了。”   ☆、梦醒时分 八个月的时候,简单的肚子大的不成样子,晚上腿一抽一抽的疼,侧着身子醒来时时常会望见君衍黑眸中的柔情,简单会忍着痛意,朝他勉强的笑笑,她不想他总是悬着一颗心。 其实,简单心中明白,若明家的禁药不是那般好解决,就算他孤身前往若明家,找到的也差强人意。 天,是湛蓝的,天边残留夕阳的血色,君衍抚着简单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手里拿着圆扇,一摇一摆的扇着风,小桌子上摆满了她喜欢的小零食,巧克力,泡芙,果冻,坚果,杨桃,杨梅,这么多现代化的东西,也不知君衍是如何得到的,她以前很喜欢吃零碎的小零食,怀孕后胃口愈发淡了。 简单猛地抓住君衍的手臂是,神色痛苦,手捂着肚子,“阿衍,孩子,孩子......”身下一片温热,血色染红碎花的裙摆,君衍将简单抱在怀里,不过一瞬消失在庭院中,只留下淡淡的灰痕。 若明妃盯着魔宫天边的殷红,唇角的弧度微启,柳如勋一手搭在她的肩膀,指尖不老实的上下浮动,触碰那份柔软,若明妃粉唇微动,眉眼缱绻,身子一转,白皙的指尖抚在柳如勋的脸庞,“如勋,有人看着呢。” “你在乎吗。”柳如勋攥住她的唇舌,手掌不老实的游走在她的身躯。 “老实点,等会儿还有事要处理。”若明妃小手推搡着柳如勋的胸膛,极小的力道几乎找不到抗拒的情绪,柳如勋眸底闪过一丝猩红,将若明妃的身子扯了过来,“也不在乎这么一会儿,再说了,你也喜欢不是吗。” 若明妃勾起唇,主动送上樱唇,“我是喜欢,难道你不喜欢吗。” 奢靡的味道弥漫在空中,周泽明啧啧的瞥了一眼热情的两人,捏住若明妃的下颌,“还是一如既往的浪荡。” 孩子的啼哭声响彻天际,简单瘫软的仰躺在床上,连动动指尖的力气都没有,刚出生的孩子像个小老头,脸颊皱巴巴的,君衍一手抱着一个,简单生的是双胞胎,两个男孩,简单热泪盈眶,以前几个世界她有过孩子,从没有这一次这般揪心。 君衍将孩子放在她身侧,余光落在孩子的侧脸,心底有什么酸酸涩涩的东西炸开来,“阿衍,这是我们的孩子。” “嗯,是我们的孩子。” 君衍将简单与孩子快速的藏入密室,刚刚生产完的身体很是虚弱,简单抓住君衍,手腕上的温热,眼角有湿湿的痕迹溢出来,“阿衍,我和宝宝等你。” 融化在沉寂的空气中的低喃,简单怀抱着孩子,呜咽的蜷缩着身子,她好讨厌这般弱小的自己。 迷迷糊糊中,简单陷入了昏迷,幸运的是,两个孩子在吃饱喝足后,巴砸巴砸嘴唇,睡了过去。 两年后 金陵城郊外的小山村,正是夕阳下落的时节,炊烟袅袅,家常的香味弥漫在整个村落,大宝与二宝撒着丫子在院子里跑来跑去,欢笑声掷地有声,简单淡笑着,从厨房伸出脑袋,“大宝,二宝,洗手吃饭,不许打架。” “娘亲。”大宝与二宝看见简单,乌黑发亮的眸子愈发清澈了,里面盈满了笑容,二宝小小的的身子抱着柯基,整个身子搭在柯基上,一开始柯基还强撑着,脸涨得通红,随后自暴自弃的坐在地上,一脸的生无可恋。 “快去洗手吃饭。”简单板着脸,将饭菜端出来放在小木桌上,柯基正想默默离开,被简单指名道姓,“0093,还有你,跟着一起,不然没饭吃。” 0093翻了翻白眼,它的爪子洗不洗不是一样,反正要踩在地上,跟着大宝二宝瘦小的身影后,心不甘情不愿的洗了洗爪子,顺便舔了舔弥漫着水雾的胡须。 “娘亲,我洗完了。”大宝二宝喜滋滋的趴在简单的裤腿,手上的水渍全部抹在简单身上,0093坐在地上,一口一口吃着碗里的饭,大宝一巴掌拍在0093的脑袋上,咚的一声,0093直接趴在了桌子上,逗得大宝二宝呵呵直笑,简单抿着唇,侧脸的弧度立即被0093识破。 “你想笑便笑,这两年来你就没怎么开怀大笑过。” 简单唇角的笑淡了几分,恢复无表情的状态,“吃饭罢,大宝二宝不许调皮,不能玖三。” “duangduang,duangduang。” 两年前,君衍将她与孩子推入密室,加了层层结界,等她昏迷醒来后,便看见0093的虚影,那一瞬间,心底的慌乱与恐惧接踵而来,温热的液体磅礴而下,简单无力的抱着孩子,肩膀想筛子一样抖个不停,0093的手落在简单的肩膀,“宿主,是他让我来的。” 简单红着眼睛,君衍曾经跟她说过,这是他的世界,他占主导地位,可是霸道如他,竟让0093侵入,这是一种妥协,对她的妥协。 关于魔宫的言论,传言若明家的若明妃笼络正魔两道的有志人士,前往绞杀魔宫的魔君,那个杀人如麻,冷漠绝情的魔君,很多人说魔君在那一夜死了,只留下飘散在空中的粉末,而由若明家主导的若明妃与她的后宫,也自此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有人说他们与魔宫同归于尽,也有人说他们生活在世外桃源,孰真孰假,也只有当事人知晓。 简单垂下眼睑,一手搭在两个宝贝的脑袋上,大宝疑惑的抬头,唇红齿白,微微一愣,然后绽放出灿烂的笑容,简单的动作一顿,鼻尖的酸涩涌了上来,“可吃完了。” 大宝与二宝连连点头,伸出脑袋要简单抹掉嘴角的油渍,齐刷刷的模样,总让简单失笑,这是阿衍给她的最好的礼物。 大宝与二宝二个月的时候,身体虚弱的症状明显,简单把脉后才发现若明妃下在她身上的禁药所剩下的毒素全部落在大宝二宝身上,简单发现时还不算晚,在0093的帮助下,简单花费所有积分在地下商城买了万能解毒丸,将两个小家伙身体的毒素清除的差不多,在随后的两年,余毒也散尽。 夜晚的天空格外的好看,点缀在天空的星辰星星点点,像是颗颗钻石般,近看有点儿刺眼,简单躺在草地上,远处是一大片细嫩的草原,大宝与二宝趴在简单身上,身为柯基的0093坐在地上,防止两个小主人摔下来。 “0093,我觉得那些传言是假的,这是他的世界,他怎么会被那些喽啰干掉,若真是如此,也太没用了。”简单眼睛微眯,夺冠而出的液体落在细嫩的草丛。 隐约之间,熟悉的身影被遍地的星光所笼罩,一点一点的恢复,大宝与二宝格外兴奋,“娘亲,星星,星星,星星落在地上了。” 简单猛地站起身,怔愣的瞬间,大宝与二宝已经扑了上去,“星星。” “星星。” 大宝与二宝一人扯了一个大腿,仰着头看着由星光笼罩的男人,简单迟疑的不敢向前,直到他望向她,从里面解读的深沉爱意,简单抿着唇,抱起0093往回跑。 “娘亲,娘亲。”大宝、二宝见简单跑,一边哭着一边喊着娘亲,君衍只得抱着两个宝贝,跑着跟了上去,风拂过脸颊,吹进嘴中,大宝觉得甚是好玩,咯咯的笑着,二宝见哥哥笑,也跟着笑。 简单气的差点噎到,她带了两个宝贝整整两年,这货才第一次见面就这般。 面对小妻子的怒目而视,君衍无奈的翘起唇,“简简,我好想你。” 短短的几个字,强压在心底的渴望与两年间的患得患失与失而复得的惊喜,简单奔向君衍,扑入他怀中,残留的松针与雪的味道,0093奔着小短腿,跟在后面,呲着牙,笑的猥琐不已。 夏初的风带着淡淡的暖意,君衍抱着简单的肩膀,上方是繁茂的枝叶,落下的阴影笼罩,君衍抱着她,心底暖暖的,这般的温存是几年间从未有过的,简单埋在他胸口,不一会儿传来一份凉意。 “阿衍,那日到底是怎么回事。”简单紧紧抓着他的衣摆,生怕这是一场梦,是她做的关于阿衍的美梦,梦醒了,床侧是凉的,被子是凉的,心,也是凉的。 “嗯,那日很混乱,你男人以一敌百,将他们耍的团团转。” “那若明妃等人呢,传言说与你同归于尽又是怎么回事。” “嗯,确切的说,是他们想置我于死地,不过,我留了一手,残留了魂体,自爆将他们搞死了。”简单泪眼婆娑,扯着他的衣领,“你怎么能这般,所以,做出决定那时,你将0093穿了过来。” “嗯,我不想你一个人太辛苦。” “我一个人辛苦,你不在的两年是我最辛苦的时候。”简单狠狠地垂着他的胸膛,君衍微笑着,将她裹在怀里,“嗯,是我的错,简简,以后我再也不会如此。” 天微凉,大宝与二宝拖着0093在院子里撒着丫子玩,不一会儿便将0093弄得脏兮兮的。 0093瘪嘴,等会儿又得挨骂了。 简单睁开眼睛,天是亮的,她蜷缩着身子,被子是凉的,床侧没有余温,也是凉的,简单盯着天花板,心凉了一地,昨晚那个梦真美,她差点就信了。   ☆、大结局 尘埃落定 简单睁开眼睛的瞬间发现自己被围攻了,打在身上一抽一抽的疼,头顶上血槽的血越来越少,简单下意识的使用技能,幸亏有前方的队友挡了致命一击,简单逃回了自己的塔中,习惯性的回城,直到血槽的血变满,才缓缓地呼了口气。 从主城望过去,地图上是队友与敌方的人头示意图,两只小怪,蓝buff,红buff,主宰,暴君,以及双方的结构图,简单一脸懵逼,这特莫不是王者荣耀里面的王者峡谷,随后,简单盯着自己的衣摆,周身淡绿色的药水挥发,呆滞的站在原地,技能飞舞之间,简单瞪圆了大眼睛,她特莫不是扁鹊不,前段时间她还记得软件更新后,扁鹊做强了。 “你还愣着干嘛,都在团战,就你一个人在这发呆。”吕布挥舞着手中的长戬,一下子给了简单一戳子,还好队友之间是没有伤害力的,简单盯着愈发靠近的吕布,他直直的盯着她的侧脸,近到他能感受到他的呼吸,简单往后倒,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你不会是对面派来的演员不。” 简单摆了摆手,拍了拍屁股上不存在的灰尘,“不是,你这是在cosplay吗,怎么这么奇怪。” “狗屁的cosplay,还敢岔开话题,再说下去都要推到高地了。”吕布急匆匆的往前,简单跟在吕布身后,亦步亦趋的保命。 开局十分钟,对面是貂蝉,鲁班七号,李白,程咬金,孙膑,简单这边则是她,扁鹊,吕布,安琪拉,后裔,韩信,双方阵容合理,只是因为对面的强势,简单这边失去了上路与下路一个塔,中路的塔只有第一个塔还剩下一半,而对面只有下路失去一个塔,其他都还剩下一半左右。 简单心中微凉,阵容还行,只是这经济差,差的不是一丁点儿,对面李白的经济六千左右,简单又看了看自己的经济,三千五的经济,实在是有点磕碜,吕布推了推简单,“去下路,小心李白。” 简单盯着他,心中暗暗点头,还算有点良心,在下面一句话中,感觉受到一万点暴击,“就你这德性,李白一个大就刷死,别傻逼逼的站着,等死。” 小地图中看不到李白的踪影,简单换上疾速之靴,瞬间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轻盈不少,下路是虞姬在守着,简单扑灵扑灵的跑了下去,被虞姬*裸的嫌弃了,“别送了,你都死了三次,你自己看看战绩,就你送的最多。” 简单垂着脑袋,决定努力吃兵线,这时,兵线过来,简单发愤图强的挥洒技能,不一会儿,兵线便吃了个大概,“快走,李白来了。” 虞姬二技能是加速,跑的飞快,简单一时无语,这跑的速度未免太快了点,眼睁睁看着李白冲过来,减速,本想冲进塔里,哪想一个闪现放反了方向,直接冲到了李白面前,简单咕噜咕噜眼睛,尴尬的对李白笑了笑,本想着求李白手下留情的,哪想到,李白直接抱住了她,“简简,我终于找到你了。” 简单:“......” 吕布:“卧槽,辣眼睛。” 虞姬:“李白怎么可能这么温柔。” 安琪拉:“这特莫是个假李白。” 后裔:“哈哈,快点围攻李白,叫你走男配路线。” 貂蝉,鲁班七号,程咬金,孙膑,“卧槽,李白还说你不是演员,都抱上了,刷死扁鹊三次,等会儿不会是要亲上 ......”去...... 简单:“这走的是什么路线?我表示我并不认识你。” 李白:“你敢不认识我。” 简单无语望天,盯着下方变得灰败的天空与自己无力躺在地上的扁鹊的尸体,果然,这tm的全是套路。 吕布:“活该,叫你眼瞎。” 安琪拉:“我就说,李白本性是冷漠的。” 虞姬:“啧啧啧。” 后裔:“唉,大鸟没打中,算了,打中了也打不死了,毕竟中了李白的毒药,没得解药。” 貂蝉,鲁班七号,程咬金,孙膑,“这才是我们帅帅的李白,简直不要太酷~” 简单:“哔了狗......” 这是一个身为扁鹊的无力吐槽与万般悲伤。 简单换了一条路,与安琪拉走中路,更加悲伤的时,被李白刷死后,对面四人愈发变本加厉,肉体上针对她也罢了,还人身攻击。 貂蝉:“李白哥哥温柔一拥可暖心?” 程咬金:“李白哥哥果真是个迷妹控,连这么可爱的小扁鹊都不放过。” 鲁班七号摇了摇头,“智商二百五。” 孙膑:“简直太过分了。” 终于说句人话了,随后孙膑的大展开,简单硬生生倒地死翘翘了。 简单:“......” 简单与虞姬在下路清兵,中路对方五人开始旁若无人的团战,越塔强杀,安琪拉很倒霉的倒在塔里,而只剩下一半血的塔在程咬金的一个技能之下撞得粉碎,简单怂怂的躲在草丛里,时不时清清兵线,在经济到达九千左右时,继续猥琐的跟在吕布身后,李白实在太过分,时不时出来刷刷存在感,不是将她刷死,就是刷的只剩下半血。 游戏后期,弄得最多的便是套路,简单盯着李白刷过来的身影,天空变得灰暗的那一瞬间,清澈的眼眸中传递的熟悉情绪,简单躺在地上,梦醒了。 白色的天花板,淡蓝色的波浪壁纸,身处在大海般,徜徉天际,身侧的余温尚在,简单一脚踢了过去,看见男人咚的一声摔在地上,梦中的那股子怨气消散几分,但还是觉得不解气,简单又补上一觉,这才侧过身子,将被子裹得紧紧的。 君衍抚了抚疼痛的脑袋,缓缓地从地上站起来,目光里落在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并且睡得正想的简单身上,冷硬的心慢慢的软成一片,被融化的冰块暖洋洋的,贴近心底的每一块肌肤。 君衍掀开被子,缩着身子上了床,将简单紧紧埋在怀里,呼吸着属于她的每一寸呼吸,他很珍惜,有她陪伴在他身边,没有她在身边的日子,他受够了,也不愿再遭受那般苦楚。 “这次是做了什么梦,我有多过分,前几次都只是踢下床,这次还补上一脚。”简单装睡正辛苦,君衍一开口她便再也装不下去,缓缓地转身,一脸委屈的控诉,“阿衍,你怎么越来越过分,这次竟然还变成李白,我说不记得你,你还一次又一次的报复我,针对我,刷在我身上好痛,连天空都是灰暗的模样。” 君衍拂过她额上的发丝,“那你是谁,法师还是射手。” “你怎么知道?”简单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直直的盯着他。 “近段时间你都在完王者荣耀,不是法师便是射手,扁鹊尤为突出,这也不难猜,不是吗。” 煎蛋瘪瘪嘴,真没意思,“我玩的是扁鹊,一开始你好抱着我,问我记不记得我,我说不记得,然后你就疯狂的刷我。” “那只是梦。”简单将冷呼呼的脚贴在君衍的小肚子上,看他面不改色的模样,又将冷飕飕的手缩在他的脖子上,成功看他变了脸色,眉头微微皱了皱,简单成功的抿着唇笑。 “哈哈,冷不冷,不冷对不对。”简单将脸颊贴在他的脸上,“阿衍,我想吃泡面,想吃辣的。” 君衍拖着她的小肚子,吻上她的额头,“不能吃,泡面没营养。” “嗯~”简单撒娇朝着他,君衍吻住她的红唇,放开时娇喘吁吁,粉唇红润润的,君衍拖着她的腰,“可还要吃泡面。” 简单捂住嘴唇,大眼睛咕噜咕噜的转动,使劲的摇了摇头,君衍欺身而上,“太迟了,既然宝贝你还不饿,我们就做点有意思的事情。” 君衍一直知晓她的心结,梦中的场景是她心底的一抹伤痕,当他还是魔君时,身陷囹吾,重来一次还是没有长个教训,可能是拥有她的滋味太过美好,让他忘记了那些隐患,叠加在一处变成他不能控制的大隐患,于是他承担了恶果,自爆同归于尽,同时与0093进行交易,他来照顾简简,他用一生修为换取她的平安无虞。 只是在中间的时段,他太想她,控制不住心底的诉求,化为虚影在梦中寻她,隔日无踪影,他清楚看见她的绝望与悲伤,只是他无能为力。 所以,在简简回归之时,他动了私心,带着她回到了独属于她的世界,度假也好,旅游也好,她在她熟悉的地方,周身的场景熟悉,至少,那份安全感残留,她不会那般不安定。 简单的脑袋枕在她的手臂,她的睡颜白里透红,刚刚运功后还残留着淡淡的汗渍,君衍拂过她的面颊,简单觉得有点痒,摇了摇脑袋,君衍抿着唇笑,往上的弧度明显,鼻尖相触,上唇上方沾染的透明汗渍,君衍的唇最终落在她的眼睑。 “简简,以后我再也不放开你了。” 简单愣愣的盯着他,傻傻愣愣的模样,像是一只呆滞的小兔子。 “哦,我也不会放开的,你放心。”简单反手一扑,搂住他的脖子,呵呵直笑。